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9 16:24
我呆了一下,在一瞬间听到了震耳欲聋的枪鸣。我感觉到左臂上一阵焦灼,当我低头去看的时候,才发现那件像睡衣一样的衣服袖子上,有一处因为被子弹擦到而变成了焦黑色。
我立刻明白了,然而,在我转过身去的时候,却突然感觉到一阵难忍的晕眩,全靠撑在身旁阳台的石柱上,才没有从三楼摔下去,手中的那柄枪却从半空中摔落下去,直落到地面,发出一下声响。
恐怕它已经摔的四分五裂了。
"米尔亚娜……你!"
米尔亚娜径直走了过来,表情冷静异常,用枪抵在我的背上。
她笑着道:"现在别动,从镜子中能看到什么,实际上根本就没有血腥玛丽,那不过是一个荒诞的传说,你是要从三楼的阳台上跳下去,还是想让我开枪,第一种可以直接做为自杀处理了,只怕三楼太低,我还得下去补一枪。"
〈该死的鸟!〉
我向树枝上的夜莺瞪了一眼,对米尔亚娜道:"不必了,我自己跳!!"
正当我抓住阳台的石栏杆,准备跳下去的时候,忽然听见从米尔亚娜口中发出了一下惊恐的惊叫声。
我回过头去,突然发现,正对着我们的那面落地窗上,显现出一对异样邪恶的赤红色眼睛,瞳孔正在别扭的左右转动。
屋内和屋外都是一片漆黑,落地玻璃上那对巨大而诡异的眼珠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不祥之事开始的征兆,而那对赤红色的眼睛实在太巨大,所以甚至连眼睛里的瞳孔和血丝,都能让人看的清清楚楚。它简直就像能把人吞噬进去一样。
米尔亚娜连着退了许多步,当她停下脚步后,立刻就连续朝落地玻璃开了许多枪,直到玻璃从中间破裂,蜘蛛网般-轰-的一下碎成了无数片为止。
恐慌就像是能传染,我明明知道那不过是一只夜莺吓人的把戏,但在看到米尔亚娜边开枪边往后面退,疯狂的模样后,还是忍不住感到心中发寒。
我用手护住头部,免得让在空中飞溅的玻璃渣进到眼睛里。
当落地窗变成了一地的碎玻璃后,我听见米尔亚娜精神病一样的大笑声,随后,那种笑声又变成了更惊悚的惊呼声。
我抬起一直低垂的头部,朝米尔亚娜瞥了一眼,发现她正用惊恐的眼神盯着满地的碎玻璃,像躲瘟疫一样一直往后退。
满地的碎玻璃,每一块上都有一双邪恶的赤红色眼睛,一起注视着米尔亚娜,甚至连空气中,都回荡起一种诡异的心脏跳动声,在阳台地板的缝隙间,一股股浓稠的血不断的喷出来。
米尔亚娜紧贴在石柱上,呼吸急促地着:"这是你搞出来的,你是巫师,快让它们消失!"
我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用一只手撑着头部,侧脸看着她,神经质的大笑起来:"它们是被你自己吸引来的,以后你每次照镜子,即使你只是将影子印在镜子上,它们也都会出现,你自己想办法吧,它们会一直跟着你,永远都不可能消失!"
米尔亚娜像快崩溃了一样,叫道:"大不了我以后永远也不照镜子!"
说罢,她用一只手撑住阳台的石柱栏杆,身体翻到阳台外面,竟然真的从三楼跳了下去。
我顿时愕住了,随后,我从阳台上往下看去。
只见米尔亚娜半蹲在草丛中,过了一会儿,她才站起来,朝别墅后面的车库跑过去。
不过半晌,我就听见一阵重型机车排气管的声音,当我再次往下看的时候,发现米尔亚娜戴着头盔,骑着一辆黑色的重型机车,停在别墅前的草地上,在驶出铁门的时候,她居然还抬起头朝上面看了一眼,若无其事地笑道:"巫师,我们后会有期!"
下一秒,那辆机车就已经驶出了我的视线之外,和远处的黑暗融合在一起,隐隐能听见机车排气管的声音。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从楼下收回了视线,接着又朝四周瞥了几眼,发现周围到处都是鲜血和破碎的玻璃,十分不堪。
米尔亚娜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全部都重现在脑中,她直到最后都没有说杀芙洛拉和薛西司的理由。但我想,她很可能是为了获得一种罪恶的满足感,凭良心来说,操纵杀人也是一种艺术,而她只不过是在用芙洛拉试药罢了。
每个人心中都会有杀人的念头,米尔亚娜家世显赫,想要的几乎全部都能得到,她一定想要一种新的刺激。看着其他人走的一步步举动,都和自己预料中的完全一样,那种感觉,一定就像是抓住了人性中的弱点,成为了活着的神。
由此获得的满足感,可能连迷幻药也无法比拟,但我也没有资格说她是错的,毕竟我和她也差不多,根本无法大声的说出来她做错了。或许我会感到很迷惑,因为毕竟连我自己也不明白自己。
芙洛拉因为常时间被薛西斯控制,自然而然会想到要杀了他,薛西斯又贪得无厌的想从芙洛拉那里获得更多的好处,事情到最后,即使没有米尔亚娜的干预,也一定会演变成那个样子。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9 16:25
米尔亚娜说的没错,她只不过是让事情发展到了最自然的那一面。
芙洛拉和薛西斯两个人,谁又事先料到在他们背后,竟然有一个人在观察着他们,像是在操控傀儡木偶一样操控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除了和米尔亚娜相同,古怪的近乎发疯的人,或者是无药可救的精神病,即使换成是其他人,恐怕也会同样入了她的圈套。
总觉的这比被人偷窥更加可怕,想这些事情,实在让人感觉到很头疼。
我在抢过那柄枪之后,确实想过要杀了米尔亚娜,因为,即使对方是再美的美女,和自己的生命比起来还是微不足道。
虽然我没什么信仰,但能活着毕竟还是很好。可能是我父母的家庭不怎么幸福,什么家庭的温暖,亲情的可贵,在我看来都是一些可笑的事。
回去之后又要开始打工了,真是累的要命,那些宝石拍卖掉以后,不知道能拿到多少钱?
我闭上了双眼,骤然间感觉到很疲惫,心里空虚无比,或者是寂寞,这种失落的心情让我甚至连力气都仿佛被掏空了,什么也不想再做,甚至连动一下手指也没有足够的力量,在离开家之后,我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我无力地道:"喂,小鸟,你还在不在,能不能帮我找根香菸过来。"
才刚说完话,我立刻就感觉到有一个细小的重量落在我的右肩上。
那种细小到几乎没有的重量,却让我有种奇异的感动,有一种温暖的感觉在突然涌到了心里。
"还不谢谢我救了你。"
"如果不是因为你突然出现让我分神,就根本用不用你来救我了。"
我睁开双目,从阳台的地板上站起来,道:"赶快走吧,如果米尔亚娜再回来,倒霉的就是我们了,你那种三脚猫的吓唬人本领,也只有第一次才能起到作用。"
夜莺扑扇着双翅,像是很不满意,自我的肩头飞了起来。
我从阳台上走下去,用最快的速度走出米尔亚娜的这幢小别墅。
当我再次回头去看的时候,那幢没开一盏灯的别墅已经完全沉浸在漆黑的夜色中,从外表来看毫无异样之处。
我穿过枫树林,找到自己放置行李箱的那棵树,先坐在旁边的草地上,将手上的纱布裹的更紧,然后提起了行李箱,寻着记忆中学院大门的方向走去。
那只夜莺竟然没被气走,一直落在我的右肩上,在我以为它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它突然道:"你有没有闻到巧克力的香气?"
我停下脚步,刚想嘲笑它两句,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我把行李箱放在路当中,打开箱盖,再翻开了一层衣服之后,果然发现里面放着一个精致的木盒,上面有着美丽的木纹。
我打开盒子,里面果然是一块散发着芬芳的白巧克力请贴,雕刻精美的令人都不舍得吃了它,我喃喃自语道:"山鲁左德古堡圣宴,地点就在阿尔卑斯山,似乎和这里很接近,但这盒子怎么会在这里,可能是无意间放进来的。"
夜莺唧唧喳喳地道:"如果是宴会,一定有不少美女会去吧。"
我捻着下巴,望着停歇在自己肩膀上的夜莺,道:"怎么,你吃醋了,老实说,你究竟是不是血腥玛丽,一只鸟看起来还真的不太像。"
夜莺闭上眼睛,沉静了一会,道:"我是被诅咒了,才会变成现在这副德行,叫别人鸟真是没有礼貌。"
我收拾好行李箱,不耐烦地道:"既然回东京去也没有要紧的事,还不如去参加山鲁左德古堡的宴会,不过应该不会再碰上米尔亚娜,至于你,就少恬噪两句,也给我进去吧!"
我抓住夜莺的翅膀,在它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之前,把它也一起塞进了行李箱里,之后又锁牢盖子,才把行李箱提了起来。
"小鸟,你给我听着,不管你愿不愿意,你现在已经属于我的私有财产,是我的宠物,一只鸟没有所谓的人权,啊,对了,总得给你起一个名字,既然你是只夜莺,又是羽类,那就叫夜羽吧。"
不知道夜莺是否已经被压扁了,半晌都没有再发出声音。
我眯着眼睛,瞥了一眼前面的路,不禁回想起在白杨树下第一次看到米尔亚娜的景象。
那时,她遮挡住所有的阳光,淡棕色的肌肤,也在阳光下幻化成了金色。
她只是随意的穿着迷彩式的内衣,看起来就已经那样的出众。
但她就连眼神中都带着危险,不知道在她走过去的时候,心中究竟在想着什么,是否已经想到了事情发展到最后的结局。
我把头发全往脑后掠去,顿时感觉到一阵清凉。
在瑞士,即使连夜晚都很宜人,这种连猫都会睡着了的夜晚,总使人感觉到很舒服,而且一到深夜,草的清香就会散发出来。
我提着行李箱往前走,头脑变的很清醒。
不管怎么说,生活都还在继续,即使发生了那么多不幸的事,一切也都没有改变。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9 16:25
第四集 古堡残酷盛宴
阿尔卑斯山一向以风景美丽著称,从山顶上往下眺望,一切都显得极其渺小。
山谷间积郁的云雾,重重叠叠的山峦,雪峰、冰川、森林,所有的景色,都使它带着种神秘色彩。在山区的南麓,气温较山区温暖,雨量也较阿尔卑斯山北部为多,那座名为"山鲁左德"的古堡,就座落在阿尔卑斯山南麓上。
阿尔卑斯山上众多滑雪场的附近,都有许多幢外观相同的小木屋,只供滑雪者暂时休息用。
〈滑雪场附近那么多幢小木屋,谁知道那家伙说的是哪一幢,在上山之前真应该请一个向导。〉
我把行李箱重重的扔到地上,环顾着周围的天色时,心中仍有股怒气涌动。
初到这里的时候,天色明媚,我的心情也很好。
但是直到现在,天色已接近黄昏,我还是没找到对方所说的那幢约定见面的小木屋,连续在同一个地方转了一下午,走的连腿都在发疼,心情根本没可能会很好。
"这么多幢那小木屋,哪一幢才是?"
我托着下巴,坐到身后的长椅上发呆,根本不想再看地上的行李箱一眼。
记得在中午时,我乘缆车到达这座位于阿尔卑斯山上的滑雪场,寻找和-山鲁左德古堡-管家约定见面的地点。
听对方说,那是一幢滑雪场附近的小木屋,但是直到现在,我至少已经在滑雪场附近找到了六幢小木屋,每找到一幢进去后就会失望一次,找到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信心。
虽说阿尔卑斯山是滑雪盛地,我来的目的却与滑雪完全无关。
一星期前,我接到了-山鲁左德古堡-主人LH发来的宴会请柬,吸引我来到这里的,就是即将在阿尔卑斯山麓-山鲁左德古堡-中举行的盛大宴会。
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就想拥有一座房间超过两百个的古堡,即使暂时不能拥有那样一座古堡,去体验一下感觉也好,收到这样的请柬自然不会拒绝。
所以我事先在电话里和-山鲁左德古堡-的管家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约定见面的时间就是今天晚上,原以为对方说的-滑雪场附近的一幢小木屋-会很容易找,结果却……
〈真是头疼,怎么觉得自己就像笨蛋一样。〉
我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发现指针已经快要指向约定的时间。
〈假如再晚一点,还是找不到那幢小木屋,不止去不成-山鲁左德古堡-,恐怕连自己都要在雪地里过夜了。〉
我叹了一口气,呆呆地望着不远处的滑雪场。
在这种时候,仍然能看见滑道上有不少人在滑雪,因为人很多,滑雪场周围的一大片地方都显得非常热闹。
不知为何,我忽然有些生气,索性闭上了眼睛,没想到周围人们的欢笑声反而变的比刚才更大,和小孩的嬉闹声一起传进我耳中。
〈这么热闹嘈杂的人声,实在让人无法相信这儿是在海拔至少在三千零五十公尺的高山上。〉
人们通常爱说祸不单行,这刚巧是我目前的最佳写照。
我非但没找到约定见面的地点,上山以前还穿的很单薄,随着夜晚即将来临,已经可以感受到一丝寒意,再找不到那个地方,真怕就在山上被冻死。
我心烦意乱的望着正在滑雪的人,心理很不平衡,视线漫无目的的在滑雪场滑道附近转悠。
虽然很想在滑雪场的滑道下面埋上炸药,再把正在滑雪的人全炸飞,但现在也能用手托着下巴,在心里想想而已。
下一秒钟,我眼前立刻一亮,瞥见在距离滑雪场不远的南边,耸立一幢小木屋。
〈太好了,又是一幢,希望就是这幢了!〉
我在心中祈祷,接着站了起来,提着行李箱,径直走向前方那幢小木屋。
那幢小木屋和我现在在的位置很接近,但由于小木屋周围全被树木所包围,地点十分隐晦,若不是我刚才看的很仔细,极有可能会把它漏过。
并没用多长时间,我就已经穿过树木走到小木屋的门前,虽然极想推开木屋的门,却迟迟都没有动手。
〈如果这幢再不是,今天就白跑了一趟,没想到我也有这么倒霉的时候……〉
我迟疑一下,刚把手按在门上准备推门的时候,突然听到自门里面传出一阵追闹和嬉笑声。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9 16:25
〈这种地方怎么会有小女孩的笑声,真奇怪?〉
推开门走进木屋里面,我立刻扫视着木屋内的情况,突然发现,自己这次似乎找对了地方。
木屋里面光线充足,有五六个欧洲人正坐在椅上休息,他们的神态都显得很疲惫,脚边多数都放着行李箱,不管我怎样观察他们,都觉得他们不像是来滑雪的人。
刚才在门外听到的嬉笑追打声,这时又传了出来,我寻着声音的源头望过去,发现木屋中原来还有两个西方小女孩。
她们的身高都在水平线以下,十分矮小,难怪我刚才会没注意到这个小木屋中还有她们两个存在。
这时,她们正在互相追闹玩耍。
跑在前面的小女孩手中高举一个精致的木盒子,追在后面的小女孩边笑边伸出手去,几次都几乎夺去了那个木盒子,两个小女孩在不停地追闹着。
第一个女孩高举的木盒子,正是用做装请柬的,此刻在我的行李箱中也有一个款式相同的木盒子。
由于我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木盒子,所以顿时松了一口气。
〈看来就是这幢小木屋,终于能暂时休息一下了。〉
我瞥了一眼手表,发现现在的时间,距离约定时间就只剩下了几分钟。
〈运气也算好了,居然能在约定时间之前赶到这里来,不过那个-滑雪场附近的一幢小木屋-也真难找,足足一天才找到这里来。〉
我拖着行李箱,往小木屋最里面走去。
〈幸好就是这里,否则也真的惨了。〉
我撩开遮挡住眼睛的头发。
可能是最近和魔风大叔待久了,连我也跟着变笨了,时常在傻傻的发呆。
就在我想事情的时候,那两个一直在追闹的小女孩,此刻已经绕到了我旁边,跑在前面的女孩边跑边回头,一个不留神,右脚踝磕到我的行李箱上,顷刻间,整个人都向前歪倒,人和即将翻倒在地的箱子,一起朝我腿上砸下来。
我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耳中立刻听到喧噪的响声,很像是女孩惊叫以及箱子倒地的声音。
我立刻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再加上一向讨厌和别人靠的太近,我连想都没有想,就闪身避到一旁去。
我刚避到旁边去,那个小女孩就和行李箱一起倒在了地上,发出-砰-的一下响声。
木屋里顿时安静下来,坐在后面交谈的人全部都停止了谈话。
他们的视线跟着倒地的小女孩,一起转移在我身上。
我从地上拖起自己的行李箱,并没有去看那个正在自己爬起来的小女孩,直接朝小木屋里面走去。
我一直认为大多数小孩都很愚蠢,因此很讨厌小孩子。
他们喜欢大声吵闹,却不知道他们做的事已经打扰到了别人。因为成人的一贯纵容,而认为自己不论做什么惹人厌恶的事情,别人都会原谅,越娇纵就越放肆,总是给其他人带来麻烦。
想到这里时,我回头朝后面瞅了一眼。
刚才撞倒行李箱的那个小女孩,此刻也已经站了起来。
一瞥之间,我立刻就呆了呆,只见她的皮肤完全是象牙白色,脸比猫脸还要小,五官精致小巧,轮廓非常动人,一头卷翘的金色长发垂到腰际,大概七八岁大,简直就像一个洋娃娃。小时侯就长的这样可爱,可想而之,长大之后一定会是个美人。
在这个时候,又有另外一个小女孩跑进我的视野里,她和先前撞倒我行李箱的小女孩,长的简直一模一样。
〈难道会是一对双胞胎姐妹?〉
"梨落,梨思,你们两个,早就告诉你们不要乱跑了,撞到别人应该先道歉!"
突然间,一个严肃的声音从小木屋后方传出来,我循着声音的出处看去,只见说话的人是个四十多岁,相貌严肃的西方男子。
他快步朝我这边走过来,一边走,还一边叫那两个小女孩的名字。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9 16:26
〈这个中年男子,或许是前面那对双胞胎的父亲吧?〉
我仔细打量着这个人,猜测着他们三个之间的关系。
"真对不起。"
那两个叫做梨落、梨思的小女孩,调皮的模样在突然间变的很乖巧,一起跑到了我面前,十分听话的向我低头道歉。
她们两个人边低头,还边偷偷回头看那个中年男子,样子显得十分害怕。
中年男子举止很拘谨,说话的语调也很严肃,走到我面前,道:"真抱歉,她们实在太调皮了,妈妈又没跟来,简直没人能管的住她们。"
我挑了下眉,捂着额头,道:"算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在我观察他们的同时,我能感觉到其他人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我身上。
中年男子朝我歉意地笑了一下,接着,又转向那对双胞胎姐妹,大声训斥道:"你们把请柬给我,别再胡闹了,乖乖到后面去坐着。"
他刚说完话,梨落和梨思几乎不约而同的同时打了个寒战,两个人脸上都露出害怕的表情。
其中一个不知道是梨落还是梨思的小女孩,几乎是条件反射,迅速把装请柬的盒子交到中年男子手中。
〈真是奇怪的一家人,虽然这两个小女孩在同龄人中长的算是不错,但是,还是猫狗之类的动物要可爱的多。〉
我找到小木屋中一个相当舒适的位置,坐了下去,边观察着小木屋里的人边想着一些事情。
自从我进这幢小木屋之后,屋里的人就都给我种奇怪的感觉。
这幢小木屋里除了那两个双胞胎梨落、梨思和她们的父亲外,另外还有一对年轻男女和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
那对年轻男女一直依偎在一个较暗的角落里,男的大概三十岁左右,丘比特式的面孔,是个很健壮的欧洲人,穿着一身淡褐色的毛衣,女的要更年轻些,二十多岁,是个娇俏的少妇,轮廓柔和,身上散发着甜美的气息。
他们两个人不管是神态还是举止都很亲密,极像是一对情人。
在距离他们的不远处,坐着那个五十多岁的欧洲老人。
这个欧洲老人满脸皱纹,皮肤发黑,身型较为瘦小,全身上下都带着种干瘦的强悍精明,看起来仿佛很普通,却又让人觉得他很特殊。
在观察他的时候,我心中隐约觉得这个人很不简单,究竟哪里特殊,一时之间却又无法形容出来。
再加上我自己,这幢小木屋里现在共有六个人,看起来每一个人身份和社会地位都不同,但估计大家都是被-山鲁左德古堡-主人LH邀请的客人。
我摇了摇头,试图把那种古怪的感觉从心中抹去。
突然间,行李箱中传出种奇异的声音,既像是鸟的叫声,又像是人快被闷死之前发出的哼哼声。
〈对了,好象还忘了一件事,莫非那只鸟直到现在还被关在行李箱中?〉
我怔了怔,蓦地想起一件事来。
我记得大约是在乘坐缆车之前,自己一直嫌那只夜莺太过呱噪,就把它强行塞进了行李箱中,之后忙着找这幢小木屋,就把它给遗忘在了行李箱中。
那只夜莺是我在几天前开始饲养的,它也并不是一只普通的鸟,据它自己所说,它是因为受到诅咒才会变成一只鸟。
她以前是英国国王亨利八世的女儿,她的母亲是亨利八世原配王妃卡芙莲,卡芙莲失宠后被囚禁起来,就连她也被放逐出王宫,从此恨透了亨利八世,继承王位之后杀人如麻。
随后她被诅咒而死,化身成为西方校园的恐怖传说之一,著名的镜子巫婆——血腥玛丽,传说中能穿过镜子,毁去年轻少女容貌的妖魔,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其实也没多大本事。
〈即然是只妖怪鸟,应该不会因为缺氧死在行李箱中吧?〉
我立刻拽过脚边的行李箱,迅速打开了上面的锁。
刚一开箱,我面前顿时羽毛飞散,一只狼狈不堪的夜莺,挣扎着从行李箱中钻出来,之后又扑扇两下翅膀,飞落到我肩头上。
它的羽毛虽然有些折损,却仍然在闪光,看起来是只十分美丽的鸟。
此刻,它正在朝四周顾盼,动作和举止看起来都很通灵,更奇异的是,它甚至能让人从它的动作上感受到它这时的心情非常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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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4-9 16:26
它一出来,就立刻对我尖叫:"喂!你……"
我一把捏住它的脖子,阻止它再说下去,即使我不惊讶它会说话,一般大众的接受能力却未高到这种地步。
而在人类社会当中,它这样神奇只能给身为饲主的我找麻烦。
"夜羽,别忘了你是一只鸟,鸟怎么会讲话?"
眼看它已经被勒的快窒息了,我急忙松来捏着它脖子的手,把它捏死就不好办了。
夜莺发出剧烈的咳嗽声,重新落在我肩头上,似乎高傲的什么都不屑说。
我回头望了它一眼,事实上,我也很喜欢和这只夜莺待在一起,但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心情就是不愿意被它知道。
我闭住眼睛,也许是因为太疲惫的原因,思维变的越来越絮乱,就这样昏昏沉沉的,不知道究竟过了有多久,我才从半睡半醒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依稀记得,自己似乎是被一阵笑闹声吵醒。
一醒来,我立刻低头看了眼腕上的手表。
已经过了约定时间,但是-山鲁左德古堡-的人还是没有来。
自从我进这幢小木屋里以来,至少已经过去了有半个小时之久。
〈都已经这样晚了,怎么LH那边的人还没有过来?〉
正在想事情的期间,我忽然感觉到有人扯了扯我的衣袖。
我一往下看,立刻就瞧见梨思或者梨落中的一个,此刻她正半蹲在地上,好奇的盯着夜羽,似乎打算伸手去摸它。
这两个小女孩长的完全相同,我也无法辨别出她是她们中的哪一个。
"这只小鸟好漂亮,真乖,它为什么不飞走,能摸它吗?"
我并没有理会她,而是在等着看好戏,对于自己第一印象不喜欢的人,我向来懒得说半句话。
今天不止是我,就连夜莺也显得无精打采的,没有兴趣说话,可能是因为我们都太累了,但是这只鸟一向高傲的很,连我抓它时它都会满脸不悦,更何况是随便一个小姑娘。
小女孩刚伸出手,又像是突然有些害怕栖息在我肩头的夜莺,迅速地缩回手去。
"它好象很瞧不起我,这眼神真可怕,好奇怪,而且它居然不飞走,看起来就像能通灵似的。"
接着,她露出童稚地笑容,突然从地上站起来,像十七世纪时的贵族一样用手扯起裙子,朝夜莺行了一个礼,金色的卷发随着她的动作在身后晃动。
这时候,另一张完全相同的脸从她背后露出来。
两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像是做了恶作剧一样,边-咯咯-笑着,边从我身边跑开了。
我忽然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厌恶,同时也觉得很烦躁。
"真是两个蠢女孩,她们恐怕连自己正在做什么都不知道吧,真想杀掉啊。"
这几天来,我又持续做开了噩梦,每次从梦魇中惊醒时,我都会感到莫名其妙的恐惧,仿佛有种奇异的力量在我的身体中涌动,刚才原本只是带着轻视的厌恶感,如今却不断演变扩大,形成了一种想杀掉她们的念头。
就像现在,始终有种想法不断涌现到我心里:
〈现在如果用枪杀死她们两个,一定会让自己感到高兴不少,在此同时,我是否会得到一种残忍的快感?〉
我捂着头,同时合住眼睛,希望她们两个放聪明点,不要总是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坐在我对面的两个年轻男女,看起来一副很快乐的样子,不时发出低笑声。
所有的人都像是在不久前才刚到这间小木屋中的,除了互相结伴而来的人之外,他们互相之间似乎并没有交集,也彼此不认识对方。
又过了一段时间,恍恍惚惚中,我听见外面传来震耳的巨大的轰鸣声。
"喂,你听见声音了吗?"
我问栖息在自己肩头的夜莺,它立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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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4-9 16:26
不只是我们而已,这幢小木屋里的所有人似乎都听到了那种巨大的轰鸣声,现在,每个人脸上都多少露出欣喜的表情。
※※※※※
首先是坐在我对面的年轻男女立时精神一震,突然站了起来。
但最先从小木屋里奔出去的却是梨落和梨思,她们两人争着打开小木屋的门,之后迫不及待的出了木屋,她们的父亲——那个西方中年男人紧跟在他们身后。
接着出去的是那对年轻的情侣,直到最后,那位五十多岁的精瘦老人才不急不慢的从椅上站了起来,走出了小木屋。
他在走出小木屋之前,似乎还有意无意地朝我这边瞥了一眼。
〈也许是接我们的人到了吧。〉
我边想着,边拖起行李箱,最后一个走出小木屋。
才刚一推开小木屋的门,我立刻就感受到有一股强烈的劲风,正从门外吹进来。
"好强的风。"
我不由自主地仰起了头,朝高空中望去。
只见一架银白色的直升机,正自空中十几米高度缓缓降落在木屋前的空地上,机身上不断往下扫射着灯光,直升机降落时,机翼带起的强烈劲风使最接近的双胞胎两姐妹梨落、梨思头发狂舞,使她们看起来异常惊人。
在逐渐黯淡的天色下,这架正在降落的银色直升机看起来非常耀目。
然而离这里不远的滑雪场上,依旧亮着许多零星的灯光,似乎直到现在仍然有人在滑雪。
等到直升机平稳降落在空地上,我才靠近过去。
不消片刻,机舱的门被人打开,有两个人从直升机里跳下来,径直走向我们。
我站在木屋门前,仔细打量着走在最前面的那位西方老人。
他像是个英国人,拥有英国人彬彬有礼的绅士风度,脸孔比较谨慎,穿着一身严肃庄重的服装,两鬓稍微带些花白。不管是走路的姿势,还是神态举止,都像是以前曾受过礼仪方面的严格训练。
我拖着行李箱,走到离直升机的旁边不远处,从小木屋里出来的几个人,包括我自己,这时都在等待他开口。
老人保持着一定的速度往前走,最终停下脚步站在我们前面。
接着,他咳了一声,开口道:"各位,我是山鲁左德古堡的总管,也是纳兰狂妄少爷的管家,请把请柬交给我,各位是纳兰少爷的最后一批客人。"
听到他开口说话,我顿时恍然大悟。
难怪会对他有种熟悉的感觉,可能是因为他不管神态动作还是说话,都像极了电影里常出现的管家形象之故吧。
他的话音才刚落,站在我周围的人立刻起了一阵骚动。
尤其是梨落、梨思这两个小女孩,可能是由于兴奋,她们的脸颊几乎涨成粉红色,两个人一直不停的在说话,叽叽喳喳的就像是两只麻雀,也不知道是不是对方的话让她们显得这样兴奋。
〈还真是两个小孩子,这么容易就能开心。〉
我忍不住瞥了她们几眼。
这时,我听到站在旁边的年轻人对他的女友小声说:
"亲爱的,上一批客人是在一个半小时前走的吧?纳兰狂妄好象是个著名的花花公子,他那里新奇的玩意应该有不少,这次在山鲁左德古堡中的宴会应该可以见到。"
少妇笑了笑,道:"结果没去印度度蜜月,反而跑到这里来了。"
在说完几句话之后,他们两个人不知为何突然开始耳语,面颊紧贴在一起,互相咬着耳朵说话,样子比刚才显得更要亲密。
〈原来他们是对新婚夫妻,难道是把这次旅行当做蜜月旅行了吗?什么是新奇的玩意,为何竟然听不懂?〉
霎时间,我想起米尔亚娜对纳兰狂妄的评价,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9 16:26
我在一星期之前认识的米尔亚娜,不但是位出众的美女,同时也是个高智商的罪犯者,连我都差点死在她手里,直至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情况,我仍然会感到心有余悸。
不管怎样说,米尔亚娜都绝对不会是个普通人。
她能装做毫不知情的策划杀人,到了必要的时候,不管对方是谁,只要是防碍到她的人,她恐怕都会毫不犹豫的开枪。
但甚至就连米尔亚娜这样的女人,在去过一次山鲁左德古堡中举行的宴会后,都称纳兰狂妄为疯子,可见纳兰狂妄绝对不会是普通人。
我越想就越觉得头疼,顿时心烦意乱。
事实上,我到山鲁左德古堡去的本意,只不过是散散心罢了,想让原本不太好的心情变的稍微好一些,但是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是忍不住想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这时,我忽然听到旁边有人说话。
"先生,请拿出您的请柬来。"
我抬起头,这才发现管家不知从何时起站到了我身旁,他正在打量着我,虽然显得满脸惊异,却依旧保持有礼貌的举止和风度。
我怔了怔,他的话使我想起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现在再让我拿出来来那张请柬,这根本不可能。〉
我当初接到的请柬,是用雕刻精美的白巧克力做成的,一直散发出醇厚香浓的巧克力味,诱惑着我去吃掉它,结果一不小心,我就真的吃了它。
〈但是看样子,没有请柬就上不了直升机,现在该怎么办?〉
看着管家那张谨慎而又谦逊的脸孔,我不由兴起了一个怪异的念头。
我朝落在肩膀上的夜莺瞅了一眼,它似乎提前预感到了什么,竟然扑扇着翅膀准备逃走。
我在它还没飞起来之前,伸手握住了它,又把它递到管家面前。
我戏谑地道:"管家,你说的请柬,如今已经在这只鸟的肚子里了,如果必须有请柬才能去山鲁左德古堡,我可以现场解刨了它。"
管家显然被我的这种举动吓了一跳,露出满脸不可置信和为难,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到最后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的性格似乎很谦逊,在沉默了半晌之后,道:"如果您没有请柬……"
像管家这样庄重又有教养的人,以前恐怕还从未被人如此调侃过吧。
"你等一下。"
我打断了他的话,半蹲下身子,打开行李箱的锁,从行李箱中取出装请柬用的精致小木盒。
我一边说着话,一边打开木盒,-啪-一下子,小木盒的盖子弹了起来。
接着,我迅速从木盒里面取出一把银色手枪,在周围人还都发愣的同时,将冰冷的枪口抵在管家的额头上。
"看来没有请柬,也有办法去,只好我一个人上去了。"
说完后,我轻狂地大声笑道:"把你们全杀了,只留下驾驶员。"
管家陡然间被枪抵着额头,整个人一动也不敢动,全身都仿佛僵硬成了一尊泥塑像。
而在我的身旁,距离我最近的梨落和梨思被她们的父亲一把搂出,父女三人一起蹲了下去,旁边的那对新婚夫妻呆若木鸡,似乎是在短期内还没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有那位五十多岁的欧洲老人,一直在用戒备的眼神盯着我。
看着他们露出预期的表情,我就忍不住有种想欢畅大笑的冲动。
最近这两个月来,每次遇到坏事情,全都是我被别人拿着枪威胁,现在也终于有我拿枪威胁其他人的时候了。
最近身边发生了太多令人烦躁的倒霉事,让我觉得实在是受够了。
人也需要适当调节,有的时候就是要适当发泄一下心中长久积压下来的怏郁和突如其来的暴躁,否则积压下来,一定会变的精神异常。
上一次,米尔亚娜被镜子巫婆——血腥玛丽吓的逃走后的第二天早晨,我又重新返回到她居住的小别墅里,在别墅二楼的一个隐秘暗格里,发现了她储蓄起来的大量枪械。
如果没有其他人帮忙,在频频遇上坏事情时我根本无法保护自己,但假如我有了武器防身,情况就会变的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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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4-9 16:27
所以,我毫不客气地取走了米尔亚娜的所有枪械,没给她留下一颗子弹和一丝火药,之后我就把那些东西全部存放起来。
现在,我身上只随身携带着两支比较轻便的枪。
其中之一就是这柄银色小手枪,另一柄枪则放在行李箱中,被一大堆东西包裹着,那是柄大口径、威力极强的重型军用手枪。
我曾经见过米尔亚娜使用这种军用手枪,那种枪的威力十分强大,简直就像是小型的火箭炮。
以前我从不认为生活中还需要配带枪械,但在最近这两个月里,我总是碰到各种各样的怪事,拿枪支当武器用来防身也是最好的选择。
〈即使米尔亚娜走了,也一定会再回那里去搬她的那些枪支,不知道当她看见自己的弹药库已经变的空空如也时,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是否能猜出来那是谁偷的。〉
每次想到这里时,我都会有种复仇后的快感。
我从回忆中清醒过来,这时候,突然看到那个一直跟在管家身后,满脸精悍的西方人,正在小心翼翼地把手伸到腰间,似乎打算取下什么东西。
我立刻有了警觉,把枪口挪向他,道:"喂,别动啊。"
他霎时僵住了,缓缓的转过身来。
我侧过脸瞅着他,嘴角扯出一个冷酷的笑容,同时心中闪过一种奇异的兴奋感。
这时候,旁边直升机上的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下面的异样,将头探出机舱,叫了一声:"下面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朝直升机上瞥了一眼,虽然感到有些扫兴,但也知道玩笑该到此为止了。
在周围人都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下,我把这柄银色的小手枪重新收回木盒中去,耸耸肩,肆意地放声笑道:"大家不用害怕,那只是玩具枪而已,我看你们都太紧张了,想让你们放松一下而已。"
〈突然拥有了武器,的确很容易使人产生错觉,仿佛是自己本身拥有了强大的力量,但是,这种力量不能滥用,否则极有可能会带来反效果啊。〉
我怔了怔,发现自己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刚才的情况可真危险,看来我也应该学学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我朝四周望了几眼,发现包括管家在内的多数人,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恢复过来。
梨落、梨思和她们的父亲——那个中年男人,是最先回复过来的人,他朝我愤怒地大叫了一声:"你刚才想做什么!"
我并没有理会他,反而走到了管家身旁,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指,道:"喂,我都已经来了,难道你还想让我回去。"
这时候,总管的神态才逐渐恢复正常,他露出一脸为难的表情,半晌才道:"那……既然您有装请柬的盒子,应该也有请柬,就请上机吧。"
我早猜到他会这样说,所以在他话还没说出口之前,就直接拖着行李箱朝直升机的方向走了过去,不客气地道:"多谢了,管家。"
我边往前走边觉得有趣,即使不用想,我也能看出自己在这些人眼中,即使不是疯子,也一定是精神不正常的家伙。
但我却丝毫不在意,因为这种做法可以给我带来许多好处,既能发泄心中的焦躁狂暴,又能避免多数的麻烦。
可能是由于长相太过于出众,我从小就和别人不同,还没有离开家之前,总是在自己没意识的情况下惹上麻烦,和其他人打一些莫名其妙的架。
类似的事情重复过无数次之后,我渐渐学懂了一个道理,在不想理会其他人的情况下,一开始就用怪异的举止吓退他们,非但不会惹上麻烦,还能给自己创造一个清闲的空间。
〈刚好是一举两得,也免得再被那两个小女孩麻烦。〉
我站在直升机的机舱外,这时候,周围的几个人也逐渐恢复过来,他们开始有说有笑,并且陆续登上了直升机。
直到他们全都上去之后,我才跟着跳上直升机。
直升机上的空间并不狭小,却也不太宽敞,人和人难免会碰在一起,我刚才的-玩笑-果然很有效果,使自己独占了直升机上很大一片位置。
直升机起飞不久,我就发现从直升机上往下看是件很惬意的事。
此刻已经是夕阳西斜时分,周围漫天红霞,下面则是阿尔卑斯山脉。山谷间积郁着云雾,重重叠叠的山峦起伏,实在是极难得一见的壮丽奇观。当直升机经过一大片被残雪覆盖的森林上空时,我听见旁边坐着的梨落和梨思发出惊叹声。
夜莺一直栖息在我的右肩上,它好象已经把我的肩膀当成鸟窝了。
从钻出了行李箱之后,它就一直都没有开口,若有所思地凝视着机窗外,保持着一惯的高傲姿态,突然用鸟叫婉约的长鸣两声,面孔上露出人类般的表情,样子十分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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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4-9 16:28
〈不愧是我的宠物,真是只奇异的鸟,居然也懂得欣赏风景。〉
如果它是一个人,我或许能从它的表情中看出来它在想什么,但人的表情显露在一只鸟的脸上,使终让我觉得很奇特,自然也没其余心思去猜它的想法。
我边想着,边忍不住问它:"夜羽,你在看什么?"
它沉吟了片刻,似乎极不愿意回话,过了好半晌,才刻意压低声音道:"人类可真会想,才几百年就能发明出这种东西,乘坐铁盒子飞上天空。"
我恍然大悟,忍不住笑道:"你竟然在想这种事。"
夜莺露出沉思的表情,又道:"我一直待在镜子里,虽然看着几百年来世界在一点点的变化,却从来没亲自坐过这种东西。"
"是吗,这几百年来,不管是什么科学都发展的很迅速,做为我的宠物,你这么没见识会让我也觉得很丢人,好好学一些现代常识吧。"
我把身体全靠在椅背上,偏过头瞥着它,笑道:"不知道纳兰狂妄的宴会上有没有烤夜莺这道菜,没有的话,我可以帮他提供原料。"
夜莺傲气地打量着我,眼神十分奇怪,道:"你在给我说笑话吗?"
〈有只鸟陪在身边,感觉真是比以前要轻松愉快不少。〉
我用手撑住下巴,在心中暗忖,却并没有把想的话说出口,反而转头去看机窗外的景色。
〈幸好还有一只鸟可以说说话,否则这种状况持续不断,一个人真会发疯的。〉
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我可以感觉的出来,在最近一个星期里自己变的比以前更不对劲,有时会忽然有种严重的恍惚感,嗡鸣声在脑中反复出现,那声音嘈杂的使人痛苦无比。
最讨厌的还不止这些,头疼有时会毫无预警的发作,一旦发作就让我头疼欲裂,脑袋也仿佛要炸开一样。每当那种时候,简直什么事都无法去想,也只能捂着头等到它自动消失为止,不知道下次会否比上一次更严重。
这种情况每出现一次,都让我的心情沉重烦躁,同时兴起一种想要破坏一切的念头。
这些奇怪的征兆,使我没有一刻不在担心着。
从懂事开始,我就时刻都被这种毛病困扰,习惯了也就学会了忍耐,如果它一直持续也就算了,但是,在东京遇到咒符师魔风大叔的那段时期里这些毛病却一直都没发作,令我产生了种错觉,以为它已经逐渐消失了,病症又会突然出现,这一点是最让我承受不了的。
"大哥哥,你刚才是在和那只鸟说话吗?"
旁边突然传出来的声音,把我吓了一大跳。
我回头朝旁边望去,只见那对双胞胎姐妹正不安份地蹲坐在旁边的座位上,她们其中的一个,此刻正在用好奇的眼神盯着我。
之前的话应该就是她说的。
〈奇怪啊,她居然还有胆子过来和我讲话,莫非是因为小女孩年纪太小什么也不懂?〉
我淡漠地道:"你听错了,梨思。"
不知道为何,她忽然露出得意的表情,仰起头来笑了笑,金色卷发随着脑袋的晃动在背后荡来荡去,接着,她指着身旁的另一个女孩,道:"大哥哥,你弄错了,我是梨落,她才是梨思。"
〈怎么搞的,双胞胎还真是很难分辨,不过谁管她们哪个是梨落,哪个是梨思,反正和我又没关系。〉
我撇过脸去,不耐烦地-恩-了一声。
我并不打算理她,但她的脸却总是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本来就觉得极不舒服,现在心情更加不愉快。
我几乎忍不住想动手把她推开,比起小孩子这种生物来,我还是更喜欢猫狗之类的小动物。
我往旁边看去,发现自从上直升机开始,梨落,梨思的父亲脸色十分难看,他显然是不喜欢女儿做出不礼貌的举动来,也不放心自己的两个女儿一直缠着-危险人物。
果然,我并没有等多久,他就开始大声训斥起来:"梨落、梨思,你们安份点,把脚从座位上放下去,别再像松鼠一样晃来晃去了,别再给大家添麻烦了,安静的坐回到座位上来。"
梨思和梨落一点头,乖乖回到座位伤上。
我闭上眼睛,享受着周围难得的清净,但她们显然并没有在座位上乖乖的做多久,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使附近十分吵闹,让我不由得想在她们嘴里塞进纱布去,好让她们安静一些。
也许是后面太热闹的缘故,那对新婚夫妻也开始频频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