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21:23

而我和娜娜相处得很好,两个人甚至还说一毕业就结婚。我的前妻也是我们的同学,她后来之所以和我离婚就是因為我忘不了娜娜。其实她不明白,我不是忘不了娜娜,我是忘不了那段青春岁月,忘不了自己没能救得了她!

    在大学毕业前最后的一个学期,大家忙著找工作,忙著度过最后的大学时光,而作為校园剧社,当然要排挤出话剧来自娱自乐一番。

    娜娜是话剧社的主力,所以那阵子她非常忙,几乎每晚都跑到小礼堂去排练,她雄心勃勃的说,要在毕业前演一场不亚於专业表演类学生水平的戏剧。

    那些日子我也很忙,可是还每天坚持送她去小礼堂,因為小礼堂地处校园内最偏僻的地方,从教学主楼过去,要绕过一个小树林,还有一个小湖、再走过一个小桥才到。

    要命的是,那个小湖几个月来出了很多事,淹死了很多人。

    第一个是一位教师的孩子,那个湖边没有护栏什麼的保护措施,每当下过雨后,湖沿边上就比较滑,学校三令五申说不让同学太靠近湖,可是这个教师的小孩很调皮,趁他的妈妈不备就跑到湖边去玩,结果一下子就掉到湖裡了,三天后尸体才漂上来。当时他的衣服还整齐的穿著,人肿胀得好像要裂开似的。因為没人看到他是怎麼掉下去的,所以他的死法只能依据法医的推测,说他是在湖边玩时失足落水,大头朝扎到了淤泥中窒息而死。

    可是如果扎到淤泥裡死去,那应该在湖边才对,但发现他时,却有同学看到他是从湖中心漂起来的。这两个目击的女同学先是看到有两条腿从湖面上直直的伸出来,双腿还贴得死紧。她们两个都近视,开始还以為是湖裡打了什麼木桩,走近一看才看到是两条人腿,而在她们出现在湖边的时候,那两条腿又向上猛地窜出水面一段,露出了腰际的红色运动衣下摆,然后好像有什麼推动一样,直接用很快的速度就向岸边漂了过来。

    这两个女生中就当场昏倒了一位,剩下的那个女生拼命叫喊著去找人。人们这才发现了这个三天前失踪的小孩,没人想到这位昏倒的女生是第二位遇难者。

    这个女生叫小玲,她的死亡发生在两周之后。

    当时她因為目击了尸体从湖心飘过来的那件事,心理上受到了非常重大的打击,再加上警察向她调查情况,一些好事的同学又向她不停地打听细节,这让胆小的她差点神经崩溃。

    小玲以前就偶尔有说梦话的毛病,刚开始和她住同一寝室的同学非常不适应,经常有同学提出不和她同一寝室。要知道梦说话起来的时候和正常说话是不同的,声音和吐字比较含混,不像我们在电视电影裡看到的那样,可以随意被人听得清清楚楚。

    可说梦话毕竟也是真实梦境的反应,所以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21:24

其他人闻言都点头称是,不知道是真的那认,还是勉强要抓住一个合理的解释,自己内心中隐约的恐惧找一个合理的理由。好在后半夜,小玲没有再说梦话了,同寝室的七个女生也就渐渐接受了那个关於噩梦的猜测。

    然而第二天夜,这种情况又继续了,第三天还是如此,一周内没有间断过。以前只是偶尔才会出现的睡眠情况,现在每天都会重覆,而且情况越来越严重。

    一开始,她只是坐起来而已,到后来她开始梦游,在房间中走来走去,嘴一直说著听不清的话。让人冷汗直冒的是,虽然还是不明白她说的什,但却能辨别出在她梦中交谈的并不只是一个人,而是逐日递增,梦话的时间也在加长,到第七天时,已经让同寝室的人感觉到是一屋子的人在热闹地交谈了!

    那是多可怕的情景啊,在漆黑的寝室,当所有人都睡下了,一个女生神情呆滞地在房间转来转去,有时还会在某人床前停留片刻,角落中发出各种声音语调的说话声!

    还有一个女生甚至发现,只要有谁在这时发出哪怕一点声响,小玲立刻就会转过头来,无神的眼神恶狠狠地盯著发出声响的人,让人不寒而?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21:24

他要去礼堂,当然也要经过那片小树林和那个湖,每次走到那,他都转悠好久。我问他要干什麼,他说那片树林风水不好,挡住了学校入口的阳气进入,又阻住了这裡长年聚集的阴气外洩,结果此地阴阳不调,日子久了一定会出事。

    我告诉他这裡已经出了几次事故了,而学校是不可能听信他这个小神棍的唯心主义妖言的,肯定不会破坏这条绿化带。他一听,就提议我们乾脆在半夜把树林烧了算了。

    当时他的功力也不深,我本来就对他半信半疑,怎麼可能同意他的建议。可是他说湖中有怨气,在他揭开这个谜底前,他不会离开这裡。而且他发现,我和娜娜眉心中都隐藏黑气,肯定会有麻烦!

    大麻烦!

    校园剧社排练的那齣话剧是一个很有名的话剧『歌剧魅影』。

    娜娜扮演的是女主角姬丝汀,男主角巴特勒由一个长相粗旷、皮肤较黑的男同学扮演。因為包大同说我和娜娜会有大麻烦,所以我和她更加形影不离。当然,中间还总是吊著包大同这个电灯泡。

    可是这麼过了一阵子,一点事也没有发生,那个湖再也没淹死过人,排戏也很顺利,慢慢的,所有人都放鬆了警惕。人就是这样健忘的动物,当一切平静下来,就会以為危险已经远离,并不知道黑暗中有不怀好意的东西潜伏著,準备随时窜出来威胁人们的生命!

    我也是一样,因為毕业前有许多事要忙,我不能再每天接送娜娜了,有时候包大同会代我陪著她。其实我是有一点担心和忌妒的,毕竟包大同很有女人缘,可是我坚信我和娜娜的感情,加上实在太忙,所以我做护花的时间明显减少。

    有一天,我很晚才从图屋馆回来,刚要进宿舍楼,就听到角落裡有人叫我的名字,一扭头,却是娜娜。

    「怎麼了?这麼晚还不回去?」我有些纳闷。

    她不说话,跑过来抱住我的腰不鬆开,浑身打颤,好像很怕似的。

    我不明白怎麼回事,抚摸她的长髮道,「告诉我,发生了什麼事?包大同这个浑蛋跑哪裡去了,他不是说要帮我陪著你吗?他是不是丢下你去泡妞了?」

    娜娜还是不说话,只是摇摇头,抱得我紧紧的。

    「那就是想我了。是不是?」我笑著说,吻了吻她的头髮,见她那麼依赖我,很高兴。「过了这一阵子就好了,我最近实在太忙,忽视你了。对不起啊!」

    「不是。」她终於说了两个字,但声音细若蚊绳。

    「那是什麼啊?乖,先回宿舍去吧,现在太晚了,明天我有空,陪你一整天好不好?」我柔声安慰。

    哪想到我这句话引起了她很大的反应,她突然放开我,改為紧抓著我的双手,急声道,「不,我不要回去,我要和你住在一起!」

    「那怎麼行?」我吓了一跳,「我的房间还有六个同学,外加一个包大同,女生宿舍楼我又进不去!」

    「我们去外面找房子同居。要不,去旅店也行啊!」她坚持。

    我这才看清她的脸色相当不好,又苍白又憔悴,弄得我一阵自责,想著自己最近是太忽略她了。可是同居的事我是不赞成的,虽然她做了我的女友后,我们同居过一阵子,但是后来因為经济负担太重,泡图书馆又不方便,所以又回学校住宿了。现在眼看要毕业了,她提出的要求十分不理智,只是她突然这麼说,我有些怀疑确实出了什麼事了。

    「到底出了什麼事?」我问。

    「你不要问,我不能说!我不能说,和我在一起就行了,离开这裡就行了!」她非常紧张。甚至让我感觉有些惊恐,无论我怎麼问,她什麼也不说,只是不住的要求我和她一起搬到校外去住。

    我被她缠得没办法,当晚就和她去旅店订了一个房间,哄著她入睡,想著第二天等她情绪稳定了,再问问究竟发生了什麼事。可是这一夜,她睡得很不安稳,不断地做噩梦,含糊不清地喊著,「我不和你走!放开我!我不喜欢你!」

    而第二天我们回到学校,就听说娜娜同寝室的一个女生突然跳楼自杀了。这女生是脸部著的地,被人发现时已经看不清面容,只是她咽喉的地方有一个清晰的青色手印,好像是她站在窗边,被窗外的什麼东西拉住脖子给扔到楼下的!

    这一下,我起了疑心,觉得娜娜一定知道什麼,所以才会逃开,可是我再问,她还是坚决不说。我问得急了,她竟然昏倒了。我知道那是因為内心极其强烈的排斥所造成的,如果强行再问的话,她说不定会崩溃,所以不敢再问她。

    巧的是,那几天是阿瞻父亲的死祭。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都会回乡,雷打不动。可是这件事太诡异了,我只得去找他,他却已经请好假準备动身了。

    「过几天再走不行吗?」我问他。

    「明天就是我父亲的忌日,我必须回去守坟三天。」他眉毛也不抬地说。

    「可是我感觉还会出事。」我有点急,「你想想,是活人重要还是已经故去的人重要?」

    「死人重要。」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21:25

他的回答气得我半死,可他却说,「把你要保护的人保护起来,不要多管閒事。」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我只好去找包大同,没想到他也在找我。他听说了跳楼女生的事,去看了看,觉得那女生的尸体上有凶气,判定一定不是自杀,而是被什麼脏东西陷害了。

    我告诉他娜娜的事,他发誓说每天我不在的时候,他绝对全程陪著娜娜,并且总是送到宿舍楼口才离开,现在娜娜这个样子,肯定是有什麼发生在寝室内部,娜娜发现了并受到了威胁,不然她不会怕成那样,却什麼也不肯说。在那次山林游行中,娜娜和我们同样经歷了那些恐怖的事,虽然并不完整,但她是可以分辨出真实还是幻觉的!

    商量了半天,我们决定既然从娜娜这裡打不开缺口的话,我们就从出事的寝室入手。刚有一个女生从那裡跳楼自杀了,晚上一定没有人住,包大同会想办法偷偷潜入,然后再从后窗把我弄进去!当然,这一切都要瞒著娜娜进行。

    娜娜的家住在本市的近郊,虽然远了点,但我还是编了个藉口,晚上把她送回了家,自己则又跑回学校去。看差不多到了熄灯的时间,就依照了约定跑到了娜娜住的那栋宿舍楼后,等著包大同的信号。

    我蹲在花丛裡等待著,可是包大同的信号迟迟没有到。正当我焦急万分时,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传遍全身,身体左边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花丛裡不只我一个!

    我骇然转头,除了矮矮的一片冬青丛,什麼也没看见,可是那感觉告诉我,盯著楼上宿舍后窗的,绝对不是我一个!

    压抑著『砰砰』的心跳,我握紧了树根下那种用来压著野草的圆石,慢慢向左边挪了过去。每近一步,那种感觉越强烈!

    猛的,我拔开了冬青丛!而在我伸手的一瞬间,眼前一个黑影一闪,一个半尺大的东西『嗖』的一下从我面前跳了过去。我条件反射一样地扔出了那块石头,那黑影却又一下跳跃起来,躲开了,一对黄豆大的小绿眼睛对著我发光,恨恨地『呱呱』叫了两声,竟然是一隻超大号的青哇!

    我跌坐在地上,低声咒骂了两句。而这时候,楼上寝室的窗户打开了,有一面小镜子对著月光向花丛的方向闪了一下,那是我和包大同商定好的信号,於是我连忙跑到墙根底下,抓起那条垂下的绳子向上爬去。

    我平时酷爱运动。什麼登山、举重、潜水、跑步的,都玩过这麼一点,所以爬这条软绳对别人可能困难,对我却很轻鬆,没怎麼费力就爬到了半空。

    可是当我觉得快要爬到了,抬头一看时,却发现这条绳子根本不是从娜娜寝室的窗口垂下来的。也就是说这条绳子不是包大同扔的,而是好像从墙上长出来一般,从砖缝中伸了出来!

    砖缝处,有一片黑色的污渍。大家都知道,有时候墙面上会因為风雨的侵蚀或者其他原因脱色、脱墙皮而形成与周围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21:26

我心想这下我完蛋了,肯定要摔成肉饼了,於是什麼也顾不得,破口大骂道,「你奶奶的包大同,不守时的混蛋,你要害死老子了!」话音才落,身边一米的地方突然『哗』的又垂下一条绳子,而我抓著的这一条却劲力顿失。

    我没有时间考虑,在手上失力的一瞬间,脚蹬著墙面一跳,抓住了旁边那条绳索。才一抓紧,就觉得头上有热力袭来,下意识地一躲,就见一团小火球向下砸去,直袭到摔到地上的跳楼女生和癩蛤蟆的头上,同时还燃著了那条掉在地上的绳索。

    只见火光到处,那三样东西『咻』的一下全不见了!

    「快上来!」包大同的声音轻喊。

    我三下两下爬上去,就见一个浓妆艳抹的长髮女鬼站在窗口!

    我想也不想的一拳挥去,女鬼痛叫一声,立即倒地,但嘴裡还骂骂咧咧的,「你它妈的,為什麼打我?」却是包大同的声音。

    我跳过去,用膝盖顶住女鬼的咽喉,「说,王茹的三围是多少?」我怕被幻化的恶灵骗,非要问个问题确认不可。我这问题是绝版问题,恶灵不会感兴趣,可却是包大同最感兴趣的。

    「85--61--89。」女鬼毫不犹豫地说出。

    我鬆开了他,证实他确实是包大同不假。

    包大同爬起来就火了,「為什麼打我,你给我说清楚,不然我和你没完!」他压低声音吼,在黑暗裡听来感觉毛毛的。

    我知道打错人了,可是不肯认错,也低声道,「谁让你装扮的像个女鬼!丑死了!」

    「废话!如果真有脏东西,发现我是个男的,会上勾吗?我好不容易改变气息,让自己闻起来『阴』一点,又找来假髮假胸化妆,你还打我!你等著,天亮了我要打回来!」

    「我怕你吗?」我继续嘴硬,「你不想想,有女生睡觉还化这麼浓的妆吗?这不是欲盖弥彰吗?真是天下第一笨!」

    「姓万的,你可以了啊,又打我,又说我丑说我笨,我的脾气是好,可这不代表我好欺负--嘘--」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做了个禁声的姿势,悄悄贴到门边去听。

    这时,楼道裡传来一阵『踢踢噠噠』的脚步声!

    我们学校的宿舍楼都是一个建筑格局,中间一条长长的走廊,两侧是一间一间的寝室。娜娜住的这间寝室正巧在走廊的中央,而声音是来自走廊的另一端。

    只听那脚步声清晰的传来,一下一下很有节奏,好像有个人用平稳的速度慢慢走著,每走几步,就停一下,似乎是每到一间寝室的门口就停下来向门裡窥望一样。

    脚步声到了我们所在的寝室也停住了,隔著门板,我听到一声深深的嘆息。接著,脚步声又渐渐远去,慢慢走到了走廊的另一端,然后又返了回来,这样走了好几个来回。

    「怎麼回事?」我用极低的声音问。

    包大同对我比划了一下,意思是叫我躺到上铺去藏起来,不要出声,他自己则在门板上画著什麼符咒。夜太静了,只是手指轻划木板而已,竟然也发出轻微的『唰唰』声,等他画完也鉆到我对面的床上去时,正巧那脚步停留在门口。

    这一次,脚步声没有再向前移动,而是轻『咦』了一声,就定在我们房间的门口不动了。我屏住呼吸,一动也不动,眼见著门上的球形门把手慢慢的转动了,然后发出『卡』的一声,反锁的门开了,一团模糊的白色雾气飘了进来。

    那雾气很冷,还带著湿漉漉的水气,中间缠绕著水草一样的黑色头髮,从我身边经过时,迎面袭来一种窒息感。我忍耐著,躲在被单下往外偷看,只见这雾气慢慢移动到窗边,拉开了一直掛著的窗帘!

    窗外,一张血脸正贴在玻璃上!

    是那个跳楼的女生!两个『不明物体』就这样面对面了。

    『哗啦』一声,一隻手穿透了玻璃,抓住了那团白色雾气。向下猛地一扯,那白雾瞬时凝成一个人形,从窗口跌了出去。同时,跳楼女生爬呀爬的从窗口中爬了进来,找到包大同下方的床,森森的笑著,一下子扑在上面。人形瞬间消失,只剩下那件带血的短袖睡衣!

    「丹朱口神,除秽除氛。舌神正伦,通命养神。眾千齿神,却邪卫真。喉神虎。熙神引津,心神丹元,令我通真。思神燎液,道气长存。急急如律令!」包大同突然唸起神咒来。

    他出声的太突然,吓了我一大跳,还以為又出现了什麼,『霍』地坐起。只见包大同在床上翻滚了一下方向,趴在床边上,一手拿了一张符咒指著下床,「循环已毕,去吧!」

    「我冤啊!」一个尖利的女声从下床上传出,接著那件睡衣『腾』的一下窜了出来,飘在半空之中,『嚶嚶』地哭泣了起来!

    它在房间中飘来飘去,似乎是寻找著出路,有几次都蹭到了我的鼻尖上。让我浑身发麻,但无论如何它都没有冲出房间。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21:26

「唉,不必执著,恶有恶报啊!」包大同息了声,一直指向睡衣的手指轻轻动了动,画了个小符。登时,一股无形的漩涡形成了,把那睡衣向床的方向吸著,睡衣不肯就范,痛苦的呻吟著挣扎,包大同只好又加上另一手来施法。这下,它坚持不了了,整件衣服缩成一缕破布样的东西,『唰』地落回床上,看似『痛苦』的扭动了起来!

    包大同摇了摇头,彷?酚行┎蝗绦模故前咽种蟹涫┑搅讼麓采希撬铝⒓粗鸹鹄矗⒊鐾纯嗟暮敖猩淙簧艉苄。锤芯跸裰讣谆Aб谎潭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21:27

他这样说,我完全没信心了。在那次可怕的山林旅行中,我见过包大同像模像样地比画过几下,没想过他其实也是很年轻,不可能有那麼强的功力的。对付一般的灵体他可能绰绰有餘,可是如果湖裡潜藏著一个恶灵呢?

    「我也没想过,水裡的东西那麼强,从外表根本看不透裡面的情况。」包大同好像明白我所想的,「从他能让我中了障眼法就知道他极不好对付。也正因為他是至邪,所以他害死的人也特别凶,刚才我差点压制不住。你看你,你是万中无一的体质,阳气极盛,按理说,不该有东西能近你的身,可是跳楼女生竟然能靠近你,可见我的判断是没错的。」

    「那怎麼办?阿瞻也不在,他回家祭祖的时候根本联络不到他!」我有点发愁,「不容他那麼害人了,况且他可能要了我和娜娜的小命,不然,叫包大叔来帮忙行吗?」

    「他去云游了,我好几天前就在找他了。」包大同嘆了口气,「可是找不到。」

    「他老人家出门都不给你个连络方式吗?」

    「说起这个都是眼泪!」包大同愤慨地说了一句,「你看他的样子很慈祥,可是他平时对我根本是放羊的态度,而且他这羊官极不称职,基本上把我扔到一个有草地的山坡就要走了,根本不管我草够不够吃,附近有没有大灰狼什麼的。这次,要不是他一去几个月,我怎麼能跑到你们这裡来!」

    包大同一气之下说了实话,我这才知道,原来他说他是奉父命前来参观学习云云都是假的。

    「心灵感应有没有?」我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心想修道之人总会有这些异能,哪想到包大同还是摇头。

    我得到这样的回答,心裡一凉。

    假设他没有判断错误,确实有个针对我们的厉害的恶灵,那麼他的行為就可以解释為,他觉得自己无法对付那恶灵,所以寧愿失去在我们这玩乐的机会,也试图去找包大叔。可惜,他找不到。

    我们俩一时无语。

    「看来要靠我们自己。」我想了一会后,下定了决心,「好在再过三天阿瞻就会回来,到时候咱们三人联手,应该有胜算了吧?」

    包大同毫不犹豫地点点头,「他虽然强,可是既然能被我看出一点端倪,也没有强大到无法战胜,只要再有一个有法力的人来帮忙就完全可以了。从你和娜娜脸上的黑气看,你们确实走衰运,有凶气临身,这也就是我死赖著不走的原因--呃--之一。」

    听到他的话,在这种情况下我都差点笑出来,因為他竟然愿意承认自己死赖著不走,也承认除了帮忙外,他还有其他不可告人、但眾人皆知的原因。

    「可问题是--我不确定他的目标是不是你和娜娜,也不知道他会何时动手。」他补充道,「唯一的办法就是我们小心再小心,不让他有机可乘!」

    「怎麼办?逃走?」我说,「假如我们走了,他恼羞成怒而伤害别人又怎麼办?他去伤害娜娜的家人又怎麼办?」

    「你说的对,逃走无异於把自己的衰运转到别人身上,会伤及无辜,也太损德了。」包大同赞同道,「告诉你,那样办的话,早晚阴差阳错,还是要报到自己身上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我们三个形影不离,不给他一点机会。就算有疏漏,至少我们还可以集中力量。平常的时候该怎麼著就怎麼著,不能让他看出我们戒备,也不能让娜娜紧张。」

    我点点头,少见的和他意见一致,但是他提起娜娜,我又想起娜娜昨晚的古怪行為,认為还是要问一下才好。我和包大同一说,包大同也觉得从娜娜口中,至少我们可以知道对方是不是针对我们。

    「你也要告诉我,今晚你遇到的事啊。」我们研究了一会儿后,他问我。

    我把整件事和他说了一遍。

    「和我从上面看到了差不多,可是我只是看到结果,没想到过程这麼惊险,你没吓死还真是不赖!」

    我不知道他这算不算夸我,但我没心情考虑这些,突然想起那隻癩蛤蟆,感觉心裡又噁心又诡异,连忙对他详细描述了一下。

    「我根本没看到。」包大同分外吃惊,「我只看到那个跳楼女生和你顺著一根绳子往上爬,实际上那也不是普通的绳子,不知道他是用什麼东西幻化的。」

    「幻化的?就是我手裡什麼也没抓,直接爬上了墙?」我有点吃惊。

    「你当自己是超人啊!」包大同嘲笑道,「虽然是幻化的,但也有真实的物质在其中,只是我不明白那是什麼罢了。你也太有想像力了!不过,你确定有一隻癩蛤蟆吗?」

    我想了想,觉得虽然我有可能中幻术,但是那隻癩蛤蟆的眼神太真实了,我不相信那是假的。

    「长了人t的癩蛤蟆的话,而且眼神还那麼特殊,说不定今晚是他化了身亲自来的哦!」包大同根据我的说法猜测著,「你还说他的眼神中对你充满了恨意--这样的话,就可以肯定他是冲你来的。说不定娜娜是為保护你--不对不对,等等!」

    包大同打断我要说的话,好像怕打断他的思绪,他想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这让我想起一个庸俗但是合理的可能哦!」

    「别卖关子,快说。」我此刻头脑混乱,平时的快速反应一分也没剩下。

    「癩蛤蟆想吃天鹅肉!您这位心理学系的高材生想必听说过这句话。」他向我挑了挑眉毛。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21:27

我恍然大悟。

    可是又一想,那癩蛤蟆只是一个形体,不一定会有隐喻的意思,再说谁会把自己变成癩蛤蟆啊!

    「你想,他恨你,是无缘无故的;他纠缠娜娜,也是无缘无故的;他残害女生,更是无缘无故的,可是这世界上就没有无缘无故的事,即使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也会有深层的原因。」包大同说,「所以我们假设他暗恋娜娜,这很合理,因為娜娜那麼漂亮又可爱,可是娜娜是你的女朋友,他当然就想置你於死地!而如果他想接近娜娜,很可能利用她身边的女生呀!」

    「还有一个问题。」我说,「我总觉得他好像是外来户似的。我在这学校四年了,可是最近这个湖才开始频频出事!」

    「对,我也觉得他身上的水气不很陈旧似的。那麼你说,按照我们的猜测,他爱上娜娜是在什麼时候呢?是他无意间在湖裡安家,无意中看到娜娜而一见钟情,还是在其他地方遇到过娜娜而后追了来呢?」

    我摇摇头,真的回忆不出什麼。和娜娜相爱以来,我们去过很多地方游玩,怎麼能想得到这东西是躲在什麼地方呢。但我有一点可以肯定--假如他是从其他地方迁到那个湖裡的,那个可怜的小孩是他第一个猎物,小玲是第二个,然后他可能利用了小玲来接近了娜娜,进而威胁了她。娜娜胆怯地逃了,只可怜了那个跳楼的女生成了牺牲品,还被恶灵当成了近一步威胁娜娜的筹码!第二天,我在学校以东租了个短期的房子,租期為一周。之所以在那个方向,是因為包大同说最近紫气东来,非常有利。之所以离学校不远,也是因為他说,离得多远对方也能到达,反而他们走在路上比较危险,不如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21:28

是赵江!

    那个靦腆瘦弱得如同女孩子、沉默寡言得让人忽视的赵江;那个一直暗恋著娜娜却从来没说出过的赵江;那个在山林旅行中,当娜娜被水潭淹没时,不顾一切跳进去救人的赵江;那个淹死后被妖婴控制、把同学们带入歧途的赵江!

    原来竟然是他!

    当时消灭了段锦的孩子后,因為他和那个小侍女也是受害者,包大叔并没有收了他们,而是送他们去了转迴之地,可他為什麼没有离开,而且带著强烈的执念回到校园裡?為什麼他会变得如此厉害?

    我转过头看包大同。包大同连忙举手,「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老爹绝对把他送去了该去之地,按理说他是不能回头的啊,出了什麼错了?」

    「我哪裡知道!」我说,「可见除恶务尽是对的,但是现在埋怨也没有用,我们要尽快想办法才行!」

    「他是怎麼找你的?」包大同问娜娜,「只是通过梦?」

    「一开始是噩梦,后来,我分不清是梦境还幻觉,或者他真的来到我身边。」说起这些娜娜就发抖,「他说他很饿,可是吃了那个小孩和民工的魂魄后就不饿了,小玲是他抓去的,他要利用小玲来见我!他变得很厉害,就算比不上当年的妖婴,可是也足以伤害我所爱的人了,这点我能感觉得到,所以特别怕他。他还威胁我不许告诉你和阿瞻,否则就先让你死,假如我乖乖的,他会考虑放过你和我的家人!记得那天我们去校外吃饭,你差点被一辆失控的车撞到吗?」

    我点点头,想起那天的事。那几天娜娜似乎情绪不好,现在看来可能就是因為那个威胁性的噩梦,可当时我并不知道,还以為她因為我不常陪她而不开心,所以特地抽时间带她出去渡过一个浪漫夜。

    走在街上时,我们在人行道上顺行,可有一辆行驶得好好的车突然失控,向我们猛冲了过来。紧急之下,我把娜娜推到一边去,眼见著自己就要被撞飞了,那车子突然向旁边一拐,狠狠地撞到一家店舖的围墙上,司机当场重伤。

    我当时急著帮忙救人,等那司机被救护车带走时,我才发现娜娜一直呆呆地坐在地上看著远处。我还以為她是被吓到了,千哄万哄地安慰她,然后就忘了这件事。

    「那场没发生的车祸与赵江有关吗?」我问。

    娜娜心有餘悸地点点头,似乎回忆起那天的事,「我看到他蹲在树上对我笑,就蹲在树叶的中间,树干上一直滴著水!他手裡拿著一根红绳子,绳子的另一端栓在汽车上!人们都看不见他和这奇怪的绳子,可是我看得到!这是真的,不是幻觉。他是在告诉我,他可以随时让你死,而且既然他能从那麼远的地方过来,他就可以到任何地方,校园困不住他!我怕他杀了你,不知道怎麼办才好,只能这麼一天天拖下去!」

    我怀疑地看了一眼包大同,把包大同吓了一跳,「你别看我,他不是利用我跑来的!你想想那几起事故,可是在我来之前发生的。」

    我一想也是。虽然阿瞻说过,灵体不能单独离开自己死去的地方很远,要离开也必须依附在一个什麼东西上才行,可是我也听说过很多人类為了某种利益而帮助灵体的事。赵江可能利用任何一件东西回到校园裡,而且从时间上看,他经过了漫长的等待。

    「另外我不认為他强大到可以控制外人来伤害你。」包大同继续说,「你想,他那麼恨你,怎麼会饶过你?假如他真的可以,有一百场车祸可以让你死!」

    「那麼娜娜说的要怎麼解释?」我问。

    「你是个阳气极旺的人,这样的人不仅普通邪祟无法上身,而且见了你还要避开,免得伤了自身,当然有法力的邪灵另当别论!」包大同解释,「另一方面,这样的人还有一个优势,就是特别不容易被改变运势,如果不是法力极高的灵体,是不能夺走你的生命的,了不起是重伤。」

    「你说的轻鬆,重伤的不是你!」

    「我还没说完。」包大同摊开了手,「他要控制外物伤害你,不仅要压你的运,还要控制另外的物与人,物也许可以,但同时控制你和对方两个人--我可不认為他有那麼大的道行。我说了,他如果能的话,你早死了一百次了,所以这只是他利用娜娜对你的关切吓唬她而已。你以為阳间是猛鬼横行的地方吗?他们也不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特别是考虑到他的道行只比我高一点点,还没强大到那个地步。」

    「明白了,他是想对娜娜说:怎麼样,你男朋友的命在我手上。其实他只能控制那个车子突然失控,但无法控制司机採取制动措施,更加压不下我的运道是吗?」

    「基本上--是这个意思。」包大同说,「从娜娜的说法来看,我也可以推测出他為什麼会从他该去的地方逃回来,并且变得有法术了。记得吗?当时和他在一起的,还有段锦的小侍女。她和段锦待在一起时间长了,自身也带有了一些法力,但她天生善良胆怯,所以一直没有危害。赵江和她是一起走的,我想赵江一定是用了什麼方法把她的法力过到自己的身上,说不定还害了她而增加自己的力量。赵江对娜娜有强烈的执念,这不是那个单纯的侍女所能提防的,现在他竟然能吃魂,可见一定是吸取了不属於自己的力量,不然从时间上来看,他不可能修炼到如此地步!」

    包大同的话听得我浑身冷汗,不是对鬼怪的恐惧,而是对人性的恐惧。他只是暗恋娜娜罢了,為什麼可以為了这感情而做出那麼多邪恶的事?爱,原来可以让人变得如此骯脏吗?可是爱,原本是这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啊!

    转几天来是校园剧社最后的彩排日,等这次彩排结束,就是后天的演出了。

    因為赵江迟迟没有动手,让我们三个人分外紧张,要知道可怕的不是灾祸临头,而是那种明知道灾祸离自己不远,可它却还没有到来的等待过程。

    彩排之前,我和包大同满学校乱转。在其他同学看来,是包大同就要回家了,离开学校前找几处景点拍照留念,而实际上,我们是检查一下赵江有没有在校园裡布下什麼陷阱,特别是湖边。

    「这裡的怨气越来愈重了。」包大同摆了个POSE,然后蹲下身子假装繫鞋带,顺手塞了一个画了符咒的石子在湖边鬆软的土裡。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21:29

今天一大早,他去外面捡了很多小石头回来,然后在上面画上不太显眼的符咒。他一直后悔这次出来没有多带他老爹的符咒,他自己因為法力有限,符咒的力量也有限。

    「他要动手了吗?」我低声问。

    「我不知道,但他肯定在做準备了。」他倚在湖畔的柳树上又照了一张,「你能尽快把照片洗出来吗?气场是流动的,我看不太清,假如有图片证据就不一样了。」

    我低头看看手中的相机。

    相机是正常的,不过镜头上被包大同用血调和硃砂画了密密麻麻的符咒,所有人都看到我给他拍照,不知道我看到的其实一团横七竖八的墨跡笼罩下的產物,好像镜头所及的范围被一个笼子困住了。

    血是我和他的血混合而成,因為他说是我在拍照而他在施术,二者缺一不可,但我其实很怀疑他的『灵能照相机』是否有用,虽然他说过,那是依据他老爹的『定灵符』所製,他以為既然能『定灵』,自然也能定住『灵像』。

    「到底能不能洗出照片来?」他见我不语,又问了一句。

    我表示完全可以。我和学校摄影社的社长是哥儿们,这点小事还办得到。

    「你要自己亲手做哦,如果有什麼,会吓坏别人的。」他嘱咐了一句,「过来照一下湖水!」

    我对他的指手画脚烦透了,可还是忍气照做。对著水面一通狂拍,然后就被他打发去洗照片,他自己则留在湖边继续『欣赏美景』。

    而奇怪的是,镜头上虽然画了很多符咒,可是照出来的照片却很清晰,他在操场、他在宿舍楼前、他在图书馆、他在食堂、一切都正常的不得了,除了在湖边的!

    他在湖边一共照了三张照片,一张是蹲在湖边围栏上,一张是倚著柳树,还有一张是站在较為空阔的地方,背景是小礼堂的尖端和远处的小石桥。

    这三张照片都有不同程度的污渍。初看的时候,会觉得照片的光线不太好并且弄脏了,但仔细一看却发现包大同的身边一直有其他的东西。

    第一张,有一条模糊的黑线从水中伸出来,缠在包大同的脚上,似乎是要把他拖下水去;第二张,柳树中间伸出来一隻雪白的手,朝向包大同的心臟;第三张,包大同的身边倒没什麼,只是在石桥和礼堂的上方笼罩著一团乌云!

    我呆呆地看著这些照片,心理明白為什麼暗中有那麼多东西袭击包大同而他却没有事的原因。这从照片上就看得出来--他的身体外侧有一层白光,似乎是阳光在他身上造成的光晕。可是今天的阳光并不充足,还有些阴天,所以那绝不是自然光线折射而成的,而是他自身形成的保护层。虽然微弱到不意发觉,但却足以保护他不受伤害,并且在这个『灵能相机』上显现了出来!

    当时我也在湖边,假如包大同给我照像的话,是不是我身边也有其他的怪现象呢?而我并没有觉得身体上有什麼不舒服,也就是说我也有看不见的东西保护我,那麼有什麼保护娜娜吗?

    如果没有什麼保护她的话,就由我来保护她!

    我坚定地想著,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见和包大同约定的时间快到了,连忙把最后几张照片放入显影液中,小心的用镊子夹住相纸轻轻移动著。慢慢的,相机捕捉到的画面显示了出来!

    四张照片,四张人脸!

    小孩子、小玲、民工、还有赵江!

    这四张脸都双目紧闭、脸色惨白,被水浸泡得浮肿异常,五官都扭曲了,隔著一层淡绿的水色对著我!不知是不是由於显影液晃动的关係,我恍然有了现在就在湖边的感觉,觉得他们就在水下漂浮著,随著水波的摇晃,脸上似乎有表情似的,正一点一点向水面鉆来,马上就要冲水而出!

    『噹』一声,我手中的镊子不知怎麼脱手了,落在容器底部,发出一声轻响,而那一版四张的照片却浮在了显影液的表面!

    这时,我驀然发现,照片不再是我刚才看到的样子了,前三张人脸上的肌肉开始脱落,很快就变成了三张腐烂噁心的脸,根本辨别不出男女老少,而第四张脸却没有变化,还是赵江!

    我使劲眨了眨眼睛,怕是自己接受了某种心理暗示而產生的幻觉,但之后的情景告诉我,我没有看错,那三张脸确实变成了那副令人作呕的样子,只有赵江没有变!

    我一咬牙,伸手把照片抓了出来,死盯著赵江的脸道,「你有多远滚多远,吓唬我是没有用的,我不会让你伤到娜娜一根汗毛!」

    「我们走著瞧!」他说。

    他?他说话?赵江在这裡吗?

    这一惊,我差点把显像设备撞倒,急忙扑过去把暗室的灯打开,随手拿起一瓶东西戒备著。然而,房间裡什麼也没有。是幻觉吗?不,那感觉太清楚了,而且他的声音离我非常近,近得似乎就在我耳边,近得--就在我的手裡!

    我立即举起照片看。只见前三张照片还是腐烂的样子,赵江的脸也还是没变。只是在我死盯著他的一瞬间猛地睁开了眼睛,并笑了起来!

    愤怒和惊恐使我差点丧失理智,然而就在我要崩溃的瞬间,突然明白他是在打击我战胜他的信念,於是我拼命强迫自己冷静。伸出双手捏助相纸的两端,眼睛毫不示弱地盯著他,双手用力,把他的脸从中间撕开!

    一瞬间,他的脸消失了。只剩下两隻眼睛分别留在两片断裂的相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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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驱魔人》--作者:柳暗花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