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8:25
「也对。」万里打断阮瞻的心绪,「她如果温柔又羞怯,我还有点不适应哪,看来男人真是贱骨头!」
阮瞻才想说什 ,心中忽然有了点不同的感觉。这让他全身的汗毛全竖了起来,并不是怕,而是兴奋和警惕。
此时他们是在八角楼的三楼,不过竹床他们已经拆了,却把祭坛抬了上来,除了四周 备的婚礼用品,就只是在祭坛上摆了一尊从村长家 请来的万物神像。
神像是乌漆漆的木头雕刻的,方方正正的,乍一看去,像是一块盾牌。
「我们开始吧,天气变了。」阮瞻不动声色的向万里使了个眼色。
万里 然,拉著小夏的手站到祭坛前,感觉小夏的手有些微颤,用力握了一下,还给了她一个温暖的微笑,让小夏紧张的情绪稍减。
「要不要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那一套?」万里轻 的说,向外望了一眼。
窗外,天色已经全黑了。天空中没有月光,只呈现出一种浑浊的红褐色,给人以沉重的压迫感。彷?诽斓囟急患沸×耍 皇O抡馄 躺 Q笠谎 乃兰攀髁帧6 飧霭私锹ィ 褪钦馕薇呶藜实牟ㄌ沃形ㄒ坏墓碌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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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30 18:25
万里没提防他突然出手,一下子就中招,但还没有叫出声,那打过来的绿色东西就『啪』的一声爆炸了,生生在他胸口炸出一个血肉模糊的大洞,鲜血四溅,他的人也立即躺倒在地。阮瞻距离稍远,但也是措手不及,躲避得极其狼狈,一直滚到最裡侧的屋角,受了伤一样,爬了好几次也没爬起来。
「太差了!」关正瞄了阮瞻一眼,把那天阮瞻说黄博?a的话重复了一遍,这让他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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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30 18:26
小夏动也不动--阮瞻说过:她只要死守她的方位,一切有他!
眼见著红色藤蔓才一缠到小夏的腰身上,一柄乌漆漆的剑就忽然斜刺 穿了过来,随著「唰」地破空一声,乾脆俐落地把藤蔓拦腰削断。来人正是握住血木剑的阮瞻。
那红色藤蔓彷?酚猩 谎 徽抖虾笸纯嗟呐ざ 鹄矗 厦娴囊唤叵裆咭谎 蛏 云穑 峡诖Π貉锏囟灾 钫啊O旅娴囊唤卦虼有∠牡难 涞袈涞厣希 ち肆较潞笱杆倏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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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30 18:26
这是阮瞻的要求--他不怕对方狂怒之下猛攻,就怕拖延时间,他的计策是有时间限制的。
「可是我至少不强迫其他人,因為我自信可以用其他方式获得弥补。你呢?除了杀人还会什麼?你的底细我们已经完全知道了,不用再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了,确实有点噁心。」
关正瞪著万里,不说话。
万里虽然脸上笑嘻嘻的,可是全身都在戒备。刚才关正袭击幻术中的自己的那一手,他已经见识过了,非常快,全神贯注也不一定躲得过,所以更不能分神。
「既然我这麼坏,你们要怎麼样呢?」关正瞇起了眼睛,眼神危险地闪动著。他四处环顾了一下,最后落在阮瞻的脸上,「欢迎我的四方阵在哪裡?怎麼只有三个人哪!」
阮瞻也不回答,只伸手一劈,房间裡大开的竹门像被人用力猛摔一样,「啪」地一声在眾人面前关上了。
门后面,一侧是万物神的神像,一侧掛了一个小小的绣花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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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30 18:27
「我没事!别管我!」小夏白著脸,可是神态倔强,「他绝不会从我这一方冲出去!」
「残裂幡啊?」关正了然地说,「拘魂的宝贝,居然让你用来当盾牌用。」
「司马南告诉你的?」阮瞻面无表情,「可惜你没命去告诉他,宰了你后,下一个就轮到他了!」
阮瞻的话才说完,就随手结了一个火手印,直接拍向关正的面门。
关正哪敢怠慢,急忙一挥手,嘴裡发出两个古怪的单音,那藏在他袖口的红色籐蔓就窜了出来,迅速盘成一团,像个草盾牌一样挡住了这第一攻。
可那火手印燃成的火不是普通的火,是带有咒力的,所以并没有因為受阻而落在地面上或者熄灭,而是扎在那『草盾牌』上,又向裡钻了一寸,才『彭』的一下燃烧起来。
一个巴掌大的火手印在燃烧的一剎那,像滴在清水中的一点鲜血一样迅速扩大,把整个盾牌都燃著了,像个大火球一样掛在关正身前一尺的地方。
那红色籐蔓痛苦得扭动不已,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但却没有散开,就那样持续的燃烧不停,并被后面的关正随意指挥著上下舞动,把阮瞻的第二个、第三个火手印都拦住了。
这四方阵是个防守阵型,因為万里、小夏和那圣物只能守不能攻,因此事实上只有阮瞻一个人在和关正斗,其餘两个人只能守住方位,警惕著关正的举动。
而阮瞻的几次攻击虽然让关正很狼狈,但都被他招架了过去,而且在适应重挫后的些许慌乱后,他开始反击了。
他右手操纵著那『草盾牌』,根本不顾忌那妖物是如何挣扎哀叫,左手一抬,随著他奇怪的口令,从这只袖口中又窜出了一条红色籐蔓,夹裹著风声,再一次急速捲向小夏。从那去势来看,不是一般人可以抵挡的。假如被捲到的话,不是会被拉到哪裡的问题,是根本可能直接挤死。
阮瞻见状大惊,连忙举起血木剑去援助,但才踏出自己的方位一步,就听到关正冷笑一声,他已经趁阮瞻的攻击稍缓,把右手操纵的火球向万里那边推过去。而且和攻击小夏的手法大不相同。如果说攻击小夏已经很兇猛了,那麼攻击万里则更是毫不留情,几乎是眨眼之间,火球已经到了万里的面前。
万里大叫一声,『砰』的趴在地上。堪堪躲过了这一击。只是这火是阮瞻的咒力之火,他不收回就不会灭;而妖籐是关正操控,他不召唤也不回去,所以那火球一击扑空,又转过头来再袭向万里。
而那边,另一条妖籐已经捲到小夏面前。阮瞻的血木剑也是堪堪将其斩断。这条妖籐和先前那条一样,一段落在地上扭动著枯萎,另一段像活蛇一样缩了回去,从外观上看并没有因為被斩断后而缩短,攻击的时候还是灵活的伸缩自如,长得看不到根部一样。也不知道怎麼会藏在关正的袖口裡。
解除了小夏这边的危机,阮瞻身形一晃,又回到他的位置,因為使用的是他改良后的小范围时空扭曲术,所以好像瞬间转移一样,把关正欲从他这一侧冲出的举动拦在半路。
关正见这招声东击西不能使自己从阵中出去。不禁怒火攻心,一步退了回去,发狠一样,右手加力攻击起万里。
这样万里立即吃紧了起来,他只是凭借平时经常锻炼出而形成的那副强壮又灵活的身体一直躲来躲去,暂时没有被伤害到而已,不过看样子如果没有外力的帮助,他若还坚守自己的位置不动,就再挺不过两轮。而只要阮瞻一试图要救他,关正就开始攻击小夏。
关正超强的实力可以让他同时攻击两方,但却一起制住了三方。如同下象棋一样,一隻左手看住了小夏,右手单独对付万里,这样使得阮瞻往哪边移动都会伤害另一方,这样就好像废子一样,虽然强大,却没有任何用处!
「衣服!」阮瞻叫了一声,右手持剑指著小夏的方向做著防御,左手则举在半空中画了个十字符咒。
另一方的万里闻言也没有吭声,只是在火球的袭击下又一次扑倒在地,但他在倒地的一瞬间,一下子甩掉了身上的宽鬆T恤,光裸著上身,双臂下意识的挡在胸前。紧接著,那火球和阮瞻虚空画的一个十字符同时在空中拐了弯,到了!
只听『嗡』的一声,『啪』的一声,『呀』的一声和咒骂一声同时响起,电光火石间,只见那火球被推离了万里身体的两尺开外,燃烧的火焰全部向外吞吐,不会烧到万里的皮肤上。
「好傢伙!对情敌这麼狠,想要我的命哪!」万里躲得狼狈,不过脸上还是那副天塌下来当被子盖的神态。他使劲搓搓双手手臂外侧,那上面红肿一片,显然受了重击,「你他娘的力量还真大,幸好我骨头硬,不然非要断了不可!」
此时,那个火球好像是双方僵持角力的焦点,就停留在万里身边的半空中,即不前进也不后退,更没有掉落。而万里的双手却空著,什麼也没有拿,只是胸口上画有一个巨大的红色符咒,张牙物爪的,同阮瞻虚空画的十字符呼应著,吸住那火球及其外侧的火焰。
「阿瞻怎麼会让我双手空空的对付恶棍呢?」万里满不在乎的说,「这个符看到了吗?只要和他的十字符相呼应,就可以抵挡你那种程度的妖术,而这个——」他举举双手,「也可以抵挡任何身体的力量,所以你同样也不能从我这一反哪个冲出去。换边换边。」
关正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他攻击了两次,一次是被小夏、实际上是残裂幡挡了回来,第二次是因為万里身上的符咒和他本身的力量再次失败,难道一定要和阮瞻硬碰硬吗?
他看了阮瞻一眼,见后者正冷漠的看著他,从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即没有得意也没有慌乱,既不兴奋也不惊恐。那份镇定与从容让他又钦佩又恼火。那眼神好像他已经是板上的鱼肉一样,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
他感受到了侮辱,把心一横,双手加大了法力,一步步向阮瞻走了过来。因為他的双手攻击著左右两方,此时的门户大开。而阮瞻因為要协助万里和小夏,也是同样情形,随著关正的接近,两个人都是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在对方面前。好像要贴身肉搏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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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30 18:28
万里和小夏同时承受著关正的压力,又要坚守著自己的位置不动,根本无法帮上一点忙,只能焦急万分的看著。
而阮瞻看见关正的接近,虽然体会到了来自对方的压力。却依然镇定如?a,眼神毫不退缩的盯著对方。
关正越走越近,在两个人相距不过两米的时候,他忽然笑了起来。
他笑得阴森又恶毒,眼睛没有一点笑意,但是脸却扭曲著。尤其是嘴咧得很大,嘴裡黑漆漆的,连牙齿也黑了,乍一看,以為是没有牙齿的黑洞一样。
他又向前走了一步,很艰难。好像各方的拉力已经到了极致,然后他就开始呕吐,呕了数声后,竟然从嘴裡吐出一条小蛇。
那小蛇也是黑的,大约也就四寸长,一出关正的嘴就飞鏢一样向阮瞻的咽喉直扑过来。眼见他没有地方可逃了,除非离开自己镇守的方位。
阮瞻一动不动,两隻手还是分别指向万里和小夏的位置,不肯回手来护著自己,而且还在小蛇咬到他咽喉的一剎那闭上了眼睛,一副完全不理会的样子!
在小夏的惊呼声中,那条小蛇在空中绷得笔直,在油灯和火光照射下,像一条晶亮的铁棒一样停留在空中,发出『嘶嘶』的声音。
从小夏站的方位只看到关正又使用了妖法邪术的过程,却看不到那条蛇究竟有没有咬到阮瞻。只见蛇头和阮瞻脖颈上的皮肤重叠在一起,而阮瞻则紧闭双眼站在那裡,他不动,蛇也不动。
她不能离开方位,也不敢说话,怕会分了他的神,心中焦虑无比,一边的万里也是一样。
她的目光在阮瞻的脸和关正的背影上流连,却什麼也看不出。就这麼著过了一会儿,也说不清多久,就是觉得有永远那麼长,她终於看出了一点端倪。
那条蛇还保持著原样,不过绷紧的的身体有点软化,阮瞻的眼睛还是紧闭著,但额头已经渗出了细碎的汗珠,眉头也蹩紧了,而因為关正背对著她,她看不见他的脸,只看到他的肩膀微微抖动,显然在使用暗力。
这麼说,这两个人是在角力了。虽然不知道那小蛇咬没咬到阮瞻,但至少他现在还没事!而且因為他们都无暇分心,小夏觉得身上的压力鬆了些,那个一直指向她的妖籐距离也远了一点。这就让她有了活动的空间,她应该做点什麼帮阮瞻一下。
可是要怎麼做呢?
她焦虑的想著,抬头去看万里,见万里也看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脸上露出了微笑。
「阿瞻没事。」他突然说话,「放心,那条蛇的毒牙距离他还有零点零一厘米。你也不用不敢说话,我才看明白他们这回拼的是念力,就是用意念力左右这条蛇的。这时候,他们虽然听得见,不过谁也不能动一下,正在僵持期。」
「可是——」小夏还是很急。
「我明白,我明白!」万里好像故意让那两个人听见,提高了声音,「我也想帮阿瞻,不过你看,这位肚子裡养寄生虫的关大爷用了籐蔓看著你,用这烧了半天也烧不完的火球对著我,让我们都不能动。而我们一但有事,阿瞻就要分神来救,这样三个人全部完蛋。关大爷的算盘精得很,一点亏也不吃!」
「我倒有一个主意。」小夏明白了万里的用意,也加大了声音,「我可以自保,但不知道你行不行?」
「不要小看我哦,你老公我可是了不起的男人哪!」万里特意把『老公』两个字说得重一点。
关正在他们布下的阵裡以一敌三,虽然一开始吃了点暗亏,但马上就扭转了局势,对这一点万里是很佩服的。但佩服归佩服,消灭关正的决心还是没有变,问题是现在他们怎麼才能帮阮瞻。
这个四方阵虽说是三个人守的,但事实上绝大部分的压力都担在了阮瞻的肩上,他刚才之所以不出声,是因為没看清形势不敢妄动,现在他明白再这麼僵持下去,阮瞻会落下风,必须趁目前形势均等的时候做点什麼。毕竟他们人多,关正总会顾此失彼的。
他基本上知道小夏要做什麼,这麼大声说话只是要通知阮瞻,另外对关正的心态打击一下而已。
「阿瞻你听好。」他稳稳的说,「你现在放心大胆的把保护我们两个的手拿回去,专心对付关大爷,因為我们已经想好了自保的方法。假使你不听,我们也会照我们想好的去做,到时候三方受害。所以这一次,是我和小夏强迫你的,你非听不可。」
他等了十几秒,让阮瞻消化这个消息,也让关正心裡產生波动,然后开始数数。这是他和阮瞻从小玩到大的默契,在一般人的意识中会数三下,然后在第三个是数字念出时就会攻击。可他们是从第一下就开始全神戒备,第三下则根本不动。若对方动了,他们就以静制动、后发制人;若对方没动,他们会在对方迟疑时动手。
「三!」万里喊出了这个数。
阮瞻没动,但关正动了。这一次他选择后退,再度去攻击小夏。因為他从第一次攻击小夏时阮瞻的反应,看出了阮瞻对小夏不同寻常的关心。这让他妒火中烧,也让他明白了这个虽然法力暂时不如他,但他却怎麼也压不住的男人的弱点。
他功力比阮瞻深,在僵持中主动撤退并没有受到伤害。只是再顾不得那条蛇,任它掉在地上。
阮瞻面前的压力一鬆,立即撤回指向万里那边的手臂,仓促的虚空画符,在自己面前製造出一道无形屏障,不至於关正再来攻击时,自己要用念力对抗。
而他的另一隻手还是顾及到小夏,只是关正这次是全力去攻小夏,速度太快了,他只好对準伸向小夏的妖籐,挥手把血木剑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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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30 18:29
伴随著破空之声,血木剑从天而降!
只是这一次它不是砍削过去,而是从上而下的直接刺落,一下就把妖籐死死的钉在了地上。那妖籐吃疼,瞬间绷得直直的,像一根木棍一样,还发出『吱嘎』的声音,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这一幕,只凭听觉,会以為是打开了一扇许久不开的门而发出的声响。
不过,虽然阮瞻奋力掷出了血木剑,但毕竟晚了关正一步,妖籐的一端已经缠上了小夏的腰身,并且没有因為被钉住而立即停止,而小夏则把身体团得小小的,整个人都紧贴在残裂幡后面,几乎是抱著残裂幡,好像是要与幡融為一体一样。
原来这就是她自保的办法。
她身高适中,腰身苗条,如果缩紧身体就完全能够躲在这半人高的金属幡的后面。她想那妖籐缠裹自己这血肉之躯肯定是得心应手,就是把自己扭成两段也没问题。可对残裂幡呢,那是不知名的金属锻造,而且有强大的灵力,和血木剑、破灭印一样是道界的异宝,绝不会被一条蛊控制的植物所伤害,再说它虽然只是拘魂之物,但对邪物也会有震慑作用,就算妖籐不是魂体,也会对残裂幡退让几分。
这样,她只要贴紧幡的背面,受伤是免不了的,但至少不会被勒死!
事实果然与她想的一样,那妖籐先阮瞻一步缠上了她的腰,她只感到身体被急速的束紧,后腰处传来一阵挤压的疼痛感,在血木剑把它钉在地上的一剎那,它不但没有鬆开,反而吃疼一样的骤然缩紧,把她胸腔裡最后一口气也挤了出来,让她甚至感受到肋骨与残裂幡的金属表面紧贴在一起,硌得她生疼。
而就在这时,她感到了幡的凉凉的金属表面有点发热,并微微的抖动了起来,彷?凡宦被如此束缚。随著它的反应,缠在她身上的妖籐滑落了一样的鬆了一下,之后阮瞻的血木剑也到了,那妖籐只坚持了几秒鐘就掉落到了地上。翻转扭曲著,然后迅速枯萎,成為了一条干籐!
小夏终於躲过了这一击!
但还没等她喘口气,庆幸自己躲在残裂幡后的计谋成功,关正又把在她这裡受挫的力量施加到了万里的那一边。
只见那火球驀然逼近万里,好在万里和阮瞻有準备,凭借十字符和万里胸口那个漩涡符的呼应,没有被火球所吞噬,但饶是如此,火球也逼近了万里身边。几乎快贴在他身上了。那火焰虽然是向外燃烧的,但火苗偶尔的回捲还是灼燎到了他的皮肤,连部分头髮都焦了一点。
「接符!」阮瞻大喝一声,同时用空下的那隻手『唰』的祭出了两张符咒。
万里应了一声,忽然高举手臂,也不担心那火球会砸在他身上。
只见空中有两枚黑乎乎的东西急速飞去,『啪』的贴在万里的双手上。然后他迅速把手又推向胸前,险险把那差点打在他身上的火球又逼了回去。
「非常有效,已经不烫了!」他得意的笑了一下,没注意到小夏的心臟都要跳出喉咙了。
那符咒是不同寻常的黑纸白字画就的,非常醒目,附著在万里手上后。他完全不怕火烫了,用双手直接推向那火球,就算火苗舔到了他手部的皮肤,他也没有一点痛苦的反应,那纸质的符咒也并没有燃著。
「居然用避火符!」关正懊恼的斥了一句。
「我没有那麼高端。」阮瞻出人意料的坦白,「这火是我自己施的。自己画的符当然也能避。所以,你如果能施火咒的话,他就完了。可惜,长年待在阴暗裡的人怎麼会施火咒,除非是地狱之火!」
「那他要先下地狱才行!」万里的情况一缓,又开始不失时机的刺激关正,「我们送他一程吧!」
关正怒瞪著万里,不过心裡也明白,如果再不想别的出路,他一定会越来越艰难。现在他左手的籐蔓被血木剑钉住了,这宝物如此了得,让他暗使了好几次力也无法把籐蔓收回,就算想扯断了籐蔓也不行;而他的右手,虽然看来好像在攻击万里,但实际上也是被万里拖住了,而对他最大的威胁——阮瞻还划制了保护屏障,让他无法用念力再攻击。
他的功力比阮瞻深厚,不过阮瞻相当顽强,而且每当他加大一点力量,就也会逼出阮瞻的一点潜能,总是让他无法压制住。现在他只能腾出一隻手来,另一隻手被万里缠住,假如阮瞻来攻击的话,他肯定会落於下风。
他才这样一想,就见阮瞻走了过来,就像几分鐘前他做的那样,一步步逼近,不过阮瞻好像比他还多了一种气势,一双眼睛有如不见底的深潭,让他不自觉的有些心慌。这麼多年来第一次怀疑起是否可以胜利,甚至是否可以全身而退!
怎麼办?
目前他已经不能在一对三中?咨戏纾而四周墙壁画的那些刺目的硃砂符咒也开始浮凸了出来,红色的墨跡像眼泪一样流了出来,连空气似乎也热了起来!
他明白这是四方阵已经彻底啟动的信号,如果他还待在裡面,不尽快破阵而去,绝对没有他的好果子吃!
他的大脑急速的做著判断,一念之间,只有选择弃卒保车,面对著越来越近的阮瞻,他匆忙念出一句古怪的咒语,只听『啪啪』两声响,他双手操控的红色妖籐齐齐从袖口中脱落,生生把他修炼的武器丢弃在地。
那妖籐似乎是寄生在他身体上一样,一脱离他的身体就失去了一切生命力,立即枯萎成两条没有生命的绳子般。
小夏那边还好,因為是血木剑钉住了妖籐,她没有受力,而万里那边可就不同了。他是和妖籐戧著劲的,此时突然失去对抗力,差点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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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30 18:29
这意外的变故突生,使阮瞻本能的护住了两边的伙伴。而关正就趁这个时机一下子脱离了包围,跳到这个阵的第四方,也就是万物神的雕刻和那老旧荷包那 去。
对这个方向他是有忌惮的,不然也不会 近求远。他不怕那个木雕,实际上多年来他除了自己的力量,已经什 也不信了。但他对那早已故去的师傅,心 还是有些复杂的心虚和愧疚。
虽然她只教导了他三年,但在阿百雅禁的身上,他体会到了在他的疯娘身上从没体会过的母爱。她教他开发自己的潜能,她照顾他的衣食起居,像个真正的母亲一样疼爱过他。
正因 如此,他虽然不是 族,却很想用 族的婚礼习俗来娶妻。他记得师傅那件嫁衣藏在哪 ,所以才会让小夏穿那件衣服赴他的死亡约会,做他的鬼妻!这一切都证明。在他内心深处是渴望自己是师傅的孩子吧。
那三年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至今他还记得她温柔的手抚摸著他的头顶,告诉他,那 面有许多了不起的神能,可以帮助好多人,可以保护一方平安。
可他知道他辜负了师傅的期望,假如她在世的话应该会感到失望和伤心吧!可是如果她一直都在的话,他也不会走到这一步,不会 了达到绝对控制一切自己所爱的和所恨的东西的目的,不顾一切的折磨自己的肉体,炼 那些会让自己和别人都生不如死的蛊术。
不仅如此,他还有些怕,因 他亲眼见过师傅的神能。那不是他能企及的。他明白在师傅去世前的几周,对他已经心生顾忌,因 他无缘无故的用很残忍的方法杀死了一 小狗。其实那 小狗本来是他最爱的,只是一向只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狗因 一块肉而奔向了阿乌,没有理会他的呼唤,他就杀了它!他从来不能容忍自己的东西有一点点背叛自己!
他对那个小小的荷包又怕又畏。怕师傅遗留的神能克制死他,所以 愿攻击其它三方也没有闯这一关。可目前阮瞻逼得他无路可逃,也只有咬紧牙关闯这边他最不愿意面对的关卡!
把心一横,他团紧了身体,暗 咒语,把自己 身都裹上一层黑气,像个黑色的大皮球一样,用尽力量冲了过去!
可是,著力处虚空一片,没有任何阻挡!一瞬间,他明白上了阮瞻的当,这 根本没有什 遗留的神能,阮瞻是诈他的,就是利用他的心态,吓得他不敢闯这第三方!
这小兔崽子,这 算计他,他绝不会饶过他!
他恨恨的想,但身体却收不住势,随著竹门被撞破,巨大的冲力使他用不出任何神通,只能从楼梯处滚落下来,跌了个七昏八素,一直摔到门口的草丛中。
「看看这位肚子 养寄生虫的关同学,竟然用那 大的力闯空关!」万里哈哈大笑,「阿瞻你真会唬人,还真会掌握他的心理。」
因 他说到寄生虫,小夏的目光连忙搜寻那条落地的小蛇,果然见那小蛇早已死去多时,现在摊在地上像一截小黑炭。
「他终於还是跑出了这个阵!」她叹了一声。
「没关 ,至少他浑身的法宝已经去掉三个了。」阮瞻说著,目光扫过那两条妖 和小蛇。
「我们去追吗?」万里套上T恤。
「明知故问。到了这一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不过我们不用赶,他回到对他最有利的环境 ,肯定不会走,而是在楼下等著我们呢。」
「那我们让他等不就得了。」万里跑到祭 边拿出一根早 备好的称手木棒,把手上的符咒贴在已经?崖 涞哪景羯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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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30 18:30
「是吗?」阮瞻反问著,一抬手向关正的脸上扔了一件东西。
关正下意识的伸手捉住,一看之下,轻叫了一声,把那东西扔到了地上——原来是一个荷包,和刚才冒充守阵一方的荷包是一样的!
「你!」关正為自己再一次上当而羞恼万分,「你根本没有我师傅的东西,别来做这种无聊游戏!」
阮瞻不说话,却又扔出去一个,接著是另一个。
关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左躲右闪,当他终於明白这不过是阮瞻的心理战时,才不再移动身体,任一隻隻小小的绣花荷包落在他身上。
这裡面没有一件东西是他师傅的遗物,因為师傅除了那件嫁衣没有留下过任何东西,而那件嫁衣正穿在小夏身上。他在这八角楼生活多年,和师公一起把这楼翻了个底朝天,从没有发现什麼,是阮瞻利用了他对师傅的愧疚心理还侮辱他的。
「你动哪裡弄来这麼多荷包?从村裡买的?」他试图表现得瀟洒一点。
「不怕吗?不心虚吗?」阮瞻嘲讽的说,「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我没做任何让我良心不安的事,所以你安排那麼多孤魂野鬼来有什麼用!」
「有用没用要试过了才知道!」关正用很慢的调子说。
这语气给一边的小夏一种说不出的威胁感,接著她听到四周传来窃窃私语声。她觉得浑身的汗毛全竖了起来,转头一看,心臟差点停跳。
从这一刻她知道,他们处於了劣势。
不知何时,密密麻麻的,周围已经围满了『参与者』!
它们或远或近,或坐或站,全都看不清面目,也分不出是动物还是人形,只见到一双双幽绿的眼睛和一簇簇飘荡的磷火。
一瞬间,被重重包围的窒息感,小夏深刻的体会到了。
「没想到你竟然敢追出来!」关正底气十足的问。
「你在等,如果我们不来,不是辜负你一片心意了吗?」阮瞻针锋相对,「就不麻烦你再回到八角楼去了。」
「算你聪明,知道躲也躲不过。可是你没有了那个阵,只带著这两个累赘,又怎麼能对抗我呢?」
「能不能对抗要试过了才知道。」阮瞻用关正的话回答他,「多说无益。」
关正脸色微变,冷哼一声,一把扯开了衣襟,露出腰间的一隻小鼓来。这和黄博?a的行為是一样的,只不过在场的每个人都知道,他的功力不是黄博?a可以比的。那只是他的一个傀儡,只是接受了他的一点意念,而眼前这个是真正的幕后人!
只见关正慢慢的抬起手,重重的落在了小鼓上。
奇怪的,竟然没有鼓声传出来,和那天黄博?a敲出的惊天动地的声音完全不同,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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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30 18:31
他只是从衣袋中抓出一把不知是什麼东西製成的粉末洒向半空,然后在粉末才一落地就加快、加大了动作的频率和幅度,只不过十几秒鐘的时间,那些爬虫竟然重新回归到规则的围攻之势,并且开始攻击起火圈来!
一边的小夏看得惊愕无比。
任何动物都会害怕火,何况这不是普通的火,而是阮瞻以咒力支持的、带有法力的火,这就更有著强大的摧毁力量。可这些爬虫却完全违背了生物本能,随著关正听不见的指令,无视咒火的存在一样,前赴后继的向火圈蠕动了过去!
滋滋——
焦肉味阵阵传来,第一波爬虫已经被无情的火所吞噬,体形较大的爬虫和蛇类一时没有烧死,还在火裡痛苦的辗转扭动,发出不知是不是惨叫的『嘶嘶』声,可是这对后面的虫类没有任何威慑作用,第一波『攻城』还没停止,第二波就已经到了,接著是第三波、第四波,潮水一样涌动著!
「天哪,他这是把整个山林裡的虫子都弄来了!」万里吸了一口气。
「这火挡不了多久。」阮瞻冷静的说,可是神色有些异常,「可我们要拖到援兵来才行。」
「那怎麼办?」万里问,「这混蛋根本不顾及这些卑贱的生命,採用虫海战术这样你的咒火是会被压灭的。」
「一定要拖到午夜三点。」阮瞻微晃了一下身体,「我会再加一道咒火,然后会设置个结界。你们两个背靠背站著,这回万里你也要做金牌打手了。」他指指万里手中那个贴满符咒的木棒,然后又转向小夏,「小夏你负责残裂幡。记著,无论它抖得多麼厉害,也不要放手。我看关正这个样子,大概也不会爱惜鬼魂,只怕我的宝贝幡今天要挤一点了。告诉我,我可以依靠你。」
「你可以。」小夏发誓说。
阮瞻点了点头。一瞬间,小夏竟然觉得他的眼神温柔极了,但还没等她进一步深究,阮瞻又转向了万里。
「你的死活我就不管了。」这个时候,阮瞻竟然开了万里一句玩笑。反而是万里表情严肃。
「你——不会现在——」万里支吾的问了一句。
阮瞻没说话。转过身去,不让小夏看到他的脸。他眼见第一道咒火已经微弱,马上就要熄灭了,立即又施出一个火手印,并虚空画符加了一道看不见的保护屏障,也就是一个透明的结界在小夏和万里的身边,自己则站在结界之外。
做完这一切,连小夏也看得出他的脚步踉蹌了一下。更不用说身边的万里和远处一直盯著裡面情况的关正了。
关正楞了一下,开始还以為是阮瞻在使什麼花招,但随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不禁得意的哈哈大笑,「我说怎麼这个姓万的能中了我的死蛊而不死呢,还以為你用了什麼高招破了我的绝门蛊术呢。原来是你把他的蛊引到了你的身上。哈哈,伟大的友情啊,佩服!佩服!」
一句话,有如闷雷直接劈在小夏毫无防备的心上!
他把万里的蛊引到自己的身上吗?所以,他一直不肯说他用了什麼办法救治万里!所以那天他会痛得那麼厉害!那麼他会死吗?他会也像所有的鬼魂一样,看不到摸不到了?她会永远失去他吗?
她白了脸,转过头看看万里。
万里懊恼的点点头,「没错,这混蛋把我的蛊强行引到他的身上,都不问问我的意见。让我从那天开始就内疚得连大气也不敢喘。如果他死了,我连给他陪葬的心都有了。」
小夏说不出话,心裡却彷?酚幸浑b手在撕扯。她不明白那是疼痛还是酸楚,就觉得整颗心都被抽空了,只剩下一层壳慢慢碎裂。这和她得知万里要死去时那种极度的心疼和不捨完全不一样,混乱、无力,连心裡是什麼感觉也说不出了。
「我们杀了关正。他就会没事了吗?」她恍恍惚惚的问著,但耳朵裡却听不见万里的回答了,全副身心全放在了结界外的事情上。
只见阮瞻身体站得很直,极力克制著巨痛带来的颤抖,依然骄傲的站在那裡。而关正在狂笑一阵后,忽然改為阴险的微笑。
「蛊在一般人的身体裡,完全受我的控制,不知道在你的身体裡又如何呢?」他手上指挥爬虫进攻的动作不停,「你说我们要不要试一下呢?」
「不要!」一边的小夏大叫一声。
她不愿意看他受苦了,上次见了一次已经够了。她寧愿看他掛著那距人千里之外的微笑,寧愿他不理会她,也不愿意看他受罪!
可是她忘了,她的话会起反作用,因為关正无法容忍他看中的『东西』有一丝一毫属於别人。所以,她的话音未落,关正就开始召唤潜伏在阮瞻身体裡的死蛊。
他的动作仍然未停,但嘴裡开始念起了咒语。他每念一句,阮瞻的身子就会弯下一点,最后乾脆盘膝坐了地上,像打坐一样,闭上眼,手中捏了个奇怪的诀,显然是在和身体内作怪的蛊对抗。
而此时,第一层火圈已经被这种拚命向裡爬行的虫蛇们压得灭了,那些受控的爬虫已经趟过了第一道防线,正在试图穿过第二道火圈,而阮瞻却如入定一样,结界裡的小夏和万里又都不能出去帮他,只能乾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