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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节 去而复返公子白对同心相思咒的研究进行了一个多月依然毫无进展,时间不觉已至初冬。这一日天色阴沉,冬日的第一场雪不期而至。站在阳台的落地窗前看着刚一接触地面就化成水滴的零散雪花,公子白忽然来了兴致。
“啸月大哥,小李子,你们都给我过来!”公子白大叫着走回客厅。
“干啥?才吃完午饭,又吃晚饭哪?”啸月坐在电脑前面在战网上的《星际争霸》中调兵遣将厮杀正酣,连回头的时间都没有。
李宠在啸月的旁边看热闹,听见公子白喊他们,回答道:“老大,如果不是很着急的话,先让啸月老大输掉这局再说。刚刚会玩就到战网上跟人家搞1V1,还装高手用虫族,已经连输九场了,让他输了这场凑个十全十美的吉利数吧!”
“那好吧,我等一会儿,以他的实力很快会被推平的!”公子白倒了杯茶,坐到啸月身后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被对手蹂躏。
果然不出公子白所料,开局十分钟不到,啸月的基地就被对手的龙骑士加狂战士拆得干干净净,毫无阻碍地完成了十全十美的全败记录。放下茶杯,公子白很深沉地说了一句:“啸月的大脑加电脑等于猪脑!”
“小白,你不替我报仇还说风凉话,有没有人性啊?”啸月推开键盘,离开座位,反手把公子白按到椅子上坐好。
“没用。我上也不好使,你没看他的排名吗?第一百二十名。这可是靠真本事打出来的,人家对地图的熟悉和微操作都比我好,我的排名在一千后面呢?这位大哥也是,没事玩你个菜鸟做什么?”公子白指着电脑屏幕说。
“你也没告诉过我怎么看对手的排名和战绩呀!你和玩我的这位都是没天良!”啸月拍着脑袋开始埋怨自己点子背,对手无道德。
公子白关了电脑,拍了啸月一下,对他和李宠说:“现在你俩都没别的事来吧?没有的话来听我给你们说个谜语。”
“谜语?这个我喜欢,正好可以和啸月老大比试一下智力,而且我有信心赢他!”李宠一边说还一边给啸月挑战的眼神。
“小子,你对自己的智力太自信了吧?”啸月对李宠的挑衅做出回应。
“我不是对自己的智力有信心,而是对你头大无脑的有限智商比较了解!”李宠回答道。
“小子,你敢藐视我!小白,你出题吧!我们来玩抢答,就他那个反应速度,我超过他两个来回绝没问题!”啸月给李宠说的不爽,决定在彼此的智力和李宠来个了断。
公子白瞧着他俩的认真样子忍不住乐出声来。“我只是看到下雪,来的点儿兴致,你俩千嘛这么紧张。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公子白做起了和事佬儿。
“别拽了!就是你引起来的!赶快出题!”李宠和啸月急于分出高下,没心思听公子白的套话。
见李宠和啸月一个比一个猴急,公子白觉得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这几天家里的气氛实在沉闷,正好趁此机会活跃一下。主意打定,公子白说出了在窗前赏雪时就想好的简单而符合眼前情景的谜语。“听好了,第一题是这样的。小小白花天上栽,一夜北风花盛开。千变万化六个瓣,飘呀飘呀落下来。猜一……”
公子白还没说出要求猜什么东西,啸月就喊道:“这个我知道,这个我知道!”
“这个谜语是挺简单的,啸月大哥的反应确实快,小李你不够快,听答案吧。看来啸月大哥要先得一分了!”公子白一段激情的铺垫,然后向啸月做了个“请”的手势,等待啸月的答案。
啸月一挺胸脯,洋洋得意地说:“若说是别的我猜不到,你说的这个谜语,正好是我家的一个法术。这个法术的名字就叫落花疾风斩,是我老爸发明的,我用得也不错!”
“嗷——唔——”听了啸月的答案,公子白和李宠齐声惨叫,随后一个拍桌子流眼泪,一个飞到天棚上拥抱吊灯,就这样又叫又闹又笑地发起飚来。
“你们什么意思?我猜对了也不用反应这么强烈吧?”啸月从地上拎起公子白,从天棚上抓下李宠,瞪着眼睛不解地问。
“大哥,我服你了。我出的谜语是小学生课文里面的,谜底就是雪花。小学生都知道!你干嘛非说是什么法术,搞笑也不能太离谱,会笑死人的!”公子白吃力地回答。
“啸月老大,你不用故意让着我,就算让着我也不能这么明显,会伤我自尊的!”李宠显然是知道答案,只是没有啸月出声快,结果白白听了一个大笑话。
“我答错了吗?我家的落花疾风斩确实是这个样子的!不信,找个宽绰的地方我给你们表演一下!”啸月一本正经地说,结果让公子白和李宠笑得更厉害。
“作为出题者和裁判,我宣布啸月大哥的答案是错的!我站在阳台上看下雪,想到了这个简单的谜语和小时候看雪花的情景,才突发奇想找你们一起做一下脑部运动。没想到脸部肌肉遭了连累!”公子白揉着脸部表情肌说。
“错就错吗,再来一个!”啸月不服气要求继续比赛。
“OK!再出一道题,这个题还是比较简单。摸不着看不到,没有颜色没味道,动物植物离不了。”公子白出了第二道谜语。
这次啸月没有那么冲动,在他低头思考的时候,李宠发言了。“这个对我来说太简单了。谜底一定是灵魂!”
听了李宠的答案,公子白一翻白眼,对着李宠作哀求状说:“拜托你,把思维定位在人的角度好不好。人编的谜语,用人的角度去思考好不好?”
“我答的不对吗?灵魂平时是无色无味不可触摸的,动物离开了会死,植物虽然不是都有灵魂,但有灵魂的植物没了灵魂也一定会死。”李宠为自己辩解。
“灵魂离开肉体,不就能被看见了吗?我会法术不就能摸到。就是从法术的观点看,你的答案也站不住脚。”啸月提出反对意见。
李宠对啸月撇了一下嘴说:“光知道挑我的毛病,知道答案你就说出来,说对了才是能耐!”
“我当然知道了。以人的观点来考虑,谜底应该是空气!”啸月说完用期待的眼神望向公子白,等待着他的评断。
公子白深情地望了啸月五秒钟,然后伸出双手和啸月紧紧相握,用颤抖激动的声音对他说:“大哥,恭喜你,答对了!”
“哦——耶!小李子,你不行!”啸月结结实实地在李宠面前牛了一把。
“第一道题,不是老大嘴快说出答案,我就说出来了,都怪你回答得太搞笑了。这题你对了,咱俩顶天是平手!”李宠不想认输,“再说了怎么也得用五局三胜制定输赢吧?”
啸月和李宠各说各理、各不相让,吵得不可开交,最后裁定权又落到煽风点火的公子白身上。“好了,你俩不用吵了,咱们五局三胜,这头两局算你俩打平,还有三局!谁要是有意见,咱们就不玩了!”
“成!”啸月和李宠一起回答,他们是铁了心要为自己的智力讨个说法。
“下三个谜语我要出点儿有难度的。今天就到这里,等我想出好题目来随时开始,趁这个机会,我劝你俩还是好好学习学习给大脑充充电多掌握点儿知识,免得到时候出糗!”公子白一边说一边穿上外套,“我现在要到外面感受一下初雪的气息,你们自由活动吧!”说完推门而出,剩下啸月和李宠两个在屋里展开电脑争夺战,无疑他们把电脑和网络当成了最好的学习途径。
公子白一个人走在街道上,看着沾在衣服上的雪花,每片雪花都像谜语中说的那样有六个瓣,而每片雪花的花瓣都不相同,就好像世上众生看起来似乎一样却又众生万相。周围的空气在流动,人在空气中仿佛无知无觉,却偏是这种无处不在又难以捉摸的东西在支撑人的生命,再想想灵魂,真的和空气有些相像,空气有清新和污浊之分,灵魂有美丑善恶之别。唯一不同的是空气是被动的,无论什么样的空气人都可以呼吸;灵魂是主动的,不同的灵魂造就着不同的人生。
怎么有这种想法?难道我有哲学家的潜质?公子白头脑一热,从哲学思考变成了自我崇拜。是不是该写一篇名为《雪花与空气》的杂文纪念一下几天的思考呢?公子白把胡思乱想的天赋发挥得淋漓尽致。正当他想将胡思乱想推上另一个高峰的时候,他的手机想了。谁这么不觉醒,打断我的精神之旅,公子白一看来电显示,鼻子就气歪了,居然是啸月的电话。
“不是让你们在家好好学习吗?我才走出不到十分钟,你打什么电话?今天的晚饭不是轮到你做吗?别想我回去帮你!”公子白一接电话就发出火气。
“小白子,你千嘛那么大的火气,有你这股火,晚餐可以吃烤全羊了!”啸月在电话里说。
“到底什么事?我正发感慨,自己爽着呢,你来打断我,你还想好啊?烤全羊不必了,我们省着点儿,吃烤全狼将就一顿算了!”
“你别拽了!刚收到一张寄来的请帖,请你下礼拜六去参加婚礼。”
“不过是参加婚礼,随个份子而已,有什么稀奇?而且是下礼拜六又不是明天,干啥急着告诉我?”
“靠!好心没好报!我不跟你浪费电话费了,你回来看看请帖就知道了,你要是不吃惊,婚礼的份子钱我给你出。别看我没钱,就是豁出去抢银行,我也给你出。你回来看看知道了!”啸月挂断了电话。
“真是没命享受!出来清净一下,放纵下思想都会被打断。就算是美国总统婚礼的请贴也不会让我吃惊,啸月这厮真能危言耸听,如果不能让我吃惊,他就有难了,起码我会让他的智力会比李宠的低,这就是裁判监出题官的权力!”公子白打定了主意阴笑着往家里赶去。
推门而入,客厅的茶几上摆着一个打开的信封,信封的旁边摆着一张大红请贴,啸月和李宠在茶几后面的沙发上端坐,看样子是找好了最佳位置准备欣赏公子白脸上的精彩表情。公子白二话不说,来到茶几前抬手拿起请帖展开观看,一看之下脸色变得比大便还难看。
茶几上的那张请贴不是美国总统寄给他的,更不是外地同学的手笔。那是一张婚纱影楼制作的精美的数码喜帖,请贴的封面上印着一对新人的婚纱合影,新郎和新娘赫然是张志和李芹,请贴上更写得明白:新郎张志,新娘李芹恭请公子白先生于X年X月X日上午九时光临玉霖大酒店参加婚礼!
公子白仔细看了请帖封面,封面上的照片是新近才照的,从李芹的面部特征上完全可以看出来。再看请帖上签署的日期和信封上的邮戳,请帖赫然是昨天新发出的。确认了一切细节后,公子白的面部肌肉扭曲成三个大字——见鬼了!
“老大,你的表情实在太精彩了!你可不知道,啸月老大看了这张请帖当时吃惊的现了原形!”李宠从沙发上跳起来,向公子白报内幕消息。
“你也好不到哪去!不也是变成一团鬼火四处乱跳,不是我懂得使用灭火器,火灾肯定发生了!”啸月站起来公子白才发现,他的裤脚上全是灭火干粉,看来屋子是被这两个家伙打扫过了。
从请帖上的照片和邮戳日期看,这张请帖是真的。可张志明明死掉了,而且魂魄失踪,后来借尸还魂的田光被灭,兔妖所化的张志离开了S市南下,这凭空又出现的张志简直就是市面上尤其是冬天里一种热销的远红外线产品——奇之奇(这是一种远红外线的保暖保健服装,行文需要不是广告)!
公子白望向啸月,啸月很有灵犀地回答说:“别看我。我又跑了一趟南极,张志的尸体还在冰洞里。这次出现的这个张志,一定是个来搞事的。”
“重新出现一个张志很奇怪了。李芹这个见到张志逃之不及的人一反常态要跟张志结婚就更奇怪了!”公子白捏着请帖坐到沙发上,习惯性地点了根烟开始思考。
“老大,张志和李芹早就是夫妻,还搞什么结婚仪式,不是多此一举吗?”李宠有些不解。
“你别忘了,李芹和张志刚刚在法院离了婚。他们想重新结合,就必须再次登记结婚。可一般人就算是这样做了,也不会弄个婚礼出来,这就是这件事第三个怪异的地方!”公子白给了李宠解释,同时从李宠的问话中发现了新的怪异,离婚又复婚是很正常,可大张旗鼓地搞仪式造声势就不正常了。
公子白的思绪随着升腾的烟雾流转,三口烟过后思路顺畅有了主张。“这个重新出现的张志肯定有古怪。一种可能是兔妖沙明月去而复返,另一种就是有新的朋友披着人皮前来拜访了!无论那种情况,李芹能答应和张志结婚,都有可能是中了某种邪术,现在她是最危险最关键的人物。为了搞明白,我还是先和李芹接触一下比较好。啸月大哥,你就做好打架的准备吧,无论是那种情况大概都得武力解决了。”
听说有架打,啸月立刻兴奋起来。“太好了,最近蟊贼都没几个,正愁没人练手呢!如果回来的是沙明月,那我们就有烤全兔吃了,违反诺言的妖族人人皆可诛杀!到时候把英少找回来一起喝酒,三百年的兔肉准把你哥俩补得流鼻血!”
“到时候就怕你没本事,来着不善,善者不来,做好思想准备吧!”公子白的一句话把啸月送进了健身房。不到两天的工夫,公子白家一公里内的所有健身房都帖出了啸月的画像,在画像上写着:因对健身器械的损害过大,此人与狗禁止入内!
接到请帖的第三天,李芹应公子白的邀请,一个人来到约定的咖啡馆。公子白在半小时前就坐在那里等了。从李芹到咖啡馆门口的时候,公子白就让李宠出去查探,等李芹在公子白面前坐下,李宠也看清了周围的状况回来报告了。
“老大,李宠周围没有可疑的人和其他东西跟踪,一切正常。你有什么发现?”李宠的报告表明了李芹的行为没有受到监视。
“我也没看出什么。李芹的神志清晰,没有中法术的痕迹。你留神周围的情况,我和她好好谈谈。”公子白通过意念对李宠下达了指示。
李宠领命而去,李芹点好了咖啡和公子白攀谈起来。“李女士,让你单独出来,是有个问题要问。”公子白开门见山地说。
“上次你帮我还没来得及感谢,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李芹很爽快地回答。
公子白犹豫了一下,想用委婉一点儿的说法来询问关于张志的事,可想来想去都没有合适的,干脆直接问了。“接到了你和张志结婚的请帖,实在想不明白你为什么又要和他结婚,而且还有搞婚礼,早知今日,你何必求我帮忙和他离婚,让我枉作小人呢?”
公子白的问题似乎在李芹的意料之中,她歉意地笑了一下,然后说出了理由。她不想和张志在一起,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张志失忆变成了另外一个陌生人。张志同意和她离婚,并且在拿到离婚判决后离开了S市,当她以为张志从她生命中彻底消失的时候,张志却在三天后重新出现在她的视线中。本来她是想继续逃避的,可这次出现的张志竟然恢复了记忆,记得从前的每一件事,而且声称是在突然恢复记忆后回来找她的重新过日子的。
十几天后李芹终于确定再次出现的张志就是从前那个深爱的丈夫,喜悦代替了一切,她把之前所有的不愉快统统抛之脑后,决定和张志破镜重圆。因为他们已经离婚,所以重新办理了婚姻登记,为了表示新生活的开始和对以往痛苦的纪念,他们决定重新进行一场婚礼。张志还大度地提议邀请对李芹有所帮助的公子白参加婚礼,而且还准备让他在婚礼上作为李芹苦难见证人进行发言。
公子白听后只有苦笑,真的张志已经死了,色鬼田光扮演的张志因为不知道张志的过去所以假装失忆,兔妖沙明月一样不知道张志的过去,这个新出现的张志知道张志过去的一切不大可能是沙明月,这个家伙的来历绝非等闲。
“你还记得张志对你用强的事情吗?你难道对他一点儿怀疑也没有?”公子白不得不提起田光干的“好事”来激发李芹的警惕性。
“这事我也问过他,他说根本没做过。而且你不是也没查出什么吗?没准真的是我精神太紧张产生的幻觉。”李芹喝了口咖啡,眼神中有少许的疑惑,但神情坚定地回答。
公子白的脑袋嗡嗡乱想,眼前的李芹俨然是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女人,不过这也不能全怪她,毕竞公子白没有把张志已死的真相告诉她。而且现在仍然不能告诉她,如果让她见到张志的尸体,截然相反的事实造成的巨大心理反差,绝对会让她成为精神病。看来只能是见机行事了,在没弄清新出现的张志的底细之前绝不能轻举妄动,公子白打定主意,便不在往下问了。
“警报!警报!张志正从你的八点钟方向接近咖啡馆,距离五百米!”李宠的声音在公子白的耳边响起,同时李芹的手机也响起来了。
“是张志。他不知道我来了这里,不过我俩约好要到家私城去选窗帘和沙发,我们的房间要重新布置一下,没别的事我要先走了。”李芹接完电话对公子白说。
“我找你出来只是不放心,怕你受了什么威胁,既然你这么幸福,我也没什么要说了。赶快去吧,不要让新郎久等了!”公子白压住心中的火气微笑着说。
“那就再见了,记得要参加我们的婚礼啊!我还准备听你的讲话呢!”李芹乐甸甸地结束了谈话,去和张志会合了。
李芹出了咖啡馆,公子白就招呼着李宠随后跟上了她。在离咖啡馆二百米的路口,李芹遇到了张志,随后两个人挎着胳膊走进了一家家私商场。虽然离得远了点,可公子白的远视眼还是把这个新冒出来的张志看得毛发毕现。这个张志与真张志在身高、面貌上分毫不差,身上发出的是正常人的气息,绝对不是借尸还魂更不是沙明月化形的。唯一让公子白挑出毛病的地方就是,这个张志在走路的时候步幅非常小,双腿的前后交替运动很不明显,脚抬得不高几乎是贴在地面上,给人一种在地面上滑行的感觉,从背面看他走的两步道儿,让人联想最多的就是蜗牛和田螺。
继续
第十二节 护花使者看着这个张志和李芹一起挤上公共汽车,公子白收回了目光。“这厮不是沙明月假扮的那个张志,他身上没有任何气息透出,显然是用了秘法封印了自己的气息,我们这次是碰上狠角色了!”公子白没有看透新出现的张志的身份,心中有了危机感。
“李芹不是说他知道关于张志过去所有的事情吗?老大不妨把他也找出来单练一下,考考他的基础知识!”李宠提出了建议。
“别说,你这个点子有点儿意思!这厮这么神秘,我还真怕李芹中了咱们看不出来的法术,在他的控制下满口乱讲忽悠咱们呢!不过,贸然找他单练不太合适,为了不打草惊蛇还是间接一点儿的好!”在李宠提议的基础上公子白心中很快产生了一条毒计!
见过李芹的第二天下午,公子白早早在张志单位的门口等着他下班。因为不知道张志是否还在棚户区住,所以要堵张志就只有选这个时间和地点。初冬时节下午五点钟就已经看不到太阳,街上的路灯和霓虹相继闪烁起来,张志从单位大门走出来,脸色在各色灯光之下看起来变幻不定。
看准了张志,公子白装作意外偶遇的样子从深厚热情地拍了一把他的肩膀。“好小子,正想着能不能看到你,你就从门里面出来了。”
这个张志迅速回过头,用陌生的眼神愕然地看着公子白。公子白把他的反应记在心里,嘴上打趣道:“看什么看?不认识了?就算我帮你老婆和你离婚,你也不用装不认识我吧?”凭这个张志刚才瞬间的眼神和反应,公子白就知道这个张志根本不认识他,为了继续引诱这个张志,公子白煞费苦心地给这个张志提醒。
“公子白律师,你吓了我一跳!”张志很快恢复了平静,透过公子白的话才到了他的身份,同时也顺着公子白给杆子爬了上去。
“走之前不是在酒桌上跟我说要半年才回来吗?怎么没过两个月就回来了,还要重新结婚?把请帖寄给我,是不是要气气我这个只给人办离婚,不给人办结婚的律师呀?”公子白信口胡编了起来。
“哪能呢?你是律师不是婚姻介绍所,办离婚是正常的。要怪就怪我突然恢复了记忆,小芹一高兴非要再办一次婚礼不可,我只好依着他了!给你请帖只是为了感谢你对李芹的照顾和帮助,绝对没有别的意思!”张志的回答顺理成章,可是公子白给出的在酒桌上喝酒根本是一个莫须有的虚假前提,他如此回答只能表明他非但不是沙明月变的那个张志,而且对沙明月的境遇一无所知。
公子白和假张志边走边聊,公子白发现假张志所取的方向仍然是棚户区装作奇怪问道:“你们都恢复关系了,你怎么还住棚户区呀?”
“都是小芹的鬼主意,非要等举行婚礼后才能住在一起,本来就是夫妻她居然给我搞这一套,真是被她打败了!”说到这个问题,公子白敢肯定假张志的不满情绪绝对是真的。
东拉西扯了一阵,假张志等的公共汽车来了,公子白和他在公共汽车站挥手道别。“老大,扯出来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没有?”李宠现身出来急于知道他提议产生的效果。
公子白吐了口吐沫说:“这厮没有说谎的天分,他被我逮到了!他对李芹的解释是把田光和沙明月前后两个假张志和他自己的出现接续起来编造的故事。田光和沙明月都是假张志,如果现在这个张志和田光、沙明月是一伙的,应该对田光和沙明月的事很清楚。刚才我说的在酒桌上和沙明月谈事这么假的瞎话他都没戳穿,明显对沙明月这段事情完全不知情。”
李宠听说有人晃点他的老大,心中不悦,凑到公子白面前阴险地说:“老大,我回去就告诉啸月老大,让他出手把这厮干掉!”
公子白故意喷了一口气,把无重量的李宠吹出三米多远,然后转身往回走,在心里对追上来的李宠说:“那可不行!没弄清这个假张志是什么变的绝对不能轻易动他。没有三分三不敢上梁山,这厮既然敢明目张胆地出来整事儿,就绝不是白给的!如果是田光、沙明月之流见到我和你肯定是躲之不及,那能像他这样从容不迫地在我面前扯慌!况且这厮知道张志的过往一切,肯定和张志魂魄失踪有莫大的关系,他是弄清整个事件的唯一线索,轻易地杀了或者吓跑了,都是一大损失。事情越来越有趣,我们就看着戏演下去,下周六就是他们结婚的日子,如果在此之前查不出眉目,只好破财送贺礼了!”
“老大,你还真想让李芹和这个冒名顶替的结婚过日子啊?”李宠紧张地问。
“那有什么不可以?李芹非常爱张志,在张志失踪后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对张志的存在彻底绝望了,这本身无可厚非,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在觉得以前的幸福不可能继续后,努力追求新的开始并不是罪过。如果这个出现的张志对人界没有危险,又能让李芹的爱得到延续,给她真的幸福,陪伴她度过漫长的人生旅途,我觉得未尝不可。《新白娘子传奇》、《人鬼情未了》一类的片子你也没少看,思想这么还这么守旧啊?”公子白对人和异类的结合并不十分反对,反而有大力提倡的倾向。
“老大,你这话最好不要让茅山派的老道士听见了,否则你肯定会被开除!不跟你扯了,我这个守旧的小鬼该休息了!”李宠说完钻进法像睡觉去了。
离李芹和张志结婚的日子还有七天,啸月接到了公子白交给的艰巨任务,每天晚上去暗中保护李芹。这都是因为有色鬼田光的前车之鉴,虽然公子白的思想比较开放,但在确定这个假张志无害前,还是要暗中保护李芹,而且如果这个假张志真的去骚扰李芹正可以就此揭开他的面纱。在公子白的充分理由下,啸月只得每晚守在李芹家对面的楼顶上充当护花使者。
啸月本来不想接受这个任务,可公子白说了如果他接受就免半年的房租,再多发三个月的零用钱。虽然啸月从来没交过房租,可几个晚上不睡觉就能免除被口头追债的麻烦,还可以捞到不少的零用对他来说还是不错的。反正,少睡的觉白天可以补回来,多发的钱可以换啤酒买衣服,另外做的事又符合他当大侠的理想,何乐不为呢?但坚持了两晚上后,啸月觉得漫漫长夜中若没有美食相伴实在寂寞,于是要求公子白加发伙食补助。
“人在没东西吃的时候常说喝西北风,可见西北风是充饥的绝好食品。现在是冬天了,西北风天天刮,晚上刮得更猛,你的食品来源如此丰富,还想要伙食补助,死了这条心吧!”这就是公子白对啸月的回答。
没有得到伙食补助的啸月在楼顶上品尝了四晚上纯正的西北风,总算在第五天晚上换了口味,这天夜里刮的西南风。楼顶上的啸月见对面楼里李芹家窗口的灯光熄灭,点了根七匹狼靠在楼顶的铁栏杆上胡思乱想。想来自己比白天轮番盯假张志的梢儿的李宠、商瓷、陈玄好多了,他们三个除了李宠稍好一些,剩下的两个损失可大了,每天要换三四套服装,公子白一样没有给他们服装费。这两个小子真够惨,都是因为自认高手向公子白挑战CS,结果在二对一的情况下输给了公子白,随后被迫充当了对张志行为的义务观察员。
一晚上啸月就这西南风报销了一整盒七匹狼,若不是为了人界的历练谁要这么辛苦,只要找出几十个人狼战士把大楼围起来就天下大吉了。天际露白,啸月心疼地扔掉烟盒,拍拍屁股上的尘土,纵身从楼顶跳了下去。一条街之外就是一家早早就开门做生意的早点铺,每天早上第一个到铺子里喝一碗热豆浆吃两根刚出锅的油条然后回家睡大觉已经成了啸月的习惯。
啸月落脚的地方是大楼背面的一条小巷,这五天来他都是从这里落地然后走出去吃早餐,这次依然,而且双脚落地的时候踩到的都是昨天的那双脚印。落地之后,啸月本能地感到周围的气息有些异常,所以脚尖刚一触地后立刻借力往小巷的出口射去。
啸月的反应是正确的,在他脚尖刚点过的地方,本该坚实的水泥和沥青铺就的地面陡然向上镖射,沿着啸月飞掠的方向平坦的小巷地面上升起了一根根三四米长尖锐长矛般的石柱。啸月就这样被不断从地面上升起的长矛追逐着往巷外飞射而去,稍微慢一点儿都会从下向上刺成糖葫芦。
眼看啸月要飞出巷口,小巷两侧的楼房墙面上又横向生出石尖柱。被刺过来的石尖柱一阻挡,啸月的速度降了下来,立刻被后面不断升起的石柱追了上来。好在啸月对飞行术小有所成,法诀一动身形急转,避过横向和脚下的直刺过来的石柱。被石柱的不断追袭弄出了火气,啸月避过一轮攻击后,一声低吼运足力气对着地面上升起来的一根石柱猛撞了过去。
啸月的身体和力气,莫说是根直径不到一米的石柱,就算是万斤巨石也撞得粉碎。可啸月撞上石柱后没有硬碰硬发出的巨响,更没有漫天烟雾和四溅的石屑,石柱只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然后像胶皮棍一样顺着啸月用力的方向弯曲过去。啸月万万没有想到,这些石柱居然是柔软坚韧而有弹性的,他的叫骂还没出口,被撞的石柱就按照物理学中发生弹性形变的物体恢复原状的规律,把他施加的所有动能转化的势能全部归还了回去。
啸月被自己全力撞弯的石柱弹了出去,随后又撞在其他的石柱,足足在十几根石柱上反弹了二十几次,啸月才满头小鸟满眼金星地摔在地上。危险的刺激让啸月头脑清醒,刚一着地就一个鱼跃翻了起来,一股强大战意瞬间把小鸟和金星都驱散了。恢复清晰视野的啸月发现,害得他晕头转向的那些石柱居然全不见了,小巷里一切如常。
“他妈的!谁在这里阴我?”啸月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了。
等了一分钟,不见动静,啸月一挥手,故作大方地说:“不敢出来就算了。我的烟抽完了,我先去买一包回来再说!”啸月打算以退为进,故作要离开的姿态,希望偷袭者能有所反应。又过了一分钟,小巷里仍然没动静,难道偷袭者一击不中远遁千里了,毕竟本大侠的大名和实力是不容藐视的,啸月自大地想着。被偷袭者这一搞,没了吃早餐的心情,啸月准备开了妖力空间回去睡觉,可妖力空间并没有随着他的意念打开。
妖力空间没开,啸月的脸色立刻变了。偷袭者并没有离开,而且这个偷袭者还用了特殊的法术封闭了这里的空间,啸月失去了居家逃跑的利器,脸色能不变吗?如果他打不赢偷袭者,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了。先断退路,这不是一般的挑衅行为,完全是有预谋的刺杀。
既然落入圈套,啸月无暇多顾,唯有全力应战一途。啸月全身法力激荡,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四周一切全在他的感知之下,甚至隔条街外的那家小吃铺老板正在往油锅里放油条都听得一清二楚。可四周一切如常,没有任何异常,这个偷袭者到底在哪里呢?
啸月正疑惑间,突然感觉脚下有异。原本坚实的地面忽然变成融化的沥青一般柔软粘糊,啸月发现为时已晚,想跃起时双脚已经无处着力,而且被变软的地面粘了个结实。
“我靠!这是什么玩意?”啸月拼命想拔出双脚结果却越陷越深,一会儿工夫他的双腿都都陷入了地面,这让他想起了食人沼泽和恐怖的流沙。
想到沼泽和流沙的恐怖,啸月头上见汗,但还是临危不乱,双手合抱后猛然一旋,一股青色旋风出现在双手之间。啸月双手下压,控制着旋风不断增强,打算用旋风向上的升力把自己拉出地面。随着旋风的增强,啸月的身体开始上升。啸月的膝盖刚刚露出地面,新的变化出现了。
在啸月周围的地面上升起了褐色的墙壁,这些不知什么材料的墙壁不知有多厚,但很柔软会动,简直像生物的肉体一样蠕动着把啸月包裹起来。褐色肉墙包裹的速度很快,呼吸间啸月就被笼罩在一个密闭无光的空间内,接着褐色肉墙继续蠕动并逐渐紧缩,随着褐色肉墙内部空间的不断缩小,啸月身上的压力逐渐增大,而且肉墙内不断涌出黏糊糊的液体,不但弄湿了啸月的身体,而且不断腐蚀着啸月的皮肤。啸月的身体在重压和液体腐蚀下开始变形和刺痛,被包裹在肉墙里面的啸月并没闲着,几十个狂暴的法术和上千次直接的肉体攻击重重地打在肉墙上,可肉墙充分发挥了以柔克刚的优势,所有的攻势都被软绵绵的肉墙化解了,此时啸月跟被白细胞吞噬的细菌没有两样。
啸月浑身浸泡在肉墙分泌的液体中,外部的衣物已经全部被腐蚀掉,强健的机体在薄弱部位也开始出现伤口,而且狭小的空间已经让他开始窒息。危急关头,被困在肉墙内部的啸月,突然想起了公子白给他讲过的一个引天雷的雷诀,就是那个公子白没见到李宠前在梦里见到的那个。一道灵光闪过啸月的脑海,既然从里面突破不了,老子引天雷从外面劈进来,只要把肉墙给劈开不就解放了吗?
没用太多的时间考虑,啸月只有一次大胆尝试的机会,主意打定,啸月念起了雷诀:“天地混沌,盘古初开,阴阳始分,雷震万物,疾!”啸月虽没修炼过道法,但他是天生妖狼,法力充沛,结果道家雷诀居然让他召唤成功。他的法诀念毕,空中一阵利闪,一共十八道天雷连环以他为目标连环劈下。
天雷虽然以啸月为目标,但首当其冲的是包裹在啸月外面的肉墙,瞬间便有十六道天雷打在肉墙之上。肉墙中的啸月只觉得肉墙一阵剧烈颤抖,隐约有一声裂锦般的惨叫传来,随后肉墙迸裂褐色的液体飞溅,啸月重见天日。被天雷击破的肉墙,如同一堆烂肉般散落在地面上,接着融入地面消失无踪。啸月正准备挖地三尺,看看下面到底有何古怪,剩下的两道天雷跟着落了下来,并且精准地击在他身上。本来就没了衣服保护的啸月立刻全身颤抖,毛发倒竖,惨叫着飞出十几米远,好在在三仙庙受训的时候接受过司徒焱焱掌心雷的洗礼,这种道法引发的两道天雷他还消受得起。
啸月的惨叫声大了一点儿,附近正酣睡不起的居民有一大半被吵醒,纷纷扒着窗户往下看。居民这一举动让啸月放弃了挖地三尺的念头,匆忙打开了妖力空间跳了下去,他可不想被好事者用摄像机记录下炭烧裸体卷毛猛男的形象。有了啸月的快速反应,扒窗户的居民什么也没看到,啸月离开后小巷内一切如常,就是地面被天雷击出的土坑也在啸月离开后自动恢复了平整。 先顶再看~ :P 第十三节 喜宴献宝
裸体啸月出现在公子白家的客厅里,顾不上浑身伤口蠕动愈合和毛发卷曲的不雅形象,啸月径直冲进了公子白的
卧室,把正在床上打呼噜的公子白揪了起来。“小白子,你给我找的好差事,我从出生到现在还没被整得这么惨
过,你怎么赔偿我的精神损失?”啸月把睡眼朦胧的公子白扔在沙发上,抽出了桌上放着的云烟想吸两口稳定情
绪,却怎么也找不到打火机。
李宠的反应比公子白快,一团小鬼火出现在手上,点燃了啸月嘴里的香烟。“啸月老大,你怎么了?看样子不太
好,需不需要疗伤啊?”见啸月的模样,李宠都不忍心取笑他了。
公子白也醒转过来,看了一眼啸月,发觉他并没有生命危险松了一口气,找了件睡衣给他披上,又倒了杯热水给
他。“看来是出事了,出事了并不稀奇,不过能把你搞成这样却是我没想到的。对手很强吗?”啸月受伤公子白
并不惊奇,吃惊的是啸月这为战斗机器居然被搞得如此狼狈。
“你还说!如果是光明正大地把我打成这样,我也不屈。可那厮竟然跟我搞偷袭,硬是把我阴成这样的!要不是
想起你告诉过我的雷诀,没准就让那厮给消化掉了!都是你安排的破差事,说什么护花使者,根本就是被暗算的
目标。而且那个暗算我的家伙,黏糊糊的像大便。我真是比粪坑里的蛆还‘屈’呀!”啸月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
悲惨模样。
“让你去作护花使者,就是说那个所谓的花有危险需要保护,花有危险作为保护花的使者当然也有危险了。你被
偷袭更说明了花的危险确实存在,有人想对花下手,第一个要动的当然是护花使者了。偷袭你的就是对李芹有图
谋的家伙,没准就是那个假张志。赶快把经过说一说,这样我才能帮你报仇!”公子白一副既有道理又有义气的
样子。
听到报仇两个字,啸月的眼睛亮了,就着香烟和开水,把遇袭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那厮长什么样我没看清楚
,总之是褐色的软绵绵黏糊糊的东西,给我的感觉好似一滩烂肉,凭我的直觉,那是一个活的生物,绝对不是法
术造出来禁制。还有,他应该是一直藏在地下,受伤的时候也逃到了地下,他的出生肯定与土有关。”
公子白听完啸月的汇报,低头沉思片刻后,悠然地说:“啸月大哥被袭就证明了李芹还是有危险,不管偷袭者是
不是这个假张志,他对李芹一定是有所图谋,李芹家的事还没完,盯住李芹就不怕偷袭者不出现,等他再出现的
时候咱们给他一个惊喜!”
“老大说的有道理。按啸月老大说的,偷袭者还是个高手,他的偷袭计划不但富有创意,而且他还懂得以柔克刚的手段。啸月老大有空还是研究一下太极拳,这样以后再碰上这样的软蛋就有机会赢了!”李宠为啸月提了一个中肯的建议。
“说得也是!拳头才是硬道理,我去找武当派的祖师张三丰研究一下!”啸月作势欲走。
公子白一把将啸月的长头发薅住,把他按回沙发上。“大哥!你的武功够高了,只要研究一下如何对付软蛋就成了,何必去仙界麻烦张三丰真人!而且人家跟你也不熟,不跟你研究反暴打你一顿就不划算了!”
“也对!那个倔老头发起脾气来连我爸的面子都不给,还是少惹他为妙,我不去了。给我十块钱买盘太极拳教学VCD研究一下总可以了吧!”啸月低头想了想是这个道理,放弃了去找张三丰的念头。
“买盘盗版的只要五元,你这么好心支持正版,给你十五元算是奖励!”只要啸月不出去闹事公子白乐于对他进行智力和武力的投资。可他不知道,啸月正在盘算花三块钱买一张便宜的盗版,剩下的买盒好一点儿七匹狼爽上一爽。
刚才一句话险些把啸月送到仙界去,李宠赶紧转换了话题。“老大,有个问题我就是弄不明白,李芹虽然漂亮,可她不是仙女,又不是唐僧,为啥从色鬼田光开始,接二连三的有人冒充她的丈夫?”
听了李宠的问话,公子白和啸月均是一震,“对呀,为啥非得冒充张志?想变换身份混入人界对田光、沙明月和最后这个假张志并不是困难的事情,他们干嘛这么死心眼,非要冒充张志?”啸月在李宠的提示下也觉得奇怪。
公子白想了一会儿后对李宠说:“小李,你这句话没白说,之前我们只听了沙明月的解释就相信他们冒充张志只为了一个进入人界的身份,新一个张志出现后我们也只把心思放在破解他身份上,没有仔细想想他冒充张志的真正动机。你这一句让我把一系列假冒张志的事件联系起来得出了一个推断,为了这个决定多奖励你两个棒棒糖!”
“老大,你太英明了!为防止你忘记或者不认账,赶快把买糖的钱折现吧!”有了上次公子白拖欠棒棒糖的经历,李宠决定采取即时结算的办法保护自己的权益。
在李宠的逼迫下,公子白把买棒棒糖的钱放进了李宠专用的储蓄罐里。公子白刚破了财啸月就凑过来问:“小白子,你得出啥推断来了?你必须告诉我,不然我被偷袭得不明不白,快点说!”
“大哥,推断不等于判断,更不等于真相和答案,说出来也不一定对,必须要验证了才行!”公子白并不想把稍具雏形的推断说出来。
“你不说?你不说,就把我今天晚上损失的服装补偿给我!里外的衣服,不算外套和皮鞋,全身的七匹狼,全价三千,给你打七折,赶快折现吧!”啸月见公子白不吃软求,只好使用经济制裁这个强力手段,其实他的衣服和皮鞋都是冒牌货。
“两千多块,哥们儿我这个月颗粒无收,哪有钱给你?好吧,就说给你听听,事先声明,本推断仅供参考,本人对其真实性和准确性不负任何责任!”公子白被啸月的金钱大棒击倒。
“少跟我们扯律师的腔调,赶快讲来!”啸月和李宠都对公子白的花花肠子感兴趣,忙不迭地催促。
事情从田光出现开始,按后来出现的沙明月所说,田光是个色鬼,所以对李芹有兴趣。这一说法在司徒焱焱试探田光时得到了验证,所以公子白他们就没有深究。随后出现的沙明月声称变成张志只是为了报答公子白,而且随后就合理离开了S市,沙明月是否对李芹存有企图,是不是基于公子白等人的威势而选择退避不得而知。本以为事情了结的时候,又凭空出了一个知悉张志历史的假冒者,而且要和李芹结婚,加上张志魂魄的失踪和啸月的无端被袭,所有有线索都以李芹为关键连接起来。也许假冒张志并不是田光、沙明月和这个新来者混迹人界的目的,很可能接近李芹才是他们的目的。说出了大部分推断,
公子白又补充说:“小李刚才的一句话点醒了我,李芹不是绝色美女,却没准是某些东西梦寐以求的唐僧肉。李芹到底有什么古怪我还或吃不准。”顿了顿,扭头看了看窗外,公子白改变了话题:“天亮了,小李去招呼商瓷和陈玄开工,啸月大哥先睡一会儿,我去做早餐,小方不在这里我真是一大损失呀!”
不管如何,对假张志的监视不能松懈,尤其是啸月被袭击之后,看看假张志有何异常尤为重要。在吃早餐的时候,李宠带回了最新的观察报告。据值班员陈玄观察,假张志出门时精神饱满,服装整齐,外表无异常,唯有出门时间比前几天晚了十分钟。
听完了李宠带回来的报告,公子白没作任何表示,吃完了最后一口早餐,离开餐桌,对还在伏案犬嚼的啸月说:“今天我约了两波儿人来谈事,白天就不要找我陪你玩了,晚上我陪你一块去喝西北风,看看有没有机会被偷袭!”
“你良心发现肯陪我去蹲楼顶,真是太感动了。不过我的工钱一定照收,先说好免得你赖帐!”啸月头也不抬地说。
“我有那么没人性吗?你真的那么拜金吗?”公子白扔下一句关门走了出去。
当晚,公子白跟着啸月来到了李芹家对面的楼顶,到了啸月找好的观察点,公子白低头一看,发现了满地的七匹狼烟头儿。
“大哥,别告诉我每天晚上你都蹲在这里吸烟!”公子白对啸月说。
啸月被公子白看外星人的眼神弄得心里发毛,瞪起眼睛回答道:“老弟,我不吸烟,难道还让我听音乐吗?西北风和西南风一点儿味都没有,漫漫长夜我瞪着眼睛竖着耳朵蹲在这里苦熬,吸根烟提神还犯法吗?你又不是环保局,环卫所的,管这么宽哪?”
“你天天晚上在这里吸烟,别说是妖魔鬼怪,就是一个有经验的杀手也能很快发现你。怨不得你被偷袭,自己就把目标暴露了,一杆狙击步枪就可以爆你的头!”公子白如同一个军事战术课的教官一样给啸月上起了理论课。
啸月被公子白一说,自知理亏,但又不甘示弱,挠了半天脑袋终于憋出一句话:“熬夜不让吸烟,干让我在这里蹲着,你当我是电子摄像头那样没思想没要求吗?”
公子白神秘地笑了一下,对啸月说:“我知道你辛苦,只是想告诉你不能因为辛苦就忘了危险。别说我不够朋友,现在就给你一件蹲坑时既防困又安全,又隐蔽的法宝,保管你用上一定说好!”
“什么宝贝?”啸月对公子白说的东西产生了强烈的兴趣。
“喏!就是这个东东!清凉提神,既能加强你的面部运动,又可以保护牙齿,集提神、美容、保健、安全、隐蔽功能于一身,最重要的是价钱便宜,比吸烟更节省!”公子白手里出现了一个翠绿色的小纸盒。配合着他广告词似的解说,在霓虹灯光下小纸盒蒙上了一层神秘色彩。
“快给我看看!”啸月让公子白忽悠得迫不及待,一把将小纸盒抢了过去。等他看清了纸盒上的印刷字体,才知道上了公子白的恶当。“你小子,唬我,这哪是法宝,分明是二块钱一盒的口香糖吗?”啸月靠着栏杆坐在他的老位置上对公子白说道。
“这可不是一般的口香糖,是清凉薄荷味的,嚼着它蹲坑,可比吸烟安全多了。还有,这个地点已经让你暴露了,今晚得换个地方才行!”公子白边说边塞了块口香糖堵了啸月的嘴,扯着他的袖子跳到另外一幢楼顶上,找个视野好的背风位置开始蹲坑。
公子白陪着啸月在楼顶上嚼了两晚上的口香糖,希望能有新的发现,可是那个偷袭者一击不中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这哥俩除了作足了口腔运动和加深了对空气流动的体悟外一无所获。
天色破晓,最后一天的蹲坑结束,公子白在楼顶上迎着阳光作起了广播体操。
“你干嘛呢?该回家睡觉了。”啸月提醒公子白应该收工了。
“你可以睡觉去了,今天是李芹的二婚婚礼,我得去参加。另外还要找个朋友做点儿特别安排,你回去好好睡,晚上还有事情呢!”公子白继续活动着身体。
“今晚还有事吗?”啸月以为任务已经完成了。
“今晚有事,而且是大事,你准备好报被袭之仇吧!”公子白作完了体操,认真地对啸月说。
啸月听说晚上就可以报被袭之仇来了精神。“你小子肯定又有坏水要冒,我马上回去养精蓄锐,到时候听你安排,你可得让我狠狠K那偷袭的一顿!”
“没问题!你先回去,我去找商瓷他们商量一下,然后也回去换衣服,没动手之前还得去参加婚礼随份子!”公子白说完掏出手机联系了商瓷和陈玄,约好见面地点后跳下楼顶会面去了。啸月吐掉了嘴里已经发酸的口香糖后消失在楼顶。
李芹和张志的婚礼办得比较隆重,男女双方的亲友都为两人的分合际遇而感动,所以受邀请者无有不至,整个酒店的大堂被往来宾客填得满满腾腾。结婚典礼在众人瞩目和主持人千篇一律的说辞中很快完成。接下来就是新郎和新娘挨桌敬酒点烟收红包的传统节目。公子白对酒菜浅尝辄止,全神观察假张志和李芹的举止。假张志和李芹逐桌的点烟敬酒,对到来的亲友张志毫不陌生,从小学同学至大学邻桌张志不但叫得出名字,而且寒暄时总能说出一两件陈年旧事,不时引得阵阵欢笑,公子白自问自己都不一定有这种超人的记忆,若不是连见了两个假张志,公子白都得相信这个张志绝对是个真品。
一会儿功夫,李芹和假张志转到公子白这桌,离近了公子白发现李芹礼服的领口中闪过一点白光,细看原来是她一直没离身的心形玉坠。看过李芹,再看假张志,虽然公子白没有透视眼,但凭对假张志领口项间的观察就可以断定他的脖子上什么都没挂。转念间公子白有了定计。
“公子律师,感谢您的光临!”假张志来到公子白的面前,给他斟了满满一杯酒。
李芹站在张志的身侧,见张志倒好酒接着说:“公子律师,原本想安排你讲话的,可婚礼时问上来不及,实在不好意思!”
两位新人来到面前,公子白离座站起,微笑着回答:“新娘子不用报歉,不让我出去讲话绝对是英明之举。干我们这行的,在法庭上讲话还可以,对这种喜气的场面就没词儿了!没让我上台现眼我感激还来不及呢!”
“这位公子律师真是谦虚,哪有律师害怕讲话的,现在新郎新娘都在这里,你也不用上台,讲两句总可以吧!”一个好事的宾客提议。
宾客的提议正好配合了公子白的计划,而且受到周围几桌宾客追捧,于是公子白开始了他蓄谋已久的话题。“既然让我讲话,我就说两句。新郎新娘的悲欢离合主持人已经讲过了,我再重复就没意思了,在这里再给大家报点儿料吧。新郎新娘身上有宝贝,你们不知道吧?”公子白摆了一副独家新闻的姿态,立刻引起了宾客们的兴趣。
一些年轻的宾客更是借题发挥:“公子律师变成公子医生了,人家有宝贝他都知道。那个新郎新娘你们俩动作挺快嘛!”
年轻宾客的哄笑把假张志和李芹闹了个大红脸。公子白一挥手制止了年轻人的起哄,一本正经地说:“你们这群小子可别瞎扯,我说的宝贝是可以上中央电视台鉴宝节目的真正宝贝,不是肚子里的小baby!”
能上中央电视台鉴宝节目的宝贝确实挺吸引人,公子白一说,大厅里就安静下来了,大家都想看看宝贝是什么样子的。
见场面安静下来,公子白像个说书先生一样拿腔捏调地说:“话说新郎新娘热恋之时,新郎为表忠心不惜一月工资之巨款为新娘购买了一件定情信物。那便是从此之后新郎新娘项下从不离身的一对玉坠.鄙人有幸见到了新娘所佩的玉坠,确定是一件真品古玉,新郎新娘在定情之时巧得珍宝,更巧的是这对玉坠上刻的又是同心相思咒。
正是有了这对宝贝,他们二人之后虽几经离乱,最后还是重修旧好。所以,这个典故大家不知道吧?”
公子白煞有其事地讲解立刻给李芹的婚礼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宾客们的好奇心被公子白撩拨得如火如荼,纷纷叫嚷着让新郎新娘把宝贝拿出来鉴赏一下。
在宾客的请求声中假张志的脸色不大自然,李芹没有观察到假张志的神情有异,笑吟吟地对大家说:“公子律师说得严重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宝贝,定情信物倒是真的。当初张志就是因为卖玉的老人家说玉坠上面刻的是同心相思咒,图个好意头才买的。现在想起这些年来的遭遇,好像真的有种神秘和力量帮助我们重新走到一起。这么说起来,这对玉坠还真是我们的宝贝。”说罢,李芹从脖颈上摘下玉坠,放在手里让宾客们观看。
出于好奇,宾客们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想从玉坠上看出点儿奥妙来。可惜他们眼中看到的只是一枚刻了奇怪符文的洁白温润的玉坠而已。
“不是有两枚吗?新郎的那一枚呢?”不知是哪一位宾客发出了疑随着问话,宾客们的目光都集中在假张志的身上。连手持玉坠的李芹也向假张志投去了询问的目光。众目睽睽之下,假张志的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惊慌,旋即变为深深地遗憾。
“要不是公子律师提起,我是不想告诉小芹和大家的。我的那枚玉坠在被劫受伤后已经失落了。虽然我把定情信物丢了,但是定情时发下的誓言却记忆犹新,那就是‘天涯情不移,永世结同心’!玉坠是不是宝贝我不知道,我这一生唯一的宝贝就是小芹,我重新得到了她,即使丢弃了生命再也不会将她失落!”假张志没拿出玉坠却即兴来了一段爱的表白,宾客们的目光从惊讶变成了敬佩,李芹的目光也由疑问变成了柔情似水。如潮的掌声久久不能平息,鲜花和祝福将一对新人包围。
公子白半张着嘴巴,表情僵硬地站在那里,目睹了假张志的精彩表演,他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靠!这样也能过关?这个假张志真他妈是个天才!不过,当他看到李芹欢笑过后眼中流露出的一丝犹豫时,僵直的脸上漾起了奸诈的微笑。就算没让假张志当场出糗,起码引起了李芹对他的怀疑,定情信物这么重要的东西不管是如何丢失的,以女人的性子肯定还是要纠缠下去,好戏还在后头。 第十四节 洞房惊变
入夜时分,李芹和假张志结束了一切应酬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装饰一新的李芹的家中。
“总算忙过去了,现在就剩我们两个了,想起以前的事就像作梦一样。”假张志一脸深情地说。
李芹倚在假张志的身上一脸幸福。“今天在婚礼上的一番话真让我感动,只是那枚玉坠丢得真可惜,原本一对,现在只剩一枚了。”对失落一枚玉坠李芹仍是耿耿于怀呀。
李芹再次提到玉坠,假张志的眉头我皱了一皱,柔声对李芹说:“我也觉得挺可惜,既然是一对,没了一枚总是不好,不如这枚也不要戴了,改天我们重新买一对。”
李芹用手摸了摸系在脖子上的玉坠,有点不舍地说道:“戴了好多年,一下子换掉有点儿舍不得。”
“有什么舍不得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们买更好的。我替你把它摘下来吧。”对这枚玉坠,假张志十分不爽,巴不得立刻把它丢进垃圾筒,见李芹不十分反对便动手去解李芹脖子上的玉坠。
李芹虽有不舍,但未阻止假张志的举动。假张志的手刚一触及玉坠,玉坠忽然发出一道炫目的白光,白光正中假张志的胸口。在白光的重击之下,一声低沉不似人类的低吼从假张志的口中发出,他被重重地掼在了客厅的墙壁上。随后,击中假张志的白光离开了他的身体,在客厅中央凝成了一道白色的身影,随着身影的面目逐渐清晰,愣在沙发上的李芹发现这竟是另一个张志。
白光凝成的张志让李芹心惊,而被白光击中的那个张志则让她恐怖。被掼在墙上的假张志如同一副破裂的板画,
衣服破烂,躯体和面目上被巨大的冲力撕开了四分五裂的缝隙,开裂的缝隙每条都有寸许宽,不规则地在他的躯体上蜿蜒,透过缝隙可以看见他体内没有骨肉内脏,只是褐色的蠕动的软体组织和粘稠的汁液。强烈的视觉冲击把李芹带入了一个真实的梦魇,这个恶梦才刚刚开始,没等到结尾李芹就惨叫一声昏了过去。
褐色的雾气和汁液从假张志身体上的缝隙中流出,如同万能胶一样把裂开的躯体粘合起来。恢复了形态的假张志看了看白光中的那个张志,突然笑了。笑过后,指着白光中的张志说:“真没想到,你的残魂居然在这里?当初我还为那枚炸裂的玉坠奇怪,为你的魂魄不知去向纳闷,这回我明白了,原来你是靠玉坠上符咒的力量把魂魄移回了心爱的女人身边。你们的爱情还真是伟大!”
白光中的张志张大了嘴但没发出任何声音,但他火一般的眼神和扭曲的面部肌肉表明他正在狂怒中。围绕在张志周围的白色光华随着他的怒火燃成了一片火海向假张志烧了过去。假张志看着包围住自己的火焰摇了摇头,体内散出一层稀薄的褐色雾气轻易地挡住了火焰。同时一团褐色的浓重云气在他的手上开始翻滚。
“你很生气对吧?这个我能理解。你一定在想,杀了你就算了,何必还要来骚扰你老婆呢?这也要怪你自己,你的运气实在坏。在太岁头上动土就算了,偏偏娶的是一个八字纯阴的老婆,这种女人对修炼者,特别是我们这种异类修炼者来说是绝好的补品,以这种女人为媒介进行修炼,修炼的进程要比正常的速度快上十倍不止,所以不但你丢了性命,还把你老婆也牵扯进来了!”面对白光中的张志,假张志不但不紧张,反而一副猫捉老鼠的样子,尽情地刺激和蹂躏他的感情。
白光更盛,燃起的火焰忽然汇成一柄宛如实质的长矛直刺假张志的心口。假张志身外的褐色雾气随着白光的变化形成了一面厚实的盾及时挡住了刺过来的光矛。而且假张志手中褐色浓雾已经凝聚成半透明的褐色球体。
假张志像一个邪恶巫师一样玩弄着手上褐色雾气形成的晶球,对着拼命催动光芒的张志说:“借用你的身份,就是让你老婆在心甘情愿的情况下为我所用。别以为凭你这点力量可以阻止我,如果你现在放弃抵抗,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否则就是魂飞魄散死路一条!”
假张志的话一点儿作用都没有,白色光芒忽然炸裂成无数枚光镖从各个方向袭向他。对这个回答假张志很不满意,手中摆弄的褐色晶球忽然发出灰褐色的光,向他袭来的光镖一遇到晶球上发出的光线就被同化变成了灰褐色光芒的一部分。
“看来你是要坚持下去了!那就看看你能坚持多久吧!”假张志一挥手,褐色雾气凝聚成的晶球凌空飞起,晶球飞至玉坠中白光所化的张志上方撒下一道褐色光幕将这个张志完全罩入其中。随后,悬在光幕正上方的晶球开始疯狂地吸收起张志身外的白光,随着褐色晶球的逐渐明亮,张志身外的白光黯淡下去,白光中那个张志也显出疲敝委靡的神色。
眼见白光即将消失,白光中的张志就要遭到毒手,李芹家阳台的落地窗发出了一声脆响,接着无数碎玻璃闪着寒光射向了假张志。突如其来的打击被全神贯注控制褐色晶球的假张志照单全收,浑身插满玻璃片的假张志转身想找这个卑鄙的偷袭者,可转身后迎接他的只有阳台窗户上的破洞和破洞里钻进来的西北风。
“这是什么牌子的吊灯,挺特别的,我得好好研究一下!”一个声音从假张志的背后,刚才全身白光的那个张志所处的位置上传出来。
假张志再次转身,这次他看到了,那个白天婚礼上用玉坠为因由借题发挥给他制造麻烦的公子白正用一把长刀挑着他发出去的褐色晶球作研究状,那个刚刚被他困住的张志则在一个小鬼的扶持下站在公子白的身后。
“是你!你我都是修炼者,你几番试探,我都故作不知一再忍让,为的就是表明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你为什么非要来管我的闲事呢?”假张志顾不得一身的玻璃片气愤地问道。
公子白小心地控制着长刀,让褐色的晶球在刀锋和刀刃上来回滚动,认真地看了一眼假张志后很耐心地说:“你这么想就错了。你可能不知道,我的身份很特殊,正式职业是律师,兼职作作法师或者赏金猎人,最近又弄了一个人界特约巡查员的冥界官衔。在你之前我已经见过两个假张志,并且收藏了一具张志的尸体,而张志的妻子李芹又是我的委托人,所以无论从哪个职业角度出发,张志的事我都得管!你说你忍让,也不一定对吧?三天前袭击我啸月大哥的难道不是你吗?”
“你说你见过两个假的张志?”假张志问道。
“对呀!看你的反应,那两位跟你一定有关系喽?”公子白反问道。
“不过是两个背弃誓言的家伙,他们跟我再没什么关系了!”假张志很不屑地说。
公子白和假张志正在交谈,公子白身后的李宠出声了。“老大,我手上的是个如假包换的鬼魂,他好像受了特殊的加持,力量比一般的鬼魂强,可不会说话,看起来怪怪的,而且现在很虚弱。”
公子白听了李宠的报告,头也不回地说:“咱俩偷听偷看了这么长时间,你还弄不明白吗?你手上的就是失踪的张志的鬼魂,他一定是被玉坠上的同心相思咒搞成这样的。不是早就和冥界救护队打过招呼了吗?你还不赶快把他送去抢救,在这里装什么蒙古大夫?这里的事老大一个人搞定就可以了!”
那我先撤了,你要是被痛 扁了可不要找我!”李宠答应一声托着张志的鬼魂穿墙而出,假张志想要阻拦却被公子白拦住了去路。
挡在假张志的身前,公子白一颤手中长刀,寒光一闪后那枚褐色的晶球立刻碎裂,里面的褐色雾气还没等扩散就被长刀吸收得干干净净。“挺纯的阴气,虽然被故意染了颜色,我的翠玉还是很喜欢吃。”公子白爱怜地用受抹了抹锃亮的刀身,看了看满身玻璃片还在流淌褐色汁液的假张志说:“你插这一身玻璃片也不好受,咱们先不着急动手,给你几分钟把玻璃片拔出来,顺道回答我几个问题。”说完,公子白把长刀收进身体里,回身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插在假张志身上的玻璃片并不简单,每一片上都蕴涵着公子白灌注的青色刀气,在刀气催动下玻璃片不断地往假张志体内深入。公子白入室后,假张志一直提防他的进一步攻击,对于身上的玻璃片只能运用法力进行抵挡无暇化解上面的刀气。见公子白如此大方,假张志索性坐到了公子白对面的沙发上开始对付身上的玻璃片。褐色的雾气从伤口中涌出,逐渐化解玻璃片上的青色刀气,刀气化解后他的肌肉开始蠕动,一片片的玻璃片被挤出身体,接着雾气化成粘稠的汁液修补着破损的伤口。如此近距离面对一个蠕动的人形软体动物公子白除了略感恶心外,还从假张志的身上闻到了魔族的气息。
“刚才说到,你认识我见过的两个假张志,你们到底啥关系?哪个什么誓言到底是怎么回事?”公子白曾听啸月转述过沙明月的说法,在沙明月的言语中提到了誓言的事,面前的这个假张志也提到了誓言,他觉得这可能是个重点。
浑身掉玻璃片的假张志露出一个变形的笑容说道:“我真的不知道两个假张志你都见过的事,不然不会被你轻易识破的。本来我们三个是一起修炼的,曾经有一个一起入人界的誓言约定。就是因为这个张志,让这个誓言变成了谎言!”
“按你刚才的说法,应该是因为张志的老婆李芹才对吧?”公子白叼起了烟卷装起酷来。
假张志点了点头,继续说:“你说的不假。本来这个张志误闯我们修炼之地,被阴煞伤了性命,是正常不过的事情。可就在他死后,他身上的玉坠忽然炸裂,魂魄随后不见。这引起我的兴趣,趁他刚死我搜索了他的脑部记忆,没发现他魂魄失踪的秘密,却得知他老婆的生辰八字有异,最适合我们用来修炼。我无意中透露了这个秘密给沙明月知道,我们两个就都有了利用张志身份接近张志老婆加快修炼的心意,若不利用张志的身份是不能让张志的老婆全心全意百依百顺的,那样对我们的修炼反而有害无益。可没想到田光那个对修炼并不热衷一心想混迹人世的家伙竟然抢在我们前头!”
公子白接着假张志的话头说了下去。“张志的老婆只有一个,你们两个中只有一个有机会得到她,于是你们的分歧就产生了。偏偏田光那个色鬼看中了张志的躯体,于是第一个跑出来玩借尸还魂的把戏,虽然他不知道张志的老婆对修炼有什么好处,但看上了她的美色。然后是知情的沙明月出来,利用我们对田光的怀疑借助我们的手除掉了田光,随后想取而代之利用张志的老婆进行修炼,结果发现我们并不好惹,只好选择退却。我说的对不对?”
“现在想来你说正确,田光那个家伙对修炼的事不在行,对人世的浮华生活却非常热衷,他第一个利用张志的躯体离开我们确实是个意外。我不知道田光是如何被除去的,不过在城外面碰到了长吁短叹的沙明月。不管怎样他们两个都背弃了誓言,作为誓言的维护者我杀了沙明月,然后来到这里。”假张志肯定了公子白的推测。
得到了假张志的肯定公子白掐灭了烟头,指着假张志正在蠕动的鼻子说:“你们真是太可笑了。发下的誓言就跟放屁一样,不过是一个修炼的机会就让你们各怀鬼胎。尤其是你,更加恶劣。你从心里不打算遵守誓言,反而因为行动比另两个慢了一步虚伪地以维护誓言为名杀了沙明月,达到独自占有李芹的目的。你以为有张志的全部记忆完全可以获得她的身心,可惜你心太急,没有问清沙明月的城里的状况就把他给杀了,结果我就成了你的意外!我没说错吧!”
伴随着公子白的挖苦和讥讽,假张志身上的最后一片玻璃落在地上。“你说的非常对。你是一个聪明人,一个好管闲事的聪明人,一个知道得太多的聪明人,这样的人通常都不会长寿的!”假张志脸色一变,在公子白两米左右的对面猛然挥拳直击他的面门。
正常人的手臂两条加在一起也不可能超过两米长,可假张志不是正常人,他这一拳击出,手臂无限制地伸长,眨眼间拳头就到了公子白的眼前。公子白在刺激假张志的时候就有了思想准备,对他这一拳早有准备,下身不动上身微侧避过了这一拳。公子白躲过假张志的突然袭击正在得意,哪料想这一拳只是吸引他注意力的虚招,假张志真正的攻势是在地板上。
躲过一拳的公子白还没有还手,他所坐沙发下的地板上忽然强力突起半米高的鼓包,一股巨力发自鼓包透过沙发重击在公子白的臀部。公子白立刻搭乘了运载火箭,保持端坐的姿势飞向天花板,就算他的头再结实,在一声闷响过后依然多了一座山峰和几只小鸟。
“一出手就让我起了包包,你真是让我也很意外呀!”公子白在空中一折身体,用比风还快的速度来到了假张志身后,一刀往他的右腿劈下去。虽然这个假张志想骗人感情比较可恶,但确实没给人界和个别人造成重大的伤害,而且修行着实不易,公子白打算给他留条活路所以没下死手。
假张志对公子白的好心并不领情,而且还给公子白预备了更好的节目。眼看公子白的刀要砍到假张志的大腿了,客厅的墙面和地面同时伸出软软的触手缠住了他的手脚。有了啸月先前的忠告,公子白对软绵绵的东西可不敢怠慢。公子白手中的长刀忽然消失,随即长刀的锋刃出现在手腕脚跺上,缠住公子白的触手迎刃而解,同时假张志的发出了一声痛呼,地面上多了两团蠕动的褐色肉团。
“再来两手,让我看看你是不是被揭了壳的贝类变的!”公子白摆脱被动局面,持刀在手等着假张志出招。
“那你就试试这个!”在不到三米的距离内,假张志张口吐出一道黑烟直冲公子白双目,同时两手一合一道绿色火焰直冲公子白的胸口。在上中两路攻击下,地上两团蠕动的褐色肉团化成两滩钻液悄无声息滑往公子白的脚下。
“你有口臭!”公子白用长刀一引,假张志喷出的阴煞便被带着倒卷向射向他胸口的噬物冥焰,两股阴性能量相撞击在一起势均力敌相互湮灭。
“为何不用你自己的法术?如果想隐藏你魔族的身份大可不必,因为我已经感到了你的魔气。或者你是想乖乖跟我回去接受冥界关于张志鬼魂失踪事件的调查?”破解了假张志的攻击,更说穿了假张志的身份,公子白的目光罩定了假张志。
被公子白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耐烦,假张志对公子白说:“不能在人界逍遥快活,不能利用这个女人加快修炼速度,我的损失已经够大了,没兴趣跟你回去做什么调查。如果要回去,魔界到是我的不错选择!折腾了这半天,楼上楼下的邻居应该报警了,你留下和警察作个交代吧!”假张志说完了话,身子一动从公子白撞开的阳台窗户上的破洞中穿了出去。
“想跑,我追!”公子白起脚想追赶假张志,结果是上身动下身没动,在惯性作用下向前栽了一个大马趴!
“见鬼!我没有得脑血栓怎么半身不遂了!”公子白被自己上下身不协调惊出了一身冷汗,支起身体往脚下一看,他的心很快就放回肚子里了。原来鞋底被一种钻糊糊的液体死死粘在地面上,双脚被困在地面上迈不开步子当然会摔倒了。
使劲动了两下,可怜的皮鞋依然没有摆脱地面,公子白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混蛋,逃跑也用这么阴险的招数,真是吓了我一跳。我可怜的皮鞋呀!”公子白不忍心地看了看新买不久的皮鞋,松开了鞋带光着脚追了出去。
公子白不急于追赶假张志是因为他在外面还有别的安排。假张志穿窗而出后,还没决定往哪个方向跑,等在窗户外面的李宠就在他身后大声喊道:“兄弟们,赶快行动,魔族出来了!”随后向着假张志的背后发出一连串的阴雷,而且在大楼的左右还真的有百十个鬼影朝假张志射了过来。
原来有埋伏,此地不宜久留,假张志躲过李宠的阴雷又看见百十个鬼影逼了过来,而且光脚的公子白也出现在阳台的窗口,急忙转身往南方去了。等假张志走远了,李宠对着围过来的百十个鬼说:“谢谢,各位捧场,你们达到了恐怖的颠峰,魔族见了你们都要望风而逃了!”李宠话音一落,周围百十个鬼影立刻发出一阵欢呼。原来李宠的这群鬼友一直因为没有机会表现恐怖姿态而愤愤不平,为了保住自己在鬼友中的地位和娱乐鬼友们的生活,李宠特意安排了这次象征性的恐吓魔族行动。
“别牛了!鬼兄弟们撤退,小李跟我追!”公子白光着脚从李宠身边掠过。
“各位,改天再聚,我有事先走了!”李宠追在公子白身后,留下一堆鬼魂在原地庆祝胜利。 第十五节 原形毕露
李宠很快追上了公子白,看了看公子白的赤脚说:“老大,你装赤脚大仙吗?而且就是光脚,你的速度也不至于这么慢吧?”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今天晚上有安排,我们先在他后面跟着就成了,怎么着也得给啸月、商瓷他们一点儿装帅的机会吧?”公子白回答了李宠的疑问,又看了看光着的脚说:“可惜了我的一双皮鞋,现在还镶在李芹家的地板上呢。如果警察来了还真不好解释呢!”
公子白和李宠慢慢悠悠地追在假张志的后面,保持着被他看到又不攻击不到的安全距离。假张志一路往南,跃过了几十栋大楼,跑出去了几里地,在他的正前方一股仙风迎面而至。在一幢高楼的尖顶上,商瓷凌风而立,嘴上还叼了一根二块钱人民币的劣质雪茄,在他的背后纠缠长索盘曲成一张硕大的网罗。
“小小诸葛亮,稳坐中军帐。摆下八卦阵,专捕飞来将。商瓷老大这是在装蜘蛛侠呢!”公子白戏谑的声音从假张志后面传过来,不知是气假张志还还是气商瓷。
“你这厮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不找首诗赞美我的造型,却弄出个谜语来挖苦我!”商瓷对公子白的即兴发挥非常不悦,一肚子气都往假张志身上撒了。
看假张志进入了自己的射程,商瓷把嘴上叼着的大半只雪茄拿在手里。“这是便宜货,拿来装样子的,抽起来很不好受,你这么急着赶路应该抽两口镇静一下!”商瓷屈指一弹,雪茄激射而出,没射到假张志身上整只雪茄就燃烧成一团烟雾,随后烟雾化成了一只张牙舞爪的蜘蛛扑向了假张志。
法术一出手,商瓷就大喊:“不对,不对!应该化成龙才够气派!小白,都是你跟我提什么蜘蛛侠害的!”
“你的飞天蜘蛛也不赖,挺有气势的,对付他这个软体动物正合适!”公子白在另一幢楼顶给商瓷拍手助威。
后面的公子白就是个难缠的家伙,而前面这个一身仙气又摆古怪造型的家伙明显是个强大又变态的家伙,不管商瓷用烟雾化成的蜘蛛是否有威胁,假张志都不想被商瓷和公子白前后夹击。假张志权衡了一下决定谁也不碰,一转头往西面逃去。其实,假张志并不是认为自己不是公子白的对手,而是作为魔族一旦在人界暴露,就会面对人、鬼、神、佛的不断骚扰,尤其是他这样已经对某个特别的人类有企图的魔族,单是各种调查和盘问就能把他烦死,与其那样他还不如回到自己的秘密修炼地点进行枯燥的修炼呢。
公子白没有在李芹家与假张志决斗,而是苦心安排,赤脚追着假张志进行楼顶马拉松,一方面是为了李芹和周围几户人家的安全,另一方面是他通过啸月被偷袭事件对假张志的身份有了一定程度的推测,苦心布局就是想把他弄到合适的地点去料理和研究。
“商瓷老大,那厮转向了,你可以收工了,看他去的方向该陈玄那小子表演了!”公子白招呼着商瓷一起追了下去。且说假张志,他往西面逃了一阵,楼群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当,这个空当正是公子白毕业的那所大学的操场,在他前方空旷的空中,赫然飘着七七四十九面杏黄色绘满符咒的法旗。更为气人的是这些法旗在虚空中飞舞了一阵没组成什么象样的阵法,反而组成了一行字:“有种就过来!”再看这些旗子的下方,一个学生气十足的小青年正拿着一把桃木剑比比划划,怎么看他的步伐也不像施法的罡步。假张志哪里知道,操场上的陈玄其实是在温习刚学会的街舞的舞步。
就算没看明白陈玄抽风似的在走什么步,假张志还是差点从楼顶上摔下去,他不像沙明月那样注意收集情报,对公子白一众经常性的恶搞没有一点儿精神准备,受了商瓷和陈玄的两次心理打击难免有些发惜懵。看不明白,陈玄搞的是什么飞机,假张志干脆地没种地选择了转向往九十度避开了陈玄的一堆法旗,于是他的追捕队伍里又加入了一位。
“小玄子,你能用一堆法旗组成一句话,功力不浅呐!”商瓷对陈玄提出表扬。
“你可别被他蒙了,他不是功力不浅,而是功力太浅.茅山派的星汉法旗连运用都困难却拿出来玩拼图游戏,我可以说他的创意不错,如果让他师父知道了就只有一顿暴打作为奖励了!”公子白的一番话揭穿了陈玄的老底。
陈玄被说得不好意思,嘟嚷道:“你俩一个是老人精一个是有奇遇的奇才,我能跟你们比吗?不投机取巧能把那厮唬走吗?谁知道在你们赶过来之前他能不能吃了我?”
“我不是说你的创意很不错吗?你的资质聪慧,将来一定会成为我这样的奇才,成为茅山派的楷模!你还是有前途地!不过现在要眼睛看着前方,否则……”公子白把陈玄安慰和鼓励了一通,陈玄光顾着臭美没注意一脚踩空从楼顶摔了下去。
商瓷一抖手长索标出,缠在陈玄的腰间不管他舒不舒服扯着长索放风筝一样拉着陈玄追了下去。“时间急迫你就将就些搭商瓷老大的便车吧,我还没这个待遇呢!”公子白对着陈玄说起了风凉话,而李宠干脆飞得高些和陈玄一起去吹风。
拖着四条尾巴的假张志穿房越脊很快到了城市的边缘,假张志迟疑了一下跃下楼顶,进入了一片无人的原野。这是一的片收割后的玉米地,二寸来高的斜面锋利的玉米茬子整齐地排列在地垄上,犹如陷阱底部铺设好的尖锐竹签。假张志认为这是个可以施展的地方,跳下来后在整块地里布下了几重禁制,然后站在玉米地里等着公子白等人追过来。他是被公子白撵得急了,忍不住要给他们点儿颜色看看。
不消片刻,公子白、李宠、商瓷、陈玄就追到了地边,说来也怪他们到了地边就不再往前走,只是隔着几十米对着他指指点点。五分钟过去了,假张志有些不耐烦了,对着公子白嚷道:“追得挺起劲的怎么不追了?害怕的话干脆回去睡觉算了!”
公子白看看假张志给了他一个驴唇不对马嘴的答复:“今天的月色真美呀!”
公子白的回答让假张志吃了一惊。公子白该不是有毛病吧?今天是农历初儿,这个时候月亮还没升起来呢,哪来的月色?假张志怀疑公子白的同时抬头看了看天空,真是怪了,天空中赫然挂着一轮圆月!
有古怪!这个念头刚在假张志的脑海中闪过,空中的那轮圆月就化成一道流光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啸月浑身发着月光从空中急坠下来,一脚正踏在假张志仰起的脸上,假张志的脸立刻成了一团糨糊,随后啸月化成一道清风围着他急旋,在一瞬间拳脚相加在他身上重击了过千下,最后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把他掼在地上,接着跳到他身体上连踩数脚直到地垄上的玉米茬子从他身体上穿出来,啸月才飞身跳到公子白身边。
“妈妈的!你偷袭我一次,我也偷袭你一次,这回扯平了!”啸月骂完了假张志不理他的死活,对公子白说:“还是直截了当的肉体攻击过瘾,用法术好看是好看,可没有用拳头刺激!看样子,这家伙已经让我捶吧得半死了!”
“那可不一定!”公子白紧盯着地面上蠕动的假张志,一甩手八块玉符插入地面,以假张志为中心方圆十丈的地面都在玉符法力的范围之内。
“你偷袭够了,准备下一次的攻击吧!今晚我和你唱主角,商老大和陈玄掠阵!先给你喘口气的时间。”眼见假张志浑身雾气一点点儿地从地面上把变成扑克牌的自己揭起来,公子白发动了布下的阵势。
“天地始分,太极定阴阳;大千世界,八卦化万象。一叶障目难觅泰山,半步行错回首甚难。迷!”八块玉符在公子白的法诀催动下发出了五色光芒,连成半圆形的光幕将假张志笼罩起来,太极八卦阵之迷阵正式发动。
迷阵有些像幻阵,不同的是幻阵是使位于阵外的敌人产生幻觉进而保护阵内的施法者,而迷阵刚好相反,是使阵内的敌人被阵势所迷受困其中,以困住阵内敌人保护阵外的施法者为目的。
阵外的公子白等人点起烟卷看着光幕中的假张志在十丈方圆中不断地转圈,而阵内的假张志刚从啸月的打击中恢复过来,赫然发现自己身处密林之中,林中不断有各种猛兽向他袭来,好不容易躲过猛兽走出密林,却又置身汪洋大海之中,无论如何奋力游动总是看不到陆地,各种幻象纷至沓来假张志一时迷失其中。
“师叔,他该不会被阵势困着累死在里面吧?”看着假张志在光幕中不断变换着搏斗、跑步、飞行、游泳、跨栏、蛙跳的动作,陈玄忍不住发问。
“你太小看他了。这个阵势只能困他一会儿,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清醒。如果是你,倒真有累死在里面的可能!”公子白说完见陈玄脸上又不好看,急忙解释说,“今天我怎么总伤你自尊呢。你不用灰心,这位是个有来历的魔族,当然要比你只靠苦修猛炼的人类有实力。师叔我进到迷阵里面也一样的不济!”
陈玄听了公子白的安慰心情好了不少,细想起来,自己在同辈正常修炼的人中算是天才,可天才也不能同怪物比拼呐!接受了公子白的批评和教育,陈玄老实地当起了观众。不出公子白所料,不到五分钟假张志就停在阵中不在做动作了。
“他清醒过来,正准备破阵,看来我要变阵才行!”公子白跟啸月等人打了个招呼,手掐法诀准备随时变阵。
公子白话音未落,假张志周围笼罩在阵势范围内的玉米茬子忽然都成了直刺苍天的长矛。上千根锋锐的玉米茶资每根都有两丈高,这些茬子实实在在地刺在太极八卦阵的光幕之上,地下的玉符随之发出嗡鸣之音。
“这厮法力挺强,如果不变阵的话就被他撑破了!再浪费他点儿法力,等他差不多没法力的时候,才是精彩的一击!”公子白见迷阵对假张志失去了作用,立刻换了阵势。
“天地始分,太极定阴阳;大千世界,八卦化万象。知律者行;乱法者止。镇!”玉符的光华由五光十色变为纯净的清辉,专门镇压各种生物的太极八卦阵之镇阵发动了。镇阵一起,光幕内生出万均重压,金木水火土无行之力循环往复不断压制在假张志身上,让他举步维艰,那些为了破除迷阵而升起的加强版玉米茬子更是被压得粉碎。
“区区一个阵势能奈我何?”清醒过来的假张志承受着阵势的重压竟然还能张口说话,要知道此时阵内的压力只有军用潜水艇才能承受。
“有能耐你就出来,我在外面等着你!”啸月攒足了精神对着阵内的假张志叫嚣。
“我这就出去!”假张志在阵内轻松地回答,随后身体忽然瘫软下去,就像一团稀乎乎的面团一样被阵势中的压力成了不规则的形体。变软后的假张志,身体随着阵内无行之力的变换不断改变形态,忽圆忽方、忽扁忽长,五行之力流转了三周,他变形的身体已经蹭到了阵势的边缘.到达阵势边缘后,假张志的身体忽然膨胀,他身体一膨胀阵内的五行之力紧跟着压向他,通过他的身体又把巨大的压力传导在阵势边缘的光幕上,一声闷响光幕破碎,假张志硬是从镇阵当中挤了出来!
“啸月老大,那厮出来了!该你上了,我歇一会儿再说!”公子白挥手收回玉符把啸月推到了前沿阵地。
“就知道你小子要偷懒,早就准备好了!”啸月答应了一声,不见他动作,平地里却刮起了一阵刺骨的北风。北风呼啸这绕过公子白一众,把假张志包围在风圈之内,接着在风圈之内无数碗口大小的洁白六瓣闪着寒光的花朵凌空开放,就像停顿在空中的超大型雪花。
“大哥,我连鞋都没穿,你在这里搞风搞雪的,不是让我着凉吗?万一弄出个风湿病、关节炎的你负得起责吗?”公子白拍了站在身边的啸月一巴掌,指着一双赤脚让他注意影响。
啸月底头看了一眼公子白满是灰土的脚,笑出声来。“少扯!你要是能得风湿病、关节炎我早因为消化不良挂掉了!你不是出了一个谜底是雪花的谜语吗?我说是我老爸发明的落花疾风斩,你把我一蹲嘲笑。现在弄这个景出来就是让你看看,这个法术跟你那个谜语说得是不是一样!”
答对完了公子白,啸月眼眉一动,一个斩字脱口而出.随着斩字出口,围绕在假张志周围的北风立刻狂妄起来,急速的空气流动发出嗷嗷的狼嚎之音,风中那些原本停顿的白色花朵闪着凄冷的金属光泽动了起来,或急旋、或横扫、或直劈、或斜砍,假张志被笼罩在风和刃的交响之中。
公子白观察了一阵啸月的法术,对啸月语重心长地说:“大哥,你家的法术果然是又有意境,又有破坏力,堪称艺术和杀戮的完美结合。但是,以我的眼光看,你老爸这个法术灵感还是来源与刮风下雪。这不能改变你答错谜语的事实!”
啸月听公子白夸奖家传法术非常高兴,但对公子白所说的法术创意来源问题仍有不满,刚想争论两句,商瓷却出言示警。“那家伙变形了,小心戒备!”
在落花疾风斩之下,假张志受了重击,躯体上开了不少伤口,最大的一个伤口横贯他的腰间,只差半尺就可以将他的腰斩为两段了!刚刚脱出公子白布下的阵势,就被啸月来了个千刀万剐,假张志心头火起忍不住现出真身。在商瓷提醒公子白和啸月之时,假张志已经化身成一团小汽车大小的软乎乎的褐色肉团,随着身体形态的变化,他身上的伤口不见了,疾风和花刃落在他身上就如同落在无法着力的棉花上一样毫无效果。在软肉团不断的消解之下,啸月的落花疾风斩很快耗尽了能量,风挺花落尽后,肉团内部发出风箱一样的声音一点点儿地滚向公子白一众。
“没有四肢五官,一团烂肉,这东西难道是传说中的浑沌?”商瓷收起长索,拔出了鸣雷剑。
公子白摇了摇头说:“据山海经记载,浑沌又叫帝江神,没有四肢五官烂肉一团,但有四只小翅膀。眼前这位,就是一团烂肉没有翅膀,所以他不是浑沌。商老大不用过分紧张!”
商瓷和啸月、陈玄正想问公子白面前一团烂肉究竟为何物之时,飘在空中的李宠喊了起来。“赶快退后,脚下有变!”
地面的四位反应奇快,一听李宠叫喊立刻向后飞退。糟糕的是没穿鞋的公子白,他拽了反应稍慢的陈玄向后退,一退退到了另一片玉米地里,落脚时不小心让锋利的玉米茬子戳破了脚心,虽然超强的肉体可以自动愈合,不怕感染破伤风病毒,但钻心的疼痛和流失一些血液在所难免,放下陈玄后,公子白就抱着脚坐在了地下。
公子白一众退出了十几丈远,除了抱着脚喊疼的公子白外都往刚才立足之处望去。刚才立足之处的地面已经被某力量腐蚀长一滩泛着黄水和气泡的沼泽,如果不是李宠发觉得早通知他们脚下有变,他们一定会陷进里面变成大便了!
“靠!这厮不但长得难看,手段更是阴险龌龊,我劈!”啸月第一个忍不住了,抬手一道月刃劈了过去,结果月刃碰在肉团上如泥牛入海不见任何反应。
公子白抱着脚坐在地上,在啸月发动攻势的同时也发觉了刚才落脚之处的变化,对着啸月大喊:“啸月大哥,你怎么不长记性呢?上次你被暗算别的法术没有,只有雷好使,这你都忘了吗?不要白费力气,用天雷对付他!”随后又对商瓷和陈玄喊道:“商老大,小玄子,你们俩配合啸月,用雷狠狠地轰这厮!”
公子白一提醒,啸月想起引雷脱困的事,立刻发动了雷诀,一道道天雷在他充沛的法力召唤之下流星般往肉团上劈下去。陈玄一直没有出手的机会,绝对不会放过痛扁烂肉团的表现机会,一伸手从包里把所有的雷符都掏出来连珠炮一样轰向肉团。与啸月和陈玄的狂轰乱炸不同,商瓷的攻击更显智慧。他的鸣雷剑蕴涵着极大的至纯天雷的雷电之力,经他刻意催发,每道剑气就是一道威力十足的闪电.此刻他眯起眼睛控制着剑气在啸月和陈玄的天雷落下之前先在肉团的身上破开一个缺口,让天雷顺着缺口击入肉团内部炸裂;或者从天雷炸裂留下的还未愈合的创口处狠狠刺入剑气。
假张志化身的软肉团,对天雷闪电果然受用。雷电在他身上不断炸出伤口,不断有碎肉和粘液从他身上暴出,虽然每道伤口会在瞬间愈合,但商瓷和啸月陈玄的配合攻击却让他痛苦不堪。几百道雷电过后,肉团内部发出击鼓之音,地面随之产生了震颤,肉团愤怒地发动了反击。 又有更新了真好,如果还有的话那就更好了^^
感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