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20:41
眼见著司马南的生命即将消逝,想想那些為了他的一己之私而被冤害的无辜的人,阮瞻本该庆祝胜利的,可是他却高兴不起来。不仅因為阿百无尽的悲伤,也包含著对司马南误入歧途的惋惜,还有心裡那复杂的、说不清的情绪。
一直以来,他以对付司马南為目标,现在司马南就要死了,而且看来会连魂魄也剩不下,他忽然感到空虚和无力。為什麼会这样?他受不了这哀伤的气氛,他寧愿和司马南拼个你死我活,轰轰烈烈!而现在这个样子,他感觉是他让那麼善良的阿百心碎!
「道法最深麼?也不尽然。」司马南轻轻地说,「你父亲就是一位了不起的法师,你看到的并不是最真实的样子,他才是真正的厉害啊!」
「我父亲?」司马南的话让阮瞻心裡一动,他一直觉得他和司马南之间有什麼渊源,也知道必与他父亲有关,但却不知道他们之间具体有什麼瓜葛或者关係。
本来他想盘问司马南的,因為如果现在不问,随著司马南的死,这件事就将成為永远的谜。但他见阿百那麼伤心,又怎麼忍得下心打扰他们最后一刻的相处,没想到司马南会主动提起这些。
司马南看了阮瞻一眼,「他说过你有逢三之难是吗?」
阮瞻吃了一惊,最近他忙於应付空城裡的事,把这件事都扔到脖子后面去了。此时听司马南提起,下意识地看了小夏一眼。但见她还是处於木僵状态,但满脸泪水,一会儿看看他,一会儿看看阿百,明白她又為阿百难过,又担心自己的伤势,并没有注意到司马南的话。
「你也知道我的逢三之难?」他压低了声音问。
司马南神色间相当复杂,有点怜悯还有点了然。但他并没有正面回答阮瞻的话,「那一难是你命裡的死劫,你必定渡不过,早点想对策吧!至於我和你的关係--」他示意阮瞻靠近些,然后低声在阮瞻耳边说了几句话。
「我相信你很意外。」司马南苦笑了一下,「世事难料,变幻无常,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
阮瞻不是个喜怒形於色的人,但此刻的脸色却比司马南还要难看。他直起身来,一脸的不可置信,刚想再问什麼,司马南却摇摇头,阮瞻只好硬生生吞下要说的话。
司马南肯毫无保留的告诉他这些,已经足对得起他了,其他的事他会自己去寻找答案。现在司马南已经是油尽灯枯的时候,应该把最后的时间留给他的妻子才对。
「阿百。」司马南温柔地轻喃了一句,「把脸靠近我,我想让你是我眼中最后的形象。」
阿百呜咽了一声,俯下了头。
司马南勉力抬起手轻轻抚著她的脸,「对不起,阿百。最后,我还是不能留在你身边,也还是不明白自己是不是真的爱你。对不起,让你伤心了,对不起!」
阿百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摇头哭泣。
「好孩子--乖--不要看不开--我们互相是对方命裡的劫,过不去的劫,可是我喜欢这个劫呢!」司马南的气息越来越弱,身体几近透明,「我要走了,你要好好的。听话,好孩子,一定要好好的。」
他用他们新婚时的暱称和阿百做最后的告别,让阿百柔肠寸断。如果他们是对方的劫,在他们相遇的时候,就已经无可避免了吧!
那时,他就站在一棵藤木下,虽然衣衫襤褸、神色憔悴,但却丰神俊秀、儒雅温文、那麼的与眾不同、那麼的桀駑瀟洒,让她一见倾心;在他们相处的时候,他的谈吐、学识,讨论道法和巫术时的智慧、他对她最微小的关心,都让她心悸不已;在他们短暂的婚姻生活中,他像父亲对自己的女儿一样的宠爱纵容著她,像个知心朋友一样让她可以安心把一切与他分享,又像个情人一样火热激情,这一切的一切,让她如何看得开!
是他给了她不同的世界,让她明白这天下如此之大;是他让她享受著除尊敬外的其他情感,不必每天一本正经地做她的雅禁,也可以是个恶作剧的孩子,也可以是个乱发脾气的小姑娘,是个撒娇耍赖的小女人,也可以是个不负责任的懒虫;是他让她体会了人生的万般滋味,让她明白,她不仅是个有天授神能的巫女,也是个有著七情六慾的女人哪!
尊敬与敬畏,她拥有太多,只有他给了她感情和温暖,给了她伤心的哭泣和欢乐的笑容,她怎麼能不爱他!就算他是骗她的又如何?就算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否爱她又如何?就算这一切不过是个幻梦又如何?
他是她的唯一啊。他离去了,她怎麼能好好的!
唰--
一阵微风吹过,阿百怀中的司马南的身体忽然塌了下去,瞬间消失不见,只剩下那身被鲜血染红了的白色衣服。
「阿南--」阿百悲鸣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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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30 20:41
「阿百--」他再次向前,想把阿百拉起来,却发现堆在地上的衣服极细微地颤动著,好像有什 东西在下面跳动。
他急忙蹲下身去,发现那块红石头被掩盖在衣服的下面。司马南因 撒谎而死在这块神石之下,石头却没有因此被毁掉。但在衣服下抖动的不仅是这块有如人的心 一样的永生石,还包括石头外围一缕肉眼看不到的残魂!
「阿百,你看这个。」他一指挑著那一缕残魂,一手握著那块石头,「阿百!」因 阿百没有回应他,他加大声音叫了一声。
但阿百还是没有听见,依然拼命挖著地面,使他不得不强行拉起她,「你看这是什 ?」
阿百泪眼模糊,一瞬间没有明白是怎 回事,但阮瞻手指上的残魂见了阿百却彷?芳 阶约旱闹魅艘谎 涌炝颂 乃俣龋 冒 傧仁浅跃 牡墒又 笠馐兜绞颤N一样,立即伸手把残魂握在手中。
「这是--这是他吗?」她瞪大了一双泪眼,望著阮瞻。
阮瞻 息著摇了摇头,「阿百,司马南已经消失了,永远不会再回来了。这只是他的一缕残魂,没有意识、没有思想,只是因 本能才对你有那 大的反应。」
阿百没有说话,低头看著自己的手,见那残魂在她血肉 糊的掌心温柔的磨蹭著,再一次落下泪来。
「他原来是爱我的。」她幽怨地说,抬起手掌,在脸上轻轻触碰,「他弄不明白,他不习惯去爱别人,可是他是爱我的,虽然只有一丝,可他是爱我的。我明白了,阿南,我明白了,我不悔!只要你有一丝是爱我的,我就足够了,阿南--」
她的泪还没有乾却微笑了起来,如获至宝地捧著那缕司马南的残魂温柔的亲吻,这让阮瞻的心再一次陷入了她的悲伤之中。
永生石会让撒谎的人魂魄不剩,这是对无情人的最大惩罚,可是或许连司马南自己都不知道,他内心深处对阿百是有一丝真挚的爱情的,也正因 这一丝真挚的爱意,才让他能够留下一缕魂魄。
但这绝不是司马南了。它不能幻化成那个男人来陪伴阿百,不能说话、不能微笑,也没有司马南任何的记忆,它终是一缕如风的魂魄而已,随时都可能消散,就算阿百在她能力最强大时,以此残魂 基,拼尽全部力量帮他聚魂成功,他也不再是司马南了。
司马南已死。
「这是他的一部分,就算他什 也不知道,至少我觉得是他在陪我,我不会再孤单了。」阿百明白阮瞻的心意,幽幽地说著,「这足够了。我从来不想要他的什 ,包括爱情在内,可是他却给了我,我没什 好抱怨的。」
「那你要怎 办?」
「怎 办?」阿百忧伤地微笑,「他消失了,只剩下这个,我就是想追随他去,也不知道要追去哪 。我看,我还是回我的枯井去,有他陪我,沧海桑田、海枯石烂,对我也没什 关 ,只要他在我身边就好。」
阮瞻听她说得那 哀伤又决然,一时也想不出什 安慰的话来,但想到阿百 了从司马南手中救下他而挣断了一缕魂魄,暗下决心一定要帮她。
「我会送你回去。」阮瞻对阿百说,同时把永生石还给了她。
她没有了神能,又缺了一魂,路途还那 遥远,如果一个人带司马南的残魂回去,危险 数太大,所以等他处理完这空城的事,他会亲自送她回去,并且要用他所能结成的最强的结界挡在枯井的外面,让她可以出,但其他的东西都不可以进。
司马南去了,但承他的情,告诉了自己一些 密, 此,他要替司马南保护阿百!
阿百点了点头,拿过石头,并把地上司马南的衣服鞋袜全包裹在一起抱在怀中,坐在地上低声念起了听不懂的祈文。只一刻,她便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美丽的脸上蒙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辉。
阮瞻抬头看看天空,不明白 什 这样善良的女人会有这样悲惨的结局,这世界真的是公平的吗?
天空,已经不再黑沉沉的,而是有些发灰,这提醒著他,事情要尽快全部解决,天就要亮了!
一转头,就看见一抹红色的影子极快地通过凉棚,窜向湖心 廊,奔广场方向而去,不是洪好好是谁!
刚才那出乎所有人预料的一幕,也让洪好好完全不知所措了。她和其他人一样,只能呆看著这一切,等到事情结束才想起来自己的事。
司马南走了,她的靠山也就没了,她最怕的事情落在了她的头上--她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不能独立生存於这个世界之上,可是她又不想回到原来的世界中去,唯一的反应只有跑。
她完全没有计画,也不知道要去哪 ,只是下意识的行 。
她跑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广场上,但见眼前一黑,恢?土诵┬砹槟艿娜钫耙唤糯铀 咛ち斯 矗 棺×怂 娜ヂ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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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30 20:42
她很明白,即使阮瞻目前外伤严重,灵力也大打折扣,但她也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她只能哀求,「只要你能放过我,你提什麼条件我都答应。不然,我做你的奴隶也可以,你看,我有本事让你--」本能的,她企图用她的女性魅力来交换逃脱的机会。
阮瞻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想放过她,这一晚上看了太多的惨事,他不想赶尽杀绝。可是,不把洪好好治服,等她缓过神来,有可能酿出更大的灾祸。
如果说司马南是理智的、有目的的,那麼洪好好的随意和任性就更加危险。她现在学习司马南的道术未成,等她小有成就,这世上的人又不知要遭什麼殃了!
「我不难為你,回到你的地方去吧。」阮瞻悲悯的说,「转世轮迴不好吗?有一段新的人生,胜於你这样抢人家的肉身,四处躲藏,惶惶不可终日。」
「不要!」
「你不再属於阳间了,强求是没有用的,听我一句,回去吧!」
「不!你根本不明白!」洪好好大睁著眼睛,也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恐惧,「我做错了事,来世是会变猪狗的,我那麼美,绝对不要那样!」
「你别逼我!」
「是你别逼我!」洪好好见阮瞻没有一点商量的餘地,气急败坏之下,从衣领处摸出一张符咒出来,「这是锁命符,假如你不放过我,我就撕了它,到时候你的心上人也会和它一样变成两半!」
阮瞻皱紧了眉头。
对敌人果然不能仁慈啊,他的一念之仁反而促成了对方的威胁。而他也没有想到,当所有的人都被阿百的事吸引住心神的时候,这个洪好好竟然能抓住时机為自己的逃跑收集筹码。
「我放了你又如何?不久我还是会找到你,到时候我可没那麼客气了。」阮瞻冷冷的说著,暗自寻找破解这符咒的良机。
「我管不了那麼多了!」洪好好太焦急了,完全一副豁出去的态度,「我数三声,假如你不答应,我立即撕毁这张符咒,大家鱼死网破!」
然而还没等她倒数计时,也没等阮瞻作出什麼表态,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机器的轰鸣声。
在这黎明来临前的时刻,在这座不会有人进入的空城裡,怎麼会有机器的声音?而且这声音越来越近,正是向这个方向而来。再近些,才听清是机动车的马达声!
阮瞻和洪好好对此都比较意外,而又因為他们之间互相牵制著,两个人都没能动一下,直到一点亮光出现在塔正对著的广场一侧,才让他们看清楚冲过来的是一辆摩托车。
车前面雪亮的大灯开著,像一柄匕首一样劈开这黑夜,并以极快速度靠近了广场。
是万里!
虽然没能看清骑车人的脸,但从身影上能判断出,来者正是万里。洪好好大吃一惊,没想到他能够从那些帮兇中生还,而阮瞻看到他活著则是欣喜异常。
转眼间,车子到了广场的边缘,洪好好和阮瞻两人有两种心态,但无论他们中的哪一个,都以為万里会停下来。可事实却出乎他们的预料,万里非但没有减速,反而加速猛冲,就好像驾著一匹失控的野马一样,风驰电地闯入这僵局中。
「阿瞻,接著!」黑暗中,一阵疾风破空而来,阮瞻想也不想的伸手接住。
万里是他的生死之交,就算给他一枚快要爆炸的炸弹,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接住,这就是朋友之的信任。而在他接到飞掷过来的血木剑的同时,万里毫不留情地撞向了洪好好!
洪好好根本没料到,万里这样温和的人竟然会使用这麼野蛮的方法,只一愣神的时间,就感觉身体被撞飞了起来。
啊--
她长长地惨叫一声,虽然身体并不是她的,她也不能像司马南一样完全契合灵肉,但疼痛她还是感觉得到,而在这副肉身腾空在半空之时,她本能把灵魂脱出了躯壳。
可是万里这一撞像是要搏命一样,冲撞力极大、惯性十足,所以就算她灵魂出窍,魂体还是被撞飞了,远远地弹到了塔身上,然后直直的落了下来。而当她一落地,面对的就是已经重新踏回的阮瞻,可怕的是,他还握著那柄所有魂体惧怕的血木剑,直指著她的眉心!
吱呀--摩托车发出刺耳的煞车声,紧随其后的,则是她的肉身落入湖水的声音,还有仅存的那些恶鬼道的恶灵扑过去吞食落水物的声音,那张镇命符也从空中慢慢飘下,好像一张废纸一样落在草丛中。
「不要杀我!」洪好好尖叫一声,跪伏在地。
「我警告过你了。」阮瞻的神色冷酷如刀,「你不该用小夏来威胁我!」
「求你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洪好好匍匐过来,抱住阮瞻的双脚,「我好不容易才活过来,我只是要活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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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30 20:43
「你活著,却剥夺别人的生命,天下没有这个道理!」阮瞻低头看著盘在自己脚下的那团灰影,「你伤及过太多的性命,我本不该饶你,可念在你只是司马南的帮 ,我给你个机会,只要你乖乖回到你该去之地!」
洪好好绝望地哭泣著,在阮瞻的小腿上越缠越紧,其中一部分还渗入了他的脚底。她以 阮瞻没有注意,但慢慢下沉的血木剑的剑尖提醒她,她的阴谋没有得逞的可能。
这个男人不会害怕、不会被引诱、不会心软、更不会被偷袭,她没有任何办法能够逃脱!
血木剑又下降了一 ,一时间红光大盛,剑身兴奋得抖了起来,并且发出了人类听不到的鸣叫声,听得洪好好立即放开阮瞻的腿,像一条受惊的蛇一样躲到角落去,哆嗦个不停。
多 丑陋!谁说面容姣好身材绝佳的女人就一定是美的?眼前这个女人贪恋人世间的繁华,怯懦的不肯接受应该接受的命运,自私、冷酷、虚荣、残忍又愚蠢,怎 能得到真挚的爱呢?
「左德,麻烦你把暗室 的金属旗子给我!」阮瞻的眼睛还看著洪好好,但知道楼上的左德一直在观察事情的进展,於是大声吩咐。
没有回答的声音,但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头顶就传来物品落下的风声,阮瞻头也不抬的伸手接住,「我给你选择的机会,A--灰飞湮灭,B--进到幡 ,等我把你送回去!」
洪好好抬起头来看著面无表情的阮瞻,眼神中的乞怜和恐惧,慢慢变成了充满怨毒的恨意,「我发誓我要报?湍悖 媚懵涞浇裉煳艺獠教锏兀 踔粱挂 遥∥曳⑹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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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30 20:44
阮瞻不知道如何回答万里,只好把整件事情全说了一遍,听得万里唏嘘不已。阿百太可怜了,她这一生,什麼坏事也没做过,一直保护别人,為别人谋福利,為什麼她要得到那样的结果?
「你準备怎麼办?」他问。
阮瞻沉吟了一下,「加上小夏,这次一共来了十二个人,活下来的只有四个了。小夏、左德、马记者和毛富镇长。这件事要怎麼解释,用不著我们,我相信左德和马记者也不会说出这件事,他们自会统一对外的说词并不需要我们来善后,过不多久,洪清镇只是会多一件悬案而已。而毛富是装疯的,他一定是这件事的主谋之一,如果我们要用龙大师的证据把当年的罪人送上法庭作公正的审判,一定不能漏下他。而且,假如这件事终於能沉冤昭雪,那些怨灵也会走得安心。虽然基於这个风水大阵,他们是否洗雪沉冤都不妨碍把他们驱逐出阳间,但我希望能够还他们一个公道。」
「你放心,龙大师给我的证据能让那些混蛋枪毙一百回。」万里愤慨地说。
「那就好,大概这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吧!」阮瞻想起阿百,心裡又是一绞,「至於我们要作的,就是把湖裡剩下的那些恶灵灭掉,清除一切我们来过的痕跡,送阿百和洪好好回到她要的地方。然后你带小夏回去,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养伤?在哪裡养都一样了,去咱们市的公安医院吧,那裡的护士小姐比较漂亮。」万里故意说笑著,缓解著现场哀伤的气氛。
「皮肉伤,不必休养,自己会好的。」阮瞻摇摇头,犹豫了一下,「是关於我的身世和我父亲的事,我必须调查一下。现在还不能和你说,相信我,不是我不信任你,是你知道得越少越好。」
「什麼事这麼神秘?」万里皱眉,但见阮瞻一脸坚决,又心事重重的样子,决定在这个时候还是先不问他,以后再慢慢来。
「好,就照你说的做。忘了告诉你,龙大师留给你一本书,我看不懂,大概是传授你一些什麼吧。留给我的那本册子就是当年的罪证和事情的来龙去脉,我把这些都埋在镇外的树林裡了。我们办完这裡的事就去把它挖出来,你去办你的事,我就去通过正常的手段把那些罪魁祸首绳之以法!这下小夏有事做了,她可是律师哪,虽然不太合格。」
阮瞻点点头,「这样最好。可是,当初袁镇长他们究竟做了什麼事,让这麼多好人成為了怨灵?」
当年那件事完全是愚昧和贪婪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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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30 20:45
全村人病得起不了床,没有能力逃开这场催命的大火,而有能力逃离的部分没被传染的小孩子也被围在村口的人强行推回到火堆中。至於欣欣,她是被她的心上人亲手绑在了门上,看著他无情的远去,在他面前被烧成焦尸。
她死也不会知道,袁镇长覬覦那制窑的秘密好久,这场霍乱正是给他的机会,威胁三叔交出秘方而且以后也不会再有瓜葛的机会!而他当然明白霍乱在当今的医疗水平下不再是绝症,可是他想当上镇长,想依靠那秘方获得巨大的财富,还有安抚这地方所有人的心。
只於,她和她的村民不得不牺牲,用这种野蛮和残忍的方式被消灭掉,只為了不去危害其他人!而那种危害却并不存在!这样被残害,这样的无辜,这样的不分男女老幼,他们怎麼能不怨气冲天!
所以,这件事后没多久,袁镇长等一行人开始家宅不寧,迫不得已,他请出了自己的叔叔,袁龙大师。
龙大师开始时非常震怒,甚至想扭送自己唯一的姪子绳之以法。可是他终究没能摆脱亲情的羈绊和袁镇长的苦求和所谓悔意。指导这些人把根本没有掩埋过的焦尸製成了砖瓦建成房子,让他们不能离开此地,然后他再用风水大镇困住他们。
做完这一切,龙大师就死了。但袁镇长按他死前的吩咐把他葬在深山中的一块地势绝佳之地,让他在十几年来一直守护著风水大阵,并且试图超度亡灵!
马莲村地处偏僻,之前又有大羊村因霍乱而灭村的先例,因此当那场消灭瘟疫的大火燃起的时候,没有人知道烧得并不是死尸,灭的也不是病菌,被烧死的是活失生的人!之后,他们的魂魄还经受到了被符咒和阵法加持过的窑炉的高温折磨!而他们的消失匿跡换来了袁镇长的步步高升、他的良好口碑和洪清镇随后的繁荣。
而这件冤案在洪清镇这些有势力的人的上下齐心瞒报下,并没有被捅出去。再过不久,健忘的人们不是忘记了,就是因為害怕瘟神爷降罪而绝口不提,这些冤沉四海的人就这麼被漠视和遗忘。就这麼不了了之,因此才造成了他们那无法消散的怨气徘徊在新镇之中!
「这个袁镇长真是混蛋加三级,一定会受到法律的恶惩!」万里再说起这件事,还是忿忿不平。
阮瞻不说话。
万里生长在正常的环境下,虽然作為心裡医生,接触过许多病人,但那毕竟也是人类正常的一面。他就不同了,他见过人类最阴险最黑暗的部分,他面对过也经歷过,所以他明白魔鬼都是人幻化而成的!
「证据确实吗?」
「事无巨细,準备充分。」
「那很好,就麻烦你去还这些人一个公道了。」阮瞻嘆了口气,「当年的人或者他们的后人在新镇裡死得差不多了,外面只剩下袁镇长和几个小人物,你要注意不要让他们逃了。」
万里一笑,「你放心,那些洪好好招聘的打手,被我吓唬得跑了一批,还剩下几个将功折罪的,正在盯著袁镇长那几个人呢。你放心,谁种下的因,就要承受随后的果,任他是谁,也跑不掉的。」
他说著抬头看看天色,「喂,天快亮了,要及早準备。这样,看你伤得这副德行,估计也没什麼力气了,就由我去塔上把你的”犯罪痕跡”消灭,再打发左德去找马记者和毛富,让他们研究对外的统一说辞,然后压著毛富回镇上去。而你也别閒著,你快把这死丫头弄醒。」他指指阮瞻怀裡的小夏,接著又想起什麼一样嘆了一口气,「我还要和阿百告别一下,唉,这麼好的女人,世上绝无仅有的,竟然因為爱错了一个男人就那麼惨!」
万里的话让阮瞻的心裡一凉,低头看看小夏可爱的脸庞,轻轻抚著,直到感觉到她已经慢慢醒来,让阮瞻突然心生不捨。他已经爱她爱得刻骨铭心,却不得不生生把这种爱情从自己心中撕裂,他多麼希望可以和她天长地久,可是却知道他们这样依偎在一起的时光只能以秒来计算了。
她不知道这所有的事更好,反正他就是想让她忘记的。他记得当时他们第一次合作时,小夏见他操纵看守所警察的记忆,曾经让他发誓,永远不会这麼对待她,他发誓了,可惜今天他要违背誓言。
因為当初他没想过会那麼深的爱上她,没想过会和她有那麼温柔的牵扯,也没想过自己是不能这麼做的。他有逢三之难,父亲和司马南都说他无法渡过这个死劫,也就是说他没有能力给她幸福。
他有不得已的苦衷,本不该去招惹她的。是他受伤后的软弱、是因為身处这谜城之中、是对她过分的担心、还有相见时无法抑制的激情,让他什麼也顾不得了!
他吻了她,让他和她彼此之间的爱都毫无保留的爆发出来,而如果放任这种感情发展下去,她要面对的就只有伤心和绝望,那绝不是他想看到的。
所以,他必须让她忘记,忘记这裡发生的一切,忘记他们的爱情,忘记曾经他那麼热烈地对待著她!
怀裡的小夏挣扎了一下,慢慢直起了身体。一抬头就看见阮瞻深黑的眼睛,带著一种复杂的情绪看著她,温柔、忧伤、热烈和痛苦。
「结束了吗?」
阮瞻点点头,瞬也不瞬地望著她,好像只要一眨眼,她就会在他眼前消失,好像要把她的模样深深刻在心裡。这让小夏的心「砰砰」乱跳著,又有些莫名其妙的害怕。
「你受伤好重,可能要休养一段时间呢。让我来照顾你好不好?」她试图用微笑来化解心中的不安,「让你看看,如果必要,我也可以很温柔的。」
阮瞻不说话,还只是看著她。
「天哪,一定很疼!」她注意到他肩膀血肉糢糊的一片,心疼地轻轻碰了一下,心裡那种不安感突然加重了,很想抱著他不放手,「那个--我想抱著你。可以吗?」
阮瞻伸出手,轻轻碰著小夏腮边的细髮,「好啊。但之前我要和你说一句话,你听了要放在心裡最深的地方,但是不用想起来,只要你知道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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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30 20:45
「什 ?」阮瞻矛盾的语气,极其温柔的眼神迷惑了她。
「我爱你!非常非常爱。就算我死去,这种爱也不会停止,永远永远!」阮瞻轻声说著,然后把小夏抱在怀 。俯下头在她的 间这样继续呢喃著,灼热的吻透过头 一直烫到她的心 。
「我也非常爱你。」她迷迷糊糊地回应他。
「帮我做一件事,好吗?」
「什 ?」
「忘记我!」阮瞻说著伸手摩挲著小夏的头顶。
小夏只感觉有一股热流从头顶窜了进来,让她有些迷惑,但忽然间就意识到事情不对!她想反抗,可是来不及了。只觉得脑海中一片模糊,然后人事不知。
阮瞻抱紧了小夏,钢铁一样的人却几乎落泪,手 虽然 不得放开,但嘴 却不得不在她耳边轻喃著。
就这 过了一会儿,万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对她做了什 ?」
「我告诉她,她在洪清镇生了病,做了一个恶梦,梦 的事再也想不起来了。然后阿百找到了司马南,带他回到了苗疆。而你把她接了回去。」阮瞻幽幽地说。
「什 ?你--」万里一愣,但随即明白了是怎 回事,「你呢?你去了哪 ?」
「我没出现过,我回老家祭祖。」
「让她忘了这 恐怖的一切?」
「是。」
「还有什 ?」
「--」
「告诉我,作 你清除和改变小夏记忆的知情者,我有权利知道,你这究竟是 什 ?!」万里的神色很严肃,「我知道你并不喜欢这样,你不是一直认 ,没有人有权利剥夺他人的记忆吗?哪怕是最不堪和恐怖的。」
「我只是让她忘了来洪清镇后的事而已,其他的完好无损,完好无损。一切都没有改变。」阮瞻还是抱著小夏不放,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让他心痛如绞。
「可这是 什 ?我非知道不可,否则我会想办法让她恢?图且洌 雇蚶锿 驳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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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30 20:46
第七篇 阴童
疼-疼-疼
小夏在无边的痛楚中醒来,说不清是哪裡,就是觉得身体裡有一根游走的针在四处乱窜,所到之处把她的身体刺得千疮百孔。
尤其是脑袋,好像有什麼东西被抽走了一样,模糊成一团空白,只要试图仔细去想,那团空白就变成了穿不透的黑暗,而且伴随著剧烈的头痛,让她禁不住呻吟出声。
一隻温暖乾燥的大手抚在她的额头上,让她有片刻的舒服,努力睁开眼睛。
「还记得我吗?」男人笑咪咪的低声问。
「废话。」小夏无力地呢喃了一句,「我很想忘记。」
「就是说想忘也忘不了是不是?我就知道我魅力大!」万里的手还在小夏的额头上,「烧是退了,不过看起来还是有点虚弱。」
「我怎麼了?」小夏迷迷糊糊的,一时之间,思维有些混乱。
「你不记得了?」万里若有所思的望著小夏的脸。
作為医生他很明白,心理上的打击总会间接造成身体上的伤害,从中医学的理论来讲,意念是很重要的。就像这一次,阮瞻只是清除、修改了小夏的一小部分记忆,但阮瞻在做这件事时,小夏很可能已经意识到了,所以她会受到很重的心理伤害,再加上她在洪清镇遭受到很多的肉体伤害和精神恐惧,结果导致她一直高烧不止,并且昏迷不醒,最后弄到要住院那麼严重。
但愿她不要捡回失去的记忆,否则她会恨阮瞻,而且会很伤心的。或者是潜意识中,她自己也不愿意醒来吧!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小夏皱紧眉头,「可是我想不起来梦到了什麼,但是绝对有什麼事情发生,我只是想不起来。」她伸出手烦躁的搓搓额头。
她很希望能想起什麼,在内心深处,她总觉得那是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你的脑细胞太活跃了,对梦境的代入感很强,这是很脆弱的心理状态。」万里用手指抚了抚小夏皱起的淡淡秀眉。「你只不过是水土不服,一进洪清镇就病倒了,然后我只好去把你接回来,那裡的医疗条件还是比不上这裡。」
「洪清镇?」这个名字在小夏的脑海中一闪,让她突然抓住了记忆的边缘,「对啊,我去进行普法宣传--最后一个地方是洪清镇--然后我们住进了旅店,然后--然后--」
小夏用力地想,弄得万里相当紧张。他相信阮瞻的法力,不过如果小夏的记忆太深刻的话,也有可能以人的本能战胜法力的禁錮。好在,小夏想了一下后,由於头疼而宣告放弃。
「然后你就突然昏了。」万里加强小夏的意念,「你把阿百吓坏了,她又不能送你去医院,只好在第一时间通知我。」
「阿百?」
「阿百你该不会不记得了吧?」不记得最好!
可是小夏的反应并不按万里的期望走,她微笑了一下道,「我当然记得阿百啊。只是我才刚醒过来,有点迷糊罢了。她怎麼了?」
「HOHO,你该问问我怎麼了!」万里尽量说得夸张一点,「没人能遇到我遇到的这种怪事,大半夜的,电话铃突然响了,我还没接,电话那头就有个女人对著我叫:万里--万里--万里--你试试就会知道是什麼滋味了。」
「是有点吓人。」万里学著阿百娇媚的声音,让小夏忍俊不禁,「这个世界对她而言太奇怪了,不能怪她嘛!对了,阿百呢?」小夏这才想起来左右观望,发现窗外是明媚的阳光,自己身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之中,一看就是病房。
这病房是三人间,不过另外两张病床上并没有病人。
「白天她出不来吗?咦,我的手鐲呢?」小夏抬起手腕,没有见到那个阿百藏身的手鐲。
「她拿走了,说要作為纪念。作為交换,她给了你这个。」万里说著从衣袋中拿出一件东西。
那是一条翠绿的细绳,上面绑了一块小石头,石头的四角镶了一些银边。绿色的丝密密麻麻地绑在石头的外围,几乎完全把它包裹住,但是还是有一丝丝极其美丽的红色从那一圈圈的绿中透了出来。
鲜艳的绿,耀目的红,雪亮的银,让这项鍊看起来有一种朴拙之美,使小夏一眼就喜欢上了这首饰,感觉自己天生就是这石头的主人!
「喜欢吗?」万里很喜欢小夏脸上开心的光彩,「石头是阿百送的,但把它设计成这麼美丽的项鍊就是我的功劳。我就知道这些红绿配,正适合你这种柴禾妞!」
如果在平常,小夏会回嘴的,此刻她的心神却完全被这石头项鍊吸引住,努力想起身。但一坐起,就一阵头昏,万里急忙搂住她肩膀,帮她把项鍊戴上。
石头一贴近小夏的前胸,她忽然感到非常亲切,还有些淡淡的哀伤,并且最意外的,这一枚枣子大小的石头竟然轻飘飘的没什麼重量,好像天生就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20:47
「都说首饰是女人最好的朋友,果然不假,看你喜欢得什麼似的!」万里轻嘆了一句。
「天哪,我感觉这石头有灵性,别是阿百的什麼宝物吧,这也太贵重了!」
「也许这就是宝物,听说这叫永生石。不过,她给你,你就拿著,她一定有她自己的道理,阿百说,等她有时间,她会用自己的方法告诉你,这石头有什麼神奇。」
小夏点点头,看了一下和自己的身体分外妥贴的石头,「你还没回答我,阿百去了哪裡?」
「回家了啊!」万里努力说得很轻鬆,「她是仙女一样的人,不会贪恋人世间的繁华。她来,就是為了找司马南,找到了,自然就回去了。」
这消息让小夏有点意外,连忙缠著万里问个清楚。好在万里在小夏昏迷这段时间已经好好编过一番说词了,所以并没有露出破绽。
小夏嘆了口气,「原来司马南也爱阿百,还一直跟在我们后面,我都不知道呢。唉,也好,虽然司马南做了好多坏事,但阿百那麼好,又那麼爱他,他能改过也是好事。可是,要是阿百能来看看我就好了,不然,我们去看她吧!」
万里吓了一跳,「不行!」他否决,然后立即寻找藉口,「人家两个人要修行,你大概应该算人类,阳气经常沾惹人家,是会坏事的。」
这藉口有些勉强,但在小夏心裡,阿百也有她自己的生活,可能确实不喜欢别人去打扰。她和阮瞻在一起的时候,也恨不得天底下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呢?」不知為什麼,想起阮瞻,小夏心裡一疼,「我是说--阮瞻,他去哪裡了?」
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不适,相当虚弱无力,应该是病得很重吧。难道他都没来看自己吗?虽然他们之间的关係比朋友好一点,但还不到恋人的程度。虽然她的暗恋还没有结果,「农村包围城市」的计划也没有实行,但作為朋友,他也应该来看她吧?
「阿瞻啊--」万里扶小夏躺好,「他都不知道你生病。你去普法宣传没多久他就回乡祭祖了,虽然他是养子,不过他老爹可就他一个儿子,他这个人就算坏,也要偶尔尽个孝道嘛。怎麼,你想让我通知他吗?」
小夏连忙阻止。
她和阮瞻的关係还没到那麼亲密的地步,没有权力对他撒娇的!可是為什麼一想他就会心痛,感觉那麼爱他?怎麼了?病得软弱了?可是她不能这样,在她还不知道阮瞻对她是否有意前,她不能破坏他们之间那种曖昧又脆弱的关係。只是為什麼一场病而已,就让她的心境產生了变化?
万里看著小夏脸上复杂的表情,不知道说什麼好。她总是掩藏不住自己的情绪,什麼都摆在脸上,这是她最让他动心的地方。善良、直率、纯真,在现在这个社会,几乎是绝跡的美好品质了。
他明白,小夏对阮瞻的感情太强烈,所以就算失去这一部分记忆,也会有遗留的感觉。人的身体和心理是这世界上最复杂的东西,没有人能研究得透,也没有人能控制得住。
他对小夏也很有感觉,除了对娜娜,就算他的前妻,他也没有这样动心过。只是一开始,他就犯了个错误,当时他刚走出失败的婚姻,结果他的小心和谨慎让她把他定位成好朋友、好哥哥。等他再想挽回时,阮瞻出现了。
他了解自己的朋友,表面看来好像很花心,对每个女人都一样好,但骨子裡却是一等一的好男人,小夏如果和阮瞻在一起,一定会幸福。看到这一点,又看到小夏对自己并无那方面的意思,他决心要退让。
一个电影裡说得好:他寧愿要两个开心的朋友,也不要一个不开心的女人!
可是现在情况变了,阮瞻头上悬著「逢三之难」这把随时会落下来的刀,两个法力高超的人都说他绝渡不过这个死劫,这让阮瞻如钢铁般的意志也不由得变得软弱。阮瞻真心的爱上了小夏,这感情让他无法割捨,所以他不得不从他的角度為小夏考虑,最后决定放弃她!
这是无私还是自私?万里无法判断。但是万里决定,他也要慢慢接近小夏,看她能不能接受他。不是趁火打劫,而是希望最后无论结局如何,无论这三角关係怎麼解决,受伤的不是她就好。
毕竟,他也是爱她的!
「行了,别想那麼多啦!顺其自然好了!」万里拉回小夏的思绪,「你病了两週了,回家后要好好调养一段,然后再销假上班。」
「两星期?!」
万里点点头。
实际上只有一星期,但他要把小夏困在空城裡的时间算出来,不然她会对不上号。至於医院纪录方面,这裡的主治医生追求过他,这点小事还瞒得住。
「你烧糊涂了,所以没什麼印象。一会儿我叫医生来给你看看,假如没什麼大碍了,明天我们就出院了吧,就先住--」万里想让小夏住他家一段时间,好就近照顾,可话还没说完,病房的门打开了,一个男人闯了进来。
「美女,好点没?」他轻快地说。
小夏吃了一惊,抬眼望去,见一个年轻的男人笑嘻嘻地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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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30 20:48
这男人没有万里的帅气温柔,也没有阮瞻的神秘优雅,不过长得眉清目秀,十分讨喜,让人一见就会產生好感。他身上穿了很时髦的休閒装,头髮挑染得红一缕黄一缕,手上捧了一大束玫瑰花,直接递到了小夏的手裡。
「给我的?」小夏下意识地接住。
「当然。你看你,病得都憔悴了,但被这红玫瑰一衬,马上又美丽好多倍。」
小夏不由得笑了。每个女人都喜欢听讚美,而且这男人说话的语气还显得格外的发自肺腑。
「可是--」小夏努力回忆自己什麼时候认识这麼一号人物,但根本想不起来。他是谁?為什麼根本没有印象?难道病得失忆了?不可能啊,她明明记得好多事的!
「哦,我是你的仰慕者。」男人善解人意地说,「敝姓包,小字大同。」
他说得文诌诌的,让小夏差点笑出来,但这个名字突然在脑海中一闪,「包大同,你是包大同!」
「我是啊。」包大同眨眨眼,「小夏你知道我吗?」
「当然啊,万里给我讲过你们之间的故事!」
包大同听小夏这麼说,转头去看万里,但见后者正一脸不耐烦地看著他。
「你来干什麼?」万里冷冷地说。
「我来探小夏的病啊,你没看到嘛!」包大同说著想去抚摸小夏的头髮,但却在半空中被万里架住,「小夏也是你叫的!」
「她名字不是小夏吗?我為什麼不能叫?」包大同好像很愕然。
此刻,小夏就算神经再大条,也看出这两个人之间的情形不对。按说,他们是共同经歷过生死的,而且万里為人随和、心地特别善良,应该和任何人相处都没有问题,但不明白為什麼,他对包大同这样恶声恶气。
「谁让你进来的,你就不会敲门吗?这是身為男人应该有的礼貌,小夏可是女孩子。」万里继续指责。
包大同却一脸无辜,「你不是男人吗?你在裡面的话,小夏应该不会处在需要避讳的情形,我為什麼不能直接进来。」
「你能和我比吗?我们是多年的朋友。」
「你也说是”朋友”了,过不多久,我可能是她最好的朋友呢。你说是”多年”比较亲近,还是”最好”比较亲近?」
万里冷笑了一下,马上回嘴顶了回去,然后包大同又顶了回来。两个辩了半天,一个一脸不耐烦,一个一脸傻兮兮,让小夏越听越看越头疼。
「那个--包大同--」
「嘿嘿,叫我大同就行了。」
「好吧,大同。你来本市有何贵干?」
「他来当职业神棍!」
「我来开捉鬼公司!」
两个男人说出了语句不同,但意思相同的两句话。
午夜,阮瞻站在小夏的病床前。
明天她就要出院了,那麼他也就能安心的办自己的事情去了。
虽然白天他远在天边,但每到午夜,他都会运用时空扭曲术来到这裡,看著她安安静静地睡著,一站就是一夜,清晨时分才会离去,也不管自己在重伤未癒的情况下,会不会影响身体的恢?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