青蓝忘情水
发表于 2007-2-10 10:22
书签。。。。。。。。。
简尘
发表于 2007-2-10 18:04
擡頭似乎看見Fox了,哈哈 沒想到你居然?砹
简尘
发表于 2007-2-10 18:09
第三十四章失蹤
“女人,该放弃了么?”魔魇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知道一切还是太晚了。“看来暗魅如歌除了杀人,还会救人啊。”
“现在这个小姑娘有了棋子的价值了?”
“女人,这个世界上唯一不变的东西就是变化,当初的无害今天变成了妨碍,你说是不是就意味着有做棋子的本钱了呢?”
“笑哥哥,你要我回去么?”就在我们争执的时候,沁月儿的声音插了进来,怯生生的语气却是决绝的表情,这样的表情让我开始担心。
“月儿不想陪在哥哥身边么?”魅惑至极的语调,果不其然看见沁月儿的身子微微一颤,转而笑得明媚刺眼。“月儿最大的心愿就是陪在哥哥身边,只是,月儿想的是笑哥哥,是和蝶儿姐姐并肩作战的笑哥哥。可是现在这个笑哥哥,你不喜欢月儿,你只是想利用月儿,所以就是月儿再喜欢笑哥哥,也不能让你伤了蝶儿姐姐,更不能让自己成为你伤害蝶儿姐姐的武器。”
沁月儿转过身来,嫣然一笑,这个笑容里有着悲伤,昔日不知愁滋味的孩子如今的眼神里有这样的绝望,让我心里为之一震。这个笑容,这样的眼神都太过熟悉了,熟悉到让我窒息,眼前两个身影交错出现,不同的面貌确是相同的倔强,相同的决绝。
转头看向天邪,他还是那样的平静无波,那样的淡漠,该死的从容。是真的死了吧,那个曾经温暖过的天邪亲自扼杀了自己的温暖后也死了吧,否则怎么会这样淡定,这样无所谓的看着沁月儿。即便是没有感情,相伴了几个月的人这样的绝望,他怎么还能这样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还是沁月儿的选择触动了他?这个男人的心我猜不透,他在想什么我也不知道,天邪,清醒一些好么?
突然间回神过来,才发现了无可挽回的结局:沁月儿正站在悬崖边。山风吹动着她绿色的衣裙,仿佛就要飞了去,明白了那一些决绝何在。不可以,绝对不可以,相同的事情我不允许再次发生。
“笑哥哥,我想我要辜负淼儿姐姐的嘱咐了。她说一定要活着,活着才有可能。可是我没有勇气了,没有勇气看着你和哥哥,蝶儿姐姐他们成为敌对,更没有勇气在那个时候的我是个累赘。如果有来生,我希望你就是单纯的笑哥哥,你可以真心地笑。你真心笑着的时候真得很好看,虽然你是痛苦的。来生希望我所期冀的简单的幸福触手可及。”
没有人抓住她,就那么一个纵身,绿色的身影便消失不见。终于还是这样的选择么?看到天邪的无动于衷,也看到一个强忍着躲在树后颤抖着的身影,也许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天邪,人都已经下去了,这个时候后悔不晚么?”
“女人,你大看了她的能力,下次不要做这种无谓的事情,很无聊。还有,这次不是我出尔反尔,是她自己选择错了。”仍然是无波的声音,原来他明白我的想法。很可笑,我们居然是最了解彼此的人。
看着他的背影,看向悬崖,真是个痴儿,临死都心心挂念着天邪。可是,此生都无法保证的事情,托付给不可知的来世是该说你蠢,还是该说你看得开?再次看向那个颤抖的身影,她竟然看得很通透,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既然通透,既然聪明,这个时候就不要出来了,也不要回到蝶影啸月那里,因为你不会有机会回去。他可以当作不知道你离开,却不会当作不知道你去报信,他不会允许有人破坏他的计划。不回去,才有机会。
淼儿
月儿纵身而下,我万万想不到这个女孩子这般的决绝,想冲去拦住,可是天邪在那里,我出去了只能是将一切希望亲手扼杀掉,一切的牺牲成为了不值得。看着那抹绿色身影消失的我,怎样若无其事得回去?怎样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怎样面对小姐?怎样向她讲述这一切的发生?又怎样面对蕤踪?
一时间涌上心头许多的疑问,却知道这个时候我是回不去的。天邪怎么会忽略掉我的存在?此时恐怕连消息都传不到小姐耳朵里吧!如果是这样,那此刻的我应该去找月儿,至少要将她好好安葬。
看着那两个身影越走越远,我没有时间思索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只是那个女子的眼神让我心疼。是怎样的女子啊,矛盾着,担心着,无奈而绝望,疲累却又看透了一切的那股清澈让我就就无法忘怀。此刻的我站在悬崖边,看着深不见底的峡谷,月儿,我可能找得到你?老天,如果你存在的话,就开开眼吧。让我小姐平安,让月儿平安。也许这样的要求过于奢侈,若你能偿我所愿,就算是折我十年阳寿我也心甘情愿!
自山路而下,一路上我都在寻找着关于月儿的蛛丝马迹。然而,没有任何的结果。也许这是不是能说明什么?也许月儿还有生还的可能?知识,这样深的峡谷,这些天的失踪,我也不敢想象到底会有怎样的结果等着我。小姐喜欢凡事做最坏的打算,我却不能。如果没有自我的安慰,我不知道用什么来支持我的行为,来坚强自己。想起小姐,心里不免担心,小姐,你还好么?淼儿不能在身边帮你,无法带给你这样重要的消息,如果知道自己信任的盟友竟然就是自己最大的敌人的时候,你能承受得住么?天邪这样的人,果然无法知道他的心思。
在山里行走终是困难的,夜里要生起火来取暖驱兽;白天要尽量的赶路,寻找,还要觅食觅水,衣服已经被树枝挂出很多的布条,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一抹绿色的纱燃起了我所有的勇气与希望,果然是充满了生命的绿色,我仿佛可以看到那抹鲜活的绿色在眼前跳动,就算只是冰冷的尸体,我也一定要找到。况且一切都还有不确定,毕竟在这里被树枝挂住了说明不是直接掉到谷底,那么也许还有生还的希望,虽然只是也许。
顺溪而下,没有想象中的荒芜,反而多了些人烟的迹象,这些迹象让我的希望再度的升温,保佑这个善良而倔强的姑娘吧,保佑我的小姐吧。然而,我真的支撑不下去了,真的累了,还是睡一睡再继续吧,眼前已经是白光一片,也许,就这样睡去也未尝不好…
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竹草房,闻到一股药香,我被人拾了回来么?
“姑娘,你醒了?”应该是这个声音的主人救了我吧,还未来得及道谢,就听他继续到:“这里是药谷,姑娘就在这里好生歇息吧,切莫随意走动。”感觉得到他气息的离开,又是室外高人么?可是我不能在这里等下去,要攒积精神,早日恢复好早日离开。我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接下来的日子更是迷惑,每天都有人送药,送食送水,但却从来看不到身影。身体一天天好了起来,是否该有人向我解释一下我的处境呢?就算是要我报恩,至少也应该告诉我方法。就在这个时候,那个我醒来时的声音出现了,“姑娘身体已经康复,如果想离开,现在就可以,出了屋子向东一直走就出去了。千万不要走到别的地方,否则出了意外也没人发现的。”
“阁下的意思是如果有人就一定是在这里么?”
“如果那个人是活人的话。”
“敢问可有一个绿衣姑娘…”
“自己尚且自顾不暇,人的命数是天定的,顾好自己便是。他人自有他人的选择。”未等我说完,他便打断了我的疑问。然而,又是一道选择,走还是留?他的话是要我不要问一些不相干的问题,却没有否认月儿的存在,那说明月儿还活着?留下也许能找到月儿,可是小姐怎么办?
“怎么?还想留下来不成?睡梦中都念念不忘的小姐,你放得下?还是听了我的话,回去吧!”
“你是谁?”
“这个重要么?重要的是,我救了你,愿意放了你,让你出去。”
“是,你让我出去,却没有说让我回去。这一字之差,便大有文章。”
“哈,果然聪明,不愧是蝶影啸月调教出来的人,不过你确定你的选择正确么?没有我的允许,离开这片林子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话音刚落,便看到了这个声音的主人,我早该听出来的,虽然声音有所变化,但那份狂傲是不容任何人怀疑的绝对—天邪遗笑!
“公子既然现身了,必然是不会放我出去的,那么敢问公子一个问题,如果我今天出去了,到的会是哪里?”
“出去了,自然是到了该到的地方。”
“月儿呢?”
“你的小姐没有教过你这一点么?一个会妨碍到我的人,我会救她么?是你把我想得太善良,还是你太天真?”这个时候的我怎么出去?打,我不是对手;等待,似乎会是一个绵绵的长期,不过,活着才会有机会。“不知道今日的淼儿还能有什么价值?”
“淼儿姑娘,你的存在便是价值所在,至于你是作为什么存在那就更有价值可以衡量了。”
我不再说话,此时,沉默是最好的方式。小姐的安危,月儿的生死未卜,很多事情还没有定论,也许我还能够反客为主,让我的存在成为制约天邪行动的存在!
简尘
发表于 2007-2-10 18:11
第三十五章對戰
他,就站在我的对面。从来没有这样的立场下看过彼此,蝶逸,你有过矛盾么?我多么希望你能恢复记忆,又多么害怕你恢复记忆。就这样看着你,想象中有很多我们并肩作战的画面,如今却是这样不堪。如果你能恢复记忆,至少蝶影不会这么痛苦,至少蕤踪不会这么无奈,至少我不会这么矛盾。作为这样存在着的你,倘若有一天真的恢复了,会有多么的不看,多么的痛苦,让我们今天来做个了断吧!所以我选择提前日期,瞒着所有爱着你的人来找你,为的就是亲手结束这一段的痛苦!
她,就这样出现了,毫无预警。接到我的战书后,就这样单枪匹马闯了来。可是为什么她的眼里有这浓浓的化不开的悲哀呢?那不是一个杀手该有的感情,也不是一个轩主该有的懦弱!这样的人如何支撑起一个杀手组织?一种轻蔑袭上心来,然而,除了这轻蔑,似乎还有一丝感触,不知道是什么,所以选择忽略。
逸,你是猜疑的吧,为何我会来,只有我来了,大家的痛苦才会减少到最低,伤害才会最少。你也是轻视我的吧,从来,我的情绪都在你的眼里,丝毫不差,在你那里从来学不会掩饰,即使是第一次的见面,也没有过。可是你不会再有其他的情绪了吧,毕竟什么都遗忘了的你,如何记得我们之间曾经的默契,如何记得你心里曾经那么深的牵挂?我宁可亲手结束了你,也不愿看着你犯下种种的错误。收拾起这份心情,再次面对这样的你,这副没有了记忆的躯壳,也许没有那么痛苦,也许都是解脱。
这才是一个轩主该有的霸气,一个杀手该有的冷酷,即便是带着杀气,即便眼神是决绝,即便下面的战局也许是危险,也许是生死,不过,这样的战斗才有意义。我不愿意为难女人,尤其是一个不该成为杀手却是杀手的女人。我期待这场战斗,也许我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反正我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无所谓。若说遗憾,只能是为了那声“哥哥”,为了那抹绿色的身影。也许就是因为绿色吧,才会救了那个人,那个和我一样失去了记忆的人。
“蝶逸,既然下了战书,就有今日一战的自觉吧!”
“然。”
“那我们就来结束这一场错误吧!”
“期待已久。”
杀手的招式从来不会华丽,也从来不会恢宏,只有狠决,蝶逸除外。他追求完美,即便是狠决的杀招里也有着美丽的灵魂,就如同那些招式的名称—“蝶煞”。希望对他的熟悉能够给我赢来多一些的机会,只有我赢了,我们才有机会,我们的痛苦和伤害才会是最小。
她的身上散发着冷绝的气息,却绝非是杀气。难道还打算给我留活路么?如果是这样,仁慈的你就必死无疑了,因为我不会留情,即便对你很欣赏。只有杀了你,我才有自由,我才不受禁锢,我才能还了黯梦的人情,我才能去寻找那抹绿色的身影,那声“哥哥”的来源,那份心疼的责任。然,此时却绝非动手的好时机,我们都在等待,等待着对方的破绽。
仍然是那么骄傲的你,不会放过我的吧。在等待我的破绽,比耐力么?好,我废痕奉陪,也许今天我们可以解决很多年来一直在讨论的问题:谁,更强?既然如此,全身心地投入也许才会有一个我们都满意的结局,因为,我不想让你后悔!哪怕是瞬间的后悔我也不愿意。我记忆中的蝶逸是骄傲的,也是完美的。多少的悲欢离合,多少的爱恨嗔疑,遗憾总是追随幸福而来,这是命运的无情,也是江湖的悲哀,而我,不要你有这样的悲哀!所以,我要先出招,只有我出招,才有赢的机会。
终于忍不住了么?很期待与眼前这个女人过招,这是我第一次面对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奇怪的是,这个女人比我想象中的沉不住气,却更奇怪我没有出招,她似乎知道我会如何出这第一掌,还是说多年的经验让她判断无误呢?一掌便向我的软穴袭来。我的剑法应该是从另外一套不甚完整的剑法演化而来,虽是如此,却值得我自豪;而掌法则毫无技巧可言,只能说是基本功扎实而已。而她似乎知道我的弱点,没有给我拔剑相向的机会。不同的是,她的掌法很精妙,绵绵不绝却不失力道;可以看得出她深厚的内力,其身法与掌法互相配合,使两者都更加的完美。我必须让距离变长,否则我没有胜算的把握。
蝶逸果然非是泛泛之辈,虽然我的主动出击让他陷入了不利局面,很快便和我拼起了内力,让我们之间的距离逐渐加长,为他赢得了反击的机会。可是他没有用出蝶煞,而是使出了六识,九思剑法。九属阳,六属阴。上九,最上之爻,但物极必反,必至绝境; 上六,阴盛至极,但将与阳争,必至两败俱伤。 阴阳配合,退一,虽有飞天之象,但却不能再上;进一,六阳六阴皆变,则见群龙无首,可是,危矣。他是要两败俱伤还是别有用意?这倒也是蝶逸的长项,剑法中加上阵术,一时间我不敢轻举妄动,早就知道这是一场硬仗。时间不允许我多加思索,我只能拖延时间。在蝶逸手下这几年倒是学了些阵法的破解,而这个阵法也不难,只是不明白他的用意。
短刀出鞘,知道以短制长,哈,说明此次的任务没有我想象中的简单与无聊。只是她无视我的阵法,或者知道这个阵法不会坚持太久?不过若想以短刀就搬回劣势恐怕还是有些难度吧。短刀确实能够制约住我的剑法,却必须近得了身,她有这个能耐么?不破解我的阵法,这个想法只能是空想了。却见她纵身而起,却是向后跃过数尺距离,只见她手臂一振,数把短刀从袖口飞来,银光在烈日之下分外耀眼。
他一个旋身躲过了短刀,而手上的剑将后面的短刀打掉后,便如长蛇吐信一般向我袭来,“蝶飞冲天”,只听他报上了招式名称,只有蝶煞剑法才会有这样的名字吧。剑尖呼啸而来,耳边响起的是阵阵风声,分不出是剑气带出了萧瑟风声,还是风声使得气氛更加萧瑟。蝶逸此时宛若飞天而舞的巨蝶,潇洒而飘逸中带着狠绝。飘兮,落兮,剑影飘摇,身影冲天。看似目标都不在我,而起落之间所引起的气流的浮动却无一不是向我袭来。而在庞大的气流里,我要全身而退似乎是不可能了。如果要破解,只能这样了。这样他会为了避免可能会发生的危险而躲开,从而我可以跳出这个气流圈,也只有这样他才会安全。可笑么?在他尽力击毙我的时候,在他怀疑我的时候我顾虑到的是他的安全。看来,失忆,也未尝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她没有被我庞大的气流震慑住,反而开始思考如何破解我的剑气,这确实是唯一的保全之法,不过却是我的危机。她起身跃起,起身之时长袖向我挥来,为了避免袖中可能暗藏的危机只能身体后倾,以剑撑地,气圈自然而破。只是,此时我的危机会大,若她在跳出气圈之时一个回身很可能就会要了我的命,猛然间,局面扭转。若是她这样计算就低估了我的胆量和剑术。只要她回身,这一个瞬间我可以利用撑地的剑的力量反击,并击中她。然而,在她回身最好的时机里,她只是展开着双臂,视我为无物般地跃过身去。哈,是我高估了她还是说我看低了她?一轩之主,竟然没有利用这么可贵的机会,我们毕竟是敌对;一个杀手,居然没有利用这个机会,毕竟杀手没有小人与君子之分,也没有所谓的光明正大。只是看不懂,她那受伤的眼神。
事实说明我的判断是正确的,利用的就是他的怀疑,然而,在他真正怀疑的时候,心突然就这么被抽空了。曾几何时,我们之间的默契不需要言语;曾几何时,我们之间的信任不需要承诺;曾几何时,我们之间的情谊不需要怀疑。也正是因为这些我们才走到这一步的吧,如今的他,在我的对面,带着轻蔑的眼神与我应战,是在不屑我刚才不利用良机袭击他吧;而如今的我,在他的对面,独自带着我们两个人的回忆将对方逼向死路。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站在对面的他是我,这样我们都会轻松了。分神之际,他的剑向我正面袭来,多年来的拼杀,对于这样的举动的躲闪是出自本能的反应,一个偏头就可以了。这一招毫无危险可言,是在提醒我吧,这个时候出神,骄傲的他受不了这样的轻视吧。
她居然就这样分神了,是在轻视我这个对手么?胸口忍不住的努意就这么简单的化成了手中的剑刺了过去。然后就看到了她唇边微微勾起的笑容,那个笑容里充满了嘲讽,悲伤却有着释然。我不知道自己如何看懂这个笑容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个面孔,美丽,冷然却善良,和眼前这个女子慢慢合二为一,头疼欲裂般的感觉折磨着我,只能舞剑来化解着突如其来的巨痛。一招蝶旋便刺了过去,利用身体加长了剑的长度,也加重了剑的力度。速度是关键,只要我比她快就能结束这场绝对,虽然我不认为我们之间的斗争能够这么几招之间就解决。虽说高手对决一招分胜负,然而对于旗鼓相当的两个人,拼的就是耐力和体力。看她如何接下这一招,看她是何等的速度!
这次蝶逸没有报出自己的招式,但我却知道这是他的蝶旋。若是不知道,我必输无疑。因为跟蝶逸比速度本身就是一场败局,再加上不知道招式的情况下起身就会慢,根本没有反击的机会。加上蝶逸的速度使得人剑合一,即使速度比得上,力量上我也不是对手。为今之计便是在他加速之前便制止他,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把握,也没有把握不会伤到他,尽力而为吧。
出乎意料的是她似乎对我的招式了若指掌,甚至知道我在什么时候加速。在反应上占了先机,只是出手时有所顾忌,速度便不能发挥到最快。顾东顾西的她此时不像是生死对决,对我她总有保留。“逸,这次的事情必有蹊跷。”“我和你一起去。”一些简短的对话出现在脑海,一瞬间的迟疑让我的速度也慢了下来。这个结果就是我们进入了僵持,她黑色的长袖束缚住我的手腕,擅长剑术的我被束缚住手腕就如同被人夺去了佩剑。一场内力的比试。只是,她似乎在努力不伤害到我。为什么呢?战书是我下的,日期是她提前的,若不是为了速战速决,何苦如此?或者,我们之间在我那段旧的记忆里有着联系。这个念头又开始让我陷入了无边的恐惧与疼痛。
他那瞬间的迟疑为我赢来了时间,也迎来了不伤及他的把握。看着他变化的表情,难道是想起了什么?不要,我宁愿你什么都不记得。他紧锁的双眉让我担心,这不该是决斗时他会出现的表情。从来,他都是那样的风淡云清,都是那样的无所谓,微微勾起的唇角如同索魂使者一般决定了他人的生死。若是开始了回忆,那么我一切的努力都付诸东流。好,就由我来结束你的痛苦,结束那多余的已经失去的记忆吧!
她突然加重了力道,将我从痛苦中拉了出来。没有看到我的弱点么?还是要主动出击了?虽然是她主动来找我,提前了这场战斗,然而,除了最开始的那一招,都是我在主动。是在观察我么?有了结论了?也好,使出你的招式吧,尽我们的全力吧!这才是我所期待的!在她加重力道之时,我将手掌松开,用左手接住了佩剑。虽然惯用右手剑,然而,身为一个剑者,一个杀手,左手剑也是必要的,保密的用来保命的杀招。而且,左手剑更快更狠!下一刻,便听到了布料被撕扯开的声音。彼此后退了数步,重新开始这场陷入僵局的对决。
不知道他在潜意识里对我的招式还有多少的熟悉程度,万不得已只是我是不会用出我的惯用招式,此时却不得不如此为之。“痕无双”,刀剑双修乃是此招之精华所在。短刀与长剑相配合。而这个打法则是师尊根据“摆衣袖,千山华如风,转身影,飞鸟过穿云;薄剑临,三尺荡秋水,提剑人,潇洒寒似君”创建的。以短补长,以长补短。只是希望不要引起他不必要的回忆。
说时迟,那时快,转眼之计她以来到眼前。看似轻摇的步伐,实则暗藏杀机。只是不知为何,眼前这一气呵成的刀剑合法并不陌生。它是要长短互补,但是若能维持在一个不短不长的距离里,便可不受制约,这个距离就要拿捏得当。然而,这个距离对我而言并不陌生。在那轻巧却不失力道的攻击中,速度和力量的结合也是一个重要,只要破坏了其中的平衡,事情就变得容易许多。
“飞蝶展羽”,听到这个名字我知道我不可能全身而退了。蝶逸的剑法所形成的气流如同飞羽一般,片片向我袭来。无法顾及其他,只能尽力抵挡这连绵不断的气流,要知道多少人都丧命在这气流之下。刀抵挡已经来不及多开的,剑撕破还未来得及形成的。然而,我还是感觉到了衣服上慢慢增多的粘稠。而在我自顾不暇的时候,蝶逸已经站在我的攻击范围之外了。“燕过无痕”,飞身刺去,为的只是破掉那些还残留的伤人的也可能会伤到蝶逸的剑气,要知道,那剑气即便是他发出来的,而发出来之后却不会受他的控制。而在此时,我却听到了一种声音,那是一声闷响,是铁器刺入肉体时会发出的声音,随后便听到嘀嗒嘀嗒的声音,那是液体滴落在地面上的声音。很长时间以来,在听到这个声音后我知道任务结束了,没想到的是这个声音从自己的身体里发出来的时候,是那么绝望,有那么动听。终于,结束了。在落地之前我听到了蝶影的一声呐喊“不!”悲凉而绝望,为什么我们都那么绝望呢?落地的时候没有我想象中的冰冷,相反,是一种温暖,人体的温暖。是了,那个“不”字不止是一个人发出来的。
“不!”当这个字从我的口中喊出来的时候往事一幕幕回现在我的眼前。为什么?为什么!接住了废痕下沉的身躯,看见的却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美丽的笑容。“蝶逸,你终究还是想起来了。我的努力白费了。”她笑得很美,也很无力。“怎么办呢?我死了,你恢复了记忆,你要蝶影如何面对呢?生我的气吧?我没有阻止她,让她越来越不幸福了,怎么办呢?可是我得到了幸福,毕竟以后的路上还有你陪着我,可是这么自私的幸福我高兴不起来,如果当初听我的话该多好…”我说不出话来,满口的甜腥味道让我不能张口,只能无力地摇了摇头。回头看见蝶儿,心里开始抽痛了起来。是啊,怎么办呢?蝶儿,你要哥哥怎么办呢?“蝶影,我要失约了。我不能陪你到最后,不能和你一起开个铺子,过平平静静的生活了。”嘴角仍然是凄美的笑容。“无法陪你到最后,怎么办呢?你一个人要怎么办呢?蝶逸,我宁愿你从来没有回来过。”不能说话的自己,只能用力将她抱在怀里,“我知足了。”一句话说完,嘴角含笑的她便松开了一直紧握着我的手,永远的松开了。
只是,蝶儿,要我如何放任自己看你经历人生这样的折磨?我可怜的蝶儿。“哥,不要走好不好?不要走,蝶儿害怕。或者,哥哥告诉蝶儿,这从头到尾都只是蝶儿的一场梦。哥哥一直都在,从来没有离开。没有无欲园,没有天邪,我从来没有认识过痕姐,这些都是我自己编出来的。哥,不要走,不要走…”蝶儿,哥哥也不想走,哥哥也想帮蝶儿继续撑起那片天,看着我的蝶儿无忧无虑,看着我的蝶儿在药圃竹林中飞舞,看着我的蝶儿嫁人生子,看着我的蝶儿幸福快乐… 听着你一声声的“不要走”,哥有多自责,你知道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你我都不例外。
“哥,你走了一次就不要走第二次好不好?”我的蝶儿,哥哥很高兴今天看到的不是沉静不语的你,不是成熟冷静的你,哭吧,这样会好一些。用力咽下那些甜腥,“蝶儿”回应我的是一双欣喜而绝望的眼睛,承受了很多吧,哥哥对不起你,没有把你保护好。“我的蝶儿,哥哥抱抱你好么?”蝶儿乖巧的伸出双臂围住我,依偎在我的怀里。嘴角的血滴落在她雪白的衣服上,妖艳无比。“我的蝶儿还是适合绿色,我的蝶儿不适合在江湖里,我的蝶儿应该在竹林里吹笛,应该在书房里舞文弄墨…”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却这样絮絮叨叨一直到没有力气睁开眼睛看我的蝶儿,到我想睡了。在耳边听到的是“哥哥,你困了吧?我也累了,我们睡吧。可是不许不醒来,爹会骂的。说好了,要醒来的。”脸上一阵冰凉,耳边一声惊呼“啸月!”…
blue_onyx
发表于 2007-2-10 19:38
:D :D :D 我又来了.
blue_onyx
发表于 2007-2-10 19:39
lzmm是每天都写吗?好有毅力.$支持$
青蓝忘情水
发表于 2007-2-11 01:13
关键时候有要期待一天呀
简尘
发表于 2007-2-11 20:26
那個,不是每天都寫啦
其
简尘
发表于 2007-2-11 20:28
第三十六章失控
兰珏
在我尽力赶回无欲园的时候我才知道蝶逸已经下了战书,啸月很平静的把这件事告诉给我知道,但是我知道他心里的不平静,我知道那平静后面的波涛汹涌。做好计划,打算让废痕尽力拖延时间,以谋万全之策。没有想到的事,人心是我们计划不到的事情。
蕤踪告诉我们废痕失踪的时候,我看到啸月的一个踉跄。不是不知道废痕的心,也许每个坚强的女人实际上都有一颗柔软无比的心,如同废痕,如同啸月,也如同暗魅如歌与黯梦。知道却并不代表了解。当我和啸月赶到的时候看到的是黑白的身影交织,难解难分的对打,下一瞬便是废痕跃身而起,还未落地之时废痕的血液已经滴落在蝶逸白色的儒袍上开出美艳的花朵,如同幻蝶轩内那一池怒放的红莲。蝶逸眼神的巨变让我明白,所有的悲剧在我们来不及阻止之前便发生了。当废痕为了蝶逸破掉那残余的剑气而被蝶逸所杀的时候,我知道了这一战对于废痕而言是必败之局。
看着身边的啸月,为了无法阻止悲剧发生而自责着的啸月,她泪流满面。听着废痕那一声声的怎么办,她的身体在颤抖,一声声的怎么办无一不击中啸月心里最脆弱的一角。眼神涣散,请求蝶逸不要离开,请求蝶逸留下。蝶逸,对着这样的啸月你果真能放心么?啸月让蝶逸告诉她一切都是梦,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啸月,你是把一切都当作梦了。真正如梦的是兄长的得而复失。啸月说要陪着蝶逸入睡,就这样倒了下去。
啸月,醒来吧,不要放纵自己。“哥哥,不要走。”一声声的请求充斥着她全部的梦境。
“啸月,辛苦,难过,我都陪着你。不要让那些梦境折磨着你,好么?不要害怕,相信我,好么?我相信你听得到,如果累了,就先睡着,可是不要想太多。一切都不是我们能控制得了的,好好睡,但是要醒来…”看着她的眉头渐渐舒展,我知道,说到底,她只不过还是个孩子,需要人的安慰。
“兰珏,”蕤踪来了,是要走了吧。我向他比了个手势,他便转身离开房间。看着啸月的情绪平稳了些,我不想让这个消息将她的悲伤和恐惧再度勾起。只是,对于一个失望甚至绝望的人,我如何阻拦他的离开?为了啸月而阻止,那就太自私了。
“兰珏,”
“蕤踪是来辞行的吧。”
“兰珏,我…”
“走吧,无妨。啸月会明白的。”我明白他绝望之外的不忍。“她还没有醒过来,不过情绪安稳了许多。”
“兰珏,那我就走了,此番一别不知何日才能相聚,代我好生照顾蝶影,我的存在只能刺激她,断了和蝶逸所有的记忆,她才能…”
“你去做个没有遗憾的哥哥吧,啸月会为月儿开心的。至于照顾蝶影,我要告诉你的是,即便让我放弃整个江湖,放弃道义,我,也不会放弃蝶影!”目睹了啸月兄妹悲剧过程的蕤踪在失去了好兄弟,妹妹安危不定的时候会如何选择,仿佛是一个确定的答案了。这个时候得我必须冷静,不知道啸月醒来后会如何做,我不愿看到那个冷静的啸月,越是冷静心里积累的伤痕就越深,可倘若她真的失去冷静,我们将面临更大的难题。看着蕤踪渐渐模糊的身影,心里虽不安,但却很坚定,知道自己要守护到底。
蕤踪
终于是决定离开了。面对死亡太多以为对死亡已经没有感觉,但是当我看见废痕虚弱无力的在蝶逸怀里温柔的微笑时,当我看见蝶逸的血一滴滴在蝶影肩头慢慢散开时,当我看到那个曾经霸气妖冶的蝶逸抱着怀里的蝶影细语嘱咐时,当我看到蝶影终于抛开那些面具在蝶逸的胸前制造出一片片潮湿的时候,我知道,我的杀手生涯结束了。也许早就到了结束的时候,只是我们都执迷不悟,坚持着自己认为的正确,坚持着自己认为的理所当然。也许我们只是害怕面对改变。
看了太多,想了太多,终是不适合在这江湖上过日,决定了离开,蝶影,你能谅解我么?无法看着痛苦的你,不敢去想废痕与蝶逸,我终究选择了逃避,原谅我的懦弱吧。我也要去守护我想要守护的人了。不能告别,怕看到坚强的你,我会自责;不敢告别,怕看到你的眼神,我会犹豫。只想再看看你,躺在床上的你看上去那么安静,如果知道我也要离开你会如何?一如既往的坚强下去么?看到在蝶逸怀中孩子般的你,我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难过,面对注定的失去,没有人可以那么洒脱那么坚强。我要去找月儿了,不要怪我自私,看了你们的生离死别,我终于明白所谓江湖,所谓性命,所谓亲情。
站在屋子外,终究还是要面对的,知道兰珏与蝶影也都不会说什么,只是这样的不责怪,这样的理解让我更加的自责。可是这样的我留下来,这样灰心的我留下来只是徒增烦恼吧。走进屋子,却看见兰珏了然的向我挥了挥手,一同走出屋子。是怕她听到么?也许自始至终最默默无声的一个人是他,但能坚持到最后的那个人也是他了,有他在蝶影的身边,我放心很多,蝶逸,你能否放心的下呢?
“兰珏,”唤了他的命,应该能听到我语气的迟疑吧,因为太明显了,只要他开口拒绝,只要他搬出屡次受伤的蝶影,我想我后面的话就烂死在肚子里好了。
“蕤踪是来辞行的吧。”他的语气里净是了然,是啊,这样的男人什么事情会想不到呢?许多事情竟然无法开口,只能磕磕绊绊说出“兰珏,我”这几个字来,是想解释么?有什么好解释的呢?还是终于无言?连我自己都无法了解自己,他却一语道破了我的不忍。是不忍,从何时起,蝶影如同月儿一般让我想疼爱?从何时起,开始心疼这个坚强而柔软的女子?从何时起,生命中的重要成为了与她并肩作战?曾经不知这是怎样的感情,却很坚定自己的一颗心。如今,明白了,又能如何?终是选择离开,选择逃避。在远方默默地祝福就好,这样的女子应该有自己的幸福,有很多的宠爱,而我,却不是能给与这样幸福的人。
兰珏要我去做个没有遗憾的哥哥,他告诉我就算让他放弃江湖与道义,也决不会放弃蝶影,我放心了。只是,你要是自私一点点就好了,这样我就有了留下的理由。为了不自私而活着,你可知,这样的不自私成就了我的自私,我的私愿,相比之下的我那么不堪。希望你能给蝶影应有的幸福。就这样离开吧,有了告别,有了形式,徒增的只是烦恼与痛苦,如果是这样,就这样离开就好…
蝶影啸月
我知道在门外发生了什么,将身上的锦被裹了裹紧,原来天气已经开始变冷了。手脚都觉得往外冒寒气。兰珏进来了,我只能紧闭双眼,继续装睡。我怕看见他的眼睛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会发疯了一样的向他问为什么。为什么是我的哥哥?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从来面对的都是我?天邪,你我究竟结下了怎样的冤孽,此生要我如此偿还,我的哥哥,我的姐妹,我的朋友,所有我爱的人都卷进了这场毫无预警的风暴之中。是我的庆幸还是我的不幸?死亡,离别,失望乃至绝望让我陷入了无限的恐惧中,我不知道这场风暴何时才会结束。蕤踪,踪哥哥,一向待我如亲哥哥的你,一向阳光般的你也终于要离开了。蝶儿我祝你早日找到月儿,早日兄妹团圆,完成我所失去的幸福。
“如果很难过就坐起来,好好的哭一场,蕤踪的离开我们都应该知道的。早就清醒的你迟迟不肯睁眼,不正是为了避免离别么?既然该离开的人已经离开了,没有顾虑了,就好好发泄吧!”兰珏的话勾起了我所有的情绪,身子不由自主地开始抽动,只觉得被拥入温暖的怀中,鼻中是那熟悉的清香,他似乎用尽了力气要将我揉进怀中。“啸月,我该拿你怎么办?一直以为在你身边就好,可是我发现自己很无力,甚至不能让你少受一点点的伤害。看着这样的你,我开始害怕,你好像随时都会离开,哭泣和忍耐都不能解决问题,如果是这样,哭出来好么?至少,让我觉得你还是真实的。”
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的兰珏应该是真的害怕了吧。可是,心冷了,麻木了,疼痛逐渐减少了,哭,又能怎样呢?从来都有人劝我想哭就哭,只是哭好像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一如现在的我,心中的酸痛,脑中的鲜红,一切的一切都历历在目。废痕姐那凄美的笑容,遗憾的话语,失落的未来。哥哥那绝望的呐喊让我更加的绝望,想起来了,终究还是想起来了,兄妹的相认竟然是死别的场景,人生的大喜与大悲纠结在一刻的时候,我们都那么的无力。哥哥那虚弱的笑容,嘱咐的话语和最后安详的睡容,如果可以我宁愿一切都是梦,或者让我也随着长睡不醒。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醒过来?说好照顾我一生一世的哥哥终究还是抛下了我,让我独自面对这滚滚红尘。你于心何忍?
“兰珏,我有些累了,让我一个人睡一会可好?”终于止住了抽泣,此时的我只想一个人,有很多的事情我需要计划。我不知道自己的情绪掩饰了多少,但是我绝对不能让兰珏知道我下来的计划,他会阻止我,或者陪我一起。对于那句即便放弃江湖与道义也不会放任我一个人在这世界上沉浮的话,我感动之外还有了害怕。不能让他和我一起沉沦,我要去结束这场闹剧,亲手结束!
“也好。”他帮我盖好被子,转身离开,在门口时说了一句“一切还有我。”只这一句话我的眼角处划过一丝冰凉,这是我的温暖了么?原来,我不是孤单一人。如果我能有幸活着结束一切,兰珏,让我好好报答你的温暖,也让你的温暖来抚慰我以后的平静的日子吧。也许我们都是彼此的温暖与救赎。
兰珏公子
当我看到那刻意紧闭的双眼时,我知道那双眼睛的主人已经知道有人离开,并为这次的离开感到欣慰和难过。很矛盾吧,也很孤独吧,否则怎会闭上眼睛不肯面对?看着抖动着的睫毛,我知道那里面充盈了泪水,只是忍着。喉咙出也因为用力的抑制情绪而紧绷着,既然这样痛苦,那就哭出来吧。解决不了问题,却能发泄情绪,为了那得而复失的幸福。是不是这样的伤心不会嚎啕大哭,是不是伤心到了绝路便流不出眼泪?搂紧她的身躯在怀里,觉得她仿佛随时会消失一样,这个想法让我心里感到抽痛。自小到大,父亲教给我的便是自控,是淡然,是疏离。从父亲第一离开时的难过伤心到父亲最后彻底离开的了然,我自认为一切已经没有问题,但是此时的我,这样的无力。所能做的仅仅是将她用力拥入怀里,希望她能听到我的心跳,感受到我的存在,告诉她,她不是一个人。
当她终于停止了抖动,停止了那小小的无法释放感情的抽泣时,我知道,在她的心里还是有了一个决定,而她,不打算告诉我这个决定。看到她那个用力扯动的微微向上的嘴角时,我只能离开,我怕看下去,崩溃的是两个人。于是转身离开,只是离开前也要让她知道我们是并肩作战的。然而,她仍是沉默,只是那双平静无波的眼中有了火光,是一种足以要毁灭一切的火光。不能让我知道吧,经受不起再有人为了这场闹剧而牺牲么?如果我们每个人都自私一点点就好了,也许一切都不会那么难了。啸月,这一次我不能放任你,如果你选择的是爆发,是燃烧,是毁灭,那么,这条路上,有我随行!
蕤踪的离开;蝶逸,废痕的死亡;淼儿和月儿的失踪;再到最早的洛儿的背叛,一路下来,总是要有人付出痛苦,也总要有人为这痛苦付出代价的。我不知道啸月有多大的把握,又或者是她已然决定拿命一搏,不管是怎样的选择,付出代价的都绝对不会是天邪,不会是黯梦,只能是我们。也许在啸月作出行动之前,我也应该有所铺垫了。哪怕这样的举动是所有反应中最愚蠢的一个,这个时候的啸月大概已经听不进去言语了吧。那么,就让我来面对,让我先来处理一些吧。
简尘
发表于 2007-2-11 20:29
第三十七章緣滅
蝶影啸月
“淼儿!”
“小姐,淼儿姐还没有回来。”心里没来由的一阵难过,一个个的远离,一个个的难以保全,是啊,月儿没有回来,淼儿怎么会在?! “小姐,有什么吩咐?”是个利索的丫头,应该是淼儿调教出来的。
“我要出去几日,待兰珏公子来了,将这份信教与他便是。”
“是。”
要交代一些事情才好放心去寻找那个从未谋面却牵动了我生活所有的人,好去亲手结束这场闹剧。如今看来,不必交代什么了吧。只是这样的不告而别也许会让人感到为难,然而,这样的为难好过一个不可预知的战局。我承认自己的不冷静,我承认这不是最佳的时机,我都承认,我也承认我坚持不下去了,在哥哥喃喃说着一切的时候我多想他向我讲述的是小时候最爱的故事,而故事里的人最后都得到了幸福与甜蜜,而不是他用现实来告诉我这个世界的残酷与无奈。“蝶儿,答应哥哥要幸福,哥哥不能为你遮风避雨了,可是哥哥庆幸的是,在我和我的蝶儿成为敌人之前我就醒了过来。哥哥说过,有很多事情都是无可奈何的,你要幸福…”口口声声说的都是幸福,而这两个字却是如此的刺耳,充满了残忍和嘲笑,在看着我爱的人一个个远离,看着爱我的人一个个倒下的时候,哥哥,你竟然要我幸福,你告诉我,如何能幸福?第一次开始恨你,恨你的温柔,恨你自以为是的保护,恨你所给与的一切,如果没有得到就不会失去不会这样痛苦吧!
“你的眼睛里有恨,有不平。”慈悲的声音响起,了空大师已经回来了?“如果是离开,带着这样的恨与不平离开,带着这样的情绪去寻仇,被伤害的那个只是你自己。放下,才能拿起。”
“大师,我只是凡夫俗子,只是在欲望之海里沉浮的芸芸众生之一,没有这样的修为,也没有这样的冷静,为的,只是解脱。”
“蝶影,你明白我的意思,时机未到只能徒增烦恼。”
“若等到所谓的正确的时机,我怕只剩下一堆骸骨了。”
“你的情绪我明白。”
“您不明白,您六根清净,无欲无念,绝情断爱,怎能明白红尘中的爱恨情仇?您曾说我是痴儿不悟,说我执著,您呢?您不执著么?执着于所谓的慈悲。您是否又知道,您的慈悲,您的拯救也许就像哥哥的温柔一样,带来的是绵长的伤痛,久久不能忘却?您怎么能知道一颗患得患失的心在欲海中沉浮的惶恐与不安?您那么安详,那么目空一切,怎么能知道?怎么能明白?怎么能了解?!”
“我佛慈悲!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与幻海沉浮之中目空一切非是慈悲之心,既存在于这沉浮之中怎能目空一切?出家人亦是人,欲望与情感也不会少于他人,所谓修行,即是磨练的过程,乃是苦,却也有了相同的契机。舍得二字,乃是人生的无奈与真实,有舍才能得。”
“恕我愚钝,修行是苦乃是您的心甘情愿,执着是苦,亦是我的心甘情愿。害怕失去,即使明白舍得二字,能身体力行者又有几人?一个痴字,我担了,既然担了便也不负了这个痴字,还望大师成全。”
“蝶影不可执着。”
“大师亦在执着。”
“孽缘啊!”
“大师,蝶影的心意已定,若大师仍是为难,蝶影只能冒犯了!”
“心本不生,缘起而生;心本不死,缘灭而死。”听不出任何的禅机,若这样纠缠下去都不会有结果,正欲动手之际,了空开口继续道:“动了杀机,此番举动非是明智之举。”
“蝶影,若要缘灭而心死,老衲也无他法熄灭你心中的怨,然,为身边的人多考虑一番你是否能冷静一时?不求你放下仇恨,只是暂缓又如何?”
“大师,得罪了!”你能保证这个暂缓的时间里有多少人会离我而去么?你能理解我再也忍受不了再有人撒手人寰了么?他很轻松的挡下了我的袭击,只是身形未动,仍然站在我的前方,让我走不得。再次出击便失去了先机,只是他有顾虑,不愿伤到我,在有顾虑之下与我对战只有一个败字可言了。
“蝶回丛间!”一个旋身,反手用笛点了了空大师的穴道,纵身而去之时只听得一声叹息。
兰珏
此时的啸月应该已经出了无欲园了吧,了空大师终究是拦不住的,出现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她晚出来一些,我就多一些时间去处理很多暗藏的危机,比如遗笑究竟是何人?从他的出现到失去联系,我总是怀疑的。而最后淼儿和月儿的失踪让我确定这个人背后有着我们所不了解的玄机,而这些玄机很大程度上是不知底的危险,我不能让啸月去面对这样的危险。
“兰珏公子吧。”一抹艳红出现在眼前。
“正是在下。”
“不知公子可有兴趣与婢子浅酌,婢子有事相告。”
“在下尚有要事在身,还望姑娘海涵。”
“不知天邪遗笑这四个字能否让公子拨闲?”这四个字带给我的诧异非同小可,是我所要的答案了么?天邪遗笑!
“那就叨扰了。”
“到了,公子请。”
“请。”意料之外的看到了一个身影。她只是默然不语,两眼看向那抹红艳之时有着深深的悲哀和不舍,然而却始终不语。良久,一个万福,“月殇给公子请安了。”伸手扶起她,只觉她似乎有所抗拒,身体一僵,但看她也似经历了沧桑一般。啸月,你当初的好心是不是也造成了遗憾呢?若你当初未曾怜她,她虽是在青楼却也简单,或许已然寻得良人过着平凡简单的日子。
“想来,月殇与公子也是旧识了,不需我来介绍了。婢子现去吩咐门下给公子接风,月殇你就替我陪陪公子吧!”
“有劳姑娘了。”不是不知道现在的时间有多紧张,绝非叙旧的时刻,然而,此刻的我若拂袖而去,怕啸月有更多的不必要的麻烦。黯梦是个意料之外的对手。
“公子实在不该来,来了也不该停留。”月殇开口了,她知道多少?能帮我们多少?
“既来之,则安之。”
“月殇明白公子的顾虑,事情到了今天非你我所乐见。然,黯梦不过也是被情所伤的可怜女子,手段心机虽是过头,却也并非是本意。月殇在这里一切都好,还望公子和小姐勿念,至于公子和小姐的对手,月殇认为时机未到,对于黯梦的所为怕也在那人的算计之中,若是如此,不过都是棋子罢了,总是危机重重的。恕月殇言尽于此。”
“时机么?若要等,便是十年我也等得,只是啸月所受的打击已经等不得了。月殇能有此言,在下已是感激不尽,也看得出黯梦对你也是礼遇有加,只是你始终不适合这人心的纷乱。”
“月殇出自青楼,人心是必修的课业,多谢公子惦念。虽不知黯梦邀你前来是何意,却肯定不会对小姐有利。月殇对小姐的恩情磨齿难忘,还希望能在黯梦身边,希望能看她早日看透不再执着,月殇便无所亏欠。到时,月殇方是自由身。这点执着还望公子体谅。”
“月殇,个人有个人的选择,我等不会责怪,只有祝福。虽是万丈红尘,你我均是不悔。”
“公子,月殇不宜久留,就比拜别。”她依依俯身,我知道这一别的含义便也不再阻拦。她深知她的存在可能会成为我的束缚,不愿让自己成为黯梦的棋子,也不愿意让自己成为多余的存在,才会这样选择吧。我没有叫住她,就这么离开,就这样结束未尝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只是,她起身时那润了的眼眶让我知道终是有不忍的吧。罢了,就这样吧,最为难难为处啊。
“公子好生情深意重。”原来一切都看在她的眼里,月殇的话是说给她听的吧。“若果是舍不得,黯梦不介意送个人情给公子,让公子将月殇带回去如何?”
“姑娘说笑了。月殇姑娘自有决断,何须你我代劳?”
“想月殇也是愿意的吧。”
“我等非是月殇,又怎好兀自揣测她意?”
“无怪乎月殇如此钟情于公子。”
“姑娘说笑了。”
“哈,公子非是月殇,怎好兀自揣测她心?”
“非是揣测,只是月殇姑娘尚待字闺中,这样的话说出来未免给她造成困扰。”
“如此说来,倒是我失礼了。”看来月殇也是聪明的女子,早料到这尴尬的局面,若我回应了她是我不真,若不回应,让一个女子的颜面何存?
“姑娘多虑了,都是席间笑谈,何来逾矩之说?只是笑谈之后,是否能告知在下姑娘的用意?”
“公子倒是心急了。”
“一门之主不会单单让我来谈笑风生的吧,索性,在下就爽快些,不耽误门主的时间方是正经。”
“公子倒是快人快语,若再不说,倒是显得婢子造作了。”
“不知门主有何条件?”
她没有说话,只是下巴轻扬,挑眉看着我。我轻笑着说到:“天下没有无报酬之劳,这个道理在下还是明白的。”
“若我说只是想送公子一个人情呢?”
“普天之下,唯独人情二字最是难偿。这笔账门主倒也精明。”
“好说。”
月殇
轻拨弦,慢捻筝,此刻我与他咫尺天涯,满心都是蝶影,为了蝶影的疯狂而疯狂,虽是不减儒雅,却也着了慌,乱了分寸。心痛么?早有防备,何来心痛?不痛那又在这里做什么?选择了离开,知道黯梦在拿我作赌,只是选错了人,下错了注。
“让你如此钟情的他对你不过尔耳,你是庆幸还是难过?”
“黯梦,痴迷的那一个从来不是我。”
“哈,月殇,你在我身边究竟是为何?让我冷静么?为什么你能这样宁静,这样无所谓?即使他满心满眼都没有你的存在,甚至连棋子都算不上,你何以自处?”
“因为我是人,在他眼里我是个人,自然不是棋子。黯梦,选择跟你一起,有我的私心也有我的责任。”
“必要的时候拉我一把?”
不再多说,继续我的曲子,希望她能明白一二。
“闲云千里,清风满心意,撩吾情绪纷飞,一梦万年疑,小红楼,纱窗边,莺声燕语。冠戴君,风流子,繁华恋醉,谁与吾,曾何时.忘世知己,三生石,补天女,原是传奇。闲云千里,清风满心意,撩吾情绪纷飞,一梦万年疑,故人来,不相识,莫怪流水。黄昏起,夜沈默,蜡烛滴泪;故人来,不相识,莫怪流水。谁与汝,曾何时,忘世知己?共此心,向明月,遥遥相对。谁与吾,曾何时,忘世知己?宁可信,不可疑,远在天边。闲云千里,清风满心意;撩吾情绪纷飞,一梦万年疑。”(出自歌曲《万年奇缘》)
“一梦万年疑,是么?哈哈...”
终是听不出么?一梦万年疑是要你回头,要你得解。你却对心里的声音避而不闻,何苦来哉?为了得不到的爱,值得么?如此奋不顾身又值得么?本该是绝情爱的女子,一旦贪恋了,便如鸠红止渴般不计较了,我又何尝不是呢?索性的是我自始至终都知道这是一场没有任何赢面的豪赌,而我却下不起任何的赌注,所以观望,所以祝福。而你,却为了使君一顾,便不计较这一眼里会有的不屑,将自尊处于何处?到头来,也许还是在他的控制之红,倒不如同我一样放弃祝福,也许多年后还会有所感,至少是一个不一样的存在。原来,我所求的不过如此啊,可笑而可悲的感情。
与兰珏这一别,以后再见,是敌非友,站在对立的立场上,总是要出来个死活的,只是我不在这必然的死局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而我的位置就是站在背后,静静观望。这个距离方能不让自己不让他尴尬。真的羡慕蝶影,即便哥哥再次死亡,即便是希望一次次落空,即便身边的人一个个远离,至少曾经拥有过,便不会寂寞,余下的日子有回忆来填充,用那些曾有的甜蜜与幸福来抚慰寂寞不会太空虚吧。至少,曾经轰轰烈烈的存在着。
黯梦
筝音声声传进耳里,异常心烦。不是不明白月殇的意思,只是走到今天怎样放弃?蝶逸的复生让我羡慕蝶影啸月,只有执念,有心愿才能挣脱那痛苦,破茧而出;蝶逸恢复记忆而亡让我妒忌蝶影啸月,为什么她能拥有这么多?而我,却连做棋子都这么失败?兰珏一如我所听闻的儒雅温润,只是为了情字跳进了这泥泞之中,情之一字便没有理由可讲了。也明白了月殇情之所钟,是啊,月殇尚有为人的醒悟,而我却痴迷于一颗棋子,并以此作料生存至今。凭什么?大家都是为了这一个字,为什么有如此的不同。看着月殇的沉静如水,我只想看见那水中的波动,看见平静的她也发狂,为什么沦陷的只有我一人?
看不破又怎样?看破了又怎样?若都能看透,人人参悟,人人静守,何来沉浮二字?我自甘愿,月殇,不如我们来看,是你随我沉浮,还是你能拉我出这沉浮幻海!蝶影啸月,若说错,便错在你是蝶影啸月,是他天邪遗笑的对手,命定的对手。无情么?幸福沉静的你如今也发狂了吧,既然如此,你我一起沉沦吧,从某种意义上,我们还是同盟,不是么?
知道了天邪遗笑的真正身份,兰珏你该如何?找天邪遗笑?阻止蝶影啸月?无论是哪一种都会进入我的局,拭目以待雅公子兰珏你将如何对待?似乎有些明白天邪的乐趣了,算计是么?我也会,而且不比谁差。多年来的培育,黯梦定不会辜负于你的栽培!当初是我迷了心窍去了逐迷楼,如今我返回枯叶门,自当以枯叶门之首对战于你,为了武林正义这个名号可好?
月殇的曲子再次传来,好一个一梦万年疑!今日不再疑,再见面是敌非友,定当拼个你死我活!权当作是这数年的报酬吧,我能赢回的大概也只剩这些了。只是不愿放弃这一点点的过往,也不能放弃,若放弃,还有什么意义?我所做的一切都成了一场笑话而已。
蝶影啸月
出了园子,却毫无方向。不知道自己该从哪里开始,又要找谁去算清这一笔笔的恩怨。一个个身影浮现在眼前,笑得那么温暖却那么遥远。痛恨自己的无力,无法拦截一次次的离别,而这样的恨,只能全部算到一个人的头上—天邪!是了,我要去天邪殿!我要去问清楚,他所作为何?他又怎能这么轻松的拿走人的幸福与生命?
“这样的你还想往哪里去?还想做什么?”眼前的红装格外的刺眼,仿佛最后残留在我眼中的那点点斑红,刺眼,凄凉而绝望。“哈,冷静睿智的蝶影啸月也有这样的眼神,难得一见的精彩,不知道天邪遗笑是否也有幸欣赏到这样的精彩?”本该是冷静的我在听到那四个字之后只剩焦躁,看着她眼中的胜利光彩一点点的扩大,她的仇恨却依旧那么明显。
“纳命来!”终于拔出从未出鞘的剑要一个痛快。
“就凭现在的你?哈,天邪遗笑看上的对手不过尔耳!”忽略掉那刺耳的名字,忽略掉这番话里会藏有的算计,迎上身去,只为一个解脱。
“这般不济,乱了阵法,我不屑与你一战!”她只一招便躲过了我毫无章法的攻击。
“站住!”身影背对我而立,这样也好,看不到彼此的表情,看不到彼此的挣扎与脆弱,未尝不是好事。
“为什么?”我相信她听得懂。
“若这世上的事情都有解,人就不会有挣扎,有痛苦。若你非要一个答案,我就告诉你,因为你是蝶影啸月!”她的声音不似方才的挑衅与嘲笑,平静无波,而这个答案却让我无语,可笑么?单单因为我是蝶影啸月,而我,却明白了,懂了。“再见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但愿你我都不会失望。”
暗魅如歌
只在远处观望,看到红白两道身影的交错,很短却很决绝。蝶影啸月终究还是沉不住气了,想要痛快么?那就选错人了,黯梦是何等人?怎会给你痛快?她要看你的痛苦,看你的错乱,看你和她一样沉沦,和她一样,孤独。真真是天邪手下出来的人,都喜欢看他人的痛苦,不同的是,天邪没有痛苦,因为他不会明白什么是孤独。只是,黯梦,值得么?你累么?我已经累了,要放手了。却看见蝶影啸月站在那里,显得那么脆弱和不堪一击,终于知道了,知道了天邪遗笑这个名字,知道了这个生命里的宿敌原来是这样的名字。
黯梦走了,走之前红袖一甩,只留下了四个字在地面上:“缥踪之极。”是要天邪看自己的对手变得多么不堪一击,还是要让天邪彻底的厌恶?若是这样的猜想便只能是失败,天邪的情绪若是由得你我轻易掌握,还能让你沉沦至此么?矛盾的灵魂,也许你的举动,你的所谓背叛都是他手里的棋子,可悲么?或许你是值得羡慕的,因为你还有继续的勇气和力量,而我…
“看热闹?什么时候暗魅如歌也学会关心别人的事,替别人伤心了?”
“奇了,天邪公子竟然会躲在暗处,也是关心么?”
“明明就是一双失去了光彩的眼睛,说起话来还是字字珠玑,毫不饶人,一点都不可爱。”
“哈,天邪,你可满意了?”
“为何?”我没有回答他,只是向蝶影啸月消失的地方看去,“哈,动了我的猎物,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在你意料之中的事情,在你在乎之外的人,你有兴趣花心思么?”
“女人,果然还是你最了解我。怎么办呢?没有你的日子会感到无趣,有你存在的日子却会让我不放心呐。”他那张魅惑人心却不带温度的笑容在眼前一点点扩大,热气拂过脸颊,一阵燥热。“哈哈,女人,你也会脸红?不会对我这个仇人动了少女之心吧?”
“天邪,猜心是你的乐趣,算计是你的长项,而我不在你的兴趣范围之内,这些招数对我无用。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你不累么?为的又是什么?”
“刚说完你了解我,怎么就向我宣告我判断失误呢?是在报复?既是乐趣所在,何言累?为什么?没有听刚才黯梦的话么?世上的事情岂能事事有解?”是啊,岂能事事有解?不纠缠了,累了,离开吧。“哦,对了,如果有兴趣的话,再过半月来缥踪之极,有好戏看。”说完,便转身离开。留下了一地萧瑟,诉说着世人的悲伤与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