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20:33
阮瞻感觉到身后的灼热感,本能的一闪,并施术把那团火引到旁边。可他的法力毕竟比不上司马南,虽然他凭藉著智计和勇气,已经让司马南的法力大损,但他还是处於下风。所以火手印虽然推开了,他也被那餘尾扫了一下,「砰」的撞在凉棚的柱子上,撞断了手腕粗细的木柱,嘴角也漏出一缕血跡。
看到阮瞻这个样子,司马南感到心中一阵痛快。这是他一直要除掉的人,也是他一直担心的人,他甚至还一度感觉到紧张,不相信自己的力量,现在看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在苦苦支撑,感觉真的很好!
「我谁也不為,只為自己高兴!」他笑了一声,来了一个掌心雷,并学著阮瞻曾经对付他的样子,一掌一掌的不断打出去。
他并不阻止阮瞻的反抗,束手待毙的猎物他没有兴趣,垂死挣扎才让他觉得快乐!
而对於阮瞻而言,已经没有丝毫的法术进攻能力,只是倔强的不肯低头并执著的寻找机会而已。他感觉到自身的力量越来越弱,司马南的一次重击穿透他的防护打在他身上,终於站立不住,单膝跪在地上,以手撑地。
后背火烧火燎的疼,他知道是被烧伤了,但他此刻已经打得眼红,於是咬紧牙关向旁边一滚,顺手捡起一块湖心迴廊上烧掉的木条残骸,甩手向司马南的方向掷去。
他的异能快尽了,肉体上伤害严重,但身体的力量还在,所以他这奋力的一掷,让那烧焦的木条带著风声直射向司马南。
司马南没料到阮瞻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反击,眼见一块黑呼呼的东西袭飞过来,急忙向旁边一跃,虽然险险地躲了过去,但却差点掉到湖裡,模样极其狼狈,而阮瞻趁这个机会一跃而起,跑到凉棚那边。
他明白司马南想看他做困兽之斗,可是他也是在耗费司马南的力量,太空旷的地方不好躲避,如果让司马南一下子打死了他,他就没有时间逆转形势了。
司马南也是很骄傲的,他一定期望亲手了结对手,而不是靠人质。但在他久攻不下的时候,他也必会用万里的命、全镇人的命相威胁。那个时候,他会看看有没有机会使用他最后的一招,如果成功,就万事大吉,如果不成功,他至少要保住他的魂魄,这样他就还可能保护自己所爱的人!
那最后一招并不在他的计画之内,因為那对他而言太勉强了,他根本不知道能不能用得上!
「你找死!」司马南意外被袭,分外愤怒,想要看猴戏的兴致也没了。
他盘膝坐地上,随手画了一个圈,地面上就立即出现了一个圆形的深痕把他围在其中。他就坐在裡面,双掌同时比划,结著奇怪的手印,然后抬眼看看全神戒备的阮瞻。
「念在我和你的一点渊源,我还在犹豫是否留一条活路,可是你却自己找死!」
「不用假慈悲,我们两个必有一个出不了这座城,你我都明白!」阮瞻伸手向司马南一指,「有什麼你就使出来,我要怕了你,我阮字就倒著写!」
「嘴硬解决不了问题!」司马南冷哼一声,随即把那个结成的复杂手印对準阮瞻的胸口急挥了出去!
没有红光、没有蓝色电火花,只有一阵看不见的旋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当阮瞻还没有想好要怎麼应付时,就感觉风中有无数隻手爬上了他的身体,东拉西扯的,让他驀然绷紧的肌肉奇痒无比,浑身的力道尽失!
风吹一波,他的身上又多了许多隻看不见的手,重重叠叠的,只几秒鐘就困住了他的身体。他明白这是司马南的道术所致,这看不见的,柔软的攻击,让他无所适从!硬攻硬打,他不怕!他骨子裡的血性让他可以面对多重打击,只是现在这种有劲使不出的情况倒真像是当初他对雪女的无可奈何!
他勉力提起精神挣扎,可是就感觉身体陷入了流沙裡一样,越努力就越陷落!
「蠢材!」一边的司马南见阮瞻只防著自己的强力攻击,而没料到他会下软刀子,而一下子著了道,得意的说,「以柔克刚的道理是道家最高的境界,看来你并不懂!」
阮瞻想说什麼,但却忽然头一晕,感觉到自己的双腿离地,被那些无形的手托举了起来!
「你喜欢被撕成片状还是块状?」司马南继续轻蔑地说,「看在你我渊源颇深的面上,我让你选!」
「你来选好了!」
见阮瞻在这个时候还是面不改色,司马南也有半分不忍下手,但他的犹豫只是这一瞬,随后就双手合拢,好像辗著什麼东西一样揉搓了起来。
立刻,阮瞻感到有各种不同力量向不同的方向拉扯,整个人像被扔进了碎冰机一样被无形的手切割著,让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而他不想束手就擒,仍然挣扎,但力量却完全提不起来,只任由著那痛楚加剧。
饶是如此,阮瞻还是不放弃,力图加长司马南杀死自己的时间,最大程度地消耗司马南的力量。因為他很明白,司马南施此术对付自己,耗损也是不小。
他一定要忍耐著撕心裂肺的痛苦煎熬,每多争取一秒,他保住自己魂魄的机率就大了一分!
冷汗,在身体上的每一个毛孔中冒出来,阮瞻忍著痛不叫出声,在被举到半空中时,他把头转向坐在塔门口的司马南,想判断一下形势,然而此时,他却看到了一幅想像不到的场景--
塔一层的那些小铜鐘裡,有一个最靠近门边的突然动了一下,然后慢慢的升起来,露出铜鐘下面的一双脚!
司马南背对著塔门坐著,而且因為施法而全神贯注,因此既没有看到也没有听到塔裡的异动,但阮瞻却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看见了!
铜鐘下面有一个人!
左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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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30 20:34
他失踪时,阮瞻的眼睛还没有恢?停因此并不认识他,但当阮瞻看到那双穿著运动鞋的脚出现时,就已经直觉的认定,铜鐘裡面的人一定是失踪以久的左德!
没想到左德一直藏身在铜鐘裡,真是聪明的选择!这特製的铜鐘上面有强烈的罡气,既可以阻隔住怨灵的搜寻,而且也可以拦截住其他实质的物理伤害。一定是当怨灵要?拙輦喆嬲叩纳硖迨保左德事先洞察了什麼,他无力保护其他人,只能先自保。
左德进镇时一直背著一个装有食水的背包,这几天他一定是靠著这个维持生命。这让阮瞻在钦佩他聪明才智的同时,对他顽强的坚忍力也分外折服。在铜鐘之内那种幽闭的环境中分不清日与夜,也分辨不出铜鐘外世界的真与偽,更不知道这件事何年何月才能结束,他一定是备受煎熬!
现在,他很可能是经过长时间的判断,确认了在斗法的两人不再是怨灵製造的幻象,所以才跑出来,意图帮助阮瞻。
只是他的身体太虚弱了,这让他搬动铜鐘的动作显得分外艰难,而阮瞻在被困之下也无法帮他,只能更拼命的挣扎,吸引了司马南的全部注意力,给左德製造机会!
慢慢的,颤抖著的左德终於勉力把铜鐘掀起,人也从下面爬了出来!而此时的阮瞻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像一片枯萎的树叶一样被看不见的手托举在空中。
他不能看向左德的方向,怕引起司马南的注意,但他眼角的餘光还是看到左德偷偷蹭到门边,把自己那双大号运动鞋脱了下来,放入背包中,连同那些已经吃没了的食水包装盒裹在一起,对準司马南的方向,拼命掷了过去。
正把全副心神用来对付阮瞻的司马南根本没想到身后还有敌人偷袭,只感身后一阵风袭来,本能的伏身躲开,却还是被击中了头部!
司马南只感觉击中他的硬物很大块,大惊之下脑袋一阵晕眩。这样,他操纵隐形符咒的手印就结不成了,阮瞻登时摔到了地上!
落地的一瞬间,浑身说不清的疼痛让阮瞻恨不能躺在地上不动,但他明白这机会转瞬即逝,於是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爬起来,扑向司马南身边!
然而之前他受的伤太重了,这让他步履艰难,踉蹌著几乎摔倒。而就在这短短的数十秒时间裡,司马南意识到大事不妙,下意识地產生了鱼死网破的心态,一指弹起一阵劲风,砸向那代表全镇人性命的铜镜镜面。另一手伸手入怀,把小木偶脖子上的钢针拔了下来。
他一动,阮瞻就知道他要干什麼,焦急中也没有时间思考,伸手拿出衣袋中那个像钥匙链上装饰物一样的小东西,连咒语也来不及念出口,就凭著心中执著的意念和对咒语的熟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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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30 20:35
手中小铜镜模样依旧,只是不再有诡异的波光,反而照出了他沾著血污的憔悴的脸。这证明他最后的一招起作用了,全镇人正在从梦 中醒来。现在正好是深夜,他们会毫无睡意,只会感觉头疼罢了。
父亲留给他三件法宝--血木剑、撕裂幡和破灭印。血木剑在万里手 、撕裂幡目前还在暗室的角落 藏著, 面拘著欣欣等没有成功收回到小瓷人的怨灵。而破灭印是他一直没用过的,因 那对异能有相当高的要求,他也一直没办法祭起它。
如果说血木剑是能使一切魂体灰飞烟灭,残裂幡能拘进所有灵体的话,那 破灭印就是能打碎一切结界的宝贝。这次他来到洪清镇,因 怕法宝留在家 不安全,所以把三件宝贝都带在了身上。
了携带方便,他把宝贝们从封蜡中拿了出来,但不祭出的话,宝贝仍然如工艺品般小巧。血木剑是寸许长的小剑,残裂幡是一面巴掌大的小旗子,而破灭印由於像个方方的小印鉴,所以被他 在钥匙链上当吊坠以掩人耳目。
破灭印本不在他的计画使用中,所以他在闯进司马南封在空城外的结界时都没有用它。如果不是要拯救命悬一线的全镇人,他也不会死马当作活马医一样的把它祭出来。他不知道结果会怎 样,只是尽力一试,没想到情况的危急和他强烈的信念竟然使他成功了。
可是--万里呢?
不是他自私,不是他冷酷。而是全镇的人在他心 也抵不上一个万里。
「告诉我,能不能挽救万里的命。」见司马南动了一下,阮瞻问,「假如你肯说,我承诺这次放过你!」
司马南愣了一下,显然是还没缓过神来。
阮瞻又问了一遍。
这一次司马南有反应了,但他只是恶意地冷笑数声道,「现在钢针已经插入了他的心窝,我想让他活也没办法了。你当我炼 飞袭道是玩的吗?哪有杀了人再救的道理。哈哈--作了错误的判断就要付出代价啊!」
司马南的话和语气几乎让阮瞻愤怒的失去理智,但他硬生生忍耐住了。
「他未必就死。你的洪好好不一定能拿得住他!」阮瞻的心揪著,但语调还算平静,「可是你却丧失了活下去的唯一机会。」
司马南再度冷笑,「输给了你,我还有脸活下去吗?你说的对,咱们两个人必有一个不能活著出去,你运气好,到哪 都有人帮你,我输的没话说。不过高兴的是,我有你最好的朋友来作陪葬。」
「他不会给你陪葬的。」阮瞻的声音 带了杀意,「你会在血木剑下灰飞烟灭,而我会想办法让万里?突睢<热荒隳芙枋 够辏 乙部梢宰龅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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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30 20:35
妒忌、悲伤、自怜,这三种感情混染在她的心 ,让她突然生出一股愤怒。施出重手法在小夏和阿百身上,让她们痛苦地闷哼一声,也让那两个男人同时心疼地大叫,「住手!」之后对她怒目而视。
洪好好「咯咯」地娇笑著,「终於意识到我的存在了吗?」她语气轻浮,但语调悲凉的问。
阮瞻没有说话,忽然觉得洪好好是个可怜又可恨的女人,她只想要男人注意她、爱她,却没想过爱与尊重并不是靠色相和强求而来。
自从洪好好带著小夏和阿百出现,他的心就慌乱之极。一方面,他很高兴洪好好的到来,因 这意味著万里生存的可能性会加大;另一方面,他又很担心这种局面。好不容易的,他制服了司马南,现在司马南的帮 却押著另两名人质出现,而其中一个人质是他无论如何也损失不起的。
这是他今晚犯的第二个错误吗?他只想让阿百带著小夏远离战场,没想到半路杀出的洪好好会截住她们,反而更把她们置於危险之中!
他忍不住又看了小夏一眼,见她虽然面容憔悴,但却毫不在乎自己的处境,只是焦急心疼的看著他。他明白她是在担心他的伤势,因 他现在看起来一定很惨,好在他们可以心灵相通,让他一直向她传递著温柔的感情,告诉她,不要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
强压著自己凝望小夏的冲动,阮瞻面对著洪好好,「你把万里怎 样了?」
「他吗?」洪好好拖长了声调,「他被我杀了!」
从她的表情看,阮瞻就知道她说的是假话,他担心的只是她有没有在万里身上画下那个要命的血标记。
「你忘了司马南的吩咐,没有在他身上作记号!」他诈了一句,忐忑地等著洪好好的回答。
没想到洪好好的反应正是按照他所期望的样子显现。她脸色一白,怒声道,「谁管那个混蛋的死活,你先放开我的阿南!」
阮瞻忍不住微笑了,因 洪好好的表情告诉他,万里活命的机率非常大。这样,他就只需要顾虑这一边就好了,不用两边都被施压。
「你笑什 ?」洪好好怒目而视,「快放了我的阿南,不然我宰了这两个女人!」
「你的阿南?」阮瞻讽刺地看了洪好好一眼。他也是学心理学出身的,也能看出洪好好对司马南的惧怕与依赖,还有对阿百的顾忌和挑衅,「你确定他是你的,而不是阿百的?」
「你住口!否则我真的杀了这个女人!」洪好好大叫一声,眼神 满是要被遗弃的惊恐,「你别以 我不敢!」
见她情绪激动,阮瞻怕她在不理智下伤了小夏,连忙做了个稍安毋躁的手势安抚她,然后把脸转向司马南,「你有脸让我『放』你出来吗?你有脸和阿百说清楚你 什 会那 对她吗?」
司马南在听到洪好好的声音后,一直就低著头。他知道阿百在这个空城 ,但没想过两人会在这种情况下见面,所以这突然发生的意外让他无法面对,只好 取鸵鸟政策。只是洪好好刚才突然对小夏和阿百下手,阿百的痛哼让他下意识的寻找她的影子,结果一下子就陷入她那有如一潭温柔秋水的眼眸之中。
阿百不像小夏那 激动,只是静静的站在那儿,但就是她的不言不语,不喜不怒,才让司马南不断的拷问著自己的心。
四目相对,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那山林中生活的点点滴滴,多少次午夜梦 中模糊的影子,轻浅的微笑都瞬间塞满了他的胸臆,让他说不出话来。
从没人对他那 好过,那 无怨无悔过;从没有人在他冰冷黑暗的内心世界 温暖的存在过;从没有人在被他如此伤害后,还在此刻的眼波 保存著最温柔纯净的感情;也从没有人明知道他的虚 和欺骗却还是毫不反抗,任由他把她推进无尽的深渊中!
谁说软弱是最容易打倒的,当一种东西发展 极致的就会转化 相反的一面。就好像阿百的温柔和脆弱到现在却成了他最不可战胜的东西!
最脆弱的也就是最坚强的!他囚困了她的魂,可是她却囚困了他的心!
「阿南!快叫阮瞻放了你!」洪好好催促。
洪好好的尖叫像利箭一样穿透司马南的身体,让他才开始涌上心头的良知和感情又一次被击的粉碎。他全身一震,目光从阿百的眼睛上强行挪开,刚硬起心肠。他辜负过她,也不必害怕再辜负她一次!他有自己的远大目光,必须要达成目的不可,那是他毕生的愿望。数不清多少年了。他 了这个目标吃尽苦头,也害人无数,眼看著就要成功了,他不能放弃,不能让任何人阻挠他!「听她的话,放开我!」他沙哑著嗓子,「你有帮手,我也有。我们扯平了!」
阮瞻静静的看著他,沉默了好几秒 才说。「我看不起你。」
他说的如此认真,让司马南有一瞬羞愧的不敢直视他,但随即而来的贪念, 望和羞辱让他咬牙切齿的道,「小子,这念头是用实力说话的,强者才有藐视 生的权利!看不起我?你还不配!」
一边的洪好好听司马南那 说,明白他还是和自己一条战线,又见他不再凝视著阿百,兴奋之极,大声叫道。「阮瞻,你可以不放阿南,不过你不放他。你女朋友的命也就走到了头!我让你自己选,你可要想清楚了!我数三下,你如果不做决定我就杀了她!我说到做到!一、二――」
阮瞻没有看向小夏的方向,但还是感觉内心有一个声音在拚命阻止他做出牺牲自己的选择,可是他怎 能看著她死在自己面前,那样纵然他还活或者饿,他的世界也会再度继续回到灰暗之中。
没有犹豫。他一脚踏入塔 ,拎起司马南扔到塔外去。
「你的灵能会迅速恢?偷模 颤N样的绳索也困不住你。」他冷冷的说,带著赢家的傲慢,彷?肥淞苏夤丶 徽降氖撬韭砟希 傅 改阈纳系纳 饕材茏约航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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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30 20:36
他看的明白,司马南不敢看向阿百,这证明他对她是有愧疚的,甚至可以说有一点点感情!
『啪』的一声响,司马南的超强实力让他比阮瞻想像中更快的摆脱了行动上的限制。他能自由行动的一瞬间,立即伸指画了个花朵一样的符咒,挥手击中阮瞻的前胸,让他撞到后面的铜鐘上,『哇』的吐了一口血,再也动弹不得。
「阮瞻!」强烈的情绪刺激,令小夏突然冲破了语言上的禁錮,大叫出声。她拚命的挣扎,但洪好好虽然苗条纤细,但手劲却大的怕人,像铁钳一样钳制住她,让她根本不能摆脱。
见到阮瞻的那一刻,他那疲惫,憔悴又伤痕纍纍的样子已经让她的心绞痛不已,现在看他伏在地上一动不动,更是觉得心碎成了一片一片。在这一刻,她才深刻的体会到什麼叫撕心裂肺,体会到真爱中那种愿意為他生,為他死,替他承担一切苦难的心境。
「阮瞻,你怎麼样!你别吓我!起来啊!」她大声喊著阮瞻的名字,眼泪在脸上奔涌。
「封上她的哑穴,她闹的我心烦。」司马南皱紧了眉头吩咐。
「我——腾不下手来!」洪好好有些為难,她可是一手制住岳小夏,一手制住阿百,现在哪有能力再生出一隻手多办一件事。
能抓到她们也是她幸运了!当时她听到万里所说的话,决定要到新镇来看看情况,為自己争取利益时,才发现镇外的结界没有破碎,让她无法进入。她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围著镇子转了好几圈,这时结界却又忽然撤消了,而她一进镇就看到阿百和岳小夏就躲在一间空铺子裡。
她听说阿百生前也是不凡的人,所以很小心谨慎的接近她们所在之地,见这两个女人并不说话。而是忧心忡忡的,立即意识到那边男人间的争斗一定没有停止,她们是跑到一边避祸的。
这让她恶念顿起,於是趁阿百不备突施重手,一下制住这两个女人,并且封住她们的哑穴,把她们当作人质,在最关键的时候帮了司马南一把!
这样司马南就会认识到她的价值。知道她才是对他最忠诚的,这样他就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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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30 20:37
「唰」的一下,他抽出了自己腰间的一根白色的带子。那带子跟他的衣料似乎是同一质地,可是一从他身上拿下来就如同活了一样,婉转飘舞,无风而动,带子的前端高高的昂扬著,使它看起来不是一条布带,倒像是一条银白色的妖蛇!
司马南不说话,只是威胁地盯著阮瞻的眼睛。他不愿意在阿百的面前太过狠毒,可是那块石头他非得到不可!
这样对峙了几秒鐘,见阮瞻没有一点示弱的表示,司马南一咬牙跨步到塔门边上,伸手把白绸带「放」了出去,一端拿在自己手裡,另一端直射向阮瞻,在阮瞻还没有反应过来时,那白绸带活了一般,準确地缠上了他的脖子,并把他拉到了塔门边上!
窒息感立即让阮瞻喘不过气来,下意识地握住绸带。试图拉开它。但它却像和他的肌肤黏合在一起一样越缠越紧,让他胸腔内的空气逐渐挤得一丝不剩!
「给我石头!」司马南再说。
「不!」阮瞻想也不想地回答。
他并没有那块石头,但是假如他说石头不在他这裡,司马南肯定会去逼迫阿百。阿百如果不给他,他不知又会使出什麼手段。如果阿百给他,他完成了他的愿望,也许会给人们带来更大的灾祸,包括小夏和万里在内!
还有,司马南肯定用他的天眼通打量过自己的全身了,也肯定没有找到那块并不在他手裡的石头的踪影。所以,如果他坚决不说出石头的所在,司马南就不会轻易杀了他。只会折磨他,并慢慢丧失理智。他要趁司马南混乱时想办法,除非到了他必须自尽的一刻,否则他决不放弃希望!
「你找死!」司马南恨得咬牙切齿,但又无可奈可。
在几乎断气、并且没有丝毫反抗能力的情况下,阮瞻竟然笑了一下,「死都要死了-找不找死有-什麼区别!」
司马南真想立即杀了阮瞻,可是他偏偏不能这麼做。阮瞻死了,石头就没了,就算阿百能找到。他也没脸向她要,他甚至不敢和她说一句话。
一伸手。他扭了一下手腕,那蛇一样的绸带忽然像生了倒刺一样锋利膨胀了起来,司马南每抖动一下,绸带上的倒刺就在阮瞻的皮肤上划一道口子,虽然不伤他性命,却让他不断受伤,鲜血直流!
司马南挡在塔门口。其他人并看不到裡面的情况,阮瞻又忍耐著一声不吭,所以只有他才知道只不过一道门坎而已,裡面和外面却有著天壤之别。
身处外面的他,灵能不受限制,可以随心欲地做他想做的;而身处裡面的阮瞻不仅灵能被吸走,体能也出了问题,再被这轮番战斗弄得伤上加伤,现在完全是他鉆板上的肉,任他宰割!
可是这小子就是那麼硬颈,这个时候了还是不低头,竟然让他有压制不住之感。他明白时间不能拖得太久,否则於他不利,不禁分外焦急。
他一边用绸带限制阮瞻的自由,一边用另一双手把他所知道的刑罚一件件加诸於阮瞻的身上,他想让阮瞻因為承受不住痛楚和折磨而变得软弱,可他一桩桩都试过了,结果还是一样的--没用!
「那块石头对你并没有用,為什麼不给我?」他愤怒得脸孔都扭曲了。
「不--给!」阮瞻从喉咙中倔强地溢出两个字。
不是他不明智,他要的就是让司马南愤怒,因為他想不出好办法了,只有自尽一途,这样他就必须积聚一些灵能出来。在塔内本来是不可能这样做地,但他现在因為在塔门边上,所以塔对灵力的压制并不是很厉害,而且他这一次集中的是念力。
假如一个人的意志特别顽韧,又懂得集中和调动念力的话,也能凝成很强大的力量。
现在他明白,天快亮了,司马南也已经忍无可忍,必然会对自己痛下杀手,然后带著自己的尸身慢慢寻找石头的所在。而他的时机也到了!
念力已经积聚完成,他只要捨去自己的生命,以魂体的形式,趁司马南绝料不到自己会这麼做的优势,夺走司马南一瞬间的神智,丢他到湖水之中,让那些饿鬼道的怨灵纠缠他一阵。
就这点时间就足够他救走小夏和阿百,然后再想其他的办法了!
他的机会只有一瞬,而他必须抓住!
抬起被血封住的眼睛,他看到司马南伸指画符,就要下杀手了,也暗中伸出一指,抚向自己的印堂,好像是要抹去血跡,实际上是要捨弃生命,让自己灵魂出窍。生的机会只有一个的话,让小夏拿去吧!
一瞬间,司马南悲悯地看著阮瞻,而阮瞻不示弱地回看著他,两人同时伸出了手指!
然而就在此时,凉棚裡突然响起了「澎」的一声轻响。就好像是琴弦绷断的声音。
现场太安静了。凉棚裡的人,无论是小夏还是洪好好,都紧张地注意著塔门边上的事,而阿百自从来到这个地方就如一个木头人一样,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所以弦断之声虽小,但每一个人都听到了。而且不知道為什麼,那声音像从每个人心底发出的一样,震得人心头发麻!
这声弦断声响起的时候,司马南浑身一哆嗦,本能地转过身来。
只见阿百动了一下,在眾人惊异的目光中,慢慢向司马南的方向走去。而司马南看著阿百渐行渐近。竟然挪动不开脚步,就那麼呆呆地看她走过来!
「我--我不知道她是怎麼挣脱的!」洪好好率先反应过来,辩白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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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30 20:38
然而没人理她,所有人都被阿百的举动吸引住了。洪好好还想再说什麼,或者补上一次封印,但却骇然发现,在阿百的身后竟然拖著一条长长的血痕!
她是鬼,死了多年的鬼,不应该会有血跡的,那是人类才有的东西。可是阿百身后确实拖著触目惊心的红,鲜艷著、湿润著。每走一步就在脚下显现出一丝来,好像她身上某处地方正在崩塌,碎成一块块落到地上,化成了血!
而站在高处的司马南不仅看到了地方的血跡,更由於站在阿百的对面,也看到了她的脸。只见她的脸上也掛著两行细细的红痕,是从她眼睛裡涌出的血泪!
这让司马南大吃一惊。因為他明白她做了什麼!
她用最后的灵力扯断了自己的三魂七魄中的一条,这样就能摆脱那个封印的束缚!但那会使她自己大為受损,缺魂少魄的灵体在那个世界是会受欺侮的,就算转世重生,也会带来很大的麻烦!而且,他做过类似的事,他知道那有多麼难熬!
她為什麼要那麼做?是為了想要他面对她,还是要帮助阮瞻?是什麼让她做出对自己那麼狠的事,是谁让她不顾一切?!
「不要逼迫他。」阿百细声细气地开口,看了喘息著的阮瞻一眼,「如果他不是因為答应过我,在我见你一面前不杀你,现在的局势不一定是他处於下风!」
「阿-百,妳不要管男人间的事!」司马南嘶哑著嗓子,结结巴巴说出一句。不得不面对她的脸,他的心还是不安著、麻麻地疼,说不出是什麼感觉。
「可是,你不要杀他!小夏会伤心的。」阿百的声音裡夹杂了一丝哀求。
司马南一瞬间有想要答应她的冲动,但一转头见阮瞻倔强的脸,心中恶念又起。他不能放过阮瞻,现在他已经压不住他,假以时间阮瞻定然成為他的心腹大患。他们的观点、目标都不同,中间又掺杂著许多恩怨和渊源,化敌為友的可能性根本没有,今天如果不杀了他,他将永无寧日!
「阿百,妳毕竟是我的妻子,為什麼要帮著他?」他皱紧了眉头,问出这件令他最不能释怀的事。
阮瞻在他身后冷哼一声,「妻子,亏你说得出口!」
司马南没有回头,但他明白阮瞻指的是他把阿百的魂魄囚在枯井裡这件事。这是他的不对,是他对她的亏欠,他无法辩驳。
「是啊,你这麼做一定有你的理由。」阿百见司马南嘴唇动著,却说不出口,凄凉地一笑,「每次你想做什麼事,我就变得不重要了。只是,我并不怨你!」
「阿百--」
「我知道你想让我选择,可是我早和阮瞻说过了,我两不相帮。」阿百嘆了口气,虽然神色忧伤,脸上掛著两条血痕,但却让人觉得美丽极了,「如果我说,我明知道你做的是错的,可是因為我心裡想著你,一直一直想著你,所以我不想背叛你,你想信吗?」
他相信!他怎麼会不相信!阿百决不会和他撒谎,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只是他回答不出口,因為阿百一来,他的心全乱了。虽然他还是不能放过阮瞻,但具体怎麼做,他有点拿不準了。
「那麼-妳先到别的地方去。」司马南涩著嗓子说,「一会儿这裡的事完了,我会去找妳。我答应妳,只要阮瞻乖乖听话,我决不动岳小夏一根头髮!」
阿百站著不动,只是摇摇美丽的头。
「怎麼,妳不相信我?」司马南反问,但随即想起自己实在没有什麼可以让阿百相信的,毕竟,是他骗了她,是他囚困了她。
「我相信,只要是你说的,不管什麼我都相信。」阿百异常坚定地说,让司马南都觉得配不上她这样的感情,不自觉地心虚。
「那為什麼不离开。听话,走吧。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这是為了什麼。」
「我不走,但是我也不是来黏你的。既然你当年离开,也许证明我对你并没有那麼重要,那麼,我也不会给你带来麻烦。我这次来,只想问你一个问题,然后把这个给你。」阿百说著伸出右手,娇嫩的手心裡,在司马南眼皮底下显现出那块奇特的红色石头来。
司马南吃了一惊,下意识地转头看看阮瞻,见他面色平静,根本好像没听到一样,也根本不為成功地骗过了他而得意。
「怎麼在妳这儿?他手裡的是贗品吗?」
「没有贗品。」阮瞻插嘴道,「那是為了要引你上塔的诱饵,你太贪图这块石头了,连真偽也没有辨清。」
司马南语结。不过他没有心思在意阮瞻的话,而是把精神全集中在那颗小红石头上。那是他梦寐以求的,也是他费尽心机也没有找到的,现在阿百把它拿到他面前,他要抢走吗?不,不对,阿百说要送给他。可是,為什麼?
他无意间得知有这麼一块神奇的石头,也同时得知了这石头的神奇功效。他欣喜於它能帮他实现多年来的梦想,所以一直想弄到手。他想那石头一定是巫教的宝贝,阿百再爱他,也不会把它给他,所以他一直不敢让阿百知道他的愿望,怕她从此会戒慎他,他就更难得手。阿百去世后,他翻遍所有的地方也还是没有找到。
可是,看现在的样子,阿百是要把石头送给他吗?
「给我?」他有点不大相信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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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30 20:38
「是啊,给你。」阿百温柔地微笑一下,好像回忆起过去,「其实我一直知道你想要这石头,我也在等你开口,可是你就是不问我。而我,想让你待在我身边,也就没有主动给你。请你原谅我。」
「 现在要给我?」
阿百点点头,「是啊,我决定忘记这世界上的一切,去轮 到另一段人生,所以--」
「 要离开我?」这消息让司马南的心一下被抽空了一样,没著没落的,冲口问了出来。
阿百一时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轻触司马南的脸,眼神中饱含著无尽的爱意和凄凉的意味,「你们汉人说的好,千里搭长棚,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啊。无论我有多爱,到最后-还是要放手!」
阿百的话说得那 伤心,让司马南心中冷热交加,说不出那难受的感觉是因 就要得到石头的喜悦,还是要失去阿百的难过,不由得冲口说出一直压在心底的话。
「不,阿百,时间是没有尽头的,世界上的事并没有最后。」司马南大声说,「 听我的,只要 肯把石头给我,我有办法。」
「我有什 你都可以拿去的。只是这块石头给你前,你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阿百说著把石头举到司马南的面前。
「你爱我吗?」阿百问。
就是这个问题吗?只要回答这个问题,他就可以得到那块石头吗?就这 简单!怪不得阮瞻说他聪明过头,才会把事情简单复杂化,作出那 多不择手段的。原来,他所要的只需要一句话就能解决。
「不,你想好了再告诉我。」阿百拦住司马南的话,神色间有点紧张,「你一定要想清楚,问问你自己的心,不要随意地回答我。算我求你,千万别说谎,就算你说你不爱我,我也会把石头给你,只要你说实话,就一句实话!」
看著她温柔而恳切的美丽眼睛,司马南有一瞬的恍惚。
他爱她吗?他说不清楚。如果他是爱的,可是他却能做出 弃她、囚禁她、背叛她的事,如果他是不爱她的, 什 她在他心 那 久的徘徊? 什 她对他而言是那 与 不同?
从他修习道术的那天起,他就强迫自己断情断爱。他只想要把中国古老的术法全部研习,失传的也要全部?驮 乩矗 说母星樵谒 蠢丛儆薮啦还 静恍枰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20:39
「别怕,我说的是真的,我是真心爱你的。」纵然他在服食了恋药后,又偷偷服了解药,纵然他不能确定当初是不是阿百把解药故意放在他能找到的地方,纵然他不能够明白自己的心,可是他得到了石头,其他的还有什 重要?
「永生石啊,永生石,你终於是我的了,你终於可以体现自己的价值了。」他喃喃地说著,然后在 人惊异的目光中,突然把石头吞入了腹中。
阿百看著司马南,神色复杂,当看到司马南面色如常,没有任何变化时,不禁 了一口气,温柔地微笑起来,「你没有骗我。」
「我当然没有骗--」司马南话还没有说完,忽然觉得身体有些不对劲,有一种酥麻感从身体内传了出来。他下意识地用手抚了一下胸膛,以 只是身体上的小反应,但他的手还没离开胸前,那酥麻感又来了,并且越来越频繁,让他感觉彷?酚形奘 b蚂蚁在身体 爬。
「阿南,你怎 了?」洪好好看到司马南神色不对,双手在身上乱抓,大声问。
司马南好像没听见一样,根本没有回答她,伸手画符,向自己身体上打来。
「砰」的一声,司马南被自己的符咒打得后退一大步,撞到塔门上,喷出了一口血,但他彷?访挥凶⒁獾秸庑┧频模 褰裘纪罚 允职囱乖诟共浚 嗔肆较拢 笸春咭簧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20:40
什 那 傻?当初他偷听时她和师傅的魂魄说的是当地的土语,就算阿南懂得民族方言,毕竟他是个汉人,很有可能会听错。 什 她从没预料到这个?到现在,他因 谎言而要失去一切--生命和灵魂!
怎 办?怎 办?她怎 能任由他就这样化 乌有,可是她又能怎样才能救他?
「原来是这样!」迷迷糊糊地听明白阿百的解释,司马南万念俱灰。
他从小钟情於道术,但是一接触才知道他想学的是多 浩如烟海,而人的生命是多 有限,根本不能了解其中之万一。道家讲究的就是自然与求长生,可是人到中年后他明白,指望著修炼,他是不会成功的。所以他想尽办法学习?突钍酰 耙磺锌梢匝映ぷ约荷 亩 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