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9 16:31

我实在很讨厌被人耍着玩的感觉,简直想马上调头就走。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我在内心深处,真的很想看看这个宴会进行到最后,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

    在这时,-哗-的一下声音传来。

    我循着声音望过去,先是看到古堡大厅内所有烛台上的蜡烛都在摇曳,之后,眼前突然变的一片漆黑,周围仿佛都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我怔了怔,发现爵士乐似乎也在瞬间停止,现在只能闻到焚烧天仙子产生出来的味道,听见从黑暗中传来人们慌乱不安的叫嚷声。

    〈诡异,为什么蜡烛都在瞬间熄灭了?〉

    我心中暗骂,心里十分诧异,摸索着靠到身后的墙壁上,一动也不动的站着。

    〈纳兰狂妄究竟是想干什么?如果找到了kamijo,一定要向他问清楚纳兰狂妄的事情,以后见到了纳兰狂妄也好提防。〉

    就在这时候,我感觉到脊背一阵发凉。

    我想也没想,就不由自主地道:"是谁,kamijo?"

    "奇怪?你怎么知道是我?"

    熟悉的声音穿透了黑暗,传进我耳中,霎时间,我知道自己的预感没错,站在我背后的人真的是kamijo。

    我全身的警觉已经提到了最高,蓦地转身,连着向后退了许多步。

    像kamijo这样生活了几百年的吸血鬼,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是在黑暗中度过的,他很有可能也能在黑暗中视物。

    "那还用问吗,除了吸血鬼外,也不会有其他人会趁着黑跑到别人的背后去!"

    令我更意外的是,我的话音还没落,古堡大厅里就骤然亮了起来。

    陡然间,大厅中灯火通明,宛如白昼,现在的亮度和刚才的黑暗比起来,简直就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大厅中一亮,我立刻就看到了Kamijo。

    他站在距离我一米远的位置,神态比平时更妖异,脸上的表情中带着一丝错愕。

    我警戒地瞄着他,道:"你干什么,想偷袭?"

    〈刚才可真是危险,在黑暗中很可能就会被他袭击成功,不过幸好运气还不错,现在安心多了,至少不会像刚才待在黑暗中一样,有种毫无防范的无力感。〉

    〈但这个家伙,真是让人感到不安。〉

    Kamijo先是呆了呆,随后朝我这边走过来,优雅地笑了笑,毫不隐瞒地承认道:"真聪明。"

    我在心里暗骂着,这家伙还真是卑鄙。

    Kamijo似乎还准备开口说话,却在突然之间,仰起了头,朝大厅的弧形天顶上望去。

    我愕了一下,也朝上面看去,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所震住。

    只见大厅八百多平方米的弧形天顶上,每一处都在往下飘落着红色的玫瑰花瓣,成千上万瓣玫瑰花瓣一起往下落,鲜红刺目的玫瑰花瓣几乎淹没了人的视线,带给我一种说不出的震撼,画面美的像这里仿佛不是人间。

    这种新奇的惊喜,简直就将玫瑰花瓣的奢侈推到了一个极点。

    紧接着,古堡大厅里忽然起了一阵更大的骚动,大厅里几乎所有的人,全部都将视线移到了距离我们几十米远处,那道气势恢弘的楼梯上。

    在通往二楼的楼梯转弯处,那位神秘的古堡主人纳兰狂妄终于现身了。

    ※※※※※

    纳兰狂妄虽然出现在二楼楼梯转角处,但他似乎没有要立刻下来的意思。

    〈虽然在到这里之前,就听许多人谈起过纳兰狂妄,但从别人的谈话中最多也只能对他的为人稍微有些了解。〉

    〈想知道最正确的情况,还得靠自己的眼睛来确定。〉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9 16:31

我内心深处,忽然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安,那个脱掉晚礼服,跳到桌子上的高贵少妇,周围人的失常,那些画面全部又重回到我脑中。

    我往那面仔细眺望,即使隔着一段相当远的距离,却依然能看清楚纳兰狂妄的长相。

    此刻,他正站在楼梯的转角处,正昂头往下俯视着。

    他是个东方人,长相秀美,看起来非常的风度翩翩,身上带着种玩世不恭又不可一世的气质,而且很年轻,穿着一套裁剪合身的礼服。

    在高贵的礼服衬托下,他身上那种显著的花花公子般的气质被表露无疑。

    他整个人份外的引人侧目,同时也和整座奢靡的古堡大厅很相称,站在华丽恢弘的楼梯中,使人感觉到一股异样的融洽。

    这时候,在他脸上带着种迷人的笑容,但却让我感到有些可怕。

    "纳兰狂妄真是有意思的人,不是吗?"

    蓦地,Kamijo的声音传进我耳中,我打了个冷战,将视线转移到Kamijo身上,只见他也和我一样,一直在专著地打量着纳兰狂妄。

    约莫又过了三十秒钟,纳兰狂妄才从楼梯上缓缓走下来,气度十分从容。

    "欢迎各位来到山鲁左德古堡,我保证你们一定会不需此行。"

    纳兰狂妄边说话边从楼梯上往下走,笑道:"宴会一直有一个传统,就是余兴节目。"

    我牢牢盯着他,听到他说话的时候,突然产生了种错觉,觉得这个人似乎有某些地方和米尔亚娜非常相同,仿佛是同一类人。

    〈举行这种宴会,安排这样的出场方式,纳兰狂妄似乎颇喜欢把别人玩弄于鼓掌之上。〉

    〈在这次用做散心的宴会上,真不希望再碰到坏事情。〉

    接着,只见纳兰狂妄做着手势,风度翩翩的走到楼梯下面,忽然道:"各位想必都不知道,山鲁左德古堡中有无数条密道,四通八达,大部分都未被发现,具体有多少条密道,甚至连我也不知道,而我之所以买下这幢古堡,就是因为听说在山鲁左德古堡数不清的密道中,有一条中藏着以前古堡主人埋藏的宝藏。"

    他说到这里时,下面的众多宾客顿时起了一阵比刚才更大的骚动,但是随即就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等着他接着说下去。

    纳兰狂妄朝四周瞥了几眼,又道:"据说当年藏宝的人是美第奇家族一位权势显赫的大公,他在最初的古堡设计图中穿插设计了那些密道,目的就是为了要存放宝藏,距离现在已经足足有几百年,我本人已经放弃去找了,因为几百年前古堡最初的设计图已经丢失,密道又实在太多。"

    "但是让宝藏埋藏在地下太可惜,所以,我每年都会在山鲁左德古堡举行一次相同的宴会,余兴节目就是寻找宝藏,这座古堡的几百个房间里几乎都有密道,交错相连,如果有谁真的能找到藏宝,那么那些藏宝就全部归找到的人所有。"

    "距离宴会结束还有一段时间,请各位慢慢享受吧,如果有兴趣,之后可以去自己房间中找一下。]

    等纳兰狂妄把话全部说完,下面的宾客开始逐渐不受控制。

    不少宾客都已经在交头接耳,大多数人的表情中都带着一丝怀疑,但每一个人都显得十分兴奋。

    我也不由被说的有些心动,对旁边的Kamijo道:"喂,你觉得那些话的可信度是多少?"

    "不知道真假,但这座古堡里确实有不少密道。"

    Kamijo神秘的笑了笑,这次看起来,他说的像是真话。

    "每一个房间里都有密道?"

    我的心-砰-的跳了一下,想起一件回房之后必须要做的事情。

    〈待在这座古堡里实在太不安全了,回去之后一定要先找密道,找到后把密道封死。〉

    〈宝藏什么的都可以不要,把愿望寄托在那么飘渺的东西上,还不如自己去打工赚钱来的快,但是生命安全最重要。〉

    这时,我忽然发现Kamijo露出一脸嗳味不明的表情,再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

    那种眼神令我感到毛骨悚然,使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突然之间,我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与其每次和Kamijo这样纠缠不清,还不如现在马上解决了他,否则迟早有一天会栽在他手上。

    我身上正巧带着那柄军用手枪,它此刻就在行囊里放置着。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9 16:31

大厅里人数众多,现在开始闹哄哄的,在这么乱的环境下,只要动作够快,即使杀掉了一两个人,恐怕也查不出来是谁杀的。

    即使纳兰狂妄是个再危险的人物,目前为止也和我完全扯不上关系。

    现在最危险的就是Kamijo,如果能在这座古堡里解决了他这只吸血鬼,对我来说,这趟古堡之旅也不算是毫无意义。

    如果有可能成功,成功率又在百分之五十以上,那我就可以试试,同时赌一赌自己的运气。

    我盯着Kamijo,蓦地又想起一件事来。

    〈他似乎知道魔风大叔的仇人是谁,是否要现在问问他?〉

    突然之间,我被周围的宾客挤了一下,朝前面望去,只见大多数宾客都已经恢复了刚才的状态,爵士乐队又开始演奏,整座大厅的地板,物品上全部覆盖着红色的玫瑰花瓣,看起来异常奢华,空气中那股迷药的香气似乎越来越浓烈。

    〈不行,得赶快离开这里,否则又会变的像刚才一样。〉

    想到这里时,我松开紧攥着的手掌,发现自己的手掌心中已经血肉模糊。

    尖刃锋利的玻璃和血液混和在一起,虽然已经停止流血,但是那几道被玻璃撕裂的伤口,伤口较大的地方皮肉已经翻了起来,异常可怖,可想即使愈合后,也一定会留下可怕的伤口。

    〈相同的情况真不想再试一次了,还是赶快离开的好。〉

    Kamijo本来在盯着纳兰狂妄那边,这时候,他突然一眼朝我这边瞄过来。

    只不过是刹那间的事情,他脸上的表情竟然突然一下就变了,脸上带着浓烈的惊恐,惧怕,忽然,他全身都发起抖来,像是受到了不轻的惊吓。

    他一连向后退了许多步,直指着我的手掌,像是想说话。

    但是却由于过度惊恐的缘故,说不出来一个字。

    "怎么了,没那么严重吧。"

    同时,我也被他的表情吓了一大跳,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我绝对无法想象,像Kamijo这样的人竟然也会露出这种惊恐的表情来。

    他简直像见了鬼一样,全身上下每一处都在发抖,甚至连嘴唇都在微微颤抖着。

    〈真奇怪,这是怎么回事,即使是他自己的手伤成这样子,他也未必会在意,怎么突然……〉

    我朝自己的背后看了看,但是发现我背后并没有异常的情况发生。

    〈究竟是什么让他感到恐慌的?不过已经没时间研究这个了……〉

    我将手臂垂了下去,抬起头道:"对了,刚才忘记问你,你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在说话的同时,我小心翼翼地拉开拎在右手中一直提着的行囊拉链,拉开拉锁时,发出较大的响声,这让我不由自主地出了一身的冷汗,我边在心中暗骂,边用手摸索着行囊中的枪,好不容易才摸到了枪的枪柄。

    再往出拿的时候,却遇到了不小的困难。

    可能是行囊上的开口太小,放进去时就很费劲,现在枪口卡在狭窄的开口中拿不出来。〉

    〈等等,根本没必要把枪拿出来,不是有一种方法吗?如果隔着枕头开枪,非但不会发出声音,子弹也能射进人体内,这个行囊或许能起到起到和枕头相同的效果。〉

    这时,我又看了一眼Kamijo,Kamijo似乎根本没注意到我的举动,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一直在往后退着,就好象见了鬼一样。

    我不由呆了呆,知道他已经完全陷入恐怖当中去了,而我却并不知道他恐惧的原因。

    但是,这机会绝对不能失去,我本来想从他口中问出魔风大叔的仇人是谁,看来也只有等他濒死前才能问了,希望不要一枪就把他解决了,也希望他濒死前心胸宽大些,会对我说出来。

    在把枪取出来之前,我又往周围看了几眼。

    这个稍微偏僻些的角落虽然很暗,但可能是由于我们两个都长的太过出众,在纳兰狂妄没引起骚动之前有不少人都在往我们这边看,所以我行事必须小心点。

    〈杀了他以后,马上就走,居然选在这种人声鼎沸的地方杀人,还真是不可思议啊。〉

    〈如果一枪没有杀死他,反被他杀了该怎么办?〉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9 16:31

一个念头自我脑中浮现,我摇了摇头,知道现在已经管不了那样多了,不管怎样,都先杀掉他再说吧。

    我转过身来,面对着Kamijo,准备说话,而手已经放在了枪的扳机上。

    陡然间,Kamijo发出恐怖的叫声,像是他能承受的恐惧已经达到了顶点,脸上写满了惊惧,仿佛快要几乎崩溃一样,转身就走。

    他走的速度非常快,快到我几乎看不清。

    我不由地呆在了当地,搞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重新把手高举到眼前,仔细的盯着看,我的手真的有那样恐怖吗?

    Kamijo几乎是转身冲了出去,他心中充满了恐惧,同时还有疑惑。

    自从七百年前变成血族后,他就再也没有经历过这样恐怖的事情,因为恐惧和紧张,他的心脏在迅速的跳动着,几乎要从胸腔中跳出来。

    他从山鲁左德古堡大厅的门中疾冲出去,古堡外面已经是夜晚了,道路两旁的玫瑰花在晦暗的夜色下绽放着惊人的美丽,花瓣上带着种幽暗的色彩。

    他大口大口喘着气,额上的汗顺着脸颊一直滴落到手背上。

    直到他奔进古堡花园中一个阴暗的角落里,才终于停下了脚步。

    即使是变成血族已经几百年了,他还是保留有还是人时候的习惯,在遇到让他无比惊悚的事之后,总喜欢找一个阴暗的角落里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再仔细回想已经发生过的事。

    这里周围全部都是玫瑰,玫瑰花丛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把他和外界隔离开。

    待在这里面,简直就像是待在了另外一个世界中。

    他靠在一棵修剪的十分平整的树上,带着惊恐和疑惑,慢慢把自己的手高举到了眼前。

    这只手虽然略显苍白,但却修长有力,手掌上面没有任何伤口,但是,他却能感觉到有股刺骨的疼痛,自手掌心中传出来,传达给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

    手上明明没有伤口,他的手在以前也从没有受过伤,为什么,为什么他却会感觉到剧烈的痛楚?

    当时,宴会才进行到一半,他正在和一个美丽的少妇调情,准备在今夜把对方勾上手,然后享用鲜血大餐,但是,手上却忽然传出剧烈的疼痛,那种疼痛来的及其突然,在那之前的前一秒钟,他还从未发现自己的手上有任何异样。

    他用手擦掉额上的汗迹,他现在甚至都不敢再看一眼那只手。

    在手掌传出剧疼之后的一段时间中,他一直都不明白原因,为什么这样?他甚至连对那个美丽少妇白皙脖子的兴趣都失去了。

    他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试图让自己在最短的时间内平静下来。

    当那个少年——该隐把手掌抬起来的时候,看到该隐手上的创伤后,他简直无法想任何事情,什么都无法想,只感觉到有一股难忍的颤栗,从脚下蔓延到全身,使他无法抑制的发着抖,那种感觉令他脑中一片空白,直到过了很久,他才终于想起那种感觉是什么——恐惧感!

    这七百年来,即使是生命面临最危险境地的时候,他也从来未有过那样强烈的恐惧感。

    在黑暗中度过的这七百年来,他几乎忘了那种感觉叫什么名字,直至现在,他才突然回想起来,那种感觉就是恐惧!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周围的黑暗给他一种难以形容的安全感。

    即使早已厌倦了每天只能在夜晚行动的诅咒,厌倦了黑暗和孤寂,但是长期以来形成的习惯还是使他在恐惧时不由自主的躲在黑暗的庇护之下。

    他仰头看了一眼头顶的天空,天空是种浓重到接近黑的深紫色,身旁所有的一切,幽暗的花丛,漆黑的夜色,都在他使惊惧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

    霎时间,他感觉到自己是一种可悲的生命,虽然渴望光明,却无法离开黑暗,即使拥有了光明,也只有在黑暗中才会安心,黑暗使他感觉到无比安全,夜色虽然是他长久以来的庇护,也是他永远都无法摆脱的诅咒。

    即使能在白昼下出现,他还是血族,血族的命运仍然无法改变,诅咒也依然存在。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情绪在恢复正常,但是始终无法理解自己身体出现的一些变化,虽然不明白,但是他知道,这一切肯定都和该隐有关!

    他站直了身体,从玫瑰花丛中慢慢走了出去。

    仿佛是出现在白昼的代价,胸前被该隐击伤的伤口一直都没有愈合,虽然不再流血,却每分每秒都在发出的持续的强烈痛楚。

    不管怎样都一定要搞清楚这件事,那个叫做该隐,不知道是人还是妖怪的美少年就是解决问题的核心,从该隐身上着手,一定能知道他想知道的一切事情!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9 16:32

"Kamijo,我一直都在找你,终于找到了!"

    出乎意料之外,忽然有一个娇甜的女声从玫瑰花丛外面传进来,他并没有做答,而是直接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绕过一大片玫瑰花丛,一个二十多岁,轮廓柔和,全身散发着甜美气息的娇俏少妇出现在他面前。

    对方白皙的脖颈,饱满的身材,满脸惊喜的表情全部让他食欲大增,对血的渴求甚至冲淡了刚才的恐惧。

    他搂住对方,一口咬在她的脖子上,对方没有任何挣扎,只是-啊-的叫了一声,仿佛只是将这当作调情而已,没有做出反抗的举动。

    他的犬牙穿透了对方的白皙的脖颈,伴随着对方的鲜血大量涌进他身体中,刚才的恐惧感终于消失无踪。

    没过多久,对方抽搐了两下,终于死了。

    他松开咬在对方脖颈上的犬牙,吸食死人的血是血族的禁忌。

    Kamijo一向不喜欢把尸体随便丢的到处都是,所以,他习惯性的把对方夹在腋下,箭一样窜出了玫瑰花丛。

    在人类看来他也只是个一闪而过的黑影,而且,从花园到古堡他的房间里,并不需要花费太长时间。

    迅速回到三楼自己的房间后,他把对方的尸体扔到地上,接着,他找到壁炉旁的密道,将尸体随意塞进了密道里。

    ※※※※※

    他是一个职业的盗贼,即使是在全世界范围内,他也是这一行中的佼佼者,如今虽然已经有五十多岁了,但是他的身手依然矫健。

    他会来这座山鲁左德古堡里,顺便参加纳兰狂妄的宴会,完全是为了藏在山鲁左德古堡密道中的宝藏。

    他早就知道那些传说中的宝藏真的存在。

    因为他也是费尽了心血,才弄到了山鲁左德古堡每个时期的改造图纸。

    弄到那些改造图纸之后,他又不辞辛劳地跑到这幢古堡里来当园丁,为的就是更清楚的知道古堡密道的内部结构。

    在当园丁那段时期,他几乎每个晚上都要进古堡里的密道勘察,足足花了半年的时间,才结合以前得到的图纸,自己画出了一张古堡内部密道的图纸,对找到宝藏已经胸有成竹。

    偏偏纳兰狂妄那小子总是破坏他的计划,纳兰狂妄这三年内在古堡内部进行了大规模改造,把古堡布局改的面目全非,还填死了一些密道,这使他绘图的进展变的很慢。

    最气人的是,纳兰狂妄还在今天的宴会上公开了宝藏的事,这使得他的计划全部被打乱了,非但要顾及到一些什么也不懂的普通人,连行动也因此变的很不方便。

    〈幸好其他的宾客都还在宴会里纵情声色。〉

    〈只要快点行动,在今天晚上找到宝藏,就不用和一群普通人混在一起了。〉

    他叹了口气,边看着手中的图纸,边按下了升降机的按扭。

    升降机的门骤地打开,他走进去,门-哗-的一下合并起来,使升降机内部变成了一个密封的空间。

    他一向不喜欢现代化的建筑,在他看来,住在高层大厦里还不如住在老宅里。

    他喜欢瑞士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瑞士的某些市镇,住宅区和公寓楼的高度规定最高也不会超过二十层。

    待在这样的密封空间中,所有的出路都被堵死,这就是他讨厌现代化建筑的原因,非但破坏环境,还使人的自由受到了极大的限制。

    〈二楼的第三个房间,有通向中央地下室的密道。〉

    在他印象中已经过了很久的时间,升降机的门才终于打开,他立刻从里面走了出去。

    这时候所有的人都在一楼参加盛大的宴会,古堡二楼奢靡的通道里一个人也没有,刚好方便了他的行动。

    他经过一各个的门,花了几分钟时间,就已经找到了他要找的房间。

    〈小到一根铁丝,大到世界上最先进的开锁装置,自己使用起来全部易如反掌,所以这扇紧闭的房门对自己来讲,根本连个小障碍都算不上。〉

    他从衣袋里拿出一根铁丝,轻轻的插进面前房门的门洞里,只转了一下,门立刻-咯嚓-一声被他打开了。

    虽然觉得这没什么,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感到自豪。

    毕竟,一般的普通人,也绝对不会拥有一双像他这样灵活的手和娴熟的手法。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9 16:32

推开房门后,一个洛可可式风格,有近百平方米的华丽寝室呈现在他面前,现在是黑夜,寝室里却并不黑,因为里面的烛台全部都已经被点亮了。

    他并没有在欣赏奢靡寝室上花费太长时间,毕竟他来这里,是为了要找到这个房间中的密道。

    他穿过第一间寝室,再经过一个椭圆形沙龙后,才绕进第二个寝室当中去。

    他在寝室里面巡视,只见在寝室的转角处,都有绘制着精美图案的突起圆柱,在寝室右面的圆柱旁边,挂着几幅洛可可风格的油画,在摇曳的烛火下看起来,那些油画画风华丽,画中几个在河边沐浴的女性体态丰美,全部的画都非常的精美。

    〈密道应该还在其中一幅画的后面。〉

    他心下一松,放轻脚步走到了油画的前面,虽然他明知道这个房间里没有人在,却还是保持着一直以来小心谨慎,仿佛猫一样的走路方式。

    他深吸了一口气,把手放在油画的上面,敲了敲画附近的墙壁,这时候,他已经完全可以肯定,这房间内的密道还没被纳兰狂妄堵死,他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陡然间,自椭圆形沙龙里传出人轻微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简直像是凭空出现的,而且离他这边已经十分接近了。

    〈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有人来,所有的人不都去参加宴会了吗?〉

    他顿时觉得又急又气,不由得在心中暗骂,几乎把家乡的土语脏话全骂了个遍,一急之下,差点没钻到床底下去。

    〈不行,藏在床下面太危险了,藏到那地方,随便哪个人都会立刻想到。〉

    他焦急的扫视着这个寝室,偏偏现在又不能开密道,因为开密道时会传出响声。

    最让他感到心急的是,那脚步声已经离里面的寝室越来越近了,他却没看到一个适合藏人的地方。

    这时,他匆忙在寝室里扫视了一遍,突然瞥见在大床后的位置,各摆放着一个一人多高,高举的斧头和长剑的青铜铠甲。

    他几步奔过去,取下右面的铠甲,在慌忙之中套到自己的身上,因为他的身材瘦小,铠甲能轻易的套在他身上,所以穿铠甲并没有花费太长的时间。

    就在来人走进内寝室,千钧一发的期间,他高举起铠甲手中的斧头,把自己伪装成了一个铠甲。

    因为个子矮小,他的头部只到铠甲的眼睛上方,所以只能透过一条狭窄的缝隙看到外面的情况。

    但这还不是最让他难以忍受的,最令他难受的是铠甲手中的斧头,这斧头十分沉重,几乎快要把他压垮了。

    做为一个一流的盗贼,他有强韧的毅力,持久的忍耐力和小心谨慎的思绪,但他最缺的就是体力,那柄斧头对他来说就像是块沉重的巨石,刚举了不到十几秒,他的手臂和肩膀就已经开始发酸。

    〈莫非是因为年纪大了?进来的人究竟是谁,求你赶快再出去吧。〉

    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流进眼睛里,使眼睛酸痛。

    毕竟盗贼不同于小偷,社会地位完全不同,所以他绝对不能被人发现,即使是硬撑也一定要撑下去。

    为了分散精神,他透过铠甲顶端的那一条狭窄的小缝,观察着寝室里的情况。

    才往寝室中看了一眼,他立刻神色一变,被吓了一大跳,因为过度吃惊,他差点把高举在手中的斧头也摔了出去。

    走进寝室里来的,是一个美少年,拥有精致的面孔,那是一种魔性的美丽,仿佛是刚从黑暗中走出来的邪恶天使,记得在等待直升机的滑雪场小木屋中,他曾经见过这个少年。

    能透过表面看到事物的本质,是做为一个一流盗贼最基础的要求,这点不但可以用在鉴赏珠宝上,也同样能用在人身上。

    在那时候,小木屋中的所有人他全部都能看透,包括猜出他们的身份等等。

    只有这个少年他猜不透,甚至还让他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

    当时,在上直升机之前这个少年所做的举动,还有眼神,都让他感觉到,这个少年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那种危险的眼神,他以前也只在犯罪者身上见过。

    那时侯,这个少年用枪顶在纳兰狂妄的管家老巴头上,让他有种错觉,少年可以毫不在乎的开枪,说要杀光在场的所有人,也肯定能做的出来。

    虽然后来这个少年说他只是在玩笑,枪也是把假枪,但他能一眼分辨出真枪和假枪的区别,也能分辨出那是否只是在开玩笑,那柄银色的手枪绝对是柄真枪,对方也不仅仅是开玩笑而已。

    最让他在意的事是,一个仅有十七八岁的少年,为何会给人那样危险的感觉?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9 16:32

〈真糟,没想到是他住在这间客房里……〉

    他额头上不停的往出冒汗,却没办法伸手去抹掉。

    由于过度紧张,他全身都几乎被汗水渗透了,湿黏黏的使他很难受,再加上手中高举着的沉重斧头,一切都令他极不舒适。

    "喂,夜羽,帮你带了几棵果子回来,还不出来。"

    少年从上衣袋中拿出几颗果子,提在半空中晃荡,不知再叫谁的名字。

    接着,少年居然掀开了行李箱,往里面窥探,像是在找着什么东西。

    〈夜羽是什么,是在找什么吗?〉

    他愣了愣,奇怪这个少年究竟在干什么。

    但下一秒钟,他几乎被眼前所见的事吓呆,认为自己遇到了一生中所见过的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只见从华丽大床的顶蓬上,飞下来一只全身羽毛闪光的夜莺,这只夜莺身形纤巧,看上去美丽,不知为何,虽然它只是一只鸟,却给人一种高贵的感觉,让他恐惧无比的并不是这只夜莺的外形,而是它竟然开口说起话来,自正腔圆,是最标准的牛津英语。

    在一瞬间,他全身都开始打哆嗦,双腿也开始发软,整个人几乎没软倒在地上,罩在身上的盔甲,因为他的身子抖个不停,发出了轻微又很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一只鸟,拥有鸟的外型,竟然会突然开口讲人类语言,而且完全像是人说出来的一样,这怎么能不让他感到惊诧和恐惧。

    要知道,这种事情他以前也只在人虚构的天方夜谭中才看到过。

    那只夜莺飞落到少年的肩头,撇着头,不屑地道:"我没说过我爱吃果子。"

    少年一脸无所谓的表情,道:"随便你。"

    接着,少年开始沿着寝室最前面的位置,用食指的指骨敲击着墙壁,并且把耳朵凑到墙壁上,似乎在倾听着敲击墙壁所发出的声音。

    〈糟了,难道他也是在找密道,假如被他捷足先登,自己再进去就会受到妨碍。〉

    他从刚才的惊惧中回过神来,勉强自己不要把鸟会说话的事放在心上,假想那只是自己的幻觉,首先考虑到了最严重的问题。

    下一刻,他立刻就知道自己猜错了,因为这时候从椭圆形沙龙中陆续走进几个仆人来。

    那些仆人总共有四个,每一个人手中都抱着极粗的木板。

    管家老巴跟在他们身后,手中拿着一盒钉子和锤子,一脸极其为难的表情,踌躇不定的似乎想说些什么。

    〈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他心中隐隐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仿佛预知到马上就要发生坏事情。

    那个少年道:"好了,放下东西,你们现在都可以出去了。"

    管家本来想说话,但是不知为何,他始终都没有开口,虽然脸色十分为难,却仍然带着那四个仆人走了出去。

    在他们都走出去之后,那个少年仍然一路敲着墙壁,过了十几分钟,在他终于敲到寝室右面的圆柱旁边,那几幅洛克克风格油画周围的时候,突然把耳朵凑的离墙壁很近,道:"应该就是这儿。"

    夜莺始终停在他的肩头,这时,突然用不屑地语气道:"你在干什么?"

    "密道就在这里。"

    少年没有回话,而是用双手在墙壁上摸索,从第一幅油画检查到最后一幅,最后终于停在最中央的那一幅油画前面。

    "你看着,我给你变一个魔术。"

    少年边说话,边一把推到中间那幅油画上面,刹那间,整个人都自寝室里消失不见。

    〈为什么被他先进去了,这可糟了。〉

    他并不感到惊异,只是觉得心急。

    在以前,他曾经进去绘制过这条密道,所以知道这条密道的开法。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9 16:33

中间那幅画的中心位置有一个圆型的轴承,只要用力按在中间那幅画的一边,轴承转动就能启动密道的机关,密道的入口是一道能旋转的石壁,正面和反面都绘制着相同的图案,挂着一模一样的壁画,在密道启动的瞬间,如果全身的力气都靠在石壁上,整个人就会跌进密道里面去。

    〈那个少年恐怕只是跌进了密道里面去。〉

    他刚想到这里,密道入口立刻又发生了变化。

    石壁被人推开,少年从密道中走回了房间里,他刚从里面走回房间中,就立刻把密道的入口恢复了原状。

    "好了,就是这里,开始动手吧,说不定这房间中还有其他的密道。"

    接下来,他没想到的事发生了。

    只见那个少年手里拿着锤头和钉子,从寝室的地面上拾起一块结实的粗木板,把那块木板按在密道的入口上,压上钉子,用力地拿锤头钉了起来。

    少年重复着相同的动作,花了大概一个多小时,至少在密道的入口处钉了十几根手臂粗的木板,将密道口封的死死的,才终于满意了。

    在这一个多小时当中,他不仅仅是手臂发麻到失去了知觉,全身被汗水渗的湿透,甚至连心都凉了。

    每看到少年在密道口钉上一道木板,他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对方把密道口用木板封的死死的,他却只能在旁边看着干着急,这使他几乎没气晕过去。

    〈为什么要这样做,干什么非封死密道口不可,这样的话,自己还要费大力气,才能再拆了那些碍眼的丑陋木板。〉

    身上铠甲的重量让他感觉自己已经快被压扁了,再加上他一直在不停的流汗,手臂上传出的麻痹感,这些都使他昏昏沉沉的,随时都有可能晕过去。

    "喂,你又想干什么。"

    蓦地,他听见那只夜莺高傲的说了一句话,他勉强睁开疲惫肿胀的双眼,透过缝隙朝寝室里望去。

    一看之下,他几乎连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只见那个少年正径直朝他这边走过来,不,是朝这具拿着斧头的青铜铠甲的走过来。

    少年几步走到青铜铠甲前面,整个人就停在他的眼前,距离他不过几厘米,突然还用手指在他套在外面的头部的盔甲上轻轻弹了几下,这让他感觉自己已经快疯了,但他仍是摒住呼吸,心惊胆战地闭上眼睛,不知为何连看都不想再看。

    "这个拿着斧头太重,恐怕搬起来也很重。"

    听到声音离远了,他才敢战战兢兢地睁开眼睛,却见少年已经从他身旁走了过去,停到另一具铠甲面前。

    〈天,这究竟是想干什么?〉

    他小心翼翼地猜测着。

    这时,那个少年已经把铠甲的头部拆了下来搬到了床上,接着,他又把剩下的部分也拆开,全搬到床上后,又组装起来,非但把那个铠甲平整的摆在床上,还把它摆成睡觉的样子,给铠甲枕上枕头,盖上了单子,在只点着烛台的房间里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人睡在那里。

    〈难不成,这美少年其实是个疯子,否则怎么会做出这么多怪异的举动,还有那只鸟,为什么会说人话,难道是这个世界已经颠倒了?还是他一直在做梦,现在是在梦中……〉

    他看的目瞪口呆,恍恍惚惚间,似乎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冒冷气的声音。

    接下来,这个少年又把多余的一个枕头、一条薄单子扔到床底下去,又从打开的行李箱中拿出一柄重型军用手枪,少年抱着那柄大口径的枪,连人带枪一起钻到了床下面去。

    他不禁全身发抖,心中没来由的发寒,不由地希望这只是在梦中而已。

    但他却偏偏一动也不敢动,因为他知道那种枪的型号和威力,如果对方察觉到铠甲中藏着人,他不用想也知道,那个少年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开枪,子弹会把他打成马蜂窝。

    不要紧,只要一闭上眼睛,马上就会从梦中醒来了。

    如果是在现实中,怎么可能会有这样荒诞的事情发生,这一定是梦。

    "夜羽,你去把蜡烛吹熄。"

    "真麻烦,你就只会指使一只鸟吗……"

    透过铠甲头部狭窄的缝隙,他看到那只夜莺,一边说着人话,一边从空中飞到了烛台前面。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9 16:33

就在这时,他眼前变的漆黑一片,似乎是烛台已经被熄灭了。

    直到现在,他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是在对方没睡着之前,他仍然不敢轻率行事,所以只能接着等待下去。

    他摇了摇头,希望自己能冷静的思考一下,首先,刚才看到的事情究竟是不是真的,那只鸟是否只是过度疲惫而产生的幻觉。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自己会遇上这样的怪事。〉

    他摆动了一下自己僵硬麻木,到现在已经毫无知觉的手臂。

    他感觉手臂已经麻木到不像是自己的手臂了,仿佛只是两条不相干的木头。

    在他这样想的时候,握在手中的沉重斧头,突然发出-咯嚓-的轻响,几乎从手中摔落下去,幸好他提早一步,用僵硬的十指又抓紧了斧头的柄,才没让斧头真的从铠甲身上落下去。

    由于铠甲的头部只留有一条小缝,所以如果有人长时间的待在里面,非但会感到闷热缺氧,还很容易陷入到昏昏欲睡的状态中去。

    也不知道又过了多长时间,一阵轻微的响动把他惊醒过来。

    〈精神一旦陷入某种状态中去,人似乎就能发挥出比平时强上许多倍的潜能。〉

    他边想着,边睁开紧闭的双眼,透过铠甲头部那条窄缝往外面望去。

    之后发生的事,在这个古堡的夜晚,都给他带来了一生也无法摆脱的噩梦。

    床下面一片漆黑,黑暗使我根本看不清楚任何东西。

    虽然我实在是睡不着,但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勉强自己合上双眼。

    〈可能是因为今天一天之内发生了太多让人意想不到的事吧。〉

    我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发现自己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不眠之夜,就在这时,忽然听见一种微弱的轻响声自椭圆形沙龙的方向传出来。

    我深深吸了口气,侧耳倾听着那种声音。

    听起来,那仿佛是人走路时发出的声音,但又有些不像,因为那种声音实在是太轻微了,世界上应该没几个人能发出那样轻微的脚步声。

    我立刻就睁开双眼,伸手抓住放置在身旁的重型军用手枪。

    有时候我真恨自己,听觉也不知道是从何时起变的这样敏锐,搞的自己连觉也睡不好,看来,以后只能服用镇静剂来帮助睡眠了。

    〈但即使能睡着,多半也还是会做噩梦,与其那样还不如让自己清醒一点。〉

    我不由地又叹了口气,拍了拍身旁熟睡的夜莺,轻声道:"喂,小鸟,你听到什么响动声没有?"

    它似乎已经睡糊涂了,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半夜请不要鬼叫。"

    我怔了一下,没想到就连一只妖怪鸟都这么贪睡,作为一只袖珍宠物居然不听主人的命令,真应该把它多关进行李箱几次。

    〈恐怕还是要靠自己来解决,那声音究竟是什么鬼玩意……〉

    我握住那柄军用手枪,匍匐在地上,自床下的中心位置往旁边的床沿附近,仔细听着从黑暗中传出来的声音。

    逐渐地,那种声音离我越来越近,似乎真的是脚步声,最后在床的旁边消失了,我的眼睛,透过黑暗看到了一双人腿。

    〈是谁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到别人房间中吓唬人。〉

    假如换成两个月以前,恐怕我已经被吓的动也不敢动一下了,但可能是这两个月经历了太多事,胆子也跟着大了起来。

    我隐约能从那个人的腿部动作,猜测出到那个人似乎弯下了腰。

    接着,我立刻听见-咯-的一下脆响声,极像是硬物碰撞的声音,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崩了牙的声音。

    听到这种声音,我心中顿时豁然开朗,蓦地搞清楚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靠近床沿的位置,将手从下探到外面床沿的边上,又算准了我和那个人之间的距离,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军用手枪顶在了他的心脏位置。

    跟着,我从床下面钻出来,只见在黑暗中耸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即使不用猜,也能猜出这家伙是谁。〉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9 16:33

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从地上站起来,在黑暗中笑道:"Kamijo先生,真是好兴致啊,这么晚都不睡啊,跑到别人的房间里来做什么?"

    我又对床底下叫道:"夜羽,别再睡了,你去把电灯打开。"

    那只夜莺显然已经睡糊涂了,居然迷迷糊糊地从床底下飞了出来,在黑暗中绕了一圈,居然真的飞到墙壁一角,把寝室的灯打开了。

    霎那间,室内变的一片通亮,吊灯散发出柔和的灯光。

    来人果然是Kamijo。

    他脸上的表情十分怪异,面色比平时还要苍白,一动不动地站在床边。

    我立刻呆了呆,忽然发现他和往常显得很不同。

    他平时贵族般的优雅风度几乎消失了一大半,眉宇间不带一丝笑容,表情异常,变的像是完全不同的另外一个人。

    〈奇怪,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难道是受了什么打击吗?〉

    我不由感到惊讶,随即戏谑地笑道:"别动,慢慢坐下来,坐到床沿上去,我早知道你会来,吸血鬼的手法也太拙略,每次都用来这一套。"

    Kamijo竟然也真的马上坐了下去,面色比我刚才初见他时还要凝重。

    他看起来异常紧张,面部表情也因此而显得很僵硬。现在虽然是夜晚,但在柔和的吊灯灯光下,寝室显得比白天更要瑰丽而气派,寝室的墙壁,地面和天花板上清淡柔和的螺旋形曲线和花纹,更让寝室里的气氛舒缓。

    似乎是受环境影响,他满脸的紧张逐渐消退了一些,人也显得轻松了不少。

    "该隐,你的手是什么时候受伤的?"

    "你问这个做什么?"

    〈一时之间,还真有些不习惯这样的Kamijo。〉

    我盯着Kamijo的眼睛,试图从他的眼中看出一些东西,边观察边道:"明知道我不会说,你还问什么。"

    Kamijo直视着我,脸上的表情始终都很复杂,像是一直在沉思着某些事。

    这以前,我从来没见过他的表情如此复杂过,在我的印象当中,他时时刻刻都保持着风度,有种放浪的贵族气质,如今却显得异常严肃。

    〈还是先杀了他再说吧,免得夜长梦多。〉

    究竟要不要动手,我还有一丝犹豫,因为我心中还有许多疑问必须向他清楚。

    所以,我并没有立刻开枪,只是警告道:"我有些话要问你,现在不会开枪,但只要你动一个,子弹会立刻射穿你的心脏。"

    Kamijo笑笑道:"这样的夜晚正适合交谈,我也有些话要问你。"

    〈他几时变的这么好说话了,今天的气氛还真是怪异啊。〉

    我迟疑了一下,很快就道:"你先回答了我的话,其他的以后再说。"

    "你想知道什么?"

    "Kamijo,你是否知道吸血鬼始祖该隐的事?"

    我仔细沉思着,过了一段时间才问道。

    Kamijo-哦-了一声,立刻听懂我问的话是什么意思,马上就回道:"那些事你可以直接去看圣经,里面说的都已经很明白了。"

    "我这次来找你,是有其他事。"

    他从一开始,脸就是半垂着,这时缓缓地抬起头,青白的面色显得异样恐怖。

    他的面孔似乎比刚才更加苍白,脸上带着焦虑和不安,眼底藏着一丝惊悚,双手也紧紧地交握在一起,看上去简直像是快崩溃了,即使我以前从没见过他,恐怕也能马上看出来,这个人内心深处必定藏着很深的恐惧。

    我忍不住问道:"Kamijo,你究竟遇到了什么事?"

    他凄厉地笑了一下,忽然一把扯开自己的上衣,道:"你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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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妖寄都市》--作者:该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