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9 16:34

我怔了怔,视线不由自主的挪了下去。

    下一秒钟,我立刻就呆住了,顿时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

    随意一扫,我就已经看到,在他的胸膛上有个可怖的血洞,从前胸穿透到后胸。

    血洞边缘的皮肉已经翻转发白,露出附近的骨骼,中间呈现出一种异样的黑色,就像是血液凝结后的颜色,虽然血洞现在已经不再流血,看起来,却比仍在淌着血的伤口更可怕。

    那个血洞其实并不只是一个,而是由五个指甲粗的血孔聚拢在一起造成的,看的越仔细,就越让人心中发寒,我只不过是瞥了一眼,立刻就全身毛骨悚然。

    〈真难以想象,这样的伤口竟然会出现人身上。〉

    这样的伤口,只要看了一眼,就绝对不会再想看第二眼,如果是其他人看了,恐怕会连着做上几个月的噩梦。

    我马上把视线转移到别的地方,一时之间甚至说不出话来。

    〈这伤口,难道是我当时造成的……〉

    我又回想起当时的情况,那个时候,我怀着紧张的心情,看Kamijo和魔风大叔打斗,心中异常的焦急,却根本帮不上忙,因为他们移动的速度实在太快了,甚至连看也只能勉强看清楚,也无法插手进去,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直到后来,思绪渐渐的紊乱,像是突然被其他思想占据了大脑一样,在不知不觉中就偷袭了Kamijo,指甲也不知从何时起变的奇长,半透明的指甲足有六十公分,锋锐无比,右手的五根指甲深深刺进了Kamijo的胸口,从后胸直穿过前胸。

    我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又看了一眼Kamijo胸前的血洞,可以肯定一点,造成他胸前这个血洞的人一定是我。

    Kamijo并没有立刻穿上上衣,也没有意思遮挡住胸口令人毛骨悚然的血洞,反而用手掩着脸,大笑了起来。

    "该隐,这可不只是带在身上好看而已,这个伤口虽然不再流血了,但却一直无法愈合。"

    "当胸口被刺穿的一瞬间,随后而来的那股强烈的剧痛一直都没有消失,时时刻刻,每分每秒,这伤口都一直维持着当时的剧痛,我必须时刻忍受着这样的痛苦,即使我是比人类强大的血族,长久带着这样一个伤口,也迟早会有忍受不了一天。"

    他突然停止大笑,面色有些悲哀的凝视着我,缓缓地道:"这就是能出现在阳光下的代价。"

    听到他的话,我觉得自己全身都僵住了。

    陡然间,我终于想通了一件事,为何在宴会上Kamijo看到我受伤的手后,会立刻脸色大变,满脸恐惧,像见鬼一样一样的逃走了。

    为了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我拿着枪,一直把枪口对准他,然后朝后面退去。

    在距离床不远处的精致圆桌上,放着水果,水果旁边有把水果刀,在退到圆桌旁边之后,我迅速从桌子上拿起那柄水果刀,猛的朝自己手腕上刺下。

    几乎是同时,当我感觉到一阵剧痛的时候,我看到Kamijo的面色突然一变,他本来就很苍白的面色变的更加苍白,他仿佛也感觉到了和我相同的痛楚。

    我用手捂着脸,失常地大笑道:"哈哈哈,原来如此,Kamijo,看来我们两个已经变成连体婴了!"

    "这有什么好笑的。"

    Kamijo冷哼了一声,脸色十分不好看。

    "对你来说当然不好笑,真对不起。"我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Kamijo,我想你一定也不知道吧,因为情绪不太稳定,我习惯了不眠之夜,也早已习惯了注射抑制精神类的药品,最近又总是被怪物袭击,总是弄的自己全身是伤。"

    "被这些痛苦折磨的时候,我总是想,神啊,不要总是让我一个人在痛苦,如果有人能和我一同分享这种感受就好了,现在,终于实现了这个梦想。"

    我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感情,轻狂地大笑道:"那种感受是不是很快乐!"

    "我其实很没有攻击性,如果不是你先来找我的麻烦,即使你是吸血鬼也和我毫无关系,我绝对不会去主动攻击你,但你一直以来都在找我的麻烦。"

    "在我看来,你胸前的伤口,根本就是自找的。"

    我走近两步,将枪口抵在他的心脏位置,很恨地道:"不管是什么人,被逼急了也会发火,谁会忍受的了无止无休的被一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怪物纠缠,只不过是我比较有教养,又很柔和,所以能避开的麻烦都在尽量避开。如果避不开,还不如自己先动手,把麻烦通通解决掉。"

    Kamijo面无表情地道:"如果你还要回东京,就最好也小心点。"

    我把刚才从桌上拿来的水果刀顺手仍到床上,牢牢地盯着Kamijo。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9 16:34

"为什么?"

    "上次被你击伤后,由于太气愤,我一时未加考虑就在众多血族和妖魔群里散播了一个传言,称血族的始祖该隐已经在你身上复活,凡喝了你血的人,都能获得永生,得到吸血鬼始祖该隐强大的力量。"

    Kamijo挪动了一下手臂,苍白的脸上,逐渐浮现妖异而邪恶的神情:"事已至此,可能已经流传的差不多了吧。"

    "这么荒谬的事有谁有谁会相信,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

    我一下子僵住了,过了好一阵子才能勉强笑出来。

    虽然表面上装出不在乎的模样,但我明白这决不是好玩的。

    两个月前,我初到东京时就被一大群吸血鬼袭击,虽然那些吸血鬼和魔风大叔,Kamijo这类人比起来只是末流,但是我仍然应对不了,险些被他们杀死。

    〈假如他真的散播出去那样的话,我一回东京恐怕就没有活路了。〉

    对于妖魔和怪物来说,杀人估计比切豆腐更要容易,如果杀死一个人,吸了他的血就能拥有强大的力量,可能没有谁会再去验证流言的真伪。

    不止是妖怪,强大的力量谁都想要拥有,要获得力量,除了靠自身努力外,还有一些微小的捷径可走,而我就是那块人人想要的肥肉,即使莫名其妙的死了,似乎也只能怪自己不走运。

    我心中感到极度的愤怒,陡然间,全身都气的发抖。

    我想也没想,就轻狂地大笑起来,几乎有些歇斯底里地道:"Kamijo,你的情况也不会比我好多少,你不过是散播出去一个没有根据的谣言,再看看你自己,一只吸血鬼竟然能出现在白天,光是这点理由,你就能被自己的同族拿去做解刨研究了。"

    Kamijo动也不动地坐在床沿上,脸色已经变成惨白色,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但只要我小心行事,永远也不会有其他血族知道。"

    "Kamijo,我完全可以学你的做法,但我现在根本不需要拿这件事去威胁你,你说是吗?"

    我冷冷地盯着他,心续异常混乱。

    〈难怪Kamijo三番四次想吸我的血,恐怕是他找不到其他的方法,来医治自己的胸前不会愈合的伤口,才想用这种方法碰碰运气。〉

    我低头望了一眼自己的手,忽然想起以前发生过的许多事,就连自己也感觉到这个身体很奇怪,仿佛藏有另外一个灵魂,它一直存在于我的身体里,却无法和我交谈,但是,双方都能清晰的感觉到对方的存在。

    这和多重人格的情况完全不同,似乎只有用玄学上的理论才能解决。

    〈血的惩罚能力吗?莫非真有这种事?〉

    想到这里时,我不由的分了神。

    就在我分神的那一瞬间,坐在床沿上的Kamijo突然弹了起来,伸手握住刚才被我抛到床上的水果刀。

    接着,他俯着身子,像箭一样窜过来,手中的刀刃在我面前划出一道银色的弧线。

    我一吃惊,刚要丢下枪向后面退去,突然之间,右手上传出剧痛。

    那阵连心的剧痛,使我全身都在一霎那发起抖来,剧烈的疼痛迫使我顾及不了他的行动,不得不低头朝自己的手看了一眼。

    我刚向右手看了一眼,立时就呆住了。

    只见右手手掌上的五只手指,竟然像被从中切断一样,自指骨以下出现了一道红线,接着,那五条红线处有大量的血喷溅出来,五只手指一歪,竟直直地从右手上掉了下去。

    一霎那,我只觉的脑中轰轰做响,隐隐约约中听见自己叫了一声。

    〈这怎么可能!〉

    我脑中一片空白,无法相信眼前的事是真的,我也不愿意相信真是真的,假如是真的,在我看来就不仅仅只是断了五根手指那么简单。

    我抬起了头,只见Kamijo半蹲在我面前的地板上,他的额上有豆大的汗水冒出来,就像是在承受着难以言喻的痛苦。

    〈Kamijo这家伙,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一定是我的手指断掉时他也感受到了相同的痛苦,但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我的思维不停被右手上传出的剧痛打断,强忍着能另人昏过去的疼痛,我用左手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军用手枪,将枪身卡在左手手臂里,用左手的中指按在扳机上面,我知道,即使只有一只手,我也完全可以开枪。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9 16:34

这一瞬间,我只有一个念头,杀了他!

    在我从地上捡起枪,准备开枪的同时,站在我面前的Kamijo忽然低叫了一声,露出一脸惊骇绝伦的表情,用手指着我的右手方向,全身好象筛子一样抖了起来。

    看到他惊恐的表情,我心中不禁也觉得奇怪,我的目光顺着他的视线,也落到自己的右手上。

    才只看了一眼,我立刻觉得全身发寒。

    我看见自己手指从手上掉落的时候,即使手上传出那种刻骨铭心的剧痛,我还并没有晕过去,也感觉自己还能撑的住,但是现在,我觉得自己甚至连站都站不稳,踉踉跄跄向后面一连退了许多步,脑中轰轰做响,几乎晕了过去。

    我连头都在发疼,心脏几乎在一瞬间停止了跳动,差点晕了过去,只见在我的右手上,原来被切断的伤口处,长着五根无好无缺的手指,手指并且完全不像曾受过伤,修长而漂亮,和以前简直一模一样。

    我又往身前的地面上望去,立刻看到地面上有一大滩血迹,有五根惨白的手指分散在血泊周围,看上去异常的触目惊心。

    既然地上有血迹和断掉的手指,那么刚才的事情,绝对不会是我的幻觉。

    我心中惊骇无比,由于这件事发生的奇诡无比,心中的惊骇甚至远远超出了喜悦。

    "你究竟是什么怪物!"

    Kamijo忽然大叫了一声。

    他双眼惊怖地睁大,满脸不可置信,苍白的脸色越发苍白,一连向后退了许多步,最后紧挨在床沿上。

    看着他脸上惊恐的表情,不知为何,我心中的惊骇居然在瞬间消失了。

    我走到他身旁,当我用枪口抵在他心脏位置上的时候,他仍然陷在恐惧的情绪中,似乎离崩溃已经不远了。

    "这是自从遇到你,身体开始起变化之后,发生过的唯一一件好事。"

    我凑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接着像疯子一样大笑起来。

    "不止是你,就连我自己也很想知道这身体是怎么回事啊,我知道自己一定不是灵能力者,有时候,甚至连我自己也怀疑不是人类,但我又的确是人,假如不是遭到你们这些吸血鬼莫名其妙的袭击,我现在根本就不会遇上这么多麻烦。"

    我正打算开枪,蓦地又想起一件事来。

    〈也许现在还不能杀Kamijo,是否应该利用他,让他帮忙找出自己身体的异常之处?〉

    我想了想,收起重型军用手枪,道:"趁我现在还没改变主意,Kamijo,你最好走的越远越好。"

    Kamijo显然也不想再在这个房间里继续待下去了。

    我刚一收回枪,他立刻像箭一样,径直朝椭圆形沙龙处窜了过去。

    在他进入椭圆形沙龙之前,我道:"慢着,Kamijo,你把地上那些东西拿出去,替我好好埋起来,再帮它们烧几柱香。"

    Kamijo脸色苍白,一言不发,在经过那滩血泊时,他一弯腰捡起地上的断指,从椭圆形沙龙里冲了出去,速度快到了几眼,我眼前一闪,他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直到确定他已经走了,我才捂着胸口,喘着气关上寝室和沙龙相连的门,随后坐倒在那扇刻着精美花纹的门旁边。

    如果他再不走,我只怕自己会按耐不住压抑在心中的恐惧,突然晕过去。

    陡然间,我蓦地听见身后也传出奇异的声响,我简直已经成了惊弓之鸟,捡起地上的军用手枪,骇然转身,把枪头对准了发出异动声的地方。【云霄阁整理收藏】

    刚转过身去,我顿时呆住了。

    只见床右面墙壁上仅剩下的那个青铜铠甲,居然移动了起来。

    青铜铠甲高举着大斧,发出沉重的咯嗒咯嗒的脚步声,朝我这面跑过来,我骇然地本想闪身躲过,没想到青铜铠甲举着斧头直接从我身旁经过,自我身旁跑了过去,进入了椭圆形沙龙里。直到最后,青铜铠甲奔跑时发出的震动越来越远,最终消失于我耳中。

    我摇了摇头,几乎不敢相信刚才看到的景象是真的。

    〈青铜铠甲居然自己举着斧头跑了出去?〉

    今天发生的一切事,似乎都很匪夷所思。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9 16:35

我怔怔的望着椭圆形沙龙的入口,甚至连那只在我危难时候躲起来的夜莺,是几时落到我肩膀上的都没察觉。

    由于昨天一晚都没能睡好,直至第二天下午,我才从梦中醒来。

    我从床上坐起来之后,一眼就看到那只夜莺,它此刻正落在旁边雕刻精致的桌子上,用橼啄梳理着自身的羽毛。

    〈这只鸟还真是喜欢干净。〉

    我边想,边从床上跳了下去,捂着发疼的脑袋,有点想不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我顺着椭圆形沙龙走出内寝室,转到第一个寝室里面,推开寝室最前端的门,刚走到古堡的阳台上,立刻就感觉到温和明媚的阳光迎面射进来。

    这样好的下午,与其躲在房间中,还不如到阳台上泡杯茶喝。

    〈反正宴会明天就会结束,只要这两天谨慎小些,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但是昨晚的事……〉

    我发现自己心情十分复杂。

    没有来这儿的时候,我很希望能在这座宏伟奢华的古堡当中待很久,来到这里之后,我反而心急着想离开。

    〈肯定是因为在这两天中发生了太多奇怪的事,怎么仿佛任何怪事都会发生在这座古堡里似的。〉

    我搬过一张舒适的椅子,坐到阳台上来,喝着新泡的茶。

    望着阳台下方丛丛的玫瑰花园,我的心情非常愉悦,昨天糟糕的心情在不知不觉中一扫而空。

    〈幸好还会调节心情,否则恐怕早在半年前就已经死在各种原因上了。〉

    我知道有许多种办法可以使自己的心态恢复平衡,除了用这种温和的方法外,当然也可以砸掉身旁所有的东西。

    〈假如这座古堡是我的,我一定会那样干,感觉应该会很不错,可惜这个愿望好象不太容易实现。〉

    这时候,我听见寝室外面传进来敲门声。

    〈有谁会敲我住的房间的门,难道又是Kamijo?〉

    我顿时警觉起来,立刻从椅上跳起来,拿出放在口袋中的银色手枪。

    我径直出了阳台走到寝室的门前,随手把房间打开一条缝,在看清楚门外站着的人之后,立刻怔了怔。

    只见敲门的是我并不认识的人,他面色有些疲惫,是个五十多岁的西方老人。

    这个西方老人身型较瘦小,个子稍微有点矮,虽然满脸皱纹,皮肤发黑,但是全身上下都带着种干瘦的精明,看上去有种独特的气质。

    我总觉得这个人很面熟,于是拼命在脑中搜寻关于他的印象,突然想起来,他是昨天我在滑雪场的小木屋里时,曾经见过几面,并且一起乘直升机来这里的那位老人。

    我怔了一下,他来找我做什么?我们之间算是完全陌生,甚至连一句话都从没说过。

    〈真是古怪,看到一个算的上是陌生人的老人来敲自己的房门,这种感觉有种说不出的怪异,难道又会有怪事发生?〉

    〈不过,要是再出意外,这回决不要犹豫,马上开枪就是了。〉

    我上下打量着他,不动声色地道:"你……有事找我吗?"

    西方老人点点头,并没有做出任何怪异的举动,只是突然将手伸到上衣口带中,从里面取出一张羊皮纸,接着又把那张羊皮纸递给我。

    我心下狐疑,犹豫了片刻,随即从打开的一条门缝里接过那羊皮纸。

    我定神一看,霎时感到头疼,只见羊皮纸上面画着密密麻麻的线条,旁边加着红色的标注,乍一看,简直就像是一张地形很复杂的藏宝图。

    我把门敞开,用手捂着发疼的头,道:"进来再说,请问这是什么东西。"

    可能是因为这个西方老人脸上的表情,一直都显得很真挚,使得我对他没有多少戒备感。

    而且隔着一扇门说话又始终十分不方便,所以等我把房门完全打开后,自己就站到一旁去,等他进里面来再说话。

    没想到他摇了摇头,道:"不必了,我只是来说两句话就走,这是我绘制的山鲁左德古堡密道的地图,如果你有兴趣,可以到密道里去找找,凭借这张地图,多半能找到隐藏在密道中的地下室,在那间地下室里,一定埋藏着古堡第一个主人美第奇家一位大公埋下的宝藏,"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9 16:35

"你在说什么,这是古堡密道的地图?"

    我高挑着眉毛,不解地望向他,又看了手中的羊皮纸一眼,

    〈这个老人真奇怪,有谁会无缘无故交给陌生人像这样的东西,假如它真的是密道的地图,那就更古怪了。〉

    老人接着道:"是的,山鲁左德古堡的密道图,虽然地图上的少数地方,可能和现在的密道布局不完全相同,但应该还是很有用。"

    "你恐怕还不知道,能通往地下室的密道刚巧也在你住的这间客房里。"

    越听他说话,我就越觉的他很古怪。

    我疑惑地凝视着他,奇怪地问道:"阁下,我们好象根本不认识?而且,我对山鲁左德的藏宝没有任何兴趣。"

    老人露出奇怪的笑容,像是根本没听我讲话,又自顾自地说:"你知不知道这座古堡的名字,究竟由来于哪里?"

    "不知道,古堡的名字能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奇怪啊,碰到这种莫名其妙的家伙,要是平时我早就一脚踹过去了,今天怎么没那个心情?〉

    〈还是因为昨天晚上受了太大的刺激,今天就非常想和其他人交谈?〉

    我摇了摇头,看的出来现在无法打断他讲话。

    〈这个人似乎已经陷入到自己的思维中,完全都不理会对方有没有在听他说,只是自顾自的说着。〉

    老人脸色十分郑重,接着道:"我专门查过这座古堡的历史,这座古堡里真的存在诅咒,山鲁左德这名字,本身就于天方夜谭。相传苏丹每晚都要宠幸一个处女,然后在黎明时将对方杀死,山鲁左德是那个噩梦似的国家里硕果仅存的少女之一,经过一千零一夜之后,凭借着她的金舌头,治愈了苏丹病态的不安全感,把国家从恐慌中拯救出来。"

    我有些没听明白,不由地问道:"你在说什么,是拯救的意思吗?"

    老人点点头,道:"这座古堡也像是一个噩梦,自从古堡建成以后,每年都会有人在里面突然失踪,事后再也无法找出来。"

    "五年前的那段时期里,因为实在有太多人在这座古堡里失踪,当时的古堡主人,一位爵士,立刻放弃了这座古堡,任由它在阿尔卑斯山山颠荒废,直到纳兰狂妄重新买下来它。"

    我不知不觉被他讲的话所吸引,心中蓦地升起一股凉意。

    我敛着眉道:"为什么会有人失踪,古堡又不会把人吞下去?"

    老人脸上也露出异样的表情,道:"是啊,吞下去,真的就像是古堡把人吞下去一样,拥有几百个房间的古堡里,每个房间里都有密道,这样的古堡实在太大了,谁能一一查的清楚,即使有心查,也根本查不清楚那些人究竟去了哪里。"

    我为了舒缓心中的紧张感,笑了一声,自以为幽默似的,开了一个玩笑。

    "难道是这座古堡已经成精了,会自动把人吸进去,把人当作养料了。"

    话才刚说出口,我立刻意识到这话起到了反效果,反而让自己往不好的那方面想,然而,越想就越觉得可怕。

    老人顿时沉默了半晌,随后说出一句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话来:"如果真是古堡成了精,那我们现在也都是在它的肚子里。"

    我不禁感到骇然,刚才我还待在舒适的阳台上欣赏花园,现在却感到全身发凉。

    "拜托你别和我说这么恐怖的事情好吗,否则我马上关门了。"

    我别过脸去,只觉的心下一阵恻恻。

    老人露出一个古怪地笑容,压低声音道:"昨天晚上,我看到了许多怪事,那是我一生经历过的最恐怖的时刻,比起昨天晚上来,这也不算什么。"

    "你究竟在说什么?不过,这座古堡里闹鬼倒是肯定的,连青铜铠甲都能会自己走路……。"

    我立刻发现不应该对一个陌生人说这些话,于是立刻闭口。

    我虽然被他莫名其妙的话搞的头脑发胀,但是听他说到那里的时候,不知为何,心中忽然涌起了一股莫名其妙的亲切感,可能是因为我昨晚也过的太恐怖了吧?

    昨天晚上,也是我活到现在为止经历过的一个最诡异的夜晚。

    一晚上,连续见到一连串诡异绝伦的事情,一只吸血鬼胸前诡异的血洞,自己断了的手指居然能重新长出来,甚至连当摆设的青铜铠甲,也会举着斧头自己跑出了房间。

    〈这座古堡,真的仿佛被诅咒了一样。〉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9 16:35

每当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我就忍不住感到全身发毛。

    我不由自主地把右手高举到了眼前,五只手指仍然牢牢的长在右手上,但是不知为何,我总是怕右手上的五根手指因为没接稳,几时会再莫名其妙的掉下去。

    我望向这个西方老人,他像是在忽然间放下了很沉重的心事,面部表情也跟着改变了。

    〈然而,我还是搞不清楚他来这里究竟是想做什么?〉

    这时,老人道:"来这里之前,我还在些犹豫该不该来,却不能对自己没有一个交代,把所有的话都对你说出来,果然觉得轻松了很多,一下放下了以前所有的负担。"

    越听他说话,我就越觉得糊涂。

    如果不是因为他看起来那样诚恳,再换一个人来,我现在恐怕早已忍受不了这种莫名其妙的说话方式,多半会一脚踹过去,再用绳子把他吊在阳台外面的半空中。

    算了,也许这对我来说只是件莫名其妙的小事,但对他而言却很重要。

    我叹了口气,对此感到莫名其妙。

    虽然我不认识这个五十多岁的老人,但他从外面看起来像是个很沉默的人,平时肯定不会喜欢多说。这样的老人,就仿佛把一切话都藏在心底,如今他既然肯来找我这个陌生人倾吐心事,而我又对他没有任何恶感,静静等待他把话说完也无所谓。

    〈反正也不讨厌这家伙,就等他把话全说完,应该不会浪费自己太长的时间。〉

    这也许是和魔风大叔待久了的后遗症,可能在不知不觉,我也已经被他体贴的个性影响了吧。

    有的时候,真是受不了这样奇怪的自己。

    我才刚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立刻听见前面的老人又说:"我以后不干这行了,经过昨晚我才发现,我太不自量力,想干超过自己能力的事,然而人的贪婪无止境,永远也没有醒悟的时候,直到想后悔的时候已经晚了,回头一看,一生都已经这样过去了。"

    "之前因为生活颠簸,一直没办法过真正喜欢的生活,现在我才发现,原己真正喜欢的是园艺和养狗,马上返回乡下去,养几只狗,悠闲的种些油桃,这样到死的时候也不会后悔了。"

    他脸上洋溢着一种兴奋感和向往,仿佛在说着一件人生的大事。

    虽然我认为待在充满刺激的地方更有意义,也无法理解园艺和养狗究竟有什么好处,却依然倚在门上,道了一声:"恭喜。"

    老人朝我笑笑,道:"我不行了,进那种深隧的密道对我未必有好处,但你也许真的能找到宝藏。"

    我这才想起他刚才递给我的那张羊皮纸,不由怔了一下,始终搞不清楚这人是做哪行的,在我发怔的期间,他已经转过身去走了——并不是走通道北面的电梯,而是朝二楼通道南侧的那条楼梯走去。

    等我从慎思中清醒,追出房门的时候,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楼梯的转角处。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我望着下面气势恢弘的楼梯,心里突然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触。

    虽然并不知道他是谁,但看他在说起自己梦想的时候,那种满足的表情确实显得很幸福。

    ※※※※※

    〈最近几天,似乎总是遇到这样莫名其妙的事?〉

    我收回停留在楼梯上的视线,转过身去,朝自己暂住的客房方向走去。

    面前是奢靡的二楼通道,下午的光线显然比夜晚要好许多,在阳光的照耀下,连通道边上的巨大烛台都在散发着刺目的光。

    我转过身去,在返回自己住的客房途中,听见二楼通道两旁大多数房间里都传出奇怪的响动声。

    刚才那个莫名其妙的老人,让我直到现在都觉得奇怪。

    虽然我顺手接过了他递给我的那张-密道图纸-,但在我心里,却压根不认为单凭一张纸能起到什么作用,而且,即使它是真的密道藏宝图,恐怕我现在也没心情进密道去。

    在回到客房的期间,我连续经过了许多个房间。

    不长的一段路上,我听见大多数房间里面都有奇异的声音传出来,这不禁让我感到更奇怪。

    所以,当我已经快走回自己所住的客房时,还是忍不住强烈的好奇心,停在了前面的一扇半敞开的门前,透过门缝往里面窥探。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9 16:35

只见有个男人半蹲在房间的地板上,正在用手不停地敲击着地板,慢慢移动,脸上带着种十分愚蠢的表情。

    我把视线从门缝里面收回来,一个念头蓦地自心中冒出。

    〈难道人们都在找密道?〉

    〈离宴会结束还有一天时间,闲下来也很麻烦,刚才那老人给的那张图看起来像是真的一样,我要不要也去找找看?〉

    我迅速从怀中掏出羊皮纸,把羊皮纸平展开,就在长廊里,盯着上面的纷乱的线条看了很长的时间。

    〈这张图极有可能是真的,但如果要进密道,还必须要把那些封住密道口的木条全部拆下来。做那些事情,恐怕干上一两个小时也干不完,真麻烦,但是,突然觉得很有趣啊。〉

    我把挡住眼睛的头发拨开,心中忽然有种异样的兴奋感,虽然只要一想到自己竟然要和那些愚蠢的人办同样的一件事,就会觉得很丢人,然而即使这样,古堡的密道和密道里的宝藏却仍然很有吸引力,就像是在玩一个危险的游戏。

    我一边想,一边沿着长廊往前走,直到站在了自己住的客房门口为止。

    在我推开房门的瞬间,忽然听见人的脚步声,由于二楼通道的地面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那脚步声听起来很轻微。

    我不经意地偏过头去,只看了一眼,立刻就怔了怔。

    没想到朝这边走过来的那个人,竟然是纳兰狂妄,现在即使见了长着六个头的女鬼,我也未必会吃惊,但是蓦地看见他,我还是忍不住吃了一惊。

    只见他整个人显的风度翩翩,脸上始终带着种迷人的笑容。

    我凝视了他一会儿,很快发现他的目光在不停地往四周围扫视,看起来漫无目的,显得很无所事事。

    〈纳兰狂妄真是神出鬼没,怎么会突然到这里来走动?〉

    〈不过,现在还是不要碰到他为好。〉

    我在心中想了想,随即收回视线,推开了客房的门打算走进去。

    这时,我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纳兰狂妄的声音。

    "该隐,你不去找宝藏吗?"

    我的心脏猛地一跳,被他吓了一跳。

    我立刻转过身去,只见纳兰狂妄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表情十分奇异。

    〈怎么搞的,纳兰狂妄为何会知道我的名字?〉

    想到这里时,我轻佻地笑了一下,道:"正打算要去找宝藏呢,纳兰先生,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我记得自己以前从未和你交谈过啊?"

    纳兰狂妄朝我这边走过来。

    他脸上一直带着种迷人的笑容,说话的语调也始终很亲切,若无其事地道:"Kamijo曾经对我提起过你,他说你是个很有趣的人,对了,你称我为纳兰即可。"

    〈真想不到Kamijo竟然和纳兰狂妄认识,为何他之前一点也没有表露出来?〉

    〈什么很有趣的人,Kamijo那家伙真是用词不当。〉

    我越想越觉得奇怪,不由自主地敛起眉来。

    "我在这三年里,共举办过三次盛宴,几乎所有的客人,每次都只来会来参加一次。我去年邀请Kamijo,连我也没想到他今年仍然会应邀而来,由此对他印象很深刻。"

    纳兰狂妄仿佛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

    听到他说的话,我不经觉得很有趣,Kamijo那家伙是只吸血鬼,自然喜欢参加这样的宴会。

    在他说话的过程中,我突然发现他有一个习惯,他似乎总喜欢在说话时配合着动作,但这确实使他显得更加从容而富有魅力,仿佛超然物外的贵族一样。

    也可能是之前对纳兰狂妄的为人和作事方法印象太深刻,刚才我看到他的时候,心中居然有种不妙的感觉,同时觉得心下恻恻。

    虽然这种感觉现在已经消退了,我却仍然觉得危险,看来和他说话的时候应该谨慎用词。

    〈最近一段时间,实在是认识了太多做起事来完全像疯子的家伙。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9 16:36

即使和米尔亚娜那样的女人比起来,纳兰狂妄给人感觉也始终是个很危险的家伙,虽然以前一直对他感到很好奇,但是,这样的家伙即使再有魅力,认识了也只会给自己带来坏处,而在自己没有搞清楚自己的身体异常之前,实在不宜找麻烦上身。〉

    〈昨晚的宴会,自己并没有留到最后,但也能猜出来,宴会进行到最后一定变成了通宵达旦的纵欲和狂欢。一般人在丑态毕露的情况过后,清醒的一段时期多半会陷入极深的自我厌恶之中,会想来参加第二次才有古怪。〉

    想到这里时,我顿时很厌恶这种无聊的想法,觉得这简直让自己变的像是个老头子。

    "这座古堡的密道实在有趣,不去看看始终是遗憾,该隐,如果你正闲的无聊,是否要结伴去密道一探。"

    纳兰狂妄突然转过脸来,露出邀请的表情。

    〈虽然我很怕麻烦,但纳兰狂妄实在是个值得研究的人。〉

    〈而且,既然已经到了这座古堡里,不去密道里转转也实在很可惜。〉

    我想到这里时,立刻从上衣袋中取出那张羊皮纸绘制成的地图,接着,我把羊皮纸撑开,放在纳兰狂妄面前。

    我道:"纳兰,说起藏宝来,我刚好有一张寻宝图,假如找到了藏宝,真如你所说,藏宝全部归找到的人所有吗?"

    纳兰狂妄难得地怔了一下。

    他接过羊皮纸,放在眼前仔细地盯着看了一会儿,突然点了点头,风度偏偏地道:"当然,既然有了图,去密道里必然更有乐趣,当然如果你介意,我可以……"

    "纳兰,只有一个人去密道也没什么意思,更何况这张图也未必靠的住,就只当是玩玩儿吧。"

    我盯着他,又道:"据说,这是密道现在的结构图,宝藏就藏在密道的中央地下室里,如果我们能找到那里去,或许真的会发现宝藏。"

    "真不知道当年那位美第奇家族的大公是怎么想的,竟然建了一座地下迷宫似的密道来存放宝藏。"

    我边说边观察着纳兰狂妄的表情。

    只见纳兰狂妄怔了一下,忽然之间像是心底有感慨一样。

    他朝我这边望过来,忽然毫无预兆地收回了微笑,捏着下巴,奇怪地低声自言自语道:"真是个奇怪的人。"

    纳兰狂妄的说话声音虽然小,却仍然被我听到了,虽然他并没有指明,但我知道他说的-奇怪的人-,很可能指的是我。

    还不到半秒中,他就又恢复了十分亲切的笑容。

    纳兰狂妄边笑边道:"可真有意思,连我都没想到竟然真有藏宝图,看来,古堡密道里是说不定真的有宝藏了。"

    〈奇怪,如果他之前也不能确定密道里是否存在宝藏,那又为何会在宴会上说出那番话来?〉

    我不解地望着纳兰狂妄,只见他一边笑着,一边露出奇异的表情。

    霎那间,我全身都感到一阵颤栗。

    〈难道这家伙开始就根本对宝藏没兴趣,不过是想看到人们听见古堡里有宝藏时的反应,所以才说那种话?〉

    我瞅着他,顿时觉得他实在是个普通人不能理解的家伙。

    然而,他的名字倒是和他这个人十分相称,外表风度翩翩,举止并不狂妄,内心却不把一切放在眼里,仿佛超然一切。

    像是感觉到了我的视线,纳兰狂妄忽然朝我这边瞥了一眼,镇静地道:"该隐,我带你去密道里看一个有趣的场面。"

    "这里的密道四通八达,应该是互相通着的吧?"

    只见纳兰狂妄点了点头,道:"那些密道互相之间确实都通着,从哪里进去都一样,只不过是路程长短不同。"

    我道:"如果要去密道的中央地下室找宝藏,从我住的客房进去,应该是最方便的路程。"

    〈像纳兰狂妄这样的人也真是精彩,管它会不会因此惹上麻烦,不结识一下这家伙实在可惜。〉

    我捏着下巴,边说边想。

    接着,我们一边交谈一边走进房间里,我从来只喜欢走在其他人的背后,所以一直让纳兰狂妄走在我前面,我盯着他修长的背影,心中有多许难以解答的疑惑,但却无法问出口。

    没用多长时间,我们就已经穿过第一间寝室和椭圆形沙龙,进入到内寝室里面去,站在被许多木板密封的密道口前面。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9 16:36

我首先道:"先要找东西把这些木板撬开。"

    在他说话之前,我就已经从大床旁边的精致圆桌上拿起了撬钉子用的工具,走到被封死的密道门前面,撬着那些被钉子钉死了的木板。

    纳兰狂妄看着被封死的密道口,愕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笑道:"这种粗活何必自己动手,叫仆人来做就行了。"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类似传讯器似的东西,道:"老巴,带上撬木板的工具,二个照明灯,和矿山勘探用到的工具,到二楼装饰成洛可可风格的客房里来,尽可能来的快点。"

    我用手敲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怎么我之前居然没想到。

    我扔掉手中的东西,转身之际,忽然瞟见了大床旁边空荡荡的墙角处。

    那里之前摆着两个青铜铠甲,其中一个拿长剑的被我扔到了床上,另一个拿斧头的则成了精,自己在半夜里跑了。

    〈一时之间,还真不习惯那里不摆放任何东西。〉

    我望了身旁的纳兰狂妄一眼,忍不住道:"纳兰,青铜铠甲有可能自己长脚跑了吗?"

    纳兰狂妄笑了笑,道:"当然不可能,除非是铠甲成了精怪,或者是……"

    我问道:"或者是什么?"

    忽然间,有个念头从我脑中闪过,我顿时恍然大悟。

    没等纳兰狂妄回答,我就已经笑道:"也可能是铠甲里面藏着人。

    纳兰狂妄看了看我,道:"是啊,这样想就丝毫不奇怪了,怎么了,莫非是放在这房间里的青铜铠甲,忽然自己跑了出去?"

    我点点头,边说边笑道"若是那样,还真是不可思议啊。"

    我仔细想想昨晚的事,忽然觉得在连连发生怪事的情况下,第一种说法比第二种更有可能。

    〈有谁会半夜三更躲到别人房间的铠甲里面,多半是青铜铠甲年代久远,沾了灵气,自己成精了。〉

    这时候,从椭圆形沙龙里传出人急促的脚步声,听声音像是不止有一个人。

    几乎是同时,我和纳兰狂妄一起回过头去,我们立刻看见,管家正带着六个人高马大的仆人,急匆匆地从椭圆形沙龙里绕了进来。

    管家一眼瞅见纳兰狂妄,走到他面前,道:"纳兰少爷,要撬哪里?"

    纳兰狂妄回头看了一眼被封死的密道口,才对管家道:"老巴,你最近反应越来越迟钝了。"

    不知为何,管家居然恭敬地低下了头,道了一声:"是,纳兰少爷。"

    接着,管家把手中的一个包和照明灯交给纳兰狂妄,纳兰狂妄随手接了过去,把包斜挎在身上。

    〈真是适合,没想到管家居然叫做老巴。〉

    我眯着眼睛,边想边盯着管家看,忽然觉得他和这个名字真是一模一样,又觉得纳兰狂妄真是个有趣的人,同时,我居然从纳兰狂妄身上,感受到一种熟悉感和亲切感,这真是莫名其妙。

    这时候,管家身后那六个人高马大的仆人,已经凑到了密道口。

    六个仆人拿着撬木板用的钉子,立刻干开了活,也许因为有古堡主人纳兰狂妄在的缘故,他们每一个都异常卖力的撬着钉子,附近的一片地方立刻灰尘飞扬。

    内寝室里的情况,看起来变的十分怪异。

    我和纳兰狂妄站在床旁边,总管老巴跟在纳兰狂妄身后,前面则是有几个强健高大的仆人在撬着钉在墙壁上的木板,华丽舒适的寝室里站了这么多人,马上显得异常混乱,因为那几个仆人的介入而显得不伦不类。

    这些仆人干开活来,速度却确实很快,我本来认为撬那些木板至少要用一两个小时,谁知才过了半个多小时,他们就已经拆下了大部分的木板,又把木板放置在旁边的地上。

    我眯着眼睛,忍不住道:"这个房间也真可怜。"

    虽然最初的作俑者是我,我却不并不觉得怎么样,反而是满地的木板和混乱的寝室,让我觉得很可惜,再接着等下去,并没有过多久,仆人们就已经撬开了所有的木板,随后和管家退出了房间。

    密道口的那幅画呈现在我们眼前,此时这些画上面全是刮痕和尘土,看来已经不能再当做装饰挂在寝室里用了。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9 16:36

纳兰狂妄把手放置在中间的那幅画上。

    他轻轻一推,整面墙壁立刻翻转过来,墙壁上出现了一道暗门,接着,他递给我一个照明灯,自己首先钻进了密道里。

    我打开照明灯,本想跟在他身后钻进去,却突然想起一件事。

    "纳兰,你先等等。"

    我转过身去,迅速跑带床旁边,从床底下抽出行李箱。

    打开行李箱之后,我自里面取出那柄军用手枪,把它放进身后的包里,接着把那个装着枪的包背在了自己身上。

    〈不管怎么说,时刻把两柄枪都带在身上谨防万一好了。〉

    我总觉得,不管去哪儿还是把武器带在身上比较安心,也不知为什么,才几天的时间,这却几乎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

    这时候,我忽然想起那只夜莺,从刚才到现在都一直都没有看到它,不知道它又跑到了哪里去?

    〈别管它了,应该不会出意外,希望离开古堡之前它能自动出现,否则就把它丢在这幢古堡里,再去找只新的宠物算了。〉

    我朝寝室里巡视了一圈,依然没有看到它的影子。

    "算了。"

    我走到暗门前面,弯腰钻了进去。

    在跳下一个并不算高的阶梯后,眼前的光线顿时变的十分昏暗,前一秒钟还待在华丽奢侈的寝室里,下一刻,就像是到了未知的世界中。

    照明灯灯光的范围内,我大概看清楚了密道里的布局,这条密道十分狭窄,大约只能容纳两个人并排,只要一点脚尖,头顶立刻能碰到墙壁的顶。

    除了照明灯灯光所能照到的范围,前面的通道全部都隐藏在深不可测的黑暗中。

    通道周围的砖块全部都是呈现出青绿色,大部分砖都带着墨色,摸上去有些潮湿,我在右壁上摸了一把,立刻感觉墙壁的潮湿程度,甚至就连吸在鼻子中的空气,似乎也很潮湿。

    纳兰狂妄紧挨在我旁边,也正在打量着这条密道。

    他忽然开口道:"该隐,你带着那张图吗?"

    我点点头,从上衣带中取出那张地图,自空中抖开,放在眼前看起来。

    才看了两眼,我立刻感觉上面杂乱交错的线条就像蝌蚪似的,仿佛在互相穿行着游来游去。

    〈这是怎么搞的,为何会把线条看成蝌蚪,看来和纳兰狂妄一同下来是很明智的决定。〉

    "纳兰,我不太会看的懂这种东西,你来看看该从哪里走。"

    我皱了下眉,随手把羊皮纸递交给身旁的纳兰狂妄。

    纳兰狂妄接过羊皮纸,将照明灯放在羊皮纸上面,仔细地看了一会儿。

    "已经知道路了,走吧,该隐。"

    他率先一步,向前面黑暗深邃的密道里走去。

    我跟到了他的身后,一路上都在仔细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已经发现密道里虽然十分漆黑潮湿,但是通风却很好,并没有令人有呼吸不畅感。

    纳兰狂妄几乎每走出二十多米,就会折亮一根荧光棒,把荧光棒扔在地上当路标。

    密道里十分寂静,我只能听见自己细微的呼吸声,还有走路时发出的-踏踏-脚步声。

    或许是身旁还有另一个人的缘故,虽然我一向不喜欢进漆黑狭窄的通道里,却也不会感觉到害怕。

    纳兰狂妄边看羊皮纸边往前走,照明灯在羊皮纸上面-咯吱咯吱-的晃来晃去。

    通过了五六条类似的密道后,我突然听见前面有其他人走动时发出的脚步声,不由得被吓了一跳。

    我转向纳兰狂妄,用眼神问他,他立刻就道:"古堡的密道全部相通,可能是还有其他人也走到这条密道里来了。"

    接着往前走了没多久,又绕过一条几乎全是青绿色,墙壁上长满了苔鲜的密道后,我眼前豁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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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妖寄都市》--作者:该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