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13 09:09

三十分锺後,果然不出林素所料的,我们一行近三十个人,坐上了开到某不知名小岛的船,但从林素下属传过来的短讯上可知,这里应该位於遂溪县附近。

    海风吹过头发,一些没有扎好的发丝打在脸上,有点疼,但更多的是一种怪异的沾腻感……

    海上的风是微咸的,我抓住一小束在我眼前乱飞的头发,开始有把它们全部剪掉的冲动──但这样做的话会被某人念死吧?……这麽喜欢的话,他自己怎麽就不留呢?

    头发让我感觉到头皮受到了极大的拉扯力和下坠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海上所以才会有这种感觉──被湿气沾湿後的头发会比原先的更重这一点是无用置疑的。

    重重的无声的舒了口气,我开始把目光集中在海面上,灰蓝的,无边的──这里的海并不像书上写的那样蓝天白云,相反的,有这一种沈重的现实色彩──灰。

    记得小时候也出过海,那时就一直觉得这样的海面的不可思异,跟书上,自己所接触到的描写性文字解像完全不一样的画面让我有瞬间幻灭的感觉,所以那次我玩的似乎并不大起劲。但现在,看著这样的海面,却反而觉得心里莫名的感到了踏实一些……

    看著小小的浪端上泛起的点点白色泡沫,我想起了某次维深拉我到夏威宜时对海浪的形容──“在透明的高级蓝色薄丝上嵌著的雪白珍珠”。

    我现在也有这种感觉,但理解出来的图相却是一颗颗在灰黑世界中浮沈多年的珠子,它们从一开始的美丽与光润,变为现在我所看到的无力灰暗与易碎……

    我是个悲观论者──果然。

    我在心中无声的发出自嘲的轻笑,我开始看著眼前这群代表了我童年某一时期的人们──陈志栋,他是班里另一个领导者,但他的领导意义在於破坏,一切的会让老师们困扰的事,他绝对是一个带头者。

    而坐在他旁边正在跟他说话的那个女孩,陈超容,我并不知道这些年来她经历过什麽,但我可以在她身上看到时间与人生的残酷,与一个人性的真面目。

    以前,她是个还乖巧的小女生,但在欺负刘栋的行为中,她绝对是个伤害里极强的言语攻击者,第一个叫刘栋做猪的人……会不会就是她呢?

    我记不清了,但可以确定,在嘲笑与较文雅的欺负游戏中,她是一个带头者,要不然,也是个积极的参与者。

    然後是那个穿了一身蓝色长裙的姚虹,在记忆中,她是一个很男性化的女生,极短的头发,黑色的皮肤,除了校裙,就没穿过别的裙子。完全无法和她现在这个淑女的样子联想起来。不过对於她……我只记得一件事──她是唯二两个会对刘栋施以凶狠的身体伤害的女孩之一。而另一个……

    我看向船尾,看到了一名扎了根马尾的女孩和另一个身穿灰色大衣的女孩在说话──就是那个扎马尾的女孩──徐雨霞。

    我在思考,是否能把她定位为天真的恶魔呢?

    不行──我知道,她是一个极有心计的女孩,她知道她会做的是什麽,她可能给别人带了多大的伤害,但她以此为乐……是的……

    我该把她形容为魔女更为恰当。

    而另一个,正在跟她聊天的那个穿灰大衣的女孩,她是变化最少的一个人──疗裳。以前,她就是这样一个中长的蘑菇头发型,没想到十多年过去後她还是梳了一个一样的发型。为人也一样的尖酸、阴沈而不识时务。

    这样的女生在学校里是最不受人欢迎的,除了刘栋,她算得上是以前我们班里第二号不受欢迎人物。

    所以,在欺负刘栋的时候,她也表现得极为快乐与兴致勃勃。

    大概是因为一直都只试过被欺负的滋味,而没有试过欺负别人的感觉吧?所以一但接触到那种截然不同的快感後,她就深深的陷入其中……

    接著……大概要看看那位最常让刘栋哭出来的人了吧?……

    余静紊。

    他现在整个人给人一种花花公子的感觉,不知道湛江的择偶条件怎麽样,不过看他身边郭琳汀、李珊和冯莎莎的表情和对她感兴趣的程度应该也算是个中上级的选择。

    他家是经营酒店的,算得上一个太子爷,不过看到他的脸,我就想起来他在厕所中逼刘栋喝尿的举动──同样的让人胃部一片翻腾的恶心。

    决定不在看那张让自己反胃的脸来对不起自己的神经,我把目光转移的看向正前方──那是曾伟、郭宇明、李川和黄达洪。他们四个是班上的“四大天王”。

    可能对於小学的女生来说,长得跟她们差不多的我,远远不及那四个性格开朗而又充满阳光气息的男孩具吸引力吧?

    反正,那时他们四个人不论在同性或异性中都是很吃得开的家夥。

    “班头,你怎麽一句话都不说啊?”突然一股极浓的香水味传入鼻间──我第一反应是反手一把把那人的手扯住,然後用力的一拉──“哎哟!”

    接著一道身影摔到了我面前──但我还是反应极快的把那人扶住了,没让她直接的撞到木船的船板上。

    要不然以我刚刚用的力度,她可不就是“哎哟!”一声就能了事的了。

    是叶君炎──一头中短的电过负力子羽毛剪加挑染了浅栗色的头发,白色的高领毛衣,外罩一件深蓝色的风衣。很少女的打扮,但她那过浓的香水味还是揭穿了她的真面目──还是那样的一个虚荣心极强的女人……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13 09:09

“对不起。”我对她礼貌的微笑,并帮她重新坐到木船上的排椅上。“我刚刚有点习惯的条件发射了。”

    “啊!──小炎你好诈哦!怎麽可以不说一声就去接近班头?!”我刚对自己前一刻有点失礼的行为作出解释而叶君炎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另一把女声响起,这次还带了两把男声的轻笑──对我们喊话的女子是张魏,而那两个笑起来的男人是何纬和莫瀚。

    “喂,我们的公关大美人不是想远嫁法国吧?”何纬轻笑的看著叶君炎,而後者则是回以他狠狠的一个瞪视。

    “跟你有什麽关系?大嘴公。”我这时才发现,叶君炎的手正紧紧的拽著我的右臂──我这辈子最受不了的几样东西里面就有一项是过浓的低级香水味……

    怎麽办……拉开她吗?──我微微的皱眉。

    但这时却有人帮了我的忙──一个身高不高,长得黑黑实实的男生──许非。

    他拉起了叶君炎,而他自己坐到了我旁边。

    一语不发,这麽做完了就只闭目养神。

    虽然有点一头雾水,但我还是蛮感激他救了我一命。

    然後我看到坐在斜对面的朱继江轻笑起来──我看著他的表情,幸灾乐祸的,明撩的和恶作剧的感情混在一起──这两个人是恋人吗?

    我忽然有点明白的看向被拉开後就一语不发的坐回许非旁边的位置上的叶君炎。

    这还真不是普通搞笑的搭配……

    差点忍不住的笑了出声,但我还是忍住了。

    把眼睛看向坐在我左侧的维深和林素的方向,明显的,他们正在跟章彦、周平、陆文亨和罗丹丹在聊天,而且……

    气氛热烈……

    但这热烈的气氛也没能维持多久,因为在五分锺後,那位在做完了中型公车导游後变身成中型木船导游的大姨在船头向我们指著前方不远处的一座小岛喊道:“各位,就是前面了,任先生请你们去的地方。”

    任先生吗?……

    我看著不远处的那座小小的岛屿,那里,是刘玫给这船人准备的墓地……

    我却在一瞬间,有看到了天堂的错觉……

    我们这场漂亮的戏剧的导演与主角──

    那位化身复仇黑蝶的女王……

    就在那里等著我们……

    在那里,

    我能看到什麽?……

    Pieinthesky──一个不可能的梦想。

    我有一个这样的梦想,

    而在多年前,我曾有机会去抓住他。

    但我没有……

    所以,

    这个梦想,

    永远都只是一个不能实现的愿望……

    木船停在沙滩上,虽然传著皮鞋,但悠闲鞋的柔软还是让我感受到了脚下沙子的触感,像是在不断下陷的感觉,抽离不了,也躲不掉──这种感觉怪异而让人感到不安──这一刻,我甚至於有些怀疑这会不会是刘玫的又一个诡计。

    但我很快的就把这个假设否决了,她应该只是纯粹的找了一个最容易下手而不会被人打扰的地方罢了。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13 09:10

精神被弄到一直紧绷在某一极易令自己犯错的地方了……呵呵……该怎麽说呢……越想让自己冷静就越紧张,明明知道只要不在乎就可以了,但又无法让自己不去在乎──我是个怕死的人,在不知道安全是否被保障的现在想让自己平静是有一定难度的。

    人类的生存本能是天生而难以抗拒的,那种来自潜意识的对危险的违和感及自然恐惧都会让人不自觉的产生焦虑情绪。

    轻轻的摇摇头,我抬头望向仿如无尽的海与天空──一样的灰蓝,只是深浅的色调不同,而它们给我的预示又似乎是不祥的……

    “你们好,我是任先生派来接各位的。”当全部人从木船上下来後,一个身穿正宗的英式的黑色绅士礼服西装的明显不是中国人的男人已经站在了我们面前。(老实说,按我刚才那发呆的程度,我是不可能看到他是在什麽时候出现的……)

    而那位大姨也已经不知在什麽时候连著那艘木船一起离开了这座小岛。(因此,我再一次的发觉到,我那个随时随地陷入自我沈思状态的习惯真是……在某程度上很让人头疼……)

    “寒。”跟著那位似乎是我们唯一能相信的男人走入小岛的丛林之中,在刚踏进那片昏暗的深绿的同时,那位三八派开山祖师爷总算是把我想起来了。

    “干嘛?”我算是维持了我非常绅士的态度了──起码我有理他不是吗?至於语气……

    那是个可以完全忽略的问题……

    “你不觉得越来越像那些十点档侦探剧的剧情了吗?”维深很有自知之明的把我的语气忽略掉,开始用认真的声音来提出他的疑问。“一群人来到一个不知名的小岛,然後被一个不认识的人带到了一间看起来很阴深的古堡,接著就一个接一个的被杀掉……这个剧情好熟啊……”

    我有点受不了他那过分大条的神经,微微的挑了挑左眉,我斜眼白了他一眼。

    我也记得这个东西的剧情──这是在演金田一少年事件簿吗?!

    还是这世界上的犯罪手法真的是惊人的相似呢?──或者是……现代的侦探剧和小说都被犯人拿来当前期学习课本了?

    这样也太蠢了吧?……

    刘玫不会真的全场照搬吧?要真是这样也就太搞笑了。

    不自觉的轻笑出声,然後发现维深正用一脸不满的表情看著我。

    “你干嘛?”我问他。

    “你笑什麽?”这个猪头不会以为我是在笑他吧?

    “我正在想某位小姐会不会真的那麽蠢,全搬某电视剧的剧情。”我算是被这只猪头打败了。

    不过为了这事他也没好受过倒是真的。

    在现在这种有一半算是听天由命的状况下,我是不是应该提早跟他说声对不起好呢?要不然到时候我们随便一个出了什麽事再说,这只猪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呵呵……我可不想死後还被人破坏自己那一清二白的好名声……

    该说是放松了吗?居然还有心情想这种白痴的事情,不过我也还有完全放松到这种程度,在走进丛林的过程中,我还是注意到了这个地方的地形似乎也是经过考量的,我敢对天发誓,如果没有前面那个男人的带路,我们这一群人绝对不可能在这样的一个林子里走出条路来──这意味著什麽呢?

    双重的保险吗?还是这也是阴谋的一部分呢?

    把人饿死的把戏不会真的在这里上演吧?──不过我也真的该担心了──清和雅──我无法确定他们能不能找到我所在的位置,最少,面对这样的一个林子,就算是军人,我想他也会有瞬间的踌躇的。

    “维深……”在没人注意的行进过程中,我压低了声音把维深扯在自己身边。

    “嗯?”他有点不明所以的看向我。

    “你能不能在这里连接到全球定位系统?”我不能确定前面那位老兄是不是也能听得懂法文或者德文,因为只从他的脸和身材,我无法断定他的国籍也没办法从他那比维深还标准的国语发音中找出他的母语是什麽。唯一可能的,我想他是个拉丁裔的美国人。

    这一点很容易想到,因为刘玫要找人帮忙,而这个人能让她信到这程度的话,那大概要跟她相处一段长时间才能成立──还是说这个人也是一无所知的帮凶呢?

    “可以,我带了卫星电话,韦恩有时候在这方面还是有可信度的。”维深也知道这一点,因此他说话的声音也尽量的压低到只能让我一个人听清。

    维深的想法是没错的……但我总觉得事情没这麽简单,据我所知,在这附近有一个军用机场,那麽……会不会对系统造成什麽影响呢?而且……这会不会让韦恩他们很难找到我们?

    希望到时候他不会被人当成国际间谍而被关押审问个好几天的──如果真这样我们就是全完了他才来到也不奇怪……

    “维深,我问你,如果因为干扰波而无法正常的连接到系统的话,你有没有别的方法连接系统?”这个世界的事就是这样,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算是我买个保险好了。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13 09:10

我绝不排除现在马上在还没深深的陷进去前立马打退堂鼓走人,跟别人的人生比起来,还是我的小命比较要紧──反正我怕死就对了。

    有什麽比生命更保贵?没有,对吧?

    “可以,只要电脑不要当机,不要没电,不要发生什麽奇怪的问题就好。”他对我微笑──我该说幸运吗?他带了一台电脑──所有人都将会知道的,而我也带了一台,但那是我临时起意带的後备。

    难道我也有了维深那种灾难预感吗?……

    还是不要了吧?……我还是想安安静静的过我的人生的。

    突然发现自己的思考力和自控力完全归位──该说是亲爱的幸运女神对我的爱再一次发生作用吗?还是我的生存本能起了另一种有利的作用?

    让我的自保本能启发到最完美状态?──所以说,人,永远是研究不完的课题,没有人能完全的了解你自己,因为你根本没有办法去预测自己在面对一些状况时自己可能会有的表现──有时,你以为会好的,它完全的脱离了你的控制,而有时,你以为你无法做到的,到临场的时候,你会有超水平的表现──我眼下的状况就很能说明一切。

    真无法想象在前一秒还乱成一团的脑子,这一刻居然真的能像被一桶冰水淋过一般的清醒过来,更像现在的我──我只能这样说……

    不会为了一些奇怪的情感而去做一些算不上理性的决定的男人。

    “各位,任先生正在里面等各位,请进吧。”──大约走了有20分锺,终於到达了一座……呃……该怎麽说……虽然我知道Z江市在晚清後期是曾经被法国占领过,但我可是完全没想过居然会在这种地方看到一座法式的古堡──我的天啊……不会是真的吧?

    我可没兴趣去玩什麽金田一事件簿游戏──必须重申一点,我是很温文而算不上有高智商的小作家……

    刘玫……

    我的复仇女神……

    你不会真的想考验我的解迷能力吧?……

    呵呵……我可以告诉你……

    我不是一个喜欢玩猜迷游戏的人──我只是一个来找病人的医生……

    来吧,我的黑色蝴蝶,

    在你的毒粉下,

    一切将会变成什麽?

    在女孩的面前,她看见了血色的恐惧,黑、灰、白,不断的在她的眼前交错著,哭声──她听到了自己的饮泣,但另一方面,她抽离了自己──真的是她吗?

    她问。

    没有答案的,她陷入了迷惑──因为她给自己提了一个无答案的问题──

    为什麽要哭得如此伤心……

    没有答案──在她心中,能感受到的,只有空洞的一片孤寂……

    笑了……

    那个抽离出来的部分,

    轻轻的,

    笑了……

    “各位请跟我来,任先生已经为各位安排好了房间,请各位先到房间换过衣服,午餐已经准备好,30分锺後请各位在这里等我,我会带各位到宴会厅。”

    那位带路的西装老兄用平得差点听不出音调高低的声音一边说一边示意我们跟著他往进门後看到的昏暗挑高式大堂的左边的通道走──我仔细的看了一遍这座大堂的装横,应该是古旧的,而没有新的装修,大堂一入门的正中央前方高处,是一块巨型的十字架──但没有人物崇拜的在上面加上耶苏兄那副可怜的身体,只是一块很精美的,装饰多到超乎想象的十字架──我从没想过,一个十字架可以豪华到这种程度──是一种讽刺吗?还是在表明她的忏悔之心?

    在一个自己要杀死他人的地方正门,放这麽大的一块十字架……

    还是说……这是她在细心的提醒我们曾经犯下的过错?……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13 09:10

那位过分完美化的女王,她难道不知道这群都是没心没肺的人吗?怎麽会注意到那摆设的用意呢?

    轻轻的摇摇头,我跟在那群正在为这建筑发出感叹和小声讨论的人们的後面走进左侧的通道口。

    分房间的过程并不特别,两个人一间,女孩们在第一层,而男生则在第二层,林素被安排去跟陈志栋住同一间房间,而我跟维深……我只想知道能不能换房?

    为什麽我非得跟这个烦死人一号睡同一个房间?──但抱怨归抱怨,跟维深同房总比跟其他人同房的压力感要来得低一些──这也是奇怪的地方之一。

    如果刘玫是想让我没办法正常的去分析所发生的事,那她为什麽不做得彻底一些呢?虽然最後极大的可能是我们会跟那个人换房──是因为预料到了吗?所以不去做这种徒劳无功的事情。

    在那间整个色调以深红与金为基调的房间里的软椅上坐下,我开始想起了李斯──那个神秘的男人,这样的一个舞台,会不会是他提供的呢?他到底是个什麽人?为什麽要这样做?纯粹为了好玩吗?

    还是他是一个正义感出乎他人意料的强的不法生意从事者?

    如果那位拉丁裔老兄是他提供给刘玫的话……那会不会是个麻烦?

    还是我根本不该把这件事想得太过复杂,或者是暂时能忘掉那个比我还要高出半个头的男人带来的疑问呢?

    趁现在脑子清醒,把这件事从头到尾再想一遍整理一下……

    首先……是枫,但他是可以完全忽略的,只是刘玫似乎是利用了他的事来让我的情绪慢慢的产生改变和发生一些平时不可能会有的波动,她是一开始就准备要这样了吗?她是怎麽确定枫一定会找到我的?

    不……这件事,应该只是巧合,而利用枫来让我混乱,是刘玫在後来极快的反应过程中想出来的一箭双雕二号计划──那就是说,会遇上我,她本来是想不到的吗?……

    这一点会不会在当时也影响了她的整个计划或者情绪呢?

    如果有的话……那……

    “哇啊啊啊啊────”

    正要想到些什麽的时候,一声女声的类似於惨叫的尖叫声让我的思考被完全的打断。

    “怎麽回事?”我很快的站起来问正在整理(两人份)行李的维深。

    他也是一脸呆愣的看著我,两手一摊,耸了耸肩。

    “是一楼,去看看。”顺手拎起进门时放在床上的大衣,我打开房门走出去。

    而林素他们也已经在走廊上,有些在前面一点房间的人已经下去一楼了。

    “怎麽回事?”我问林素。

    但他也是一头雾水的对著我摇摇头。“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那个有点像管家的家夥不是说30分锺後集合的吗?现在过了多久?”我问从後跟来的维深。

    “20分锺左右吧。”

    是吗?……

    才刚到而已……玫她不会这麽急著就开始了吧?……

    真糟糕──最少也让我先吃完饭啊,我可是个低血压患者,还有慢性胃炎,要我因为吃饭问题而让身体发生了什麽不太好的问题……

    啊……那位现在远在法国某地的变态医生一定很有兴趣狠狠的虐待我的……

    艾尔德学长那张笑得很恐怖的脸一瞬间闪过了我的脑海──马上甩甩头,把这个恐怖的幻觉甩掉。

    我们快步下到一楼,而在入门的大厅处,看到了人群在围观什麽。

    “怎麽了?”林素迅速的走上前去分开人群──

    而看到的,是一具倒卧在一片血泊中的尸体──没想到,第一个牺牲品会这麽早出现……

    算不算是我间接的害死了他呢?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13 09:11

──我相信,就算他们能逃得过这次,也不一定能逃得过下一次的……

    深吸一口气,我走上前去蹲在林素身边。

    “是谁?”

    “余静紊。”林素皱著眉,他戴上皮手套,用手翻过尸体的脸部,虽然因为撞击地面而让面部的容貌扭曲,但还是能依稀的辨认出死者是谁,更不用说还能靠清点在场人员数目来知道他是谁。

    “怎麽会这样?”我问。

    而对象是余静紊的同房──周英龙。

    “我不知道啊……是、是他自己才刚进房间,把东西放下就说要到处去看看,我又不是他什麽人,当然也不好管他……而且,别人喜欢到什麽地方去是他的事……但……但我不知道……”话没说话,他就发出一阵有些想吐的声音,让後面那一群围观者中大部分脸色青白的人都一块跟著他来个胃部版块移动。

    微一皱眉,我现在只想知道现场有没有人是医生,要不凭我这半桶水加林素这半半半桶水就算连维深算上了也没办法很好的从这具尸体上知道什麽。

    “受不了的人都回房间。”我冷冷的出声。“有没有谁是学医的?”然後在一群人如临大赦的离开时问。

    全部人回头,但没有一个人点头──妈的,这种会随时有个医生在场的幸运果然只存在在电视连续剧里。

    在人群散去的过程中,那位拉丁裔老兄匆匆的出现在大厅。

    “这是怎麽了?”标准的字正腔圆的粤语,但我却怎麽听怎麽觉得怪。

    “如你所见,有个倒霉鬼死掉了。”我对他微笑,然後帮林素移开余静紊身上的那块凶器──是的,就是那块在进门时看的十字架──真讽刺不是吗?……

    还是能说这寓意了天罚的意味?

    “这……这不可能……我昨晚才检查过那根挂著十字架的钢索,不可能会脱落的……”那位拉丁先生的脸也绿了──如果是在演戏的话,我想……我该给他一个金球奖的。

    我看了眼站在一边完全处於看戏状况的维深,他才反应过来的拍了拍那位绿了脸的拉丁先生。

    “啊,你好,我是维深.奥本.莱芬斯特……发生这种事真是糟糕,我有些问题想问问你的……其实我们会到这里来也是糊里糊涂的,又死了个人,到时候很难交代的不是吗?……”

    维深熟练的把他带离尸体旁,往大厅的右侧通道口旁的沙发方向去了。

    “我说小林子,你行不行?”我把放在维深身上的目光收回,看向林素。

    “怎麽可能行……平时这种东西都是法医做的。”他白了我一眼。

    我没有管他,只用手轻轻的压了压那个看起来是致命伤口的後脑凹折出血口。

    “要是不是在这里他可能还有救……”我低声说了一句。

    但换来的是林素过激的反应,他几乎是用吼的在我耳边喊──“拜托!这都跟意大利肉酱差不多了好不好?还有救?!”

    呃……糟糕……被他这麽一说……我也觉得恶心起来了……

    “咳嗯……你闭嘴没人说你是哑巴……”

    林素跟我把尸体翻转过来,两人继续完全没做过──或者说不习惯做的初步尸体检定。

    第一个牺牲品已被黑色的蝴蝶取走了生命,

    恐惧慢慢的在众人心中漫延,

    那麽下一个……

    会是谁?……

    “我一定要杀了他们……只有这样,我才有得救的可能……”

    可笑的孩子,可怜的孩子。

    无知的女孩……你为什麽要这样骗自己呢?

    她能听到来自心底的声音这麽说。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13 09:11

但她还是无法放手──不能,也是不可能──

    因为,

    她不知道当这份恨意消失之後,

    她的人生还会剩下什麽……

    “脑……脑损伤是怎麽说的呢……嗯……”一边在那不知该怎麽下手的脱著尸体的衣服,我一边努力的回想曾经有学过一点的神经外科学。

    余静紊应该是属於伤後立刻昏迷的类型,然後……应该属於脑挫裂伤……

    脑挫裂伤……

    脑挫裂伤是脑的器质性损伤,常发剩在著力或对冲部位,伴有不同程度的出血和坏死,按病理形态可以分为脑挫伤和脑裂伤,因挫伤和裂伤同时存在,故常统称为脑挫裂伤。

    算是背书式的把以前学过的那一点点外科判断搬出来,但这个时候他人都死了是不是该想想他的致命伤该是哪个比较有意义呢?

    不过看起来,他的致命伤该是後脑处的那一下重击没错……

    不过,也不能完全的排除别的可能。

    跟林素两人一起把余静文脱光搬离那一大滩血,然後仔细的看他身上的一些其它伤口。

    他是被十字架从背部重击而俯卧在地的,虽然没有办法在这个地方拿把刀子割开来看,但我确信他的内脏被压破而导致大量失血致死,那脑部的撞击应该算不上致命吧?……记得艾尔德学长说过,人的脑能承受的打击是令人吃惊的,但我到现在还不能确定他说的到底是精神层面的东西还是生理层面的意义。

    余静紊的背部有严重的瘀血,而在那石块制的重物撞击下,他的肋骨也断了……如果能在这里把尸体剖开,应该就能知道他的死因是什麽──但总的来说,反正他就是死了。

    “怎麽样?”林素问我。

    我真的很想知道他为什麽要问我──明显的,我跟他在这方面的经验和认识应该是不相上下的,他干嘛拿那种看到救星的脸看著我?

    “反正就是死了,帮他把衣服穿好吧。”

    说完,我没有再管他,只走到另一边,去看那块“凶器”──华丽的巨型装饰用十字架。

    那块十字架本来是用三个钢扣连接著钢索扣在墙上,以作为固定,而那些钢扣的接口……没有遭到破坏,也没有发现扣端连著钢索……

    纯粹的脱落吗?

    我伸手去碰触那些看起来很牢固的钢扣。

    用人手的力量是很难去把它打开的,每一个都是──那到底是怎麽让它掉下来的呢?如果不是整个把扣或链其中一方破坏的话,那到底要用什麽方法来让它掉下来?

    我是不会相信这仅仅是个意外,我绝对相信余静紊是死在刘玫的手上,但要怎麽去证明?

    她是想让我看著他们一个接著一个死去吗?好报复我当年的狠心?

    她想让我担当十多年前那个只在一边看著一切发生的角色吗?──为什麽?

    这就是“我”会在这里的原因?这就是她找我来的目的?

    这……可能吗?……

    在沈思状态中突然被人从後用力的拍你的肩是恐怖的,特别是在不久前,你才刚刚碰过一具算不上让人愉快的尸体的时候。

    所以,当我被人这麽一拍的时候,反射性的把那人的手腕一扯,用力的一拉,并在那人的手臂被迫伸长後一把托起他的肩位,用力的向前一摔──“喂!!!寒!!!──你要谋杀我吗?!”

    发出惨叫的人,是林素──他已经把那边那具尸体整理好了。

    “是你自己白痴吧?你不会用叫的吗?干嘛非得拍我?”我白了他一眼,对他伸出手。

    “我问你现在要怎麽办?找人来吧?这种情况下,不叫人来也不行了。”我把他拉起来,而在他站起身的同时,压低了声音问我。

    会这麽容易吗?……

    “你看看你的手提电话,现在还有没有信号。”我对林素微笑。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13 09:12

他有点愣神的皱著眉低下头去──“啊?!──怎麽会这样?!!”又一声惨叫。

    这次我就毫不客气的一个爆栗子往他头上送过去。

    “叫这麽大声干嘛?有病啊?”

    “但……”他指著无信号的手机用某种祈求的目光看著我。

    “你也太没想象力了吧?我说……”我又一次的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就是你自己想不到,侦探片也有说吧?要做这种事,肯定要找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要不信的话我跟你打赌怎样?等下维深肯定会过来跟我们说,那个拉定先生告诉他,这个地方是XXX天才有一班船过来,平时没有人会到这里来,玩了我们又会发现,这里没有电话这种东西,接下去……哈、哈……死人死人死人。”说完,我对他挑了挑眉,露出一张笑脸。

    “靛……寒……世………………”林素狠狠的瞪著我──干嘛啊他?没见过帅哥吗?(反正我现在自恋。)

    “你这个恶魔!!!”他冲我低吼。“你想死你就去死!别拖上我们这一大堆啊!!──我看刘玫那个死女人就是看准了你这点才把你扯进来的!你这该死的个性绝对是害死这堆人的其中一个因素!”

    会吗?……这个是原因?──不会。

    “有我在,你们还可能不会死光光,要是刘玫没把我找来,我看你这个大胖子到时连自己怎麽死都不知道。”这是事实──如果刘玫没有找上我,而我没有遇上枫,如果,一切都不曾被巧合和一些人为的事件连接起来,那麽,今天,我不会这样站在这里,我可能也只是一个被欺瞒的人,我可能也只会不知觉中慢慢的去看到那个现实──但那都是如果。

    不过可知的,却是──无论我有没有知道刘玫会做什麽,余静紊都会死……

    或许,我如果从一开始就阻止他们到这个地方来的话,他暂时不会死,但可以知道的,刘玫绝对不会放过他,肯定不会──刘玫最恨的人(建立在她自身所认为的对刘栋的“爱”的基础上)无疑应该是当初给予刘栋肉体和精神上双重重击的余静紊。

    一个人的决定,总会有他好的及坏的方面,我不想在现在去思考“如果”的问题,就当作是我残忍吧──还是说无情?

    但我所做的一切又是为了所谓的“感情”而做的。

    又一次的矛盾……

    但现在不是让我想这种东西的时候──但我很想知道,林素要知道了我有办法与外界取得联系……会露出什麽表情呢?

    呵呵……一定很有趣,但现在不能让他知道。

    “寒……我发现你这家夥真是……不是普通的恶劣哎……”林素用一副被打败的无奈面孔面对我。

    而我只是耸耸肩,接著,转身看向那边正好结束了跟那位“拉丁先生”的谈话的维大少。

    “怎麽样?”维深走了过来,而我开口问他。

    他对我做了一个苦涩的鬼脸,然後用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的语气对我说──

    “这次真是完蛋了。”

    “嗯?”

    “那位”他指了指已走入右方通道口的拉丁先生。“古斯特先生,他是一个半月前被人请过来这里做管家的,除了厨房还有两个人──两位大妈。和另一个帮忙的小男佣之外,这里没有别的人了,而这里更是没有电话和无线电一类的东西,听说是这里的主人为了能完全的过什麽‘没人打扰的世外生活’,所以才这样做。而唯一跟外界的联系就是每五天一次的,从遂溪过来的船。”

    在他说完的同时,我忍不住的笑了出来,而林素则是黑了一张脸,狠狠的瞪著我。

    “你这个招来霉运的男人!还笑!”他狠狠的冲我吼了起来。“你说现在要怎麽办?!嗯?!我现在不能通知我的部下我们在哪!难不成就这麽让她宰吗?”

    嗯?招来霉运的男人吗?……呵呵……比维深给我起的那个要好一点了……

    “才不是,他是招来死亡的医生大人。”该死,这只维深猪!他少说一句要死吗?

    “好了,你们,现在该想的是,在这五天里我们要怎麽过才对吧?而另一个重点──”我斜眼看向那具静静的躺在我们身後的尸体。“那玩意要放在哪?”

    “我刚刚问了,古斯特说地下室可以,那里似乎有个冰库。”维深倒是很合作的把脸部表情调回正常与严肃的频道。

    “冰库?弄个那种东西来干嘛?”这次是我跟林素很有默契的同时发问──只是一个人皱眉而一个人苦笑罢了。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13 09:12

维深率先走到那尸体旁。

    “谁知道。还是先把这东东搬下去再说比较好,古斯特已经去开那个冰库了。这里等下也会有人来收拾,完了还要吃饭咧,要不就要饿死了。”

    跟林素对望了一下,我们也走到那具尸体旁──但维深……我真的很佩服他……

    看了那种东西居然还能吃下饭?!

    算了……反正也没必要跟自己的肚子作对就是了──这是我在搬尸过程中想得最多的东西。

    谁让我有一个恐怖的家庭医生呢?

    死去的人,将永远的沈睡。

    只有活著的人,还要为他的死亡而感到烦恼──

    但即使是这样,我想……

    也没有人会愿意选择……

    当那个死去的人……

    「我真的恨他们吗?……如果不是的话……那麽,我恨的,到底是谁?……」

    女孩在她的日记本上用力的划出这些字句,她是痛苦的,因为她无法自制的去不断重复著一些能让她疯狂的问题。

    但真的好吗?……

    当一个人,

    把他的整个人生都建立在「恨」的基础上时……

    那是可悲的……

    「这地方怎麽这麽阴深……」把尸体搬下地牢,在盘旋的梯间,林素发出不平之鸣。

    「是你还没看过‘某人’的老家吧?跟那地方比,这里好多了。」我低声的笑了出来,目光若有所指的看向维深。

    「喂,别把我家说成鬼屋好吗?」他瞪了我一眼,然後又把精神集中於脚下那些略显湿滑的石级上。「对了,我刚刚有没有告诉你,其实古斯特不知道你那位刘大小姐就在岛上这件事?」

    「啊?」

    老实说,我还真忘了问维深关於「城堡主人」的问题。

    「他怎麽说的?」一边小心的转过一个弯,我一边问维深──所以,我讨厌古堡──没事弄那麽多七弯八拐的东西干嘛?

    「他说他只是在前日接到雇主的指示,说今天会有人到,要他做好准备,而他说他的雇主说他会在今天内到,但也不知道什麽时候会到。」维深脚下滑了一下,但又极快的站稳了身子,借著昏黄的光线,我看得出,他正死死的皱著眉,明显的正在诅咒这地方的不方便。

    他的表情让我有发笑的冲动,但最终还是被我压了下来──求知欲比开这只猪的玩笑在我体内发作的更厉害一些。

    「也就是说……在古斯特和这座东东里的人都认为刘玫并不在岛上?」我问。

    「肯定,不过,他们以为的对象也不是刘玫──而是任羽枫,那位发邀请函的人。而且……」正说著,走在前面的维深又滑了一下──「妈的。」他骂了句算不上文雅的粗话。

    这次我是毫不客气的笑了出来──「呵呵呵……我说维深,我终於了解你为什麽不喜欢回家的原因了。」说完,我还戏谑的向著他挑了挑眉──虽然我也不确定他是不是能看清我这个表情。不过……

    光声音就能令他抓狂了。

    「靛寒世!!!你这个死男人!!!」他反射性的对我大吼。

    而声音在这样一个幽闭而狭窄的空间里是能被成倍以上的抗大的,所以,被他吼过的我,算是头也昏来眼也花……

    「好了好了,别扯了,你刚刚那句而且後面是什麽。」我对他微笑。

    白了我一眼,维深才回答我的问题。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13 09:13

「就是……古斯特似乎任为他的雇主是个男人……而且……名字就是任羽枫。」

    「你确定?他不是在骗你的?他不是跟刘玫一夥的?」我提出一连串的问题。

    「你以为我是谁?他不是在说谎,因为遇到凶杀案……呃……还是该说对於看到死尸这件事来说,对他来说的确是个很大的冲击,不可能有个人杀人没觉得什麽,而事後却留下不小的心理阴影的事发生吧?」他抬头看我,而在看到我点头之後继续下去。「基於这点,我相信他也是不知情的人,只是刚好被拉进来的,不属於要杀的人,也不属於杀人的人,可能……是被那小姐拉来当见证的吧?」维深耸了耸肩。

    见证……是的……刘玫要一个见证──她没杀人的见证……

    她想那一切与自己的关系都撇清,所以,才找来了那麽些不相干的人──我原先怎麽就没想到呢?

    见证……如果,她不是要杀我的话,那找我来,就是为了让我当见证,一个知道过去,也看到了现在的见证,她是在用「我」来帮她记录她的人生。

    但为什麽要找我呢?因为我一直是个旁观者?所以她认为我不会插手这些事,她一开始对我的了解如果只是停留在小学时期对我的认识上的话,那麽,她这麽想是对的,所以,在她的计划中,我的角色一直都只是一个旁观者……

    但是,一个巧合,完全把我们对对方的想法和映象都改变掉──而那个契机,就是枫……

    一开始,她的目标是枫,但意外的,却遇上了我……在她的预计中,我不该是个多管闲事的男人,不过,她没想到的是,我竟然帮起那个我完全没认出来是谁的人的忙。

    所以,她不得不对我进行重新评估。接著,她借枫的事,来试探我的习性和行为方式从而推出我现在的处事方式,同时的,她应该也拿到了我这些年来有记录在案的所有资料……然後再堆积在一起分析──把一件事做得更为精密,更为让我就算想做什麽,也无法做到……

    只能彻彻底底的去当一名旁观者……

    呵呵呵……多可怕的智慧……多可爱的一个女子……

    如果我不是我,如果她不是她,可能……我会爱上她的……

    可惜……

    我们都是不会爱的人……

    「哇啊啊!!!──快来人!!!救命!!救命啊!!──」

    就在接近最底层的时候,我们却听到了一声惨叫──而那声音,绝对属於一个男人──古斯特。

    跟维深对望了一下,我们把尸体往林素身上一压,留下一句:「你背著那玩意快点下来。」

    就不顾那些石级湿滑的往下冲──某程度上来说,我更希望这些石级能在现在变成滑梯,这样就能快些。

    「怎麽了?」到达底层,那里只有两扇门,而开著的那扇,里面流出的冻彻人心的冰冷空气让我们知道这里绝对就是那个奇怪的冰库。

    而回答我的,却是跌坐在冰库内惊恐的张大了嘴巴和瞪大了眼睛的古斯特。

    而在他面前的……

    是一具被冻得青苍的人体──那是周英龙──马上冲进去,探过了他的颈脉──妈的!又一个……

    想不到,刘玫动手会如此之快……

    她不会是想速战速决吧?

    难道她知道我会找人来?所以,她要在他人插手破坏之前把人全部杀掉?──但她是怎麽做到的?……

    头在剧烈的发疼,我狠狠的揉了揉太阳穴。

    「寒……」维深拍了拍我的肩,定定的看著我。

    我知道他的意思,如果不保持冷静的话,就只能看著那些人一个一个的死下去,而我现在连一点想东西的时间都没有──该说你成功吗?

    玫……

    要是她这样的密集杀人是为了让我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的话……这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真是哭笑不得了,这刻……

    我该恨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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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心理医师Dr.D系例》--作者:地狱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