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13 09:13

我美丽的黑蝶……

    为什麽你连一道影子都不给我留下呢?

    或者……

    我不该等你来寻找我……

    而该主动的去让你现形?

    女孩坐在镜子面前狠狠的抓著自己的头发,她的头很疼──很疼,疼得她想把自己的脑子扯下来──如果真的能这样做,就不用再去想了吧?……

    想一切问题……

    问题是一个什麽样的存在?

    为什麽人要去思考它?

    它是必要的吗?……

    为什麽?

    为什麽要去想?

    为什麽要去思考……

    “该死……”

    在对那群已如惊弓之鸟的旧同学们解释过这一切不过是意外而让他们稍微的安心并吃过了那顿下午茶加午饭之後,我决定让林素去陪著那位古斯特先生,顺便去到处视察一下这里的结构和让那些剩下来的幸存者们不要随便的独自行动,接著就回到房间。

    在那张我第一次进房门就看上的柔软软椅上坐下,我微笑的,平静的吐出了两个字。

    “寒……你不要吓我好不好?你这样我会发冷哎……”但我这一反应马上的,招来了维深大少爷的不满──或者是害怕呢?

    他用一副可怜稀稀的样子看著我,让我有一瞬间眼前出现了某种巨型犬类的错觉──干嘛?骂的不是你你怕啥?

    我对他挑了挑眉,但还是没开口说话。

    接著看到他用那脸仿佛被主人抛弃的狗狗一样的表情盯著我看──“你到底想怎麽样你就直说,别给我在这里玩大眼瞪小眼的游戏。”

    还是被打败了──反正我认命。

    “寒,你真的确定要等到明天才联络清和雅小姐吗?”维深看著我,用一种充满了期待的眼神。

    我微皱著眉轻叹了口气──现在我们处於的情况应该这样形容吧?──四面楚歌。

    一切都在刘玫的监视之下,我几乎可以确定,她知道我会做的一切,这算是一种完全的相互了解吗?

    思考,真不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一开始就知道那个凶手是谁的游戏不好玩,我承认这一点,但能不能抓住那个凶手却是另一回事──最少现在我们就只能愣坐在这里,完全没办法做任何事情。

    还是说……

    我该想想,刘玫下一步会做什麽呢?

    她知道我不会就这样告诉那些人周英龙和余静紊真正的死因的,所以她可以利用这一盲点来做她想做的事──当一个人放松了心理防备的时候,是最危险的……

    但她会怎麽做呢?

    惊吓吗?──这一点以已死的两个人为基础,然後再勾起还生存著的人们的恐惧感吗?

    要折磨他们,最好的方法莫过於是让他们想起曾经被他们欺负致自杀的刘栋,接著在他们产生罪恶感的时候,利用这一精神弱点来让他们陷入一种更深的恐惧之中吗?……

    陷入恐惧……

    最好的方法是──来自地狱的复仇者──一个鬼魂!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13 09:13

“维深……我大概知道刘玫想做什麽了……”

    “啊?”

    “她想让这些人自相残杀吧……”

    “什麽意思?”维深不解的盯著我看。

    “先别管这个,你快点联络一下清跟雅,看看他们在哪?让他们不用来了,去找韦恩,跟韦恩一起等我们就好──再给我两天时间,我要看看那位女王陛下是不是想‘那样’做,如果是的话……”我就有办法让她自动现身并停止这场无意义的杀人了……

    “你确定这样没问题?现在都死了两个人了,寒。”维深依然的不明所以,不过还是乖乖的拿出了电脑。

    “你别管,反正我怎麽说你就怎麽做对了。”现在最好是能少说话,多做事,因为玫可能在每一个房间里都装下了监听器之类的东西,我不能把想的东西完全的说出来,事实上,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还是希望清和雅能到岛上来,但基於让某人安心这一点上,我还是不得不放弃这第二道的防线──要抓到一个戒心大而有谨慎的敌人,你能做的大概就是放开所有你可能有的防御,以最无防备的状况来面对他。

    这样虽然危险,但最少还会抓到她……

    敌暗我明这种状态真不公平──我轻轻的苦笑著摇了摇头,然後闭上双眼,把身体的重量完全交托於那张软椅……

    在下一个提示来临前,我是该好好的睡一下……

    让我的脑子清醒一些的……

    晚上8:00,古斯特来通知我们可以往宴会厅进餐,於是,我被维深狠狠的摇醒,并顺便的告诉我他已经按我的吩咐做好了安排──原来清跟雅都跟林素的那群没有海上装备的警察部下们一样,没法找到这个海岛的方位。

    “你让他们去查那个接我们到这来的大妈没有?”我尽可能的压低了声音问维深。

    点了点头,维深对我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嘿嘿,寒,你别以为我真的那麽蠢嘛,我也是很聪明的一个人啊。”

    “对,如果你以後能少给我惹些麻烦的话我会觉得你更聪明。”我对他回以一个微笑。

    “寒!你怎麽可以这麽说!”

    没有理会他的吼叫,我加快步伐走进那间布置奢华的宴会厅。

    “怎麽样,小林子。”进门就看到林素,毫不犹豫的,我趴了上去。“这栋东东的结构你搞清楚了没?”我对他露出一个十分充满阳光气息的笑容。

    却换来他一个作呕的表情──“搞不清楚,反正就是一大堆的房间和一大堆的厅组成的一座建筑。”

    “完美答案。”我白了他一眼。

    “这里一功有四层,侧塔有七层,而地下室有两层深,每层平均有十个大房,和十间中型房间,至於它们的用途则让我头疼得不想再提──顺便多嘴说一句,那些该死的外国人真不是普通的奢侈。我只想知道,在每一个房间里装一个没三小路用的壁炉做什麽?而且那装饰还是纯金做的──你知道吗?是纯金!”林素在我话音落下後就接连的说了一连串我有点怀疑他没有换气就说出来的东西。

    “我知道了,那你看过地牢里除了冰库之外的另一个房间是用来做什麽的吗?”被他那脱口而出的长串的绝对满是怨气的话弄得我有点耳鸣的现象,只好放弃继续趴在他身上省脚力的决定,我问。

    “古斯特说那是间杂物房,是他的雇主,也就是你那位伟大的刘小姐拿来放东西的房间,他也没有钥匙。”他在坐位上坐下,边回答我的问题。

    “那你见过那些工人们了吗?”在他身边坐下,我继续发问。

    “见过了,普通人,那两个大妈在知道有人在这里死了之後吓得快昏倒了。那个小男生知道之後就直发抖。”

    是吗?……

    没有再问什麽,因为我看到人差不多都到齐而古斯特也推著晚餐正在走过来。

    “各位,真的很对不起,任先生临时有事来不了了,但他请各位在这里好好的玩玩,几天後,会有船来接各位的。”在分餐後,古斯特对所有人鞠了个躬,道──我看了看林素。

    而後者则是对我点了点头──果然是他教的。

    要不然这些虽然暂时因恐惧而忘了这个最主要的问题──他们为什麽会在这里──的人们肯定会在想起来後爆发……

    那时要控制就麻烦了。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13 09:14

“但现在有人死了……”说话的是徐雨霞,她似乎是想起了下午时看到的余静紊的尸体,因而连说话的声音都在微微发抖。“我……我想现在就走……”

    “对不起,小姐,这里对外的联系只有每五天一班的船。”古斯特在此刻完美的演绎了他的管家角色的应有的稳重。

    “什麽?”

    “怎麽会这样……”

    “不要!在这里好可怕!”

    “没有办法提早走吗?”

    那句果意料中的引起了一阵强烈的反应与讨论。

    不过,我、维深和林素倒是安安静静的在吃我们的饭──甚至对古斯特不断向我们投来的求救眼神视而不见。

    “对不起,真的没办法,如果各位担心的话,请不要单独行动,谢谢,明天我会带各位到海滩去玩的,现在请先用餐好吗?”在得不到我们的帮助後,古斯特尽力的维持著沈稳有礼的语气对那群已算得上群情汹涌的人们道。

    只是我还是能从他的语气中微微的感受到他想逃的冲动。

    我此刻,是同情他的,但如果要我为了解救他而让自己被群起而攻之的话,那还是免了。

    反正,今天,也是到这小岛上的第一天,算是不太平安的过去了吧……

    之後在睡前,一群人都会聚在一起,没有被下手的可能了,但半夜……却会是个好机会……

    而此刻,我似乎除了祈祷刘玫不会在夜半时分完什麽一次搞定两个人的游戏,我就谢天谢地了。

    今天情绪上的起落让我到现在都没办法好好的把事情重新的再去整理一遍……

    等晚上睡前,

    一定要把这件事真正的,重头到尾的去分析一次……

    这一刻,

    我认为那两个先死掉的人是幸运的,

    最少,他们避开了将会降临在这些存活者身上的心灵折磨──

    比起肉体的伤害,

    心灵的者磨对一个“人”而言,

    是更让他痛苦的酷刑……

    我不断的去挖掘人心,但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被别人去挖掘自己的内心──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

    当自己的内里在不知觉的情况下被人看透,是恐怖的。

    因为你不知道对方会做什麽,而你,又能在对方对你做什麽的时候,去做什麽……

    黑夜降临,我喜欢黑夜所带来的宁静,还有它给人的沈稳感──但同时我也能从这麽一个黑暗的时刻,感受到它的混乱和迷幻──但总的来说,夜晚,还是美丽的。

    安静的美丽,恐怖的美丽……

    但人就是会不知觉的被这种美丽所迷惑,只因为它所带来的感觉实在太好。

    我在睡觉时从来不关灯,这是从小就养成的习惯,我害怕黑暗──或者说,我害怕那种不能控制与看不见一切的感觉──我想要看见。

    我曾经试过有一段时间长时间的失眠,原因就是在晚上全黑的房间里,我用尽全力的想去看清房间中所有物品的景象,所以,不到天空发白,有一些光线让我看清房间内的东西前,我没办法入睡。

    其实原因很简单,那是种不安全感作祟。

    那时,我每晚都在害怕父亲会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走进房间,然後狠狠的掐著我的脖子逼我回答一些我不知道或不能回答的问题,那时,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疯狂,而现在,我不知道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13 09:14

这种情况一直到我开灯睡觉才得到好转,而完全没有失眠状况是我离开了那个“家”一年後的事。

    可能是因为那时已经跟维深一起住,一种平等的,无所谓保护与被保护的关系让我安心──他不会伤害我。

    这种理念让我能安然入睡。

    曾经有过不少我接触过的心理咨询对象,都说曾在夜半时分,半梦半醒之间,会有“灵听”或者“灵感”的经验。但这些其实都是对恐惧的一种具体化现象。

    多数人都会觉得在半夜里听到一些脚步声,还有开窗关窗,或这开门关门的声音,当然的,长见的还有人会觉得好像有人在家里的阳台上。

    但这些都不过是一些神经错觉。

    可是有不少人就会认为这是有“鬼”也就是“幽灵”现象。

    不过……

    对於这点,我由始至终都认为──人,比幽灵可怕。

    3:00,维深再一次重复他会在旅行时当我们同睡一间房的分别两张床时会有的动作──在半夜去完厕所後爬到我床上来──而且还是蜷缩在床的尾端,我的脚部位置,这点让我到今天还认为这白痴可能不是猪,而大概是只像猪一样的猫。

    在陌生的环境中我一向不能深眠,更不用说现在处於一种紧张的状态,更不可能会谁得有多熟,在维深那像梦游一样的“飘”到附属的厕所时,我就已经有些清醒了,而当他爬到我的脚边蜷缩成一团之後,我已经完全清醒。

    无声的掀开被子,下床,我走到那巨型的石制窗台旁,坐下。

    背部被冰冷的石块所接触,一种冷到了极点,却又在同时你感觉到这是一种对你的神经给予了某种让人更为清醒的刺激。

    一点微微的疼痛从脑神经中枢开始四散入两边的太阳穴──该死的低血压──我诅咒。

    然後嘲弄式的微笑──刘玫也一样吧?

    不过她并不是诅咒自己身体的病症,而是在诅咒那个不受她本人控制的情绪和念头。

    我很难去想象她现在到底还是不是一个人,或者,她已经变成了完全不同的两个人──相反的信念,相反的性格。

    但我不明白她为了什麽而要为了别人而活。

    一个人生存在世界上,本来就是一个个体,不可能完全的为了他人而活著,每个人都应该为了自己而生存──这样才不会造成崩溃──为别人活著的人,但别人与自己本身发生了冲突的时候,他很容易连自己本身都会迷失,或者,他会变得跟刘玫一样──她算是一个例子,典型的例子。

    只为了一个自己已经发现的问题,而自欺欺人的去让更多的人的死亡去填补自己心灵上对於“失去”的空缺──该说她可笑,还是可怜呢?

    让人头疼的问题,就像是拉登先生的问题一样,可能因为我不是美国人,也对现任的那位美国总统先生一向无甚好感的原因,我对拉登没有什麽绝对的“恨”的感觉。但也说不上喜欢。

    只能说,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那位犯罪者有他自己的信念,而这个信念有时是令你感动的,甚而至於你会觉得他的想法在某程度而言,是正确的。但这样的正确,却又是残酷的──因为它以一种伤害和毁灭的形式来呈现。或者说达到这个目的。

    拉登是个恐怖分子──但他在阿拉伯世界是个英雄。

    刘玫现在是个杀人的凶犯──但她的杀人原因却让人心痛的同情。

    所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黑,也没有绝对的白。我研究人的思想,原因很大的就是因为我曾经是如此想知道所谓的“公平”是否存在。

    但现在我明白了,“公平”只存在於政客们的说词与书本华丽的煽动意识上。

    不可能有绝对的公平的……不可能……

    把目光从窗外那算不上明亮的月光中收回,轻轻的摇头叹了口气,我开始回想在睡前跟维深和林素的对话(还有一个基本作旁观作用的古斯特)。

    “怎麽办?这些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先生们,求求你们告诉我,都死了两个人了,现在这样不是办法啊!”晚饭及晚上的一些(我或许该称它为联谊)活动结束後,也就是10:30以後,古斯特和林素来到了我跟维深的房间。

    我习惯性的想去找杯能喝的东西,而在发现这个想法没法马上实现後我转身面对古斯特,对他微笑。

    “古斯特先生,能不能给我们准备壶茶?我比较想喝金桑子,应该没问题吧?”

    “是的,先生。”不愧为管家学校出来的,真是时时刻刻为你提供最佳的服务──大概他也在反射性的回应了我的要求之後才醒起被我摆了一道,但完美的礼仪还是让他把怒气给忍了下来,转而去为我准备那壶我要求的茶。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13 09:15

“麻烦顺便那点吃的来好吗?”维深在他出门前接口。

    “当然可以,先生。”他表情僵硬的侧过身对维深微微的鞠了个躬。

    “啊!这样的话我要碗拉面──要不然随便什麽都行,反正要能吃饱肚子的东西。”林素也毫不客气的继我们之後提出了要点的餐单。

    “是的,先生。还有别的需要吗?先生们?”古斯特这次是完全的面无表情了──但不知道为什麽,他露出这张脸的时候真的挺有威严──管家学校会不会连表情都列入课程训练之中呢?……这个问题真值得深思……

    在我们三人用眼神交流过确定了“如果再要到时再说,反正都来了不能好好的玩最少要给他好好的吃吧。”这条战略方针後,我作为代表的微笑的对古斯特点点头,以示暂时没有其它需要。

    而在全体目送他出门後,我们的表情才变得认真起来。

    “今天的事都太乱了,把事情重组一遍吧。”当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我就开口──这些我倒是不怕被那位黑蝶美人知道,反正都是既定事实不是吗?只要心里想的重点和一些重要的分析不被知道就好。

    “我来吗?”在静默了几秒锺後,林素才在我和维深的注视下醒悟。

    难得的,跟维深一起对某人抛了个大大的白眼──不是你是谁?!猪!

    “呃……哈哈……也对……我是警察嘛……”被我们瞪得有点尴尬,但林素还是在大衣的胸袋里摸出了本小本子──

    “呵呵……我说,我们爱党的局长大人,你居然也会用小日本的方法来记事啦?”我摆明了就是在戏弄他。

    “去死!现在流行国际化,人家好的东西就要学,你管得著人家是不是小日本,我还没到清那程度。”这次轮到他给我一白眼了。

    不过不可否认的,清的确是个彻头彻尾的爱国者──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真糟糕,被维深传染了……这个该死的三八派开山祖师爷兼门主……

    “嗯……下午,2:40──3:00间,余静紊死亡,凶器为巨大装饰十字架。3:00──3:40间,周英龙死亡,初部检定死因为窒息与肌肉坏死等。”林素念了念他记下的东西,但他念完後我只有一个念头──宰了这白痴!

    “你就只有这麽点记录吗?……”我觉得自己笑得有点僵了……

    最令人发指的是,那个白痴还真给我点头了!!

    居然就写了这点东西?!果然是当领导的,我看他八成从警校出来就是升升升,压根就是碰巧的做过几件大案子,别的这小子这两三年是百分百的肯定没给他亲自查过案了。

    深呼吸……冷静……

    我不断的告诉自己。

    “应该不止这些吧?”我很有“诚意”的看著林素。

    而维深则该死的在旁边低声的笑了出来──我看到他低下头捂著嘴拼命的笑了!

    “没有啦,还要什麽?这里的环境问题我不是给你说过了吗?”这白痴,居然还给我露出一脸不知所以的表情……

    我已经完全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重重的叹了口气,我用哭笑不得的语气问他。“你不会说说当时在场人员的表情啊,之类的现场状况的吗?这还要我教?”

    “那个东西?那些应该你们去注意吧?”绝对是属於反射性质的,林素脱口而出──我还该说什麽呢?

    当高官的就是跟下级的不一样,不过……大概是谁也没办法代替谁吧……

    还是说人在其位即理其职呢?

    唉……算了算了,算我倒霉吧,反正开年来我的运气就没好过。

    靠这家夥还不如靠自己来得安全……

    不再管林素,我开始在脑海中回想下午我们冲到一楼大厅时的情形──

    最先喊出声的人……应该是徐雨霞──我认得她的声音,那种尖高而让人厌恶的甜腻嗓音。

    接著……

    我不该做这种推测的,在那群人里会有刘玫的同党吗?这个假设应该不能成立……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13 09:15

刘玫不会跟他们合作的,如果她真的那麽“恨”的话。

    但按一般推测的话,应该是先从那个首先到达现场的人想起,而且,那个十字架并没有被破坏的痕迹,怎麽把它弄开也是个问题,如果是徐在到达现场後做了什麽掩饰的话……那也不是说不可能……

    先前,古斯特说过他有检查过那些扣,而且钢索也没有问题……

    钢索……

    但如果把钢索换成了普通的涂上了银漆的粗麻绳呢?那个从纹理上是相像的,而人对一些自己平常经常性接触的东西会很容易的忽略掉,那刘玫会不会就是利用这样一个盲点,来让古斯特没有注意到这一细节……

    一个靠钢索才能支撑的巨型十字架,被换成了绳索……这肯定是不能完全的承受的,一开始可能不会断,但一但时间长了的话……

    肯定会断掉……

    但重点是──刘玫怎麽知道那个时间余静紊会出去,而且还是到那个大厅里?

    预谋?

    她一早就准备好要杀掉余静紊?

    还是真的纯属随机呢?

    那个十字架会掉下来,其实只是用作於警告?或者是威吓,而不是真的要杀人,那个余静紊只是真的很不幸运的在一个错误的时间,一个错误的地点,令另一个人做了一件错误的事?……

    烦……

    刘玫让那个十字架掉下来的真正用意到底会是什麽?……

    她现在就像是这间古堡中的幽灵,无影,无迹,而我们却暴露在她的眼底──原因到底是什麽……那个十字架的掉落……

    它实在是太过於戏剧性,所以我没办法相信那只是一种手段──那周英龙呢?他那时为什麽会在冰库里?

    他的死亡时间没有办法断定得很真确,因为当时他是在冰库被发现的,体温被冰库的气温破坏得很彻底,而现在天气也极冷,刚好更加的对破坏体温起到了助益……

    没办法断定,那也就是说没办法知道一个感觉很关键的问题……

    我没办法具体的说出来是什麽感觉,但我直觉的觉得这一点极为重要。

    “先生们,你们要的东西到了。”

    该说巧还是该说命运呢?

    每次当我快要抓住什麽的时候,总是会有一些事或人把我的思考打断的──我该苦笑的,但最後却是大笑出声──

    这导致了刚进门的古斯特和房间内的另外两个人都拿一脸不可思异的表情看著我──没办法,不知道为什麽,我就是很想笑。

    “喝茶喝茶,完了後面我还有点事想问你的,古斯特先生。”我强忍下笑意,伸手接过古斯特递过来的茶,并在最後盯著他的眼睛。

    在明显的愣了一下後,他回答我。

    “啊?……哦,好的。”

    城堡里的幽灵,

    你隐身在哪里,

    我会找到你的……

    一定……

    因为我不能让你再这样错下去……

    不可以……

    黑夜的色彩流泄於整个安宁的空间,

    但我祈求的,

    是让这黑暗成为黎明前的沈黑。

    只有这样……

    面前方能看见曙光……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13 09:16

“古斯特,你今天是几点去检查那个十字架的钢扣的?那时候有没有觉得奇怪的地方?”

    喝口茶,我开始问木然的站著发愣的古斯特,并示意请他坐下──老是抬著头看人这动作是很累的。

    在又愣了几秒後,他终於在维深忍不住的扯他衣角再一次示意让他坐下後才会意的点点头。

    “啊,哦……好的,谢谢。”边道谢,他边坐下──他整个人给我的映象就是一个很遵从规矩做事的人,所以,一但有一些在他所学过的规矩里没有的事情发生,他就没办法去解决,反而会加深他的心理矛盾与不安。

    这类人一生都是在跟自己闹别扭,总是想著自己做了什麽,有没有做错,奉行说一句坏话,不如说一千句好话的准则。而且不断的反思自己做错的地方,而别人的错,永远只会看在眼里,只要跟他无关──或者他会思考那是不是跟他有关──他就不会去理会。

    真可悲……又一种为了他人而活的例子。

    但是……有人能完全只为自己活著麽?……呵呵……

    没有吧……

    “先生,你刚刚问我检查的事吗?”正想著,但神智还是及时的被古斯特的声音扯住没有完全的抽离现实。

    我点点头,并拿去茶壶为自己再倒了杯茶。

    “是的,我想知道你在检查时,有没有觉得钢索的状况跟平时有什麽不同吗?”拿起茶杯,我微微的皱著眉看他。

    皱著眉用极认真的表情思考了一会,古斯特先是轻轻的摇了摇头,接著,又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点了点头,但没等我问他是不是有什麽不对时,他又摇了摇头。

    就这样不断的重复了好几次,最终,他还是用力的叹了口气,无奈的抬起头看我。

    “对不起,我没有注意到,但我感觉就跟平时一样,我拉了拉钢索,看过钢扣有没有裂口,别的我没太注意。先生,对不起,帮不了你的忙。”他完了还真的站起来给我鞠了个躬──拜托……我还没死好不好……别动不动就对我行这麽大的礼……

    “啊,没关系的。”我对他微笑。“你能告诉我其他工作人员都是跟你一起招来的吗?”这个问题要搞清楚。

    “不是的,李姨和林姨是任先生在一个多星期才换的,而艾尔──就是那个帮忙的小男生,他跟我一样是任先生从国外请来的。”他又一次以完美的管家站位回答我的问题──让他坐著说话很难受吗?……

    算了,别人喜欢就好──他就是喜欢趴著我也没有管他的需要。

    “这样麽……”那就是说,那两位阿姨很有可能是共犯?!──不可能……

    难道真的完全排除在古堡里工作的人可能有一个是刘玫或者他的共犯的可能?……

    这并不可行,现阶段是不应该排除任何可能而减低自己的警惕性的。

    那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呢……

    藏在这城堡外面?──这有可能吗?

    依我今天走过来这里时经过的路形和地势来看,周围应该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雨林,在这种情况下有可能在林子里有一间房子?──不,或者这座东西会有个附属小屋什麽的!

    “古斯特,这里周围或者附近有没有小屋或者是能住人的地方?”几乎是马上的,我抬起头问古斯特。

    但结果却让人失望──他摇头。“没有,先生,这岛上就只有这座城堡能住,没有别的建筑了。”

    那是否就能排除刘玫并不住在城堡内这个可能呢?……

    那她是在城堡的哪里?──地牢?不会,那里是从外反锁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她根本就出不来……

    还有什麽?……

    ──所以说,我讨厌这种要谋杀脑细胞的工作。

    皱了皱眉,我喝了口茶,整个人靠在那张在我认为中有些过於柔软的沙发上。

    突然,我有一个非常疯狂的想法──关於那第一个死者的想法。

    根据对刘玫个性的分析,她会想让这些人都聚到一起,不单只是想集中的宰杀,而更重要的一点,应该是出於她想对他们所施加的精神上的摧残,而对於一个她应该最恨的男人,她应该不会想让他最早死亡的──她会选择一个最初的牺牲品,但绝对不会是那个男人才对,他那样的死法就正如我以前所想的那样,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死,而且绝对不会对刘栋怀有什麽歉意的。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13 09:16

所以,如果要杀,应该是杀一些在她心目中不甚重要,但却能在人群中引起恐慌的人──那……

    周英龙会不会比余静紊早死呢?──这样一来尸体会在冰库里的原因就明朗了──但偏偏是余静紊死的时候,周英龙还好端端的出现在我们面前,“他”到那时为止,都是活的。

    但怎麽想都觉得有地方不对,但什麽地方不对有很难说出来。

    就像是在翻译一句你明明知道它意思的句子,但却无法表达出来,又像是一幅拼图,明知道那里应该放什麽,但却偏偏找不到那块该放在那的拼图一样……

    一种让人有说不出的烦躁的感觉。

    深深的舒了口气,我决定暂时放弃去思考这些让人头疼的问题,我现在最想做的事大概就是休息。

    於是,我站起身,对林素笑笑──他理解的挑了挑眉,跟著站了起来。

    这时,我才突然想起什麽──“林子,你不会把陈志栋一个人扔在房间里吧?”我被这个假想弄得连脸色都变的刹白──不会这麽百密一疏吧?

    他有点不礼貌的笑了出声──“当然没有!你当我是傻子?──我让他先到曾伟和李川的房间去等我了。我跟他说现在死了人,还是小心的好,让他过去的。”林素边笑边过来拍了拍我的肩,然後还靠在我身上大笑不止──该死,担心和谨慎有这麽好笑吗?!

    也懒得跟他计较,我只是白了他一眼作为不满的表示,就改为对古斯特点点头。

    “古斯特先生,今天时间也不早了,就先休息吧,别的明天再说。”

    “但你们最少也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吧?怎麽会突然之间死掉了两个人?”古斯特果然还不是完全的呆子,还是记得要问我问题的重点的──但告诉他一是没用,二是可能让他更加混乱,从而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何必呢?去做这种无利可言的事。

    但我也没那精力和兴趣去打发他。

    “关於这个问题,我想你应该去问警察的,这会比问我这个学者型的人要好。”我笑容可掬的转了个身,看了看已然愣愣的瞪著我的林素,接著侧身让开了一些,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古斯特转换一个现成的询问对象。

    “你们慢慢谈,我想休息了,所以,明天见。”

    在两人都有点呆愣的状态下,我把这两位不属於此房间的大型有生命物体带出了门外。

    “搞定。”在关门的瞬间,我舒了口气。

    “寒,你是不是想到什麽而不想说?”──不过,我似乎是把那个最烦人的家夥给忘了──噢!天爷!你是既生维深,又何生我呢?!──我第三千八百九十七次感悟我这辈子将死於某人的烦人神功之下。

    当年百晓生排兵器谱时肯定是漏掉这一样──三八门门主的嘴──不烦死你都让你半“脑”不遂。

    “维深,我没想到什麽,真的。”我深吸一口气,然後用一脸认真的表情对他说──有一半是真的,因为我的确还不知道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寒……你别想骗我……”但维深却没有放弃的反而把声音都放沈了。“我看到你皱眉了……你肯定是想到什麽!”

    这个时候,有一个过份了解你还喜欢纠缠不清的人在身边还真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真的没什麽。”我无奈的笑笑。“一个很突发性的想法,而根据性不足,没有把那想法继续的东西。”

    边说我边在衣柜里拿洗换的衣物。

    “有点东西突破不了,因为事实跟她可能会做的手法和她应有的心理状况有点不符,所以没办法根据现知的东西来继续推断。”

    转过身,我不意外的看到维深快我一步的站在了附设卫生间的门口。

    “你也知道没有证据或一些新的信息我们是没办法进行进一步的推断的。”

    我想叹气──但却发现自己已经习惯到连叹气都懒得了。

    把手中维深的衣物和毛巾抛过去给他,我继续我的发言──这是有必要的,但在语言上和语气上必须有所拿捏,因为我无法确定这里听我说话的人是否只有一个。

    “而目前最重要的,是我们连刘玫本人都还没看到,更不用说去阻止她或抓到她什麽的,完全忘了本来到这里来的目的了不是吗?──本来我只是想让她放弃的,但她现在这个做法的确是让我完全没有动摇她思想的任何机会。”这样可以了吧──没有见过她,应该能让她放心一些了。

    事实上我正在想一个极有可能,但听起来有点荒谬的东西,但就目前这种停滞不前或者说是等待他人宰割的情况,应该没什麽可以说是更差的了──有时候,我们就是该发挥一下我们人类最伟大的想象力。

    “但,寒,我本来以为她会直接出面见你的──从她上次在酒楼时的表现来说,她应该是一个行事大胆但极有计划的人。”维深边洗澡边大声的与我对话。“但她现在的表现……我个人认为比较偏向於谨慎固守派的动作。”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13 09:16

“你怎麽知道她不大胆呢?”

    我走到那扇没有关上的门旁,靠在门框上。

    “或者她所做的比你想得更为大胆而且,她具有极强的临场适应力。”我顿了一下。

    “最麻烦的对手。”

    “也许吧……但就现阶段而言似乎除了等也没别的办法了。”维深边洗头边点头。

    而我则是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这个世界是前进的,没有永远停留的事情,只要等,总会有看到什麽的时候。”

    “喂!你非礼啊,人家洗澡你就站在那看?”没想到,才说完,这个一头水的猪头就用一脸暧昧的表情对我说完全跟前面话题没关系的东西──不过,这也代表了他那颗好奇宝宝的心灵已经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满足,不会再烦我了。

    “你那点破身材,别说现在水气朦胧的啥也看不见,就是你真脱光了站我面前跳-舞我也不会对你起任何‘非礼’的念头的。放心。”连扔他白眼的力气都省了,我说完就转身离开那道门。

    “寒!!你也太过份了吧?!!”

    维深的吼声还是那麽具有娱乐性……呵呵……

    收回无焦点的落在前方窗框底角的视线,我回过神的看向窗外──一片的沈黑,看不到星星,连原先明亮的月光都被云层所遮掩。

    室外的空间几乎没有一丝光线,有的,只是一些从城堡中透出的微光,但这种微光衬托著外界树林被风吹动的感觉,却是诡异的带了一种安静的美丽。跟国外的这种情景完全不同,这里的树更能给人以感觉──如果说,在国外有机会看到这种景色,你想到的绝对会是那凄美的吸血鬼,但在这里看到的,你能想到的是那些可怖而可怜的鬼魂……

    在这种时刻,如果有杯茶,或者酒的话,应该会更具美感吧?

    但我还是明白,在这地方,不是我家,也不是维深那座被我戏称为“鬼屋”的城堡,想有这种随时随地有茶喝有酒尝的情况是不可能的。

    “寒……”

    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我反射性的回头,而毫无疑问的,我看到的是那个唯一的跟我在同一个房间的人──那只爬到我床脚占位置的维深猪。

    “干嘛?”我问──这白痴八成还没睡醒,看他那脸呆样就想走过去把他摇醒──因为每次我这样做的时候,他都会昏得更厉害,而那个表情不是普通的搞笑。

    “我想睡觉……”

    他给我耍白痴啊?!要睡就睡啊!还要跟我申请?好像我是绝世大魔王似的不准他睡啊?

    “你要睡就睡,没人不让你睡。”

    “但好冷……这里没暖气……”

    这算不算深夜十大恐怖对话?──我现在真的有点怀疑维深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你有病吗?……这种温度还要暖气……”我算是连扔他白眼的力气都没了。

    再说,我不认为跟一个因没睡醒而智商退到十以下的男人没什麽道理好讲。

    “反正我要睡觉……你不睡我没法睡……”

    “……”

    他是不是得梦游症了?看来离开这地方之後得带他上医院看看。

    “我没病……平时你都不会走开的,这次走开了温度不对,睡不著的……”──是大深夜恐怖对话……

    如果这个都不算的话,还有哪个能上榜?

    “寒……”

    叹口气──我认命,与其让他醒过来烦我个半死,我还是宁愿牺牲一下色相来当他的暖炉比较安全。

    重新回到那张床单白得有点讽刺的床上。

    躺下,闭上眼睛──黑……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13 09:17

眼前是一片的黑暗,

    但我相信,

    这并不代表终结,

    而是一个开始──

    光明,来自於黑暗。

    天际浮出淡色的紫红,

    混杂著蓝紫的色彩,

    晨曦是一幅绝美的图画……

    但最美丽的,

    还是最初那一道划破黑暗的……

    曙光……

    我曾经看过很多地方的阳光,我无法说清到底我更爱哪一种,而看得最多的,又是哪一种。

    不断的去思考人类的记忆极限的问题,我很想知道,一个人到底能记住他一生中发生过的多少事情,并非重要的,只是一些极微小的事情,一个人,他一生能记起多少呢?

    比如说我在法国经常去帮她买报纸的一位卖报纸的老太太,她已经73岁了,但她仍然记得她小时候隔壁老奶奶养的花猫的名字是什麽,而她八岁那年,生日时母亲送给她的是一件粉红色的蕾丝裙,但如果你问她还记不记得今天早上出门时有没有顺手把电视关掉或者有没有吃药,她肯定要想上老半天,然後给你一个含糊其词的回答──因为连她自己都记不清楚了。

    这些并不是只发生在一个老年人身上,我有时候也会忘了自己早上有没有刷牙──因为这些已经是十分常识性的东西,平时是不会有人问你「你今天刷牙了吗?」这种问题的,所以你不会去想,但一但有人这麽问你的时候,你就会开始认真的去想,你到底有没有这麽做过,因为这已经是一种後天本能的行为,所以你觉得根本没有去记的必要,所以你会忘记──然後反问「对啊……我今天早上起床之後做过什麽?」

    不过最後大多数你都会对你曾经刷过牙这个事实有点映象的──因为你绝对的,曾经这麽做过。

    当然,你真的忘了刷牙就没法说了。

    2003年,1月24日──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我们还活著。

    早上起床,顺脚的把维深踢醒,然後借机报仇式的狠狠的在他还迷迷糊糊的时候狠狠的摇他,让他更加发昏,接著在他那极度像企鹅宝宝的表情下狂笑。当然,代价是在他被我的笑声弄醒後对准我的耳朵大吼大叫的让我那低血压的脑子痛了个七荤八素,而大笑过後(还是该说无法停止的狂笑?),脸部的僵硬和神经的发疼还有胃部抽筋式的感觉还是让我深深的感觉到了这个世界还是存在著一丝公平的──情感上的不存在,却在理论性上能够成立的而且和某些现实相符的东西。

    如果说一早对维深的作弄和嘲笑是一个有趣而痛苦的开始的话,那麽早餐时间就肯定是一个痛苦而有趣的时刻了──但这是建立在他人痛苦上的。

    不过,我从没被什麽人认为是个好人就对了。(如果当你家老妈都对你说「你这孩子怎麽这麽恶劣啊。」的时候,你还对谁会以为你是好人这一点心存残念吗?)

    「昨晚睡得好吗?各位。」应该说,引起一切骚乱的原凶就是来自林素的这句算得上是礼貌的问话。

    8:30,古斯特准时的告知了所有人在半个小时後,将开始早餐。

    而45分,基本上人都差不多到齐了,於是林素表情愉快的问了这麽句话(看得出他的睡眠质量十分不错──真不愧是好听就说坐怀不乱,难听就说不怕死的林素同志)。

    於是,坐在他对面的疗裳狠狠的抬起头,尖酸的笑了起来──「呵呵……在这种死过人的地方,也只有林素大局长才说得出这样的话,我这种纤弱小女生没你厉害,我昨晚连眼睛都不敢闭呢。」

    听到她这麽说,正在拿林素那台虽然没了信号,但仍旧能玩游戏的手机在走五子棋的我抬起头看她──眼里没有血丝,脸色算不上苍白。

    除了心情和情绪上有点不稳定之外,看得出她的睡眠质量也不错。

    还是已经出现了刘玫所期待的心理防线动摇呢?

    不过不会出现才是怪事吧?……毕竟不但发生了死人的事件,连邀请他们到这地方来的人是谁他们都还没看到,不安和焦躁感是肯定会有的。

    他们把自己处身於一个不安全情况下的环境这一点建设在潜意识中,所以在言词和观念上,都会不自觉的去否定一切「这里不算危险」的外界讯息──不过要真是这样,那这位疗小姐居然还能好好的睡上一觉──我该说佩服好,还是该想想这是不是疗裳那真正意义上令人不快的劣根性在此时发作呢?

    「对啊对啊,小裳说得对,这里好可怕哦。」能说得出让我胃部发生绝对性的版块移动状况而且打心底厌恶的刻意装可爱的过份甜腻声音,除了徐雨霞之外,我不作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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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心理医师Dr.D系例》--作者:地狱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