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11 15:52
看着他一脸郑重其事,我只好表现得很认真的样子,将档案袋打开,取出了一份文件,内容如下:
不知为何,今晚的感觉很不对劲。至于哪里不对劲,却说不出来。我看着一旁已熟睡的妻,意识终于也慢慢地进入了朦胧的深处。
“叮咚——”
“叮咚——”
我被这阵可恶的门铃声惊醒了。
“叮咚——叮咚——”,到底谁这么急啊?
我连台灯都没亮,就凭方向感快步走出了房间,顺手打开了大厅的壁灯。大厅的钟刚好打响了三点,我走到门前,先探头到大门的“猫眼”看看到底是谁,我怔住了,是妻!
她什么时候跑到外面去啦?我忙打开门,将她迎进来。她浑身已经湿透了,我才发觉外面下着好大的雨。
我不禁拉着她,她的手好冰啊!我心痛地说:“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到外面去啊?”
她“哇”一声哭了出来,紧紧地搂住了我:“我好冷,好怕!”
我轻拥着她,柔声说:“别怕,有我在呢。你先坐下,我倒杯热水给你!”
我将她扶到沙发坐下,正想到厨房倒水,妻又一把拉住我,深情地说:“Jack,我要和你永远在一起!”
我不禁笑道:“傻丫头,我们当然会永远在一起啦!”
我轻轻地拍拍她的脸,转身走向厨房,妻的脸色好苍白啊!
倒了一杯热水,我走回厅,经过睡房时,里面竟传出了妻的声音:“Jack,这么晚了,是谁啊?”
我不禁一怔,向房内看去,妻已打开台灯,一身睡衣,睡眼朦胧的。我快速把头转过大厅,空无一人。
我满腹疑惑,只觉有一阵凉意正不断地袭击着我的背脊,我盯紧了妻,说:“你换衣服换得好快啊……”
妻向我走来,我本能地后退了一步,她皱眉道:“你怎么啦?谁来了?”
我脑中乱成了一团,计算着一个人换一套衣服和把头发吹干的时间,同时在观察着妻子,她脸色很好,睡衣上轻微的皱纹,那是起码睡了半晚才可以形成的。
“Jack,你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啦,神经兮兮的!”妻满脸不高兴。
我不知所措,把手上那杯热水递给她,说:“你先喝杯水,我想洗个脸。”碰到了妻的手,她的手很暖和啊!
洗手间中,我脑中更乱,拼命地想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不断地将水泼到脸上,用力闭上眼睛,再慢慢睁开,确定了这一切并不是梦!
我带着急促的呼吸看向镜子,但镜中人竟是妻!她浑身湿淋淋的,正彷徨无助地看着我。我的心灵一阵颤抖,用力抹了一下眼睛,再看向镜子,镜中人是我,除了脸色有点苍白,一切正常。
“叮咚——”
“叮咚——”
门铃声再次响起,我的心跳加速到了极点。
只听到妻在外面自言自语道:“谁会这么晚啊?”
我屏住了呼吸。
“啊——”
我的心差点跳了出来,是妻的尖叫声。我急转身冲到大厅,只见妻双手捂住嘴巴,盯住了大门。
我尽量将语气放轻松,说:“怎么了?”
妻一只手指着门上的猫眼,另一只手还是捂紧了嘴巴。我装作十分镇静地走到门前,将眼睛慢慢地靠向“猫眼”。
外面没人!
我舒了一口气,微笑说:“没人啊,不信你看看。看来,最近我们都有点神经兮兮的。”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11 15:53
妻的脸稍为从容了一点,但还是一脸的困惑。我乘机问:“是谁啊?或者,你看到了什么?”
妻马上又变得紧张起来,双眼盯紧了门,说:“一定是幻觉!”
“是什么幻觉啊?”我感到背脊凉凉的。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自己……”妻缩作一团,坐到了沙发上。
我深呼吸,变得无言。
厅中一片死寂。
“呤呤——”
是电话响!
我慢慢走向电话,想起了某部恐怖片。
我一下就拿起了电话:“喂!”
没人回答,“呤呤——”,电话铃还在持续,我感到一阵昏眩!
“是房间里的电话。”反而是妻提醒我。
我快步走进房间,房间那台是我的私人电话,只有挚友才会拥有的号码。
我迅速拿起电话,吼:“喂!”
电话另一端,还是没有人回答。
“呤呤——”,电话铃还在继续响,它是在大厅响了。我一阵愤怒,反把恐惧抛到脑后,冲出了大厅。咦,妻不见了?
我不作多想,先拿起了电话。
“是Jack吗?”对方先说话了,是细钟的声音,语气十分急促。
“废话!”我还没多说一句,他已抢道:“Jack快点来第一医院,快点!嫂子出事啦,你快点来!她正在急救中!”
我没好气道:“细钟,你嫂子在家啊!会出什么事啊?”
“什么?不可能啊!阿Jack,嫂子在半小时前在临江大道发生了车祸,我刚好在附近当值。嫂子我会不认得吗?”
“细钟,这不是个令人愉快的玩笑!她的确在家啊,我叫她来听!”
“老婆!”
“老——婆——”
没人回应。“细钟你等一下,别挂机!”我搁下电话,大声地叫唤着妻的名字,找遍了全屋,她竟不知所踪了!
没有开门声,屋子也不大,她能跑到哪里去呢?
我茫然无比地回到大厅,情不禁又大声地叫了两句:“DARLNG,别玩啦!出来吧!”连我自己也能感到,我的叫声更像是哭声!
我想起还没挂机,茫茫然地再次拿起电话:“喂!”
那边的细钟已是带着哭腔说话了:“嫂子,嫂子她抢救无效!刚去啦……”
我再也听不到什么,电话从我手中滑落,只觉有一盘冰冷无比的水慢慢地倒在我的头顶,再慢慢地流了下来。
我缓缓地将文件合上,企图要从那段文字中脱离出来,但似乎有股无形的力量将我粘上了,视线范围内的一切竟变得朦胧了起来,当我疑为错觉,想把那片飘渺感晃去时,才惊恐地发觉自己的身体已经无法动弹了,就在此时,一道异常斑斓的光线在朦胧中一闪而过,某种力量似乎也随之烙进了我心灵深处。我的眼皮终于可以动了,忙将眼睛紧紧闭上,整整好几秒,才将那该死的感觉挥退。
那位医师平静地等待着我,他很有耐心,等我再次睁开眼,才问:“看完的感觉如何?我要的是第一感觉!”
“情节非常紧张,想象力不错,但作者的文笔还有待加强!”我揉揉眼睛,很认真地回答。
他忽然收起了懒洋洋的笑容,面容变得冷峻无比,沉声说:“我不是叫你评价这份文件的文学价值!刘云先生!”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11 15:54
我为他的态度急速转变愕然了一下,他继续冷冷地说:“这是一个病人亲笔所写的手稿,请你认真地回答这个问题,不要不分场合不分时间地乱使用幽默,谢谢!”
我用力地眨了眨眼,点了点头,思考了一会,才说:“就这份文件来分析,我估计该病患是精神分裂导致的妄想症,这种病例最明显的行为是常产生幻觉、冷漠和不愿参加社交活动。该病患文中所描述的一切都是他错觉的表现,那些事情根本是些不存在的幻觉!”
他静静地盯了我一会,拿起杯子喝了口茶,奇峰突起地说:“我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叫李华佗,职位是高级主任医师,以后你就是我的助手。”
“好名字!”我衷心地赞赏,赞赏他的父母,起这种名字是需要勇气的。我的手与他紧握在了一起。
手伸回,懒洋洋的笑意又爬回了他的脸上,他微笑着说:“是我向院长推荐你到我身边当助手的!”
“我们见过面吗?”意料之外的事情,好像还有被愚弄成分在里面,我的脸色顿时不太自然。
李华佗像是很陶醉我这种表情,有点得意地看着我笑了:“那天我到A院去找院长的时候,就见过你,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和我一样,身上具有一种非常神奇的力量——灵力!”
我捏了捏自己的下巴,观察着李华佗,思考着他会不会成为“深蓝”的下一个病号。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怪不好意思的!”李华佗笑着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我们无法解释的,其中就包括超自然的力量,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超能力,但超能力是一个非常笼统的说法,其实这种神奇的力量里面,它还分成了许多的流派,就像我们大学所学的哲学一样,因为思考方式的不同,分出了许多不同的支流,在超能力中,就分出了灵力、念力、幻术等等的流派,其中最为著名的一个流派,就是‘灵力’,十万人里面,只有一个人拥有灵力……”
我开始怀疑自己会否成为下一个病号,因为我正被一个疑为精神病患者的语言所吸引。
他的眼神严肃了起来:“这样特殊的人,其中有你,也有我,我很幸运地遇上了一次意外事件,让我发觉到我拥有着这种能力,你也很幸运,因为你遇上了我,我可以将你的力量发掘出来,或者说,我可以告诉你如何去使用这种力量。知道吗?有人终其一生都无法洞察自己竟拥有灵力的!幸运,是少数人的专利!我可以帮助你拥有这种专利!”
他盯得我更深了,缓缓地说:“你还不相信吗?我的直觉告诉我,你身边曾经出现过拥有这样力量的人……”
妹妹那冰冷而深沉的眼神在我脑海一闪而逝,我的呼吸急促了起来,那种力量就是灵力吗?
李华佗又喝了一口茶,又再出人意表地说:“好!我们回到原来的话题!你面前的这份文件一共有六个人看过……”
吊起别人好奇心后又不继续把话说下去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很会说话的高手,另一种是不会说话的笨鸟。我很快将李华佗归类于前一种,我要沉住气,让他自己把话说出来。
“看过这份文件的人,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还活着了!”他不像是在吊我胃口啊,他似乎真的在很认真地陈述着,连声音都微微颤抖了起来,但他努力使自己很平静地说下去,“第一个是我上司,他十天前在这里的女厕所上吊死了,第二个是本来坐在隔壁办公室的同僚,他在五天前,莫名其妙地在这座楼楼顶跳了下来,第三个是我助手,大前天,他被一个忽然发疯的病人掐死了,第四个是昨天下午请假离去的那个医生,他的车没开回市区,就翻下了悬崖……”
他的手微微地颤抖起来,无节奏地敲击着桌面:“死者的共同特征是看过这份文件,并曾经照顾过这个叫JACK的病患!看过文件的幸存者只剩下我,当然,现在再加上你!”
我感到一阵无比的愤怒,这文件有这样恐怖的魔力,你他妈还叫我看,你还是不是人啊?我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而被捏得“咯咯”地响着,但内心很快有另一把声音压下了这无名火,你真的相信他的鬼话吗?这极有可能是巧合而已!这些都只是电影里才会出现的剧情,我是活在现实中的!
“李医生,这只是巧合吧!”我希望我的声音中并没带有太多的嘲讽。
“哈,你以为我是在讲午夜凶铃的故事?”他干涩地苦笑,“原谅我将你拖下水,我需要一个灵力者帮助我来对抗一股可怕的力量,刘云先生,你没得选择了,我们必须站在一起共同战斗!我们都被那力量诅咒了!”
我面无表情,精神病看来还具有传染性的,李华佗在Z院呆太久了。
他再次紧盯着我的眼睛,血丝开始爬上了他的眼球,他又再沉声问:“你看完那份文件时的感觉如何?我要的是第一感觉,看完之后第一时间的感觉!”
他已经不在正常状态下了,我正要站起离去,他抢前将我按了下来,急声说:“你看完的第一感觉是不是你的视觉系统中一片朦胧,然后一道斑斓的光线闪过,之后就仿佛有东西进入了你的脑袋里。”
我惊疑地看着他,背脊感到一阵莫名的凉意,这的确是当时的情形,难道这种情况并不是我一时间的错觉他激动了起来,抓得我肩膀隐隐作痛,急声问:“你也具备有灵力,你是一定能看到这些的!但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些!我,我想知道的是,在闪过的那道斑斓的色彩中,你看清楚其中的文字了吗?”
那斑斓的色彩中有文字吗?我尽力地回忆,但斑斓中却只有一片妖异的艳丽……
冷汗从额头上渗出,某些力量仿佛正在体内被诱发出来,我脑海中一阵恐慌,却无法再停止自己的思绪!
“STOP!”李华佗一声冷喝将我从那可怕的迷惘中拉了出来,他脸色变得很难看,但我知道自己肯定好不了他多少。
他喘着大气,紧紧按住我的肩膀,仿佛刚干完一场粗活,过了好一阵,他才渐渐平静下来,说:“想不到就别想了!小心灵力出轨!”
“灵力出轨?”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11 15:55
“就好像练武人的走火入魔,在精神力量的世界里,没有事情比灵力出轨更可怕的了!”李华佗严肃地说。
我带着复杂的神情地看了他一眼,刚才是他的力量将我挽救了出来。
他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沉声说:“你拉开衣服看看自己心脏的位置!”
我解开那白大褂,眼睛立刻睁得大大的,呼吸顿时变得急促而混乱起来,我不断地叫自己镇静,但惊恐的情绪还是一浪接一浪地涌了上来,我左胸上,也就是心脏的位置处,长出了一个手指头大小的腐肉,形态极其的恶心,正有节奏地蠕动着。一想到这东西是自己身上长出来时,我就头皮发麻,仿佛有千万支小针刺进了我的头皮,我有点想吐的冲动了。
李华佗一下就将自己的衣服拉开,只见他的左胸上也长了一块腐肉,已有拳头般大小,形态更为恶心,蠕动的频率比我那块高很多,简直可用疯狂地蠕动着来形容,这样妖异的恶心,我再也忍不住了,冲到了墙角的垃圾桶处,狂吐了起来。
过了很久,我才稍稍平静,将自己的衣服紧紧拉好,我不想看到有这么恶心的东西长在自己的身体上。
李华佗的脸上又挂上了懒洋洋的笑意,我很佩服他的从容镇定,但这也不妨碍我有狠狠揍他一顿的冲动,这么邪异的事件,竟将我这大好青年拖了进来。
“那…那东西,是看完文件就有?”我一想起那恶心腐烂的肉块,又是一阵呕吐的冲动。
“对,这是被诅咒的标记!这块怪异的腐肉每天都在生长,它有种叫人疯狂的力量,到你控制不住它的时候,就会做出一些你无法想象的事情,譬如自杀!”他平静地告诉我。
我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揍他无补于事,更何况他好像还是黑带四段,但相信目光可以杀人的话,他现在已经被我的目光熔化掉了。
“我们在和时间赛跑,不能让这腐肉生长下去,同意吗?让我们立刻进入正题吧!”他无视我仇恨的目光,微笑着说,“让我将整件事详详细细地告诉你!”
他的手指又在无规律地敲击起桌子,缓缓地说:“事情该从半个月前说起,一个叫JACK的病患因为妻子的车祸而导致神经失常,他非常具有攻击性,送他进来医院的时候,就有一个强壮的警卫被他在挣扎中扭断了手腕,因为他的危险度非常高,所以他被送到了这里!我第一眼看到他,就知道他拥有灵力,非常强大的灵力!而且,他的灵力已经出轨了!我们在他身上找到了这份手稿,也就是你面前那份文件……”
李华佗将眼镜脱了下来,递给我,淡淡地说:“把眼镜带上来看这份文件,保持镇定!”
我接过眼镜,不安地看了他一眼,他眼里露出了鼓励的神情,我缓缓地,缓缓地将眼镜带上,那叫窒息的恐惧再次刺进了我的心脏,那文件上竟蒸发着袅袅黑烟,浓而不散,古怪而妖异!
我猛地将眼镜摘下,扔到桌子,又粗喘起了大气!
李华佗将眼镜拿回,平静地带上,说:“我第一次看到那份文件就知道带有诅咒的力量,但还是忍不住看了,非常玄妙的一种感觉,或许是灵力相吸吧!JACK来了之后这里可真是天下大乱啊,才第一晚,与他相邻病房的病人就病情发作,拼命地自残了起来,第二天,看护他的护士发疯了,到了第三天,我不得不将他隔离到了大厦的顶层,腾空了他周围的病房,平静地过了两天,本来以为已经没事了,就出现诊断过他的医生相继自杀的意外事件……”
“你是说,JACK用他的灵力诅咒着他人,导致这些可怕的事情发生?”我问。
“嗯,基本上可以这样说……”李华佗沉吟着。
“那为什么他有灵力,你也有灵力,你就不能解除那些诅咒?”我问。
“灵力也分高低的,我跟他的力量就好像荧火与星光的差距一样!而且,我的灵力是洞察系,他是攻击系的?”
“洞察系?攻击系?”我忽然涌起了极其荒谬的感觉,昨天的这个时间,我还是A院里一个正常的实习医生,今天的这个时间,却卷入了一件可怕的事件,还和一个Z院里的一个疯子医生认真地讨论着超能力。
李华佗喝了口茶,解释说:“灵力里也分成了许多体系,如洞察系,攻击系,冥想系,创造系等等,洞察力说简单点就是能发觉别人无法发觉的事物,就好像有人有阴阳眼,有人偶尔能梦到第二天甚至未来发生的事情,这都是属于洞察力,最低级的洞察力……”
我打断他,问:“我偶尔也能看到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这样说,我也是属于洞察系的?”
李华佗淡淡地笑了,说:“你说阴阳眼吗?这是每个灵力者都基本具备的,离真正的洞察力太远了!真正的洞察力能看到时间的扭曲,空间的黑洞,甚至别的世界!知道吗?我们生存的空间不是唯一存在的,在我们的空间中,我们所能看到的只有三维,长,宽,高,所能感受的还有第四维,时间!但,真实的世界是由无数维组成的!我现在坐这个位置,说不定刚刚有另一个空间的人竖着走过呢!”
“那么,你已经能看到真实的世界了?”我就像一个无知的孩童突然被人带进了一个从未踏足的领域,只懂得用力地眨着眼睛。
他苦笑地摇摇头,说:“我差太远了!我只能看到六维空间!”
“那是怎么样的?”我的好奇心将恐惧暂时压下了。
“你叫我如何向你说明呢?这已经超出了人类语言范畴了!就像你无法向夏天的虫解释冬天的雪!”他耸耸肩,表示无法解释。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11 15:55
我涌起了被伤害的情绪,但很快又平静下来,又问:“那我的灵力到底是什么类型的?”
李华佗收起了笑意,深深地看进了我的眼里,渐渐迷惘,说:“我无法将你看清楚,你具有迷一样的气质……但我可以用专家研究出的灵力针灸释放你的力量!”
他从抽屉出取出了一盒大小不一的针灸专用针,摆到桌上,然后静静地看着我。
看他一副早有准备的架势,被愚弄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我语气又冰冷起来:“我有可能存在的力量释放出来就能摆脱我身上的诅咒!”
“该这样说,你存在的力量释放出来就有可能摆脱你身上的诅咒!”他微笑,并补充,“灵力攻击系的诅咒,一定有死穴的,斑斓色彩中的文字就是它的死穴,可惜我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你力量释放出来后,可能就能看清这个诅咒了!同意让我为做灵力你针灸吗?”
“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我苦笑。
我脱掉了上衣,李华佗站到我身后,细细比划着,不时还拿起特殊的笔在我身上写下记号,我有种肉在砧板上的窝囊感。
他终于把针拿起来了,微微颤抖着的针,我看着他那不太熟练的手势,忍不住问:“灵力针灸是哪位专家研究出来的?”
“华佗!”
“三国那个?”
“深蓝精神病院那个,他姓李!”李华佗微笑作答,针也随之扎进了我的身体。
针灸并没有我想象中的痛,时间也没有我想象中的久,但效果也绝对没有我想象中的明显。
“怎么样?”李华佗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没什么感觉!”我坦言,“或者你告诉我,灵力被释放出来时会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很难回答你,每个人都不一样的!”他沉吟了一会,给了我这个答案。
我忽然发觉李华佗手中已经没有针了,我大惊,几十支针都全刺到我身体上去了,不禁轻轻触摸了一下穴道被刺的位置。
“不用摸了,那些针全部没进你身体内了!”李华佗微笑告诉我。
那些针游走我奇经八脉的恐怖情形顿时浮上了我的脑海,我低骂:“快拿磁石把它们吸出来,诅咒没咒死我,我先被你的针扎死了!”
“用人们所理解的方式去治疗,失败了叫庸医;用人们知识之外的方式去治疗,失败了叫骗子!”他保持着微笑,“我不介意当一个骗子,当那些针顺着血液流进你的心脏,再已一个神奇的角度狠狠刺进去的时候,说不定你的力量就被释放了!”
“靠!不用说得这么传神了!我不想死得这么莫名其妙啊……”我情急下吐出了一串国人常常拿来问候别人的方言。
“开玩笑啦!”李华佗“呵呵”两声,已拿着磁石将我身体内的针一一吸出,他声音里渐渐没有了笑意,冷酷得有点呆板地说:“我们的时间很紧迫,那块腐肉的生长速度因人而异,它代表了你对诅咒的抵抗力!当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就是你完蛋那一刻了!”
我看着他为我细心地将针吸出,也不多说什么,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
他没理会我的不满,继续说:“你的力量说不定已经被释放了出来,只不过你自己不知道而已!对于灵力者来说,每天的凌晨三点是灵力最强的时候,下午我放你假,你回去好好休息,到了今夜三点,你好好地将这份文件再看一次!如果还是看不出来,你明天就要去面对那个叫JACK的男子,找找感觉吧!”
想起要再读一次那份文件,我便涌起胆战心惊的感觉,但一提到要面对那个叫JACK的男子,我全身竟一片冰凉,就像忽然身陷了在冰窟之中。
他将针一根根地放回盒子里,猛地怔住了。
“怎么回事?”我发觉他的不妥。
“多出了一根针!”他凝视着那个盒子,非常疑惑地说。
“你记错了吧!”我凝重地看着他,缓缓穿上衣服。
“不可能记错的!明明是五十六根的,怎么会变成五十七根呢?”他的手指无规律地敲击了几下桌面,猛地转脸看向我,眼神里的疑惑渐渐变成了恐惧,“你身体里本来就有针!”
那种莫名的冰冷再次狂袭而来,我努力叫自己镇定下来,说:“这有可能吗?”
他眼里的恐惧又变回了疑惑,说:“的确没可能!”
他缓缓地摇了摇头,仿佛想甩去那疑惑的阴影。过了好一会,才叹息一声,将那盒针暂时放下。他递了张纸条给我,说:“你的精神状态很差,先回去休息吧!这是我的手机号码,有事立即与我联系!”他又将那份可怕的文件小心翼翼地放进档案袋里,塞到我手上,沉声说:“小心保管,丢失了会死人的!记住,是今夜三点,对着镜子看效果会更好!”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11 15:56
我点了点头,才发觉自己的头很沉重。
走出他的办公室,关门离去时,我看到他仍在喃喃自语:“真的是我记错吗?明明是五十六根……”
我默默地走下楼梯,想起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时不时就袭来一阵冰寒,尤其想到自己的身体上长了这样一块腐肉,那种妖异的恶心就能叫我的身体情不自禁地颤抖。我只是想当一个平凡的人,可是命运却老爱和我开玩笑,总要我接触一些古怪的人和发生一些奇怪的事……
走下了楼,踏着柔软的草坪,全身依然冰凉冰凉的,头顶毒辣的太阳未能给我半点的温暖。
忽然,大地跳动了一下,当我疑为错觉的时候,眼前的色彩刹地艳丽了起来,又猛地转成黑白色,天地变成了黑白的世界!远方的天际升起了巨大的蘑菇云,强烈的气流从那个方向狂涌而来,让人疯狂的窒息感扑面而至,数之不尽的人们,穿着从未见过的服装,向我的方向狂奔而来。
震撼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我呆住了,这是幻觉吗?
我猛地闭上眼睛,希望睁开的时候这一切都会消失,可是叫我失望了,那些满脸恐惧的人们向我越跑越近,我涌起了荒谬至极的感觉,我是进入了另一个空间,还是我的想象力丰富至瞬间就能制造出画面这么大气的幻觉?
那些人们将会和我互不接触地穿体而过吗?我神经兮兮地笑了,这是精神崩溃的先兆。
事实再次让我意外了,跑在最前面那个人一下就抓住了我的手,急喝:“跑啊,别发呆!”
我被他拖得踉跄前行,身后本是Z院的位置变作了一个科幻片中也不多见的大型军事堡垒。
我再也无法忍耐,无比恐惧地尖叫了起来,但我的声音分贝不足以引起他们的注意,几乎每个人都在绝望的叫着喊着。
眼看我就要被拖进堡垒了,眼前忽然一花,大地再次强烈地震动了一下,这个可怕的黑白世界消失了,毒辣的太阳仍在头上,周围又变回了那可爱的奇花异草的彩色世界。
当我确定东方的天际没升起蘑菇云时,才发觉是一只苍老的手臂紧紧地按住了我的肩膀,是他阻止了我继续前进。
“司徒先生,这是我们的医生啊,你快放开他啊……”这时我才能再次听清周围的声音,一个站在一侧的护士惊慌地喊着。
我看到警卫正掏出电棍,急急忙忙地赶来时,忙举手示意没事。
“刘医生你没事吧,你的脸色好难看啊!”护士在一旁关心地问。
我挤了一个笑容,说:“谢谢你,我没事!这位老先生是……”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位年迈的老者,这样的老人你可以在茶楼中随手就能抓出一大把,但他有一点是与众不同的,他的眼神极具穿透力,仿佛能看到你灵魂深处去。
“这是司徒先生,住在这里的,以后你有机会了解到的!”那老人没作声,倒是那护士小姐代为介绍了,住在这里就代表了他在某方面是个极其危险的病人。
我对那老人深深鞠躬,诚恳道:“刚才真是谢谢您,司徒先生!”
老人坦然接受了我的鞠躬,深深地看了我一会,才缓缓地说:“你半小时前做了一件影响你一生的事情,你很困惑,也很危险!明天下午来找我,我住2栋503房,到时我和你好好谈谈!”他的语气就像是约我去洽谈某宗大单的生意,一点也不像是个病情严重的精神病人。
“是!”我又再微微鞠了一躬。
深蓝的Z院,藏龙卧虎!
我为自己竟冒出这样的想法而打了个冷战。
走进那长长的通道,那两个警卫仍在后面对着我的背影交头接耳,毕竟对着精神病人恭敬鞠躬的医生并不多见。
我已无暇顾及他们的感受,只懂紧紧握住手中那份致命的文件。那阵强力的震撼依然在我脑海中回荡,我沉重地呼吸着,害怕那叫人绝望的黑白世界再次出现。
如果走在我前面领路的那个警卫忽然回头对我诡异一笑,然后和我大谈马列主义与灵力体系的深层关系,我想我都能坦然接受的,由此可见我此刻正处于多么不正常的精神状态下。站在一个精神病医生的角度来进行理智分析,我知道自己正站在崩溃的边缘,如果不是从小的离奇经历将我的心志磨练得如此麻木不仁,我想我此刻很有可能已经住到刚才那位老者的隔壁去了。
回到伊甸园,我谨慎地将文件放到一个隐蔽的角落,然后就重重地跌到了床上,一闭上眼睛就是那黑白的世界,那与斑斓交错的瞬间,所以我选择睁大眼睛,直直地瞪着天花板,想着今天上午光怪陆离的事情,却始终理不出一条线索……
我不远千里来到G市寻找平凡的生活,没想到才一个星期就卷进了这么怪异的事情当中去,而且这次的主角竟是自己,我不禁逸出一丝苦笑,我的这个家庭是否被诅咒,每个人都不能够正常的生活。
有人说:生活是一宗强奸案,如果抗拒不了,那就闭上眼睛享受吧!
我想我还是勇敢地去面对现实吧,生活必须继续啊……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11 15:56
正胡思乱想间,楼下大厅的电话“呤——,呤——”的响了起来,印象中这里的电话好像还没响过,但我毫无反应,如果伊甸园里有人,那不需要我接,如果只有我在,更不用去接,因为我从没有留过这里的电话给任何人。无奈铃声一直响个不停,我不禁暗暗钦佩打电话这人的耐性,为了表达我的钦佩,我撑起了身子,快步往楼下走去。
一身素白的林黛玉亭亭玉立地站在大厅中心,手中拿着手机,看到我下来,甜甜地笑了,说:“我就知道家里有人,不想逐个房间去拍门,只好用这个方法啦!”她摇了摇手中的手机。
我苦笑,原来是她打这里的电话来召唤人下来啊!
她笑了:“别这样的表情嘛,人家有事需要找人帮忙,不知……”她没说下去,只是摆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我想说“不”,但说不出口,所以只好苦着脸答应了。
“你的脸色很难看呀,是不是……”她忽然皱起眉头看着我。
“我很好啊……”我忙挤出笑容。
“是不是藏了个MM在房间里,干了什么坏事,导致脸色苍白,心肌衰竭,疲劳过度……”她说话间,已快速地越过了我,直冲我房间跑去。
“没有啊!”我慌忙追在她身后,这个时候我在心理上不希望有人进入我的房间。
我猜她一定是个田径好手,因为我楼梯才跑到一半,她已经冲进了我的房间。
当我跑到门口时,正好看到她凝神向四周打量着,她一向给我的感觉是柔情似水,这样凝重的神态实在前所未见。不知是否做贼心虚,我觉得她非常留心地观察了我藏那份灵异文件的地方,而且还不止一次。
她盈盈向我走来,嫣然一笑,说:“原来你真没藏着MM呀,是我误会你啦!嘻嘻……”
倒,你看了这么久才发觉啊!
看着她走下楼梯,低着头发短信,我轻轻舒了口气,忙将门反锁上。
“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的?你下午放假?”
“哦,不是…嗯,是的,放假!”我不想解释“不是”的理由。
她温柔地笑了,说:“我们系的学生会今晚要办一个晚会,筹备得比较仓促,现在还有很多装饰品还没买啊,陪我一起去吧,担当一个英俊的苦力好了!”
看着这么温柔的笑容,我还能说什么呢,不过“英俊的苦力”与“苦力”之间除了多了个形容词修饰外,实在没太大的区别就是了。
出门前,我情不自禁回头看了自己房间一眼,发觉身旁的林黛玉也同时回头,与我看的仿佛是同一个地方。
坐上了林黛玉那辆酷似未来战士阿诺版的男装摩托车,便在浑噩中开始了这个本该静下来好好思考的下午。
G市市中心的空气一如既往的令人窒息,渗满浮躁与虚荣,林黛玉将车停好后,便领着我走进了闹市,汹涌的人头令我的思绪更混乱了,只懂得紧紧跟在她身后,好几回她和我说话,我都走神了,但她都体谅地笑笑。我们穿过大大小小十多间装饰店、精品店后,我的两手已经拿满了与店铺对等数量的大包小包。
与这样一个绝色美女走在街上,本是一件相当愉悦的事情,无奈我脑海里想的全是如何延续自己的小命,连一点基本的聊天情绪都欠奉,无法享受身旁走过男子们的嫉妒目光。
在G市过马路是一件既危险又安全的事情,危险的是大车小车实在太多了,每次过马路都有一种在鬼门关徘徊了一回的错觉,安全的是这里的人们常常不看红绿灯,一看到空隙就一窝蜂地涌过去,只要你夹在人群当中,基本上是安全的。
此时,我和林黛玉就是就夹在人群中,无视绿灯的存在,随着人流涌过大马路。
一个不耐烦的司机故意打亮了车头灯,射向我们这群勇敢的人们,凑巧我刚好将头转向了那个方向,那刺眼的光芒刺进了我的眼里,体内某种力量仿佛也随之骚动了起来,这叫整个大地都跳动了!
令人恐惧的斑斓再次出现,一闪而过后,又是那片叫人窒息的黑白世界,我喉咙干涩起来,艰难的呼吸中,我发出了绝望的呻吟,周围已经没有了人群,我站在了一片生机全无的废墟中,触目所及处都是层叠在一起的尸体,密密麻麻,看不到尽头,死状极为恐怖,这简直是末日的修罗场啊!
在这片只有黑白两色的人间地狱中,我感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沉重,越来越急促,远方闪电地扑来几只巨大的野狗,正以惊人的速度向我靠近,我被恐惧震慑在了原地,当那些野狗渐渐靠近,我看清楚它们的模样时,锥心的冰凉从我脊骨尾节直直冲上了脑际,这分明就是自己的同类啊,但那狰狞的面目和手脚共用的前进方式,却令他们看起来如同凶悍的饿狗一般,看来我已经被它们锁定为猎物了,它们忽然加速,猛地扑到我身上。
当我以为我要被它们撕成碎片时,眼前忽然一花,我又回到了马路的中间,周围缤纷依然,我重重地舒了一口气,才发觉林黛玉将手探进了我的臂弯内,她就像温柔的情人一样,整个人都挨在了我的身上,接着我才发现周围的人流已经不见了,我和她异常突兀地站在马路的正中间,拦住了车流,引出众司机的咒骂和不少违规的喇叭声。
她抬头对我嫣然一笑,又对那群愤怒的司机作了个鬼脸,才俯下身子收拾被我掉得满地都是的装饰品。
慌乱的收拾中,我依然无法从那个人间地狱脱离出来,那令人窒息的黑白世界比圣经预言的人类末日还要恐怖,还要惨烈的,我看到的,到底是什么?真的仅仅是幻觉吗……
林黛玉将手深深地探进了我的臂弯,紧紧地靠在我的手臂上,整个人也向着我微微倾斜,在路人看来,我们该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吧。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11 15:57
我却如同死灵一样,失去了一切的触觉,她这么令人惊艳的身体靠在我身上,我竟连丝毫的兴奋感也欠奉,两手提着的大袋小袋装饰品,仿佛成为了我身体的一部分,我根本感觉不到它们的重量。
我害怕周围忽然又会变回那个黑白的世界,那个令人惨不忍睹的废墟,每一个擦肩而过的路人,我都害怕他们会突然趴下,变成那种饿狗一样的生物,然后凶狠地向我扑来……
林黛玉呵气如兰地在我耳边说着各种各样的笑话,说到好笑的地方,她自己就肆无忌惮地在大街上大笑起来,开始,我只是出于礼貌地牵动嘴角,渐渐地,她靠着我的身体越来越热,这股热量迫使我认真去捕抓她话里的笑意,我慢慢抛开了那灰暗的阴影,也开心地笑了起来。
“不能改变天气好坏,但可以改变我的心情,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只要开心地笑一笑,事情就一定会有转机的!”她又开始低下头发短信了,仿佛是在喃喃自语地说着。
明明一个一分钟电话就可以顶几十条短信,但女孩子就爱乐此不疲地玩着这个,我没太过在意,淡淡笑着说:“不能改变我的命运,但可以改变我个性,对吗?呵呵……你好老套呀!”
她将手机放回包里,忽然抬起头,双眼闪闪地看着我,说:“英俊的苦力,今天你这么辛苦,我该给你一点奖励呀!你想要精神方面的,还是物质方面的呢?”说到最后,她的眼神也调皮了起来,一个温柔动人的美女忽然出现这种眼神是最具杀伤力的。
我想,连呆子都知道如何回答了吧!所以我毫不犹豫就说:“像我这样的唯物主义者,更愿意接受物质奖励!”
“你去死吧,大白痴!”她重重地给了我一拳。
有人说,美女打人是不疼的。我笨拙地抚摩着痛处,只想让那个人来受这一拳。
那一拳之后,她的手便很自然地滑出了我的臂弯。
然后我发觉我们又走回了离原来过马路不远的地方,看着她去取车,我忍不住喃喃地表示不满:“欺负外地人不认识路呀,走两步就到了,干嘛还要绕一个大圈呢?”
想着自己竟走了这么远的路,手臂终于传来了阵阵酸痛。咦,我的感觉什么时候恢复正常了?难道她知道我正处于什么情况,故意这样做的?应该不会吧……情感上我希望眼前这位绝色的美女真的仅仅是位美女而已……
“发什么呆呀!上车!”她将车开到我身边,温柔地笑说。
与美女同乘一车本该是件很美好的事情,但那该死的风不要命地吹进我眼里,渗过头盔吹进我头皮的深处,吹进我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冰凉冰凉的,我第一次感觉到夏日的风也是入骨的,强烈的昏眩感狂袭而至,我提着大袋小袋的双手也颤抖了起来,我紧紧闭上双眼,咬着牙,用意志苦苦支撑着。
忽然感觉到风停了,我不禁茫然地睁开了双眼,只见车已停在了公路边,林黛玉正回头看着我,她的眼神从未试过如此的深沉,仿佛带着悲伤,怜悯,无奈……
“你怎么了,不舒服?”她柔声问,忽然发觉她的眼神中只有诧异,前面只是我的错觉吗?
“没有啊,我很精神,”我强撑,“只是不太习惯有女孩子坐在我前面而已,这样会令我觉得很没面子!”
“那你会开车吗?”林黛玉笑了。
“不会!”我很理直气壮。
“嗯……好吧,我让你坐前面好了!”她嫣然一笑。
摩托车重新发动,我侧着身子坐到了前面,但车依然由她来驾驶,我必须缩着身体,微微靠在她怀内才能坐稳。
我抗议:“这样我更没面子了!”
她却将车开得更快了。
闻着她身体淡淡的芬芳,感觉着她轻轻的呼吸,昏眩感竟渐渐消失了,风不再刺骨,柔柔地拂过,就像情人的呼吸,我停止了抗议,也不理会路人和过往司机诧异的目光,静静地享受着这温馨的一刻,这种久违了的平静感,我有多少年没感觉过了……
“到了!大白痴!”林黛玉推了我一下。
“哦……”我叹气,怎么这么快的,我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她就读的高校果有名校风范,绿树成荫,过往的学子们身上都带着浓浓的书卷气。不时有人偷偷地看过来我们这个方向,但却不像是对一般美女的注目礼,我从他们眼神中读到了畏惧。这实在令我疑惑,像她这样一个温柔可爱的美女怎么会惹来这样的眼神呢?等等,我为何能如此清晰地感觉到他们的恐惧呢?莫非我被那可恶的李华佗扎了几针之后,所谓的灵力真的从我身体内释放出来了……
“走吧!大白痴!”她泊好车,拉着我就向活动中心走去。
“叫一个精神病医生作大白痴是一件非常不健康的事情呀,以前你不是叫我刘云的吗?”我不满地抗议。
“呵呵,跟健康能扯上什么关系呀?当一个名字更适合你本名的时候,大家就会用那个名字来称呼你,那个称谓就是传统意义上的倬号!坦然接受吧,大白痴!”
“……”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11 15:58
她们系的晚会前夕,成为了我和其余一干人等的劳动场所,爬高爬低,装这装那,我感到自己连一个奴役都不如,除了在晚饭时间发了一个廉价饭盒给我,其余时间都被一个叉着腰的女子尽情地指使着,林黛玉轻声告诉我:“那个是她死党陈梦娜,她的倬号和你的倬号一样的贴切,叫梦娜丽纱!”
大白痴和我的形象很贴切吗?这令我在余下的时间干得更郁闷了。
在我将一个气球挂到天花板后,令人窒息的昏眩感再次出现,这几乎令我从梯子上摔了下来,林黛玉不知跑哪去了,陈梦娜丝毫没体谅我的情况,还骂了句“笨手笨脚”,然后继续指手画脚地叫我干这干那。
我曾经试过因40度的高烧而处于半昏迷状态,也曾经因为赌气与人斗白酒而天昏地转,却从未试过像现在如此的浑浑噩噩,灵魂仿佛出窍了一样,不辨东西南北,自己明明在干着某种事情,却感到那个仿佛不是自己,周围的事物明明清晰无比,又仿佛是朦胧一片,叫人摸不着边际。
茫茫然中,我忽然发觉我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被人紧紧握住了,感觉仿佛又悄悄回来了,我发觉自己正坐在大厅一角,全身上下都被汗水渗透了,身旁坐着林黛玉,她的手与我紧握在一起,台上晚会已进行得如火如荼,一个稍有姿色的女子正在忘情的独舞,四周不时传来阵阵叫好声。
我侧过头去看林黛玉,她也刚好转过了头,甜甜一笑:“晚会都进行大半了,你才发完呆呀,大白痴!”
同样的事情发生三次,我就算再迟钝,终于也发觉身旁的林黛玉也是个灵力者,拥有强大灵力的灵力者。
“我是不是灵力出轨了?”我深深地注视她,我模糊得感觉到她平静的心湖因为我这句话而荡起圈圈涟漪。
她将另一只手也放到了我的手背上,轻轻拍打着,摇了摇头,默然不语。
“那位坐在28号位置的帅哥,别发呆呀,叫你了!”主持正对着我们这个方向瞎喊着什么。
我呆了一下,林黛玉低声解释:“到两人三脚跑这个环节了,我们这个晚会搞点新意思,采用随机抽签的形式来决定上场选手,上去吧,别扫大家兴!”
我摇头苦笑,现在哪有心情玩什么游戏啊,但无法拒绝林黛玉动人的眼睛,所以我还是呆呆地走到了台上。
主持人不失时机地戏称:“看来我们的28号帅得有点与众不同,是位呆呆的帅哥啊,哈……”
全场大笑。
呆呆的帅哥与帅哥之间同样是多了一个形容词,但在听众耳里,肯定过滤掉了“帅哥”,只剩下“呆呆的”,我无奈地耸了耸肩,自己身上越来越不缺贬义词了。
主持人又开始念别的号码了,他蓄意抄袭着台湾主持人吴宗宪的风格,为什么说他是抄袭而不是模仿,那是因为他连吴宗宪嘴里某些台湾方言都学了,当一个人做一件事完全是抄袭别人的时候,他在这件事情上已经走出了失败的第一步。我听到主持人又在戏称自己将来一定会成为名主持人时,不禁发出了低低的感慨,接着又苦笑起来,自己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能胡思乱想,看来印证了“乐观主义者就算被饿狮逼上了高树,也是能从容欣赏风景。”这句话。
“自己一个人在傻笑什么,你这个笨头笨脑的家伙,告诉你,虽然你现在离本姑娘很近,但不要存在什么龌龊的幻想!”陈梦娜不知何时站在了我的身旁,脚还和我绑在了一起。
我作了个没好气的表情。
她又说:“运气真背,竟和你这个笨头笨脑的家伙分成一组,告诉你,等会听我口令来跑,别让本姑娘掉脸,喂!你怎么笑得这么难看呀?”
“我是在哭呀,大姐!”
“……”
主持人一声开始,十几对临时组合便冲出了起点,其实不用她口令,我就能完美无暇地配合她的脚步,这一刻,我清晰地捕抓到她脑海中的每一个想法,玄之又玄,但我做到了!
我和她迅速脱颖而出,远远抛开了其她人,我感觉到了她内心升起了一阵虚荣的兴奋,眼看终点就在眼前,四周的事物却刹地发生了变化,叫人窒息的黑白世界再次出现了!
但这次与上两次不同,我竟将陈梦娜也带进了这个黑白的世界中!四周迷朦一片,仿佛正身处于一片浓得化不大的大雾当中,对于周围的惊人变化,陈梦娜声很快便嘶力竭地尖叫了起来,声音足以打破吉尼斯的高分贝记录。
她的尖叫声中,浓雾竟一下冲开了,由我们俩为中心,向四周狂涌而去,绿色的草原渐渐由近至远地呈现在我们的脚下,蓝天白云正在天空一点点睁开双眼,我惊疑地看着这一切梦幻地发生,只不过一瞬间,天地完全变了一个模样!
世界不再黑白,梦幻得如同童话世界的色彩分布在我们的周围,脚下是一望无际的绿色平原,绿得如此的匀称,让人感觉自己仿佛正站在一片绿色的海洋上,柔和的清风带着鲜花的芬芳拂进你的心田,心旷神怡的舒适遍布全身,我举起双手,向天空尽情地呐喊着,力量在我体内沸腾,一股豪情充斥着我的灵魂,天地一切,在这一瞬间,仿佛也尽在我掌握之中……
“……他们依然没停止自己的行为艺术,呆呆的帅哥仰天长啸,真够壮怀激烈的,我们的校花用一种后现代主义的愕然神情呆在原地,为呆呆帅哥的艺术性行为用神态作着最传神的诠释……”我又能听到了主持的声音,四周的事物又恢复了正常,四周狂笑的声浪令我尴尬地停止了呼叫。
我推了推身旁的陈梦娜:“你没事吧!”岂知她一推就倒,我们“砰”一下,一起跌到了地上。
“啧啧……这可是近代行为艺术的颠峰之作呀,实在太精彩了!我们实在要感谢两位的即兴表演……”主持人继续有完没完地胡诌着,全场笑得更厉害了。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11 15:59
陈梦娜直到晚会结束后才渐渐回复状态,然后就倒在林黛玉怀里痛哭起来,说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话,大意是说自己怎么老碰到这样的事啊。由此可见,许多外表泼辣的女子内心比绝大多数人都要脆弱,我一天之内发生了这么多事,鼻子都还没酸过呢。
林黛玉该是个很有震慑力的女子,周围的人只敢偷偷笑,却很少敢明目张胆地看过来。
在伊甸园的大厅,我最多只见过两个人同时坐在那的。当我们当回到伊甸园时,大厅却前所未见地坐了四个人,除了叔叔朱葛亮,宁采臣,秦赢政,还有一个是我从未见过的。
他们看到我回来,顿时停止交谈,整个大厅静了下来,每个人都以一种我无法看破的眼神注视着我。
我转头用眼神咨询林黛玉,我脸上是否有什么不妥了。
林黛玉笑了,说:“你们怎么这么晚还不睡啊,打牌?”
“哦…是的!”秦赢政真的掏出了一副牌,派发起来。
叔叔见我打量着那位陌生人,站起来笑道:“我来介绍,这位是我侄子刘云,这位是叔叔的老租客马刻丝先生!”
那位马刻丝先生站了起来,向我友善地伸出手,他脸上因为岁月流下了几条淡淡的皱纹,但我仍可看出,他年轻时一定是个非常英俊的男子。
我的手与他紧握在一起:“久仰大名,马克思先生!”这句话真的不是违心的。
“刻苦的刻,丝绸的丝!”他微笑纠正我。
客套几句,我便匆匆往楼上走去,我是时候与李华佗好好讨论一下今天的怪事了,同时也要准备一下凌晨三点的阅读,想起要重读那份文件,不禁又是一阵冰寒袭来。
楼梯走到一半,我感到背后好象有什么东西在窥探着我,不禁回头,发觉他们五人包括林黛玉在内,都以一种奇异的眼神盯着我,我一阵疑惑,正想说话,他们已兴高采烈地打起了牌,仿佛前面什么都没有发生。我抓了抓头皮,加快脚步往自己房间走去。
李华佗的电话已关机,真是个不负责任的家伙!洗澡时,我再次观察了一次那块恶心的腐肉,它仿佛又成长了少许,郁闷不禁又上心头。
烦躁不安地倒在了床上,盯着墙上的钟表,重温着今天发生的大小事件,除了那片梦幻的童话世界值得我回味外,其余怪事实在无法令我愉快起来。
随着时针渐渐指向三点,我的心跳也随之越跳越快。时间其实也是一个精神病人,它可以神经质地让你的一生变得如同一秒钟的短暂,也能让一秒钟变得如同一生般的漫长。
这位另类的精神病人终于走到了二点五十九分,我按捺住狂跳不已的心,走到存放灵异文件的地方,将文件缓缓取出,不知是否错觉,我觉得文件好像被人动过,但我已无暇再计较这些,我走到镜子前,默默注视了镜中人一会,低下头,将文件打开,再次细细阅读那叫人死亡的文字:
不知为何,今晚的感觉很不对劲。至于哪里不对劲,却说不出来。我看着一旁已熟睡的妻,意识终于也慢慢地进入了朦胧的深处……
“叮——呤——”,“叮——呤——”,熟悉的闹钟铃声在我耳边响起,我习惯性地往左侧闹钟的位置拍去,却拍了个空,朦朦胧胧地睁开双眼,身体冰凉冰凉的,强烈的位置感令我猛地惊醒过来,发觉自己正躺在镜子前的地板上,那份灵异文件安静地摆放在我的身侧。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昨晚不是在看那份文件的吗……难道我看着看着就睡着了,然后就在镜子前睡了一夜?这回可要被李华佗骂死了,我是看到哪里睡着的呢……
我撑起身体,才发觉混身乏力,像虚脱了一样,镜中人脸色苍白得吓人,勉强站起来几乎花光了我所有的力气。我屏住呼吸,缓缓拉开衣衫,李华佗说过,腐肉的生长速度可以判断出各人对诅咒的抵抗力。
镜子中的景象实在触目惊心!那些恶心的腐肉竟长满了我整个胸脯,正以无比惊人的速度疯狂地蠕动着!
我死命咬住了嘴唇,才不让自己发生恐惧的尖叫,但身体已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了起来,咬破的嘴唇逸出鲜血,缓缓从我嘴角流下。
镜中诡异之极的画面将震慑当场,也不知僵了多久,我不知从哪涌出了力气,狠命冲向洗手间,狂吐了起来,吐到胃酸都快吐光的时候,我拔下洗澡的喷头,一下将龙头开到最大,狠狠地喷洒在胸膛的那堆腐肉上,我连用手指去触摸一下的勇气都没有,我真的害怕那堆腐肉会因此而传染到手指头上。
我明白那些医生为什么会自杀了,这样诡异的情景是很容易令人失控的!
“我不能就这样倒下!”我用急促的语气不断地告诉自己。
我将衣服穿得密不透风,害怕让别人,也害怕让自己看到这么诡异的画面,直到走出房门,刚才隔着干布擦身,干布也随之蠕动起来的诡异恶心画面,在脑海中依然挥之不去。
正在门外做运动的叔叔截住了我,他打量了我一会,说:“阿云,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啊!”
他从颈上解下了一条项链,递给我,说:“把这带上吧!叔叔可是用高价买回来的。”
我尽量让自己笑得自然一点,说:“叔叔,我没事,你别担心!”却没去接那项链。
叔叔向我走前一步,我忙潜意识地倒退了一步,他将我拉近,将项链套到我脖子上。
他一番好意,我只有无奈地接受了,低头打量那项链,项链的坠子竟是一块形状不规则的石头,沉沉的褐色,有点像街上随便就能捡到的那种。
页:
1
[2]
3
4
5
6
7
8
9
10
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