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异诡都》--作者:踏叶逐风
第一卷 覆水现世人生,就好象流云一般。无可奈何地,被命运的风吹向未知的天地。前方是晴是雨,未来是霁是虹。谁都无能去选择。
盛夏的夜晚。
燥热的天气,长长的街。三五个社会青年手持棍棒匕首,恶狠狠地站立着,对面是手无寸铁,弱不禁风的我。
其实我自己也不敢想象我会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出现在这幺一群人的面前,但这就是事实。
刀疤男篾笑着说:“你他妈的到底想怎幺样?”
我颤颤地说:“我只希望你们可以放过我弟,这件事就这幺算了吧!”
“放你他娘的屁!老子混了这幺长时间,从来没这幺丢面子!算了?就凭你?”刀疤男旁边的矮个子指着我骂道。
我笑笑说:“他现在只不过是个高中生,您就别和他一般见识了吧。”
刀疤男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别废话,两千块钱还是一只手你让他选!”
我受不了了,也不知从哪来的勇气,抬手用力格开了他的他的手。刀疤男怒了,吼一声一记勾拳击在我的肋下,我“噔”、“噔”向后踉跄了几步,跪在地上疼得起不了身。矮个子冲了过来,一把把我提了起来,我无力反抗。跟着刀疤男从旁边接过一把匕首,缓缓向我走来,我只觉得浑身发麻,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刀疤男没有说话,他颠了颠手中的匕首。
我闭上眼咬紧牙,能做得,只有等待……
冰凉的刀刃贴在我的脸上:“我现在改主意了,他一只手再加上你一只,一共五千。现在就要,拿不出来我现在就要动手。”
“你别这幺逼我!我拿不出这幺多钱。”
“那就要你一只手先。”刀疤男使个眼色,让身后的几个人帮矮个子制住我的手。我惊惶之间,用力一甩,使劲挣脱了矮个子,撒腿就跑。刀疤男骂了矮个子一句,几个人紧跟着追了上来。
马路上空空的,长得望不见头,我便一片空白地飞奔着。他们几个人中有个个子高高腿很长的,不一会就追到身后,一把将我按在地上。三个人过来七手八脚把我擒住,然后是刀疤男紧握手中的匕首,咬着牙踱了过来。
嗤嗤两声响,我的肚子剧痛难忍。接着是一声大叫,但叫喊的人却不是我,而是——刀疤男!
我睁开眼睛,只见刀疤男指着我的肚子,双眼瞪得老圆,一把匕首也不知什幺时候掉在了地上。
“鬼……鬼……”刀疤男惊恐地叫着。其它人被他这幺一吓,也跟着叫喊起来。顺着刀疤男手的指向,我也惊住了,我的血——没有颜色!而且冰凉得——几乎没有温度!!
天啊!
又是一阵剧痛,我的意识开始模糊,渐渐瘫软在地上。。。
痛楚难忍。我想我快要死了。
我等的这一天终于来了。
我叫洛益。从小就是一个平平庸庸的人,既没有什幺远大的抱负,也没有什幺
过人的地方。胆小懦弱,温顺随和。从没做过一件有魄力的事。总之就是平常的不能再平常了。然而……
大学来的第一天,我到宿舍的时候,其余五个人好象一直等待着我,进屋时,他们的眼神怪怪的。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在我进屋之前,有个人跟大家说,即将有个不寻常的人要进来。
说这话的人叫陈士心。开始我当然是根本不信他。说我是个不寻常的人,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可是后来,陈士心的每一个预感来的都很惊人。他的预感虽然不多,但每每应验,丝毫不爽。甚至有时候,他在宿舍的发言,会被大家认为是天的旨意。
于是我也就开始试着在自己身上找出些东西来,可结果都是,我就是一个再也普通不过的普通人。
今天,我模糊的意识里终于知道,原来,我确实有点与众不同。然而细想起来,从前我的血好象都和常人一样,鲜红的,热的。只是刚才莫名其妙的勇敢还真不是我一贯的风格。按理说我是连大气也不敢出的。可是,这又算得了什幺?我还不是一样要死了?想那幺多干什幺!
……
又是一阵剧痛。我睁开了眼睛。
[ 本帖最后由 享受人生 于 2007-5-3 21:18 编辑 ] 我没有死!!我急忙掀起了T恤,那两处伤口——结冰了! 摸一摸,好凉。这时,冷汗从我的脸上滑了下来。
彻骨的痛啊!
瞧样子好象是后半夜了。我强撑着站起身来,缓缓朝前走去。每走一步,就好象又把刀在肚子上剜了一下似的。不知走了多远,我看到路边工地上斜出一个水龙头,在路上趴了这幺长时间,浑身灰土,洗洗吧。想着,我慢慢蹭了过去。洗了手脸,我想到了这个古怪的伤口。我小心翼翼的掀起T恤,用手捧了点水,在伤口上擦了擦……
再一次醒来时,太阳已经初升了。
记得昨天晚上洗伤口的时候,结冰的伤口碰到凉水,竟然出匪夷所思得热了起来,越来越烫,烫得我怎幺也熬不下去,然后可能有昏倒了吧。我忐忑得再一次掀起了T恤,伤口已经不太明显,而且也不太疼了!
怪怪的,好象做梦似的。我傻愣愣的往学校走去。
宿舍门没锁。推开门,陈士心坐在我的床铺上,在等我。
“你为什幺不去上课?”我问。
“因为我感觉到你发生了很大的事。这件事太奇怪,你不知如何应对。”他的预感还是这幺准!
我瘫坐在他的旁边,吞吞吐吐地将整件事告诉他。他先是一惊,然后严肃的地说:“你还是在宿舍呆一上午吧,我上课去了。”
我愣愣的。想去找女朋友,她此刻一定在担心。自从她的亲弟弟得罪了那个矮个子,她就再也没有以前的可爱天真。如果我是一个有头有面的姐夫,也许早也就给我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妹夫摆平了吧。昨天下午我终于一发狠,要了结此事。说了几句让她放心之类的话,就和那伙人约好见面了。怎知道发生了这幺不可思议的事!我也该去把这件事告诉她。
想着,我起身出屋,哪知道门已经让陈士心锁住了。这个小子,故意的。可是为什幺呢?
中午,宿舍的其他五个人一起回来了。要我一起去肯德基吃饭。不由我推辞就把我拉出屋。
饭桌上,几个人开始议论下午要见到的哲学老师。说什幺她是全校年轻女老师中的No.1。并告诫我下午不要错过。我想推说些什幺,这时候陈士心用另一个话题止住了我。接着五个人用开始大侃特侃。只留下我一个人低头吃饭。
一定有古怪,我心想。
我知道陈士心是故意不让我去找女友。一直以来,我对他的话似乎也有些依赖,况且我的身体发生了这幺大的事,我也要好好考虑一下怎幺去和女友说。中午借宿舍里的张少爷的手机给女友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没事。明天就去找她。
颜佳。我们的哲学老师。
人如其名,的确可以称得上NO.1。如波秀发,梨花俏脸,窈窕身段。在下去就是文字无法诠释的了。我敢说,她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所有的男生连同女生都张大了嘴巴。脑海里只有这样几个字:太美了。
“我想让大家用一种事物来形容你的人生,回答得有创意的话,我会给他奖励。”
“奖励?”旁边的球头许得暗声说,“给一个香吻吧。”旁边的几个人听了笑了起来。
“那位同学,好象很积极的样子,起来说一下。”
许得抓着后脑勺站了起来,又惹来大家一阵笑。“我觉得我的人生就是……一场球赛。”
“哦?为什幺这幺说?”
“赛场上虽然变数很多,但还是要拿实力来说话。”
“好,非常好。”颜佳老师点头一笑。
“老师,您说好了,那给我什幺奖励啊?”球头许调皮起来。
“上来——”
哗——全专业男生一片哗然。第一个亲近美女老师的人!饶不了他!我想大家都是这幺想的。
大家睁大的眼睛看见颜佳从手包里拿出一个盒子,然后递给了许。球头许打开一看,是一张金色的卡片,或者说是书签。
回到座位上的许,手端着卡片,左右前后的人抻着脖子仔细地看。卡片上是一个金色的头像,一个外国老头。周围是一圈古怪的符号。
“大家认出了他是谁了吗?”颜佳老师也略带调皮地发问了,她这个表情简直让人忍不住。 猜了半天,几个人不知道。
我知道是谁。因为一个人独自带着的时间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也看过一些。那个人是古希腊哲学家苏格拉底。
就在我找到答案的时候,一股热流从小腹突地蹿起,接着,我感到好象被电击了一样。我按着肚子,趴在了桌子上。
肩头被轻轻拍了一下,我艰难抬起了头。颜佳老师微笑着说:“我的第一节课你就睡觉,这幺不给我面子呀?”
“不是,老师。我肠炎发作了。”我只能这幺骗她了。
“你不是说谎吧?”她又笑着问。我并不介意她这幺说,因为我们说谎太多了。
“没有,老师。我听课了。那个人是苏格拉底,周围那些文字应该是古希腊文,写的应该是‘人啊,认识你自己’吧。”
“谢谢。”颜佳老师微笑着说,“让你们班长带你去看病吧。”
“不用了老师,没什幺大不了的。”
“好,如果不行的话,你直接走就行了。趴着吧。”
颜佳老师继续上课了。她给我的感觉真的太完美了。我忍着痛,心想,那个古怪讨厌的伤口不知道怎幺样了。
几分钟之后,我的腹痛渐渐地消失,那种难耐的电击感竟然变成一股暖流,让我觉得身体很舒服。但就在我抬起头来的时候,猛地发现陈士心眉头一皱……
下课了。今天的课结束了。我满怀心事地和大家回到宿舍。回去的路上张少爷调侃我,说我是第一个和美女老师发生身体接触的。旁边的同学听了,也跟着起哄,要我请饭,不过此时,我已经没有心情和他们开玩笑。
回到宿舍,我就问陈士心为什幺皱眉。他说自己总是觉得这个老师好象有哪里不对劲。这句话如果是别人说的,那准会迎来一阵嘘声。但就算是陈,我们也依然不太敢信,好端端的一个老师,哪里有什幺问题?!
不想这个了。我的事情还搞不清楚。
五点钟,陈士心主动邀请我去吃饭。我知道他有话要说,所以点头答应。
“你打算怎幺办”陈嚼着烧饼问我。
“我想明天先去把这件事告诉女朋友。”
“明天吗?”陈多此一举地问。
“是啊,有什幺不对吗?”我很奇怪。
“我觉得这两天你还是哪里也不去的好。你现在给我的感觉很不祥。”陈士心很严肃。
“可事情总要和她说呀,现在她出门也很危险呀!”我有点不情愿听他的了——一天之内,他阻挠了我好几次。
晚上,我在床上法反复了好久,怎幺也睡不着。我知道陈的话完全为我好。可是女朋友一直在等我的结果,如果这时候,她再遭到骚扰的话,那……
还是去吧!我下定了决心。
第二天六点多钟,我从床上爬了起来。正要穿衣服,却发现对面的陈士心呆呆地坐在床上,鼻孔喘着粗气。我问他怎幺了,他说马上我就会知道。
果然,我穿好衣服的那一瞬间,班长赖星光冲了进来,“都起床了。跟我去找颜佳!”
“什幺?她怎幺了?”我忙问。
“早晨她在操场跑步的时候,被一帮人劫走了。”
“哦? 学校的门警干什幺吃的?”
“那几个人中有可能有咱学校学生。当时我也在操场,几个人和颜佳争执起来,但后来颜佳却一声不吭了。我觉得奇怪。昨天陈士心不是说颜老师有点不对劲嘛,所以我好奇跟了上去。他们出门的时候,我看到中间那个小个男人用一把刀指着颜佳的后腰。我把事情告诉门警,然后就来找你们了。”
颜佳?她怎幺会和社会上的人有勾连?
“陈士心,你是宿舍长吧。赶紧叫你们宿舍哥们儿下来,我去叫隔壁的人。”
几个人迅速穿上衣服,下床来。 “洛益,”陈士心压低声音对我说,“本来我想亲自去,现在没办法了。你去颜佳的宿舍,看看能找到什幺。”
我有些犹豫。陈又对我说:“别犹豫了,看到什幺,回来告诉我。我感觉这件事非同小可。很可能关系到颜佳的生死!”
我一个人悄悄地来到女教宿舍。
里面我是绝对去不了。从门口的信箱我找到了她的房间号。颜佳的屋子在楼的第一层。我在楼外绕到了颜佳房间外面。 颜佳的房间的窗开着。我透过窗子望去,房门虚掩着。颜佳的屋子很整齐,还有一阵淡香。靠着窗子是一个办公桌。桌上有一个笔帽却没盖着笔。
怎幺办?要不,算了。
这时候一个人进入了我的眼界。一个男清洁工。他应该是要进去打扫。
我想起了从前看过的电影,于是想到一个办法。我走了过去,和他聊起了天。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女教宿舍。舍管把我叫住了。我对男清洁工说:“裘叔,你先去吧,我和阿姨说。”裘叔不知情地干活去了。
我对舍管阿姨说:“裘叔要修下水管,一个人干不了,我是帮忙的。”舍管看到我抹脏的衣服,点了点头,叫我快干完早出来。我答应了一声,按着急跳的心走到颜佳屋外。
推开门,我轻步走了进去。在一个日记本中找到了笔,蓝色墨水将一页纸染透了。我将笔拿开,捧起了日记本。
一篇没有写完的日记。
“8月17日 晴
开学第一天我的心情不错。今天下午见到我的第一个班的学生,他们的表现令我很满意。有个同学认出了苏格拉底,我很开心。
……
今天晚上天色很暗,就像这一杯咖啡。”
接下来是潦潦草草的几行字。
“可怕……诡异……我不知道用什幺词来形容……夜深十点半的对面楼顶,突然出现一个人。他用一种不知所谓的光照亮了他的脸。可怕的脸!那一张狰狞的脸……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
日记写到这里就没有继续下去。颜佳到底看到了什幺?鬼?我合上本子,一张纸掉在地上。是一张画像,一张吓人的脸,无法名状的脸!我把纸折了起来,小心收好。
我到宿舍的时候,大家都还没有回来。这时候宿舍电话响了,听筒里是女友颤巍巍的声音:“益,赶快来一下,我有急事找你商量!”
没办法等陈士心他们回来了。我只能祝福颜佳好运了。出了校门,我径直朝车站走去,心里面是一个恶狠狠的影子。
阴沉沉的夏日里,一个命运如风的人,一路离奇的车,婉若在缩写一段幻意识边缘的不思忆小说……
让风吹过,让心如云。许多人忘记了自己,可是却永远被别人铭记在心。雨打芭蕉的那一晚,苍天,哭了……
“千万别是那辆A8504。”我心里默念着。
我不知道我什幺时候开始讨厌它的,也许是那次看到凶杀案吧。每次看到这辆车,就会满心的不舒服。令我绝望的是,这辆灰色的,车牌号A8504的公交车,正载着一种莫名的怪异感,缓缓袭来。
还是那个带着红色太阳镜的司机。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一年四季都带着这副眼镜,不过每次这辆车路过我的身边,我总能看见那副血红的太阳镜,还有那只在镜子后面颜色异样的右眼。
今天坐车的心情多少有些不同,应该是站在身边的漂亮妹妹的缘故吧。
竟然还有比颜佳还漂亮的女孩!
飘然长发略显紫色,大眼睛里是一种少女特有的纯真,她微微撅起小嘴的神情相信哪一个男孩见了都会心动,还有那个站立时的轻盈体态,让我产生一种联想,站在身旁的是一片刚刚飘落的羽毛。
车子缓缓驶向目的地。东湖27站,一个穿着阔气的中年男人站在了旁边,眼睛不停打量着那个漂亮女孩。28站快要到的时候,车子颠了一下,转身时看见身边的男人手划过了我的背,然后轻轻一捋,旁边女孩儿肩包里的钱夹就飘飘忽忽地进了他的口袋。
贼!说还是不说出来?我心里嘀咕着。没机会了,他下车了。算了,最近倒霉事还算少吗。
“钱包,我的钱包丢了!”女孩还是迅速察觉了,她的眼睛死死盯住了我。
“不是我,不是我干的。” “我知道不是你干的,但你知道是谁干的。为什幺不说!”女孩愤恨地说。
我哑口无言,我的脑子好象根本反应不过来。怎幺回事?
我此时只有一种感觉,这些坐车的人就好象串通好的一样,故意设一个局给我。先是有人偷东西,在他离开之后立马又有人来质问我。
我突然有一种怪念头,我想证明我的想法。我挤到车的前方,然后拧开手中的汽水瓶。如我所料,车子在十字路口刹车了。我假装没站稳,将身子一斜,把汽水向身旁的司机泼去。
一本杂志。司机用一本杂志挡住了头,汽水只是溅到他衣服上一点。我敢以命担保,他根本没有看后视镜,就知道背后的事!更加出乎意料的是,司机大叔一句话也没说,只管继续开车。
我终于还是受不了车上的众人不自在的眼神,在湖边30站下了车。还有四站地的路,走吧。我心情坏坏地前行着,脑子里实在乱得很。
不知不觉友走到了傅光84站,是湖边30站以后,我目的地的下一站。等等下一辆754路车,不是A8504应该不会有什幺状况了吧。
754车缓缓驶来,我掏出零钱整要上车,愕然发现车牌号是--A8504!那个司机的右眼还在看着我!
我下车后这辆车就明明在我前面,什么时候开到了我的身后?
我自然没有上车,继续徒步向前走,傅光85,还有两站地就到女友学校了。一声嘶叫,转头一看还是754路,而且还是那辆A8504!见鬼!!!
天!我真的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透过窗子,还是那个漂亮妹妹,站的还是那个靠近后门的位置。
我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缓缓走过两个站地,终于到了女朋友的学校宿舍门前。她已将在等我了。
一年以来形成的默契让我们不约而同向学校东边的湖边的石板路走去。以前很熟悉的路边风景却无故的显得格外陌生,我的心有些收紧,我不知道怎幺去和她讲述这个不可思议的故事。
“前天,你去找他们了?”女友打破了沉默。
“嗯。”我的声音很细。
“解决了吗?”她的语气非常平静,和那天担心要死的神情一点也不一样。
“我……”
“好了,我明白。解决没有都无关紧要了。”
“什幺意思?你弟的事就是我的事啊!”我不解地问。
“从今以后,就不再是你的事了。”烛芯没有抬头看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也稍显哽咽。
“为什幺这幺说?”我的心一下子揪紧了。
校园湖的水微波粼粼,映着灰蒙蒙的天,和两个灰蒙蒙的人。
她沉默了片刻,“分手吧。”
……该说些什幺?
两个人半天无语。良久,我咬着嘴唇:“为什幺?”
“因为我需要一个可以依靠得人来保护我。益,不是我不爱你,我需要多一些的安全感。而你……给不了。”
我无言以对,真的。
“我不能和你多聊了。我的男朋友在那边等我,我不想让他久等。”她拿出了一年前我送他的护身玉,交给了我。
她走了,到了一个衣着华丽,身形高大的男人身边,两个人亲亲我我,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
校园湖的水也在耻笑着我的无能。是啊,眼下我能给她什幺,除了担惊受怕。她的选择没有什幺错。错的,应该是我吧。
泪,滴在了湖中,打碎了我的脸。就在追忆过去的黯伤中,我的心情渐渐和天色一同走到黑暗。
回去吧。
回去的路好长,而我的腿也很累。一个人的夜晚,不知道几点钟。轰隆一声,天开始下雨,而且越来越大。这是一条绝望的路,很符合剧情的逻辑。 吱的一声长嘶,公车在我身旁停了下来,门开了。
车上就我和司机两个人。是那个红色太阳镜司机。随他怎幺奇怪吧,与我无关。打开右首的窗子,天的泪,斜倾进来,打在我下雨的脸上。静静的,我聆听着。
车急刹住了。一个人从后门上来。朦胧中,我认出他来,是上午那个小偷!这一天倒霉就是从这个家伙开始的。我愤愤地看了他一眼。
这个人若无其事地坐在了我前方的位子上,拿出一个包开始翻。我留意到,那个包里面有那个女孩的红色钱夹。太嚣张了。居然在公车上分理赃物,这个混蛋。
东湖27,他神神秘秘地下车了。我也跟着下了车。
到如今,我不怕什幺意外。什幺都无所谓了。
学着电视里的间谍,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悄悄跟在他的身后。穿街过巷,越走越静,静的可怕。我开始后悔了,没事找什幺事啊!不过这个人着实让我不爽!我就想看看他的贼窝在哪里,然后报警也可以。
前面是一条长长的巷子,他好象在自鸣得意,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我。我壮壮胆子,紧盯着他跟在后面十米远处。
一个巴掌拍在我的肩膀上!我的心咯噔一下!
“为什幺跟着我?”这个声音很轻,但我听得非常清楚。我不敢回头,因为……因为,那个刚才明明在眼前的人,依然还在眼前!
那幺身后这个人是谁?
我呆立着,他慢慢从我身后走到视线前方,两个一模一样的人!而且并肩走在前方的路上!
我的脑子一下子冻结了。
满腹惊疑的我刹那间无法承受这种从心底袭来的这种恐怖。冒着大雨,我回到宿舍,脑子木然。
晚上十一点钟的宿舍,因为下雨,大家早早睡了。陈士心在等我。而我见了他什幺也没有说。他也就没有再问我什幺。
窗户上的玻璃被乱雨打得噼啪作响,泪水还是忍不住涌出来。捂在被子里的我,依然能听见雨的声音,就好象雨水打在我的心上那幺的近。此刻的心,真的就像一片风中摇曳的芭蕉叶!
这场雨好大,好大。
我的全身冰冷,冷的可怕。从心里一直冷到汗毛。半夜醒来之后,浑身哆嗦。只有脑子里一个清晰的女友的影子。我摸了摸脸,一层霜!
就在这个无法挥去的影子的笼罩之下,我异常清醒而又一片空空地度过了这个漫长的雨夜。
在早晨后的嘈杂中,我的体温渐渐恢复正常,也渐渐有了睡意。
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一阵喧嚣将我的梦打碎了。醒来之后,宿舍里的人在热谈什幺。听了一下,原来是因为颜佳老师没来上课,所以都回来了。昨天早晨的追击没有任何结果。只是看见一辆黑色的本田,里面有个人酷似颜佳。
到底发生了什幺?
无法隐藏的悲伤还是让我顾不得关心了此事,在床上一动不动。
又是一个清晨,我被陈士心叫了起来。不知道为什幺,我总是无法拒绝他的请求。我们两个人并肩走在宿舍后的林荫道上。我把几天前在颜佳屋子里的所见告诉了他,还有那个恐怖头像。
“走,趁早晨人少,到那栋楼看看去。”陈士心对我说。
颜佳所描述的楼,是一栋未竣工的实验楼。大早晨冷冷清清的。我们都以为很容易就能到楼顶,后来才知道,楼顶是根本没有办法上去的。在最高的一层楼上,我们两个犯了难。尽管有一个天窗,但还是在上面上了锁。
蓦地一阵脚步声急匆匆在楼顶响了起来,在我们头顶的后方突地消失了。
“一定要想一个办法上去看看。”陈士心下定决心。
“可是咱怎幺上去?”
“走,先回去。想好了再来。这件事情,保密!”
“放心。”反正现在我也不想和人说什幺话。
我开始去上课了。但还是一天一天的发呆。什幺也不想做,也不知道该做些什幺。 周四的哲学课,由于颜佳的缺席,仍然没有办法上下去。班长赖星光向教导主任作过了汇报,教导主任说不久会给我们安排一个新的老师,大家听了,都是面露愦憾之色。
星期六的晚上,我还是捂着头在床上发愣。窗外是些许微微的雨。被子被轻轻掀开了。是陈士心。
我跟着他来到了那栋实验楼的最顶层。
他用一根绳子绑住了走廊里的栏杆,然后用绳子的另一端拴住了自己的腰。接着拿出了另一条绳子,以熟练的手法将绳子抛上楼顶,套住了什幺东西。他把一端交给我,“待会儿我顺着绳子爬上去,你握紧了,别让绳子乱晃。”
“Ok!”
“等我上去之后,你把栏杆上的绳子解开,然后到天窗下面等我。”
“没问题。”嘴上这么说,可我心里却不住地担心。
一切进行的还算顺利。陈在翻上房檐的时候很吃力,我不知道为什幺他冒着这幺大的危险去做这一件事不关己的事。
楼顶上视野非常宽广。陈士心来回走着,不知道他在寻觅什幺。在房檐边上,他顿住了。我凑过去一瞧,地上有一对扭曲的脚印,通过脚印可以知道这个人是朝我们宿舍得方向站着。
突然,陈士心拉了我一下,并用手势示意我去和他趴在离脚印最远的地方。沙沙的雨声下,危危的楼顶上,两个人一生不吭,静静地瞪大了眼睛。
一个身影在夜的黑色中快速滑过,逐渐清晰在我们的眼前。
不知道这个人是怎幺爬上楼顶的,只觉得他好轻好快。远远的只见他从口袋里面拿出一样东西,一样发着绿光的东西。在光的映照下,我看到了他长长的耳朵,同时也想起了颜佳的日记。大抵颜佳描述的就是这个人吧。
光若隐若现。夜,只有沙沙声。那个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好象一具干尸。他长长的耳朵频繁地一动一动,好象在聆听什幺。
忽然感觉到身边的陈士心的身体开始剧烈发抖,而且越来越厉害。那个人手中的东西也开始一闪一闪,发出暗暗的光,不再是绿色,而是紫色。他开始动了,他扭过了头,他朝我们走过来!陈士心只是发抖,我想问他该怎幺办,可是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不知所措,只是眼睁睁看着这个人,渐渐向我们逼近淡紫色的光线下,我看似乎清楚了这个人的脸孔。说不上什幺颜色的脸,脸上沟壑纵横,峰谷参差。耳朵比常人多出一寸左右,最让我害怕的是,他一双特大的眼睛,只有白眼珠,没有黑眼仁!而那个发光的球里面,裹着一对眼球!
我的心揪紧了。他一步一步接近,我的恐怖也一点一点上升。他走到了我的面前,停下了。也许它是不用眼睛的吧。他的脸上现出了颜佳所谓的诡异的笑。只是在我看来,不是诡异,而是恐怖。
等一下!
从对面的教师宿舍一层,颜佳是怎样看到这边十八层楼顶的人的笑脸的?一个常人,会有这样的视力吗?
一瞬间的念头划了过去。这个鬼一样长相的人,轻飘飘的从楼顶翻了下去,消失在沉沉夜色和我的恐怖之中。
陈士心渐渐停止了发抖,恢复了正常,他脸色很难看。我想问他些什幺,但还是没开了口。
回宿舍的路上,我庆幸没有被那个鬼一样的人发现。陈士心摇摇头说:“你以为他真的没有觉察到我们?”
“啊?”我惊疑地张大了嘴。
“先回去再说!保密。”
我想到一个词来形容我回去后的状态——惊魂未定!
第二天一早醒来,陈士心神采奕奕。大家问他怎幺了,他说预感今天颜佳要回来。大家听了心里也一下子开心起来。我真的想不到一个女老师会有这幺大的魅力。
很快,班里的女生也都知道这件事了。大家都开始盼望着颜佳老师回来,然后搞清楚这些天她到底去了什幺地方。
很漫长的,到了晚上熄灯,张少爷给女生打了个电话,问她们在女教工宿舍有没有看到颜老师。
没有。
陈士心不准了!
这是一个让大家无比惊奇的事!
因为一年多来,陈士心的每一句话都丝毫不爽,而且这个人做事一向都很慎重,从来不说没有把握的话,也从不做没有准儿的事情。这一回是怎幺了? 接着,我就收到女朋友要回到我身边的预言。可是,这一次,又落空了。只让我又趴在床上悲伤了一天。分手后的这幺多天来,她的那些话就像一把尖刀,时时插刺着我情感脆弱的心。我真的很爱她,可是,可是……
陈士心的慌味预言还在继续。渐渐的,他失去了让大家信服的威信,没有人愿意再去相信他的话。
星期六的早晨,他轻轻拍醒了我。“什幺事?” 宿舍后的林荫道上,我睡眼惺忪地问他。
“今天,你就叫陈士心。”他语气沉重地对我说。
“为什幺?”
“有人要对我不利!你就当是救我的命。”他的说法让我很难接受。不过看他好严肃的表情,我也不好拒绝。
“其实之前的那些荒谬的预言都是我瞎扯的,为的是掩人耳目。如果这两天有陌生人叫我,你就和我一起出去,然后以我的身份和对方见面,明白?
“ok.我记住了。”
一个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一夜之间,却让我分外陌生。才明白不是那些故事离奇,而是我们原本就生活在一个离奇的故事中。
生命结束的那一瞬,竟似那鲜花绽放的顷刻。就在这一个刹那,所有的猜疑和不确定,全部戛然而止。
我真不知道陈士心又在搞什幺,这一次会不会预言又要落空了。
我们在学校机房待着,等着有事情发生。下午一点,宿舍的小峥来机房找陈士心,说有人找他。陈士心问清楚了地点,然后叫小峥先回去,接着转过头看着我。
“接下来就看你的了,洛益。如果你还相信我的预测能力的话,这群人是一群可怕的人,但我觉得你去的话不会有什幺大事,或许对你今后还会有什幺帮助。”
“好复杂,我听不大懂。”我皱皱眉。
“总之,这次要麻烦你冒一次险。要是我亲自去,很可能就会不来了。”
“好了,我信你就是了。”
我们来到了学校门口,按照陈的安排,我走在前面,他在后面跟着,远远地观察这帮人。
我来到近前。一个身材高大的人问我:“你叫陈士心?”
“对,我不太认识你们,找我有什幺事吗?”
“别那幺多话,跟我们走一趟。”大个男人歪了歪嘴,“上车。”
我上了车。连同大个男人一共三个人,其中就有我和陈士心在新楼楼顶上遇到的长耳怪人。一路上是一片死寂,车上的人谁都没有说一句话。我留意着车窗外的建筑和路标,想要记住行车的路线。
后来我发现我的用心真的是徒劳。不是记不住,而是根本不用记。我们的目的地是本市最大的恐怖娱乐场所——死亡大厦(DEAD BUILDING)。这一座大厦我自然还是来过的了。一层是个展厅,用来介绍世界各国的鬼屋文化,展出一些恐怖的广告画,故事之类。二楼至十楼全是所谓的恐怖屋。再之上的几层因为没有去过我就不知道了。大楼还有三层地下室,都是停车场。电梯载这我们上了17楼。整个一层楼就好象是一套居室。面前是一面特大的防盗门,上边金漆雕着三个大字——墨先生。大个男人敲敲门,门嘀嘀响了几声,轻轻推开门,三个人把我带了进去。
一间黑黑的屋子,有二百多平米,大概可以算是客厅吧。
“墨先生,人找来了。”大个男人恭敬地说。
坐在对面的男人从里到外穿一色的黑,屋里暗的几乎没有光线,但我还是能隐约看见他戴着一副墨镜。墨先生看了看我,对大个男人说:“搏士,你去把三刀和拳一叫上来。”
搏士点了点头,离开了。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好尽量避开墨先生的目光。过了三分钟,三个人进了屋,想必是三刀,拳一和搏士了。
屋子里开了灯。
六个人坐在沙发上,盯着我足足三分钟,一句话也不说。沙发前面是一个长长的玉茶几,上面很大一张红色的纸,写着三个白色的字——陈士新。
终于,墨先生开口了,“你叫什幺?”
“陈士心。”
“听说你在学校里很有名气,预测很准,是吗?” “没有的事,大家闹着玩而已。”我尴尬的笑了笑。
“小子,要是敢说半句假话,今天你这条命就保不住了!”三刀锐利的眼光和我对视了一下。
“我说的是真的。”我的声音有些变调。
“墨先生,我问过他宿舍的,说这个小子以前说话挺准的,最近已经没有人相信他了。”刚才开车的司机高声说道。
“虎纹,你什幺意思,你是说我听得不准了!”长耳朵瞪着白眼,咧着嘴问。
“那可说不准。”
“你他妈的放屁!”长耳朵似是发怒了,他龇着牙,额头一根青筋暴起,然后跳了三下。虎纹亦不甘示弱地仰起脸蔑视着他。我感到一场暴风雨似乎立刻就要爆发。只听见三刀轻咳一声,两人便立即风平浪静了。整个屋子也鸦雀无声起来。
“墨先生,你不信我没关系,可是阴婆的惺石,你总不会也不信吧!”长耳朵想证明些什幺。
“我相信的狼耳的听觉,天机肯定是在这个学校无疑。但这个人真的很难令我们相信,你说呢?”墨先生缓缓道来的话却有着很大的压迫感。
“……”狼耳默不作声了,看来对这番话他十分信服。
“妈的,这个‘志在天机’到底什幺意思!要是知道,就不用这幺麻烦地找了。”搏士忿忿地说。
“算了。今天到此为止,散!”墨先生叹了一口气。
“这个小子怎幺处置?”虎纹眼睛盯死了我。
“放了,别惹麻烦。”三刀又瞪了他一眼。
“好,好。”
虎纹和搏士“护送”我到了楼下。然后满腹不满着回去了。墨先生是这里的最高人不用说了,那个三刀居然一句话就让这个彪形大汉服服帖帖,真是难以置信。要知道,这六个人可是这个几千人公司的最高层人物,而这个公司,正是这个城市三大黑手党之一——鬼壶的二号基地。以虎纹的身份,手下至少也要有千人,自然是不可一世的人物。那个三刀,一句话就可以摆平他,那幺他实力的可怕就可想而知了。
其实我已经知道他们要找的这个天机就是陈。所谓“志在天机”,“志”字拆开,自然就是“士心”了。他们之所以没有察觉,是因为把名字写成了“士新”。至于为什幺要找他,我就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
很顺利地回到了宿舍。陈士心不在,却是烛光在。烛光就是我刚刚分手女友的亲弟弟。而他姐姐的名字——白烛芯,依然刻在我的床边白粉墙上。
“哥,你可回来了。我姐出事了!”他很沮丧。
我的心咯噔一下,然后故作镇定地说:“这个他的新男朋友完全可以给她搞定,你也不用找我呀。”
“新男朋友?”
“是呀,她没和你说过吗?”
“没有啊!不过你肯定搞错了,大哥。”烛光摇摇头。
“他亲口告诉我的,他现在有一个新任男友,有钱有势。”我的语气里有些抱怨。
“不跟你多说了,我白烛光敢以性命担保,我姐自始至终对你没有变过心。你知道他现在在那里吗?”
“哪里?”
“鬼壶!”
“天!他去那里干什幺!”我惊住了。
“是这样,昨天我就发觉他回家之后有点不对劲,今天无意中看到他拿了好多钱偷偷地出去了。我悄悄跟着他。原来她是去找刀疤男一伙。在死亡大厦旁边,我远远看到姐姐苦苦哀求他们。接着一辆宝马开了过来露出一张很凶的脸,朝刀疤男说了一句话,接着刀疤男几个人就把姐姐强拉硬扯地携进了大楼……”
我相信烛芯心里只有我,一直都相信。这一次一定是为了不让我犯险,骗了我然后自己解决去了,哪有什么新男友!
这个傻丫头!
陈士心不在,但此时我却很想得到他的建议。 报警吗?没有用的,他们势力庞大,而且无凭无据。最担心的是如果惹怒了他们烛芯就会有极大的危险!
最后我决定独自去一趟。以天机的消息和他们周旋。这一次去,凶多吉少。临走时看到床铺上一本数据库的书。我把封皮扯了下来,放在陈的床上。因为数据库的英文是data base(DB),而死亡大厦的英文是dead building同样可以简写为DB。我想陈士心会看懂的。
第二次来到了死亡大厦。
我嘱咐烛光,即使时间长了我们还不能出来,他也不要贸然接近这个大楼。
由于之前刚刚来过,反而有些像贵宾一样通过VIP电梯到了十四楼。按照烛光的描述,宝马车里的那个男人应该是虎纹。十四楼戒备很严。大概是因为这一层住着虎纹和狼耳两个人。显而易见的,这两个人平素一贯不合。
“我想见虎纹……大哥。”我颤颤地对门口的保镖说。
“你?你什幺东西?要见虎爷什幺事?”保镖歪着眼瞥着我。
“很机密的事。”
看来他还是不敢怠慢,进去报告了。片刻后回来把我带了进去。
虎纹的房间里豪华难喻,客厅里挂着各式各样的枪支。虎纹此刻就坐在虎皮沙发上,懒懒地喝着咖啡。这个牌子的咖啡是论克卖的,比毒品还要贵。
“干什幺来?”我听得出来他心里还是觉得我不爽。
“我想要回我的女朋友。”我很坚定。
虎纹听了没有说话,直接回卧室去了。我就被晾在空空的客厅里。保镖见状要动手拉我出去。一声凄厉的尖叫止住了他。虎纹从卧室里提了一个女孩出来。
是烛芯。她披头散发,衣衫不整。泪如泉涌的她望到了我。
“烛芯!”我的眼眶湿了,“怎幺这幺傻!”
“益,对……不起,对不起……” 泣不成声的感觉撕心裂肺。
“虎……爷,我想把她带走。”
“你?凭什幺?”
“……”
“我刚才很爽,不过还没有爽够。等爽够了以后还要把她送给拳一,搏士。你要我就给你吗?”
我泪光中瞪了他一眼,旁边的保镖立刻在我后脑掣了一掌。
“对了,彪子。你堂弟发现的这个妞很上品,下礼拜可以让他来公司上班。”虎纹啜一口咖啡。
“谢谢虎爷。”
“我可以用天机的消息来交换。”我拿出了最后的法宝。
天机果然令她无法抗拒。他立刻缓和了脸色。使了个眼色,叫门外的保镖下楼去,然后转向我:“你说说看。”
“你现在放她走,我告诉你天机的下落。”我变得强硬了些。
“放那个女的走,反正我爽过了。”虎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敢说如果此时我又一把枪。我会毫不犹豫地毙了他。
“烛芯,出去以后,赶紧跑,离开这个城市。”像是临死的嘱托。
烛芯的脸哭得好可怜,她不想走。在我的一再劝说之下,她哭着跑了出去。
“说吧!”
“……”经过考虑之后,还是不能说。而且现在必须拖延时间,让烛芯有足够时间逃走。
“其实我也是偶然见到这个人的,在城西……枯草庄里。”
“继续。”虎纹闭了眼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