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12 22:55
到后来她在一家丧礼客厅里,用眼睛一扫,仅凭棺材后头那些人的丧服记号和特点,就看得出死人有多少儿子,多少女儿,多少儿媳妇,多少女婿。
晓月知道姑娘嫁后几天回门,几天之后新娘的弟弟到姐姐家去回拜,在回拜时,什么时候婆家端上四碗什么菜,她都弄得清清楚楚。她还知道新娘的弟弟只能把那些菜尝尝而已,不能大吃。
有一件事让我感到开心,因为晓月几乎成了一个富于创新精神的美食家。有妻如此,夫复何求,我有口福了!
“姐姐做的菜天下第一!”晓风拍马屁说,“姐夫是天下第一幸福的人!”然后向老姐哀求,“姐姐,我想在学校寄宿,好提高自己的成绩。”结果遭晓月一个白眼。
她在为婚后的事情做准备,甚至生儿育女,这种学习精神,比她操持教务勤奋一百倍。
四月十三日 雨
今天又发生了一件令人有些不愉快的事:上班的时候,我找不到自己的袜子了。
今天是我的观摩课,全县有十七名老师会来听我讲课。然而在这要命的时刻,我的袜子在衣厨里不见了。
我现在的衣裳橱子也被她弄乱了。以前母亲并不管我的衣厨,过去一向自己管自己,自己的衣物自己留心。现在,我的衬衫、领带、内衣、手绢儿、袜子,都不知到哪儿去找了,自己觉得毫无办法。
我一边喊:“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我的袜子啊,你快快出来!”一边急躁跺脚。
太上老君可不管这事,但倒是把晓月召了开来,她对我微笑说:“别急别急,慢来慢来。”她自己伸手在我的衣厨里翻了几下,很快就找出袜子来,就像是她放在里面一样。
“以后,你的衣物就由我管理了,你要穿什么,我会给你准备,不要一个人急成这样子啊!”
“那我的内衣呢?”我失败之余,故意色眯眯地往她的白嫩的玉颈胸前看去(其实真有几分需要哩!)
晓月立即白了我一眼,脸带三分羞红,轻轻地在我手臂拎了一下。
还没成亲,生活就完全变样了,到婚后,晕,真令人向往啊!
阿新飞速地朝左一跃,靠墙站稳。
阿新惊骇地发现,在他身上两米处,竟然凭空出现一个高达两米的怨灵,除头部以下全身由蛆占据着蠕动,或者说是由蛆组成了它的身子全部,头部溃烂到只剩下一个骷髅光头,两个眼洞射出怨毒的黑气。
古书记载:“蛆鬼者,此鬼腹大如山,口如针孔,虽见上妙饮食,不能受用,饥渴难忍。口臭鬼者,此鬼口中恒出极恶腐烂,臭气过于粪秽,沸溢厕门,恶臭自熏,恒空呕逆,设遇饮食,亦不能受,饥渴所恼,狂叫乱弃。少财亦有三:针毛、臭毛、大瘿。”
一只爬满蛆的手,正要打到阿新的手上的枪。
“砰、砰、砰。”阿新连开三枪,三道金光疾射在怨灵形成的蛆怪身上,一道将蛆怪的手打散,另两道在它身上穿出一个大洞。
“打它的头,傻警察!这灵体和阴秽相结合,形成了三十六大恶鬼之一的蛆怪。”晓风站在外面解说,他现在和小玲换班了,由他和小辉看门。
小玲手持金钱剑,口念咒语,那金钱剑立即泛出一层白光,她舞着耀眼的光剑,将蛆怪的另一只手砍掉。
阿珠凝起灵能,手拈十二辰文诀:“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天地无极,金龙咒法!”随着她的诀文念完,一条手臂粗的金龙剑由指尖飞出,朝蛆怪环绕上去。将它缠住,越缩越紧。
蛆怪不断挣扎,身形看似笨拙,实则快捷,在我们肉眼看不到的瞬间,忽左忽右,但总被我们布下的奇门阵法拦住。
“砰”的一声,最后蛆怪撞在洗手盆前壁上的玻璃镜上。
这时,阿新听了珠儿的话,抬高手枪,刚好瞄准,朝蛆怪头部射去。
“噗”的一声,怪头被光弹击中,然后从怪头的口、鼻、耳里,射出一股黑雾,呼地钻进地上的蛆虫堆里,没了踪影。
阿新、小玲和珠儿这才发现,地上的蛆虫,其实是由怨灵汇集而成的,只是,不知这灵体到底受了什么刺激,甘心自己变成这个样子。
※※※
阿新和小玲背靠着背,看着脚下蠕动的蛆虫,又恶心又恐怖,不知该如何是好!
小玲带着哭腔说:“我们忘了带除臭剂了!下次我绝不会忘记!”
“笨啊,你们快用火灵符,将地上的蛆灵烧了。”晓风这时在门外说,“三十六恶鬼不过都是些恶心的小丑,有时用最搞笑的方式,就可以轻松打败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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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12 22:55
珠儿运起灵能,大声喊:“天地无极,万法一心,”倏倏两声,两张灵符从她的衣袋里升腾出来,“火德星君急急如律令,法咒显圣灵!”
火灵符立即化为两道火光,朝地面射去,化为三昧真火,专门针对灵体烧将过去,火势不断漫延,越烧越旺,转眼间,地面上的无数蛆灵在徒劳的挣扎中化为青烟。
※※※
“蛆怪呢?”珠儿这时大声问。
“大概一起烧死了吧!”阿新也学我乌龙式的摸了摸脑袋说。厕所此时一片空白,再没任何灵体能的波动。“难道它跑了?”
“它没有跑,”晓风慢悠悠地走进来,有点无聊地说,“小玲当时叫你们用经幡插了伤、死、杜、惊四门,却忘了景门。景门虽是生门,但在四阴之地,却是门中之门,至死地而后生之门,跑不掉但能躲藏。”
“景门在哪里?”阿新、小玲和珠儿立即四处凝神探测,但还是一无所获。
“洗手盆上是什么?”晓风不耐烦,又进一步指示。
大家往洗手盆上一看,立即映出大家的形象,但奇怪的是,镜子里面的背景,并不是厕所,而是一片黑乎乎的东西,再仔细一看,竟然是堆积如山的蛆。
难怪看不到它,原来,这个怨灵躲入了镜子内,这和日本的灵异片倒是不谋而合。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法咒显圣灵!”小玲、珠儿、阿新和小辉四人齐声念咒,只见四道电光扭窜着疾射到镜面上,没有与玻璃相撞,反而径直穿过去,朝黑暗深处击去。
里面的黑色蛆灵被击散了,迸飞在整个境子内的空间,但不一会儿,蛆又全部集中聚成一团。他们只好再取灵符念咒。
“喂,你们不要再浪费我的灵符好不好!”晓风跑进来抢身拦住,不满地嚷嚷,“镜子里是虚拟的世界,你们用掉全世界的灵符,也打不死里面的怨灵。”
“那可怎么办?”
“很简单,逼它出来。”
“怎么逼啊!难道我们也进去?”
“晕,这么简单还要教吗?”晓风无奈地摇摇头,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就朝玻璃砸过去。“乒乓!”一声大响,玻璃化为一地碎片,在每一块碎片里,都露出一个个长发飘飘的头,黑色的眼珠无比怨毒。景门已破,不能再藏身了,那些头只好化为黑烟飘出来,聚成一只蛆怪,绝望地“嘤嘤”长叫,有如苍蝇一般。
珠儿的白光将它罩住,拿出最厉害的雷符,准备要将它彻底消灭。
“喂!你疯了吗?”晓风连忙阻止。
“怎么啦!走开别挡我。”珠儿火气开始上了。
“一切灵体,都是人的另一种存在形式,无论它犯了多大错误,我们都无权裁决它是生是死,只有超渡,由轮回之门来决定来世之旅。”晓风背着三世书的一段话说。“你若乱来,被我姐和姐夫知道了,就不会让我们再除灵啦!”
晓风的后一句非常有用,要知道,我这个老师,威严虽小但仍是有慑服力的。于是,珠儿当场反省,做了检讨——这是后来向我汇报时说的,算是一段小插曲吧。
※※※
大家一齐念起了波罗蜜多心经进行超渡。
由于珠儿的灵能由于在大家的帮助下,超过了蛆怪的怨能,很快,那怨灵身上的秽灵被一点点的剥离。
按照我要求的,他们除灵时,对怨灵要先找到怨气恨源,得出答案后,才能进行超渡,这才是轮回之道。
那蛆怪出现了,是一个全身浮肿、身子短小但面貌还不错的中年妇女,她全身颤抖地趴在地上,一个劲地朝珠儿磕头。
珠儿将小手伸进它虚拟的灵体头部,好一会儿才抽出手来,转身对大家说:
“她叫余招男,出生在一个又穷又偏僻的乡下,她一直想离开村子到县城做事。有一次,经亲戚介绍,她来到县城,先后嫁给了三个商人,都被抛弃,之后为了谋生,做了一年出卖肉体的勾当,后来经婚姻介绍所介绍,嫁给了火电厂看门的门卫,那门卫是一个残疾人。两人住在这栋楼里,生活了五年,并没有感情,因此婚后一直吵架,那残疾人因为在外面自卑而在家非常狂暴,一吵架就用棍子打她,还将她绑起来关在走廊的女厕所里。”
大家听了,不禁恻然,不幸的家庭各有不幸,这种故事他们也看得多了,打打闹闹,习以为常,但没想到这次会因怨偶而成怨灵。
珠儿继续说:“有一次,她实在受不了了,趁丈夫爬上走廊的栏杆时,将他推下了三楼,摔死在地上。警方查不出原因,认为是无意跌死的,好像一切都结束了。但过了不久,整栋大楼都传闻闹鬼。她开始不信,但说得多了,她也有些害怕了,害怕是丈夫回来报仇来了。直到四年前的一个半夜,她到走廊右侧的厕所方便,经过她谋杀丈夫的那个栏杆时,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站在上面,对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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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12 22:56
“她当时就吓得差点昏过去,转身往厕所里跑,然后疯了一般把自己关进厕所里,跪在那里请求丈夫的原谅。后来,她晕了过去。到了第二天早上,她醒来时,发现因为跪了一晚,全身僵直,无法动弹,嘴巴也讲不话了。厕所里人来人往,但谁也没有推开过被她关住的那个厕门。三天后,她饿死了,五天后,她的尸体开始腐烂。因为这是个公共厕所,因此卫生条件极差,原本就臭气薰天,谁也没有发现异常。就这样,她的尸体被蛆虫掏空了,骨头掉入粪坑里,于是,一个蛆怪形成了。
“由于怨灵作怪,它的怨能先后使三个女人跳楼,使四个男人发疯。但她并无意伤害别人,因此总是呆在这栋楼里。”
※※※
珠儿说完,大家久久没表态,突然,小玲先“呕”了一声,弯下腰,将肚子里一天的存货全吐了出来,接着是小辉,连晓风也干呕起来。
还是阿新挺住了,他对那怨灵说:“我是警察。明天我会叫火电厂的保卫将你的尸骨取出重新埋葬,并根据你说的再次取证,对你的前生重新审判。好了,现在你接受珠儿的超渡,去轮回吧,下一辈子希望你不要再爱慕虚荣,安安心心的过日子。”
余招男向珠儿和阿新磕头。
在珠儿的金光和吟咏声中,余招男的灵体化为一道白光,穿过楼层,直入云宵,朝极南方向射去。
事情一做完,他们马上跑到走廊外,狠命地呼吸新鲜空气。
“下次再有这么恶心的灵体,打死我也不来了!”小辉苦着脸说。
珠儿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柔声说:“其实你真的不应该和我们一起来。”然后望向火电厂的万家灯火,“好大的厂矿啊!这世界太复杂了,我今天才发现,我们能做的实在不多。”
东京郊外的一个私家公园。
一阵风雨从天际拂来,好像要带来远方的消息。
一朵朵樱花从树梢脱落,在半空中轻柔而优雅地飞旋,飘落在绿茵上。接着,千万朵樱花缤纷飘落,风情万种。
观赏樱花,不是凑到跟前仔仔细细地看,而是要稍稍离开一段距离,从远处、从整体来欣赏它那如烟似雾的整体美。
一个梳着古式发髻、高大俊朗但神情冷漠的年青武士,一身雪白的传统武士服,以一种缓慢的步伐,踏着一地的花瓣走来,站在一株樱花树前。
他的肩上扛着一把木刀。
雨丝纷纷打下来,但一落到他的脸际三寸处,就立即滑开,十分诡异。
此时,枝动风起,在万花脱落之际,他的木刀以闪电般的速度挥动,上下左右,狠辣利落,随着他的木刀刺出,形成了一股强大至极、阴柔至极的气场,使得正飘荡在半空中的樱花,瞬间凝固,仿佛时光停滞了一般。
他叹了一口气,宽袖一挥,被凝固的风以原来十倍的风力,将周围五十米的樱花带起,朝着西方席卷而去,漫无边际,花香四溢,壮观无比!
※※※
这时,一个全身穿着黑色夜行衣的忍者飞落年青武士面前。
“主人!”
“又是一年花吹雪啊!好长没时间回日本了,你知道吗?樱花刹那间辉煌的怒放与其后干脆利落的凋谢,象征的就是武道士的精神啊。”
“是,主人!”忍者干脆利落地说。
樱花的花期很短,向来有“樱开七日”的说法。比起满树盛开的樱花,日本人更欣赏飘落的樱花之美,称之为“花吹雪”。
“因为美丽绚烂的死亡和背后寂寥清凉的心境,才是生命的高潮。”他微微垂头,好像在缅怀着,突然又抬起头来,目光锐利而阴寒,“我交待的事呢!”
“已经全部办妥。”
“哦?这么顺利。”
“出了一点小状况。在潜入布达拉宫第三层时,被那里的法师发现了,结果……”忍者在地上发抖。
“还好逃回来了!”武士一脸阴沉。
“嗯,当时四周都是法师,我不明白,以我的隐蔽能力,他们是怎么察觉的。而且里面的喇嘛也太多了,我简直就是捅了马蜂窝了。为了保住性命完成主人交给我的任务,我转变做战策略,由暗访改为明探,故意将来主人善良的来意全告诉他们。于是,我被请去喝奶茶了……”
“哦?”武士脸色变了,长刀向右边一棵樱花树干虚空处一劈,那棵樱花立即应刀被斜斜地劈成两半,轰然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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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12 22:57
“你这个懦夫,居然什么都招了!你的结局将和这棵树一样!”
“主人!小泉死不足惜,请允许我将结果报告后,再剖腹自杀!”
“好吧!那个叫丹莲的女孩在哪?”
“已经去了福建,找他前世的情人去了!为首的那位仁波切大人叫我传话给您:死了这条心吧,丹莲不会喜欢你的!”
“我没说喜欢她呀!”
“我也这么跟他们说的,说我主人只是很仰慕她,想和她交个笔友,大家有空时上QQ聊聊天,如果聊得开心,就一起去喝杯咖啡,而且我保证主人绝对不是青蛙,而是王子,王子中的王子。”忍者说得唾沫横飞,越发得意。
“闭嘴!”武士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喇嘛们说,丹莲只喜欢福建,不喜欢日本,她要嫁到福建去。”
“剑心,又是剑心,上一辈子跟我作对,这一辈子还要抢风头,”武士气红了眼,“当时天魔堡之战,不是他请出金麒麟,我们早胜了,而丹莲将被我占有,成为我勒森魃族的亲王夫人,和我一起统治这个世界!”他突然仰天长啸,双臂上举,身上的日本武士服迸裂成碎片,而另一件血族贵族的黑色披风却随风扬起。他目露狰狞的寒光,赫然是血族魔党党魁伊森滕一亲王。
只见他单手持剑,身子微微,那凝聚着庞大气劲的木刀,跟着旋转一挥,四周的雨点与大地平行地向外射出,如无数子弹一样,方圆百米以内的植物被射得千疮百孔,狼籍一片。
而首先轰然倒地的,是那位忍者。
伊森滕一快步向倒地的黑袍一探,里面竟是空的,气得大骂:“这死痈班,竟然敢逃,还说什么剖腹!天啊,日本还有没有武道士精神啊!”
他自怨自艾了好一会,才平静下来,关发往上的甩,冷静分析道:“对了,剑心不是有一个道士老婆吗?嘿嘿,我还有机会呢!只要发挥我伊森滕一冷酷而又温柔、神秘而又坦率的男性魅力,和那个平凡而无聊的福建男人竞争了,丹莲一定会有一个正确的选择,找到她到终的幸福!”
“一切都是为了勒森魃族!”他仰天大叫。
※※※
化名李森的伊森滕一坐在前往儒里的公车上。
这次他身着黑色的西装,戴着一副金丝眼镜,非常儒雅和冷傲,只不过他手上的那只琴匣有点不合他现在的装扮,看起来有点不伦不类。
今天天气不错,春和景明,但对这个血族亲王来说,却是个灾难。每到一个转弯,车外的阳光就会射进来,弄得他有些神情恍惚,不时被阳光炙射得昏沉欲睡。他其实可以晚上来的,但为了光明正大地和剑心竞争,他决定接受考验,反正他拥有与真神最接近的血统,在阳光下不会被光照射死,只是一身灵能将被太阳能给掏空,有如一个平凡人。
清晨的省公路上,车辆来来往往,他所坐的公交车正往儒里的方向疾驶。
李森手上抱着教学资格书,坐在最后一排,长途奔波和阳光照射,使他无比的劳累。两个小时后,他开始打瞌睡。
忽然间,他似乎睡沉了,头竟倒在旁边胖胖的女乘客肩上。
“哎哟!”女乘客惊叫一声,用力将他的头推开。
这一推,使得他的头撞到窗玻璃,同时也撞醒了。
他睡眼惺松地揉揉头,茫然四望,见四周无事,唯独旁边的女乘客对他怒目相向,他困惑地对她笑了一下,有点疲惫地说:“对……对……不起……”
女乘客开始看他一身行头不错,哪知身子如此不济,不屑地嗤之以鼻,继续将视线放在前方的电视上。
李森懒得理她,又继续闭目打瞌睡。
没过几分钟,李森的头再次慢慢地靠向旁边的女乘客。女乘客一脸嫌恶地推开他,但这回他非但没有醒,反而在半梦半醒之间靠向她的耳边,皱皱鼻,既而轻轻地吹起气来,似乎带有挑逗的意味。
女乘客愤而大喊:“色狼!”接着便扬手打了李森一巴掌。
车子在路边停下来,李森手上抱着琴匣和公文包,狠狠地被人从车上踢下来。
“滚!”这是司机那充满不屑的吼叫声。
李森跳起来,猛朝着车子喊:“等……等……”
转眼间,车子已开远,李森叹口气,傻傻地站在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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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12 22:57
他真想一拳将车子砸烂,然后如飞般赶到学校去。
但他飞不了。
“为了爱情,为了勒森魃族!”他喃喃地嘀咕了一声,虽然是一脸绝望的神色,但还是认命地抱着公文包,拎着琴匣行李,不时地向经过的车子招手,想搭个顺风车。
“出师不利啊!丹莲,为了你,我做了多大的牺牲啊!”
※※※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一辆农用车在几经考虑后,答应载他到儒里县的收费站,因为这是一辆没挂牌的黑车,不收进城。
令他啼笑皆非的是,他刚闭上眼,车子转了一个弯就到了。
站在收费站前,他已经可以看到整座城市的全景,按他在中国生活的常识,知道收费站一过,就是城区了,而儒里县算是一个大县,必定有巴士或是共公汽车,他向收费站的工作人员询问后,就在离收费站不远的站点,坐上了五路车,向儒里六中前进。
下午三点,他饥肠辘辘地到儒里六中总教处报到。
半个小时后,全教师生都知道,他们学校又来了一位教音乐的新老师。
第二天,阿新就联络了这一片区的派出所,找了个借口,说发现了新线索,要对四年前那对夫妻一坠楼一失踪两案进行重新侦察。
于是,余招男的骨骸从粪坑中打捞了出来,并由法医鉴定了身份。余招男在杀死丈夫后,因为害怕,数次去求神拜佛时,并将忏悔用的签条留在箱子里,阿新依据这些签条为证据,证明是她丈夫为她所害,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吓死在厕所里,按她所说,是见到了她丈夫的灵体。
阿新也百思不得其解,因为他们昨晚确实用搜灵器搜寻了十几遍,方圆十里内,再没有灵体做怪了。余招男当时看到的是什么,她死也认定他丈夫的鬼魂一直存在,不然也不至于吓死她。
“也许是疑心生暗鬼吧!”阿新喃喃地说。
“还没有结束呢!”晓风老成而自信地说,“我有预感。”
“好啦,回去啦,昨晚我做了一夜的噩梦,醒来又吐了!”小辉大声说,“赶快离开这儿,我这辈子再也不想来了!”
他们确实该回去了,明天就是星期一,他们得上课,这一点我早就跟他们说过的了。
当天上午,除了阿新外,他们都坐火车赶回儒里,并向晓月报告了整件事。
※※※
那时我们正在城效南区的蝶恋花公园散步。下午的阳光破云而出,将整个世界照得无比亮堂,万物在生长,鸟儿在飞翔歌唱,一切都那么美好!(情节问题:这段话与之前的内容是否有联系?如没有,是否可以删除?)
“阿风,你说事有蹊跷是怎么回事?”晓月敏锐地发现乃弟的话另有所指,“这次除灵并不太难,但三十六恶鬼一向恶形恶相,考验的是你们的心理承受能力。”
“我总觉得那栋楼不正常,好像充盈着一股力量,一种奇怪的但又无害的灵能,如果我说那栋楼也成精了,你们或许会不相信,但又没有那么大的力量,因为力量不是来自大楼,而是外界……这怎么说呢?”
晓风一脸苦恼。
我安慰他说:“万物有灵则可成精,但大楼不是生物,我看你晕头了,回去休息一下吧,你是太累了。”
“不,我没弄错。当他们在厕所里除灵时,我在外面感觉得非常清楚,那个灵体非常散,有一次聚在一个点上,形成具体的灵体,当我跑过去时,又散开了,我只是摸不到方向罢了,但那种灵体一定存在,虽然连我们的搜灵器都搜索不到!”
晓风微笑说:“我相信你,阿风,也许阿新会带给我们一些有用的信息。”
“老师,那怨灵好恶心,我从没看到过这么恶心恐怖的东西!”小玲靠在我身边娇声娇气地说。
“怎么没有,我和晓月曾在我家乡看到过更恐怖的,是食发鬼,它学日本恐怖片《午夜凶铃》里的贞子,拖着长发从电视里爬出来,下面还流着发臭的脓血。”我反驳。
“那也没有我们这次恐怖,你没看到,那东西身上长蛆,地上都粘糊糊的,吓死人了!小辉这胆小鬼,连进都不敢进,当拉拉队去了!”珠儿立即顶上去。
“小猪,我可没得罪你啊,干嘛扯上我!”
于是,我们师生就对谁遇到的事情更恐怖争论起来,好像有些无聊,但经过对恐怖事件的反复描述,他们渐渐地就不把它当回事了,发生的蛆怪噩梦,也不觉得恐怖了。
晓月在一旁看着我笑,她其实非常明白:当一个人敢于面对时,那过去的一切就不再重要了。
※※※
暂时留下来的阿新带着那件搜灵器,他相信晓风的灵觉,而且对于任何线索都不会放弃,这是他作警察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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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12 22:58
之后几个夜晚,阿新租住在北楼一百米外的一户人家里,那户人家的窗台正对着北楼走廊。很适合观测。
然而头一天,他没能探测到任何东西。
有一次,晓风在给他打电话时说:“搜灵器只能搜索到鬼魂,对自然界其它的灵体基本上是无效的,你要试着用你的感觉,我们的感觉即意识,是一架超级雷达。”
于是,在第三天晚上,他和西区派出所的同事吃完饭后,就躲进租来的屋子里,按临水教的基础心法静心冥坐。
闭上眼半小时后,奇妙的事来了。
先是脚心发热,一股热能上窜,千丝万缕地涌进各个大小脉穴,
那种感觉,舒畅得有如冰凉的溪水和雨水,便静心去虑,只守于一。脊骨尾闾发热,再由督脉逆上,冲破玉枕关,通过泥九,再回到前面的任脉,如此运转不休,经三十六周天而成基本功法。
然后,阿新眼前出现一团金光,越来越大,猛地爆开,出现无数的白光,向四面八方散去,那些白光,有如自己的视野,将所到之处一览无遗。
可以说,阿新在破案心切中,无意中开启了天眼,一种靠灵觉触摸这个世界的能力,据说这种能力在几千年前人人都会,是创世神赋予人类的一种本领,只是后来人类太依赖于技术和他人,结果,这些灵觉都退化了。
他的白光将整栋北楼罩住了,这时,他看到整座北楼被一股透明的能量包裹着,那股能量时高时低,从四面八方而来,不断汇聚。
“这到底什么回事!”他感到无比震惊。
然后,那股能量突然收缩至一点,在走廊的横杆上,变成一个灵体--一个模糊的影像,不断变幻相貌,忽男忽女,站在横杆上走来走去。
※※※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他睁开眼睛,接通电话,是老保安福伯打来的,说又有人在北楼外看到鬼,现在昏过去了。
“我知道了!”阿新背上除灵枪和手枪,朝北楼飞奔而去。
北楼前的院子里,还站着一个民警,叫满成,他和阿新喝过几次酒,有点熟悉,这次无意间巡视到这里,发现了这档子事,还看到阿新居然没走,仍留在这里。
阿新跑上楼时,满成也小跑着跟了上来。
“天,你上来干什么?”
“晕,你怎么还在这里?难道你又发现什么线索了吗?四年前的那桩迷案都让你给破了,这回我要跟你学学。”
“求求你了,别跟我,你会后悔的!”阿新头都大了,他知道政府对迷信的态度,尽管有不少政府官员去求神问卜,但这种事传出去,只会害人害已。
“这算什么,前天喝酒,我们还称兄道弟,一到紧要关头,就变脸啦?你是不是瞧不起我们啊!”满成有点恼怒。
再没时间跟这个同事瞎扯了,那个灵体又出现了!他紧靠在楼梯边的墙壁上,拔出手枪,也将满成扯在他身边站定,弄得满成也紧张地掏出手枪。
“难道有什么犯人,躲进这几十年没人住的鬼楼?”他问。
“嘘,低声点,好吧,你小心跟着我,等一下看到什么,千万别叫喊。这是那个案件最后的一个迷团。”
灵体一步步走近,在三米时,阿新跳出来,将除灵枪对准灵体,大叫一声:“你到底是什么怪物,快从实招来!”
那人体形状的灵体茫茫然地看着阿新,而这时,满成也跟了出来,枪对准眼前的物体,但他没叫,当他看清眼前的透明物体后,全身吓着得僵硬了,不知不觉竟扣上了机板,“砰”的一声巨响,那子弹穿过灵体的身子打在走廊尽处的一根竖杆上。
那灵体每一分钟都在变休相貌,全身飘浮在半空中,一看就知非是人类。它傻笑地看了他们一眼,转身就跑。
阿新知道没办法了,只有开枪。
“砰”一声,除灵弹击中了灵体,穿出一个大空洞,一道白光从洞边缘处闪耀起来,并越来越大,最后整个灵体都化为白光,朝天上疾射。
阿新的子弹被加持着超渡的符咒,一经扣板射出,符咒就会生效,但那灵体是怎么来的,却一点也不知道,这让阿新非常失败,因为他没有完成除灵的过程,好在这个灵体没有怨能,只是一个浮游灵。
“铛”的一声,满成的手枪掉在地上。
“妈的!”阿新骂道,觉得满成真是一个节外枝,不好处理,如果方龙他们发明一种清洗记忆的机器就好,就像《黑超特警》里的那个。
“难道刚才那个是鬼?”满成说。
“我不知道,”阿新面无表情地说,“你忘了今晚吧,我真的不知道!”
满成半呆状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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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12 22:58
从总教处走出来,李森就看到门外杀气腾腾地站着两个人:我和丹莲。
我一把扯住他的胸口,不客气地将他推着顶在墙壁上,火冒三丈地质问:“你来这里干什么!告诉你,要是学校有一个学生出事,我非把你的骨头一块块拆下来,我可不管你是什么狗屁亲王。”
为了制造恐怖气氛,我对他吹胡子瞪眼睛,但一旁的丹莲却看我滑稽的样子笑了出来,立即坏了我的大事。
李森冷冷地看我一眼,左手用劲地拉开我的手掌,厌恶地说:“放下你的臭手,我已经上千年没吸人血了,你该知道我是真神的第一代子民,我讨厌人类!”
“那你来干什么?”这倒奇了。
李森没回答我,而是满脸热切地朝丹莲走去,苍白的脸庞上,竟流露出一丝红晕,他一把抓住丹莲的手,并快速地弯腰在她手背上亲了一下。然后嗫嚅地说:“丹莲小姐,您好,在下李森,是初一年段的音乐老师。请多多关照。”
丹莲“咯咯”地笑了一下,有点害痒似地抽回来,笑说:“听说你派一个忍者到布达拉宫去找我,结果被我师父师伯们抓个正着,那个忍者怕死得紧,马上什么都招了。”
“哪有这回事!”李森别过脸反驳,“那忍者自做聪明,为了保命乱讲话,已经被我处死了!”
“是么?”丹莲不以为意。
“我一直很仰慕你,那次在圣殿一见,我对你一见钟情……我不会为难你的,我知道你对我也有好感,但我会让你有充分的时间来进一步了解我。”
“好啊!真是有趣,我们学校又多了一个吸血鬼,喂,李森是吗,你打算怎么追我啊!”丹莲大方地问道。
“大家同在一所学校,有空时先聊聊天,散散步,聊得开心,就一起去喝咖啡,而且我保证本人绝对不是青蛙,而是王子,王子中的王子。”
“真是一个自大狂的男人!”我在一旁冷嘲热讽,走在他们中间,将丹莲拉到后面,说,“原来你是为了阿莲来的,可惜你没机会了,我不会把阿莲交给你的,半点可能都欠奉!”虽然几天前,我巴不得出现一个有实力的竞争者,好把丹莲从我身边“抢走”,但眼前可是一个居心叵测、阴险诡谲的吸血鬼,我是万万不会让他害了丹莲一生的!
“八嘎呀鲁!”李森眼睛立即森寒地瞪着我,显得要吐出火花了。
“哼,这就是你的军国主义的野兽本质吧!别太大声,让学校领导听出你是异类,你就要卷铺盖走人了。”我冷笑连声,毫不畏惧地与之对视。
“好了,你们就别吵了!”丹莲说,“快要上课了!李森你要老老实实地教书,否则不仅我们不会放过你,真神和圣母更会让你神形俱灭的!”
“我当然是来教书的,你要知道,我曾经是莫扎特的学生,参加过欧洲钢琴大赛,获过优胜奖!这次我去区教育局面视时,一手小提琴,把在场所有的评审老师全震呆了,当场就录用了我,还要我留在区府一中教书。”
※※※
铃……铃……
这时,教务主任走过来,对我们呦喝说:“你们还站在这儿,铃声响了,快去上课。丹莲老师,李老师新来,对班上不熟,你带他向同学们介绍一下。”
“陈主任,让我来介绍吧!”我抢上身主动说道。
李森立即将手扼在我的脖子上,但马上又放开了,眼盯着我眼,对我怒目而视。
陈主任笑逐颜开地说:“难得罗老师今天这积极,不过,你是初三的班主任,对初一可不大熟悉,我看算了吧!”
于是,丹莲将一脸认真、毕恭毕敬的李森带进教室,临走时,她对我甜甜一笑,温柔地说:“剑心,我现在好开心,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你对我的心意。”
晕,她一定是认为我在吃醋,这个误会可闹得大了!都是伊森滕一惹的祸!我恶向胆边生,如果发现他有作奸犯科之事,就立即将他给灭了!
※※※
傍晚下班,我就马不停蹄地飞奔回家,打算快点把伊森滕一的事告诉了晓月,然后向圣母告状,合我们俩人之力将这只吸血鬼给灭了。
然而晓月不在客厅里,也不在她的卧室。
“剑心,我在厨房里呢!”
我立即冲进去,刚要说话,晓月就将一块糕点塞进我半张地嘴巴里,兴奋而急切地说:“剑心,快尝尝我做的米冻蜂。”
我被噎了一下,说不出话来。
看着晓月脸上沾着点点米粉,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充满期盼的样子,我只好认真的咀嚼起来,细细品味,。说老实话,关于吃,我在我老妈的调教下,可以说得上是一流的。
关于这米冻蜂,可以说是我们儒里的一道特色小吃,在我们阔口镇,每家每户都会做,甚至儒里一些乡镇男子看媳妇的标准,其中一条就是看她会否做米冻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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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12 22:59
我曾经看母亲做过,整个工艺是:用大米加水浸泡成浆,加入少许食用碱,放到锅内搅拌成浆糊状的稀浆,再把稀浆放到米筛上,筛到装有清水的桶或盆里,变为许多蜜蜂大小的粒子,捞起后加入葱、香菇、瘦肉、虾米等调料煮熟。
吃下半块米冻蜂,我微微回味了一下,然后说:“火候刚刚好,做到了入口即化,葱、香菇、瘦肉、虾米等调物放得不多不少,蒸出的气香与米味相得益彰,整块米冻蜂润滑可口,食之鲜美可口,只是浸泡成浆时太急了点,因此有些许米粒粘在舌根,美中有点不足。不过整体做得非常到位,打九十分。”
“嗯,你说得对,我掏米浆时,阿妈就说我太急了。”晓月有点沮丧地说着,但看她样子就知道已经非常知足了,她一向不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
“剑心,你风急火撩地跑来,是出了什么事吗?”她这才问。
我忙把伊森滕一的事告诉她,以及自己的打算。
晓月奇怪地看着我,笑说:“他现在又没做错什么,你怎么这么看他不顺眼啊,虽然他是血族的,但血族只要遵守了诫条,和我们并无二样。”
“你怎么忘了,你父亲晓中华,就是被他杀死的!”我急切地说。
“当时你也知道,在天魔堡内,他与父亲是公平决斗,后来狼啸要胁我母亲,父亲回救杀了狼啸,而伊森滕一收劲不及,才令父亲受重伤的,”她黯然伤神地说,“因为母亲的离世,父亲才自断心脉随之而去了。伊森滕一没有继续追击,也算是血族中光明磊落的君子。千年战后,他亲自向我道歉过,并向父亲致祭,说父亲是他数千年来最敬服的人之一。当时我就已经原谅他了。”
“但他在追丹莲,我担心丹莲会遭他毒手。血族的人,嗜血成性,一定有什么阴谋在里面!”我反驳说,但这个理由很不充分,因此越说越觉得不对劲了。
“为什么不给他一个机会呢?”晓月认真地说道,“也许对爱的追求,能够唤回他人性的本质,那时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即使他达到了,也已经完成了圣母提到的人性进化。”
看我还要反驳,她轻轻亲了我一口,笑说:“顺其自然吧!”
“好吧,我就不去招惹他了。这个傲慢的家伙,我看他能混到什么时候,到时一定会被全校排斥,最后识趣地滚蛋。”
※※※
三天下来,我发现我自己被挫败了。
我万万没想到,李森这个血族在学校还颇受欢迎,很快就成为了大家喜欢的人物。学校的老师和领导喜欢他,因为他跟我简直就是两类人,我一向随随便便,不拘俗节;而他尊纪守规,从不迟到,对其它老师彬彬有礼。
而且学生们也喜欢他,我以前只听他喊杀喊打,没想他唱歌还挺动听,有点类似李克勤,而且为了蛊惑人心,表现得一副乐于助人的样子,上课时给学生讲古代著名音乐家的一些秩事趣闻,像贝多芬等,如数家珍,生动有趣,学生听得津津有味,哪里知道,这家伙以前很有可能就和这些音乐家称兄道弟过。
他常常帮学生开小灶,不仅音乐,数理化统统都有求必应,这对我来说是不可思议,更何况我对工作马马虎虎,得过且过;哪有他半分的认真执着。
一句话,他简直就是老师中的楷模。
※※※
如果我和李森决斗的话,我可以肯定,全楼师生一定会都站在李森的一边,为他声援。
后来,学校的一些年长的教师,听说李森在追求丹莲时,竟主动要玉成他们的关系,认为丹莲更适合李森,几个平时对我仗义、一起打游戏机的哥们立即站出来替我说话:“但丹莲是小罗在西藏带来的,而且丹莲也承认是小罗的爱人了!”
他们当时就气愤了,想当然地说:“小罗这家伙哪配得上丹莲妹子,丹莲在西藏那种鸟不生蛋的地方,没看过好男人,才会上了小罗的当。当时听说这事后,我们就私下里讲: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而且,小罗好像不把丹莲当回事,对人家这么痴情的大姑娘不冷不热,听说,小罗家里已经有一个未婚妻了!”
大家七嘴八舌,越说越把矛头指向我,最后初一年段的所有老师差点联名向丹莲证实我是个花花公子,花心大萝卜,不值得她爱,而李森才是最佳人选。
他们有些人把话传给李森听,还拍肩膀示好,表示支持他对丹莲的逐爱行动。
※※※
李森听了这些话后,非常含羞而谦逊地说:“大家真是好人,你们把我说得太好了,其实我李森很平凡的一个教育工作者,没有大家说的这么好。小罗老师也是一位好同志,好老师,有许多地方值得我学习。但是,我是真心喜欢丹莲小姐的,唉,横刀夺爱非我所愿,但小罗老师既然有爱人了,真不应该再缠着丹莲小姐。我希望小罗老师不要生气。”
这些话后来经小张、小于等铁哥们一五一十地传入我的耳中,我当时气得肺都在炸了,不过我还是听从晓月的话,以不变应万变。
“我就看他到底怎么搞。”我恨恨地说。
此时丹莲正端坐在我办公室里与我找话聊天,也听了这些话,有些好笑地说:“那个伊森滕一,还真有些手段嘛!”然后故意瞥了我一眼,夸张地佯嗔道:“你啊,有一半他的痴情,我就死而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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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12 23:00
虽然除去了那个不知名的灵体,但阿新仍然不放心。
回到住处,阿新开始调息,冥坐,想确定北楼灵体确实不存在了。
然而他惊异地发现,四面八方的能量,又开始向北楼涌去,又渐渐形成一股无形的灵能体在北楼上下振荡着。
※※※
第五天,阿新再次前往,果然又看到那个灵体坐在横栏上,痴痴地望着南面的宿舍楼傻笑,但影像却明显淡多了。
他只好再一次用除灵手枪将它消除,然而他清楚,明晚它将会再次出现,正如晓风担心的那样。
后来,阿新问了晓月。
晓月微微沉思了一下,才说:“这是一种叫生灵的灵体。”
“生灵?”
“是的,灵体是由人死后的记忆组吸收光线形成的,但生灵却是由无数人,凭着他们的意志产生的能量汇聚而成的,加上北楼处四阴之地,就容易产生灵体了。”
阿新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灵体并非是当年从楼上坠楼而死的人变的,而是由北楼周周的居民自身心灵制造出的一种无害的记忆体,因为它的来源是居民,因此它永远也不会消失。
其实北楼一开始并没有鬼,虽然确实有人在无意中从楼下摔死过,但他的灵体已经轮回了。
但是厂矿及居民区之间的流言过分渲染,加上当时香港灵异片大量涌入电影院和录相厅,让大家的想象及对鬼魂的害怕恐惧形成一股惊人的能量,聚集在内,于是,生灵就这样诞生了。
这种灵体现象在闽中非常多,其实,在古代,其实诞生这种生灵大多是好事。因为这种由大众意志形成的灵体,用在好处则会出现神灵,像阔口镇正顺庙的日月盈光大帝,原是谢佑,因为大家认为他死后成了神,结果真的出现与他相似的生灵;还有大宝候王、三角志公、马氏仙姑等地方性的小神,他们显灵的事迹频频,正是生灵造成的,但随着科学的发展,迷信的越来越少,生灵现象在现代几乎绝迹了。
晓月说:“只要大众一直对此地心存过量的恐惧,这些灵体便会永远存在,甚至偶尔会对当地人类造成伤害。其实有时不负责任的电视台和媒体对社会造成的伤害比鬼魂更可怕千万倍呢!”
“那怎么才能消除呢?”
“很简单,”晓风刚开口,珠儿就模仿晓风坏坏的口气接下去道:“砸了它。居民对北楼鬼怪的注意力没有了一个集中点,生灵就不会产生了。”
阿新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一拍大腿大笑说:“对啊!”
后来,北楼真的拆了,改建成一个足球场,生灵的事就再也不出现了。不知这事是否与阿新有关,每次问阿新时,他总是微笑不语,直到有一次,那个叫满成的民警来找阿新喝酒,而他介绍时,谈到他爷爷是建设局的一个主要领导,我们才恍然大悟。
这已是后话了。
※※※
这次除蛆怪我没参与,不过,在他们众多除灵行动中,我觉得这一次是比较有趣也有内容的一次,因此就记录了下来。
其实除灵并不好玩,就像晓月说的,大多数怨灵状况差不多,除灵过程也一样,除灵多了,就如生产一件定型的产品是一样,毫无创意可言,因此晓月把它当作一件无可奈何、无可推托的工作。
现在有这群小鬼闲极无聊,只要不影响学业,就权当是社会活动吧,历练一下也好,可以为我和晓月省下许多时间来培养感情,呵呵。
※※※
我这才明白,当年晓枳榆和吴贝儿为什么专找一些难对付的鬼魔对阵。这就和我玩天骄秦殇练功升级的网络游戏一样,我从赵村某处开始练第一级,一直练到巨鹿一百三十四级,绝不会再跑到赵村第一级去练级,甚至不会到一百级左右的地方练级的彭城再练,因为根本就没有经验实际意义。
※※※
除了这次厕所的蛆怪外,我还记录了一个井鬼的比较恐怖有趣的事情。
四月十三日,周末,从城北街道办事处传来一个消息,城北辖区九龙村,有一户人家在建房挖地基时,挖到一口古井。开始只是挖到一块青石板,将青石板撬开后,就现出一口幽深的古井,一股阴寒之气不断冒出来,令人眩目欲坠。
于是请了村子里的风水先生。
风水先生装腔作势、装模作样地勘探了一番后,就说此地为四阴之地,为凶地,不宜盖房,话刚说完,就被房主狠狠地揍了一顿,。大概这个家伙健忘,当时就是他说这个地方盖房会财源广进,现在一下子就反过来说了。
风水先生走后,县博物馆和文史办来了,他们听说了古井的事,认为这有可能是一个文物,于是进行了考古调查,结果他们发现两件事非常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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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12 23:00
一、这是一口枯井,从年代来看,估计有数百年历史,里面非常幽深,而且不断有阴冷的风从里面吹出来,说明这口井另有通风口。于是他们推测,这可以是当时有钱人家挖的宝库通道,里面应该会有一些文物。
二、这口古井的井盖和井五角形的石栏的内侧上,画着许多奇怪的符号,很像江湖道士画的鬼画符。当然,博物馆的人认为这些不过是迷信,不值得考究。
这两件事的出现,说明事情不简单,如果不是因为考察组中,有邢永生和阿慧两夫妇,可能要捅出大篓子。
永生认为,要了解古人在这里挖这口古井的目的,就一定要先了解这些符号的意义,不管是迷信也好,无聊也罢,总会有它的原因。在永生和阿慧的坚持下,他们先将这些符号用相机拍了下来,然后才叫农民工,暂时将井盖覆盖在井口,这种做法非常正确。
※※※
当天下午,永生和阿慧跑到我家。
此时我正和晓月在三楼书房里,启动五角星魔法阵,把晓风、小玲、珠儿送到自然之村他们的学院里,进行时间凝滞式的学习。
这种学习方式很古怪,在自然之村,你可以吸收里面的灵能正气,但那会使时光飞逝,那里的一小时等于这里的一天,但;如果你不去冥神吸收,则时光会停滞不前,你可以有无限时间去撑握灵能的知识和奥秘,只是但是,由于自然之村的八十一级学院制,使你永远处在适合你学习的场景里,决对不可能一步登天,只能一点点地吸收知识。
当永生把门敲破时,我们才姗姗来迟姗姗而出。
他们看到晓月的倾城倾国之美令他们,震憾震撼了好一会儿,但很快缓过神来,知道她就是我经常提到的晓月,心里显得更放心了,毕竟她是一教之主,跟我这个乌龙大巫师有如天壤之别,更何况上次对付雷余,差点让他们丧命,信心当然大打折扣。
阿慧立即抢身和晓月打了招呼,两人手拉着拉坐了起来下来,女人天生就合群,因为他们有说不完的对付男人的话题。
而永生十分理智地进入那口古井的话题,从包里拿出刚洗出来的照片。
晓月认真地看着永生拿出来的图片,共有五个,每一面一个符咒,各不相同,晓月才分析了半分钟,就说:“无可置疑,古井栏内侧的符咒,是茅山派最厉害的十大符咒中的五雷油池火咒。这种符咒以金攻和火攻为主,最有是霸道,能使鬼神灰飞烟灭,大伤天和。因此该教在五十年前,就将此符列为禁符,没有教主批准绝不能使用。”
“但这口古井已经有几百年历史了。”永生说。
晓月心念一动,拉着起我的手,对对永生和阿慧说:“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去看一下。”
※※※
当我们驱车赶到现场时,这里被围的人山人海,许多看热闹的村民都挤在四周。旁边还停着几辆警车,几位警察在将里面的人推搡出来。
“我们是文史办的,这儿出了什么事?”永生挤上前去,询问维持秩序的民警。
“哦,你是文史办副主任邢永生吧,你好,傍晚的时候,建房的杨家二儿子,听说井里有文物,趁博物馆的人不注意,偷爬了进去,结果一直没出来,后来他们家人报警,没想到,博物馆的小佑和民警的柯军进去后,又在里面失踪了,用对话机怎么联系也没人回音,现在已经惊动了刑警大队,他们正在井口旁边调查。”
边说着,我们已经来到了井口,。和地基下面几个查证的刑警一样,也跳了下来。
“好大的怨能!”我和晓月对视一眼,知道事情不妙。晓月首先将井盖内侧的符咒进行验证,然后凝重地对我们说:“糟了,真的是上古降魔咒法。”
永生和阿慧看我们神情凝重,也变得紧张起来。
“你是罗老师和晓小姐吗?”一个刑警看着我们说。
“你怎么知道?”永生抢上去问,害怕他们干涉,说,“他们是文物方面的专家,这次我们文史办请他们一起查探古井,请你们不要阻拦。”
那刑警微微一笑,抹了一把汗说:“我是阿新的同事,他刚调到刑警大队。为了救人,他一个人下井去寻找失踪的三个人。同时吩咐我,说半个小时他没出来,一定要把井口封了,然后去找你们两位奇人。刚才我一看你们的样子,想起阿新跟我说过你们的样子,因此马上认出来了。”
“砰”里面出现了枪响。
我和晓月对视一眼,心灵相通地握紧双手,立即抓住垂在洞口的绳子,一起跳下井去。
晓月说:“这不是一口普通的古井,而是专门用来印封魔罗鬼的。”
《大智论》说:或者饿鬼先世恶口,好以精言加彼众生,众生憎恶,见之如仇,以此罪故,堕饿鬼中。《句经》说:佛言虽为沙门,不得粗言恶说,因恶语多所中伤,众所不爱。智者不惜,身死神生,轮转三途,自生自死,若恼无量。
※※※
井里弥漫着一股似雾非雾的气体,不是水气,也非瘴气。
“这是冥气,天啊,这是属于冥界的空气啊!”晓月惊异不定,左手紧握住我,右手朝空中一挥,一把金光灿灿的金钱剑凭空出现。
为了以防万一,我们立即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