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7:58

「不要自己吓自己!想我岳小夏和这两个男人已经经歷过那麼多事了,还有什麼好怕的!」她暗骂了自己一句,但想归想,还是决定下床去点上蜡烛。

    她本来是半躺在床外侧的,裡侧是昏迷不醒的万里。此刻她虽然坐了起来,但还是在竹床上,所以稍一移动就使这张旧床发出古怪的呻吟,在黑暗的竹楼裡显得格外刺耳。而且她的双脚一沾地,立即就传来一阵刺痛,让她记起自己的右脚是伤的。好在月光很明亮,让她可以看得清房间内的景物,一瘸一拐的走到桌边去找照明物。

    这个八角楼共三层,每层都是一间没有隔断的大房间。一楼是像是生活起居的地方,很多陈年的日用杂物都规规矩矩的摆在几件傢俱上,中间是桌椅板凳什麼的;二楼像是一个简易的祭臺,一侧是已经空了的神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7:59

看不到人影,但是小夏感到有什麼进到房间裡来了,紧张得气也不敢喘,眼见著烛火忽然又微弱了下来,渐渐变成一豆青绿,散发著幽幽的微光。

    面前的纱帐动了一下,然后开始向裡飘,小夏只感到一阵冷气吹来,让她全身的汗毛全竖了起来,而那蜡烛则彻底熄灭,周围立即陷入一片漆黑。

    小夏什麼也看不清,月亮似乎也没乌云遮住了,只见极度的黑中,只有一对白得耀眼的手在动!

    那双手在空中比划著,也不知道要干什麼,然后慢慢慢慢的向纱帐伸了过来。

    小夏往床角缩,在寂静中听到自己的心跳如雷,还有指甲刮到纱帘的轻微『撕啦』声。

    「新娘!新娘!」一个沙哑的声音幽幽的说。

    小夏咬紧牙关不吭声,那双白手好像感觉到有纱帘阻挡,於是换了个拨开的动作,然后没有阻碍的向小夏伸过来!

    「新娘!新娘!」他喃喃的叫,语气令人毛骨悚然。

    小夏不知道他说的是什麼意思,只是当那对白手要伸到自己脸上时,猛的把从刚才就抓在手中的符咒,一下贴到了那手上。

    不属於人间的惨叫响了起来,小夏难受得摀住耳朵,弯身伏在万里的胸口。只见那双白手惊恐的哆嗦著,死死抓住床架,带得竹床剧烈的摇动著,发出要散架一样的『吱呀』声。

    然而来自门边的吸力太大了,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8:00

水面的中心突然冒出一个气泡,吓得小夏本能的倒退一步,惊讶的看著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气泡接连冒出,直到整个水面像沸腾一样的滚了起来。

    这样大约持续了两分。水面才归於平静,不过水却不再是黑的了,而是变成像镜面一样能反光的银白。

    小夏忍不住向前凑了凑,见这面水镜,有一个圆乎乎的东西由下向上渐渐的浮上来,刚好嵌在这个直径约两尺的木盆中间。仔细一看却是一张女人的脸!

    可能是因浸泡在水中的缘故。这张脸苍白浮肿,嘴巴和眼睛禁闭著,头上的黑长像水草一样漂浮在水中,柔柔的舞动,宛如在向观者招手。

    小夏不知道幕后人又在搞什鬼,只觉得那张脸看起来那熟悉,於是握紧血木剑又走近了一步,几乎是站在水盆边上向下俯视。

    那是一张标的鹅蛋脸,额头饱满。有一双淡淡的细眉,一个小巧可爱的翘鼻子。娇嫩诱人的红唇,在左眼角边上,还有一颗几不可见的、芝麻大小的红痣--

    小夏呆站在那儿,冷汗从额头滴落,顺著脖颈一直滑入衣领内,她从没见过这恐怖的场景。从没有过比这更恐怖的经,只因水盆中这张脸太熟悉了,熟悉到她不用大脑反应就知道这是谁,熟悉到她每天都要看到许多遍!

    水盆中的脸是她的脸!

    若不是因那张脸惨白浮肿,好像是被溺毙的;若不是因那只是个断头,脖颈下的断头还血肉模糊著,小夏甚至以是自己在照一面潜在水中的镜子!

    太像了!实在太像了,连眼角边那颗红痣也一模一样!这一定是幻想,是用来打击她的心理防线的,可隐藏在幕后的人要干什?是预言她即将被淹死,还是只仅仅了吓唬她?

    好像是要解答她的疑惑,水中的脸毫无预兆的突然打开了双眼,死死盯住惊愕的小夏!

    「岳小夏!」她开口叫人,水面上冒出一串气泡,声音也发出『咕』的水声,好像真有颗人头在水中说话,而不只是幻觉。

    小夏缩了一下身子,没有回答。

    水中的女人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岳小夏,万里快死了!他要死啦!」

    小夏还是没有回答,不过却感觉有根刺直刺入了她的灵魂深处。

    「他一定会死的!还会死得很痛苦、很惨,他的五会被一看不见的手撕碎,浑身的皮肤都会被渗出的黑水腐蚀掉,可是又说不出来,就这活活疼死!」

    「你闭嘴!」

    「他会死的,很痛苦--很痛苦--很痛苦--」水中人像损坏的录音机一样,用怪异的声调重复著这句话,彷?凡换嵬V梗恳桓鲎侄枷穸ぷ右谎ぴ谛∠男纳希盟有奈岩恢碧鄣饺砣ィ蝗淘偬氯ィ捎植荒懿惶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8:00

「看你的决定了。他是个魔鬼。所以,他只谈条件,并不强迫。」

    「我不--相信!」

    「不相信?」那个水中人又笑了起来,「可惜,这是你唯一可以為你朋友做的事,也是唯一的机会。我知道你们在想办法找到我的主人,可是你们是找不到的。他不是他,他不是他!」

    「放开我!」小夏已经受不了脖子上的湿冷感,再次挣扎,可还是没有挣脱。相反,她发现自己的腰已经弯下来了。和水盆面对面,好像要被拉到水裡一样。

    「唯一的机会,博一博吧!為了朋友,博一博吧!」它诱导著,同时握在小夏脖子上的手再度用力,让她的脸快要贴上水面了。

    「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姓阮的男人!他会坏事的!记住,千万记住!」它像说悄悄话一样压低了声音。更显诡异。而且由於距离拉近,眼见著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阴森的笑著,好像自己死后的情形,那恐惧一直从心底最深处翻涌了上来。

    而水中人提到了阮瞻的名字,让她驀然想起手中还握著血木剑,眼见著水面离自己越来越近,感觉到水中人要溺死自己的险恶用意,急忙挥出了剑,连盆架带水盆一起被横向扫倒!水一下子就泼到了地上,水盆则咕嚕嚕滚出很远才停下。

    小夏站在那儿喘了会儿粗气,觉得这样呼吸才顺畅,不自觉的摸摸自己的脖子,入手一片水湿,明白那手是水幻化而来的。

    「嫁衣在祭坛下面!」地上传来一个声音。

    小夏惊跳,循声向地面上望去。亲眼看著洒到地上的水隐约映出了那张和自己的脸相同的水脸,正在随著水的流动变形、扭曲,再慢慢的消失。说话的声音也慢慢失真,直到拖长的尾音也停止。

    「跟著黑猫走!嫁衣在--」

    这让她想起万里中蛊的那一晚,那瓷坛裡奇怪的黑色液体也是这样慢慢流淌,然后就钻入了万里的脚底,再然后他的头上就一直悬著一把好像随时会夺去他生命的刀。

    而她,无论无何也不能让那把刀落下来,如果非要落不可,她愿意去替他挡!

    可如今要怎麼办呢?是按照阮瞻的计划,坚信他会成功,只安静的等待著他救万里醒来呢?还是听从那幕后人的建议,接受魔鬼的条件?

    那水中人警告过她,不要告诉阮瞻的,这就是说她没有人商量,必须自己做出决定。可是这太让她為难了,根本无法做出抉择。為了救万里,让她拼上性命她会毫不犹豫,但若要她因此而嫁给一个不知道是什麼的东西,想想就让她浑身起鸡皮疙瘩,难受得恨不得死掉!

    他不是他!

    那水中人曾经这样说,那麼他是谁?為什麼会对自己有兴趣。假设他真是黄博?a,他对自己的好感有这麼大吗?大到可以伤害万里的生命,只因為万里是她的『男朋友』?那麼,他如果知道她住在阮瞻的家裡,知道她心裡念著的是阮瞻,是不是还要杀了他?

    就算她做出牺牲,对方会信守诺言吗?

    不过,水中人的话说得好:她没有资格讲条件,她只能博一博!他们在明,对方在暗,如果阮瞻真的不能在有限的时间找到幕后人并杀了他,万里就死定了。

    她不能让他死,更不能让阮瞻死!如果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她是应该博一博的。可是一想到黄博?a这个变态的东西,她噁心得要吐了。

    她两难著、挣扎著,觉得做什麼决定都是会后悔的局面,呆站了不知多久后,她终於下定决心--先等等看,如果明天午夜前,阮瞻不能找到解救万里的方法,那麼她只好博一次。至於那个变态是否遵守诺言--有句话说得好「但尽人事,各安天命吧!

    了不起她给那变态混蛋来个同归於尽!

    小夏是个性格爽朗且带一点倔强的人,既然做了决定,也就乾脆不再去想了。所以,先是一瘸一拐的走到床边,去检查万里有没有异样。见他虽然还是昏迷不醒,好在也没有变得更严重。心想对方的目的可能已经达到,应该不会再耍什麼花样,於是决定到二楼的祭坛去看看,看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是鬼怪捉弄人,还是自己出现幻觉,抑或是他们早就进入了对手的圈套!

    她借助打火机的光芒找到了已经滚落到一边去的烛台,再一次点燃,静默了一会儿,看那火光虽然微动,但正常的燃烧著,才放心到二楼去。

    二楼很空,一侧堆满了瓷坛,一侧就是那个空了的祭坛。阮瞻带他们来这裡之前曾经检查过这裡,以他冷静谨慎的个性,如果有什麼奇怪的东西,他不会发现不了。

    可当小夏掀起祭坛下面的竹帘时,果然发现裡面有一个大大的红布包裹!

    她伸出手,试探了一下,终於还是把包裹拉了出来,然后慢慢坐在地上,轻轻的打开,在烛火的映照下,包裹裡的嫁衣完整的呈现在她面前。

    最上面是一套银质的首饰,小夏对少数民族服饰完全不瞭解,也看不出是什麼族的,只觉得那银饰相当繁复但手工却极其精緻。银饰的下面是一套少数民族的嫁衣,上面用彩色丝线绣得满满的,艷丽之极,已经看不出布料原来的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8:01

事实上,她并还没有穿,只是往脚上一比划,那鞋就有意识一样自动包住了她的脚--大小刚刚好!

    而当这鞋一穿上,她脑海中立即出现了一幅画面--

    一个苗条的年青女人背对著她站在祭坛边上,手上拿著一种她没见过的法器,跳著一种她没见过的舞蹈,然后跪在祭坛前说,「大神,我不想让鬼要走我的男人,他会每隔一季就要吃一个婴儿,我不忍心。我想到了其它办法,阿南!」她叫了一声,声音又娇又脆,分外动听温柔。

    一个男人的声音应了一声,接著一个黑影出现在祭坛前。

    「他主动服食了我的蛊,从今以后,他就是我的鬼夫!」那女人说著。

    小夏竭力想看清那男人的脸,可他始终是一团影子!

    不知為什麼,虽然看不到那个叫阿南的男人的脸,小夏却觉得他分外熟悉。她想再认真辨认一下,可在这时却感到脑海中的画面突然模糊了起来,随著楼上传来的脚步声,那幻觉彻底消失。

    是阮瞻回来了。

    小夏一听就判断出来那脚步声的主人是谁了,这让她没有惊惧,但有了一丝慌乱,急忙把鞋子脱了下来,连那一包嫁衣又塞回到祭坛下面的竹帘后面。当她才站起身,就见阮瞻快步走了下楼梯。

    「有事吗?」他问,一脸关切。

    「恩--没有。」小夏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告诉他水中人所说的事。因為那水中人的警告一直在她脑海中徘徊--「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姓阮的男人!他会坏事的!记住,千万记住!」

    「那你怎麼跑到楼上来了?而且下面很乱。」阮瞻疑惑的看了一眼小夏。他知道她不想带给他麻烦,可是他更不想她有事瞒他。

    「我听到楼上有动静,这才来看看。你看--」小夏举举手,「我带著血木剑哪!还有啊。你给我留下的符咒也在我的口袋裡,不会有事的。」

    阮瞻点了点头,虽然还觉得不对劲,但也不想多问了,「那好吧,我们先到楼上去,我要听你讲一下,刚才究竟发生了什麼事。」

    他知道她的脚不方便,於是走过来抱著她上楼。小夏偎在他的臂弯了。心裡竟然感谢起自己的脚伤,如果没有这个伤,她也不会有这种被抱上抱下的待遇吧。

    「我觉得,如果不是特别急,还是不要使用你的时空扭曲术了吧?」这麼近的距离,连呼吸都可以互相感觉到。小夏清楚的看到阮瞻的脸色有点苍白,忍不住建议道。

    「--」

    「因為那毕竟是违背自然规律的事情,我听万里说过,那也算施法的一种,太频繁的话你会受伤的。」

    「好,过了这件事,以后能不用我就不用。现在给我讲讲今晚发生了什麼。」阮瞻答应著,轻轻把小夏放到床上,他自己则坐到一边的竹椅上去。听小夏详细讲完今晚的事,几不可闻的鬆了口气,陷入了深思。

    他太累了!

    在河谷的这一侧,在这座小山裡,除了那蔓村,还有其它两个村寨。通过这两天一夜中马不停蹄的调查,已经基本排除了其中一个村寨的嫌疑。也就是说,那个村寨和他调查的事情毫不相干。那是因為那个村寨离那蔓较远。而另一个叫『那锦』的村子可就和那蔓有著千丝万缕的联繫了。

    这两个村寨都是解放后建的大寨,没有依照民族而划分居住地,而是各族杂居在一起,有壮族、苗族、白族、普米族和彝族等,虽然村民们在宗教习俗上有些微的不同。但因為他们彼此间相互尊重,目前已经相互融合得相当好了,而且很早前就开始在不同民族间的通婚。

    在这件事中,首先引起他注意的是那个蓑衣鬼。虽然她看起来是个小角色。不过因為那双美丽的绣花鞋的缘故,表明了她是这乱成一团麻的线索中露出的第一个线头,所以他第一个调查的就是她的来歷。

    据村裡的老人说,只有在文革期间,附近村栽死过一个新娘,因為她爱上个知青。可是父母硬要她嫁给一个当地的同族小伙子,所以这美丽的苗女在结婚当天投河自尽。

    这听来是个普通又悲惨的爱情故事,但阮瞻啊在跑到那锦村去打听这苗女的情况后,才发现当年那个伤心的新郎竟然是那蔓的人!

    线索又一次指回了那蔓!

    那蔓!那蔓!关正临死前留下的唯一线索,也是黄博?a的故乡,还是真正的杨幕友从缅甸过境的地方,更加可能是『死灵杨幕友』附在人身上并开始為祸人间的地方,加上这几天瞭解到的情况,让他非常确定,在这裡,一切的秘密都将真相大白!

    当他得知当年的新郎是那蔓村裡的人,又回到这裡来打听情况的时候,却发现一向爽朗淳朴的村民对此讳莫如深,绝口不提新郎一家人的事。别逼问得紧了,只说是新郎一家后来不知道搬到哪裡去了。

    这样一来又让他联想到另外两个情况:第一,当时村裡的一位老人家和他谈得兴起,顺口告诉了他当年的那件新娘投河的事件后,立即被其它老人拉了回去,看样子是责怪他多嘴了;第二,新娘的父母在悲剧发生后不久,也相继死去,死因不明。

    是什麼奇怪的事令村民们不想说起新郎一家那?阮瞻没有再逼问,一来他是以旅行者的身份来到这裡,因為对山村中的奇闻佚事感兴趣才搜集故事的,不想表现得太过分;二来,他不愿意為自己的事去逼迫别人。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8:01

这的人善良憨厚,有著自己独特的宗教崇拜,即崇拜祖先又信奉万物生灵,巫蛊之术的意识在这也相当盛行。所以,既然他们对这件事有种难言的恐怖,相信谁说出来谁就会遭报应,他怎能硬逼他们讲出事实?那样会让他们感到相当难受,到是时候自己解决了问题,拍拍屁股离开了,那些露这些事的人说不定会终生不安,一直会处在将被巫蛊报?偷囊跤爸隆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8:02

「我们又遇到BOSS级的人物了吗?」小夏担心的问。

    「不用管他。无论是谁,也不能在我面前拿走我朋友的命!相信我吗?」

    阮瞻的问话又让小夏想起了那水中人所说的话,然后又想起了在二楼祭坛中所出现的幻觉。

    「相信,我相信你!」她用力的点头,表示她的坚决。

    「你不会信错的。」

    「你又要走?」看阮瞻站起来,小夏忙问。

    「我要继续去找那个怪女人。我想她在附近再度出现的几率很大。」

    「可是你也要休息一下啊,再坐十分鐘吧!」小夏渴望的望著阮瞻。

    「不用担心,我就在这附近,你大声叫,我都能听得到。而且,我相信鬼物不会再来了,否则就是和那白手同样的下场。如果他控制植物来,你可以用猎枪,不是教过你用了吗?」以為小夏是害怕,阮瞻安慰她道。

    小夏没说话,但伸手摸了摸床裡。那裡面有一隻阮瞻从村裡借来的猎枪,在他早上离开的时候,已经做好了仔细的防御功夫。

    鬼怪来了有残裂幡和符咒,有实体的东西来了有猎枪伺候。

    「那麼五分鐘。」她几乎哀求。

    阮瞻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答应。没想到小夏进一步做出要求,要他坐到她身边去,还要双手握住他的手。

    他还是没有拒绝她,不过是有些奇怪。他知道小夏对他有好感,但她从没这样粘过他,这是第一次,却让他有最后一次的感觉。

    而且,说是只坐五分鐘,结果两个人一直双手相握,坐了两个多小时!

    阮瞻依然是整天不见踪影,而小夏则像是守护著生命中最珍贵的宝物一样,死守在也依然不省人事的万里身边!

    她每隔几分鐘就趴到床上看看他,期望有奇跡出现,可是在等了一个白天后,她才发现不但没有出现奇跡,万里的呼吸反而越来越微弱了,有时还断断续续的,好几次她几乎听不到他的呼吸声,吓得腿都发软了,以為他已经死去。

    天色全黑了,看看表已经九点鐘,离万里最后的期限还有三个小时,这让小夏焦虑得几乎精神崩溃!

    还有什麼比这个更悲伤的?眼看著对你而言分外重要的人,一点点的接近死亡,而你却无能為力,只能待在一边绝望的看著、恐惧著!

    「我来接新娘啦!」一个声音传来。

    小夏经过连番的折腾已经不那麼怕了,可是这声音出现得太突然,还是让她吃了一惊。一抬头,就见那只黑猫不知何时出现在窗口,正悠閒的蹲在那裡,嘲弄的望著她!

    「我一定会去吗?」小夏愤怒的反问。

    「那就看著他死吧!」

    它语气中的幸灾乐祸把小夏气坏了,想也不想的伸手抓过桌边的烛台,对準黑猫就扔了过去,忘记了蜡烛还在上面。只见一道火光闪过,那黑猫惊得『喵』的怪叫一声,一闪身跳到窗边的一把椅子上。那个烛台却直接掉落到楼下去了!

    房间内登时一片漆黑,只有那对幽绿的猫眼悬在半空中,狠狠的盯著小夏!

    小夏也瞪著那对猫眼,极力显得勇敢一点。阮瞻说过,这只黑猫虽然性恶。不过也并不是猫妖。它说人话,有人的表情是因為背后被用蛊的高手控制,表达的是那个人的意思,说著那个人的话,它的眼睛裡看到的,也会传达给那个人。

    它只相当於一个工具,不过比现在的许多高科技產品的功能还要强大罢了。另外,还可能用它来炼製那杀人於无形的蛊。只是这一隻看来和背后的那个人配合熟练,像能听懂人话一样,说不定是多年来一直御使的。这样它大概不会被用来炼製蛊毒了。

    「喵呜--」意想不到的攻击让黑猫有些发怒,恶猫之性给激发出来了。小夏在已经适应了黑暗后,凭藉著月光看见这黑猫正弓起身子,作势要扑向她。

    「还想受罚吗?」小夏轻蔑的看著那只黑猫,依著自己的猜测乱说一气,没想到真的震住了它。「上次你不听你主子的话,要挖我的眼珠,不是逼他隐了身跑出来了吗?结果怎麼样?受到什麼样的折磨了?你不怕的话,再来这麼一次啊!」

    「喵呜--」黑猫又叫了一声。不过这次的叫声裡充满了挫败和不甘的感觉。

    「滚远点!我要换嫁衣了,如果我发现你偷看,会挖掉你眼珠子!」小夏把无可奈何的愤怒全发洩在这只兇恶又可恨的黑猫身上。

    黑猫在地上转悠了一会儿,看样子很生小夏的气,但犹豫良久,终究不敢造次。

    它轻巧的跃上了窗台。半转身看著小夏,突然笑了一下,「快点来!」它说,然后三窜两窜就跳到一楼去了,蹲在八角楼的门口静静等待著。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8:02

人是世界上唯一会笑的动物!

    小夏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会想起这句话,或许是因為黑猫的笑容如此怪异和阴森,让人浑身发冷。

    她慢慢走到床边去,伸手抚了抚万里的脸,克制著不让自己哭出来。

    「但愿我可以救你!」她喃喃自语,决定為救他做最后的努力。

    万里静默著,没有一丝反应,只是呼吸急促了一些,好像他什麼感觉都有,只是苦於不能动也不能说。

    「不过我爸妈你要替我养!」小夏强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8:03

「喵呜--」一声猫叫传来,在黑夜中显得格外凄厉刺耳。

    小夏一惊,然发现幻觉消失了,身体也恢?偷搅擞勺约旱拇竽宰杂芍涞那榭觥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8:04

「少耍花样!」

    「不是啊。」黑猫理所当然的说,「按照我族的习俗,在结婚前一天,要有一个找新娘的活动的。」

    「你是什麼族?」小夏既然知道说话的并不是黑猫,而是背后控制它的人,是那个『新郎』,索性直截了当的问。

    「可惜啊,这婚礼办得太仓促了!」它答非所问的是或,「一切只好从简,把歷时几天的婚礼仪式浓缩在这一个晚上,不然你的朋友可要死了啊!」

    「你说过的,只要我来当这个新娘,他就不会死!」

    「那麼--开始吧!」

    黑猫根本不理小夏的问话,只在说完自己的话就『蹭』的一声窜入了密林,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只剩下发呆的小夏,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

    找新娘?这是什麼民族的婚俗?

    「给你五分鐘的时间,你要尽量藏好。」那个曾经在小夏耳边低语的声音又开始说话,不过这次不是在她耳边,而是在稍远处一棵树下,「之后的一个小时,新郎和他的朋友会找你的,你可千万不要被找到!否则是会死人的哦!」

    「死人?」

    「是啊。你猜。这个人会是谁?」

    「我怎麼知道?!」小夏茫然的盯著发出声音的地方,虽然那裡只是一片空地,「可是你们至少告诉我,这是怎麼回事,就算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喂,回来,回答我的话--回来!」

    回答她的是突然猛推她后背的一隻手!

    小夏猝不及防。被推得琅琅蹌蹌的向前冲出去十几步远,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等爬起来时才发现。周围一片寂静,密林中只有她自己了。或者说所有的东西都躲起来了。

    小夏明白,这是『猎人们』在等上好的『猎物』奔跑起来,然后才好上场!

    这些混蛋,还真是没有风度,变了鬼也没有长进,竟然这样对女人。特别是她这样漂亮可爱,又是『新娘』的女人!

    可是他们说,如果她被找到,就会死人的!他们想要的是谁的命?她还是万里?如果她出事倒也罢了,如果万里有事,那麼她所有的计划不就全部落空了吗?

    决不,一定不能被抓住!

    左右看看,她不知道应该藏到哪裡去?不过依照人类喜欢往黑暗的地方躲,却喜欢往光明的地方逃的特性,她还是决定跑远一点,找个茂密的树丛比较合适。

    脚伤让她跑不快;时间只有短短的五分鐘;周围的环境是深夜中的丛林,虽然月光还很明亮;而且她不知道那些『送亲』的人有没有遵守游戏规则,是不是还藏在暗处盯著她!

    但即使情况如此不利,她也不能投降!她记得一部电影裡有一句台词:為什麼猎狗总抓不到兔子--因為兔子跑是為了逃命。而猎狗跑是為了混口饭吃!

    这就是她的优势了!

    找新娘的游戏对那些躲在阴暗处的东西而言只是捉弄人的乐趣而已,而对於她,却关係到生命,关係到这世界上是珍贵的东西!

    所以,她不能输!

    况且,她还有其它的优势!

    躲进了一处隐蔽的草丛中,小夏忍耐著蚊虫的叮咬和担心蛇鼠会出现的恐惧,掏出腰包中的手机看了看,整整五分鐘到了!

    之后的一个小时,她必须躲过各种围追堵截,不能被找到!

    一个小时!

    她不自禁的把身子缩得更紧了一点,一边注意周围的情况,一边从腰包中掏出了一瓶眼药水,滴进眼裡两滴,虽然还是怕,但心裡却也冷笑一阵。

    这些死了都不安分的死傢伙,当真以為她一点準备也没做吗?她明知道自己要闯龙潭虎穴,当然不会傻兮兮的直接来,『嫁妆』多少也会带一点的。

    那瓶眼药水实际上是符水,可以让她的眼睛看到平时看不见的东西,因為保持效果的时间不长,所以她把符水当眼药水一样装了一小瓶。在她的纤腰上,在那个不伦不类的腰包裡还有好多宝贝等著招呼这些参加婚礼的『好朋友』哪!

    要玩是吧?她岳小夏虽然胆小无用,却也要奉陪到底!為了保住万里的命,她早就储备了巨大的勇气,只等需要的时候,就会毫不保留的全部奉献出来。

    她是他们的伙伴,可不是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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