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8:59

小夏被震得楞住了,好几秒后才明白了发生了什。而同时广场中心的无形结界被阮瞻打得碎裂开,从那四个人的头顶窜出四道极其微弱的黑烟,之后他们就委顿在地!

    「你的戏没演成,可怎办?」阮瞻戏问了一句。

    他之所以一直没动,就是感觉有什东西在窥伺,但他却因灵能被封而找不到具体位置,他明白那四个人是被冤灵附体,也明白在他们互相攻击的地方必有结界,而他即要破了那边的妖法,也要注意暗中意图伤害自己和小夏的东西。

    他的到来,对方不可能不知道,但他们被他的气势压住,一时不敢轻举妄动,所以他才要一举成功,因他要争取时间,不能让对方太早看出他的软弱,否则他们群起而攻之,这些人马上会没命!

    他只需要一点时间,一点就好,哪怕冤灵慢慢发现他目前外强中乾呢,但只要让他喘口气,他就能想出新的办法!

    好在小夏去用那个小法术攻击结界,这让那暗地等著袭击他们的冤灵沉不住气,暴露了位置,他才能两下出手,一次解决问题!

    「快到那边去!」左德大喊了一声,并且抓向其三个人的伤口。

    他是最晚迷失本性,也是最早清醒过来的,一瞬间就明白是这个新来的男人救了他们,连忙催促其三个人向小夏他们所在的地方聚来!

    附体的冤灵一离开,那三个人本来还处於迷茫之中,此刻被耳边的左德大叫一声,又被他抓到受伤的地方,立即清醒了过来,连滚带爬的跑到小夏身边来。

    「我们走吧!」阮瞻见没有什回答他,对小夏说。

    凭他目前的力量,用一次掌心雷或者结界要缓上好一会儿才能恢?停荒芰褂茫铱魉首銮亢返淖颂涯切┰┝橄抛×耍衷谒亲詈媚艿揭桓隹占浣闲〉牡胤饺ァK褂行┓浯谏砩希M芏ヒ幌拢蝗迷沽槿肭郑坏闫品庥〉氖奔洹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9:00

他一直对刘红抱有特殊的好感,没想到这件意外事件暴露了她的内在本性,这让他失望之极,觉得自己看错了人。不过是因為他心善,觉得大家好歹相识一场,不想扔下她不管而已。而且只要长了眼睛就看得出岳小夏和那个叫阮瞻的男人之间的情形,那是相爱的人之间才会有的感觉——亲密、温情脉脉,阮瞻一定是為了岳小夏才闯进这个空城裡的,他们其它人都是受了人家的恩惠,怎麼还能无理取闹呢!

    他的一句话让刘红再也说不出话来,她不傻,知道还要依靠别人才能逃出去。於是只好忍下这口气,又想起小夏说自己像活鬼一样,连忙从那个一直也没丢掉的包包裡拿出化妆镜,出事后第一次整理起自己的妆容来,根本没想过这片刻的安寧全是拜阮瞻所赐。

    左德无声的叹了口气,默默的完成了手裡的工作,然后抬头看看门外。只见房间外的雾气翻腾著,好像要挤进来一样,可因為那些符咒的关係而无法进入,於是像雨前的乌云一样变得越来越浓厚,阴沉。

    他明白这个姓阮的男人不是个普通人,可是这裡的情况太过凶险,他们的结局如何根本无法预料,但无论如何总是有些希望了。只是他判断不出时间,自从进了这个空无一人的新镇,他的表就停顿不前了,天色也一直是这样灰?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9:01

洪清镇之所以迅速由贫致富,一是因為一位很有名的风水先生把镇名从辣子口改為了洪清镇,二是因為在改名之后,他们不仅在镇子下面发现了丰富的地下水,而且还发现他们这裡出產一种很特别的粘土,结合著祖辈流传下来的一种工艺,可以烧製出非常精美的瓷器,海内外销售形势都非常好。

    以前镇上的人只知道烧砖,烧製的少量瓷器也只用於镇上人自用,是镇长的宣传和工作才让人们明白这些竟然是能换来大笔金钱的生意。

    洪清镇的镇长姓袁,是个很有本事的人,已经当了多年的镇长。在他的带领下,不仅作為本镇的支柱企业的瓷器厂办得非常好,还有很多工、农、贸的行业也发展很好,这才使他们镇成為了省内的首富镇!

    这些情报看似没什麼用,但不打听这些问题,就无法得知其它相关的情况。一番海聊之下,终於让万里找到了有价值的东西。

    新镇的原址是一个窑场。

    為了保证瓷器的品质,洪清镇瓷器厂一直保持土法烧窑的传统,不仅在工艺上,就连烧窑的程序也差不多——把窑场建立在取土之地的旁边,这边是窑场,那边就是取土的地点,天长日久,窑场的边上就形成了一个很大的坑。

    当这窑场边上最好的土层也已挖掘完毕,窑场就迁到了交通更方便,而且还没被开採过粘土的镇北边去,而镇上也决定在这个地方用其它的废土填坑建镇。

    因為据那位风水先生说,这块地风水极佳!

    新镇是建在窑场上的,这和镇子上出现灵异现象有关係吗?

    如果真如阮瞻的判断,现在新镇裡发生的一切和一件死了很多人的冤案或者事故有关,而且时间在十年以内的话,那麼这麼大的事竟然没在信息高度发达的近年闹的沸沸扬扬,世人皆知,不能不说明确实有问题。

    假设是有人刻意隐瞒,混淆视听或者愚弄民眾,明著调查肯定是没用的,说不定还因為触犯到某些人的利益而受到阻挠,暴力伤害。

    至於文字资料,有可能完全没有,就算有些记载,估计也是绝密,虽然阮瞻给人留下了隐身符,不过他不想先从这方面入手。在根本不知道大致方向的情况下就去找文字资料是大海捞针,那些属於证据范畴,他要最后才做这件事。

    还有,一次死那麼多人的事硬是给瞒住了,能量可不是一般的大了,除了上层人物没人能做得到,那麼这位被镇民交口讚誉的镇长很可能脱不了干係!除非这些怨灵是司马南从其他地方弄来的,但阮瞻说过,就算这推论中的惨案发生在其它地方,也必定离此地不远,一定能在镇中打听到一丝线索。

    要从哪裡入手呢?

    万里边走边想,此刻他已经离开了那间餐厅,在街上閒逛了一阵子了。在其它人眼裡看来,他是在欣赏镇上特有的北方乡村风情,实际上他的脑海裡一直在思考著如何才能调查到与新镇中的灵异现象有关的事件。

    「告诉你一个事!」他正走得好好的,突然有一隻手抓住了他的左胳膊,同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

    出於自我保护的本能,他伸出右手握住那只突如其来的手臂,差点当场把袭击他的人摔出去。但在一转眼间,他看到了来人的脸,硬生生停下了动作。

    都怪司马南!如果不是他有可能暗中派人袭击,自己也不会那麼紧张,有点风吹草动就会激烈反抗。差点伤人!

    这是万里的第一个念头。第二个念头就是,面前的老人是谁?為什麼她一脸热切和兴奋的望著自己,好像和他认识多年一样。

    这是位老妇人,大约六十多岁,面色黝黑,满头白髮有些零乱,身材又高又瘦。一双手很大,骨节突出,掌心粗糙,一看就是常年体力劳动造成的。

    「告诉你一个事。」她神秘兮兮的重复著,「是真的啊,我儿子昨天晚上又来看我了!你不是知道吗?我儿子是这十里八乡有名的孝子。怎麼可能不来看我。他啊,还是那个模样,这麼多年都没有变过,就连脸上——」

    「风娘!」老人的话还没说完,旁边就冲过来一个中年妇女,一把拉住老人,歉意的对万里笑笑,「对不起啊,这位先生。风娘这裡有些问题。」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疯娘?」万里有点意外。

    「她是姓风啊。」中年妇女解释道,「不过后来确实——,所以也有叫她『疯』娘的。」

    「怎麼回事?」万里看那个老人一手被这个强健的中年女人拉住,不能跑到别处去,却还对著过往的行人说著同样的话。是如此的热切和幸福,不禁有点心酸。

    「哎,真是造孽。」中年女人叹了口气,「风娘年青守寡,就守著这麼个儿子,结果因為没钱给儿子娶媳妇,就去给人家做了上门女婿,哪想到还不到一年,他儿子就死了。风娘也就疯了,一直说儿子没死,一直说她儿子晚上来看她!」

    「这情况有多久了,就没看医生吗?」

    「看医生有什麼用哟!」中年女人上下打量了万里一眼,好像在想他这个人看著聪明却怎麼这样没常识,「她这是想儿子想的,医生到哪裡给她找儿子去。再好说了,可能是风勇子——就是风娘的儿子啦,心裡放不下娘,魂魄不散,晚上来看看哪!哎,人的命哟!」

    「这位老人家住在哪裡,可以告诉我吗?我就是医——」万里差点说漏了嘴,连忙改口,「我认识一个很好的医生,或许可以帮助她。」

    万里这样说,那中年女人有点意外,大概没想过一个陌生的外地人会这样好心,不过她看来就是话又多,又热心,又容易轻信的人,所以直接把地址给了万里。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9:02

原来她和风娘是邻居,来人虽然『疯』,不过生活可以自理,就是总往外跑,好心的邻居们可怜她的身世,又怕她出事,所以轮流派人看著她,今天正巧轮到了这位中年女人!

    「其实她也没什麼,就是总对别人说起她儿子没有死,经常来看她,而且半夜她家裡常有说话声传出来,但大家只听得到她一个人自言自语。」中年女人神神秘秘的说,「照我说哦,您要是认识个法师就好啦,您好心,找个人给她收收魂,或者让风勇子就去了吧。哎,再捨不得也不行啊,人到了哪就要走哪的道啊,您说是不是?」

    万里不知道说什麼好,随便和她又閒聊两句就离开了。也许是自己多事了点,不过看那个老人的脸,他有种一定要帮忙的冲动。

    躺在旅店那张略嫌窄小的床上,万里觉得脑袋裡有一团乱麻在缠。

    他知道身处新镇裡的阮瞻和小夏在坚持,他很想尽快打听到消息,但他毕竟不是学刑侦的,现在真的有点无从下嘴的感觉。刚才打听到了新镇的选址的问题,等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就把这消息传给阮瞻。一来试试这个传达信息的方法灵不灵,二来看那边有没有什麼反馈,假设新镇裡的灵异事件和选址有关係,他就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他想著想著就来了点睡意,因為自从接到阮瞻的消息,他差不多是马不停蹄的做準备。然后就立即跑来了,实在有点疲劳。

    他的房间在走廊的尽头,是个长方形,可能因為在建筑时空间不够,所以在边角处被抹掉了一个角。使得整个房间是个不规则的五边形。一看就是店主為了多赚钱而在这层楼裡随便多隔出的一个房间。

    房间靠裡面的墙上有一扇灰暗的小窗,整体看来会感觉这样的房间像个棺材,而且因為房间比较窄,床的方位也是顺著这个方向的,头部朝裡。如果是比较迷信的房客是绝对不会要这个房间的,因為綵头十分不好,不过万里这个人一不忌百不忌的。所以也没怎麼在意。

    但正在他半睡半醒的时候,突然听到门锁『卡』的响了一声,好像是有人转动门把手。很轻微的声音,但在静夜裡却显得格外刺耳。

    门没锁吗?可是即使如此,大半夜的,旅店的人也不应该擅自闯入啊。难道是其它房客走错房间?

    他迷迷糊糊的想,有点记不清楚,但因為正处於半睡眠的状态之中,所以也没有动,只是因為角度的关係,从睫毛下面可以看到门那边的情况。

    门无声无息的打开了!

    门打开后,有一会儿并没有出现什麼异象,只是黑洞洞的,并且从走廊吹来一点小风。此时正值夏末。万里怕热,赤著上半身,而且没有盖什麼东西,被这夜风一吹,竟然有了点寒意。浑身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人也稍微清醒了点。

    小偷还是幽灵?

    他还不动,静静的等著。

    又过了一会儿,门边慢慢探出了个头来,乌七麻黑的也看不清脸,只觉得是一个女人,因為她有一头很长的浓密头髮,又是在门边半歪著头,所以髮梢都拖到了地上,看起来像从地上长出来的一样。

    看万里没有动静,门边的女人慢慢直身走了进来。她走的步子很小,好像是迈不开腿一样,蹭著蹭著就走到了床前,脚下却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

    走进了,万里才看出这女人个子很高,瘦得好像只剩下一付大骨架似的,头髮把整张脸全遮盖住了,只在髮间看到她的眼睛一闪而过的白光,显得阴森得很!

    她在床边犹豫了一会儿,然后竟然爬上了床来。因為万里睡得比较靠近墙壁,所以她就直接睡到了万里身边。而且一上床就贴近了过来,四肢紧紧缠住万里。

    她浑身冷得像一块冰一样,让万里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但仍然咬牙不动,感觉那『女人』的手开始在他的身上摸索,长长的指甲有如铁钉一样划在他赤裸的皮肤上,有刺刺的痛感。

    慢慢的,她的手从万里的腰际经过他平滑的腹部,最后落在他结实的胸腔上,在上面徘徊了一会,然后作势要挖。

    万里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学古墓幽魂裡的聂小倩吗?可是你勾引男人的手法实在不怎麼样?哪个什麼妖怪姥姥没调教你一下吗?」

    那女鬼『嗷』的叫了一声,想用另一隻手对付万里,哪想到那隻手已经被万里压在身下了,挣了两挣也没有抽出来。

    「你还没吸我的精血哪,这就走吗?」万里灵巧的坐起身,把她的两隻手腕抓在自己的一隻手裡,「哪有你这样的,没一点专业精神!」

    女鬼奋力挣扎了一下,竟然力气很大,一下摆脱了万里的钳制,迅速跳到门边去。这一次,她不再是无声无息的了,而是发出『咚』的一声响,同时发出类似老鼠的吱叫声。

    就像是信号,随著她的叫声,窄小的房间裡又挤进两个青面獠牙的高大鬼怪,吼叫著冲了过来。

    噹的一声!

    万里不知从哪裡抽出来一隻球棒,架住了两隻『鬼怪』的铁棍!

    「我就不明白了,不是鬼吗?怎麼会用这些俗物,至少要飘一下给我看看吧!」他戏闹的说了一句,而后架开了对方的武器,灵活的向前窜了一步,一棒打在其中一个『鬼怪』的腿侧,让他惨叫著跪倒在地。

    「行大礼就不必了,回去告诉司马南,虽然我不赞成使用暴力,但这并不等於我不能对抗暴力。」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9:03

话音未落,他向左一闪,球棒又扫向了另一人的脚腕。

    房间内的『鬼怪』没想到万里那麼高大却这麼灵活,更没想到他们这一番装神弄鬼也根本没有吓到他,两个照面就落了绝对的下风,要不是万里心善,以他『健人』的力气而言,那两个人的骨关节以后就不要指望还能用了!

    他只是打倒他们,让他们暂时伤到不能攻击他而已1

    「以后当刺客时换一点利器做武器,这样至少有威慑力。这种铁棍还不如我的球棒,你看我这个防滑手柄,不比你那个东西趁手?」他好似没正经的说著不相干的话,实际上是在观察这些人有没有后援队,同时把他们的武器踢的远一点,也把这两个人逼到墙角去。

    「我没兴趣看你们的化妆,不过我倒想看看这位随便上男人床的小姐的真容是什麼。她在我身上摸了半天,给我回摸一下总没关係吧。」

    那女鬼『吱』的叫了一声,大概是下意识的,逗得万里哈哈大笑,「别装了,早知道你是装的。虽然你比那两个笨蛋有敬业精神,不知从哪裡把身体冰成那个簷子,而且还屏得住呼吸。」他说著扯下『女鬼』身上的白袍。

    白袍下是瘦骨嶙峋的一付男人骨架,一根根肋骨在月光下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瘦得像活动的人体筋络图一样。他被万里虽然温和,但极其自信而强大的气势吓住了,依著墙壁不敢说话,连气也细细的喘。

    万里叹了口气,心想这个人还真有点鬼相——饿死鬼!

    他一把扯下『她』那头长及腰的假髮随便扔在地上,看见他眼皮涂著萤光粉。脚下是厚厚的毛底鞋,明白这就是她走路无声和那双阴森白眼的缘由,而再看『她』的指甲,竟然是真的!

    他抬头看看这个曾经和他搂抱著躺在一张床上的假女人,只见他的脸上竟然画著浓重的女妆,那神色间还真有点女气。这让他头皮骤然发麻,没想过自己这种多少女人惦记著的黄金单身汉竟然被一个人妖上下其手,他為了帮朋友连身体也差点奉献了!

    「滚吧。太没用了,我还没有热身哪!」他这时候有点恼火了,「让司马南派点狠角色。不然就派真的女鬼来!」

    得到他的『特赦』,那三个人慌忙跑出房间去。

    万里很明白為什麼他们闹出那麼大的声响,却没有人来看一下。在这种小地方,这小旅店只住了他一个人。為了挨近阮瞻的房间还选了这个最便宜的房间,而司马南财大气粗,自己可能以财通天!

    看来司马南在自己一动身时就找人看著自己了,想必司马南也不是没有能力请来更厉害的打手,之所以找这样几个笨蛋来装神弄鬼就是想显示他的优越感,想告诉他:他的行踪被人盯著呢!

    这就是那些自视能力和身份的人的共同缺点。总带著藐视和高人一等的味道,看起来很帅,但却是失败的根源。他万里难道是被人吓大的?

    想到这裡他站起身来,凑到那扇小窗子去。他只是觉得闷气,随便看看的,没想到正看到窗外的简易路灯下。一个女人站在那裡。

    她只是普通的漂亮,但妖嬈的举止让她有了一种非常迷人的气息。她穿著一身红色的衣服,在大半夜裡竟然还戴著一付墨镜,让人看不见她的眼神,不过她好像正等著万里从窗口看她一样,当万里的目光移到她身上,她立即拿下墨镜回眸一笑!

    张雪!不,应该说是洪好好!

    一瞬间,万里没能思考。洪好好的眼睛裡闪过一丝微光彷?吩谒的脑海刺了一下,让他心裡驀然有一股想抓住这个女人的冲动,於是连上衣和鞋子也没穿就跑了出去。

    而当他跑到洪好好所在的后街,却正好见到她钻进一辆车裡扬长而去,只让万里看到车后窗上她嘲讽的笑容。

    万里站在那愣了几秒鐘。心念急转,不明白司马南这是什麼路数?!

    难道是调虎离山?

    这念头让他的心一激灵,迅速往回跑,但是他跑到旅店门口时迟疑了一下,之后并没有进去,而是选择拐进了和洪好出现的方向相反的一条小街上。

    如果有人要偷他的东西,一定会从这裡逃走!

    钱倒没什麼,问题是血木剑和那个存放他和阮瞻联络的牛皮纸信封还在房间裡。他平时是很冷静的,不知道為什麼洪好好一对他笑,就好像在他心裡放了点什麼东西抓挠一样,让他直接就中了计。

    不是他找借口,一定是司马南用了什麼妖术了!只是那迷惑人的诡计在他身上的效力并不长久,让他在脑筋清醒的一瞬间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司马南使用的是连环计——他派三个笨蛋来袭击他虽然是吓唬他,警告他,但当他没被这装神弄鬼的烂招数吓到,他就用第二计,也就是用妖法使他去追洪好好,然后让早就悄悄安排在隔壁房间的小偷来偷他的东西。

    血木剑和那信封都是极其重要的,如果失去了,司马南就会马上再派出更厉害的杀手对付他。

    如果派的是厉害鬼怪的话,他自保尚且不行,就更提不上能帮阮瞻了,自然也联络不到他了,甚至司马南会用自己的被困作為打击阮瞻的筹码!

    按理说,一般人丢失了东西会跑去原来放东西的地方去看,对他而言,就是到旅店的房间去看。但如果那样,就会给早就埋伏在附近的小偷充分的取物后逃走的时间,等他再去追,黄花菜都凉了!而他的脑筋转得比别人快,所以根本不回去看,直接去追!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9:03

他人高腿长,反应得又比较快,再加上这裡的路况简单,所以他只拐进那条小街几步就看到一个黑影在前面跑,手裡拿著一个长长的东西,不是血木剑还是什麼?

    那小偷显然没料到他能这麼快就赶来,吓了一跳,慌忙加快了脚步,但才跑了半条街就被万里一把抓住后领。

    「东西还我!我保证不打你!」万里大喝一声。

    那小偷被万里死死的按住,整张脸都贴在了墙壁上,说话含糊不清。但听语气就知道是不同意万里的提议,不仅如此,由於他是抱著血木剑的,所以被万里一按。更是把剑护在了自己和墙壁之间。

    不得已,万里只好鬆开小偷一点,「你非要挨揍是吧?快把东西拿来!」

    「挨揍的是你!」小偷的脸被墙壁上的灰土弄得看不清面目,但还是死抱著血木剑不放,同时大叫,「快死出来啊。这个外地的蛮子很扎手!」

    万里被小偷突然的大叫吓了一跳,没想过司马南竟然层层设防的对付自己。眼见著『呼啦』一下闯出了十几个人,也不知他们是从哪裡涌出来的,反正一下子就把他堵在小街的中间。

    「蛮子,放开我!双拳难敌四手,今天你讨不到好处!」小偷得意的挣扎了一下,不过没有挣脱。

    他恼怒的瞪著万里,没想到却正对著万里满不在乎的脸孔,「好吧,我放开你。」万里的脸上笑咪咪的。

    小偷只觉得大事不妙,因為那笑容有点不怀好意,嘴裡说要放开他,但眼神裡根本就是不屑。他还想说什麼,却来不及了,眼前只有一个拳头在快速放大。然后就觉得脸上一阵发木,连疼痛也没有感觉到就直接陷入了人事不知的『幸福』状态。

    「我说话算话。」万里对著如软布袋一样鬆垂在自己手上的小偷说,然后迅速拿出他怀裡的牛皮纸信封和血木剑,把他扔到了地上。

    但他没有时间喘口气,在他打昏小偷的一瞬间,那些围堵著他的人已经冲了上来。月光下,他看得清他们手上明晃晃的东西,知道这下对方拿的真是利器,而他却光著上身光著脚,连那个防身的球棒也没带在身上。

    他不是阮瞻,没有那麼大的灵力可以让血木剑比任何钢铁都坚硬、比任何武器都锋利,它在他手裡就是一柄普通的木剑,只有对付灵体时才会有功效,此刻不仅帮不上忙,还需要备受保护。

    他能明白司马南对这道界异宝的态度——能偷到手最好,不然就要毁了它!所以,血木剑并不比他更安全。

    仓促间左右一看,只见身后有几个小木凳,可能是老人们在这小街下棋打牌时坐的,晚上也没有拿回去,急忙把血木剑重又压在晕在一边的小偷身上,自己则一手抄起一个木凳站在这『人体护剑盾牌』的身侧,险险的避开第一波攻击。

    由於阮瞻从小遭人排挤和恶意对待的关係,他早已经习惯了以少敌多的这种混战场面,而且他的力气又比较大,但对方人数确实多了点,把他逼到这个窄小、黑暗的小巷子裡,让他转不了身,又因為要保护血木剑的关係不能逃开,只能苦战不止。

    一时间,小巷中砰彭和呼喝声四起!

    可能是司马南给的待遇太优厚了,所以虽然连番攻击下来,对方有许多人被狠狠的砸伤了,但却不肯退却,围著他纠缠不止,看样子不打死他,不拿到血木剑就不算完!

    时间一久,万里就开始落下风了,不仅疲惫不堪,而且身上著实挨了几下,虽然算不上重伤,但被刀划破的地方还是血流如注,脸上还不知道被谁打了一拳,一隻眼睛火辣辣的疼,有点睁不开。

    「难道老子今天要交代在这儿了?」他这样想著,手下却不停,用木凳把一个人砸得头破血流,痛叫著坐倒在地上,但同时右手腕一凉,手一鬆,『武器』落地,他马上从双手作战变為更被动的单手应敌!

    「妈的,还没完了!」再度受伤激发出了他骨子裡潜藏的野性,让他凭空生出一股愤怒的蛮力,虽然只有左手能打,却在又连伤两人后逼退了这一轮攻击。

    他喘息著依在墙上,看那个小偷动了一下,好像就要清醒过来了,而对方还剩下七、八个人,心裡一阵焦急,知道如果再没有人见义勇為,自己和血木剑都会完蛋大吉!

    包围圈越来越小,万里咬紧牙关和这些人对峙著。

    「死蛮子,这回看你还往哪裡跑!」其中一个人凶狠的说。

    此刻的万里虽然处於绝对劣势,不过却毫不示弱,他笑了一下,才想说什麼,就见那些人忽然停下了向前逼近的动作,脸色大变,一脸惊恐的看著自己的身后。

    后面的墙上有什麼吗?

    万里差点当场转过头去看,但硬是梗住脖子没有动。现在最大的威胁在眼前,如果对方是诈他的,他一回头就只有等死的份了,就算他背后真有什麼,也先料理了眼前的这些恶犬再说!

    只见那些人完全吓傻了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个个如同咬鉤的鱼一样张大嘴巴,呆愣在当地。

    当——

    不知是谁手中的凶器掉落到了地上,在驀然安静下来的小巷中发出一声惊人的脆响,彷?肪铃似的,让在场的人都是一震,而后突然像突然意识到什麼一样,大叫著作鸟兽散!

    鬼啊——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9:04

这是他们集体叫喊的句子!

    万里驀然转过头去,墙上的景象让他也吃了一惊,不禁倒退了一步,踩到了一个人的身上,差点绊倒。那是那个小偷,他才一清醒过来就正看到了对面的墙,所以有立即吓昏了过去!

    班驳的旧屋外墙上,掛著一个人头!

    是男人,脸色灰白得几乎和墙体融為了一体,头髮像乾枯的树枝一样死气沉沉的垂著,右脸腐烂得凹凸不平,左脸上有两颗竖排的黑痣。好像两滴泥泪掛在脸守丧,一双眼瞪得大大的,却是红的。

    刚才墙上明明什麼也没有的,这是怎麼一回事?

    那人头即不出声,也不动,就像个可怕的浮雕一样掛在那儿。

    好半天,小巷就那麼诡异的寂静著。万里觉得老那麼僵著也不是个事,於是嚥了嚥口水说,「那个——刚才的事,谢谢。」

    他话音才落,那人头忽然如雾气般淡恶劣下来,逐渐变為透明,一片被风吹起的树叶从中横穿而过那片虚空之地。转眼间就消失了踪影,好像墙上从来没出现过异物一样。

    万里站在那儿纳了半天的闷,不明白这来去匆匆的人头是怎麼一回事。是专门来救他的吗?谁派来的?肯定不是司马南了。除非他心理有毛病,专门為的是折磨他,而不是阻止他。不过从司马南思维的方式来看,这种可能性不大。阮瞻?也不会,他不可能不告诉他一声就那麼做。路过的好鬼魂?也许!还有,说不定是有什麼要求或者牵连的魂体也说不定!

    他弯下身,把小偷的身子向旁边推了推,拿回了血木剑。「洪清镇的治安可真是好啊!」他朝天大喊了一句,然后慢慢走回到旅店去。

    他週身的伤口无一处不疼,而且刚才打得太激烈,累得他要拖著步子才走得动,心想这一次的袭击应该差不多了。可他不知道,在他踏入旅店的一瞬间,刚才被他丢在房间地板上的假髮好像活了一样,游移著慢慢爬到了他的床下面去。

    回到旅店中,一看表才十二点多,他只好先自行处理伤口,好在只是皮外伤,不过那火辣辣的疼还是让他咒骂不止,完全没有了他一贯的学者风度。

    处理完这些,他走过去锁上房门,防止有装神弄鬼的再闯进来烦他,然后把血木剑小心的放在枕头下面,球棒就放在手边,準备再睡一会儿,等清晨时分再试著联络阮瞻。

    他平躺在床上,舒服的伸直了腿,慢慢进入了梦乡。在梦裡,他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类似於传达室那样的房间,一个门卫脸上盖著报纸躺在椅子上打盹。

    他想问问门卫这裡是哪儿,但才轻推了门卫一下,他脸上的报纸就掉落到了地上。露出他的面目来——方脸膛,五官端正,在脸颊的左面有两颗竖排的黑痣,好像两滴泥泪掛在脸上,使本来眉清目秀的脸,有了点哭相!

    虽然这张脸并没有半边腐烂,也没有红色的眼睛,不过万里还是一下就认出这是刚才在小巷的砖墙上浮现出的人头!

    这个人头安装在一个身著整齐的保安制服的门卫身上,显得有些古怪,更古怪的是,他的全身被一圈圈的黑色丝线紧紧的绑著,在万里的目光注视下,那层层密密的黑丝彷?酚猩命一样的慢慢的游动,勒紧,渐渐陷入了门卫的身体裡。

    万里大吃一惊,下意识的想伸手帮他解开这怪异的丝线,但才一俯下身,那个死了半天的门卫突然睁开了眼睛,「头髮!」他瓮声瓮气的说了一句。

    事情太突然了,万里也有些意外,向后退了一步,一下被地上横著的一个东西绊得摔倒在地,一下子就惊醒过来!

    这是怎麼回事?被动的接受了刚才的心理暗示,还是那个奇怪的援兵要告诉他什麼?為什麼说头髮?那是什麼意思?

    他胆子一向是超大的,不过这次竟然让他有点口乾舌燥,也不知道是失血造成的还是受惊所至。他想下床去弄点水喝,但一起身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了——他的身上像梦中的门卫一样缠满了密麻的黑色丝线,不——是黑色的长髮!

    他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刚才一进门时觉得有些不对的地方是哪裡了。他明明把那个『女鬼』的假髮扔到地上了,可是从外面回来后却不见了,总不会是那个小偷帮他收拾了房间。

    想到这儿他不由得佩服起司马南来,他不仅有强势人物的高傲,还相当谨慎,对付他这样的小人物竟然也用连环计,完全不给人喘息的机会,还真是不好对付!

    他尝试著动了一下。却感觉到身上的长髮动了起来,像无数湿粘的细蛇一样往他的皮肤裡勒。不仅无法挣脱。还带著蠕动著的酥麻不适感!

    这感觉让他浑身无力,试了三次也没坐起来,那黑髮像是扒在床下的章鱼一样,身体在床板下,但无数的触角却伸到床上来,意图扎进他的皮肤,吸取他的血液。

    他这样一想,那妖异的长髮好像配合一样,果然开始戳刺他的皮肤了,让他一瞬间感觉无数的小虫在咬噬他。那滋味比刚才那几个流氓拿刀砍他还要让人难以忍受!

    他忍不住叫了一声,却没发出任何声音,这让他觉得自己倒霉透了。刚才他没有锁好房门的时候,有坏人闯进来,锁好了房门吧,有人早藏在房间裡饿妖邪之物对付他;血木剑放在外面吧,差点被人偷去,放在枕头下面吧,现在想用却又没办法拿出来了!

    妖髮越缠越紧,髮梢宛如一个个的倒刺,往万里的皮肤裡也越扎越深。这不是用蛮力能解决的事,所以让万里无计可施,焦急中,他突然想起那个奇怪的援兵,不仅在小巷裡救过他。刚才还托梦警示他,那麼应该对他没有恶意,现在為什麼不来帮帮他呢?

    「老兄,帮人帮到底。」他大叫一声,虽然还是出不了声音,不过从嗓子中沙哑出含混的意思。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9:05

就像刚才他说了谢谢,那人头就慢慢隐去一样,现在他才一求助求助,就感觉从大开的小窗中猛的吹进来一阵寒风,在房顶上凝结成一团黑气并慢慢形成了个人形。

    他大了一口气,明白这魂体不会对他的困境袖手旁观,於是全神戒备著。可是那不知名的男鬼一来,缠在他身上的妖受了刺激一样,然收紧,差点把他勒断了气。

    「快点啊,老兄!」他无声的再喊。

    那黑色人形伸出了两手臂,慢慢拉长著,早超过了人类应有的长度,却还在拉伸,直到接触到他身上缠绕的头才五指成抓,用力拉扯起来。

    万里还以那援兵会有什法术或者妙法,没想到竟然是用蛮力扯,他一扯,妖自然的反抗,两方实力差不多,把万里像一个破布娃娃一样扯来扯去,疼得他浑身冒汗,偏偏又叫不出来!

    终於,援兵在一个回合的拉锯中稍?琢说闵戏纾醚晕⒌囊惑凰钦勰サ每焱卵耐蚶锛泵ψプ≌馕ㄒ坏目盏保彰醭鲆浑b手来,伸手到枕头下面,抽出血木剑用力往妖上一割!

    『嘶啦』一声,好像布帛被撕裂一样,妖被血木剑斩得从中间断开,剑锋上美丽的红光把纷落在地上的断燃起了一蓬蓝焰之火,霎时延伸到床下面去,把整个妖异的假烧个精光。

    「真难闻。」万里掩住口鼻,一抬眼见那个好心帮忙的鬼魂缩在角落惊恐的盯著他,这才想起血木剑对魂体的威胁性,竟然在还相隔几米远的地方就怕成这个样子,连逃走的勇气也没有,急忙把剑掩在背后。

    「老兄,谢谢你,今天帮了我两次了。」他尽量显得友好,「你是谁?我要怎回报你?」

    那魂体在墙边犹豫了一阵,慢慢飘到万里的身边来,正当万里以他要说些什,他却从窗户边瞬间消失!

    万里张著嘴,伸著手,本想问问他知不知道这附近在近年来有什大案的,但他走得太快,让万里下面的话根本没有说出来。

    「算了,自己查吧。」他叹了口气,见自己赤裸的肌肤上都是血点点,好像下雨时溅上的泥点,不禁叹了口气。今天他终於明白什阮瞻每打一场都要弄得五七伤了。他做助手在旁边看看容易,自己真正对付起有妖术的人来才知道这有多难,何况阮瞻每次打的都是BOSS级的人物!

    他提著血木剑谨慎的检查了一下周围,这次确定再没什问题了。才在冷水盆中拧了条湿手巾抹了一下遍?言谏砩系难椋时负腿钫岸曰啊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9:06

还有,他要提防司马南再派人偷袭他。虽然他这种小角色司马南是不会亲自动手的,但他只要派出那个红衣美女来,他可能就打不过了,所以他决定适当用一下隐身符,另外留心不要被飞鹤跟踪,最重要的是要造成一种局面,让司马南不能轻易动他。他现在总算充分理解了阮瞻常说的那句话--敌强我弱,只能以智计和勇气取胜。这种情况下如果逞强斗狠,无异於白痴行為。万里整夜躺在床上计画著明天的事,天快亮的时候才睡了一个小会儿,然后就立即搬到镇上那间大旅馆去。这间小旅店的老闆竟然没找他要房钱,嘴上说著漂亮的话,比如没有保护好客人的安全,让小偷骚扰了客人云云,但万里心理明白,他一定拿了那批打手的钱,不过不揭穿罢了。

    他就那麼大大方方地走在大街上,也不管自己的鼻青脸肿,还有裸露在衣服外面的刀伤带给路人多少好奇和震惊,就这麼东一头西一头地打听瓷器的情况,不到一上午整个镇子的人都知道有个外省来的记者要做一个关於瓷器之乡的专题报导,而且為人热心的很,许多小作坊式的瓷器舖都想找他介绍本镇瓷器的情况,期望能在他的新闻报导中稍做宣传下,这样对自己的生意大有助益。他一早已经搬到镇上最大的那间旅店去了,恰巧小夏隔壁的房子还空著。他就住了进去。而他经过上午在镇子上这一番折腾,到了下午已经超值达到了他所要得到结果的期望值。

    他成了名人,每天无数人盯著,司马南不能再轻易派打手来;他想打听窑场的事,现在有一批人主动提供线索,虽然不是直接的,但他可以旁敲侧击地问来,而且可以不知不觉就做到;他想知道被困在新镇裡的那些人的情况。而这也可以透过假採访获得一些线索。假设阮瞻推测的没错。那麼司马南和洪清镇的上层人物是没有勾结地、甚至是对立地关係。因為他要利用怨灵,就要满足怨灵报仇的愿望,而產生这麼多怨灵的事如果是当年这些镇领导隐瞒的,那麼他们一定是报?偷闹饕对象,这从被困新镇裡的人中大部分是官员就能看得出来。这样,他们肯定不想怨灵被放出来!所以,虽然他要暗中进行很多事,可司马南比他更见不得光。况且,如果有人要查他的记者身分,暂时是不会查出什麼的,因為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9:07

「我不喜欢你这麼说。」小夏搂住他的脖子,「好像留遗言一样。我要和你发个誓--假如你不能活著出去,我就殉情,我发誓我会做得到。所以,想让我过美好的人生吗?你一定要保住性命。」

    「别任性。」

    「我就要!」小夏感觉他要拉开自己,更紧的抱著他的脖子不放,「因為没有你的人生就不快乐了。」

    她的话让阮瞻的心瞬间就柔软了下来。

    他虽然表面看起来是个温文随和的人,但实际上骨子裡的个性非常强悍,这也就是為什麼自他出山以来遇到的都是在功力比他强的人,但却没人能压制得住他的原因。如果為了保护对自己而言格外重要的人。往往会激发出更大潜能。小夏正是深知这一点,才用这些激励阮瞻的。

    「请问--」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扰了静静拥抱著的两个人,「地面和墙壁都渗水来了,很奇怪,还有阿,外面刮了好大的风,怎麼了阿?」

    小夏厌恶地白了刘红一眼,拉阮瞻站了起来。但还是握著他的手。

    「左德。」阮瞻走到外面,首先叫来一直相对镇静的左德,「你把符咒从墙上拿下来,记著,不要全部取下来。最少要留下两张。而且已经变色和浸湿的就不要了。」

    左得点了点头,还是和马记者一起去取符咒。

    小夏一眼看到了赵家远呆坐在那裡,心裡忽然一动,想起他可能是背后事件的知情人,虽然他好像很怕,什麼也不肯说,不过现在这个情况,应该再盘问他一次。

    和阮瞻的相遇让她兴奋地忘了一切,现在这种备战状态才又让她想起了这件事情。

    她向赵家远走了过去,奇怪的是,这一次赵家远没有像惊弓之鸟一样迅速避开,直到小夏走到他面前,他还是纹风不动。

    「赵家远,你要说出当年出了什麼事,这样我们才可能有逃生的机会。我知道你怕,可是你不说也一样是死,所以你应该说出来,哪怕透露一点呢!赵家远?」小夏见赵家远还没反应,急得过去推了一下他的肩膀,哪想到保持著坐姿不变的赵家远突然倒了下去,发出枯木摔落在水泥地上的闷声,四肢和头竟然被摔得脱离了躯干,整个人就那麼摔裂成好几块,血也没有溅出一滴。

    小夏先是一愣,随即惊叫了一声,向后退了一大步,但赵家远的头突然动了一下,『咕嚕嚕』的向她的脚边滚了过来,张口便咬。

    小夏惊得跳了起来,但没有落地,就被阮瞻的一双强健手臂在半空中接住。

    在小夏去和『赵家远』谈判时,阮瞻已经觉得不对了。包括他,这房间裡有七个人的,可他在吩咐完左德后却只感觉到了六个人的气息。只是他现在看不见,怀疑了那麼一下,所以才没能在第一时间赶到!

    『砰』的一声,他準确地踏到那断头上,脚上一用力,那颗头碎裂成两半,竟然是空心的木头!

    「阿----」

    刘红的反应比小夏慢一拍,这时才惊叫了起来,而毛富则爆发出一阵大笑!

    「怎麼回事?」小夏被惊吓得嘴唇都白了,把头埋在阮瞻胸前,「他為什麼是木头人?」

    「在广场上时他就不是他了!」阮瞻轻嘆了口气。

    如果他的视觉和异能有一样没有被封住,他早就能发现这个木头人混到他们之间来,不会要小夏冒冒失失去推一下才明白。现在他知道為什麼他的符咒这麼快失去效力,就是因為有这个附於木头人上的怨灵不断与外面迷雾中的怨灵裡应外合。可惜他一直没能发现。

    可是真正的赵家远去哪裡了?死了吗?而现在周围这些人中又有哪个是对方派来的奸细。

    这个想法让阮瞻心裡一紧,如果说有什麼能轻易的打败对手的话,让他们互相猜疑和提防,甚至互相攻击是最有效的方法,因為一个木头赵家远,他差点也中了计!

    「能用的符咒都在这裡了。」身边传来左德的声音。

    阮瞻定了定心神。决定不上当。还是要信任这裡的人。特别是左德,他给人相当可靠的感觉。

    「大约还有多少张?」他问。

    「二十二张。」左德在揭下符咒时已经数好了。

    「每人五张,我和毛富各一张。」阮瞻简单吩咐,「你们在前胸和背后各贴一张,留下三张,等我们回到广场上时。把符咒贴在自己周围。」

    「回到广场去?」刘红尖声道,「那不是要我死吗?不,我不去,我不去。快带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不,我不去!」

    「不去的,不勉强,自己找出路好了。」阮瞻冷冷地。

    「我去。」左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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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驱魔人》--作者:柳暗花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