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
第12章 第21节 冷月魔眼现在唯一快乐的回冥界直达鬼门关的方法就是利用公子白的妖力空间里的传送点,为了即使把消息传回冥界,并且满足公子白他们的好奇心,牛头对他带来的八万大军下了一道自行回转名节的指令后带着公子白、公子英、李宠、啸月、方怡心进了公子白的妖力空间,在他们进空间时司徒炎炎犹豫了一下,最后一垛脚也跟着进去。
公子白这是第二次到鬼门关前,但她还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因为传送点算是冥界官方的交通枢纽,在传送点百米的范围内没有闲杂的鬼魂,刚刚由S市经公子白的空间被传送回来的鬼魂在鬼卒的监督下,悄省无息的顺着由两列鬼卒组成的一条宽阔通道进入鬼门关,带着他们的遇险经历回归了冥界。而除此外的地方则是黑压压一望无际的怨鬼!
鬼门关正前方是一座长宽各十丈,高出地面十丈的方形法台。法台通体金黄,没有一丝装饰,因为法台根本没有必要去装饰,法台上的阎王和菩萨们才是真正的主角。法台正中四朵九品金莲并蒂而开。金莲上之上的四位菩萨以最慈悲的法相面对四方,大智文殊,大行普贤、大悲观音,大愿地藏四位菩萨口宝相庄严口颂佛经为天下怨鬼消怨超度。四位菩萨的愿力佛光在法台百丈之内凝聚不散,进入佛光范围内的怨鬼身上均飘出红或黑的怨气。当他们身上的怨气散尽之时,法台上的阎王就以无上法力把他们收进手中的象牙竺半扳之内,随后他们空出的位置就会被后面如潮涌至的其他怨鬼补满。
能够镇压千万怨鬼保持法会有秩序的运座,全在法台上的十位阎王的摄鬼之危。法台四角各站着一位阎王,更有两位阎王在法台正中的四位菩萨的两侧护法。每位阎王均显出身高二丈,蟒袍玉带,皇冠及顶,仪容威严的法身,王霸之气透出佛光之外笼罩着整个法会现场。无论多凶泪的怨鬼在阎王之威下都乖得跟绵羊似的,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接受佛光的超度。
在公子白一众震撼之际,牛头已经向迎上来的鬼卒吩咐了几句,过一会额外人领命而去的鬼卒转了回来,在他后面还跟着马面。听了鬼卒在耳边低声报告之后,牛头神色稍微松弛了些,随后招呼着公子白一众离开传送点,来到鬼门关牌楼的一根石柱下面。
“老牛,我听说小白住的地方出事了,还挺严重,处理得如何了?见周围没有闲杂鬼魂,马面开口问到。
“严重!出了一群魔兽,而且是能传染的,凡是被魔兽伤到的鬼魂很快也会变成魔兽。无论是魂魄还是肉身都照变不误,可以说是魔界专门为了转化人和鬼设计的非常难缠,普通的巡逻鬼卒损失了5000多,若不是带去的是冥界的精锐,想歼灭他们可真不容易啊“牛头回答。
“听你的意思是把魔兽都消灭了,可你让鬼卒照我说有十万火急的要紧事,难不成只为了吹吹牛,或者说让我看看你带回来的新面孔吧?你知道,这次的法会冥界所以有能用的职司全动员了,一个萝卜一个坑的坚守岗位,连判官这样的文职都出来负责会场治安了,我可不能随意离开的。你要不是负责机动职员不也和我一样在这看场子吗?”马面听说魔兽被消灭了就不再担心,留意了一下公子英是陌生面孔,但身上的职责让他没时间闲聊,转身就要离去。别看牛头马面他们平时嘻嘻哈哈的,可是冥界规则森严,在执行公务的时候一点也不能含糊。
牛头一把拽住转身欲走的马面,压低了声音说,“老马,我就是吹马(牛头从来不说自己吹牛,如果要用到这个词就用吹马来代替,为此他和马面经常性的互殴。)也不能在这时候吹呀!事情就在这群魔兽身上。”
“魔兽不是让你带队灭了吗?还有什么问题?”马面见到牛头神色郑重,觉得牛头俗虽然是粗线条可办事认证,应该不会在这节骨眼上乱开玩笑,所以没有他争论吹牛和吹马的用词是否恰当,而是直接问气原委来了。
“这个说起来太复杂,我说得不好浪费时间,还是让小白来说吧!”牛头的明智原则为冥界争取了5分钟的时间却让公子白死掉了许多脑细胞。事在燃眉,公子白也不推迟,在最短时间内,用最简洁明了的言语,把魔兽由来的推测和目前危急的形势向马面作了全面的表秫!
公子白讲完,马面也觉得事情不太对头,特别是魔族流疫最早是在四川境内出现的,而冥界的法会在鬼门关召开,怨鬼未到会场前都是在人界赶路,到达酆都后才进入鬼门关的空间范围,两者在时间和空间存在交叉,流疫的病毒极有可能散步到了这些参加法会的怨鬼身上马面低头思索的时候,公子白接着说:“怨鬼化成的魔兽,比普通的鬼魂化成的更为可怕。可是,冥界精锐的鬼卒与之对抗也有困难。虽然在刚才鬼卒给牛爷的报告中表明除了S市左近人界各处和鬼门关附近均没发现异常情况,可如果推测成真的话,这些怨鬼只要有百分之一化成魔兽事情就无法挽回了。措不急防之下,怨鬼化成的魔兽通过传染的方式数量会激增,而且很可能一举冲入鬼门关,把流毒带到冥界内部。或者掉头冲向人届,把全人类变成魔界的宠物。到时候,不是冥界爆发传染病,就是人类灭族,冥界断了鬼魂来源的局面,接下来就是魔界独占人界的结局。听起来有点危言耸听,我也不希望这样。咱们着急赶回来就是要通知冥界做好准备以策万全!
“公子白说得不错。冥界这次法会事先都已知晓,以魔族的品行决不会坐视人界太平。如果人界太平,他们魔族就会因为缺少负面能量支持而力量大减。前有魔君之子穷奇入仙界盗取灵兽的事实,后有异种魔族流疫的出现,可见魔界处心积虑的歹毒用心。流毒一招更是精妙,冥界为保法会平安,必然会加派鬼卒严密防守,魔族混不进来,可带了流毒随时间都可以引发为为魔兽的怨鬼就可以毫无阻隔的进入会场。”司徒炎炎把通过各种渠道知晓的信息进行了一次综合分析,得出的结论让听者头皮发麻。
马面看了看法会现场,把牙一咬做了决定。“法会还有半个时辰就会结束,阎王和菩萨现在都不能分神,为防不测只好通知其他的兄弟严密注意会场情况随时应变了!”
“加派重兵在会场四周,防止怨鬼化成魔兽后四处流窜”公子白补充到。
“在鬼门关前严密布防,防止魔兽集中向冥界内部突袭!”司徒炎炎补充说。
公子白和司徒炎炎说完,牛头和马面暧昧的对了下眼神,对他们齐声说道:“你们是商量好的吧?”
公子白和司徒炎炎互相看了一眼,不分先后回答“没有。”
接下来,除了公子白和司徒炎炎其他各位都不怀好意地哄笑起来,直到司徒炎炎的手里冒处火苗才停住笑声。
“老牛你还是按原来的安排在这里做策应,我去通知阎王和其他兄弟准备应变!”马面收住笑声扔下一句,急三火四地离开了。
“但愿这只是猜测,没事最好!”司徒炎炎收起手中的火苗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说给其他人听。
另一边,马面通知了所有冥界的官员和鬼卒,大批的鬼卒被调往会场的边缘和鬼门关的前面,神情肃穆剑拔弩张的鬼卒为遍布慈悲佛力的法会增添了一丝紧张和肃杀的气氛。法台上的阎王们感觉到了场内的变化,其中一个离了法台前来查问究竟。阎王刚一下法台,马面就迎了上去,不消片刻阎王就了解了全部情况,随后向马面交代了几句,没有返回法台而是升空而起压在怨鬼们的上方,看来是想加强队怨鬼的约束。
闪电过后,阎王飞回法台的同时,一轮暗黄色的圆月诡异的出现在天际正中。随着暗黄色圆月的出现,天空中原本就稀疏的星光立时不见,本已西斜的圆月清辉也跟着消退下去,天空成了锅低一般的黑色,黄月发着浑浊的光芒。而真正的圆月则象缺少电流的灯泡一样忽明忽暗地在天空中挣扎。黄月如海盗船长的独眼一般明灭了两次之后,一道漆黑如墨中间略宽两侧逐渐收窄的细长眼型黑晕横贯黄月,整个黄月看起来就象强光下收缩了瞳孔的猫眼,突兀而妖异。如此异变大出公子白一众的意料,连法台上的菩萨也停止了颂经,场内的一切都停止了,所有的眼睛都望向了空中的黄月。
法台上的十殿阎王的一位越众而出,对着空中的黄月朗声说道:“本王在此造福天下鬼众,并无冒犯魔界之意,魔君为何不惜法力施展魔眼视苍生之术横加干涉呢?若是想会老友可以亲到冥殿小聚,我等必然好酒好茶的招待,何必在大庭广众之下招摇?”
“呵呵,呵呵……”一阵笑声过后是一怎么听也不能说是邪恶反而是让人感觉亲切的声音从黄月中发了出来。“说话的是阎王中的老三,看来这段时间是你当值掌权,那我就与你说话。如果本君能够自由来去各界第一个‘拜会’冥界,不但妖在冥殿喝茶,还会把冥殿变成本君的第二个寝宫,让你们十个小子当我的门童。可惜的是本君一直没有办法破除仙佛两界在空间壁障上设下的禁止,这个目标实现不了只好换别的消遣,让魔界的小子们和你们玩两手当我的娱乐。
“彼此彼此,若不是仙佛两界极力维持各界的平衡,凭魔界的所作所为,本王早就想让冥界鬼卒到魔界去操练一下,顺便把魔界的环境好好清理一下,到时候本王可以让你为我们十兄弟打扫厕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有魔界的小子出来捣乱,我们自有少壮的青年去对付,你有本事在这开魔眼,我就有本事把这只眼睛捅瞎!“阎王毫不示弱地回敬了过去。
这下好,魔界的老大和冥界的老大当着万千怨鬼、四大菩萨和公子白一众旁观者打起口水仗来了。不是有感于上次被魔君右手拍苍蝇拍得要命,公子白就要当先发笑了,这次他可乖了听出了天上黄月是魔君的魔眼后立刻躲在身材高大的啸月背后,免得一不小心被魔君的眼神杀死。公子白的这个举动旁人没有注意,却被司徒炎炎看在眼里,并且稍微向公子白身前挪了两步。
公子白的担心是有理由的,魔眼视苍生的法术只有魔君才能施展出来。虽然天空中用法力造出来的黄月并不是真的魔君的眼睛。却是魔君亲自施为以无上法力穿过空间壁障的阻隔在鬼门关这个人届和冥界相交的地方开启的视窗,通过这个视窗他可以看到他想看的东西,更可以把他的魔力透过这个视窗作用过来。好在和魔君的右手一样,这样的强力法术魔君不会轻易施展出来,更步讷讷感无休止不间断的使用,而且一旦他使用这个级别的法术,其他各界的老大必定会出手干预,否则在他的魔眼之下除了各界的老大和少数高手任何人都没生存的余地。来着不善,善者不来,魔君敢在十殿阎王齐全,四大菩萨具备的场合瞎主动开启了魔眼,显然是要进行极大的阴谋。公子白在一旁动着心思,魔君和阎王的口水站继续进行中。
魔君对阎王的威胁不以为然继续用亲切的声音说:“我怀疑你老弟有这个能耐,你也不用怀疑我的实力。你不会以为我费力开启魔眼就是为了和你视频聊天或者让你捅瞎了解气吧?”真的不知道魔界派到人届的魔族都带回了什么信息和情报,从魔君嘴里冒出视频聊天这么时髦的词来,公子白听了以后真怕上QQ时碰到的就是这个在线的魔君。
阎王脸色一沉应口到:“魔界行事向来阴险狡诈无所不用其极,你开启魔眼当然是有阴谋。可是今天十殿阎王,四大菩萨都在,便是你魔君亲临也掀不起风浪。你开这个魔眼也只能是自己看笑话!”
随着黄月中的眼行黑晕有节奏的闪动,魔君发出一阵亲笑,语调幽雅得如同一个在心爱的女性面前百折不挠的绅士,不急不慢的对阎王说:“听到你对魔界这样的评价,我对魔界的子民表现非常满意,魔界历来都是这样的,而且我这个魔君更是玩阴谋的行家里手。不过你先不用担心,我用阴谋用得实在是腻味了,想换个光明点儿的方法作作坏使,所以我才挑了今天这个好日子开这个魔眼。
魔君的回答出呼阎王的意料,在阴谋诡计尔谀我诈的坏水泡大的魔君居然要光明正大的做一次坏事,而且把目标选在了十殿阎王和四大菩萨在场超生的法会,这个魔君难不成感冒没吃退烧药高烧烧昏了头?
“怎么了,我还没有说要做什么样的坏事就吓得不敢说话了,拿点儿阎王的威严和魄力出来不好吗?”见阎王有些犹豫,魔君的语调变得有点轻佻起来。
“你虽然在魔界为尊,本王可并不怕你。既然你如此叫嚣,就拿些本事出来让我看看,何必单逞口舌?”阎王被魔君的话激起了火气。
“这才像是阎王说的话嘛!我说光明正大的做坏事,就是光明正大的做。今天咱们就光明正大的赌一场如何?”魔君恢复了诚恳的语气!
“你要怎么赌?”阎王还是比较小心在魔君没说出如何赌赛之前没有贸然答应。
“很简单,这里还有百万怨鬼没有超生,咱们就以这百多万怨鬼为赌。我赌的是,以半个时辰为限,在半个时辰内我不出手,这些怨鬼都会死,如果过了半个时辰这些怨鬼还剩下1个的话我就输了!你敢赌吗?这么重大的事不要轻易答应我。跟其他阎王还有菩萨们商量下再回答。”魔君说出了赌法。
“赌注是什么?”阎王问道!
“果然上路。既然是赌赛当然要有彩头。因为我是光明正大的做坏事,所以这个彩头也没有必要过于严重,同样也从这个场子选择,你看如何?”
“不要罗嗦。你到底要赌什么?”
“看你这么着急,我就说得直接点。这个场子里我只看好两位,一位是你,一位是坏了我魔帅卡德的分身、砍了我儿子脑袋屡次得罪魔界的公子白。如果我赢,阎王大人只要当中学三声狗叫就没事了;而那个正躲在别人身后的公子白则要跟我回魔界,我打算好好栽培下他。”魔君的条件关系道冥界的面子和公子白的安危,说简单不简单,说复杂也不复杂。
魔君一说完,公子白就从啸月后面跳了出来,指着空中的魔眼大叫:“我说,你一个魔君,好歹也是一界的老大,干什么跟我这个小人物过不去?上次没拍死我,这次又拿我说事,你还要脸不要脸呐?”反正被魔君看到了,想躲都躲不掉,公子白时候承认他当时说这话纯粹是硬着头皮充大个。
“小朋友,我不是跟你过不去,实在是欣赏你的才智,魔界缺的就是像你这样的人才,如果你能到魔界,我肯定不咎既往,保你前途无量。如果他们不接受这个赌约,你又不肯加入魔界,受害的可不光你是,还有你的家人和朋友,虽然魔界的复仇只针对冒犯魔族的人,可我这个魔君可不一定要遵守这个规则,你想清楚再说话吧!”魔君真是来光明正大的做坏事的,就这么在大庭广众之下赤裸裸的威胁公子白。
“真是不讲理呀“,公子白感叹了一句,接着对黄月狠狠的比出中指,“你要是敢动我的家人和朋友,我就……”面对魔君的威胁公子白只能发泄一下,他除了骂魔君两句还真的不能把人家如何,这就是小人物的无奈了。
“还有我,我们哥俩一起见一个魔族就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TNND!“公子英也狠狠的冲着黄月比出了中指。
“还有我们。”对着魔君的威胁,包括在场的怨鬼在内都看不下去了,除了菩萨阎王和司徒炎炎,在场所有的男性都齐刷刷的冲着黄月伸出了中指。这就是后来在冥界广为流传,在魔界秘密流传的黄月中指事件。
面对一百多万根手指的辱骂,魔君居然毫不动气。“骂我的何趾千万?你们这点儿不过是小意思。你们还是省些力气等着阎王如何决断吧!”
“如果你输了又如何?”阎王的声音盖过了众鬼魂的猞燥,阎王开口,场子里立刻又静了下来。
“这个赌局我不会输的,不过为了表示公平。可以把我输的结果告诉你。如果我输了。从此千年内我不会再隔着空间壁障施展法术扰乱各界,也不会亲自出手对付公子白和他的家人,而我以下的魔族复仇也只针对公子白个人。这个条件根我赢的条件比起来很优厚了。虽然不是永久性的不出手,可千年之内你们就不用提心吊胆日夜防着我出手了。要知道。即使有你们挡驾我每次出手都要各界付出代价的。公子白也不用担心他的家人和朋友并株连。至于能不能挡过其他魔族的复仇就要看他的造化了。我虽然够坏,但还是有脸面的,当着这么多菩萨和阎王说出来的话是不会反悔的。”魔君居然为阎王描绘起赌局的美好前景来。实在有点诱惑的嫌疑。
魔君说的不假,即便他不能用真身突破空间壁障,只要他愿意承受巨大的魔力消耗依然可以隔着空间壁障把法术作用于各界。即便隔着空间壁障出手,魔君如尽全力的话,冥界的阎王完全可以抵挡,可由此产生的余波就可以给冥界和人界造成不小的灾难。在以往数千数万年的对恃中,魔君总会不定期的对各界搞几次突袭,每次都要让各界的老大出手才能化解。而且因此造成的损失不比打一场战争造成的损失小多少。
为此,魔君把这种不定期超远距离倾泻怒火的战略性打击当成了牵制各界发展的有效手段和漫长岁月中必不可少的娱乐。这次魔君故技重施,与以往的突然性偷袭相比确实光明正大和缓和了不少。正因如此,仗着阎王和菩萨不想祸及众生的好心肠,他才大张旗鼓的提出赌局,如果不答应不但冥届失去尊严,而且是灾祸立至的结局,一下就把冥界阎王给逼到死胡同里。任谁都能想到,魔君提出的所谓正大光明的赌局背后肯定有阴谋,即便他提出的赌注是一只蚂蚁的生死都不能轻易答应,阎王当时的心情可想而知。
当值掌权的阎王不敢独断,回归法台与其他9位阎王和4位菩萨开了个紧急会议。十殿阎王、四大菩萨在场。即便魔君亲自出手也不可能杀尽百万怨鬼。如今魔尽竟然说不用他出手百万怨鬼在半个时辰内会死得一个不剩,而且自始自终没搭理菩萨一句。不但蔑视冥界阎王,更不把菩萨放在眼里。另外,魔君还巧妙的把公子白这个具体的人拉进了这趟混水,如果阎王和菩萨不答应魔君的赌约,就是把公子白这个为冥界作过贡献的杰出青年给出卖了。经过协议,阎王和菩萨们决定和魔君赌一赌!
继续
第22节 冥魔赌局作为冥界当期的统治者的阎王重新回到了空中,对着黄月喝道“我们答应和你赌,但你堂堂一代魔君,可别输了不认帐!“
“你们答应跟我赌我就赢定了,怕的是你们不认帐!我第一次打赌,只有你们的身份才和我相配,我是绝对不会食言的,不然以后就没的赌了!“魔君的声音里透出兴奋。
“废话少说,你有什么手段你就使出来吧!“阎王和这个文明得过分的礼貌得过头的魔君说话十分别扭,和他说话还不如直接打一坐而仗来得爽快。
“别急吗?说好了是半个时辰的,我们现在开始计时,时间还是很充分的。”魔君的声音变得懒洋洋的,随后黄月中红光一闪,一个巨型沙漏出现在空中,沙漏中掺白色的沙粒滴滴答答地开始下落。
计时开始,就表明赌约正式执行,原本的超生法会因为魔君的介入变成了斗法的现场。十殿阎王和四大菩萨对魔君还是心存忌惮的,不管魔君有没有行动,他们可不怠慢,菩萨的佛光和阎王的法力内外两重将百多万怨鬼严实地罩在下面,那些来参加法会,没占到前排位置的怨鬼,从等待超生一下变成了赌注的对象,除了自叹全都外,只有暗自祈祷魔君不要成功,即使当怨鬼只要活着就有超生的机会,如果死去就变成了一股没有生命痕迹的怨气,那可是彻底玩完,他们绝不愿意。心中忐忑的怨鬼自发自觉地发动了或多或少的法力,一层青幽幽的雾气在佛光之下百万怨鬼的头上形成,怨鬼们为了自己的生存出现了少有的团结。
怨鬼无声无息地为自己的生存挣扎,鬼卒们也紧张地握紧了刀枪严陈以待地警惕意外情况的出现,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场中只有沙漏中沙粒掉落的声音随着掉落的沙粒,神经被一点一点的拉紧绷直,几欲断裂。
沉寂持续了三记得钟,终于被魔君的声音再次打破,“不过是个赌局,没必要搞得太沉闷,你们都不出声,我就说个故事打开一下尴尬的局面吧!“
所有的鬼魂和冥界大佬都没有搭理魔君。只有公子英是初生牛犊,高声答了一句“你都不知道有几千岁了,谁稀罕你老掉牙的故事呀!“
“我这个故事可不是老掉牙的,是最新版本的,刚才没看仔细,现在看清楚了,你背后插着的是蜀山的破军神剑,那么这个新成为故事的故事还和你有关呢!“魔君从魔眼中看见公子英就发现新玩具的小孩子一样证据中有掩饰不住的兴奋。“你是新面孔,比公子白还要新,这次我的法力真的没白费,不但发现了要找的公子白,连他弟弟都认识了!“
“我没工夫听你老人家在这里唠家常,你们约定的时间可要到了,你不会输得太惨吧?“公子英没下面回答魔君的问题,见到他哥公子白对魔君无比头痛的样子,他可不敢随便惹祸上身,给家人和朋友添麻烦。
别人和啸月都有同感,就是公子英在侧耳细听,听着听着,公子英的脸色就变了,扯着嗓子对法台上的阎王和菩萨喊:“快阻止他,这是催化流毒的魔咒,受了流毒感染的鬼魂会变成魔兽的!“
“小朋友,你真是好记性,只听过一次第二次的时候就能听出这是引发流毒的魔咒,了不起,了不起!不过现在听出来也已经晚了。”魔咒完成,魔君又恢复了亲切得发腻的语调。
在离规定的赌约结束只有十分钟的时候,在自身和菩萨,阎罗三重保护下的怨鬼突然变顾了魔兽,将中间的恶灵环节都活力了,大概有一万名怨鬼鬼突然变成了魔兽,这些魔兽变身完成后立刻对周围的怨鬼发动袭击,一少部分魔兽吞噬了周围的怨鬼后身形暴涨,至少有近千只大如巨象的魔兽在怨鬼君中立了起来,更多的魔兽则是仗着与怨鬼差不多的身形胡乱攻击着没有感染过的怨鬼,把流毒飞速地传播开来,魔兽和怨鬼交织成了不可分离的两道乱流拼命冲刷着鬼卒们的坚实防线。
眨眼的工夫,魔兽的数量增长了一倍有余,怨鬼群也因为魔兽的突然现出而大乱,百万怨鬼不辩东西,不分敌友地乱蹿起来,若不是事先有了公子白的通知,冥界的精锐都在会场的边缘布防,单是怨鬼的冲击,原来布置的防线就崩溃了。一时间,冥界鬼卒刀枪齐举,既砍杀要突出会场和攻进鬼门关的魔兽,又驱赶那些无法判断是否被传染流毒为避灾祸想离开法会现场的怨鬼。见场中情况不姚,四倍菩萨一起施法,颂经之声再起,佛光如二月春风一样将怨鬼和魔兽沐浴其中,阎王更是紧张,手中光芒迭起,全都射向了那些巨型身材的魔兽。
阎王们发出的摧毁魔兽的光芒有所见树,而渡化怨鬼的佛光和佛经并没有起什么作用,佛光之下,魔兽不但没有减少,而且数量和活力都增加了不少。
“怨鬼本身怨气浓重难以渡化,如今变成魔兽,灵智已失,只余一点儿听命魔界的灵光和满腔怨气,纵使佛祖亲临依然无法渡化。菩萨们,你们还是省些力气吧!”魔君的声音透出强烈的自信。
“卑鄙小辈,竟然早有埋伏!”阎王们击杀了所有大型的魔兽,可对在怨鬼群中左右冲突的行动迅速的小型魔兽却因顾及其他怨鬼的安危而投鼠忌器,无法全力施展杀手。他们这一犹豫又有几万怨鬼被传染了流毒变成强大的魔兽。流毒确实是霸道歹毒的玩意,它潜伏在鬼魂体内,一经引发后,鬼卒变成了魔兽,之后只要被些魔兽伤害的鬼魂都会直接变成魔兽,不需要再次经魔咒引发的过程。眼见十来万魔兽兵分三路,一路攻击剩余的怨鬼,一路分散冲击会场四周,一路集中攻击鬼门关,任何一路都是要命却又难治的恶疾,阎王们急得心里骂娘,却苦无应对良策。
“声明一下,我可是按照赌约规定,没有出手,最多是动了动嘴皮子而已。那些在怨鬼身上的流毒是流疫早种下的。本来这个工作是他完成的,可是他被神勇的公子英小朋友杀死了。我久等不见,就亲自来看看,借着这个伏笔,跟阎王玩个赌约游戏。现在离赌约结束的时间只有七八分钟,这些怨鬼会全都变成魔兽,然后冲击人界和冥界。最方便的方法就是随便哪个阎王出手,把他们全杀光,这样大家就都安全了。不过,按照赌约我可就赢了。”
魔群这一席话更加歹毒,场内的怨鬼听到后,都怕阎王真的发了狠心,为保人界和冥界的安宁把他们牺牲掉,发了疯在各个方向上往会场外面冲去。他们宁愿继续当怨鬼,也不想被杀后魂飞魄散,结果怨鬼成了冲击冥界鬼卒包围网的主要力量。冥界的鬼卒可不管那套,没有阎王的命令,让这些随时可能变为魔兽的怨鬼离开或者进入鬼门关是绝对不可能的,怨鬼和鬼卒的冲突由此展开,如果任其发展在怨鬼和魔兽的双重压力下,冥界鬼卒真不一定能守得住防线。在两三分钟的时间里就有近万怨鬼和魔兽被冥界鬼卒斩杀,冥界也损失了近千精锐的鬼卒。
“怨鬼听令,退到场蹭集中防守抵抗魔兽,若有胡乱走动者格杀勿论!冥界所属鬼卒听令,斩杀魔兽营救怨鬼!”阎王还是吃干饭的,面对危急的形势,制定了相应的对策。
阎王发话,万鬼敬服,剩下的几十万怨鬼乖乖地退守到场子的正中,布成密集的圆阵对抗着蜂拥而至的魔兽。没有了怨鬼骚扰的鬼卒,在各将领的调动下四下合围,毫不留情地斩杀着被分隔出来的魔兽,形势稍微稳定了一下。
“真是死硬的冥界作风,见了棺材也不落泪。四位菩萨不是总劝说众生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如今眼见鬼卒大肆杀戮,为何不发一言阻止?”魔君见阎王的两句话稳定了局势,并不着急,一面通过心念指挥着场中的魔兽。在魔君的意念支配下,数量已经发展到近二十万的魔兽,分出了三分之二抵挡鬼卒的进攻,另外三分之一则继续吞食退守防御的怨鬼。为了增加魔兽的数量,进攻怨鬼的魔兽都采取了自杀式的攻击方式,一头扎进怨鬼堆里,不理会怨鬼给自己的各种伤害,一味地猛抓狠咬尽可能多的弄上怨鬼,最后再来个解体自爆。这样一搞,怨鬼刚刚形成的防御阵形立刻有了缺口,那些被传染的怨鬼化的魔兽又和怨鬼混大了一起,魔兽的数量剧增,场中仍是乱成一团,搅成一锅粥。
“各界纷争皆有因果,众生繁多皆有佛性,为些才可与佛结缘。魔君精通佛理而无善念,心思灵巧却只攻于恶行,便是佛祖见之亦只有除之而且后快。眼前魔兽灵智已灭,仅余满腔怨气,留则为恶,除之为善。众鬼卒虽持刀杀之,实乃积善功,却非种恶果。佛有怒相,罗汉有隆魔杵,慈悲非是放纵,宽大非是纵容,放下屠刀可成佛,持定护法慧剑亦是佛!魔君可否看在佛界薄面收了魔兽,今日之事就此作罢呢?”开口的是和冥界关系最好的地藏菩萨,他道场就在冥界,看到冥界鬼卒同魔兽拼命牺牲和怨鬼受苦,心中最是不忍,眼见魔兽无法用佛法渡化,用大面积的法术消灭又要带走更多的怨鬼的无辜生命,无奈之下抬出佛界的大号和魔君讲起了情面。
“小和尚,你的佛祖还没做佛界老大的时候我们就认识,我就是不满他说起话来两头堵,是凡他说的话就怎么说怎么对,别人说的话都是错的那副嘴脸。今天我就是来冥界找麻烦的,佛界的面子我从严就不给,而且你刚才不是也同意阎王和我打赌了吗,方才还自信满满觉得自己不含糊,怎么到关键时刻就变卦了呢?今天我不把这些怨鬼都玩死,不赢了这场赌约是不会走的。你就死了那条心吧!”魔君训斥完了地藏不再理会其他菩萨的说教和劝说,转而在指挥魔兽中寻找乐趣去了。
离赌约规定的半个时辰结束还有五分钟,场内的百万怨鬼二十万已经被斩杀,有三十万化成了魔兽,剩下的五十多万怨鬼在十万魔兽的攻击下乱成一团,另二十万魔兽对上了冥界的精锐鬼卒,冥界鬼卒战阵精妙,往往以级小的代价就可以割麦子一样收割几百几千个魔兽的生命。如果造这个速度持续下去,在时辰到达之前所有的怨鬼都会变成魔兽的。
“这个魔君的脑子是不是有病啊?就算是这里所有的怨鬼都变成魔兽,那也只是变成了魔兽并没有死吗?赌约里可是说这些怨鬼都要死的,等他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时间也到了,到头来他还是得输。”公子白见力敌的效果不明显,就在文字上做文章,还把他的研究成果小声地说给啸月和李宠听。
“你这小子竟在背后算计我,我说了不对下面的怨鬼出手可没说不对你出手!”魔君的声音就是一道催命符,话音未落,一溜黑光由黄月中心的眼形中射了出来,目标就是他的胸口。自从魔眼出现后一起在他身边的司徒焱火第一个做出反应,手中一道火影迎向黑光。随后,啸月的月刃、李宠的阴风和公子英的长枪也跟着迎上去,因为他们看见司徒焱焱迎上黑光的火影被反击了回来,显然司徒焱焱单独的力量抵挡不住射过来的黑光。
眼见司徒焱焱、啸月、李宠、公子英合力发出的法术仍旧抵挡不住黑光,公子白一声呐喊毫无保留地运用他东拼西凑得到的二百多年的道行对着黑光劈出一刀后抽身便退。黑光遇到司徒焱焱和啸月放出的法术后略一停顿,接着势如破竹地突破了四种法术的拦截对上了公子白的刀气,一声闷响刀气四散,黑光一转改变了方向,尾随公子白而至,而此时司徒焱焱等早因法力反击被震得向四个不同的方向飞去,丧失了继续援救公子白的机会。公子白危在旦夕,一只闪亮充满质感和力度的年牛角迎上了黑光,一声金铁交鸣之音震耳欲聋,黑光消散,牛头抱着不断飞出小鸟的大脑袋坐在地上,若不是他及时伸过了大力金刚角替公子白档了魔君一击,公子白的胸口铁定是一个完善的对穿孔洞。
“欺负一个小孩子,你还要不要脸了?就算你再无耻也要顾及一下身份吧?我鄙视你!”牛头摇晃着从地上站起来,对着黄月叫骂,最后这句是他跟公子白新学的。透过魔眼赞成的通道,魔君发出的攻击是要打折扣的,否则魔君全力一击,单一个牛头是接不下来的,不过牛头才不怕这个,不把憋在心里对魔君的鄙视充分地发泄出来,他是不会舒服的。
公子白扶起离自己最近的牛头后,先让他骂着魔君,接着跑到离他最远的地方去扶最先支援他的司徒焱焱。司徒焱焱先是躲闪了一下,迟疑了一阵后才把手递给一脸尴尬的公子白。公子白把司徒焱焱从地上扶起来的时候,背后啸月和李宠“有异性没人性”、“重色轻友”的窃窃私语顺着风飞进了他俩的耳朵。在公子白反唇相讥之前,司徒焱焱的一串掌心雷已经砸了过去。在一边看热闹的公子英此时才知道他晚说了一句话是多么幸运。沉默是不是金不好说,可在这时候,沉默不会挨雷劈绝对是真理!
“牛头,你误会了。公子白提醒我计划的漏洞,我刚才是想奖励他一下,你不识好歹硬要去挡,当然要吃苦头了!这小子提醒了我,怨鬼要是死得干净彻底,我确实赢不了。现在知道了,当然有办法了!你们不杀光魔兽和怨鬼,我也有办法让他们全死光,按照规定我不用动手就不算犯规!你们好好看着吧!”魔君永远是拿着不是当理说,如果他再能长出棵良心来,然后去当律师的话,肯定是一个最成功的诉讼律师。保管请他打官司的人挤破门槛。
接下来,阎王和菩萨们发现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魔兽全部都变成了自杀炸弹。无论是对鬼卒还是对怨鬼,全都是自爆性攻击,这种攻击威力巨大,而且随着魔兽自爆的碎片和能量流毒迅速传播,不少鬼卒和怨鬼被爆炸波及炸得魂飞魄散,更多的则是被爆炸所伤后化为魔兽,接着寻找下一个目标重复这种爆炸。更有一万多魔兽分成两队互相攻击,在会场内表演起自相残杀的骇人场面来。这样一来,在离赌约结束还有三分钟的时候,会场内的怨鬼只剩下二十万左右。
魔兽和怨鬼在不断地减少,时间在飞速流逝,如何阻止被魔君催动的在最后三分钟内的自杀的魔兽和挽救即将被杀的怨鬼成了阎王和菩萨们最主要的问题。这时候,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以大智著称的文殊菩萨身上。
这位面目慈祥的男菩萨说了一句:“如果能够停止时间的流失,就能把没被的怨鬼从时间的中救回来!”在佛界从来没有传染病、病毒扩散这个概念,文殊菩萨把问题的着眼点放得太高,他提到的组织时间流失,就是停止时间流动的意思。各界都是由时空组成,能够穿越空间就是了不起的能力,若要改变时间的流动速度,在时间的空隙内做动作,就只有佛祖和仙帝才可以勉强一试,而且成功的几率不到万一。现在这个情况就是仙帝或者佛祖出现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完成法术,文殊菩萨这个建议等于没说。实践证明,再智慧的人,如果不做好知识更新换代的工作,不保持与时代共同进步,也会变成啥事不懂的傻瓜。
难道这是最后一篇了吗?
第23节 似赢实输文殊的计谋失败,公子白却有了一个创意。为了防止蔬菜和肉类因细菌的滋生而腐烂,人们发明了冰箱这个好东西,在低温下细菌的生长缓慢甚至不能存活。寒冷更可以把动物冻成冰疙瘩,让他们失去活动能力和生命。流毒是靠接触传播的,如果所有的魔兽和怨鬼都不能动弹,他们谁也碰不到谁,流毒就不能传播了,魔兽不能自爆了,怨鬼也死不了了。
念头在公子白脑海里电光火石般闪过,顾不得考虑魔君会不会再赏他一道要命的黑光,扑棱着鲤鹏战衣上的翅膀飞到空中,对着法台上正在开会的阎王和菩萨们喊道:“用冰!用冰把他们冻起来!先隔断传染途径,然后再一个一个地鉴别。要快一点儿!快!”
公子白喊出来的时候,空中的魔眼黄月突然忽闪了两下,顷刻间黄芒大盛。魔君失去了一直努力保持的优雅语调,暴怒如雷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自恃聪明,屡次冒犯魔界,真的该死!”随着魔君暴怒的话语,十八道粗大暗黄的闪电如同十八条恶龙由黄月发出扭动着身体撞向公子白。魔君这次可是通过魔眼发了全力一击,暴怒之下他已经忘了要收揽公子白为己用的初衷,一心要杀了公子白泄愤,因为公子白提出的方法正是克制他的流毒的最佳方案。
这次,司徒焱焱等除了高呼小心外没有办法援救公子白,可公子白还是没有死。佛界的四位菩萨近千年没在人世走动,论出主意耍心眼儿他们没有公子白厉害,可论救人的本事却是一等一的强。魔眼中的闪电一出,他们四位跟着同时出手,四道金光与十八道黄芒闪电一触即收。四位菩萨闷哼了一声,空中的黄月也暗了一下。魔君力拼四位菩萨可以说是平分秋色势均力敌,而公子白就在这力量平衡的作用下活了下来。知道公子白处在高危险状态下,四道金光再次卷来,公子白被带到了法台的一角,有幸近距离地瞻仰了阎王和菩萨的金身法相。
四位菩萨出手救下公子白的时候,十殿阎王已经按照公子白的提示同时出手。冥界中有焚石熔金的地火,也有万载不化封魂闭魄的玄冰冻气。十殿阎罗全力发动,十道银色冻气化成的冰龙绕着会场飞舞一圈后散成白色冻器笼罩全场,眨眼间二十万怨鬼和剩余十五万魔兽保持着前一时刻的各种姿势被封冻在一块方圆五里的水晶般透明的玄冰之内。此时距离赌约规定的时间只剩了一分钟。
封冻着怨鬼和魔兽的玄冰生成后,会场里再次出现了鸦雀无声的局面,最后一粒沙子掉落在沙漏底部堆起的沙堆上的轻微响动把场内诸位的思绪从刚才的杀戮拉了回来。“半个时辰已过,场内还有二十万怨鬼,这场赌局到底谁输谁赢?”阎王质问空中闪烁不定的魔眼。
魔眼闪烁了几下,魔君从暴怒中回复过来,场中再次响起他那平静得要让人发狂的声音。“按照赌约,我输了!我在最后的一刻中发难,就是想让阎王们措手不及,差一点儿成功的时候让公子白这小子给破坏了!虽然有点儿不甘心,可我还是得认这个帐,我输了!”
“魔君大人,你这次可不要记恨我,你想想你把我当作赌注,为了我自己的小命我也不能让你赢啊!我这次是自卫,不是成心拆你的台!”公子白一脸遗憾加无辜的表情。
“你这小子,得了便宜还来卖乖!我说了要光明正大地做一件坏事,现在做了,虽然没做完全,但还是有所收获的。认赌服输,不用在我面前装可怜,按照约定魔族不会找你的家人寻仇,可前提是你的家人也不去招惹魔族。我也不会再亲自出手欺负你,只要你能经住我手下魔族的私自报复,而且活得够长,我们还有机会在战场上交手。你真要能等到那时候,就证明你有足够的实力,到时候就不算我欺负你了!不瞒你说,对不能把你这个人才带回魔界收为己用,我真的很可惜呢!对了,阎王和菩萨们也可放心,千年之内我不会施法扰乱各界的秩序,你们唯一担心的就是我会不会直接破开空间壁障率军杀进各界去!”魔君虽然输了,此时的语调中竟透出一丝得意。
“魔君真是劣性难改,所谓的光明正大,所谓的赌局,都是事先设下的毒计,魔君开启魔眼不过是继续手下未完成的任务而已。此间事了,魔君不收了魔眼离去,还要等我将魔兽归还给你吗?”十殿阎王对魔君暗中算计冥界非常不满,摆出魔君再不闭了魔眼就一拥而上把它捅瞎的架势。
有了魔君刚才的保证,又在菩萨所在的法台上,公子白忍不住在阎王的后面加了一句:“你别在这里絮叨了。阎王和菩萨们累了一晚上,急着回去休息。你也赶快找个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偷着哭去吧!”
听了阎王和公子白的话,魔君居然极度开心地笑了起来,一笑就笑了三分钟才停下来。被魔君笑得发毛,公子白替阎王问出了一句:“你笑什么?打赌赌输了也这么开心吗?”
魔君极力忍住不在发笑,吃力地回答说:“我笑你们这里最小的鬼也一百多岁了,怎么就没一个脑袋转弯的。我在这里就是再光明正大做的也是坏事,你听说过魔族因为做了好事而笑的吗?你们认为我输,其实输的是你们?”
“此话怎讲?”阎王急问。
“这还用我解释吗?你们看看天空里飘的是什么?”魔君回答道。
阎王、菩萨、冥界鬼众、公子白一众抬头向空中观望。一刻钟前,空中只是被魔君法力弄成的纯黑色;一刻钟后,空中居然飘着厚厚的一层浓如糨糊红黑相间的气体。这些风吹不散的气体正翻滚着涌向黄月魔眼正中那个眼形的黑晕之中。
“怨鬼的怨气!”阎王和菩萨们失声惊叫,弥漫在空中的是超过六十五万怨鬼被消灭了魂魄后,留下来的他们长年积累的难以消散怨气。怨鬼因身具怨气而不能入轮回转世重生,做怨鬼的时间越长,怨气越重,由怨气所的怨力就越强大。为报冤仇或者未经超度的怨鬼魂魄消散后,体内的怨气和怨力就会散发到天地之间。这种没有神识控制的怨气和怨力,只有无目的的漂移,没有太多的害处,可一旦这种怨气集结的过多并且被其他力量收集和利用,所产生的危害则比原本产生这些怨气怨力的所有鬼魂集合在一起更严重百倍。如今有超过六十五万的怨鬼的怨气怨力集结在一起,吸收他们的又是魔界之主,到底能给各界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和后果,连阎王和菩萨都不敢想象。
惊呼过后,十殿阎王和四位菩萨齐齐出手,现在化解空中的怨气没有足够的时间,最快捷的办法就是把魔眼捅破,断了魔君和这边的联系,使他不能通过魔眼吸收这些怨气。十道青光,四朵金莲往魔眼上击去。论单打独斗,能和魔君不相上下的各界之中只有佛祖和仙帝,冥界的阎王单个实力比不过魔君,若是十位一起出手,也可与之一争短长,如今十殿阎王和四位菩萨一起出手攻击的又不是魔君真身,魔君在没达到目的前可不敢让好不容易开启的魔眼和他们正面冲突。见阎王和菩萨们的攻势狠辣,悬停在空中的魔眼突然一动,躲过青光和金莲的攻击,一头扎进浓重的怨气之中。魔眼进入怨气之中后,怨气中卷起了一个大旋涡,随着旋涡的转动,空中所有的怨气迅速汇拢成一团红黑相间在不断内缩的同时向外发散着暗黄色闪电的妖异云朵。
“魔眼是经不起你们折腾的,就算能给你们造成损失,我也舍不得让它这么快就坏掉,这次开启魔眼不向你们出手,陪你们玩了一个赌局,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集结和吸收这些我有大用处的怨气!哈、哈、哈……”魔君发出了令人发呕的笑声,看来这是他原形毕露的时候了。
“佛法化怨!”眼见发出去的金莲被怨气吞没,四位菩萨心意相同,四道佛光汇成一片罩定了怨气凝结而成的云朵,他们想用无上佛法在怨气被魔君通过魔眼取走前将其化解。
“冥剑穿云!”十殿阎王也发了狠,手中青光一变,十把黑森森阴飕飕的巨剑飞在空中。十把剑剑柄相交剑锋朝外,组成一个旋转的黑色光轮,如同剃刀一样把魔眼外面浓重的怨气绞散。
借由魔眼被魔君注入了魔力的怨气如同万年坚冰,佛光之下只冒起些微的白气。好在十殿阎王的冥剑及时加入,被冥剑光轮击散的怨气,与怨气云朵失去了联系没有了魔君的魔力护持,在佛光之下迅速被化解,怨气消散的速度一下子就快起来了。
魔君要吸收这些怨气,菩萨和阎王要化解他们,从双方的出发点上分析魔君占着优势。魔君的出发点是吸收这些怨气,一开始他就占着主动,无论菩萨能化解多少怨气,他吸收一点儿就得到一点儿没有吐回来的可能。菩萨和阎王伤不到魔眼无法打断魔君的法术,就只好采取化解怨气的下策,无论他们如何努力其结果只是减少魔君吸收怨气的数量,丝毫无法阻止魔君的吸收行为。
魔君对自己掌握主动的形势非常满意,在阎王和菩萨拼命化解怨气的时候,他却好整以暇地通过怨气云朵里的魔眼中向下面旁观的公子白讲起了故事。
先前魔君给公子英讲的故事有所保留。他派流疫出来本意是趁冥界超生法会的机会在怨鬼身上广布流毒,届时由流疫在怨鬼最密集时引发流毒,魔兽大军同时进攻冥界和人界,即便不竟全功,人界和冥界至少大乱一气。可他等来等去天都快亮了也没发觉魔兽发动的消息,反倒是魔界在S市的探子把流疫被杀和公子白一众力斗魔兽的呈报给他。
魔君一怒,开启了魔眼,本打算搅乱冥界的法会顺道灭几个不顺眼的人物发泄一下火气了事。当他看见法会场中还有百多万怨鬼的时候,改变了主意。百多万怨鬼所有的怨力如果归他所用,足可以破除附在空间壁障上限制魔族进入其他各界的禁制,特别是发现怨鬼中已有万多名带上了流疫散布的流毒更坚定了他的信心。打定主意后,魔君没有立刻和阎王直接冲突,而是利用形势使把阎王拉进了赌局接着发动了魔咒把怨鬼变成了魔兽,任由冥界头疼。如果冥界没办法控制局面,只有一下把魔兽和怨鬼全杀光来解决问题,他就既省力又彻底地赢了赌局又得到了想要的怨气。如果冥界有办法控制局面,他也不会损失什么,反正肯定会有怨鬼被杀,只不过是数量多少的问题。
如意算盘打定,阎王也配合地答应了他的赌局,一切按魔君的计划进行,他心里非常爽。眼看就要得到足够的怨气的时候,公子白突然想出了办法,剩下的二十万怨鬼得以不死,没有完美地实现自己的构想,这是让魔君唯一不爽的地方。
听着魔君旁若无人地讲述,阎王和菩萨们的脸色都不太好看。这个魔君是标准的坏蛋,一计不成还有二计、计计连环,一旦进了他的圈套就算是掉进了烂泥潭,能活着爬出来就是万幸,若想千净地爬出来简直是做梦。
“你们在下面杀,我就在上面收集怨气,至少有二十万怨鬼的怨气早被我获取了,加上现在的三十多万,虽然只有五十万的数目尚不够破除仙佛两界设在空间壁障上的禁制,但至少可以让空间壁障上的禁制宽松一点儿,更多更厉害的魔族可以进入各界,我真的很感谢阎王殿下!在外面防护的十五万怨鬼的怨气权当我送给法会的礼物,请阎王笑纳吧!”魔君的话让阎王和菩萨脑袋大了一圈,仙佛两界设在魔界空间壁障上的禁制减弱,魔族进入各界的数量大增,更可怕的是如果那些高级魔族因此进入各界,日后大家都没好日子过了。
利用阎王和菩萨一愣神的短暂间歇,吸收了足够怨气的魔君放弃了对魔眼的支配。只见一道暗黄色的亮光瞬间撕破了黑红色的怨气云朵。黄月魔眼最后爆发的闪电和怨气被催发后形成的刮骨阴风在鬼门关前骤然爆发。
魔君随意的一击,交织如网的闪电即击碎了法台的一角,狂猛的怨气化成的如刃飓风更把会场四周的冥界鬼卒队伍刮得四分五裂,有许多分神的鬼卒未来得及反应就直接被飓风吹散了魂魄。公子白比较倒霉,魔眼爆发时他就站在那个被闪电击碎的台脚上,感谢司徒焱焱的掌心雷让公子白对雷电的抗性大增,闪电只把他劈了个半死,接着呼啸的飓风把他送上半空,使他成了鬼门关前唯一一个被送上天空的战士。
电收风停之后,魔眼无踪,魔君不在。十殿阎王查点鬼卒表彰将士,遍寻公子白不见,半晌后一人影自空坠落,呈大字形重重摔在封闭着二十万怨鬼十五万魔兽的玄冰之上,众围观之,乃浑身焦黑毛发卷曲之公子白是也!杀戮,一种消灭生命存在的方式,一种生命对另一种生命权利最强烈的侵害。杀戮的目的多样,就人而言,杀动物是为了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用他们的皮毛,或者干脆就是为了取乐。而人与人之间的杀戮就更残酷一些,目的不一定,方式多样化,而且同样的剥夺同类生命的行为又有合法和违法之分。有点扯远了,作者不是想说这些,作者是想说:只要是活的生命他们就有对生的向往,如果有可能让他活下去请不要杀了他! 好看啊~~~~~~~~~~~~~~ 我觉得应该是没有完的。可是这样等好痛苦啊! 鬼啊鬼,,,,,,,,,,,,,,,,,,, 第13章 誓言 第01节 昔人再现
公子白、公子英、李宠、啸月、方怡心一众乔装改扮到冥界一年一度的群鬼夜宴上去混吃混喝。谁料想碰上了魔界精心研究出来对付冥界鬼魂的流毒魔兽,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掩护了二十五万鬼魂安全撤退后,为了提醒冥界注意魔界的阴谋他们又来到鬼门关前,魔君和阎王一场恶赌,紧要关头公子白一言道破玄机,使得魔君阴谋未竟全功,而他却不幸被闪电击到半空之中。
冥界向来赏罚分明,经过阎王们的集体表决,很快评定了公子白一众的贡献和过错。公子白一众不顾阴阳有别,故意扮鬼混入夜宴现场,更骗取了冥界中最高的福果——仙果,实为大过。危急关头不顾自身安危,力阻无边魔兽,誓死掩护鬼魂撤退,誓死保卫人界平安,为大功;及时赶赴冥界示警为大功;及时献计挫败魔君诡计为大功。综合评定过后,刚从空中落回地面,面目黝黑头发卷曲的公子白就被啸月架起来上了由法台改成的颁奖台。
在公子白头脑仍然麻木的时候,就被十殿阎王挨个拥抱了一番,接着和其他四位,还有司徒焱焱一起被授予了冥界勇气奖章,接着对于他和司徒焱焱的特别表现,又另外授予了他们俩每人一枚智慧奖章。也许觉得这种不实惠的荣誉称号对公子白的刺激不够大,阎王们居然当着群鬼的面封了一个冥界驻人界特约巡查员的职位给他,赋予他随时向冥界驻人界的机构要求帮助,甚至调动鬼卒处理紧急事件的权力。这下,公子白可以名正言顺地以冥界官方自居,想查一些事的时候可以大大方方地去查,不用再走冥界熟人的后门了。
“冥界鬼魂险遭不测,鬼律师公子白再建奇功!”冥界的报纸和电台在头版头条对公子白一众的义举进行了详细的报道,在上面更有啸月、李宠、公子英、方怡心、司徒焱焱的亲口长篇的获奖感言,惟独关于公子白的报道只有一章大幅的面目焦黑得一塌糊涂的照片和一句简短的评述:“鬼律师因受严重的雷电打击,在受奖当时和事后一直处于恍惚状态,没有对此次事件发表任何看法。鉴于所受打击乃魔君所发,能否对其智力造成影响尚是未知之数。鬼律师能否恢复昔日之聪慧果决,或是从此一蹶不振沦为弱智,本报(电台)将进行跟踪报导,请各位拭目以待。”就是这一段评述让这家报纸和电台成了冥界最热的媒体。
公子白被电麻了的脑袋用了半天的时间就恢复运转了。接着他就和弟弟公子英打了辆出租车径直回家探望父母了。虽然有魔君的保证,公子白兄弟还是不那么放心,在获得阎王的亲自首肯后,公子白父母被冥界列为了重点保护对象,对他们实行全方位全天候立体式不间断的保护。冥界有此举措,公子白兄弟心中踏实了不少。在家里过足了小鸡炖蘑菇、排骨炖芸豆、土豆拌茄子、尖椒干豆腐一系列菜式的嘴瘾大饱口腹之欲后,留公子英在家中继续度他的探亲假,公子白回到了城里继续他的赚钱大业。
从立功受奖到探家归来,转眼间已经是一周的时间了。公子白在家里逍遥快活,啸月的日子过的却是苦不堪言。公子白一走,啸月早餐就没了着落。他本来还打着方怡心的主意,可方怡心因为吃了仙果,又借了公子白的光,被司徒焱焱拉到三仙庙去小住,说是要指点她一下,让她这个无法超脱的鬼魂借着仙果打下的根基修炼鬼仙。所以,我们的啸月大哥只好每日早餐以方便面和罐头充饥,午餐则用公子白给他留下的一点点儿人民币在小吃部解决,好在啸月认识刘意守,而刘意守又是他的超级粉丝,在刘意守的安排下啸月的晚餐还过得去,正因如此,啸月才没有因为营养不良成为第一个虚弱而死的妖狼。
与肚子受的苦比起来,睡觉的权利被剥夺才是最痛苦最恐怖的一件事。自从冥界的那家报纸承诺了要对公子白进行跟踪报导后,不单是这家报纸,冥界的上百家报纸和电台都盯上了公子白。公子白回家探亲,他的父母已经作为冥界的机密被严格保密,为了不因为公子白的行为暴露他父母的所在,负责保护公子白父母的鬼卒跟是才用了技术手段对公子白的行踪进行加密,所以公子白探亲期间在冥界一般鬼魂的感知中公子白就是凭空消失了。
公子白不见了踪迹,作为新闻工作者的鬼魂当然无从知晓无迹可寻,不过他们对“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这句名言非常推崇,既然知道公子白在人界的家和他的妖力空间所在,他们就采用了古老的极为考验他们恒心和毅力的蹲坑战术。无论是公子白在人界的家,还是他的妖力空间里面,一时间挤满了日夜守侯翘首以待的冥界记者。
公子白走的潇洒吃得畅快,留在家里的啸月在营养不良的同时,还要面对如蚊蝇一般挥之不去的冥界记者。对于啸月的背景,记者们早就摸清了,凭他和公子白的关系说不知道公子白的去向,自然是鬼都不信的谎话,何况是这些有着无比丰富的制造谎话经验的记者们。所以无论白天和黑夜,啸月都是记者们盯梢和追问的焦点,而且这些记者最喜好的就是在啸月睡得正香的时候,以采访、走错路、借火等等事由闯进屋来进行突击检查。面对记者们不知疲倦的骚扰,啸月开始后悔为什么要为自己定下一条除非危急生命否则不可进入自己的妖力空间全面向正常人类生活方式看齐的规矩。能躲进自己的妖力空间里安心地睡上一觉是件多幸福的事呀,啸月在心里不住地祈祷公子白赶快回来好结束他的噩梦。
在第七天的黄昏,啸月的祈祷成为了现实。公子白推门而入时,啸月正在不下百十个记者中拼命挣扎。公子白见家里凭空多出这么多鬼,不禁好奇地问道:“搞什么搞?这么多鬼,是谁请来的?”
听见公子白的声音啸月如获大赦,奋力冲出记者的包围,指着公子白大声说:“你们要找的正主儿回来了。你们去问他吧!”众记者回头观看,见进屋之人果然是传说中的公子白,立刻舍弃了啸月把公子白团团围住。
“小白子,这些都是你的粉丝,都是冲着你来的。跟你作兄弟真是苦命,你去快活,把我扔在这里活受罪。你再不回来,我就要成为第一被困死的妖狼了。这回你陪他们玩吧,我得赶紧去睡觉!”
“你们在我家干什么?小心我告你们非法侵犯他人住宅!”公子白对一屋子不速之客没给任何面子。
“我是***报的记者,我们是来对你这个英雄人物进行跟踪采访的。你能回答几个脑筋急转弯来向读者们证明你的智力没有因为上次的雷击受到影响吗?上次你在阎王授勋仪式上的表现着实令观众们很失望,希望你能澄清一下!”冲在最前面的记者飞快地作了简短的自我介绍,然后提出了让公子白抓狂的问题。
紧接着百十号鬼魂就把公子白全方位地包围起来了。
“你这几天在哪里?”
“你有女朋友吗?”
“你对冥界有何看法?”
五花八门的问题劈头盖脸地砸下来,公子白开始理解啸月的感受,更同情《大话西游》中被唐僧折磨的孙悟空,而他比孙悟空更惨,孙悟空身边只有一个唐僧,他身边却有一百多个。
“停!”公子白深吸了口气,压下把这些聒噪鬼送进马桶用水冲走的冲动,猛然喊了一嗓子。他这嗓子还真管用,百多记者闻声住嘴。
“我告诉你们早就应该知道的一件事,阎王给了我正式的职位,我的家就是我的办公地点,如果你们再在这里喧闹我就可以说你们是扰乱公务让这里的鬼卒请你们去喝茶。还有,我现在是魔界的重点仇视人物,凡是跟我说话超过三句,在我身边停留超过半分钟的生物都有可能被魔界盯上,像你们这样在我家待了几天的魔族就更喜欢了,至于魔族真的把你们请了去会请你们喝什么就难说了!”在冥界记者们诧异的空当公子白从中挤了出来,坐进了客厅中舒适的沙发里,顺手点了根烟,对还在愣神的记者们笑道:“我的话说完了,你们可以继续吵继续提问了。别的不行,脑筋急转弯我还是可以抢答的,大家来娱乐一下吧!”
一想到自己在公子白家监守了一周时间很可能已经上了魔界的黑名单,这些记者全都后脖颈冒凉气,一声不响地溜之乎了.
卧室的门一开,啸月从里面探出头来对着公子白挑起大拇指称赞道:“还是你厉害!三句两句他们就把这些粉丝给凉拌(办)了,之前他们可是打都打不走的。”公子白吐了一个烟圈,掏了根烟扔给啸月说道:“我不厉害,厉害的是魔界的名头.那些家伙害怕被我连累全吓跑了,如果他们明天再把我胡诌的消息发出去,管保我这里成了胆小鬼的禁区!如果把李宠的那群鬼友也给吓跑了,这小子肯定饶不了我。”
公子白正说着,李宠从啸月吐出的烟气里冒了出来,把啸月吓了一跳。“老大,没关系的,我还巴不得那些记者把你说的登出来呢。我老爸说过,如果你敢跟一个强大的力量为敌,那么惧怕这个力量的人也同样会惧怕你。你跟魔界老大叫板,全人类可就你一个呀,不是谁都有这个机会的。为这个我在鬼友里面的面子可大了,我不介意,绝对不介意!”
啸月把在他和公子白中间飘来飘去的李宠扒拉到一边去对说:“小李,你去一边玩去!你和你老大去轻松,我在这里当免费的打更,没饭吃没觉睡,你们怎么补偿我?”
公子白看了看手表后对啸月说:“现在是八点半,我要先去趟单位,早餐你自己解决,下午我没事,中午的时候你就到我单位的楼下等我一起去吃饭吧,吃什么你自己想,算是我给你的补偿。”
听公子白这么说,啸月喜上眉梢,要知道作为一个人没有正经的职业不挣钱天天晚上去吃蹭饭,感觉就是不如别人心甘情愿请着吃爽。公子白快出屋的时候,李宠又多了一句嘴:“我老大请你一顿可要请刘意守三顿,你每天蹭他饭,他就打电话给老大诉苦算帐,你做的好事我们可清楚着呢!呵、呵、呵呵……”
“小李,不是告诉过你不要说吗,找打是不是?”公子白急忙制止李宠,可为时已晚,与其说是制止还不如说是出卖刘意守打小报告的行为。
这两位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地揭发完刘意守后,冲着满脸通红的啸月作了个鬼脸,关上门带着笑声跑掉了。门里面传出了啸月咬牙切齿的恐怖叫喊声:“刘意守,我要你好看!”
在同事们的欢笑声中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处理完手上的事情后,公子白透过玻璃窗看见了啸月一脸馋相地等在门口了。这家伙就是忘不了吃饭,也许吃饭能让他忘记找刘意守算帐吧,公子白算计着下了楼。
啸月的这顿午饭可费了公子白不少银子,直到公子白彻底地被他那个无限量的胃打败,因为心疼人民币而出言哀求,啸月才高调地放了他一马。一顿饭吃到下午两点钟,酒足饭饱的公子白和啸月来到S市有名的商业步行街上进行他们的饭后娱乐——看美女!他们俩在街上转了半天,一个高素质的美女都没见到,正在抱怨运气不佳的时候,公子白的手机响了。
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今天下午不想工作,更不愿意接受某个自称是熟人介绍连姓名都不报打电话咨询一通就再无信息的免费咨询,公子白没有理会,认为只要不接过一会儿就不会再打了。可这个打电话的人十分执着,整整拨打了十分钟仍然再接再励百折不挠,公子白无奈接起了电话。
“是公子律师吗?”电话一端是一个女子。
“是我,你是哪位?”公子白没听出来打电话的是何许人也。
“我们见过的,一年前你帮我办过案子,我叫李芹。”对方报出了姓名。
“李芹,我想起来了,是那个宣告死亡的案子对吗?”公子白飞快地搜索了脑中的信息库报出了查询结果。
“对。我那个被法院宣告死亡的原来的丈夫突然出现了,我不知道如何是好,所以打电话问问你。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想跟你见面详谈。”自称是李芹的女子显得很急切。
公子白看了一下手表,下午三点半钟,反正街上有观赏性的美女数量为零,而这位以前的女委托人的声音很急切,他决定为自己的法律服务做一次售后服务。当即与李芹约定半小时后在律师事务所内碰面,从而结束了他的悠闲下午。啸月见公子白不能陪他闲逛了,有点儿不爽,发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呀?没听你叨咕过呀。”
“这是我刚开始正式执业时接的一个小案子。那时侯我还没遇到李宠,更没遇到你呢。这女的的丈夫张志是一个常年跑外的业务员,两个人结婚不到半年张志就出差到南方去开展业务了。这一去就是五年没有音讯,在张志离家三个月没消息的时候,家属和公司就向公安局报了案,公安局查了四年多,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虽然夫妻两人的感情非常好,可眼见着自己的大好年华一去不复返而丈夫却杳无音讯李芹实在无法接受这种无止境的,于是就在我的建议下到法院去申请了宣告他的丈夫张志死亡,法院根据我们提供的证据依法判决宣告了张志死亡,宣告张志死亡的判决书是七个月前拿到的。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一点儿悬念都没有,你不问我才懒得说呢。”公子白边往步行街外走,边回答啸月的问题。
啸月拍了拍脑袋笑道:“人类真是不发达,连一个个体是否真的死亡都弄不清楚,如果是妖狼族,通过妖狼相互间的血缘感应就可以准确判断一个妖狼是否还生存。宣告自己丈夫死亡对她有什么好处吗?”
“你算问对了,这就是法律的奥妙所在.如果一个人长时间失踪,与他有关的配偶的再婚权、继承人的继承权、债权人的受偿权将会因无法确知他是否生存而不能顺利进行。所以当一个人失踪达到四年或者因意外事故下落不明满二年时,与他有利害关系的人为了维护自身的合法权益可以向法院申请宣告其死亡。经法院判决宣告死亡与自然死亡有同等的法律效力,说得明白一点儿就是说如果一个人被宣告死亡了,那么他和他妻子的婚姻关系自动终止,他的妻子可以再婚;他的财产将由他的继承人继承;他所欠的债务将用他的财产抵偿。”公子白说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是在给一个不受人界法律约束的妖狼在普法,跟对牛弹琴没什么两样。“跟你说这么详细也没用,一句话,李芹那么年轻不想把青春都用在等待上面,她申请宣告张志死亡后,就可以合法的再婚,开始新的生活。”
“听你这么一说,人界的法律还是很科学的嘛!你走吧,我没兴趣去当律师助手,先回家睡觉了,晚上还要出去作大侠呢!”啸月对人界的法律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后把公子白塞进出租车里面,独自回家去了。
李芹刚刚二十六岁,身高一米六五,体态苗条,面容清丽,乍看上去任谁也想不到她是结过婚的妇人,不过公子白见到她时她却是一脸愁容。这也难怪,大好年华正该夫妻和美的时候丈夫却无故失踪,刚刚摆脱丈夫失踪的阴影准备开始新生活的时候,本以为不在人世的丈夫却又出现了。世事难料,这个公子白常用的词用在她身上再恰当不过了。
李芹说的情况很有趣,她的丈夫张志早在三个月前就回到了S市。外出多年张志本应立刻归家,可实际上他并未如此,而是在S市一个电子公司当起了推销员,并且在市内租了一间房子,丝毫没有回家见一见亲人的意思。直到一周前,新一轮的人口普查开始,民警在入户调查的时候依据他出示的身份证发现他就是在五年前立案为失踪人口,后来被法院宣告死亡的张志。民警反复对张志的身份证和容貌身形、血型进行核对,证实无误后通知了李芹和张志的母亲。
亲人见面没有想象中的抱头痛哭,张志的反映非常冷淡,对这五年来的经历也是言语不详,只说是出差的时候遇到了劫匪头部受了重伤记忆没有完全恢复,他回到S市也是按照身份证上的记载找回来的。不管张志成了什么样,儿子重新回家,张志的父母是高兴的,于是他们要求张志和李芹恢复关系,让他俩搬到一起去住。李芹却不像张志的父母那样乐观,在未和张志见面前她就考虑好了,这个重新出现的张志忘记了以前的一切,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亲密无间的爱人,与一个图有其表却对原来的夫妻感情没有丝毫记忆的人一起生活,对她来说无异与同一个突然闯进自己家的陌生人发生肉体关系那样恶心,没有感情基础的夫妻她是绝对不会作的。最有趣的是那个重新出现的张志,在没见到李芹前向他的父母表示希望一个人生活一段时间再做打算,可见到李芹后立刻又改变了主意,要求马上和李芹恢复夫妻关系立刻搬到李芹家去居住。出于女性的直觉和先前的考虑,李芹拒绝了他的要求,而李芹的反应引起了张志父母的不满,双方不欢而散。如今张志的父母向法院提出了撤销死亡宣告的申请,而李芹面对突然出现的形同陌路的丈夫不知所措。 第二节 引狼入室
讲完了事情经过,李芹提出了心中的疑问:“公子律师,以他目前的状态,我不可能再次接受他,应该怎么办才好?”
“在张志被宣告死亡后你重新结婚了吗?”公子白问道。
“没有。同事朋友给我介绍了几个,可见了面不出三天对方和介绍人就会发生点意外受些不轻不重的伤。一来二去,谣言就起来了,说我死去的丈夫缠着我,谁要是娶我肯定惹祸上身。开始我都相信了,可现生张志回来了,这显然是个谣言了。”李芹回答道。
公子白专心思考法律上的问题没有把李芹说的话进行过多的考虑,接着她的话头说:“按照法律规定,被宣告死亡的人重新出现时,本人和其他利害关系人,比如说他的父母可以向法院申请撤销死亡宣告。死亡宣告撤销后,如果配偶没有再婚的,婚姻关系自行恢复。按你所说的情况,张志的死亡宣告必然会被撤销,撤销后你们的婚姻关系自行恢复,他仍然是你合法的丈夫。如果你真的不想再和他生活,只有按照正式的程序与他离婚。在死亡宣告被撤销和正式离婚前的一段时间内,你和张志仍然是夫妻关系。如果你不想与他产生任何纠葛,在这段时间内只能靠你自己来处理了。国家的法律只对婚姻期间的家庭暴力、虐待、遗弃等行为进行约束,其他方面还是空白,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吧?”
“你的意思是说,在死亡宣告被撤销和正式离婚这段时间,如果他侵犯我强行与我发生性关系法律不会制裁他?”李芹紧张地问。
“这个问题被法律界在理论上称之为婚内强奸。刑法规定违背妇女意志采用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方法与妇女强行发生性关系的行为构成强奸罪。而夫妻间的性行为作为婚姻的一项内容受到法律的保护,对丈夫违背妻子意志与之强行发生性关系没有界定也无法准确地界定为犯罪。这正是你担心的,也是现行法律无法解决的问题。”公子白很无奈地回答。
听了公子白的回答,李芹更紧张了。“公子白律师,我是绝对不会和他生活在一起了。我不是不念旧情,更不是移情别恋,即使他失忆我都可以尝试慢慢接受他。可事情绝对不是失忆这么简单。虽然我跟他结婚不到半年他就失踪了,可我跟他谈了四年的恋爱,他的一切我都了解。当我第一眼看到他时,我明显感觉到他整个人都变了,没有一点儿往日的气息和影子,尤其是他看到我的那种眼神,没有丝毫的感情.不怕你笑话,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他只想把我扔到床上和他睡觉,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在和他离婚之前我可怎么办哪?”
女人真是感性动物,一定是知道丈夫失忆头脑里先入为主地产生了恐惧感,一个失忆的人没那么可怕,公子白觉得李芹有点儿危言耸听,但嘴上还是安慰她。“法律不制裁他,不等于你就没办法了吗。这段时间你只要尽量不让他知道你的住处,你的工作单位,避免和他单独接触,找人陪你一起居住,或者搬到父母家去住,还是可以避免他的骚扰的。我说的虽然严重,但他只要是人,还有点良知,应该不会干出过分的事情来的。你不要太紧张了!”
在公子白的安慰和出谋划策下,李芹的心情放松了不少.李芹心想,毕竟事情有了解决的方案,只要自己注意一点儿,防止被这个陌生的丈夫骚扰,等到离了婚一切就彻底结束了。为了表示对公子白的谢意,李芹坚持与他提前签订了委托合同,委托他代理与张志离婚一案,并且交了代理费才离开。
拿着委托代理合同,公子白苦笑,又是一个离婚案,委托人又是一个女的,肯定又要被师兄师姐们戏称为“少妇杀手”了。没办法,开着门作生意,总不能把有诚意的客户往外推,放着摆在眼前的钱不去赚,不过是一个离婚的案子,小意思啦!年轻男律师代理年轻女当事人的离婚案件,在律师行内是要尽量避免的,因为有情绪激烈的男方会借此低毁律师名誉,更有男方当庭将律师眼球抠出的案例,公子白为了对抗不成文的行规为自己找了个借口。他并不知道,麻烦已经和李芹一起找上了他。
张志父母提出的撤销死亡宣告的申请,在张志本人出现的事实面前只过了一个星期就被法院确认。在这段时间内张志只是在李芹回家的路上找她聊了几句并没作出其他的过激行为。公子白为了早日让李芹摆脱困扰,通过在法院的熟人在第一时间得到了张志死亡宣告被撤销的消息,然后在第二天正式向法院提交了申请离婚的起诉书。法院接受了公子白递交的起诉书,正式立案受理了这起离婚案件。
得到公子白通知的李芹更加小心出入,但半个月过去了,张志竟然更加老实,连例行的上下班路上的闲聊都没有了。他还是有良心的,不可能乱来了吧,李芹的警惕之心放松了不少。这天晚上,李芹找来和她同住的同事小梅因为要参加同学的生日聚会没和她一起回家,说好了晚一点儿再到她家去给她做伴。李芹哪好意思说不行,自己一个人先回到了家里。
晚上八点,一个人在家看电视的李芹接到了小梅打来的电话,说是玩得高兴要半夜才能回去,让她不用等了自己先睡。小梅有她家的门钥匙,自己可以开门进屋,李芹放下电话收拾了一下准备早点睡觉。躺在床上,李芹习惯性地摸着系在脖子上的一块心形玉坠。
心形的玉坠是由羊脂白玉雕琢而成,洁白的玉面上有布满深入玉里的牛毛状殷红沁色,在玉坠的背面用阴文雕刻着几个莫名的符号。玉坠原本有两块,是谈恋爱时张志花掉半年的积蓄买的定情信物。买这对玉坠的老者说这是两块古玉,玉坠背面刻的是同心相思咒,就因为这个张志毫不犹豫地买下了它们。伴着“天涯情不移,永世结同心”的誓言,两个人为对方带上了玉坠,从此再没有摘下来过。
张志不在的那些日夜,李芹每晚都是抚摩着这个玉坠进入梦乡的,某一天她醒来时感觉玉坠的重量似乎增加了少许,但对丈夫的思念比玉坠更加沉重,这个细微的改变很快被她适应和忽略了。后来,虽然现实地为自己打算去法院申请宣告了张志的死亡,但她仍没有把这个定情玉坠摘下过一分钟,作为对消失在人海中的丈夫思念和一段刚刚开花没来得及结实就凋谢的爱情的纪念,她打算永远带着玉坠。如今丈夫出现了,却非是原本那个丈夫,每次面对他就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厌恶,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李芹抚摩着玉坠不禁流下了眼泪。
“丁冬、丁冬……”门铃声打断了李芹的思绪,抬眼看看时钟正是晚上八点半,小梅说半夜才回来,叫门的是谁呢?李芹心中一阵紧张,小心地来到门口从门镜里张望出去,看见的是小梅的脸。
“不是说半夜才回来的吗?怎么刚撂下电话就回来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懒!”小梅比李芹小了四岁,未婚,是个开朗活泼的女孩,李芹在她面前总以老人自嘲。见叫门的是小梅,李芹不疑有他,拉开门锁让她进屋。
门刚刚打开一条缝,站在门边的李芹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大力推搡,摔倒在客厅内,房门猛然开启又重重地关闭,出现在门前的不是李芹从门镜中看到的小梅,而是一个男人。
闯进房间的男人身高一米八十,略现瘦削的体形配合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一身黑色的休闲装束,绝对可以入围帅哥的行列。摔倒在客厅中间的李芹抬起头正看到站在门口的那个男人眼中两道糁人的绿光。“怎么会是你?小梅呢?”李芹惊恐地问道,闯进来的这个人正是她极力躲避的张志。张志往前迈了两步,李芹本能地在地上向后退了两尺,她的动作让张志的脸上露出了快意的笑容。“小梅,就是给你作伴的臭丫头吧。放心好了,她正和一群朋友玩得开心呢!你还是多关心一下自己吧!”灯光下的张志一脸邪恶。
“你想干什么?你敢乱来我就喊人报警了!”李芹感觉到张志的恶意,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抓起了桌上的电话,用颤抖的手指拨打起110 报警电话来。张志并没有奔过去阻拦李芹,只是打了一个响指,电话机立刻冒出蓝色的电火花,李芹没有从听筒里听到人民警察的声音,得到的只是让她绝望的忙音。
“电话打不了,试着喊喊人吧?你的房子隔音这么好,城里的人又互无往来,你想有没有用呢?”张志索性坐到沙发上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喝了起来。
张志说的不错,李芹住的是新式商品房,隔音效果一流,而且城里不像农村左邻右舍的都铁熟,通常是对门住了几年连一句招呼都没打过。他这种不紧不慢步步重压的作法,看似轻松却以无形的气势彻底摧毁李芹的心理防线,李芹彻底恐慌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这里是我家,请你赶快出去!”李芹退到屋角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
“你不觉得这个问题很可笑吗?我请过律师,问得很清楚,我的死亡宣告撤销了,我们还是夫妻。我是你的丈夫,丈夫来找妻子,当然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法院给我的传票我也收到了,可没判决离婚前我们还是夫妻,你怕我纠缠你,我就偏这样,你能如何!哈、哈、哈……”张志的话分明就是说,我就是来欺负你的,你能把我怎么样?
李芹几乎被张志的话刺激得当场发疯。“你才不是我丈夫呢!我了解他的每一个细节,你只有他的样子,你连自己的父母都不亲近更不知道我们之间的任何事情,你根本不是张志。我死也不会跟你在一起!”
“有时候我还真佩服女人的直觉。本来我也不想出现,更没想过来找你,不过你们的警察非把我扯出来,而你又这么漂亮,我只好认真扮演一下张志了。老子很久没有女人了,不是见你好看才没心思理你,反正任何人都得承认我现在还是你的丈夫,等你跟了我,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反应激烈了!”张志放下手中的茶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逼近屋角的李芹。
张志有这种举动,他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了。李芹见他逼过来,尖叫着贴着客厅的一侧往门口冲过去,企图夺门而出。可李芹的速度实在太慢,张志一伸胳膊扯住了她的一头长发。李芹痛叫着停住了前冲的脚步,张志不管她的叫喊反扯着她往卧室走过去。拼命挣扎的李芹在经过茶几的时候,顺手抓起了茶几上的白瓷茶壶,疼痛和恐惧给了她一股激劲,她抡起胳膊茶壶带着风声往张志的后脑砸了下去。
李芹这下如果砸实一定是张志的脑袋和白瓷茶壶花开并蒂的结果,那样李芹倒是可以暂时解脱了。可就在李芹的抡起的茶壶碰到张志的发梢的时候,张志的身体被一道碧绿色的光芒罩住,茶壶撞在了碧绿色的光芒上无声地化成了白色的粉末。李芹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张着嘴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这样的场面只有在电影和梦境中才可能出现,可头发上传来的剧痛告诉李芹这绝对不是梦。
李芹的这下突袭把张志惹恼了,浑身绿光的张志松开了抓着李芹头发的手缓缓地转过身来。李芹赫然发现,张志不单浑身绿光,连他那张脸和其他部位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都变成了惨绿色,李芹面前的张志此时完全是地狱恶鬼的形象。
“臭娘们!非逼着本大爷亮底儿。本想和你多作几年快活夫妻,现在只好爽一次就让你消失了。这是你自找的,不要怪我!”面目狰狞的张志恶狠狠地说。
此时,李芹的脑子里除了恐惧还是恐惧,她没空分析张志说的话是什么用意,稍微恢复了运转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字——逃!见张志放开了她的头发,李芹转身再次往门边逃去,可刚迈出两步一团发着绿光的气体就包围了她。绿色的气体一上身,李芹立刻打了一个冷战,浑身的关节在一瞬间僵硬,随后就是一种冰冷的让人绝望的寒冷把她从地面托起,李芹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在离地半米的空中缓缓像张志飘过去。
“你这娘们儿也算是我的劫数,本想低调一点儿夹着尾巴作人,可见到你后想法就多了起来,开始还幻想和你一起过个几十年,不然你以为我有耐心为了等你在马路上吃汽车尾气!既然你不上路,又逼我亮了底,莫怪我心狠手辣了!以前我作人的时候正式的职业就是采花大盗,学名叫做淫贼,先奸再杀这种事我做得多了,今天就再做一遍!”张志嘟囔完了,吹了一声口哨,李芹身上的睡衣立刻变成了破布片。随后,张志又一个响指,身上只有贴身内衣和脖子上的玉坠,被绿光包围无法动作的李芹被抛进卧室的床上。
面对一个狰狞恐怖的怪物,又被古怪的法术禁锢,知道自己将以最屈辱的方式死去又丝毫不能反抗,摔在床上的李芹彻底绝望了,绝望得恨不得立刻是世界末日,那样就可以让她有尊严地死去,不必面对死前的凌辱和一秒钟长过一世纪的绝望的等待。
不管李芹内心有多么痛苦,不管李芹已经泪流成河,一脸淫笑的张志已经出现在床边。张志伸出绿色而瘦长的手准备粗暴地剥落李芹身上最后的衣物之时,一道洁白的光华在李芹的颈项间绽放。光华来自于李芹系在脖颈上的心形玉坠,光华乍起直夺张志的双目。措不及防下,张志双目立刻被洁白的光华灼伤,一声惨叫过后,张志捂着双目急退至客厅内。
心形玉坠内发出的光华如同闪电一闪即逝,之后一个白色的人影从玉坠中闪出,以比闪电更快的速度追上了暴退张志。张志被灼伤的双目刚恢复了一点儿模糊的视力,白色人影已经到了他的身前。白色人影双手一挥,十几道白色的光箭射进了张志的身体.张志再次发出惨叫声,他的身体上虽然看不出外伤,但身体外的那层绿光暗淡了不少。遭受重击的张志本能地再次后退,而白色人影乘胜追击对着紧靠窗边张志再次发出光箭。
连番受挫,张志发了狠性,一声低吼,身外的绿光化成了熊熊燃烧的绿色火焰,白色人影发出的光箭立时被火焰焚化。挡住了白色人影的第二轮攻势,张志发起了反攻双手一推一团绿火烧了回去。白色人影毫不示弱,一团白色灵气击了出来,挡住了张志攻过来的绿火。
“你是鬼是神,报上名号来!为什么破坏大爷的好事?”白色人影只能看清大体的轮廓,五官相貌一律模糊不堪,张志从外形和气息上分辨不出他的来路气急败坏地问道。
白色人影没有回应张志的问话,反而利用他出声分神的机会把白色灵气团推进了两尺。张志为此气得哇哇乱叫,叫了几句自己也觉得无聊,于是就闷起头来和白色人影玩起互推气团的角力游戏。这两位一声不响地比拼内力,大概过了五分多钟,李芹家的门上传来钥匙插入和转动的声音,那个出去Happy的小梅真的提前回来了。
在房门打开的一瞬间,张志和白色人影同时收回了法术,张志一推窗户直接从十五楼跳了下去,白色人影则凭空消失,躺在床上目睹了张志和白色人影互斗全过程的还没恢复活动能力李芹在看见进门的是小梅时精神一松昏了过去。
窗户洞开,屋内一片狼籍,李芹几近赤裸地昏迷在床上,小梅第一反应就是出事了,第二反应就是拿起手机报警。不到十分钟警察赶到,半个小时后警察们勘察完了现场,得出了有人入室行凶的初步结论。陡后,李芹苏醒过来,在警察的盘问下,李芹语无伦次地讲述了张志入室欲强奸和杀害她的经过。警察在记录时省略了李芹提及的不可思议现象,依据他们的经验认为被害人在精神极度紧张的情况下当时和事后可能因为过度刺激产生幻觉。张志是李芹的丈夫,丈夫强奸妻子警察没法处理,但李芹提及张志要杀她,警察就不得不进行调查了。
当晚警察就传唤了张志,对李芹的指控张志当然是矢口否认,并且提出了自己不可能在现场的证明。依据李芹的陈述,小梅进门的时候区好是罪犯离去的时间,可在小梅报警的前一分钟,张志刚好在其住处楼下的食杂店买了方便面和香烟才上楼,食杂店的店主和邻居为他做了证明。张志的住处离李芹的住处直线距离相隔半个城市,大概有五公里远近。李芹住在十五楼,就是坐高速电梯,从十五楼下到一楼中途不停也要一分多钟,何况中间还有至少五公里的距离,站在张志是人的立场上分析,他不可能在短短的一分钟内赶回其住所楼下的食杂店,所以警察排除了张志的嫌疑。当警察们回过头重新分析李芹的陈述时,发现了一个无法解释的问题,犯罪嫌疑人没有从门口逃走,依李芹讲是从窗口跳出去的,那可是十五楼的窗口,就是丢出去一块砖头落到地下也摔成粉末了,何况是个人,而且在李芹家的窗口内外上下没发现攀爬的痕迹排除了犯罪嫌疑人逃出窗口后向上爬的可能。联想到李芹提及的那些不可思议的情景,警察们又对李芹的社会关系和近况进行了核实,最终认定李芹可能是因为丈夫张志的重新出现导致了精神压力过大,产生了失常行为,最后给了李芹一个去看心理医生接受一下精神科检查的建议。
警察的结论差点儿让李芹当场疯掉,在和警察大吵了一顿毫无效果后,她又到父母和其他朋友哪里去诉苦,可父母和朋友的眼神和表情诉她,他们和警察的想法是一样的。经过了两个不眠的夜晚,无助的李芹跑到了公子白的律师事务所。 第三节 神秘符咒
公子白正在办公室里和同事讨论案情,扬声器里传出了有人在第三接待室等他的广播。真奇怪,今天没有约人来谈事,到底是谁呢?公子白猜测着出了办公室。
一进接待室公子白就看见了满面焦虑的李芹,李芹转过脸来也看见了公子白,没等公子白出声问候,李芹就在椅子上放声痛哭起来。李芹突然来这一出,立刻把公子白整懵了。
“别激动,有什么话慢慢说,千万别激动!”一个女当事人到单位来找自己,又在接待室里放声大哭,这可不是什么好事,看看被哭声吸引过来的几十道目光,公子白不敢想象在他走出接待室做解释前同事们会有什么样的猜测。
李芹哭了足足五分钟,在公子白急得满头大汗的时候停住了哭声。李芹不哭了,公子白刚松了一口气,李芹又突然给离开椅子跪在他面前。这下,公子白更慌了,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硬是把她从地上扯起来,摁回椅子里。
“李女士,有什么问题,哪怕是对我有意见,你尽可以直说,整这些不必要的举动干嘛?如果你不能冷静的谈问题,我只好替你先叫辆救护车,现在医院更适合你!”公子白的语气严厉而生硬,他被李芹莫名其妙的举动搞得火大了。
“我不是来捣乱的。公子律师,我是来求你帮帮我的,我不是疯子,可他们不信我说的话!我真的看见了,他要强奸我还要杀我,求你救我,让我快点跟他离婚……”李芹的目光有些散乱,不断地重复着某人要强奸她要杀她,她要离婚云云。
“老大,这女的好像是受了强烈的刺激,精神有点儿恍惚,不赶快处理一下很容易就变成精神病的!”李宠的声音在公子白的耳边想起。
“既然你先看出来,这个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你了,给你两分钟给我搞定她,不然答应你的棒棒糖取消!”李宠看了周星驰的电影《功夫》对里面的那个造型夸张的棒棒糖感兴趣到了痴迷的程度,而市面上还真有卖的,于是公子白以此“威胁”他。
“有你这么作老大的吗?跟兄弟还讲条件!”李宠嘴上抗议,可为了棒棒糖还是在公子白的“淫威”下屈服了。
“看我的如来神掌!”李宠飘到李芹脑后,学着周星驰的架势伸出小手往李芹的头上拍了一下。李宠拍出的可不是如来神掌,而是一记安魂手。经李宠的小手一拍,李芹的眼神恢复了神采,不再翻过来掉过去地念叨同样的话了。
“好,速度够快!晚上给你买两根棒棒搪!我现在要谈事,你先一边凉快去吧!”公子白在心里对李宠说。
“算你还有良心!我还是儿童,离婚的事我才不感兴趣呢!”李宠顽皮地在接待室里转了一圈,回到法像里睡觉去了。
连吓再气,差一点儿变成了精神病的李芹在公子白的开导下把自己的遭遇从头至尾讲了一遍。说完以后,她发现公子白不像其他人那样在听完后露出不信任或者嘲笑的表情,而是低着头若有所思。
“公子律师,我跟你说这些不是你不一定会相信,我现在也不非要你相信我,我来找你的意思是想请你帮忙,不管花多少钱,只要能尽快让我跟他离婚就行!等把婚离了,我就离开这个地方到别处去,彻底摆脱这个疯子的纠缠!”李芹说出了心中的打算。
“离婚的程序是很严格的,即便是我找了熟人托了关系,没有三四个月的时间是办不完的。”公子白很认真地回答。
“三四个月!谁知道这三四个月里,他还会做出什么?他根本就不是人!”李芹听说还要等三四个月情绪又开始激动。
“你听我说,我刚才跟你说的是乐观的估计,如果情况不好,没有两年的时间你是离不成婚的。告诉一个你都不相信的事情,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我可以想办法帮帮你!”公子白给了令李芹吃惊的回答。
在现实的法律问题上,公子白只能照章办事,在灵异界里的事他就不用那么拘束了。李芹刚才讲事的时候,公子白不但仔细地听,还在仔细地观察她,并且把她以前说过的关于张志的情况和刚刚发生的事进行了分析,公子白不但肯定了李芹说的是实情,而且怀疑突然出现的张志不是李芹那个失踪的丈夫,而是另有隐情。公子白为什么会如此肯定,原因是在李芹的发丝上有一丝不正常的绿气。细如发丝的绿气很微弱,混杂在李芹浓密顺滑的黑发中,若不是她穿的那件白色上衣衬托着,公子白也发现不了。虽然不能确定绿气的性质是鬼气还是其他灵气,但可以肯定这丝绿气是被故意留在李芹身上作为追踪她的标记的。
无论这个突然出现的张志是一个会法术的色狼,还是一个伪装成人形的异类,单凭他好色凶残的表现,留在这里不但对李芹不利,对整个社会也是一个威胁。身在灵异界,无事鬼都敲门,碰到的事是不能不管的,所以公子白决定在这件事上来个第三者插足。
诚如公子白所说,李芹对公子白相信自己也报怀疑的态度。“你真的相信我说的。我跟警察、父母、朋友说了十几遍他们都说我是精神紧张产生了幻觉,现在连我自己有时都会这么想,你真的相信?”李芹瞪着眼睛问道。
“不用怀疑我,也不用怀疑你自己。不可思议的事并不一定就不存在。不用问我原因总之我相信你的话。我会想办法尽快让你和张志离婚,同时也会想办法让他不再纠缠你。”公子白回答道。
李芹此时的感觉就像《狼来了》里那个说谎的孩子在狼真的来了的时候求救的喊声被人认同一样,激动了半天才说出话来:“太好了!我要怎么做?需要多少钱?”
公子白点了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两口,借着弹烟灰的动作发出一道指风驱除了李芹头发中的绿气。不管是人也好,是鬼也罢出来吓吓人或者寻仇杀人什么的,公子白都可以理解;有能耐用来欺负女人,特别是美女这种事,公子白最是看不惯。如果在一个担惊受怕的女子身上还要趁机捞点儿油水,公子白的道德水准就让人怀疑了,幸好他不是这样。
“帮你离婚是我份内的工作,想法让他不在纠缠你才是有难度的工作。在没确定这个张志是什么路数前,你还是换一个地方住。钱暂时还不需要,如果要用的话,我会跟你说的。”公子白如此说就等于表示他要提供一次免费的灵异支援了。早已六神无主的李芹没有过多的心思去分析公子白话里话外的意思,听说公子白愿意帮她就已经千恩万谢,除了点头应声没别的动作和反应了。
见李芹的情绪趋于稳定,公子白对她说:“可不可以把你带的玉坠让我看看?你说是它会发光,从里面出来的人影还救了你的命,我想看看它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依李芹所说,她项下的玉坠在紧要关头保护了她,那玉坠就至少是个通灵的宝物,公子白决定从这个离他最近也是最容易下手的玉坠查起。
公子白提起了玉坠,李芹犹豫了一下,想了想最终还是伸手去解绝少离身的玉坠。玉坠入手,李芹觉得它的重量似乎轻了一丝,当然她没有把这个自己都无法确定的感觉告诉公子白,只是把玉坠递了过去。
“这是张志和我的定情信物,在他那里还有同样的一块。可我见过这个回来的张志几次,都没看见他带过。我们有约定,这玉要一直带在身边的,就为这个我也要怀疑现在这个张志。”李芹对玉坠的由来做了说明。
公子白接过玉坠,握在手中仔细观察。净白的底色表明这是一块和田羊脂美玉,殷红的牛毛沁色表明这块玉曾经被埋入土中几百年,温润的手感和柔和色泽表明这块玉在长时间的佩带下感染了足够的人气。这是一块真正的古玉无疑,若在市面上出售,价值可谓不菲。古玉通灵辟邪的传说古来有之,可像李芹说的这样神奇的却是少见,公子白把玉坠翻过来看到了背面的符文,希望可以从中找出答案。可是公子白发现这个符文他根本不认识,而且灵气透进玉坠,感觉玉坠内部空荡荡的,符文也没有丝毫的反应。
“小李!出来帮我看看这是什么符文?”公子白在心中把法像里的李宠唤醒。
“刚才赶我走,这会儿又叫我出来,大白天的谁能经得起你来回折腾啊!”李宠一句抱怨从法像里飘身出来。
“我看看是什么符文,让你这个茅山派掌门的师弟挠头不解。”李宠作学究状看了一眼玉坠上的符文。
为了不被李芹怀疑,公子白一面观看符文,一面用心神与李宠交流,在李宠给他答案前一直保持着专注的姿势。可气的是,李宠看了符文后摆出一幅比公子白还专注三分的神情看了符文三分钟没出声也没换姿势。摆了半天造型的公子白忍不住了。“我说,你是不是又睡着了!快点儿给个答案,我摆这个造型很辛苦的!”
李宠收回了姿势,蹿到公子白眼前说:“我眼睛瞪得这么大,像是睡觉吗?根据电脑的数据库和搜索引擎的原理,我把记忆中的符文都拿出来和这个玉坠上的对比了一下,结果没有发现相同的。说简单点儿,就是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符文。”
“靠!不知道还不早说,你是诚心折磨我!”公子白哭笑不得。
李宠露出一个让公子白打冷战的笑容说:“话不要说得太早哦!符文的名字我不知道,可我有一个办法可以知道,只是这个办法我不能用,只能你来用。”
“什么办法?快告诉我!”为了尽快获得尽可能多的关于这块可疑玉坠的信息,公子白顾不得细想李宠坏笑后面可能蕴藏的阴谋急切地问。
“再加一根棒棒糖,否则免谈!”李宠提出了条件。
“没问题。你快告诉我吧!”公子白一口应承。
“告诉你后,你就得给我买,不能赖帐!”李宠进一步确认。
“我一个大人,能赖你小孩的棒棒搪吗!别磨蹭,快说!”公子白已经发现李芹看他的目光越发奇怪,在这样保持不动就要让人生疑了,所以狠劲地催促李宠。
李宠露出一个比刚才更阴险的笑脸,直把公子白的冷汗逼出来才说 : “方法很简单,玉坠是李芹的,你问她知道不知道符文的名字和来历不就结了。多少能得出一点儿线索,肯定比你在这瞪眼睛瞎猜强多了。我是鬼不能去问她,当然只有你去问了。老大,我把方法告诉了你,说过的话可不能后悔呀!我终于算计到你了!拜拜!”在公子白发怒前,李宠溜回了法像。
“你小子敢耍我,等我忙完了有你好看!”公子白狠狠地掐了一把法像,而李宠在里面发出了一声象征性的痛呼。
“李女士,这块玉坠背面的符号是原来就有的吗?”公子白气归气但觉得李宠的建议不无道理,于是试探性地问了李芹一句。
“在买它们的时候,听卖货的老者说,玉坠后面刻的是同心相思咒。我和张志不信符咒,可张志认为玉坠的是货真价实的古玉,上面符咒的名字又是好意头,所以就花高价买下了。”李宠的办法还是管用的,起码一问之下,公子白知道了玉坠的由来和上面符文的名字,即便不准确也可以作为参考。
“这是块上佳的古玉,你收好它!”虽然没窥破与玉坠的玄机,可总算有了一点儿线索,公子白在纸上画下了符文的形状留待研究后,把玉坠还给了李芹。
李芹带好玉坠后,公子白又说:“张志现在的住址,他的单位地址我已经知道了。还有他父母的住址我不清楚,你知道吗?”
李芹不知公子白要干什么,疑惑地看着他欲言又止。公子白见状连忙解释:“你放心,我不是黑社会,跟黑社会也没有联系。带人去教训他,或者骚扰他家人来威胁他就范的事我是不会去干的。我是律师,我有自己的一套方法,违法犯罪的事咱不干,请你放心!”
李芹把张志父母的地址给了公子白后,公子白又问:“现在这个张志很可能不是以前的那个。为了证实我们的怀疑,弄清他是不是冒充的,我要核实一下他的身份。你能不能说说他身体的特征。我的意思是他身体上有没有特别又不容易被人发现的特征?”
江湖中不但有利用道具可以实现的易容术,还有各种可以变化成他人外貌的法术,啸月的化形术可以把妖变成人,公子白的通阴符更能把人变成鬼,但不管是易容还是化形都是对被冒充者外表的模拟,被冒充者比较隐私的冒充者无法知晓特征冒充者是无法模拟的。
李芹低头想了一下,肯定地说:“张志左大腿根的里侧有一块蚯蚓形的紫色胎记。另外他头顶有一块不长头发的指甲盖大小的疤,他从不理短发,就是为了用长一点儿的头发挡住疤。其他的就没有了。”
详细交代了李芹一些该小心谨慎的细节后,公子白结束了和她的谈话,带着疑问回到律师的办公区域。一进门数十道目光聚焦在他身上,弄公子白浑身不自在。
许多前辈高人公子白不敢撩拨,他的刘师兄就成了开刀和试探的对象:“刘师兄,我又不是美女,你盯着我看想干什么?”
“师弟,刚才我亲眼看见一个美女在接待室里对着你掉眼泪,是不是你的伤心小箭射中了她的心啊?我使劲看你,就是想看看你的魅力所在!”刘师兄一语道破其中原委,果不出公子白所料,李芹在接待室里的哭喊引起了同事们的注意,甚至连老板钱主任都在自己办公室的门边竖着耳朵准备听他的解释。
“少跟我整事儿!我的当事人遇到了困难想不出办法急哭了有什么奇怪,你一定是看向我哭诉的当事人都是年轻漂亮的女子,而你的当事人都是大老爷们,就算有来找你哭诉的也是老太太你嫉妒了吧!我要是会伤心小箭就和爱神丘比特搞好关系,等你需要丘比特的时候,我把他的爱之箭给还了,到时候让你的女朋友天天找你哭,让你过够瘾!”公子白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刘师兄知道自己又被师弟用来说事,颇为委屈地说:“师弟呀,咱们可是关心你,怕你在当事人面前把持不住犯了错误,而且当事人在所里又哭又喊的会被其他来所的客人误会的,尤其你的当事人是漂亮女性!说实话在这点上,师兄确实有点儿嫉妒你。”
“这还像句人话。不过这事不是我安排不受我控制,只能尽量避免了!”公子白先变相地向门边的钱主任和各位律师致谦,然后对刘师兄换了一副奸诈的嘴脸说道:“刚才你说嫉妒我有漂亮的女当事人,话里明显有内容,这话要是传到嫂子耳朵里后果是什么你应该清楚吧?”
“师弟,你可是我亲师弟,你不会这么阴险吧?”刘师兄立刻作哀求状。
“你是我亲师兄不假,但亲师兄总要拿出点儿爱护师弟的诚意来吧?”
“对呀!当师兄的应该有点儿样子吗!不能光教育师弟,重要的还是爱护!”看着公子白一脸敲竹杠的表情,其他律师把目光转向了刘师兄,他们忘记了刚才还和刘师兄一样一起对公子白和李芹的关系进行了N种假设,甚至还打了赌,一致掉转枪口对刘师兄来了个落井下石。
“你们太没人性了吧!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刘师兄向周围的几个律师发出抗议,当发觉这种抗议丝毫没作用后,又转向公子白。“师弟,你看师兄要怎么爱护你呢?”
见到刘师兄“屈服”公子白一拍他的肩膀很豪爽地说:“咱俩谁跟谁呀!师兄办公桌里抽不了的烟就由我接收了。吸烟有害健康,师兄年纪大身体不好,这么辛苦又危险的事还是让师弟我替你做吧!”
“啊!那可是三条没开封的三五烟呐!是用我的私房钱买的,给我留两条行不行?”
“只能留两盒,要不要随你!”
“一条吧,两条都给你!”
在讨价还价下,公子白做大度状美孜孜地拿了刘师兄两条特醇三五烟,接着给刘师兄的夫人打了一个电话,在电话里他没举报刘师兄想找美女作当事人的事,却对刘师兄私藏香烟的事情向嫂夫人做了如实汇报,然后在刘师兄张牙舞爪地冲过来前大笑而去。
离开了事务所这个是非之地,公子白拨通了啸月的手机。啸月这个无业游民正和商瓷、陈玄两位在大学附近的避风塘茶楼闲扯。电话接通后,没等公子白开口,啸月迎头就来了一句:“你这厮真是不禁念叨,刚刚说到你,你的电话就打进来了。你马上跑步到陈玄学校边上的避风塘来。拱猪三缺一,人都到齐了,就差你这头猪没到了!”
“我在这累死累活地挣钱,你倒拿着我的钱去逍遥,你才是猪呢!在那里等着谁都不准走开,我带个东西过去大伙好好研究一下!”公子白挂掉电话叫了辆出租车往避风塘赶去。
避风塘很快就到了,整个大厅里面都是一桌桌在这里闲聊、打牌、发呆的有闲族。公子白花了好一阵才找到坐在最吵闹的大厅中间的一张小桌前的三位大侠。公子白在桌椅的缝隙中奋力挤过去,艰难地挪开一把椅子坐下来,不满地问:“我都说了有东西要好好研究一下,为啥不找个安静一点儿的的地方啊?”
“听你的话就知道你又碰到稀罕事了,所以我特意选了这个位置,在这个环境里比我们弄间包房搞得鬼鬼祟祟的隐蔽多了。来这里的人不就是喜欢这个热闹的气氛吗?大伙全都乐自己的谁都管不着谁,大隐于市,闹中取静,这地方挺好的。”啸月的粗线条居然讲起大道理来了。
“听起来很有道理,你啥时候变的这么哲学了?”公子白要了杯柳丁汽水喝了起来。
“他才不是呢!这次轮到他请客,接了电话后我和陈玄要他换一个安静的包房,可他说你给的零花钱不多,非要省下不肯去包房!”商瓷的揭发差点儿让公子白把汽水喷出来。
“他不肯花钱,你们不会花吗?”公子白问。
“师叔,问了包房的价格后我们就被他说服了,我是学生,商瓷老师的工资不多,这里就你比较富裕嘛!”陈玄的解释让公子白更加清楚了事情的真相,真相就是大家都等着他来消费呢!
面对三位大侠整齐划一的等你掏钱大家一起爽的表情,公子白一口气把整杯的汽水都灌了进去,随后在桌面上的花生和瓜子皮中清理出一块地方,把画了同心相思咒的那张纸铺在上面。
“真服了你们!都是我把你们惯的!这样吧,今天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只要是能把这张纸上画的符的来历和用法说清楚,不但包房费我解决,晚饭也算我的帐!”公子白为了知道符咒的秘密向这三位许了非常诱惑的愿。
听公子白一说,啸月、商瓷、陈玄都来了精神,争先恐后地看向画着符的纸片。每人都想先说出答案,那样不但能赢一顿丰盛的晚餐,还可以显摆一下学问爽爽地出一次风头。
“这是啥玩意儿?没见过。”啸月最先放弃了。
“我是赏金猎人出身,让我鉴定法宝兵器还可以,符咒不是我的专长。”商瓷失败得比较有理由。
最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茅山派掌门人的弟子陈玄身上,基于茅山派对符咒颇有研究的威名,啸月和商瓷把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陈玄见啸月和商瓷先后认栽,干脆把纸片拿在手里翻过来掉过去地看起来,摆弄了半天后表情严肃地说了三个字:“不知道!” 第四节 初探无功
三个人彻底认输,一顿美餐彻底泡汤,看着眼前三位失望的表情,不但公子白狂笑不止,连李宠也从法像里笑倒在桌面上。啸月心有不甘,对公子白说:“小白子,你是不是拿张纸在上面随便乱画一气后拿来蒙我们?”
“我没事闲的呀!这张符咒可有内容有来历了,找你们就是想和你们研究一下,结果你们连名字都说不出来,看来是没戏了。”公子白无精打采地说。
“师叔,这符咒跟你碰到的事情有关吗?”陈玄问。
“有直接关系!不然我干嘛肯下那么大本钱许愿请客呀?”公子白的回答立刻又勾起了三位的挫折感。
啸月从口袋里掏出他最钟爱的香烟——七匹狼给公子白和商瓷各发了一支,当三杆烟枪同时开火后陈玄立刻进入半昏迷状态。吐了一口烟,啸月才开口:“符咒这东西就像小学生学的文字一样,没见过没用过就是不知道。既然这符咒跟某件事情有直接关系,你要解决的是事情,不一定非得把符咒弄清才能解决吧?你还是先把事情说清楚了,一来可以满足我们的好奇心,二来凭我们的实力管他什么符咒直接替你把事情摆平不就得了吗!”
“对嘛!对嘛!不用管符咒,我们替你摆平,到时候饭照请不误如何?”商瓷绝对不放过任何可以剥削公子白的机会。
“师叔,你讲吧,我来记录。最近我有了打算,准备写本我的自传,你作为我生命中第五重要的人我给你留了很大的篇幅呢!”陈玄煞有其事地掏出了钢笔和记事本。
“我怎么成了第五重要的,连前三名都没进,你给我先讲清楚!”公子白对这个排位很在意。
“父母、师父、老婆,然后才是你!这个排位已经很靠前了,李宠和他俩还在你之后呢!”陈玄说出了理由。
“你小子将来一定是个怕老婆的男人。现在还没老婆呢,就把老婆的位置预留在前面了。我这个人很大度,第五就第五吧,反正后面还有其他人呢!”在公子白这里通过了,可又因为公子白的一句话,陈玄的苦头就吃大了,李宠、啸月和商瓷为了争夺在陈玄书的排名对他用尽了各种“残酷”的手段。陈玄最终的结论是书在没写前千万不要声张,否则一个字惨!而李宠、啸月、商瓷三位的排名最后由他们私下以猜拳的方式产生,奇怪的是竟然和他们在本书中的出场顺序相同,为此作者又遭啸月和商瓷的追打,至今卧床不起。
陈玄一句话引出的事情在他满头包包后风平浪静,接下来在周围人乱哄哄的杂音之下公子白讲了李芹的遭遇。“事情就是这样子,听李芹讲这个符咒叫同心相思咒,她仅知道这个不一定准确的名字,其他一概不知。要弄清这件事,玉坠里的玄机和张志身上的迷团都要揭开才行!”事情讲完,公子白做了最后总结。
“我师父应该是当代最精通符咒的人了,咱们弄不清楚,不如送过去让他瞧瞧。”陈玄想起了清灵子这个活的符咒大全。
“小陈说的有道理,反正这个符咒和玉坠是保护李芹的,咱们把符咒给清灵子看看等他的消息。张志这个人对李芹的安全威胁很大,要紧的还是先调查一下他,看他是什么变的!”听了公子白的讲述后,商瓷的思路非常明晰。
“商老大说话就是上路。不像某些人一想到吃,智商就为零!”李宠加话进来,四周的人都在自说自话吵成一片,李宠凭空冒出来的声音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啸月为了省钱选的这个位置还真应了他的哲学思想了。
“小鬼,我不是没主意,只是商瓷的嘴比我快而已。我智商不高,可不像某个飘来飘去的家伙那么鸡婆!”啸月一向以和李宠斗嘴为乐,立刻反唇相讥。“你们俩要是在三秒钟内不停止,一个取消这个月的零花钱加倍收房租,一个没有棒棒糖!”经济制裁是公子白最常用也是最管用的制止啸月和李宠拌嘴的方法,这次依然管用,李宠和啸月立刻闭住了嘴,改为互相较量眼神和温习手语功课。
“我看就怎么办吧,先给清灵子师兄发个飞符,让他帮忙鉴定一下这个符咒。我们先查张志这个人。”最直接最先接触到的符咒暂时无人知晓其中玄奥,只好在张志身上下手,公子白赞同商瓷的观点。于是,陈玄成了第一个接到了公子白的命令:“小陈,给你个立功的机会,把这个符咒用飞符发到你师父那里,让他把详细的资料再发过来!”
“这个没问题,看我的吧!”飞符传书对陈玄来说是个小法术,他对这个简单任务信心满满,抓起桌上画着同心相思咒的纸片,拿出钢笔在纸片的背面飞快地画了一道符,在符文的下方又写了两行字。写画完后,陈玄规矩地把纸片折成了三折的纸条,然后双掌合十把纸条夹起来。“灵生符动,万里飞鸿!”陈玄念罢口诀,双掌一分,夹在掌中的字条无影无踪了。
商瓷为了弥补第一次见面就把陈玄捆成粽子的过失,在法术和修炼上给了他不少指点,见到陈玄有了进步,商瓷满意地对陈玄说:“不错,越来越利落了。这么多人都没影响你施法,长进了不少!”
陈玄马上回答道:“我的成就是和商老师的辛勤教导分不开的!”
“你俩就别整事儿了!一起研究一下如何探张志的底吧!”公子白打断了商瓷和陈玄将要进行下去的互相吹捧。
正当公子白、啸月、商瓷、陈玄四个把脑袋碰到一起准备冒坏水的时候,在桌子中间突然发出“噗”的一声闷响,其音响效果跟放屁没有任何区别,声音不是很大,但足可以让附近四五张桌子围坐的二十几号人听得清楚。瞬间喧闹声停止了,周围的人都扭头伸脖子往公子白这桌望过来,打算认识一下放出如此响屁的人,更有些女孩捂住了鼻子预防可能到来的生化打击。
“小陈,公众场合控制一点儿嘛!”为了洗脱嫌疑公子白率先发难,把陈玄贡献了出去。
“太不讲究了!我不认识你!”啸月干脆地用手为大家指明了鄙视的对象。
“还好,只是声大了点儿,没发出气味来!”商瓷更是歹毒,不过大家听了他的话安心不少,纷纷赞同庆幸响屁不臭的格言。
“我、我……”我了半天,陈玄没了动静。现在无论如何辩解,他公众场合放响屁的罪名在这三位大哥的指证下也坐实了,只得无奈接受了这个公子白等人共同制造的冤假错案。
众人哗然之后,重新开始了各自的消遣,公子白等人开始了正式话题。
“小陈别生气了,牺牲你一个保住了茅山派、妖狼族、仙界的名誉,你的功劳可是大大的,改天我们一人教你一招作为补偿。”商瓷的话得到了公子白和啸月的认同,陈玄的精神损失总算有了补偿。
摆平了陈玄,公子白从发出响声的桌子中间拿起了一张纸条,展开一看赫然是陈玄刚刚用飞符传书的法术发送出去的那张。公子白把纸条放到陈玄面前问道:“你小子的法术中看不中用,传出去的纸条连放屁的工夫都没有就飞回来了,如果解释不清,我就用师叔的身份处罚你!”
公子白的话说得不太客气,用错法术耽误正事在法师当中算是极大的失误,如果解释不了,陈玄确实应该受罚。纸条飞了回来,大出陈玄的意料,他慌忙拿纸条仔细观看,一看之下果然是他刚传出去的纸条,他的脸当时就绿了。
商瓷看见陈玄的脸色不好,伸手把纸条拿过去展开看了两遍,突然笑了起来:“小陈,你先别着急。这不是你的法术失误,而是你师父那边的问题。”
“我师父的问题?”陈玄把纸条抢过去又看了两遍跟着也笑出来,笑过后他指着纸条上多出的两行字对公子白说:“师叔,这不是我法术的问题,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公子白把纸条接过去,果然看到在纸条的背面上多了两行字:贫道正在潜心修炼新术,为保不失须尽全力,无多余之法力接收传书,故此用灵符设障阻挡飞符,各方道友见谅!若有急事请发特快专递至我山门,来信必复!
“靠!我这个师兄真是时髦的现代的道士,闭关练功还设了个带退信功能的留言信箱。更狠的是,他还知道利用特快专递,也是用特快专递他不用花法力接受飞符,而且邮费也是寄信人出,既省钱又省力,不愧是我的师兄!”公子白高度评价了清灵子的这个设计。
“你师兄跟你一样的吝啬!好在有特快专递这个现代化的信息传递方法,他为什么不申请一个电子邮箱,那样不是更省钱吗?”商瓷抱怨道。
“这个办法好,我得告诉他。这样不但速度快,连我们寄信的钱都省掉了! ”公子白随声附和。
“敢情,我当众放响屁的黑锅是让我师父送给我的!我真是怨呐!”陈玄终于找到让他背黑锅的正主儿了。他的抱怨惹来了公子白等人一阵哄笑。
笑够了,公子白扔了二十块钱给陈玄,陈玄不知就里拿起来问道:“师叔,给二十块精神补偿少了一些吧?服务员的消费都比这高啊!”
“想吧你!这是给你的邮寄费,特快专递二十块钱够了,你还不快去!除了你没人知道茅山派山门的通信地址!”公子白把陈玄撵出去寄信,在陈玄出屋的时候还叮嘱了一句:“快点回来,我们等着你,还有其他安排呢!”
“被你们指使,被师父陷害,跑龙套也没我这么跑法!我的命真苦啊!”陈玄抱怨着去了。等他回来的时候,公子白和啸月、商瓷已经商量好了如何探张志的底,留给他的又是跑龙套的活儿!
对张志的查探,最先出马的是公子白。张志的父母住在距市中心较近一个住宅小区之内,这个小区的楼宇在整个城市中来说是中档偏上的商品房。按照李芹给的地址,公子白按响了张志父母的家的门铃。应门而出的是张志五十多岁的母亲。
“你找谁?”开门后发现自己并不认识公子白,张志的母亲半掩着门问道。
“阿姨,你不认识我了吗?以前我们见过,在李芹向法院申请宣告你儿子张志死亡的时候,我们见过两次,你不记得了吗?”公子白一边说,一边递上自己的名片。
公子白一提宣告张志死亡的茬儿,张家老太太的脸就变了颜色,她没接公子白递过去的名片,生硬地说:“是你呀!我儿子都回来了,你还有什么事?”
公子白可以理解张家老太太的反应,自己曾经把张志宣告死亡,虽然这对公子白来讲只是份内工作,但作为张志的父母儿子被宣告死亡总是有怨气的,只是给他个冷脸,没指着鼻子骂他就算是非常文明了。
“你儿子回来了,他的死亡宣告也被法院撤销了,可他还有别的事!”给张家老太太拒之门外的公子白发起了进门攻势。
“我儿子回来了,一切都好了,你少在这里胡说,这里不欢迎你,你走吧!”张家老太太干脆地下了逐客令。
公子白见张家老太太神色不善,立刻来了个以退为进的战术。他转身下了两级楼梯,在张家老太太即将关门的时候故意自言自语道:“本想尽尽人事,大家好聚好散,看来是没这个必要了!”
公子白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果然引起了张家老太太的注意,她重新推开房门张口说道:“你等等。什么尽尽人事,好聚好散,你到底要说什么?”
见到张家老太太的反应,公子白转过身回答说:“我是奔着你儿子和你儿媳妇,确切地说是现在的儿媳妇的事来的。”
张家老太太被公子白的话说得更是一头雾水。“我儿子和儿媳妇怎么了,还现在的儿媳妇,这话从何说起?”
“阿姨,看来你是真不知道。这话说起来就长了,咱们在这走廊里说也不方便,还是到屋里细唠吧?”公子白走到门口一脸诚恳的表情。
在公子白的半截话攻势下,张家老太太把他让进了客厅。张志父母住的房子不算小,三室二厅二卫一百三十多平方米,房间收拾得非常整洁就是略显冷清。
“阿姨,这房子不小,就你和叔叔一起住吗?”没谈正题前公子白先问了句题外话。
张家老太太礼貌地端上了茶水,坐下后答道:“本来是和儿子合儿媳妇一起住的,自从儿子被宣告死亡后,儿媳妇搬走了,就剩我们老两口子。现在儿子回来了,本想他们小两口儿能搬回来大家在一起热热闹闹地过,可他们就是不搬回来住,还是我们老两口儿住。白天老头子去上班,就剩我一个人在家,就更冷清了。”
“张志回来后,不经常回家看你们吧?”公子白又问。
“是呀!说是脑子受伤影响了记忆,连父母都不记得了,一催他回家就说自己还不适应,自从发现他到现在只回了两次家,在家里呆了不到二十四小时,以前的朋友来找他,他也不理睬,提起他我就上火!”张家老太太抱怨完了,想起来让公子白进屋的原因,“刚才你在门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他们小两口又出事了?”
“阿姨,你猜得差不多。李芹已经委托我正式向法院提起诉讼,目的是要和你儿子张志离婚,张志最迟在一周之前就接到了法院的传票,听你刚才在门口的话你是不知道这件事。因为李芹的态度很坚决,出于对她和你儿子张志双方的利益和感情考虑,我来这里的目的是找他聊一聊,希望他俩能和气地分手。庭外调解也是律师的一项工作,既然在这里找不到张志,只好跟你透露一下,也希望你能帮助我做做你儿子的工作。”
公子白的回答险些让张家老太太当场背过气去,过了好半晌,张家老太太才缓过神来,用颤抖的声音说:“他俩要离婚,这怎么可能!他俩以前好的跟一个人儿似的,雷劈都劈不开,这不可能!”
“阿姨,张志这次回来后性情大变,跟以前完全不同,李芹没法重新接受他了。而且……”公子白把李芹不能接受张志的理由和张志纠缠李芹的事讲了一遍,当然把李芹说的怪异情节全部删节了,否则张家老太太不但不会相信,反而会说他和李芹都是精神病。
“真像你说的那样?”张家老太太还是有点儿不相信。
“阿姨,张志以前的性情,张志和李芹以前的感情有多好,你全都清楚。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我有必要那么缺德特意跑你家来骗你吗?那样我没好处不说,你不得堵在我单位的门口骂我的八辈儿祖宗嘛!”公子白十分肯定地回答。
“李芹真是个好孩子,原先以为儿子没了,即便不舍得也得放她走,咱不能耽误人家的青春呐!儿子回来了,她又没再找人家,本以为他俩破镜重圆过上好日子,可咋又出了这种事呢!呜、呜……我可怜的儿子呀!呜呜……我的好儿媳妇啊!”说着说着张家老太太悲从中来,就这么当着公子白的面哭了起来。
劝住一个痛哭的老大妈所耗费的智力和体力绝对可以杀死一只血魔,按照这个公式计算,一个爱哭的老大妈比一个年轻力壮的法师对魔族更有杀伤力。半小时后,公子白带着这样的感慨狼狈地从张志父母家离开。
“怎么样?搞到有价值的线索了吗?”在离张志父母家两个街口的地方,商瓷、啸月和陈玄已经等了很久,见公子白抱头鼠窜而来啸月劈头就问。
“跟李芹说的一样,张志这厮平常不在父母家住。他父母家有一百多平的好房子,他自己偏偏要在外面租房子住,就算他真的失忆也有点儿不合情理!”公子白回答说。
陈玄作有学问的样子深沉地说:“如果他失忆的话,更应该回到能勾起回忆的地方来恢复记忆,他应该住回家里才对劲!”
“而且,据张志的母亲讲,张志根本不理睬以前的朋友。”公子白接着说。
“我看,张志这小子失忆是假,刻意回避父母和其他熟人才是真的。没准他还真是冒牌货!”商瓷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啸月把嘴一撇,说了一句:“如果李芹说的是真的,这个张志就是一个冒牌货。正常人能迷惑人的心志,能从十五楼跳下去没事?”
“话也不能这么说。人家出去几年有了奇遇有了特异功能又因此失去了记忆没有可能吗?没准人家就是为了避世不引人注意故意疏远熟人呢!商老大和啸月老大这么说有点不太客观吧?”李宠插了一句,他跟公子白久了养成了凡事重证据的习惯。
“你这么说更像编故事,一点儿证据都没有。”啸月和商瓷的法律基础也不差,立刻捉住李宠的话柄进行攻击。
一场口水战马上就要展开之时,公子白及时叫停。“各位,先不要争论,咱们现在不过是听了李芹和张志母亲的话而已,虽然他们两个的话可信度很高,但咱们还没正式接触过张志,现在争论还早了些。进行下一步的行动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