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12 22:41

  “雷余,拿命来!”蓝明儿咬碎银牙,挥舞着火剑,不故一切地朝雷余扑去。

  烟尘散后,雷余现身了,只见是一个非常高大健壮的男人,面目黝黑,足足有半米的长头根根如铁线一样顺着肩向下垂,手上握有一把砍刀,而天上那一把断刃,随着他的步子而移动,形装异常诡异。他的身子包围着一层黑云翻腾,里面似有无数电光闪烁,依稀可见,十分厉猛。他朝着邢永生的位置一步步走过去,不慌不忙,好像是在享受这种杀人报仇的快感,对蓝明儿的来袭反不在意。

  白光和红光立即缠斗在一起,在那个光圈里,光花四射,而雷余身形看似缓慢,但忽左忽右,反而无法确定他的位置,那把砍刀,每劈下一次,就射出三至五道电光,,叭然作响,两道电蛇扭裂天空,直蹿过去。比我们的五雷符还好用。

  “噼哩啪啦”无数声响后,蓝明儿被击退出来,只见她面目发黑,头发根根直竖,整个灵体如热锅刚取出馒头一样,直冒白烟。

  晓风见情势危急,取出身上一大把的最好的雷符,大喝“五雷轰顶”,只见得那青光闪动之中,无数如矫龙扭动的灵敏电光,朝雷余铺天盖地刚袭击过去。

  “轰隆隆”的击响后,雷余又从烟雾中出来,而且身形比原来更庞大了,更清晰了,那条金蛇在他身上穿过穿去,好像腾空欲飞。

  “天啊,阿风,我不是早说了,雷电对他是无效攻击,还会被他将灵能吸收,增加他的功力吗?”方龙叫苦连天。

  雷余这回突然放弃朝邢永生走去,而是冲向晓风,眼睛发出一片白光,好像认出了晓风就是当初让他受创后不得不躲进断刃的小鬼。

  我们大吃一惊,拼出全身的灵能,化作一只只巨大的能量球,朝他后背闪电般攻击。然而雷余头也不回,那只金蛇突然脱体而出,化作一道耀眼的金光,冲向我的能量球,然后在“滋滋”声中,竟穿过我的能量球,一个接一个,而我的那些球体,在被金蛇穿过后,像被破了洞泄了气的大气球,还没后雷余后面就消失了。

  而金蛇如闪电迅速攻到我的胸前。

  蓝明儿惊惶失措地大叫一声:“剑心!”

  蓝明儿也太小瞧我了,我早有准备,举起我的护身符——女娲凤佩,对准它迎面击去,并将全身灵能集中在凤佩上。这是我几次死战中得到的经验,以我本身的功力,不足以唤醒凤佩中的神兽,只是借用敌人的力量。

  我大喝:““以吾之御印,以吾之御咒,妖魔鬼怪随即现!”凤佩在瞬间发出一片炫目的白光。

  然而那金蛇似有灵性般,竟在最关键的时刻,灵巧敏捷地弯了一下,头尾侧过凤佩的光屏,朝雷余回飞而去。

  “我靠我靠,连这死蛇都这么狡猾!”我气急败坏,功败垂成。

  方龙和晓风这一组更是险像环生,那雷余身形已经追在晓风之后,方龙的紫阳掌似乎对它没什么用。

  “这是什么妖物啊!”方龙怪叫一声,为了守护晓风,他张嘴咬向指头,蘸起真阳灵血在两手两掌上写成阴阳太极图,“九天神灵急急如律令,符掌合一,阴阳无极,万法归宗!”大喝一声,两掌射出九只紫金色的光圈,一轮轮地朝雷余的丹田部位袭卷而去。

  八卦紫金掌融入雷余体内,时空在瞬间凝滞不前,雷余身形开始变淡之时,只见半空中,那把断刃青光大作,无数闪电极尽开天裂地般轰劈下来,像在输送能量一样,融入雷余身上。

  “呦!·#”雷余怒吼一声,惊天动地,他的身形一晃,猛然化为九个雷余,但每一个都比原来那个更强大。他们纷纷朝我们包围过来,眼中、刀上、周身的黑雾闪光大作,电蛇扭蹿,吞吐欲出,大家吓住了,纷纷向邢永生处靠拢。

  “这是怎么回事,分身比单身更猛啊!”我大叫,一个雷余已经吃不消了,九个那还不完蛋!

  “我早就等着这一天了!”蓝明儿大叫一声,掠飞过去,落在其中五个雷余中间,全身旋转着,身上火焰从脚下一层层地烧上来,但身上衣服却分毫未损,然后她大喝一声:“火神附体,烈焰焚身。”

  只见一圈一圈焰团连成一条条火龙,环绕着蓝明儿向四周散开,方圆数百米无一落空,特别集中地扫向那所有的雷余,那火焰是如此猛烈,令我们刺目难睁。

  这火龙圈不断扫射,持续了整整三分钟,当火焰结束后,蓝明儿整个灵体飘了起来,我忙飞上去,将她抱在怀里,我感受到,她的灵能已经消耗殆尽。

  她睁开眼,微微一笑说:“终于学会了烈焰滔天了,这是我们畲族巫术的最高法门。”然后无半点遗憾地合上美丽的双眼,身上的灵体,化为一团团五彩缤纷的荧光,朝天上飞去,最后化为无形。我知道,蓝明儿一身致力巫术的修行,一直因为没法突破而耿耿于怀,此次与神魔大战,终于发挥他的极限,完成了火巫术前人没有达到的高度,而她一直逗留尘世的目的也在此。

  一颗绚丽夺目的流星,自天际向北划去。

  奇怪的是,我一点也不觉得悲伤,只是一阵平和与欣慰。

  “蓝明儿走得倒干净利落,她只作了五个雷余,还有四个怎么办啊!”方龙大叫。

  在我分神的片刻,晓风的金光、方龙的紫光已经和雷余的电光杀得难分难解,方龙威力最强的紫金光已经恢复成平常的紫光,被两个雷余杀得节节败退,而晓光的金钱剑更被打了左闪右窜。其中个雷余朝邢永生扑过去,非常迅猛,再不是原来的拖泥带水了。

  我也疾扑过去,但赶救不及。

  这时,钟慧将邢永生一拉,自己挺在前面,对着雷余本来想说我编的台词,但看到那把电光闪闪的砍刀,不禁尖叫:“不要啊,不要杀我们啊!我是你的后代!”

  但雷余竟没半点犹豫,气势如虹地向钟慧砍去。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12 22:42

  邢永生吓呆了,紧紧地和钟慧抱成一团,跪缩在地上一动不动。

  “完了!”我、方龙、晓风和阿新他们暗叹一声。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天罗地网!”一声娇叱从天而降,紧接着,那个“大刀砍向鬼子头”的雷余,突然定住不动了,全身被一片金光凝固住。其它的雷余也被封在网内,但不断的挣扎,拖拉,很快又要突出阵去。

  一个秀丽丰盈的少女飞到场上,长发飘飞,面如满月,左边有个小酒窝。

  “亚仙!”方龙热泪盈眶,“你怎么不早点来啊,小弟弟我想你想得差点要见马克思了!”

  “废话少说!”亚仙没好气地说,“我已经再次启动九天金罡除尸网的最高阵法:天罗地网,你们快按九宫位置站好,大家合力将他们困住。剑心、方龙、晓风、珠儿、阿新,你们伸出手掌,接住线头。”

  我们连同阿新和珠儿全体出动,按原先布阵的方位站好,伸出手,只见一片金光落下,反而一个有实体的金钱绳结,我们赶紧抓住。

  眼前一片金光,原来中间的四个雷余被四张金网困住后,它们之上,又有一片大网将他们罩住。我不禁赞叹说:“不愧是天罗地网,对比之下,刚才方龙用这网用得实在浪费,多么好的宝物啊!”

  方龙不理我对他的轻视,只是呵呵地讨好亚仙说:“师姐,你帮我做的事做好了吗,老爷子肯不肯把夜明珠还给我。”

  “当然不肯!”亚仙说,“这事以后再说,现在雷余只是暂时被我们困住了,迟早我们会全身力竭,让他脱身的。”

  “对啊,说到底,我们还是没有解开诅咒啊!”阿新一用灵能,就吃力得直喘气。

  “我就是对此事专门而来的,方龙读书没读全,雷余当年下诅咒:‘我以山越的血起誓:九个刽子手都要死,九把刀都要缺,要插在你九个子孙的身上。’因此他的诅咒有一个前提,就是必须他的后代的精血必须纯洁。”

  “那该怎么才不让他后代的血纯正呢?”阿新问。

  “让邢永生和钟慧立即结合,钟慧处女一破,诅咒立解。”亚仙脸一红,但仍坦然大声说,“小玲,你快帮忙将东边数三的那间厢房整理一下,钟慧,邢永生,你们的将来还要靠你们自己,快去吧,别犹豫!”

  “是啊,快去啊,我们支撑不了多久的。”方龙色眯眯地看了亚仙丰满的身体一眼,吞了吞口水说。

  钟慧满脸通红,但毅然扶起还有点迷糊的邢永生,朝小玲身后走去。

  门关了,小玲被叫出门外,只好跑到我这边,仍奇怪地回头看一看。

  “怎么还没进行啊!连这种好事都这么拖啦!”方龙烦躁地大叫。

  此时,雷余在九天金罡除尸网内挣扎得更加凶猛,闪电不断向四面八方散击,但由于阵法的禁制,闪电怎么也穿不过金网,只不过,我们的灵能消耗也相当大。

  这时,一声唳喝,一个雷余冲出了小金网,开始撞击大网。原来晓风、阿新和珠儿合拉的那只网支撑不住,被破网而来,他们现在用大网支持,而大网我们也在进行撑握,但决不能拖太久。

  方龙和亚仙脸上已经开始冒汗了。

  就在这时,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一声似痛还甜的“呻吟”声,声音非常小,只是我们非常关注那边交合的事,所以听得一清二楚,一个个不禁心田震荡。

  亚仙手一抖,竟然把大网的手松开,天罗地网阵露出一角,那雷余趁机端起砍刀向亚仙劈来。

  亚仙毫不畏惧,一边将把网阵抓牢,一边持剑接招。

  那刀上的电光正要击中亚仙时,“滋滋”几响,电光没了,接着砍刀消失了,整个雷余化为一道青光,向半空中的断刃缺口飞去。

  金网内三个雷余也同时消失,化为青光进入断刃。

  断刃自天而落,摔在地上,一动不动。

  “终于结束了!”我、方龙和亚仙累得趴在地上。

  刚才反复使用九天金罡除尸网,在九宫阵内转了一圈又一圈,累得我们舌头差点吐出来了。

  “邢老师和钟慧姐怎么还没出来,是不是出意外了?”小玲担心地说着,下意识就朝那个干净的厢房跑去。

  我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冲过去要挡住他,边嘶声大喊:“不要啊!”

  门开了,小玲看着屋内的情形,吓呆住了,猛地跳出来,将门大力一合,跑到我身前,脸红得从耳朵直到脖子,她双手蒙住眼睛说:“他们,邢老师和慧姐他们,他们真不要脸,他们竟然、竟然那样,咦,羞死人了。”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12 22:43

  方龙懒洋洋地走过来,嘻皮笑脸地说:“有什么不要脸的,你爸你妈就是这样,才把你制造出来的。不过,这两家伙也做得时间太长了一点了吧。”

  “这种事,连老天爷都管不着,我们只有等了。”我无奈地说。

  “呵呵,也是,这次多亏了师姐及时出现,不然我们都在集体向阎王爷报到,而我只好专拍阎王老子的马屁,去挣地府的生意了——只是不知道,”方龙顿了一顿,色眯眯地说,“不知道亚仙那方面会不会像钟慧一样媚力耐久,唉呦·#¥%”

  只听轰隆一声,方龙从楼上被亚仙正义的一脚踢了下来。

  第二天,我偷偷地将断刃放进了博物馆保险箱内。

  一个月后,邢永生和钟慧结婚了。

  在邢永生和钟慧的洞房里,方龙、我、亚仙还有几个要好的朋友一直闹下半夜两点多钟。

  方龙问他说:“当时我真的很担心,怕你们在那种紧要的生死关头,完成不了野合,哦,是结合的大任,没想到以这么快的速度就做到了。”

  “我倒没什么,只是生哥紧张得老是发抖,全身僵硬,该直的地方就是不直,该硬得地方就是不硬,真拿他没辙。”钟慧不愧是山越人雷余唯一后代,就是大方,特别成为人妇,又喝了几斤干红后,竟直言不讳,而邢永生只是半醉半醒地躺在床上傻笑。

  “那后来你们怎么办?”方龙眼睛睁大,我们几个连忙耳朵凑上来聆听。

  “我恼火着,趴到他下面去了。”

  “怎么、怎么样?呼呼,吹箫,用嘴,用嘴,天啊!”方龙紧张地抓住桌子,亚仙则红着脸狠狠地拎了方龙地左臂。

  钟慧白了他们一样,说:“我用手抓住那家伙,按我那个当医生的奶奶教的方法,将头发在上面轻轻拂了两下,哇,生哥立即变得神勇无比了。”

  “咳咳,慧妹,不用再说了。”邢永生羞得头埋在被子里。

  “谁叫我是他们的大嫂,我这是给这群黄金王老五们上一节生理卫生课,他们光棍这些年也挺可怜的,我奶奶说了,那东西搁得太久了,再年轻也会出问题,不是早泄就是阳痿。”

  我们听了脸色立即变得雪白,“扑嗵”一声——全倒在地上。

  我们在河边的道路上下车,沿着田野走进阔口镇。

  "太美了!故乡,我又回来了!"我展开双臂,在冬天暖和的阳光下奔跑着,迎着家乡阔口镇四周的风光尽抒胸臆。

  一切好像回到了原样:田野、小桥、被古坝斜拦起的溪流、雅致而残破的私塾、雄伟壮观的古城墙……我又回来了,一种精神一个家园,在这样的地方,可以找到许多想象和怀旧,以前是童话的,现在则是文化的。

  虽然五天后就是除夕,之后,春节一过,春天就来临了。此时天气依然很热,阳光白晃晃地晒下来,乡间的水泥路在薰草香风中,微微扬起几缕尘埃,空气是那么的清鲜。

  "哎呀老师,都二十几的大叔叔了,别这么幼稚好吗!"胖少女珠儿总要挖苦我几句。

  "是啊是啊,让人看见,很丢脸的啦!"小辉帮腔说。

  "要丢也是丢我的脸,你们担哪个头的心!"我没好气的说,"这次下乡旅游,车费、吃住可是我出的耶,对赞助商就这种口气啊!"

  "我可没想来啊,是小玲硬拉我来的,这里并不好玩,还不如去我老家永安镇。"晓风闷闷地说。

  我可不管他们,说老实话,我把他们放在乡下,就是怕他们在城里惹事生非,上次他们闯进六中的旧仓库里,和几只老鬼大战一场,结果一把火把仓库烧了起来,后来是小辉用错了符,又心慌意乱没及时救火,四个人差点把命给丢了。我真的没时间也没精力更没心情管他们,他们也不会听我的话,让我一筹莫展,有时我还觉得方龙跟他们一起搅活还更安全,毕竟他一直以来是一只打不死的蟑螂。

  对了,方龙呢?

  自从天魔堡出来,他揣着他用以发财的数码相机结果拍出的东西全部是空白,失望伤心之余,抱着他大姨圣母卡夏的大腿痛哭,圣母实在受不了,就送了他几颗夜明珠,然而才拿到手,一回家,就又被他老爷子方健雄给没收了,还因为他擅自辞去去公职,开什么"四方集团"非法公司,罚他面壁了半个月,若不是亚仙求情,历数方龙跟我在一起做的诸多好事,并安排他几件除魔卫道的任务,才放他出来,否则,他恐怕这辈子都得当苦行僧了。

  鸟刚出笼,方龙立即把他偷偷藏住以防万一的一颗夜明珠卖了,买了辆较便宜的夏利轿车。在完成任务之余,跑来帮我对付雷余,也算完成功德一件,可以向他老爷子大吹特吹一番。

  亚仙因为不放心,随后跟了来,幸亏她跟来,巧用九天金罡除尸网,并施以妙计,才将大地60大地直煞逆神雷余给灭了。

  之后,两人飘然而去,又是一阵没他们的音信。

  回家半月后,父母亲来电话,说准备回老家过年,叫我回阔口镇把老房子整理一下,并代表他们,向罗氏家族、学区以及民政部门捐款。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12 22:43

  近年来,我老爸钱多了,最爱搞这一套,沽名钓誉,不过我母亲坚决赞同,每次受邀参加盛大的捐赠仪式时,总要带上我,甚至有时故意让我上场难堪,以至于我常常落得个善人儿子的“称号”。

  知道我要回老家,欧阳小玲、王珠儿他们几个也嚷嚷着要跟来瞧瞧。与其放他们在城里胡来,还不如告之他们父母后,将他们去拉到乡下避避放心多了。

  于是,这群小鬼跟着我,第一次来到了阔口镇。

  "作为修灵者,要懂得吸取天地灵气,而天地灵气来自于万物山川,来自于大自然,而城里都是死气沉沉的水泥建筑,几棵树木也要死不活的。大家要珍惜这次修行,不然又要重蹈上次引火自焚了。"

  “别说大道理啦,我们这群人中,就以老师最懒,听方龙说,你的灵力根本就是别人送的,有点类似《天龙八部》的虚竹对吗?”

  “听他胡说,”我脸不红眼不跳说,“这是我上辈子积累下的功德,平时我都是很用功的,连睡觉上厕所都在研习巫术。”

  “切!鬼才信!反正这次来,我们要吃好、住好、玩好!我们现在都处在生长发育期,得有充足的营养和良好的成长环境。”小辉说,“不能安排我们做寒假作业,不能限制我们行侠仗义,不能对我们说教,不能……”

  “嘿嘿,你们想当少爷小姐,那就错了,他们是否能吃住玩都痛快,全要靠你们自己,因为等下房间要你们自己收拾,饭菜要你们自己做,当然,我帮你们做也可以,虽然我常常把醋当酱油放,但我还是非常认真的……”

  “坚决不要!我们抗议,你虐待儿童!”他们一齐大叫,一个个误上贼船的喋喋不休、忿忿不平。

  而我才不理他们,等他们发泄完,才说:“除了日常生活自理外,还在学习灵能使用。但千万别在放火,我家可全都是木头房子。”

  "呵呵,那次全属意外啦,请不要再提了。"晓风尴尬地笑说,然后又面带忧郁地说,“阔口啊阔口,姐夫,上次我姐来这里祭祖,是什么时候?”

  我心里一沉,晓风美丽优雅的英姿、含蓄温柔的笑容,立即浮现眼前,心中又是思念又是酸痛,呆呆地看着和晓月五分相似的晓风,柔声说:“是农历十月初十。当时我在河对岸下车,有很多人接我们,但你姐一直呆在车子里,因为她太美了。后来我和你姐坐着轿车在家门口下车……那几天发生了许多事,南灵、食发鬼、古榕树上的刻字,唉,每一件都是那么的刻骨铭心!咦,你们怎么啦!”

  “拜托,老大,现在该从哪里走啊?”小辉说着,手指着前面一个三叉路口。

  这时,一条长队的男女老少农民,在两名道士的指引下,敲锣打鼓,朝我们这边走来,在队伍中间,两个人扛着一只小骑,上面放着一尊木雕菩萨。后面跟着一群孩子,扛着彩旗兴味盎然。

  我小时就常常看到镇里这一项民间活动:神赛会。阔口镇是多神文化,镇里拜祭最多的,除了祖宗,就是十来座大大小小的神祉了,每座神都有自己的生日,生日到了都要进行盛大的神塞会。其实有些神像,我到现在都不清楚它是什么来头,有什么作用。但这对农民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热闹,是来年收成的希望,是心灵的一种依托。

  果然,这群小鬼孩子习性,立即跟上他们,嘻嘻哈哈地走在一起,朝着小镇的另一端走去。每到一个弯,这两名道士,就要在上面焚符念咒,说是让鬼神避开,

  “老师,他们可都是我们同行耶。”珠儿笑说。

  “不是的,他们是迷信挣钱,而我们在于修灵,目的是为了济世,只能暗地里做,这是本质的区别。”

  转了一圈,回到家了。

  打开厚厚的大宅门,走过门厅,就进入我家主厢房下进的天井,主厢房两侧还有两排植房,天井右侧围墙有一个小房,里面是一座小书房,是我罗家从前公子小姐请教师教书的私塾。

  “哇!老师,你房子好大啊,里面可能有上百间房子吧?”小玲惊叹说,“看这些雕梁画栋,斗拱雀替,以前是一个大户人家吧!”

  “呵呵,连阁楼和植房加起来,共有38间。我祖上原是一名进士,当过知府,民国时期是阔口镇的首富,我曾祖父曾是这一带有名的‘罗百万’,有一次为了和县里的富翁赌博,载了整整一船的银元,被广为流传。我爷爷是民国最后一任镇长,文革时被批斗而死,家里的财产全被没收。”

  我现在像一个导游,向他们讲解古代建筑和家族历史。

  忽然间,有一股熟悉、亲切、温暖的灵能在最上进的花厅波动着,我心念一动,惊喜地大叫:“南灵啊!”赶紧撇下这四个小鬼,朝花厅跑去。

  花厅和从前一样,虽是隆冬,但花厅院子的各类花卉生机勃勃,满眼绿意盎然,郁郁葱葱,芬芳四溢,雪白的梅花落英缤纷,而四季蔷正繁花似锦。

  “好美哦!”大家都大声赞叹,“能住在这么美丽的地方,爽呆了!”

  我温柔地走一棵貌似含羞草灵秀,又似兰花般雅致神奇的青草。

  我深情无限地抚摸着他的叶子,眼中噙满了泪水,轻轻地哽咽说:“南灵啊!你还是没离开我,你是否感应到我内心的忧伤。”我想起了晓月,想起她说的每一句话:

  “剑心,她就是独钟天地之灵气的七十二精灵之一的秋草叶精,其状乃少女之形,清纯秀丽,时而温恬,时而俏皮,貌润体绀,或见所喜之人而逐之,能化水为酒浆,善吟诗、舞、箫。”

  “她原来就一直在你身边,从未曾离开过。”

  忽然一阵馨香醉人的清风拂过,灵秀青草的叶子上,轻轻垂着一颗碧绿晶莹的露水——悄悄地滴落。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12 22:44

  在一片亮绿色萤光之中,一道绿影从灵秀青草中飘飞出来,那动作有如世上最优美的舞蹈,然后一个转色,南灵还和以前一样,身高比我矮一个头,一身碧绿罗裳,秀发纷飞地俏立在我面前,面含甜甜的微笑,她的纤纤小手,从袖筒中伸出来,轻盈地走在我面前,将我揽入怀中。

  我再也忍不住了,像面对一个许久未见的大姐姐一样,跪在她的身前,将头埋在她柔软清香的怀里面。

  我知道,我对南灵的爱,包含了深厚的亲情,还有一份超越世俗的、纯净的爱恋。

  “剑心。”她抚着我的头,“不要这么忧伤好吗,晓月很快就会回来的,还有,你的学生正在看你呢!”

  “哦,学生?!”我一愣,猛地跳起来,刚才情不自禁,在这群小鬼前面出丑啦,这下完了,以后还不让他们这群大嘴们说上半年,晕!

  晓风看得咬牙切齿,连小玲也感同身受,一致讨伐我说:“你怎么这样花心呢,居然在自己家里金屋藏娇!”

  “我没有啊!”我拉着南灵的手,反驳说:“她叫南灵,是草叶精灵,我们从小就在一起生活了,情同姐弟,你们不要想歪哦,而且晓月是知道的。”

  “但她看起来和我们年龄一样耶,怎么会成了你姐姐?”小辉说。

  “我五岁的时候,她就这副模样了,就是我90岁了,她也一样,”我边说,心里边乐,90岁啊,我成老头了,还有这样的小姐姐作伴,多美啊。

  “看看看,罗老师流口水了,准没好事。”珠儿观察一向细致,令我老脸一红。

  还是南灵平和,她深情地看了我好一会儿后,才把视线挪开,小手轻轻一挥,整个花厅立即飘着一阵清香怡人的水气,丝丝缕缕地融入他们的体内,令所有人的心中一片美好、详和。

  他们火气立即降了下来,感觉到眼前这一切的珍贵与美丽,开始用心灵去感受。

  南灵踏着舞步,轻盈地在我身边飞扬,最后握住我的手,开心地对大家说:“欢迎你们到翠园度假,这几天,我会尽地主之谊,尽力照顾你们,让你们吃好、玩好、住好,让你们在阔口镇有一段美好的回忆!”

  他们对望了一眼,忽然全部将手举起来,大喊:“南灵姐姐万岁!”

  晕,我的户外教育就这样泡汤了,而这群小鬼还真是好哄耶!

  我和南灵就这样,陪着他们开心地玩了三天。

  对小玲,南灵教她各种古乐和舞蹈,舞为心声,通过舞蹈,可以用最美丽的肢体语言,表达自己的内心情感。对珠儿和晓风,她教给他们如何更好的与大自然最广大的植物群沟通,在心灵相通之时,地球上最纯粹最庞大的灵能,将任由吸收,而吸收并化为已有,正是他们又将面临的障碍,这就要他们自己领悟了。而小辉更喜欢运动和科技,在这些天里,他一直和我分析科技与灵能之间的转换关系,但实际上,我们两人往往研究得不知所以,昏头大睡。

  我和南灵带着他们,走遍了阔口镇镇内的名胜和周边的名山,其实我要借他们的青春活力,返回儿时那种心境。

  同时,我也顺顺当当地完成了父亲交代的任务,这是比较简单的,因为一切都由我叔叔们去操办,只要我出头鉴字并上台领证书接受道谢,并说几句陈词滥调罢了。

  第四天,珠儿、小玲、小辉他们就回城里去了,因为再过一天,除夕就到了,他们要在家里和父母亲过年的,这是中国最大的传统节日。而就在这一天,父母亲回来了,他们是最喜欢热闹的,在城里的亲朋好友以及镇内族内的知名人士,被邀请全集中在我的家里,好在房子多,整个祖宅几乎成了一个乡村族馆,除了只属于我的花厅外,全部都住进了人,而南灵也只好躲进青草中。

  晓风呆在我这里,他和我母亲特别投缘,因为他的好动和投机性,也深得我父亲的钟爱,简直把他当儿子看待,一回来,就拉在自己的身边和他一起处理各项大事,并教他如何处理生意、家庭、社会各项事宜。

  而晓风居然乐在其中,干脆认我父母做干爹干娘了,可能他从小就缺少父母亲情的关爱,因此对我父母特别痴缠,时而撒娇、时而乖巧,幼稚得简直让我认不出这就是当初少年老成的家伙。而我父母等于又有了一个小时的我般,整天开心得嘴都合不笼,有时都把我这个真正的儿子忘在脑后。

  除了我这个闲人在必要时出来会客外,父母、晓风、叔伯兄弟全是都上场,以地主最热情的方式招待这些客人,并将县内有名的几个大厨全聘来,为客人献上美味佳肴。

  “你和你父亲一点都不一样。”南灵站在我花厅阁楼一个窗台上,望着熙熙攘攘人群,无奈地笑说,“害得我们只有躲在这里见面。”

  “晓月也这么说过,”我怅然地垂下头,“所以我老爸一直叫我赶快结婚,生个像他一样有气魄的孙子或孙女,好继承他的事业。他说,儿子一般跟爷爷的性格,只有孙子才会跟他像,他认命了,因为我和爷爷非常相像,我叔叔伯伯也这么认为,族中长辈甚至说我跟爷爷是一个模里印出来的,随和、文静、不喜喧哗,不善交际。”

  “过份贪念俗世名利,不是修行之道,所以你更适合在巫术方面发展,日后必成为一代灵能宗师,就像云英子一样。”南灵安慰我说。

  “其实我现在只要晓月,如果现在有晓月和你在我身边,此身无憾,叫我干什么都愿意,一位爱妻,一位良师益友,内心的圆满,必能促使我认真地完成修灵大业。”

  南灵不再说话,默默地牵着我的手,和我站在一起,看着夕阳一点点地落下山头,看着暮风轻轻地吹着窗外的树叶,吹着天边淡淡的晚霞,看着星光一点点地在淡蓝着的天空闪闪着露出美丽的眼睛,望着远处的迎接新春的礼花,一支一支地打向天空,爆出五彩缤纷的火花,映红整个城镇。

  此时此境,无声胜有声。

  夜幕降临了,祖宅里一片灯火辉煌。

  吃完饭,我趁父母不备,又偷溜出来,跑到阁楼上面,和南灵私会。南灵笑着说:“我给你跳支舞吧,因为我们现在的情形,有点像南唐后主李煜和小周后在幽会。”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12 22:45

  说完,在阁楼地空间,借着天上点点星光,以及她身上散发出来淡绿的萤光,水袖飘扬,轻歌曼舞起来。

  “花明月黯笼轻雾,今霄好向郎边去!

  衩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

  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

  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南灵轻松地跳完舞,扑到我怀里,轻轻吻了一下我的嘴唇,那种清甜的触觉让我心荡神驰,又纯净得无任何绮念。她调皮地笑说:“剑心,我们偷偷地溜到街头去玩好吗?我们以前也这 样做过,当时你还小呢。”

  我笑着点了点头,两边手握着手,从阁楼上飞上天空,朝着街头无人的小巷落下来。

  为了午时迎接春神,全镇每家每户已经在门前摆供桌,上祭品,只等子时一过,钟声一响,就焚香大放鞭炮。

  乡镇毕竟是宽松的,而据报道,由于怕安全出问题,大城市开始排斥春节,现在农历春节更连鞭炮声都不闻了,我总固执的认为这是城市人的悲哀。 对于农民来说,他们一向最重视传统节日,已经成为中国传统文化真正的传承者。如过春节。对于农民的孩子,还有什么事比得上逢年过春节来得兴奋?俗话说:“大人盼下田,小孩盼过年。”中国几千年的农耕文明形成了这个朴素的节日。当然,将排场与合家团圆联系在一起,因着节庆,既可一家团聚乘机休息,又可显示家中实力,是现代农民过节日的目的。

  “南灵,你准备红包了吗?”我笑问。

  “天,你这么大了,还想在红包啊!”南灵白了我一眼。

  “呵呵,我记得小时候,一年到头就盼着那几天了,可以穿新衣吃美食,更可向大人要红包,这一小笔一小笔从长辈亲戚收来的横财,在我当时不太宽裕的家庭里,通常是还没握暖就被母亲缴交国库——她说,家里照样要包出去的。每次虽然有些悻悻,但并非全无收获,父母、外公、外婆和奶奶的红包可以不必上缴。于是,拿了钱去买一口袋散发着硝黄味的散装响炮到处去乱放,那神气样就不用多说了”

  “我当然记得,只有在那时,你才会忘了我这个姐姐,担心我说你,就一个人偷跑出去跟阿龙阿强他们放炮。还记得那时,你妈总会亲自去裁布料,给你做一套衣服,而我最喜欢隐身跟在她身后,也和她一起为你挑布料,并交待裁缝如何做好衣服。你呢,衣服还没做好时,就天天去问,做好了,初一一大早,就迫不及待地穿上它,在早春微寒的晨雾中跑去和小玩伴互相炫耀。”

  这时,一群小孩子飞奔于小巷和晒粮坪之间,玩捉猴拦猴,放鞭炮……踩在一地红色的炮花残屑上,嗅着那夹杂着烟火味的空气,快活极了。

  在一房人家里,一群青年人站在阳台上,点火箭炮,一经点燃“哔——”一声冲天而起,接着在空中炸开;还有最绚烂缤纷的魔术棒,那色彩斑斓的火焰珠便喷射而出,在夜空中划过一道道美丽的光影,真是绚丽无比。

  我们走在镇原来老的供销社的楼下,这前这座大楼是全镇最高的,但现在被周边的新民居全比下去了,市场经济,富了城市,也同样富了多少农民。

  “记得,我小时,你还会带我来这里看镇里每年正月初一到初三的甩鞭炮大会,在大街上,供销社的工作人员在三楼走廊处向外横挂一只装满鞭炮的花篮,人们在楼下将点燃的鞭炮甩上去,如果甩进花篮并点着满篮鞭炮,将会获得丰硕的奖品。”

  南灵可惜地叹了一口气说,“这个春节游戏延续了好多年,直到魔术弹出现,因为用魔术弹打中花篮太容易了。”

  我们就这样,边走边回忆,边说笑。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已经站在闽江大桥上了,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看了电话号码灵示,是父亲的,不能不接,马上打开。

  老爸有点醉熏熏地说:“心儿,你这小子重色轻家,还在外面陪你的南灵小姐姐逛街吗,快回来,再过一小时,零点钟声就要响了。”

  我和南灵深情一笑,又走回家去。

  这时除夕夜,一大帮人聚首在大堂,大堂中央设置一台35寸的大彩电,里面一直播放着中央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

  一群小孩子拿着各种烟花倒数这历史性的时刻到来。

  在大家的欢笑声中,“十、九、八……三、二、一!”“哇!”电视春节联欢晚会上,洪亮的钟声响了,小镇到处响起了鞭炮声,大家一边拍掌欢庆一边放烟花……那激动人心、辞旧迎新的一刻,连我这样恬淡的人,都感动和唏嘘不已。

  正是“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日童][日童]日,总把新桃换旧符”啊!

  大年初一初二,我一直跟着父母忙着向父亲这一边的亲戚、家族长辈们拜年,初三我们就回城里,给外公外婆及母系亲戚家拜年。

  南灵没有跟我一起回城,一来她更在乎的是修行,二来,她说的对,现在的剑心已经不是以前的剑心,和我在一起,只有甜蜜的回忆,无穷无尽,每一个细节。在她的眼里,我永远是5岁到15岁之间。而现在的剑心,是属于晓月的。

  对于我来说,只要知道她在哪里,知道她心里一直还有我,知道她一直在守护着我童年的记忆,我的心就充满了甜蜜,心满意足了。

  因此当我的邀请被婉拒时,我心里一点不快都没有。

  “而且,”南灵面带羞涩地说,“自从去年十月你走后,我有时特别想你,还是常常有进城找过你,只是你没察觉到罢了。”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12 22:45

  “这不公平,”我说,“不过我们以后会经常见面了,你不来找我,我也会下乡找你的。”

  南灵挽嘴笑说:“到时只要晓月不吃醋就行。”

  在分别的时候,南灵十足肯定地说:“剑心,晓月很快就会回来的,就像我一直呆在你身边一样。那时,你们应该不会像现在这样经常分开了,这就是命理,命运已经用各种方式考验你们最真切的爱情,千年万年,即使地老天荒也不可阻挡。”

  初四的时候,小玲他们又跑到我家里大闹一场。

  接着,我学校的朋友集餐、老同学的聚会不断,直到元宵节过后,父母亲离开了儒里县,我才真正回复原来平静而忧伤的心态。

  晓风这些天玩得最快乐了,他说:“在永安镇,只有姐姐还有同学们在一起玩时才开心,姐姐老是管得太严了,而晓氏家族内的那些人,一个个见到我姐和我就毕恭毕敬,一点都不热闹不好玩。还是干爹妈有趣多了。”

  我一愣,说:“你不想你姐姐了吗?”

  “当然想啦,但我姐是去办事了,当初圣母说她一向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而且,”他狡诘地一笑说,“我已经请方龙用最高的占卜术为我姐占了一卦。”

  “怎么样?”我急切地问,虽然我不相信方龙那个神棍,但令可信其有也不信其无。

  “嘻嘻,我不知道,”他笑说,看我要发飙的样子,忙说,“不过,他说明天就会来看我们,是早上我接电话时知道的,你刚好不在,方龙还说,他有重要的情况向我们汇报,与我姐有关,与生命之书有关。”

  我大喜,看来南灵说的一点也没错。

  第二天,即2月25农历正月十六,黄历上写着,宜出行,宜会客,大利北方。

  “剑心!”

  “罗老师!”

  “我们来啦!”

  这时,还是凌晨六点,我一听,高兴起床着衣。这时,晓风早跳出房门,朝楼下扑去,把大门打开。

  方龙、亚仙、珠儿、小玲、小辉、阿新全涌进来了。

  “晕,你们怎么来得这么齐啊!”我吃惊地问。

  “你别忘了,我是四方集团的总裁,小玲、珠儿、小辉可是我四方集团在儒里县办事处的高级官员,现在连阿新也支持我的事业。”方龙大言不惭地说。

  我眼一白,打他一拳说:“亚仙,怎么方大宗主还没将方龙的非法集团取缔呢?还有你,阿新,你可是国家公务员耶。”

  “我是公安,不是工商。”阿新微笑说,“何况方龙是我的老师,何况现在连安利这种传销都合法了,只要不危害他人财产和社会安全,什么事不可以做呢?”

  “老爷子说了,秋后算帐。”亚仙轻声一笑,“何况老爷子这段时间看《哈里波特》,特别着迷,正想写一本中国灵界的《哈里波特》呢,据说方龙准备当主角,让老爷子当那个伟大的邓布利多校长。”

  大家上楼,小玲轻车熟路地上厨房,为我们准备早点。

  “你们不要开玩笑了,方龙快进入正题吧!”晓风急切地说。

  方龙用手梳了梳他竖起的金黄头发,哈哈一笑说:“我请老爷子给你姐占了一卦,是大喜重逢之兆,相信我吧,你们很快就能相会了。这次老爷子还叫来邀请你们去神仙学堂做短暂实习的。”

  说着,从身上取出一个短函,递给我。

  我打开,里面什么东西也没有,怀疑地看了方龙、亚仙一眼,见他们带着考验地微笑时,立即明白了,运用灵能,将信函内的微小空间扫描一遍,立即发现这个空间被灵能折叠过,立即运用灵能将它平复过来。

  一张虚拟的古朴的信笺飘上半空,呈现在大家眼前,一只毛笔凭空出现,无人握笔自己在空白的写上:

  “罗剑心先生:

  请您携天佩于正月三十日,至自然村十五号灵能研究院,共同探讨天地心三佩,开启天地间最深奥祥瑞的力量,为天下苍生造福。”

  “同时,着请晓风、欧阳小玲、王珠儿、陈辉、林文新等到自村小学报到,以便考核你们的灵能等级,并给予录取。”

  “什么天佩?自然村?”我和珠儿他们叫起来说,“这是什么地方。”

  “天佩就是你身上的凤佩。我们灵界有五大神器,这天地心三佩合称一件,据说是女娲所传,一直存放在自然村内研究,其中天地心三佩之中的凤佩由当年自然小学的吴贝儿同学——我师叔祖参透,并归她所有。”亚仙说。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12 22:46

  “什么,这神器也可以归任何人的?”

  “呵呵,那当然,自然村有一大堆神器,谁参透并能运用,就归谁,”方龙说着,带着点苦涩,“但不是人人都有机缘,这些神器都有灵性,会自己认主,我看过许多上百岁的灵能修行者,就是使用不了神器。我也试过一年,找不到半个可以用的,实在不奈烦,就不学了。”

  “这就是我们灵界的命理。凤佩后来吴贝儿送临水教的晓榆枳,再后来由晓清子参透,并交给了剑心。现在地佩和心佩也在去年找到自己的主人,三佩同时现世,说明天地祥兆即将呈现,中华盛世即将来临。”亚仙激动地说。

  “那自然村是什么地方,自然小学,还有什么研究院?”我问。

  “自然小学就是方龙常说的神仙学堂,你们要了解的话,就快点做好准备,起程和我们一同前往。”方龙站起身,转头对厨房内的小玲大声问,“早餐快好了没有,我肚子好饿啊!”

  2月25日,阿新和方龙各开一辆轿车,载着我、亚仙、晓风、小玲、珠儿、小辉出发前往位于安徽,27日抵达安徽中部的黟县。

  车放在县城的宾馆后,我们一行步行而至离黟县西北的宏村,这座古村落始建于北宋,有一千多年历史,古宏村人别出心裁,建造我牛形村落和人工水系,使村内鳞次栉比的层楼叠院与旖旎的湖水交相辉映,空灵蕴藉,处处如诗如画。

  我们心情放松,在方龙的带领下,进入一户人家。

  晓风好像早来过,平静地看着彤云密布的天空,喃喃地说:“可能要下雪了。”

  那户人家很热情地招待我们,安排食宿。方龙说:“下午我们就进入自然村,那是个奇妙的地方,不是所以人都可以进入的。除非是像我这样的天才,其实老爷子没必要将你们都带去的,像小玲、小辉、阿新,根本就不够格的。”

  “为什么?”小辉和阿新不甘心问,“还要考试么?”

  “不是,自然村是天下最自由的地方,完全对外开放,但那里是一个非常奇异的空间,修行不够的人,根本踏不入那个空间,只会从另一个地方走出来,到时进不去的人,要返回到宏村,这位汪大叔会接‘落榜’的人。”

  方龙这么一说,令他们几个心情沉重起来。

  小玲紧张地喘一口气,说:“我相信自己一定会过,我虽然比不上珠儿,但我已经非常努力的。”

  “对,大不了就是赶考嘛!”阿新笑说。

  下午一点,我们朝北的一条青石板路走去,开始景色和一路普通的山光水色没有两样,都是丘陵和苍松。

  走了几公里后,眼前的景色变得奇峭起来,开始看到险峻的峰峦,此时,路上开始弥漫着层层淡淡的雾霭,使人好像是走在半空的白层中,脚下的青石板也有些虚浮起来,如梦似幻,恍恍惚惚。

  在穿过一座山谷,眼前景色大变,无数形态各异的奇峰、河川陷在一片宽阔的山谷平原上,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四面俱是灵秀峰峦,半天一道飞瀑直泄而下,汇成一道清洗,境蜒绕宽阔福地。

  在河边,有一个小山村,里面的木屋平房隐含一种九宫八卦的规划,四周绿草成茵,最神奇的,是在村子中央,有三株庞大的楠树,横枝低桠,绿荫如盖。

  越是走近,越知道那楠树的高大,粗略一算,恐怕有四五十米高,枝桠茂盛,有若巨型狼牙棒,那枝枝粗如大腿根桠上,结搭一层层木梯,散架而上,宛若平地起高楼。直耸而上,足足十几层楼之高,在树顶上,搭盖着三层庙宇式的建筑,在那些建筑上,不时有人像飞鸟一样飞来习去。

  我们一步步走入村落,环绕在身边的缕缕云雾清晰又完成透明,非常奇妙,当来到那几棵楠木下时,回头一看身边,发现阿新和小辉不见了。

  小玲和小珠一脸灿烂地说:“我们合格了!”

  “没想到啊!”我奇怪地看着小玲说,我能感受到,阿新和小辉的灵能不比小玲弱的。

  小玲娇嗔地白了我一眼。

  亚仙笑说:“能入得自然之村的人,首先心灵在纯净,其次靠的是内心的爱,以及本身的灵能积累。小玲身上充盈着无穷无尽最真挚的爱。”

  小玲脸色一红。

  天开始下雪了,轻轻柔柔的,入地即化,沾在脸上,一点都不觉得冷。

  “树顶上的建筑,就是中国最盛名的灵能研究院。”方龙说,“里面全都是老得不能再老的怪物,你们去吧,我可不想进去。”

  “这可由不得你,天地心三佩合一,你也要出力的。”亚仙不由分说,先将他扯上去。

  我也跟着踏上树梯。

  晓风带着小玲和珠儿上,他边走边说:“这是棵奇怪的树,它不是真的树,自开天辟地就存在了,它会按你们不同的精神境界,呈现出属于他们修行的地方。”

  当我踏上第一个树阶时,就发现,周边的村落并没因此矮了些许,再看脚下,还是在第一阶上。再连踏几个台阶,还是一样,那树梯好像全向下陷,而落落越浮起高,开始村落并没几个人,第上一层,就见到不同的人群,有大人,有小孩,有男有女,村落的建筑也变化万千,同样一个地方,时而是吊脚竹楼,时而是土楼,时而又好像是欧洲那种花园小别墅,还有日本式的小木屋。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12 22:47

  我还看到有人在用电脑操作。

  “在这里,所有的人和物,都随心而定,顺乎自然,小玲,珠儿,从六层开始,你们看到的景象就再没变过,这样的场景,将会跟随到树顶。到时你们就去找你们要住的地方,是你们的别犹豫,那就是你们从内心创造出来的自然小学,里面有一切你们想并适合你们学习的内容。”亚仙笑说,“你们两个一入门就上六年级了,不错嘛!”

  “自然小学总共有多少级啊?”珠儿问。

  “九九八十一级。”方龙坏坏地笑说。

  “哇!这么多啊,我们那要学多久。那方龙你几级?”珠儿不甘心说。

  “59级。”方龙有点泄气地说,“我花了一年时间,总也上不了60级,一定有什么地方我领悟不了,被卡住了。”

  “得学多长时间啊,我们学习怎么办?”小玲有些担心地说。

  “那可不必担心,自然小学的时间无限长也无限短,你可以在来自然之园前的任何时候回去,只不过,时间短的话,学到的东西归你,但吸收的灵量仍会被扣留,所以我喜欢在这里无限长地研究学习,升他几级,然后出去外面修习吸灵,这样才有趣呢!”晓风说。

  说话间,就到树顶了。

  三棵楠木淹没在脚下的土地上,雪花依然在飘飞,但又似外面的幻象在这里体现,因为村子里看不到一堆雪,也感受不到寒冷。

  那座三层楼高的庙宇,庙额上写着“自然研究院”五他大字。和其它建筑的自然村朴素自然不同,自然研究院的建筑则飞檐翘角,琉璃玉瓦,金碧辉煌。

  这时,晓风、小玲、珠儿飞快地跑向属于自己心中想象的小房,对事物的好奇与新鲜感占据了一切。

  然后,我看到庙门台阶上,站着十来个人,当前是在天魔堡见过的三闾教教主方健雄,他身着道袍。在这些人中,一半是我不认识的,除是几个在天魔堡内并肩战斗过的一派之主们外,最让我亲切的,就是仁波彻、晓纯文了,无碍禅师是天台山的,沈燕是茅山的宗主,也是一位女性,进腾一郎是日本的。等等。

  方健雄仍然是气慨非凡,非常爽朗地笑说:“就差你一个了,我来给你介绍几个重要的家伙,他们跟你一样了不得。”

  然后指着一个稍微比我大几岁的憨实方脸青年男子以及一位年近中年,但身材苗条、像貌端庄的女子说:“向金山,北京人。余洁,云南丽江人。向金山是一位动物保护协会的负责人,而余洁是一个县长。”

  “您好!”他说着一口京腔,普通话发音非常标准,不然我这个闽人爱说平音,有翘舌没翘舌一个样。他目光非常清澈,直接了当地说:“我是地佩的持有者。”

  “我是心佩持有者。没想你这么年轻,而我修行已经有三十年了,近年以为民革新重新了悟修行,才成功运用了心佩。”那余洁由衷地赞赏说,目光非常灵秀,充满了自信且炯炯有神。

  我坦然一笑说:“我叫剑心,二十四岁,修行才一年,天佩持有者,请多指教!”

  他们立即露出奇异和深思的神色,但马上就会心笑罢。

  我们在方健雄的带领下,又走进了庙宇,一进去,这才发现,这座外表看来有点俗气的建筑,里面居然是透空的,透出地球,透空出太阳系,整个宇宙万象,以无限密集的方式一层层展现出来。

  这到底是灵能,还是科技,还是超越一切,宇宙万物创造神的心灵世界,然而这里的每一件东西都是我不理解又合乎命理的,我不可能在现在将一切参透。这也可以想像,在自然村里,会有这么多的老年学者,他们穷尽一生,也未必能了悟这宇宙万物的奥秘。或许,又过于执着,反不是修行之道,因此仁波彻他们才不会呆在自然村枯燥地领悟,人世间才是悟道的地方啊!

  “我们这些老家伙研究天地心三佩,恐怕有一个多世纪了,直到今天,三佩找到他们的主人,并开启天地祥和正气,此时此刻,我的心情无法祥和。”无碍禅师笑道。

  众人也纷纷点头。

  其实,我感受他们身上一个个蕴藏无穷、甚至与宇宙万物溶为一体的庞大灵能,对于刚才的话,不过是心灵深处的一丝涟纹。

  “现在时辰已到,可以进行三佩合一的程序了。”晓纯文冷静地说。

  我在他们的指示下,于大厅中央,即宇宙的中心,和向金山、余洁三人按三才方面盘膝对坐。在我处围,方健雄、波仁彻以及另外两名宗主形成四象方位对坐,再外围,是无碍、晓纯文等八人按八卦方位对坐,至于研究所外,共在37位50级以上的中阶灵能修行者按九宫二十八星宿对坐。

  顶楼的钟声响了一下,我、向金山、余洁三人同时将天、地、心三佩运行到离我们头顶半米处。

  我们一层外围阵法立即随之启动,一束束灵能形成一个光怪陆离的、巨大的太极图形,同时我自己感受到,天佩属阴为静态能量,而地佩属阳为动态能量,一冷一热,相互交替飞速旋转,并在心佩的平衡下,合为一体。

  “倏”地一声,在似有似无声音之下,那形成一块圆形的天地心佩,忽然消失,然后在庙顶上出现,化为一个排球大小、似有似无的光彩夺目的无底光洞。

  在无数的祥和恬淡的吟哦声中,钟声敲到第二十一下。

  突然,那无底光洞暴射出一片片绚丽多姿的瑞气祥光,在瑞气祥光之中,我看到了无数的凤凰,无数的麒麟、无数的青鸾,无数的五色鹿,无数的白鲸,无数的金莲、无数的奇花异草,无数的山川河流、无数的美好的事物。华光瑞气首先以光柱下射,浸入我们体内,令我们无比充盈,然后从我们身上如波涛般向四周幅射出来,在波浪上,奔腾着无数的奇花异兽,从自然村无穷无尽地扩展出去。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12 22:47

  我们感受到,在祥光瑞气所到之处,黑暗化为光明,腐朽化为神奇。痛苦得到平息,绝望看到希望。求死者领悟到生命的意义,悲观者获得前进的动力。

  钟声不断地敲响,随着每一响钟声,那好像来自天界的五彩光柱,不断从天地心佩的无底光洞中涌出,以我们三人为媒介,以我们对天地万物挚爱,向四周不断地翻腾出去,我甚至可以明显地感受到,我的体质在受到改造,我的灵能在不断升华,所有的人的灵能都在提高,大地上的一切灵魂都受到洗礼。

  四周的人也明显得到提升,并面露喜悦。此时已经不必要阵形聚集能量来启动天地心佩了,大家坐在地上,只是专心地感受这五彩瑞气祥光的洗礼。

  当钟声响到第六十四下时,天地心佩突再次异变,变得无比宽大,接着像在孕育什么,不断散出馨香馥郁的奇花异草的幻影。

  第钟声敲到八十一下时,在光华中,竟然出现一位风华绝代的仙女,缓缓地降落。

  “剑心!”在一片五彩瑞气祥光之中,晓月一袭青衣道袍,秀发纷飞,突然从空中翩然飘落,如救苦救难、普渡众生的观世音菩萨,秀美绝仑,又广披着对人类、对大地、对我的无限爱意。

  仿佛春风拂来,大地无限生机。

  所有人全部呆立当场,昂头望向半空。

  而我在天地心三佩开启的所见,已经足够震憾的了,结果在最快意时,看见晓月从无限的时空中穿越而至,如梦如幻,幸福得如受雷击,目光被她白皙的脸粘住,再也移不开分毫了。

  三个月不见了,晓月还是那个样子,秀发披肩,在缕缕详风瑞气中,呈波浪形飞扬,侧面可以看到那长长的眉睫毛轻轻垂动,白皙俊秀的瓜子脸毫无瑕疵,一身褐青的道袍更加衬托出了她身材的纤细,腰挺得笔直以及出尘的韵味。

  在详云中,晓月缓缓走来,她的美就如同碧绿草地上的一朵鲜花那样引人瞩目,最后,他在众人的目光中,真实地落在青草碧绿的地面上。

  祥光普照,五彩的瑞气如鲜花一般缤纷。

  我们两人就像被凝固住了一样,默默伫立。你望着我,我望著你,目光在空中交会,不可置信,又无限幸福,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之中。

  几乎在同一时间,我们忘情地相互扑去。

  我在她之前,先伸手拥向她,是的,我真实地抓住了她的身躯,紧紧地抱入怀中。那么柔软、那么温馨,她的面容光洁白晰,美目如皎皎如明月,她的头发散扬着淡淡的郁金香,沁人肺腑,无限迷醉。

  她抓我的手,几乎嵌入我的肌肉内。

  我们喘不过气来,那种淹没一切的欢乐和交融。

  然后我捧起她泪流满面而欣喜无限的脸颊,将她夺眶而出的泪水。一颗颗地吻入口中,品味她的苦与甜。

  顺着面颊而下,我的嘴唇找到她的小巧的樱唇。

  我们温柔的拥吻著,好像嘴唇都熔在一起,不能分开了。晓月的胸口起伏著,我的呼吸也加快了。突然她的嘴唇微微分开,温软的小舌尖轻舔著我的唇。

  我也伸出了舌头,一阵清香传入我的口中,原来少女唇内是草莓味道的。我们的舌头开始交缠著,真正沉醉在男女灵与肉至纯至美的享受之中。

  大家纷纷离开,留下小花园供我们长久只有晓风和小玲默默地站在一旁,感同身受地流下泪水。

  我们尽情地拥吻,一瞬间,时间凝固了,此时此刻,一切的语言和解释都是多余的,在彼此的双眸里,蕴涵了多么丰富的感情,在彼此的双唇中,那双燃烧著爱情火焰的眼神已经把一切说得太清楚了。

  在这个时候,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就像我们在茫茫人群中,我只看到你,你也只看到了我。天地和心真正合为一体,万物被淹没在爱的海洋之中。

  “这就是天地心三佩合一最高潮的部份。”仁波切拈花微笑说,“只有世间最纯最真势的爱,才可以带给人世间长久的幸福与和平了。他们这份海洋般深厚的爱,将随着天地心三佩的祥光瑞气,带向大地,带给每一个人的心田。”

  “只有爱的力量,才能超越科技的力量、超越灵能的力量,给这世界带来和平和希望。”亚仙若有所思地说。

  方龙忍不住牵起她的手,却没再说任何话,只是和她相视一笑。

  “命理真是奇异而富有温情,但有时又充满凶险、异常的残酷。”方健雄也点头说。

  “不管怎么样,我们可以静到心来,好好研究一下生命的奥秘了,不再为尘世的神魔妖怪而长期分心了。”无碍禅师会心一笑说,“尘世和仙境,本为一体,互为影响,实在不必苛求。”

  “天若有情天亦老,天间正道是沧桑。”晓纯文打开电脑,用他特制的摄像头,将这一切情景录入电脑之中,以作研究之用。

  自然村的所有人都在做着属于自己幸福快乐的事儿……

  世界在做他们能为地球、能为世界带来美好希望的一切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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