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12 22:35
“你们汉人想得真胺脏,”蓝明儿身子一转,变成一袭洁白的内衣,慵懒娇憨地紧拥着我甜甜地笑说,“人家只是想在你怀里睡觉而已。”
我脸一红,刚才还挺为难地想着如何和灵体做爱呢,现在—— 倒有点落空的失望哩!
唉!
刚刚一更过后,监狱的院子里就显得十分寂静,传来禁卒的木梆打更声。
在后院一个单独的号子里,小油灯因灯草结了彩,十分昏暗,李信和衣躺在床上,心里却想着老妈,害怕她过于担心。然后忽然坐起,愤慨地叹口气,从牙齿缝中迸出来一句话:“我靠!这床怎么这么硬,老妈也真是的,非要让我坐这牢不可,迷信也用不着走火入魔吧!”
半个月前,李信和弟弟与红娘子“告别”后,在河南又玩了一圈回家,就被躲在院内的衙役给抓了,并莫明其妙投入牢里。其实他早知道家里有埋伏,但是母亲在里面,再有危险他也得乖乖承受。关了三天后,上堂申斥时,才知道,他和红娘子的事,竟传得沸沸扬扬,县令就是据此抓他的。他当然据理力争,不过,由红娘子一个被俘的士兵指证,再加上县令的蛮横,他还是以“谋变”罪被关押听最后审判。
将近半个月来,李信就一个人住在这个安装有铁窗棂的斗室中,由于他是宦门公子、举人,又加上家中不惜在衙门中使用银子,才给他特别优待,单独关押,还有火盆、床铺、一桌、一凳。可是他是个煽动“民变”和私通“反贼”红娘子的重要案犯,所以脚拖重镣,手戴铁铐。
弟弟阿侔来看他。
“老哥,老妈叫我亲自往省城去了,宁拼上把家产花光也要将官司打赢,弄个清清白白。不过仇家也有钱有势,在省城神通广大,我可不大看好,唉,反正是去送钱,破败消灾,只好免为其难了。”
※※※
阿侔还说:“其实一点都不会有用的,我昨晚潜入县衙,才知道,那些黑心的富商和缙绅,因为你开仓济民,让他们屯积的粮食没办以高价出售,亏了大本,一直怀恨在心,这次趁你和红娘子的流言蜚语,联合起来,收买了县官,向开封诬告,说大哥的存心谋逆,要致你于死地。”
说着拿出偷出来的呈文给李信看。上面写着,说李信操纵饥民滋事,意欲煽起民变,一哄破城。绳妓红娘子造反是李信唆使的,上月红娘子意图进袭开封,也是他的主谋。已经准备将李信定为死罪。
在这份呈文中有这样令人肉麻的对仗句子:“李信暗以红娘为妻,权将戎幕作金屋;红娘明戴李信为魁首,已从鞍马订山盟。”看到这里,李信气得不禁叫道:“冤枉啊,什么妻子金屋,我虽然有这么想过,可我没来得及做啊!苍天在上,我李信死不瞑目!”
阿侔耸耸肩,说:“阿妈根本不听,还说你一定要呆在牢里,才会化险为夷,去年那个老和尚把老妈弄成年痴呆了。”
李信指节敲打弟弟的头,责骂:“不要这样和妈妈说话。不过,妈真是糊涂啊,这下我可要死得难看了,人财两空啊,可怜我还是童男,早知就学学方龙,未婚享受已婚待遇。”
“什么意思?”阿侔一头雾水。
“少儿不宜。”李信笑骂,打发阿侔快快去省城碰壁,好早点打消老妈的主意。
※※※
在牢中无所事事呆近半个月来,李信就一个人住在这个安装有铁窗棂的斗室中,由于他是宦门公子、举人,又加上家中不惜在衙门中使用银子,才给他特别优待,单独关押,还有火盆、床铺、一桌、一凳。一天,外面乱哄哄的,一个受他收买的禁卒跑进来报告消息说:“李公子,有人攻打杞县。”
“哦,是谁?李闯吗?”李信无聊了一个月,和禁卒天天打牌搓麻,现在终于有点刺激的事了。
在他人狱的这个月内,禁卒谈论最多的就是李闯,说李闯王在陕西什么地方打了败仗,突围出来,只剩下五十个骑兵跟随他从浙川县境内来到河南,在河南一带打富济贫,号召饥民,不到半个月光景就有了好几万人,声势大震。李自成在崇须九年高迎样死之前原称闯将,后来才被推为闯王,在相传十三家七十二营中数他的一支部队最为精强,纪律最为严整。最近好像靠近开封一带活动来了。
“不,大公子,今晚有人来攻杞县城,声言是为你而来。”
禁卒嘘了声,探头向门外听听,低声说:“莫高声。是红娘子来攻打县城!”
“啊!红娘子?”
“前哨骑兵到了西关。百姓哄传着她是因为你的事情而来的。城中人心浮动,谣言很多。”
※※※
“奇怪!红娘子不是在砀山以东,离咱这儿有几百里么?”
“刚才据出城的探子回来说:红娘子听说公子下狱,率领人马杀奔杞县,一路马不停蹄,这红娘子很讲义气,诚心前来救你。”
这时,一个衙役推门进来,望着李信说: “大公子,大老爷有请!”
李信只好跟着他来到衙门。
带路的衙役说:“大老爷在签押房等候,请公子进去叙话。”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12 22:36
李信随着陶诚走进幽暗的大堂,绕过黑漆屏风,来到第三进院子,向西一转,便到了签押房门外的台阶下边。李信哗啦哗啦走上三层石阶,看见知县已经走出签押房,在门口笑脸相迎。李信躬身说: “犯人镣铐在身,不便行礼,请你老海涵!”
“李岩兄,眼下情况紧急,本官就开门见山地说出来吧。”知县离开大师椅,顺手拉一把轻便靠椅在李信的对面坐下,接着说:“红娘子今晚前来攻城,西、北两门已被包围,声言要救足下出狱。我为兄台着想,以为此事对兄台极为不利。你看啊,杞县城高池深,官绅军民齐心,火药器械充足,红娘子区区千余人能攻破?即令退一万步说——”
知县冷笑一下,“县城可以攻破,你李公于可以救出,朝廷岂能宽容?你家世受国恩,门第炳耀,而你弱冠中举,如今才二十出头年纪,风华正茂,鹏程万里,受此污名,连累伏诛,多冤啊。你说是不是?”
听了知县的这几句含着露骨威胁和恐吓的言语,李用一种不屑申辩的高傲神气望着这位老官僚的奸诈面孔,淡然一笑,回答说: “天下事出李信意料者十常八九,确实令人长叹。不但今日红娘子扬言为救李信来攻杞县出犯人意料,即李信出粮出钱,赈济饥民,别人必欲置李信于死地而后快,同样出犯人意料。我李信上有老母,当然害怕连累,害怕灭门之祸。”
“其实有个现成的办法,可以免祸,只要你能亲笔给红娘子写封信,说你虽在狱中,实受优待,经各方疏解,案子日内即可顺利了结。要告诉红娘子,贸然前来,意在救你,而实则害你。红娘子一见兄台的信件,定然遵命离去。
李信呵呵笑了几声,冷然回答:“我不会写的,写的话,我死的更快,那十一个陷害我的缙绅把你收买了,要陷我于死地,我早知道了。我弟李侔就是怕你们这些仇家陷害,已于数日前往开封去了。”
知县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突然冷冷一笑:“可是李侔如今不在开封。前几天令弟忽然离开开封,不知去向,而今日红娘子来攻杞县,声言救你李大公子。我们猜测是他引来的,不然红娘子远在百里之外,怎么会知道。哼,他现在是真的反了,你们全身都脱不了干系。”
李信“哦哦”叫了几声,恍然大悟说:“这就更好了,你们在呈文中,不就说我和红娘子是蛇鼠一窝、同谋造反吗?这下给你说中了嘛。你这狗娘养的还说什么?”
知县气得嘴唇作白:“好好!我倒要看你们怎么死!” 两人不欢而散。
※※※
一回牢,他立即运功将手铐挣断,这使他在危急时有施展武艺自卫的可能,目光落到那只惟一的木凳子上,立刻打定主意:如果那些衙役们前来杀他,他就用这只木凳子首先打倒第一个冲进来的家伙,夺过来一件兵器,杀出去。
他恶向胆边生,狠狠地沉声说:“虽然老子不好事,但决不怕事。”
忽然,从西门外传来了一声炮响,震得窗纸索索作声。紧接着,一片呐喊攻城的声音和连续的大炮声、小锐声,震天动地。
才一刻钟,街头到处在喊:“红娘子破城啦!破城啦……”
接着听见监狱院内中有纷乱奔跑的脚步声、马蹄声,夹杂着紧张而短促的说话声“出东门!出东门!快跑!”这一阵人马刚刚过去,随即有一阵马蹄声自西奔来,同时有人在马上高声传呼: “全城父老兄弟姐妹听知!我们是红娘子的人马,进城来只杀官,只杀兵,不杀百姓。全城百姓不要惊慌!要紧闭大门,不许乱跑,不许窝藏官兵!”
李信不觉咋舌说:“晕,这么快就全城都占了!那县令说什么城坚池深,都是纸老虎嘛!”
他的这句话刚出口,一阵脚步声奔进了监狱后院。有一群人冲进监狱大门,进人前院,同时有几个声音喊着:“快往后院,救大公子!救大公子!”随即有一群人来到后院,直向他的囚室奔来。他猛地看清,那跑在最前边的是李侔,小小身形,竟身穿箭袖短袄,腰束战带,手握宝剑,背有劲弓,腰有箭囊,头缠红绫,一副小将军的气概。
跟在李侔背后的是四五十个家丁、仆人,他们的后边还有一大群人。他看到李信,高兴地跳起来说:“哥!大家来救你出狱!”
李信呆了半晌,终于从口里冲出一句话:“阿侔,你不是讨厌红娘子吗,怎么会和她串通一气,一起破城!”
“老妈脑袋锈抖了,不破城救不了哥,只好委屈求全,和这个恶婆娘和解了。” 阿侔叹了一口气,说:“其实红娘子对你还不错,听说你被抓,立即就起兵,日夜兼程赶出杞县。”
“他们是谁?”李信看着李侔后面拿着木棍、柴刀的人群。
阿侔回答说:“这都是城里城外的饥民。他们一听说红娘子要破城救你,都暗中串连,里应外合,所以不用吹灰之力就把城破了。”
挤在近处的人群中有一个人大声说:“李公子!你为赈济我们饥民坐牢,被害得好苦。不是你的赈济,我们早饿死了!”
另一个声音说:“李公子,造反吧!事到如今,你老不造反也不行啦。”
周五,天着大雨,哗哗啦啦,漫无边际。
我刚上完最后一节课,回到办公室喝茶,并察看一下,我在天骄里挂机有没有被踢。此外,蓝明儿在家里等我,她好像没走出会清堡过,几百年来,她恶作剧捉弄了邢家几代人,对外面的鲜新事物倒很少关注,因为她主要的目的是那个神魔。现在出来世界,她说要看电视,了解世界。
这时,同事在门外喊,说有人找我。
这是一个奇怪的人,高高瘦瘦的,年龄看起来和我差不多,但神情却异常老成,头发黑白相间,在高度数的老式眼镜里,一个双眼平静而茫然,像看透世情,又淡淡的无奈,似乎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在乎。
这种人我也见过,在天魔堡的有些血族就是这类人,还有街头的吸毒者,但没有这个家伙这么平静,平静得像一个老学究。
我们两人相互端详,好一会儿。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12 22:37
“老同学,你看来一点都没变啊!”他叹了一口气,微微一笑说。
“哦!是你啊!”我这才感到面熟,故作惊喜地握住他的手,“好家伙!真高兴见到你啊!怎么样,近来顺利吗,在干什么活计,听说你发财啦,下次要好好请客啊!”
“哦,”他瞪了我一眼,说,“然后你要说:我有课,先走一步,你留下名片或姓名电话,我再联系你。对吗,剑心。”
“呵呵,”我尴尬地笑了笑,“都怪我,高中的时候,同桌阿飞在集体照后面将每个人的名字按照片排列写下来,我当时笑话他,说同窗三年,就是过一百年也不会忘了各自名字的啊!但事实上,两年后,我在街上碰到老同学,有一半叫不出名字来。”
“理解。何况我是邢永生。”
“啊,对啦,你是那个邢大书呆子!”我狠地拍了一下大腿,又挽嘴一笑。
※※※
雨停了下来,天边的云越来淡,像露出的鱼肚白。
我和邢永生走出校园,沿着江滨路朝北门走去。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啦,以前虽然老埋头读书,但还是个朝气少年的,现在幕气沉沉的,令人不爽耶。”
“呵呵,是吗?可能是因为我快要死了。”
“什么?”我大吃一惊,忙问为什么。
他沉默了一下,摇头惨淡一笑,说,“天命是实在的东西,是不可违抗的,它有时会显露在我们生活中,有时又对我们隐藏起来。人的一切作为必须顺天。”
我没有吃惊,这套理论我早清楚了。
“有时候,意义不在于所做的事业留存下去,能发挥影响,而在于从事这项工作时,我战胜了死亡,并从迫在眉睫的死亡中体验了生命存在的大美。”
“哦,”我恍然大悟,“你得了绝症!难道你头发白了这么多。”
“不是,我将因一个千年诅咒而亡。”
※※※
我们坐在江滨路上的一个亭子里。
“什么?快说老兄,不要再绕弯子打哑谜了!”
“好吧,这得从一千多年前起,当时闽中还是荒蛮之地,生存在这儿的土著,叫山越,那时最出名的首领叫雷余。”
“雷余生存的地方叫黄连峒,他是山越的首领。山越是秦汉之际闽越的后裔。当汉武帝攻占闽越,把闽越土著迁往江淮一带的时候,有不少闽越人躲进山林,侥幸留存下来。到了三国以后,史籍里提到这些人的时候,就称之为山越了。
山越人的生产力水平较低,还是刀耕火种和栖息洞穴,汉人把他们生活的地方称为峒。由于山越没有发展出自己的文字,所以我们对他们的了解都是依靠汉人的片言只语记载。”
“你看来在这方面花了不少心思啊!”我笑说。
“有的书说雷余有九个头,每十天换一个头,三个月后,又重新开始。他是不死的,除非是把他的九个头通通砍掉。这种说法见于宋人李浩的一首诗注,比他稍后的汪雄不同意这种说法,他的《丹霞漫录》说,雷余事实上是九个人,他们轮流统治部落,由于他们看上去模样差不多,身材矮壮,皮肤黝黑,束发,腰部围了一块虎皮,汉人不能区分,于是认为他们会换头。不过,他们都同意,雷余的身上总是缠着两条蛇,能听他的指挥,灵活得就像他多生出的两只手臂。”
※※※
我听了一愣,好像这个传说中人物,好像跟我以前的一个经历有关联,但一时也想不出来,只好淡然一笑,继续听他讲他祖先们谎诞不经的故事。
“黄连峒原来是山越的家园。从魏晋开始,汉人移民汹涌南下,到了唐末五代,汉人已经从闽西北山越人手中抢夺走所有最肥沃的河谷盆地,筑起城堡。山越人则撤退到更偏远的山林。他们之间时断时续发生冲突,但大多时候还是相安无事,大约是贸易维持了这种平衡。
雷余为黄连峒主的时代,黄连已经是闽王管辖下的一个镇。高竣的大历山上盘踞了一股土匪,四处掠夺,不分汉人和山越人。闽王新任命的镇守邢仁。”
“邢仁,你家祠堂上的祖牌位,就是这个名字。”我说着,想起《儒里县志》,说邢仁是黄连镇的第一位将军,受闽王的振遣来镇守黄连。雷余率领当地的山越来攻城,被他击败。他处死了雷余,安抚了散亡的山越,发展经济,黄连开始繁荣起来。过了不多久,黄连由镇升县。后人尊称他为“开黄公”。
邢永生摇摇头说:“县志都不用春秋笔法写的,为尊者讳,只能参考,不可用信,我是读考古研究的,出来文史办工作后,发现史志的记载与当时的情况往往相反,必须与当时政治、文化、经济的实际相结合。”
“哦!”我看来严肃的样子,耸耸肩。
“据民间传说是这样的:余出兵前一夜,他做了一他对部落的长老说:‘我梦见自己照镜子,镜子中中却没有了头。我连照了九次,九次都没有了头。’ 长老说:“这真是不吉利呀,这次出兵会 给你带来死亡。汉人是不可相信的,大王还 是不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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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12 22:37
雷余说:‘我已经和邢仁对天盟誓了。’ 明代学者万隆的《黄连地记》记载说,黄 连峒的山越长老们连夜为雷余做了一个假头,骗过了镜子。他还为自己留了最后一个头,放在汇集了部落历代灵魂的悬棺崖上。
就这样,邢仁和雷余歃血为盟,对天告誓,共同出兵剿灭大历山的土匪“鹞子”,可是当雷余率领所有部落的勇士到大历山时,邢仁却派部队偷袭雷余的老巢黄连峒,把留在家里的男山越斩尽杀绝,又在葫芦坑伏击从大历山剿灭了“鹞子”回师的雷余。他让手下军士强奸俘虏来的女山越,让她们生育汉人的后代。经此一役,黄连峒的山越势力衰微,不久后就默默无闻了。
雷余被邢仁抓住时,邢仁说:‘我知道你有九个头,我为你准备了九个 刽子手,九把刀。’ 雷余说:‘我以山越的血起誓:九个刽子手都要死,九把刀都要缺,要插在你九个子孙的身上。’
雷余的尸体当天夜里就奇怪地失踪了,人们猜测幸存的山越偷走了,把他放在悬棺 崖上。这种说法很可疑,因为邢仁派了整 整一队的士兵看守他的尸体。由于最早的记载没有提到雷余的两条蛇,所以后来还产生了一种传说,雷余的两条蛇把他的尸体偷走了。邢仁后来审讯了一些山越俘虏,他们都相信雷余的身体已经到了悬棺崖,和祖先呆在一起,他在等待下一个夏巨复活。关于夏巨,《丹霞漫录》解释说,山越人的时间观念和我们不同,他们相信时间是周而复始的,就像每到春天又会生出青草一样。每过117年就是一个夏巨,一个夏巨到头了,时间又会从头开始,死去的灵魂又会发芽。借助那个预先备好的头颅,雷余能够在每个夏巨复活十天。”
我神色凝重起来,我知道,诅咒这种神秘力量,是以灵能和怨灵相互汇合成的,暴发力惊人无比且无人能控,直到完成它的使命为止。“后来这一千多年怎么样呢?”
邢永生惨然一笑说。
“据《黄连地记》说,砍下雷余九个头的九个刽子手从当天夜里开始,每天死一个,一连死了九天,全是腹痛而死。前代学者没有做出解释,他们大约认为这只是一个荒诞的传说,我后来了解了阿月公主的情况后,相信这可能是真实的,他们很可能中了阿月公主的蛊毒。砍下雷余头颅的九把刀都有一个“V”字形缺口。这使邢仁不安,因为雷余还有一个诅咒是这九把刀要插在他的九个子孙的身上。他让铁匠把这不祥的九把刀销熔,铸成一口锅。可是这口锅有九个缺口。他让铁匠重新铸过,还是有九处缺口,没人愿意用这口锅,只好扔在库房。后来被人抬到天王寺里,希望那里的正气和香火能够克制雷余的诅咒。
邢仁听说雷余为自己另外预备了一个头,就率领军队到了悬棺岩,想把山越人祖先的全部尸骨摧毁。可是没有人能进去那个百米高的悬崖上的岩穴。从上面垂绳而下的人全坠崖而死了,他把俘虏来的几个山越派去,他们也坠崖而死,不过他们是故意松手坠崖的。
宋人汪雄的笔记《丹霞漫录》有一则谈到邢仁的死。他说邢仁只比雷余多活了三年,他得了一种奇怪的皮肤病,每天中午,他就全身痛痒,翻滚在地,抓得鲜血淋漓。请过许多医生,都说从没有见过这种疾病,更谈不上治疗了。 于是每天中午的两个时辰,邢仁都要让人把他捆在柱子上,他凄惨的嚎声叫在黄连镇上空孤独地回荡。就这样他度过了悲惨的余生。实际上黄连镇的事务是由邢仁的儿于邢彪主持的。”
投奔李自成后,闯军一连打了三场胜战,基本上占领了整个陕西。又近新春,战事暂时平静,于是他和高夫人征询了李信和红娘子的意见,看他们都没俱体表示,也欲说还休的样子,就叫牛金星安排李岩和红娘子的婚事。
那晚,驻军所在的小镇一片欢腾,披红挂彩,杀鸡宰羊,再犒劳三军,热闹非常。
夜幕降临,在多少沙场的两军对阵上,红娘子骑着战马,挥剑冲杀,血染衣袖,连眼也不眨一下,现在却不由自主地感到呼吸有点短促,心头怦怦乱跳,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紧张。
这时,她听到洞房外李岩的声音。
“不要推我,我不会娶这个恶婆娘的。方龙、侔弟,不要再推我了,男子汉大丈夫,说不要就不要!”李岩酒喝得舌头打结,大声疾呼,唯恐天下人没听见。
“我没推你~!”方龙恶狠狠地说,“是你的脚一个劲地往里挪,我想拉你都拉不住!真可惜的,一朵鲜花马上就要插在一堆牛粪上了!”
“大哥也真是的,大嫂其实人错的,要说姿色她可是闯军第一美女,要说才艺,也是级别职称比你高的将军。”
“好家伙,看来你是被收买了!是不是,都交出来,我们平分,平分!”李岩咬牙切齿地说。
推拉了好一会儿,李岩终于“一不小心”被“推”进了新房。
门关后,李信双眼桃红,摩拳擦掌地朝床前跑去,转过一个春檐,到床前,却发现原该坐在床边等他庞幸的红娘子不见了,“咦,消失了!”他揉揉眼。
这时,脖子一片冰凉,一把利剑挂在脖颈大动脉处,离他的喉咙只有三公分。
事后,李信对大家说:“当时那把剑离我只有三分之一公分,在这紧要关头,我决定做一件高难度的动作,虽然我一生中做过无数次的高难度动作,但是,这一次是最完美的。”
李信在红娘子面前庄严地跪下了,跪了一夜,忏悔的泪水加鼻涕流了一地板。
※※※
第二天,前线来报,孙传芳纠集二十万明军又攻打过来了。
一个月后,孙传芳大败,闯军兵分两路,向南和东挺进,红娘子和李岩没有走在一起,因为高夫人的要求,红娘子随高夫人南下,而李岩跟着李闯东进。
李岩也早就知道李自成很有抱负,加上红娘子的坚持,也就一心一意帮李自成推翻明王朝。李侔也跟着去了,他只是好玩,但天天与红娘子吵架,从没平静过,有一次李岩笑说:“你们两个老是这样子,老天爷在下一辈子一定要罚你们俩当姐弟的。”
晓月挽嘴笑了,怜爱地看着李侔,因为下辈子他就是晓风了。
从那时起,李自成一帆风顺,每战必捷,迅速走出了低谷。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12 22:38
起义军队伍壮大以后,李自成着手整顿部队,严肃纪律,还接受李岩的建议,提出“均田免赋”的口号。
李岩派出一批起义兵士打扮成商人模样,混进官军占领的城里,逢人就宣传:“李闯王带的队伍是挺讲纪律的,不杀人也不抢东西。”人们对官军的杀人抢劫,早就恨透了。现在听说李闯王的队伍纪律严明,自然向着李闯王了。当地的农民还传唱着一些歌谣,也是李岩编的:
吃他娘,穿他娘,开了大门迎闯王。闯王来时不纳粮。朝求升,暮求合,近来贫汉难求活。早早开门拜闯王,管教大家都欢悦。
李自成的起义军受到人民的支持,在杀死福王朱常洵之后,又在河南接连打了几个大胜仗。公元1643年,李自成攻破潼关,打死明朝督师、兵部尚书孙传庭,没多久就占领了西安。
崇祯十七年、大顺永昌元年(1644)春节,自成宣布建立大顺国,改西安为西京,年号“永昌”,公元1644年2月,李自成攻破北平,当年4月,李自成在山海关与吴三桂和清兵大战,溃败,之后退出北京,又连败五场,直到平阳。
※※※
这一天,李自成误听牛金星之言,于平阳再败后,李信再次劝红娘子及早退身山林,与他过一种闲云野鹤的神仙日子,但红娘子坚信李自成一定能翻身,而且她说:“你难道愿意看到,我们汉人的大好江山,落入野蛮的满清靼子手上?”
“命理如此,而且汉夷如一,华夏本是一家。”
“我不相命,我只相信自己的力量!我们能改变一切!”
他们吵了一个晚上,谁也说服不了谁。第二天,红娘子去找高夫人谈心,将自己的苦闷和高夫人全说了,她希望高夫人能劝劝李岩。然而被门外的牛金星听见了。过了一晚后,李自成将红娘子召了过去,当着她的面,把李岩痛骂了一顿:“什么?这个时候他要离开我,他见我受伤,就以为我没用了吗?他要不愿保我就走吧,永远别见我。”
※※※
当她回营地时,看到另一幅另她大惊失色的场景。
只见一队队闯军排好了阵势,与对面大队闯军对峙,双方弯弓搭箭,战事一触即发。红娘子越过闯车,落在两军之间。金牛星大声叫道:“万岁爷有旨,只拿叛逆李岩一人,余人无干,快快散去,若是违抗旨意,一概格杀不论。”
“你们敢!”红娘子拔出宝剑,对着牛金星虚晃了一下,牛金星吓得跌下马来,不敢再说半句狠话了。
红娘子跑到帐外,只听得一阵阵丝竹声传了出来,她看见帐中大张筵席,数百名军官席地而坐,李岩独自坐在居中一席,正自举杯饮酒。
“还喝酒,快跑,闯王着魔了!”红娘子脸色惨白地大声说。
李岩神秘一笑,上前左手拉住妻子,笑道:“你来得正好,老天毕竟待我不薄。”李岩站起身来,朗声说道:“各位都是我的好兄弟,好朋友。这些年来咱们出死入生,甘苦与共,只盼从今而后,大业告成,天下太平。哪知道李自成听信了奸人的谗言。说甚么‘十八孩儿主神器’那句话,是我李某人要做皇帝。刚才那家伙下了旨意,赐李某人的死,哈哈,这件事真不知从何说起?”
众将站起身来,各人神色愤慨,有的说李将军立下大功,对皇上忠心耿耿,哪有造反之理,有的说李闯军队比明军更乱更糟,干脆再反了自立旗号。
李岩取出一张黄纸来,微笑道:“这是李自成的亲笔,写着:‘制将军李岩造反,要自立为帝,大逆不道。着即正法,速速不误。’这不是旁人假传圣旨!大家这杯酒后,就去闯军前投降,我们被包围了,只有这条是生路,但是跟李自成是没希望了,我按你们的命理,对你们的前程已经写在一个锦囊上,必要时候再打开。现在你们先走吧,让我和夫人说说话。”
※※※
在所以有退出帐外后,李岩柔情似海的说:“我一生最快乐的日子,就是和你在一起,但命运作弄,我们始终有名无份,没法结合,但愿下一辈,我们能永远在一起,生儿育女,生出一大堆,白头携老。”
“是我害了你,闯王真的变了,着魔了,我太相信他了,把你给托累了。”她哽咽说,“我不要啊,我是真的想好好做你妻子,我不要当千古第一女将啊!”
晓月伤心欲绝,她看过历史书,知道李岩将命丧当晚,“不,我一直要扭转这个结局!剑心,我不要你死,我要你一直在我身边,好好地爱我,执子之手,与之携老。”
李岩用李闯赐的确良毒酒,为自已斟了一酒,笑道:“不要伤心,不要自责,人生数十年,宛如春梦一场。”然后昂头灌了下去,不声不响地倒了下来。
“剑心!不要走啊!”晓月在悲痛欲绝之中,又回到了红娘子的身体,他紧紧地抱住李信的身体,将自己的灵能不断地输入他的体内,去化解毒素。
他忽然睁开眼,吓了晓月一跳,只听他在狡诘地眨眼说,“奇怪,我在绥县西郊第一次看到你时,你就叫我剑心。就是那一声,我感觉到你是我一生在追寻的至爱。”停了一停,微微一笑说,“我快没时间了,刚才我是演给帐外的人看的,我喝的毒酒其实刚才调包了,等一下我会进入假死状态,到时你要保护我的身体……”
晓月一呆,惊喜之中,又无比惊骇,她发现她又犯了一个错误,她想以自己游离在时光洪流中的灵体,来改变当事人的命运,结果会出现命理惩罚性的反作用——她的灵体又剥离开红娘子的身子。
红娘子突然醒了过来,呆了一呆,看着怀中断气的李信,颤抖着手摸摸他的鼻息,狞笑说:“好!好!”她抱起李信的“尸体”,朝营帐外走出,一步步地、缓缓地站在包围在四周的闯军前面。
“早早开门拜闯王,管教大小都欢悦,管教大小都……”他唱完那首李信为李闯做宣传攻势的歌谣后,拔出鱼肠剑,当场自刎而死,一缕香魂,融入了晓月的灵体内。
晓月那一刻彻底明白了,这辈子,剑心是属于她的,这也是她的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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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12 22:38
但有些事不应该这样。晓月不应该出现,让红娘子将李岩拖入战场之中,让李岩无奈中血染沙场,更让红娘子误会而自刎。她伤心至极,愧疚欲死,脸颊上淌下两行清泪,喃喃地说:“我错了,我不应该干扰命理……”
她不断地飞上天去,越来越高,接着,她看到眼前金光一片,一本巨大的精装至美的书籍出现了,一张扉页翻到了尽头,晓月化为一个小小的字体,被吸入书来,翻到另一页去。
※※※
那天晚上,方龙和李侔将李信的身体和红娘子的尸体偷出主营。
一年后,江湖出现了一个疾恶如仇、行侠仗义、除魔卫道、叱咤风云的一代天师:云英子!
(据后世之人考证,认为李岩是虚构人物,自然红娘子也实无其人了。
《豫变纪略》的作者郑廉参加了明末农民起义军,老家与杞县相近,他说:“如杞县李岩则并无其人矣。予家距杞仅百余里,知交其多,岂无可闻?而不幸而陷贼,亦未闻贼中有李将军杞县人。”
《杞县志》也否定了李岩是杞县人。
但佛道两教内人士认为,这是云英子故意使然。 )
“我晕,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我奇道,对于他快就要死了,我倒不怎么在意,一来我对生死轮回看淡了,二来我觉得他不像是快死的人,可以说,他找上我是找对了,在他讲这个故事前,我已经把责任又揽在身上了。
“我大学毕业后,就分配到县志办工作,整天面对的就是古籍,何况我出生那天,全家嚎啕大哭,因为离这个夏巨终了只有三十二年,根据经验,雷余不是挑中我就是我的孩子。我的父亲一度把我送给邻县的一户人家当养子来避祸,可是不久后,那家人听说了邢家的死亡传统,又把我送了回来。”
“哦,小从就承担着死亡的义务,日常确实不好过啊!”我同情说。
“一开始非常怕死的,曾哭天抢地表示老天不公,后来看了一些佛学经典,反而悟出生命的意义:天命并不意味着人是脆弱的,知道天命,还要去做人所当做的,这才体现了人的尊严。”
“不错,是该这么想的。”
“可惜我到了十五岁才悟道,后来我就一直努力学习,考上大学,并跳级读了硕士,出了三本专著。现在我的生命快到头了,只想见见以前的老朋友。”永生淡然一笑,“然后把我的故事跟他们讲一讲。”
“谢谢你把我当朋友。不过,这个故事好离奇耶,可能没几个人会相信。”
“是的”,他边说,边探头在花圃里的一朵盛开的迎春花狠狠地吸了一吸,“这花朵真美啊!他们都说我疯了,我没反驳,我倒希望我真的疯了,还好,我知道你一定会相信。”
“为什么?”
“因为你我都是同一类人,相信命理。只有相信命理的人,才会对世情淡然处之。你从小就生有异斌,你的目光能让我平静下来。”
我脸一红,笑说:“老同学,你不会死的,因为你找到了我。”我也平静地看着他,手臂靠在他的肩上,叹息一声,“如果我早点知道你的事,你的苦会少受一点吧!”
※※※
“哦,这个后面再说吧!”他淡淡说,看来并不相信我,“我时间不多了,还是让我讲完我家族的历史吧!”
“自邢仁死后,此后,每隔117年,我们邢家必有一个惨死在一把神秘出现的有缺口的长刀或断刃之下。
邢达(1021一1062)邢仁第五代孙,进士,曾任宋大理寺少卿。死于汴京住所,被一柄锋刃残缺的长剑贯胸而过。
邢纪樾(?一1296)邢仁第十四代孙,农民,死于家中。邢火德(?一1413)邢仁第十八代孙,商人,死于山西大同。
邢选(1484—1530) 邢仁第二十一代孙,明代举人,曾任过浙江东阳教谕,被劾,遂告老还乡,有一天,邢选发现儿子的胸口上插了一把有缺口的刀倒在书房,他儿子替他而亡,但半年后他仍然病死。
邢玉(1511—1535)邢仁第二十二代孙,当他的父亲邢选意识到雷余诅咒的力量时,他才十五岁,此后的五年他就生活在死亡的阴影之下,后来他死于一把真实的刀下,刀有缺口。
邢继(1632—1652) 邢仁第二十六代孙。这又是一个注定要被杀死的孩子。他的父亲五十岁得子,并不欣喜,知道这个仍然靠不住,又娶了两房妾,五十七岁时终于又得一子。他让两个儿子都随母姓,并叫父亲为叔叔,试图混淆血亲关系,可是雷余准确地发现了真相。邢继和弟弟玩耍时,被怨灵附体的弟弟手里半截锋利的铁尺刺中心口,死时十五岁。
邢长庆(1732—1769)邢仁第三十一代孙,传说邢长庆出生那天,全家嚎啕大哭,因为离这个夏巨终了只有三十二年,根据经验,雷余不是挑中他就是他的孩子。三月的某天傍晚,他看到有人斗殴,便去劝架,被人捅死,那把生锈的长刀上赫然有个豁口。
邢去疾(1860—1886)邢仁第三十五代孙,邢氏家族已经习惯了每隔117年为一个横死的男性家族成员服丧,邢去疾是被一把刀锋像锯齿一样钝了的长刀杀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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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12 22:39
邢永生(1980-2003)邢仁第三十九代孙,呵呵,就是我啦!”他淡淡一笑,自嘲说,“可是老天爷失算了,我已经活得够了,觉得这一生值得,死而无憾。”
※※※
我听得呆住了,说:“难道你个家族从没找巫师帮助吗?世人能人众多,一个诅咒而已,应该可以解决的。”
“关于这个问题,我祖先早在五百年前就在做了,没有法师解得了,甚至西藏的高僧也不行。邢仁不是要挖雷余最后一口悬棺吗?后来我们又找雷家的后人,但却像失踪了一样再找不到半个,几十个世纪下来,我们全都认命,是因果,是一命陪一命,我们邢家欠他九条命。”
“还有我呢,我也是巫师啊,我一定能帮你!你不是一直担心那把缺口的刀,我知道它在哪里,而且对付它的,不只是我,还有个鬼仙。”
“什么?”
“很感谢你,让我知道了前因后果,你知道的,我一向懒散,但对那个九位一体的神魔,实在让我感兴趣。又懒得去查,现在我终于知道了。”
“什么!”
“走,我们现在就去。”我越说越感兴趣,拉着他的手,就朝博物馆跑去。
※※※
我叫了一辆三轮车,两个坐上叫师傅朝博物馆快速骑去。
天还是阴沉沉的,天变得更冷了,很难想像已经快入春了。
出国民路,进入解放路,在一个大教堂旁边,有一座占地近千平方米的巨大文庙,飞檐翘角,金碧光辉,是一座经过翻新的古庙。那就是市博物馆的所在地。我叫车子停在文庙的后门处。
“干嘛不从前门进去?”
“从前门?你疯啦,那把断刀自从陶义发神经捐了之后,已被列入国家一级文物,是本县博物馆的镇馆之宝,连县长要看都要申请一下,现在连陶义想要看一下都不可能了,虽然他已经没那个胆子再看了。”
“那我们怎么办?”
“笨啊,当然是偷溜进去了。”
“行吗?”
“有我嘛!”我狡猾地朝他一笑说,取出两张黄色但小巧如一张名片大小的灵符,集中精力,将灵能汇集在符心处,轻叱一声:“天灵地灵,法咒显灵!”
在邢永生目瞪口呆之时,那灵符化为两道白光,分别注入我和邢永生的眉心,当下我立即拉着邢永生往门里闯,边对他说:
“这是四方集团的生产的隐身咒,但有效时间才一到两分钟,我们得快点冲进去。”
不管永生如何惊愕,我连扯带拖硬是在最短的时间内,从几个在聊天的工作人员
身帝掠过,来到文物储藏室的铁门交,右手再取出一枚灵符,轻声喝道:“法咒显灵,开锁!”
门“咦呀”地开了,我吓了一跳,没想效果这么好,赶紧溜进去,关门,凭着我几月前与断刃交战时产生的烙印感应,飞快地冲到一个保险箱之前。
这储藏室的保安设施远远不如陶义的陈列室,连监视器都没有,我可以放心地做自己想做的事,只是万万没想到,那断刃竟被锁在了保险箱里。
“不知道开锁符是否打得开保险箱--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我喃喃地说着,总不能就这么半途而废吧。
我最带来的最后一只灵符启动,灵符注入箱子内,一秒,两秒,五秒,十秒仍没动静,我准备放弃了,对永生说,快走,不然时间就到了,我们会被公安当文物盗贼抓起来,那刑可就判得大了。
刚说完,保险箱的密码纽自动转了起来。
“天!”我眼睛瞪得老大,醒悟到,当初那个天天想发财的方龙发明这玩意时,根本就是针对保险箱的!几秒后,保险箱门自已打开了,我马上取出断刃,包在一个薄膜袋中加以密封,塞入怀中,然后朝门外跑去。
邢永生追上来,紧张得气喘说:“我们不是看看吗,干嘛拿了就跑啊!”
“还有时间看吗?竟然都打开了,干脆拿回来慢慢对付他,恼火起来,将它放在火中熔了,一了百了!”
“我的天啊,我们真成盗贼了!”邢永生苦叫!
这时,走廊一个工作人员叫了起来:“啊,小邢,你怎么来啦!”
隐身符时效过了,我们现身在最后的走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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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12 22:40
“哦,哦,我们县志办,嗯,要一些材料编今年的年志,要找一下张馆长。”
“张馆长出差了。”
“是啊,我刚知道,我先走了。”
两人走出文庙,来到一棵树下,心扑扑地跳,对望一眼,长长地嘘了一口气,然后邢永生猛地抓住我的衣领,发挥出他不应有的力气,将我沿着大树扯上去,直到我双脚悬空。
“好啦好啦,下次我再不敢了,你老兄别动气啦!”我只好讨饶笑说。
“你这家伙,有这样的本事,为什么不早在中学的时候告诉我,害我吃了多少苦头,你知道吗?哈哈,今天我终于得救了!哈哈!”那样子好像是快疯了!
“是啊,”我抓了抓头皮,纳闷地说,“你不是把生死放开了吗,看样子你还是喜欢活着呀!”
“废话,能活着当然好,我要做的事还多呢,讨老婆生孩子,周游世界,要挣更多的钱做善事,有哪个少女暗恋我,可以有选择地发生一段浪漫的婚外恋情,天啊,我未来的日子是多么的精彩!”
晕,他真的疯了!
我们对许多事感到恐惧,是因为我们无法解释那些事,无法用合适的方法解决。
“这千年故事的主角,就是这家伙。”我指着那把有缺口的断刃说。
断刃静静地躺在我家书房的书桌上,古朴而高雅,原来的水锈已经被清理了,露出一层如鱼鳞般的深色纹理,并流动着一股锐利的光泽。看来博物馆的人毕竟专业,已经把断刃进行了技术层面的处理。
此时,围着它看的,除了生机勃勃的邢永生外,还有晓风、小玲、小猪、小辉和蓝明儿。晓风摸着断刃,心有余悸地说:“那么利害的黑风,就躲在这里吗,真不可思意,不过也确实是,我感受到剑中藏着庞大的力量,好像是一座火山一般,快喷出来了。”
“阿风说的一点也没错,经过这两天,他已经复原了,而且力量比以前更强大,他现在没出来,不是怕我们,而是时辰未到。”
“那我们怎么办?”小玲吓得紧紧靠向我,抱着我的手臂,颤声说。
“不用担心不用担心,”小猪笑嘻嘻地说,这个王珠儿在方龙和晓风的调教下,已经越来越利害了,“诅咒是有单向性的,除非有人干扰打会反击直至扫除障碍为止。它的祭品是这位。”她指着躲在一角的邢永生笑说。
邢永生自从看到蓝明儿后,就一直这样,倒不是他害怕,当时我问他“相信有鬼了吧”时,他就就了:“其实我看你用符隐身时,就相信了。而且据《东方灵魂学》上讲:灵魂是阴性物质信息波组成的,阴性信息波属于能量型虚物质,实质上是 ‘ 能量因子 ’,可理解为能量信息集团,而能量是可以转化成粒子物质的,正如物质可以转换成能时那样。这股灵魂物质实际上也是灵魂能量集团,它转换成物质的话,正好约等于七点一克。因此家离开躯体时,原躯体重量要减轻七点一克……”这家伙马上就用最科学的观点讲解鬼的构成,靠,刚才还是唯物分子呢!
他说他害怕,是因为他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将来,一直不敢正视,只好躲进书架后的角落里,令人发笑。
蓝明儿白了他一眼,透明的身体默默地沉吟片刻后,身体化为一道蓝光,朝断刃射去,但立即被挡了出来。“晕,没办子,那个缺口被强大的诅咒印封后,形成一般天然的屏障,我闯不进去。”
“不管怎么样,我们要阻止它,”在大家沉默了一阵后,我坚定地说,“我们必须化解这段千年的仇恨,因为邢家的人受的苦太多了。”
“钟家人受的苦就会少吗?”一个特别熟悉和讨厌的声音忽然从门外传来。
“方龙!”晓风和阿珠跑了过去迎接,只见阿龙又吊里啷铛地出现在大家眼前,头发是金黄色的,身上穿着印有球星小罗纳尔多影像的八封道袍,嘴里衔着一根牙签。
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位面貌端庄、目光炯炯有神的年青女孩。
“阿慧!”邢永生先叫了起来。
那个年青女孩听了永生的叫声后,立即跑了过去,拉住他的手,抹了抹脸上的泪痕,笑逐颜开地说:“终于找到你了,我一直担心你会做傻事!”
我们看得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特别是我,因为永生老早就跟我说,为了不托累别人,他没有谈恋爱,更没有子息,难道这家伙骗我?
“喔!没事的。”邢永生笑了一笑说,大胆地走出来,坦诚地面对众人说,“她叫钟慧,是闽中大学的学生,目前跟我一块实习。”接着又奇怪地问她说:“你怎么跑来了。”
“我一直在找你啊,自从上周你突然失踪后,我多少担心你知道吗?因为我清楚你,一向是谨守时间的,守纪律的。当时我意识到你出事了,我担心得好几夜睡不着,又不知道你出了什么事,只好到你家里去找,但你家人很客气,又非常奇怪,就是不告诉我你失踪的原因,你奶奶更是一个劲的哭泣。后来我只好满城去找,到你所有的朋友家里去找。但他们只跟我说,你找过他们讲了一个奇怪的故事就走了。”
“后来,我赶去你可能去的南塔亲村找你的朋友,又错过了,灰心之余,跑到全县最高的南塔去大喊,希望你能听见。这时,我碰到了方先生,他正和几个和尚赌博,好像是赌一个非常古老的木鱼,那些和尚都是被迫的。方先生说我的叫声害他赌输了,但知道我的事后,他又说他知道永生在哪里。我就跟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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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钟慧的泪水流了下来,她的双手紧紧抓着邢永生的手臂,好像担心一旦放了,邢永生就会马上又从她眼前消失似的。邢永生一怔,久久地看着她,既幸福又忧伤,只有长长地叹一口气:“有你在我身边,这辈子我真的是无憾了,老天待我不薄啊!”
我们心里非常感动,我们知道,眼前这位年轻的实习生,已经不由自已地爱上他的导师,特别是在导师失踪后的这段日子,思念和担忧促使爱情如潮水般涌来将她完全淹没。
“这位姐姐真幸福!”小玲感同身受地说着,全身紧紧地依偎在我身上,吓了我一跳,忙对他们说:“你们不用担心,”趁机挣脱小玲,朝永生和钟慧走去,又手放在他们肩上,说:“这次有中国巫界的绝代双骄方龙和罗剑心就是小弟弟我在此,再加修行了五百年的鬼仙蓝明儿女士,雷余就是有三头六臂,也动不了邢永生半根毫毛!”
“哇,真的有鬼!”钟慧看到蓝明儿万般无奈再次被我推出来展示,并穿过钟慧的身子已造成恐怖电影的惊骇效果时,钟慧果然大叫,但并没有吓得往邢永生怀里钻,看来这小女孩胆子挺大的。
钟慧认真地深思说:“这样看来,方龙讲得都是真的了!”
“是真的,你由暗恋变成明恋的邢永生的家族,确实被千年的魔神诅咒,那魔神就在这把断刃里,所有的结果将在今晚呈现,不是他亡,就是我们集体归西。”我自信地说。
“哼哼!”方龙冷笑说,“你们要集体归西,我可不奉陪。老实跟你们讲,这次就是将我老爷子我大姨子请出来,也未必打得过余雷,你知道他是谁吗?”
他顿了顿,看把大家胃口吊足后才大叫说:“他就是大地六十直煞逆神之一的二月瘟神雷,又叫迎春雷魔,最擅长的不是什么黑卷风,而是雷电,而我们这些人最爱用的雷符,对这个雷电的老祖宗来说,就像搔庠一样!”
什么,我想起了添衣子,如果雷余是和那样的家伙一样厉害的话,我们可真的是九死一生了,想当年在甘天村林氏宗祠,我和晓月就差那么一点魂魄归西了,幸好有凤佩里的凤凰和方龙祖师婆灵体的携助过险渡大劫。
“天啊!”我喃喃地说,“只有靠凤佩了,但我到现在都没法正常运用凤佩,里面的神物,除了甘天村、建旗谷和天魔堡出来过三次,就再没听我的召唤。对这玩意,我是越用越没信心啊!”
“那是你懒!”方龙近来像吃错药了一样,对我冷嘲热讽、针锋相对,“依靠你是不行了,对付这家伙,还是以五生中的相生相克之法。”
“怎么相生相克?”珠儿问。
“雷属金,以火克之,我们这伙人中,只有两人是属火的,一个是蓝明儿,她是畲族女子,他们这一族的女子,向来以凤凰为自己的图腾,即信仰,所习的巫术心法,以火热刚烈为主,所以才会用守贞剑当头饰这么老土陈旧的习俗。而且蓝明儿最擅长用的法术,恐怕是你的火焰术,据神仙学堂阅览室里的古籍记载,畲族火巫最利害的叫什么‘烈焰焚身’对吧,而你当年和雷余进行决战时,恐怕就是用这一招,才弄得你现在鬼不像鬼,仙不像仙。”
蓝明儿开始点头,但听到后面,气得拔出了守贞剑,脸色火爆得又像要吃人一般。
“为什么‘烈焰焚身’会有这结果?”珠儿好奇地问。
“所谓烈焰焚身,就是将体内所有有灵能力量全部转化为最强大的三味真火,以身体为载体,向敌人做最强地一击,但结果你们可以相像到,这么个烧法,自己也会完蛋。”
原来如此,大家都看着蓝明儿,觉得她挺可怜的,最强的招式,原来要以生命为代价,如果是他们,那是万万不会学的。
蓝明儿突然收来三把守贞剑,可爱地耸耸肩,不以为然地说:“‘烈焰焚身’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决不是像死方龙讲的用身体攻击,而是大范围攻击,因为雷余有九个幻影,专找一个打是万万不可能的。”
我有点不耐烦地问:“另一个属火的是谁?”
“就是钟慧,而且,邢永生是否能活得下来,也全靠她了,解铃还需系铃人啊!”
“什么?”大家惊叫。
“你们来看看就知道了。钟慧,你到阳台上,对着太阳看。”方龙笑说,叫钟慧走到阳台上,此时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天空一片光明,雨停后就马上云开日出,阳光异常的明媚,白云如絮,雨后的城市花草闪着美丽的光泽,连灰白的水泥建筑也奕奕生辉。
钟慧就这么两眼直视太阳,虽然是雨后的太阳温和多了,但仍然是刺目无比,而钟慧看了半天,居然眨也不眨,没有半点不适,接着,大家发现,钟慧的双眼发出火焰一样的红光,里面各有一条细小的金色的蛇。
“当时我在南塔上和慧照寺的几个老和尚玩牌,看到她眼睛对着阳光竟闪出火光,我马上就知道,根据古籍上所写,她就是雷余唯一女儿阿月公主的后人!”
夜幕已经降临了,今晚夜空无月,大地变得昏昏沉沉的,从破旧的会清堡四周的水田里,传来无数虫鸣和几下猫头膺的叫声。高大宽阔的会清堡,它的规模与它的破旧,在夜风中,此时更显得凄清。
南方的冬末,昼夜气候变化较大,会清堡四面通风,至此时,气温降到了七八度左右。
我们集中在会清堡的大厅内,那只断刃停放在一张桌子上,因为会清内被由电线,我们特意叫邢永生请村子里的电工,从附件的农家里,把电线牵进来,并安装了五六盏高炽灯炮,每盏度数高达200,使得整个会清堡光明透亮。
为什么会放在会清堡内进行决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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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12 22:41
“为什么放在会清堡?雷余可是直熬逆神耶,放在我家,我房子非完蛋不可!会清堡好啊,邢家世代出事的地方,什么地方来,在什么地方结束。如今这大房子废弃了,正好当作战场,你们没看电影么,所有的人鬼大战,都放在破旧的深宅大院,越是阴深恐怖越好。”
在我的建议下,傍晚我们一吃完饭,就驱车来到会清堡。
小玲和珠儿死活都要跟来,还有阿新,方龙又用他那骗人的占卜法为他们占了一卦,说他们是福星,有助于此次大战。
当然他的鬼话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但此次我们面对的不是真的出世闹事的直熬逆神,而是被一诅咒控制、为完成诅咒的逆神,只要小玲、珠儿不要去阻碍它完成诅咒,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与其让他们偷偷来,不如让她们站在旁边看看,何况我会施展灵符护身。
我们将主战场放在会清堡主厅,因为这个厅非常巨大,只有一层,屋顶高达六米,而且也最坚固,每根柱子都有单人半合抱粗,斗拱的衔接非常紧密,最适合我们施符布阵了。在我们的计划里,借用灵符相通的天地神灵的力量,布下天罗地网阵,作为困住雷余的第一道屏障,困不住最少也得让他大伤元气,以便更好收拾。
方龙和我们一边布阵,一边现场教珠儿说:“符咒法与奇门遁甲、炼气法,这三法都是通神鬼灵术中最高奥之法。炼成者,有通天驱役鬼神之能,而得此术能克敌制胜。因为有这样之力量,所以要修炼学成是不易之事。”方龙对珠儿好像特别卖力,但我知道这家伙不安好心,他一直想培养一批属于他这一系统的班子,好改革全国巫教。
“一般来说,这三法如能修炼到下乘程度,其威力就相当惊人。至于中乘与上乘程度,其威力之神则更加不在话下。由于修炼中上乘的程度,所需要的物件在当今社会是很不容易得到的,除非是先辈或祖师所遗留下来的神物,加上有真传方可修炼成功。又加上神物都具有相当的灵力和神力,而且与修炼者有相当的。”
“那你是几乘?”小玲在一旁旁听问。
“呵呵,中乘。属于上乘的这世上没有几个,但这里偏就有一个,就是不劳而获的剑心,他身上不仅有近百年的纯阴功力,还有一只上古神佩,可惜这家伙蠢笨如猪,现在没本事用,否则他可以上天入地,神鬼无敌。”
方龙妒火冲天地轻声说着,从后背取出一只紫檀木盒,小心翼翼地打开,取出一张金光灿烂的巴掌小网,脚踏九宫步法,手捻亥文诀,将大指掐五指根部,默念有词,然后随手一散,只见那张网越张越大,眨眼间,将整座大厅包围住,接着又越缩越大,最后将断刃包裹住。
我拍了拍邢永生的肩膀,叫他放心,将他和钟慧安排在九宫八卦阵的“生”方位内。我轻笑说:
“万一我们的法术挡不住——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万一的话,那雷余冲过来,要杀死永生时,钟慧,你要挺身而出,用自己的胸口挡在雷余身前,说:‘我已经是生哥的人了,我们生死与共,你要杀他先杀我,反正没有了他,我,我也不想活了!’因为你是雷余的后人,他一定会犹豫感动,为你的牺牲精神而感动,考虑是否要放弃这最后的千年仇恨,”我顿了一顿,继续当我的狗头军师说:
“这时,更高潮的戏上演:你邢永生,这时要拿出男子汉的气概来,再抢上前来,把钟慧拉到身后,大声说:‘这是我们邢家欠你雷余的,要杀要剐冲我来,阿慧,你别为我做这样的牺牲,你今生对我的情,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希望下辈子我能好好爱你,再续今生情缘!’那雷余感受到你们伟大的爱情,千年的怨恨就化为无形了。”我沾沾自喜地说着,越说越动情。
蓝明儿也听得入神了,轻叹说:“好美哦!”
阿新摸摸头说:“怎么我好像在哪部台湾的泡沫电视剧听说过这样的台词啊!”
“是《让我再爱你一次》,最恶心的就这一部了,每一集里主人公有一半都是在哭,泪水像自来水一样不值钱。”珠儿冷笑说。
“雷余可没看过电视剧,”我白了他们一眼,说,“你们听我的没错,天若有情天亦老,深情感动天嘛!”
等待中,不闻一丝鸟鸣,凭添几许阴森恐怖之气。
眼看11点半了,此宅显得特别阴沉,想来让人心头发毛。
忽然间会清堡上所有的瓦片无风自动,“咔咔”作响,我们紧盯被九天金罡除尸网及九宫八卦阵锁在中央的断刃。
看看天空,不知可时已经飞来朵朵乌云,压得四处一片沉黑,那阴风扫过,林持枯叶纷纷禁飘落。
12点。我们对视片刻,点了点头。我和方龙纷纷念咒,将一只只护体神符注入小玲、珠儿、阿新、邢永生、钟慧的灵关内。蓝明儿为了防止她的烈火诀误伤我们,又特意在我们身上注入了水神符。
霎时狂风卷起,林村数摇,落叶乱飞,天空乌云卷扑下来,以泰山压顶之势,将方面数百里的地域完全笼罩。
这时,厅中那把断刃,浮到五米高的屋顶上,突然缓慢地开始旋转,身上青闪向四面八方突闪,一眨眼功夫就将整座会清堡罩住。这时,最不可能、最离奇的冬雷出现了:
沉黑乌云中,霎时闪电连连,天空无数奔雷猝又大作,极尽开天裂地般轰劈下来,猝见闪电暴闪喷出,一条条电蛇如若怒龙扭蹿,射得周遭有若烈雨乱扫,打在会清堡上,四面八方忽地还升起阵阵青白烟霞,并似乎传出无数历鬼咆哮声。越叫越响像要把整座古堡掀翻了似的。
“轰”、“哗”等声响后,整座主厅,在天上冬雷的轰炸下,一层层地倒下来,化为一片废墟,烟尘四起,呛得我们狼狈四窜,阵形马上溃乱,贴在柱子的灵符,被电光撕成碎片,九宫八卦阵完全失效了。
“妈的,雷余真有一套,借用天地之力,破了我们的阵法。”方龙大喝。
“这不是我们作检讨的时候!”蓝明儿气喘嘘嘘地说,伸手取下三把守贞剑,轻轻一晃,念出她们畲族的烈火诀,只见三把翻动的剑上飞滚着滔滔烈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