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9 17:04

黑暗中的暴雨,对面燃烧的熊熊火焰,所有一切都仿佛活物,变得生动无比,这样的感觉,就像是从未见过事物的盲人在突然间恢复了视力,第一次看到他从未见过的世界一样,奇妙无比。

    随后视野又变了一下,一瞬间仿佛是我穿过了火墙,正在打斗中的三个人,魔风大叔、金古、Kamijo全都呈现在眼前,就好像影片被放慢播放的默片一样,他们三人所有的举止都变得缓慢而清晰。

    接下来的几秒钟后,他们的动作才恢复了正常。

    而身体还是完全不受我控制,斜线朝前面冲了过去,我还能感觉到那超乎寻常的惊人速度,这使我有种感觉,假如是旁观者,或许我连自己的影子也看不到,只能感觉到有阵冷飕飕的风从身边经过。

    这时候,Kamijo转过头朝这边看过一眼,接着,眼神突然间惊异无比,眼中有无法形容出的恐惧和敬畏。

    只一停顿,金古的双手已经抓到他前胸,“嘶”的一声,他胸前的衣服被撕得粉碎,而Kamijo整个人也差点被撕成两半。

    与此同时,魔风大叔也回过头来,一眼看见了我,边打出一张咒符,边大吼道:“让他走!你也别过来!”

    难道魔风大叔想要一个人对付金古?我的思绪顿了顿,霎时间就明白了,魔风大叔的意思是叫我别过去,让Kamijo也别帮忙。

    但我现在根本无法控制身体,只好抱歉了。

    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身体已经冲到前面,五只指甲在不知不觉中变得锋利无比,以惊人的速度朝金古的脖子抓去。

    这时,金古正在躲避魔风老爷打来的十几张咒符,根本躲闪不及,身处险境中时全身一矮,就这样,金古也几乎被抓个正着,刀刃贴着他的脖子滑过,削下了脖子以下的所有头发。

    那些湿冷的发丝被暴雨从他身上打落,全落到地上。

    而就在我冲过来的瞬间,Kamijo不知为何竟然罢手了,待在距离这边十几米远的地方。

    那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他全身都有些瑟瑟发抖,脸色惨白,也不知道是被雨浇的,还是有其他别的什么原因。

    但因为Kamijo的突然罢手,使得魔风大叔和金古打得分外辛苦。

    而我的身体每次只抽准金古受创的时候出手,虽然光明正大,突然袭击的时候却异常狠辣,因此没有几分钟,金古就已经全身是伤,虽然少有伤及筋骨和内脏,但外面却伤的着实不轻。

    他的双眼瞪得很大,因充血变得嗜血,脸庞神情显得狰狞无比,而从刚才起我就觉得很不对劲,因为金古看上去已经完全丧失理智,仿佛变成只懂得杀戮和无意义的袭击人的野兽。

    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难道和当时做的那些实验有关?看来,研究所里的那些人,应该全都是被他杀死的……

    相较起几天前来,他现在的身形比那时至少要大一倍,所以看上去就更加的不对劲,这简直就像以前看过的电影里演的那样。

    我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个旁观者,这个世界就仿佛是我的梦中世界,我正在以第三者的角度,观看着那扇透明玻璃后面发生的事情,而这一切却与我毫无关系,演戏的主角也不是我,但却偏偏是在我的梦中进行的。

    因此,我有足够的时间去思考一些自己感觉不对的事情。

    就在这时候,我那具不受控制的身体突然倾斜,用一种更加惊人恐怖的极速,闪电般冲到金古身后,蓦地,像变魔术一样,左手手掌从下面伸出来勒住金古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提到半空中。

    虽然我看不见金古的神情,然而却能看见他后面的魔风大叔,双眼瞳孔在瞬间收缩,而在那对充满仇恨的漆黑眼瞳中,印出了金古狰狞恐怖的脸孔,顿时之间,整个局面起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我将金古高高举过头顶,掐着他咽喉的手指收紧,“咯嚓”一下骨裂声过后,手一扬,出乎任何人意料的把金古扔了出去。

    “扑通”一声过后,金古的身躯重重跌落在燃烧的汽油桶里。

    就在这时,我发现自己对身体的控制已经恢复了,而视野也恢复了正常。

    我站在大暴雨中,盯着汽油桶旁边那具燃烧的人形物体,心里充满对自身的迷惑和感慨。

    吸血鬼靠的是,强大的力气和人类难以想像的速度以及经验,而这三点,金古却比该隐苏醒的一部分力量差很多,这种结果,只要中途不出什么意外,似乎也是之前能预料到的。

    譬如说,金古会变成现在这样子的原因,刚才的一番打斗使我有种感觉,金古的力量似乎比以前强大至少一倍,但却好像丧失了神智,因此只是凭藉着巨大的力量以及本能,与我们比斗。

    那么,在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在我心里却始终有隐忧。

    盯着在火中燃烧的金古,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感慨的叹口气,不知为何压低声音说:“就这样烧着吧,事情已经结束了。”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9 17:04

“血族像这样被火烧着,全身都会化为灰烬,他已经活不了了。”沉默了一会儿,Kamijo又接着说:“刚才动静那么大,员警可能已经上来了。”

    Kamijo走到我身旁,虽然像是对我说的,但他的视线却盯着旁边显得失魂落魄的魔风大叔。

    回头看了一眼魔风,我虽然不了解他现在心里怎样想,但从他脸上那种复杂的神情,谁都能看出来几分内情。

    “已经结束了,走吧。”

    发现魔风还是没有动的迹象,我转过头去,招呼Kamijo准备先走。

    毕竟魔风这样本领的人,也绝对不可能被警方抓到,说不定留魔风老爷一个人在这里,他会比较好受些。

    偏偏就在这时候,魔风转过头来,神色凝重地说:“先等等,这事还没结束。”

    心里一惊,我立刻回过头去,紧张地盯着魔风,心里猜想魔风大叔是不是要对付Kamijo.虽然魔风大叔绝对不是滥杀无辜的人,但是他对吸血鬼的仇恨之深,实在让人很担心,Kamijo这家伙性格虽然不怎么样,毕竟也帮了我不少忙,究竟该不该帮魔风老爷真是让人麻烦。

    万一魔风大叔知道我和Kamijo的关系,会不会抢先把我干掉?

    几秒钟之内,就有好几个念头从脑中闪过,顿时之间,我感觉自己脊背上开始冒冷汗,何况发现在自己身上的异变也不好解释,而且魔风也看得清清楚楚,说真话结果可想而知,只希望魔风别太介意吧。

    我往后退了两步,擦把额头上的冷汗,装做漫不经心地问:“魔风大叔,还有什么事情啊?”干笑两声,我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说:“这雨太大,我还是先走了。”

    接着,给旁边的Kamijo打了一个眼色,说:“我们两个先走吧,魔风大叔现在可能是想一个人静静。”

    也不知道是我眼花还是真的,魔风大叔听到我的话之后,似乎翻了下白眼,用种十分无奈的口气说:“该隐,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东西?”说完这句话以后,他的口气变得异常严肃。

    “你们两个先走吧,我还有些私事没解决。”

    我有些惊异,不由自主地扭头看了魔风一眼,一会儿后,才发现他一直在盯着前面十几米远的那些汽油桶。

    我本来正想先一步离开,却反射性的感觉到事情有蹊跷。

    不由自主地,我停下脚步问道:“魔风大叔,还有事吗?”

    说罢,我忍不住扭头朝那堆仍在燃烧的汽油桶看了一眼,雨明明下得这样大,奇怪的是那些汽油桶爆炸早已经结束,但却始终没被暴雨浇熄,反而有越烧越旺的迹象。

    而从那堆汽油桶中,还不时传出“劈里啪啦”低微的爆炸声。

    这时候,魔风大叔回头看了我一眼,神情完全不像平时开玩笑时那样,脸孔上有着我以前从未见过的严肃,甚至连额际都已经青筋毕露,望过来的双瞳中折射出刻骨铭心的仇恨。

    就算明知道那种恨意不是针对我来的,刹那间我还是感觉到全身发寒。

    难道金古还没死?

    抱着绝对不可能的想法,我把视线从魔风身上抽回,回眸望向那堆正在燃烧中的汽油桶。

    而这一望之下,我不由怔住了。

    只见那堆燃烧的汽油桶中,似乎有团黑影正在颤动。

    现在还下着大暴雨,深夜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因此火中的那堆黑影显得益发诡异,而大堆汽油桶附近的火也在暴雨中颤个不停,所以很难看出那团黑影究竟是那堆汽油桶阴影的一部分,还是……

    正想着,我突然觉得那里一黑,仿佛是那道黑影从火中窜了出来。

    同时间,我听到魔风的大吼声:“你们两个别插手。”

    事情的发生快到简直让人来不及想什么,就在我刚反应过来的时候,魔风已经迎上那道黑影,魔风和那道黑影瞬间在五六米高的半空中交会,接着又迅速分开。

    片刻间,那道黑色人影胸前、脖颈、两条手臂的位置,都有火光一闪,接着整个人从半空中跌落下来。

    直到那道黑影整个跌落在地上,我这才看清楚它的全貌,立刻就被吓了一跳。

    那道黑影分明就是金古,而在他身上只有轻微的灼伤,还是刚才魔风用咒符打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

    “怎么可能,他居然不怕火,火对他没用!”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9 17:04

这时候,Kamijo在不声不响中走到附近,震惊的声音从我旁边响起,那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可置信。

    我咽了口口水,边紧紧盯着金古,边不由自主地皱起眉来。

    接着,我朝站在对面的Kamijo问道:“Kamijo,你觉得他是不是比刚才更强了,靠,这家伙现在究竟算是什么物种了?居然还会变异?”

    Kamijo眉头紧皱,一副比我更难接受这现实的模样,假如魔风刚才显得有些失魂落魄的话,那他现在的状态更有甚之,简直就像是在神游当中,而这种状态出现在他这个警觉性超强的吸血鬼身上,实在是不可思议至极。

    我忍不住皱了皱眉,边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晃晃悠悠站起来的金古,边忍不住又问了一句:“Kamijo,麻烦你说句话?现在这事该怎么办?”

    Kamijo显然正陷入自身的思考中,被这句话吓了一跳似的,全身突然猛地颤了一下。

    他这才回头看了我一眼。

    Kamijo用双手捻着下巴,注视了好半晌,才耸耸肩说:“他是什么我也不知道,现在只能等着看最后的结果了,刚才那个除魔人不是说过了吗?让我们在旁边看着就好了,那我们就先离开这里,待在这座楼附近,老老实实的等一会儿不也挺好的吗?”

    我叹了口气,跟着说:“假如魔风大叔有事,我不可能先走,Kamijo,如果一会儿员警上来,你就自己一个人先走吧,我再想想,就算魔风大叔不敌现在的金古,也总能想到克制住金古的方法出来。”

    Kamijo已经往后走了几步,听见我的话以后,立刻转过身来。

    Kamijo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不忿还是无奈,神情复杂异常,最后还是硬生生又把身体转回来。

    顿了片刻,他耸耸肩说:“算了,我也不想身上无缘无故就多添几道伤,虽然我也不想帮那个除魔人谩北自己从前的同类,但既然你都这么恳切的在哀求我了,我就勉为其难帮忙吧。”

    我回头瞅了一眼Kamijo,笑着说:“我可没有威胁你,反正你不是也很担心自己的身体状况吗?”

    说完,我将视线转到前面正在激斗中的两人身上,内心却在隐隐担心,魔风不是现在的金古的对手。

    只见魔风的身形忽然停顿了一下,自半空中跌落下来,但在他还没完全落下来之前,就已经一转身,往身后追来的金古必经之路打出十几道咒符,将金古周围的四边方向全部封死。

    这时候,站在旁边的Kamijo突然开口说:“聪明,居然露个破绽引金古上当,不过……咦,金古怎么脑子变差了?”

    他的话音还未落,那边金古已经被困在魔风设置的陷阱中。

    在谁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有几十道发着金光的咒符,把金古整个人紧紧围住,咒符印那里的情况一清二楚,金古那狰狞的面孔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在这漆黑暴雨夜里,最后一幕,我只看到我们所在的顶楼突然间火光大盛,其源头仿佛就是金古周围的那些咒符,而这火光甚至比那时汽油桶引起的爆炸还要亮,短短几秒钟之内,就照亮了研究所上面的整个天空。

    刹时间,那光芒亮到了以我现在的视网膜仍然无法承受的程度。

    同时,金古那让人感觉恐怖异常的哀号声,突然间响了起来,顿时之间,我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

    就这样,我在金古野兽般的嘶吼声和猜测中等待了好半天,这漫长的等待,简直就像过去了半年之久似的。

    直到我感觉强烈的光线似乎弱下去,那恐怖的野兽般的哀号声也渐低以后,我这才把挡住眼睛的手拿开,等眼睛适应周围黑暗的环境以后,就朝金古和魔风打斗的地方瞅去。

    刚看过去,我被自己亲眼看到的情景吓了一跳。

    那几十道散发着白光的咒符,浮在屋顶三米多高的半空中,金古整个人都被困住,在他附近那强光下可以看得很清楚,此刻他身上已经没有一处好皮,就连脸也被咒符灼得血肉模糊,捂着脸的双手更被烧得皮开肉绽,全身上下都是被灼伤的伤口。

    这种情景,就连远远看着都使人感觉触目惊心。

    这时候,我才想起身边还有个Kamijo,怎么半天都没听见他吭一声。

    想到这里,我马上回过头去,这才注意到Kamijo并没有离开,而是正大张着嘴巴,一副犯傻的神情,满脸都是心有余悸和不忍卒睹。

    半晌,我正打算晃醒他的时候,听见Kamijo低声说了句:“好惨啊!”

    过一会之后,我大概明白他是在为什么发出感慨了,同时也彻底搞清楚,自己看到的是什么样的情况,估计是魔风刚才早就想好了对付金古的方法,因此故意显得不小心被金古击中了。

    魔风可能是在这短促的两三秒钟内,接连打出几十道咒符,把金古整个人都困在了咒符中,虽然不明白魔风布下的是怎样的阵法,但却能看出来,这用咒符构成的阵法威力相当强大,因此才把金古困在里面一下都动弹不得。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9 17:05

我不由自主地又看了眼Kamijo,正巧这时候Kamijo也正在往我这边瞅过来。

    我和Kamijo两个人都心知肚明,魔风上次和Kamijo打斗时,大概并没有用到全部实力,否则,假如被这样威力强大的阵给困住,估计Kamijo远比金古更不济事,会死的很惨,可能是上次魔风还要留着Kamijo问出仇人的名字吧。

    而魔风这手令人难以置信的高超咒术,简直看得人目瞪口呆。

    就在我和Kamijo两个人正走神的时候,金古突然大力挣扎起来,那些围绕他的咒符也同时光芒大盛,其间出现许多道错落有致的金色线条,连接着周围众多咒符,简直像是被金色金属缠绕起来的狭窄囚笼。

    事情变成现在这种局面,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知道的很清楚,就算普通吸血鬼的力气,也大到足以举起一辆汽车,能靠力气将人活生生撕成两半,更别说是像金古这样强大的、不知为何经过许多次变异的吸血鬼,但是那几十张咒符,居然能将全力挣扎的金古封得死死的,这事……真让人不敢相信。

    怔怔注视着金古,在这种漆黑的雨夜中,我根本没注意到在那下面的魔风,额际正不停冒着汗,而那些咒符上的白光,也比刚才减弱了一些,咒符在半空中围绕着金古盘旋的时候,也有些轻颤,仿佛随时会落下去的迹象。

    然而当我注意到这些还不到一秒钟,陡然间,金古发出一声仿佛远古时代野兽般的嘶吼,那声音撕裂了天空。

    顷刻间,我的耳朵就失去了知觉。

    有种放大几十倍的撕裂声,伴随着突然而来的强烈气流,在没准备的情况下,我被气流冲得连续向后退了十几步,紧靠在顶楼边缘的铁丝网上,那股强烈的冲击,甚至使人在一瞬间怀疑,铁丝网会不会也被掀起来。

    抵御着迎面而来的强风,我用两只手紧紧拽着铁丝网,免得被从顶楼刮下去。

    而当这阵强烈的气流稍微减弱时,我心情焦急地已经等不及气流消失,一边挪出只手挡在脸前,一边睁大双眼,望向前面金古被困住的方位,而这一望之下,我的心情顿时由忐忑不安跌到了谷底。

    只见金古已经不见踪影,还有更夸张的事是,那架直升机后面的四具尸体,甚至有两具被刚才那股强烈的气流冲得挂在了铁丝网的顶端,前胸被突起的铁丝扎穿了。

    而这两具尸体,简直就像被人挂在上面特意当展示品似的,在这种下暴雨的漆黑深夜里,显得异常触目惊心。

    然而让我觉得忐忑的并不是这些,而是魔风的不见踪影,还有那强烈的气流,似乎是那些咒符被金古冲破时所发出来的威力,而这些,全部是我凭直觉和最后看到的场面推测出来的。

    不知道魔风现在怎么样了?

    我顶着仍未散尽的气流,焦急的搜寻着魔风的身影,最让人感觉憋气的事是,就连Kamijo都不知道在哪里。

    这样朝四处瞥了几秒钟之后,我才察觉到自己感觉不对劲的地方。之所以看不清楚魔风和Kamijo在哪里,似乎不是因为他们所待的地方太隐秘,而是因为我所有的特殊能力,似乎都在刚才咒符炸开的那一瞬间消失掉了。

    因此,我在这种漆黑的雨夜里,才会看不清楚身边五米以外的事物。

    刹那间想清楚这点之后,我顿时感觉糟糕透了,假如失去了那些特殊的能力,对周围的事情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

    明明是凄冷的雨夜,我却在霎时间出了一身冷汗,失去了能力,待在顶楼上简直是在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金古要是就在附近,顺路来上一次攻击,肯定会被他给杀了。

    想到这里时,我立刻用冰凉的手拍了拍两颊,开始观察在自己周围的黑暗中是否藏着其他人,边侧耳倾听周围的声音,而这样的时刻一秒就像是整整一小时,分外令人无法忍耐。

    而在这种环境里,我感觉到有种奇异的压力,压得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靠!垃圾能力!”我忍不住低骂了一声,这种时候有点声音似乎才能使人放轻松点。

    我深深吸了口气,接着屏住呼吸摸索着往旁边移动。

    到现在前面都没有任何声音,只有几种可能,有种可能我最不愿意承认,就是魔风已经被金古干掉了,而Kamijo躲在暗处一时不敢轻举妄动,或者是不敢出来,也有可能是他们三个都互相失去了对方的踪影,趁着刚才那阵强烈的气流,全藏起来寻找机会,所以才会这么半天都没声音。

    不过遇到这种事,真是对人的精神煎熬,肯定没人会喜欢用这种方法来锻炼自己的精神力……

    想到这里,我感觉自己的脸都在抽筋,因为自己居然在这种时候走神了。

    接着,我甩了甩头,用两只湿手将遮住视线的头发撩到脑后。

    这时候,我发现有件令自己感到稍微安心的事情,就是那种与生俱来的预感,并没有随着其他能力一起消失。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9 17:05

因为周围漆黑一片,双眼已经无法看到五米以外的东西,但是,那种对危险的预感,却像另外一双更灵敏的眼睛,我隐隐有种预感,跟着这种感觉行动,仿佛能避免许多潜在的危险。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让我感到分外危险,但防着点总没错。

    我沿着铁丝网的边沿,摸索着有没有能攻击他人的工具,就这样慢慢地走出十几米,手上终于摸到一根像铁棒似的东西,我拿起来看过一眼,这才发现它竟然是我当时丢下的那根铁棍。

    “居然又摸到了老兄你,没想到我们两个还真有缘。”

    我边自言自语,边掂掂手里铁棍的重量,随手把它插在腰间。

    难道这三个人在比耐心,这么久都听不到一点声音?

    只是魔风和Kamijo两个还好说,难道金古现在也这么有耐心,刚才受的伤那么严重,他也还真忍的下来。

    正想着,我突然感觉浑身凉飕飕的,结果全身都是一颤。

    “小心!”

    陡地,我听见了从不远处、不同方向传出的Kamijo和魔风的声音。

    我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顿时之间,立刻和几米外黑暗中那双仿佛野兽般嗜血残暴的眼睛对上了。

    那个躲藏在黑暗雨夜中的金古,似乎高大得异乎寻常,甚至比我大好几倍,即使他全身都隐没在黑暗中,却也带着无法形容的压迫感,这种形象,简直就像是只有洪荒时代和电影中才出现的怪兽一样。

    而在这之前,我从没自己和这双眼睛的主人对上,就在对上那双眼睛的同一秒,我就意识到事情不妙,而且本能的察觉到一个事实,当我抽出铁棍的同时,自己也肯定会被金古拦腰斩断。

    血族的力量之源,就是纯粹的力量和速度,估计甚至能用手撕开一头牛。

    只不过才一瞬间,就有无数念头自我脑中转过。

    远水救不了近火,傻傻站在这里等待奇迹出现,只会被杀掉。

    连自己都感觉到奇怪,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那一瞬间我脑中居然能闪过这样多的事情,想找出一条有可能生还的活路。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个疯狂念头从我脑中闪过,这个疯狂的想法却有可能是唯一的活路。

    在这之前,我从没有感觉到死亡距离自己这样近,这种时候更需要冷静。

    跟着,身体居然比理智先行自然做出了反应。

    俯着身体,我猛地朝金古冲过去,陡然间速度变得迅速无比,接着我蓦地滚倒在地上,侧身往他身侧滚去,就在金古的手接触到我的前一刻,那瞬间爆发出来的速度,使我滚到他身后。

    紧接着,我什么也来不及想,迅速从腰间抽出铁棍,边往前走,边将这根头尖锐无比的铁棍,朝或许是金古心脏的部位插去,靠着奔跑时的强大冲力,金古被推得往前面移动,地上明明有水,但脚步滑动时却仍发出“兹兹”的响声。

    那根铁棍的尖头扎进金古胸腔里,显然扎的不轻,“扑”一声,大量的血从伤口喷溅出来,顷刻间喷了我满头满脸,眼前的世界一片血红,就连眼中都全是血,但这时候我却根本无暇顾及这些。

    趁突然爆发的力气和速度没有减弱,我拼尽全身力气,把金古推向前面的铁丝网,从前面的伤口处一直传出“扑哧扑哧”铁棍扎深的声音,金古被强大的冲力往前推,不情愿地踉踉跄跄往前走。

    他发出一种令人颤栗、完全不像生物的狂怒叫声,奇异的是,在这种震耳欲聋的狂怒叫声中,我居然还能清晰地听见,铁棍扎进他心脏中的声音,以及他心脏不易察觉的逐渐减缓的心跳声。

    这些都让我有种马上就要成功的感觉,拼尽了全身最后的力气,我把金古猛地撞到铁丝网上。

    就在金古撞上铁丝网的瞬间,又一蓬血从我背后伤口溅出来,我能感觉到,此刻自己全身肯定全被血浸湿了,但就算是这个时候,我还是一刻也不敢放松,以金古的力气,谁也不能保证他不会挣脱铁丝网。

    就这样紧紧按着那根铁棍,连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这样顶了多久,只记得有段时间金古的声音越来越低,身体也逐渐不动时,我还是不敢松开压着那根铁棍的身体,仍旧把全身的重量都压了上去。

    我感觉自己所有的感觉都麻木了,只记得绝对不能让金古转过身来!否则自己的死期就到了!

    后来,我才逐渐从半昏迷的状态恢复了神智,立刻察觉到暴雨比之前下得稍微小了些,往旁边望了几眼,才发现魔风和Kamijo不知何时早站到了不远处,正用种惊异的神情盯着这边。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9 17:06

我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仿佛随时会蹦出胸腔,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腿抖的很厉害,假如不扶着旁边的铁丝网,就连站都站不稳。而这十几年来,我从来没冒过刚才那样大的险,这可能是我一生中最大的一次冒险。

    当自己感觉恢复的差不多时,我才把撑着铁丝网的手收回来。

    接着,我用手抹了把脸,抬眼一看,顿时发现整只手上都是血和水,血和水混在一起稀释后,滴进地面的水洼里去了。

    我用双手撑着膝盖,踹了一脚旁边的金古,随便找个地方,也顾不得地上的水就坐了下去,反正全身也被血和雨淋湿了。

    我抬眼望了眼漆黑的天空,不由自主就笑了一下,今天真是下了一场血雨。

    至少我活到现在,还从没距离死亡这么近过。

    假如不是刚才的运气好,恐怕我现在早已经变成两截的死人了,幸好当时冲过去的时候没慢了一步。

    我望了望Kamijo和魔风两个人一眼,不小心就把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真奇怪,按道理说,金古应该不至于这么弱,刚才能痢矮不能用,所以我只是想暂时让他不能行动,假如成功的话,最起码也得撑到你们赶过来……”

    说到这里,我回头看了眼金古,才带着不可置信地说:“真想不到,他居然这样就死了。”

    我又看了魔风一眼,却见他满脸沉思的神情,虽然很难猜出魔风现在正在想着什么事情,但肯定和金古有关系。

    记得魔风当时不允许我和Kamijo插手,结果金古却这么莫名其妙的死在我手上,相信魔风老爷也没理由怪我。

    直直盯着魔风瞅了好一会儿,确定他不会做出对我不利的事,我才把视线从他那边收回来,望向旁边的Kamijo.只见Kamijo盯着被插在铁丝网上金古的背部,眼神显得有些奇异,接着,又用手拽住旁边的铁丝网,轻轻一拽,“啪”一声,没想到那附近的整片铁丝网都被连根拽了起来。

    他把整片铁丝网扔到一边,然后又用那种异样的眼神,盯着金古的身体。

    接着,Kamijo翻身从那片空缺的地方跃了下去。

    我刚想提醒,张口后才突然想到一件事,吸血鬼都能停在空中,还有那些变成蝙蝠的传说,虽然不明白原理,但是像他那样的老吸血鬼,绝对不可能连刚变成血族的年轻人都不如的。

    我摇摇头,甩了甩湿淋淋的头发,心里觉得,从刚才起,所有人都变得有些不正常。

    走到金古身旁的铁丝网旁,我低头往下看去,正巧Kamijo也刚抬头,我顿时就被Kamijo那张往上仰的脸吓了一跳。

    飘浮在金古正面的正下方,Kamijo抬着下巴,不时做出的动作使他显得异常神经质。

    Kamijo似乎发现什么,脸上表情从震惊、不可置信,逐渐变回原来的平静时,不知为何抬头望了我一眼。

    就在我正想着原因时,眼前一花,抬眼看时发现Kamijo已经上来了。

    “我知道原因了,不过……”

    他张口刚说过两句话,而在这个时候,我脑中突然浮现起一件被遗忘的事情,于是立刻做个手势示意他稍后再说。

    不知道为何,我觉得有件很重要的事不小心被自己遗忘,现在也只记得自己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暂时却想不起来那件事是什么。

    对了,那些之前安装的……

    我不禁抬头向Kamijo和魔风问:“魔风大叔,Kamijo,你们现在有谁带表?”

    Kamijo愣了一下,这才接着说:“怎么了?”

    说罢,他从衣兜里掏出块怀表,“啪”一声打开,递给了我。

    接过来之后,我低头看过一眼,顿时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只见距离我们上来的时间足有两个小时左右,这样长的时间,那么说……

    迅速盖上怀表盖,我朝旁边Kamijo露出苦笑,用最快的速度说:“你说我们大家的身体,被强力炸药炸成灰后是否还能恢复?真够呛,记得我们上来时做的那些事吗?定的时间就是现在……”

    话还没说完,我就听见从下面传来“轰隆”一声,接着整座房顶都开始震荡,简直就像大地震时似的,地上那些从飞机上掉下来的碎片都开始往旁边移动,而这样的震荡,根本就让人连站都站不稳。

    我扶住旁边的铁丝网,免得自己掉下楼去,边在嘴里低骂,边望向旁边仿佛恍然大悟般的Kamijo,哭笑不得的苦笑一下,急忙说:“哪个混蛋放这么多炸药,喂,我说老兄,你带我从空中走吧,咱们放的炸药太多,我看这里很快就要塌了。”

    Kamijo听到我的话后,眼睛往下瞅的瞧了我一眼,似乎很快醒悟什么似的,脸上露出个使人毛骨悚然的小拜。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9 17:06

就在我心里纳闷的时候,似乎听见Kamijo说了一声:“想让我带你走可以,不过我身上血的诅咒……”

    我怔了一下,顾不得周围的险情,忍不住大笑起来,说:“老实告诉你吧,就算你不要胁我,我也决定要帮你解开那诅咒了,而且你也帮了我不少忙,我们两个之间也算扯平了。”

    刚说完,下面的楼层仿佛也在顷刻间剧烈摇晃起来,震得我差点咬了舌头,于是急忙把即将冒出口的风凉话也吞了回去。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周围还有魔风,因为魔风从刚才金古好像死了起就一言不发,因此被我给忽视了。

    顾不得看Kamijo现在的神情,我马上转过头去。

    这一瞅之下,顿时把我给吓了一跳,只见魔风脸上带着一种我无法形容的神色,这种表情,我曾在一些人生失去目标的人身上见过,危险得很,就像突然间走火入魔,走进死胡同一样,假如我不提醒一下魔风老爷的话……

    “魔风老爷!我们该走了!”我立刻大叫了一声。

    仿佛是听到了我的叫声,魔风顿时浑身一震,反射性地朝这边看过来,目光中初时还带着迷惑,接着在下一秒中恢复了清明。

    魔风似乎已经明白周围的情况,和我们现在的处境。

    他又用复杂却比初时缓和的神情,望了金古一眼,点点头,右手一翻,随手祭出张咒符,说:“走吧。”

    同时,Kamijo已经拽住我一边肩膀,用异常迅捷的速度,在即将崩塌的楼层表面跳跃往下移动,或许是他速度太快的缘故,就连那些打在身上的雨,都简直像是针刺上去似的。

    就在迅速往下落的途中,我偶尔抬起头往上瞥了一眼。

    不知道是我错觉还是视野模糊,依稀之间,在这种漆黑的雨夜中,被挂在顶楼上的金古,似乎突然动了一下,同时,感觉到有对发寒的目光正在暗中盯着这边,我陡地打了个寒战。

    肯定是错觉,还是别想了……

    不知道过去多久,当我回过神来时,立刻听见旁边的Kamijo说了一声:“好了。”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地面。

    往周围看了几眼之后,我发现这个地方之前也曾经来过,就是冷凌峰带我们来的地方,而且Kamijo的那辆车就停在不远处的树林里。

    我的视线通过这个山头,向下面的研究所眺望,不由感叹吸血鬼的速度之快,只见现在这时候,研究所建筑物三层以下的每个窗户中,都燃烧着火焰,建筑物的第一层已经完全陷入火海之中,在漆黑的雨夜里异常醒目。

    俯视着下面不远处的那幢建筑,任谁都能看出,这幢建筑物离崩塌不远了。

    虽然报了仇,然而让我感到抑郁的是,我现在完全没有报仇之后的满足和兴奋感,相对的,我更注意自己身体中隐藏的秘密,但是,我却完全不明白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究竟有什么原因。

    虽然Kamijo一直很肯定,但谁也不能保证血族始祖该隐的灵魂,就隐藏在这个身体内,与我始终共用着一个身体。

    突然,我没有了想看那幢建筑物崩塌的心情,来时的愤怒也消失的一干二净,总觉得这种结果并不是我想要的,也只是解了一时的气而已,对于我现在真正想知道的事情,却毫无帮助。

    不知道为何,我强烈的想弄明白这些事情的真相。

    “唉,真麻烦。”

    用手撩了一下头发,我回头瞥了眼Kamijo,突然发现魔风不知何时已经站到旁边。

    魔风倚在后面那棵树上,低着头,同时把风衣的领口压得很低。

    身后则是漆黑的树林,暴雨打着树叶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在湿漉漉的雨夜中,听起来分外的萧索,而站在树前面的魔风大叔,在这种环境中也给人一种特殊的感觉,身上带着一种比往昔强烈而难以言喻的沧桑。

    魔风忽然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来,用种异常又无奈的表情看了看之后,掏出一个打火机,在大雨中点燃。

    在大雨和细微的火中,照片逐渐被烧成灰烬,洒落了一地。

    而魔风脸上的表情,既像是在追忆什么,又像是在痛苦当中。

    可这痛苦当中,仿佛还带着一丝终于从某件事中解脱出来的遗憾和喜悦,瞬间变得和从前不相同。

    我注意着魔风的神情,虽然很明白,但其实又不是很明白。

    或许是因为大雨夜的缘故,所以今天总是对一些事情特别有感触罢了。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9 17:06

把视线从魔风大叔身上收了回来,本来打算过去,现在也不想过去了。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我感觉到,每个人内心都应该有其他人无法接触的一些地方,但这些无须与人分享,如果对方不打算说,就算关系再好也不要去打扰。

    假如见到金古时他还有理智就好了,至少可以问问他身上的异变,是否和在我身上做的那些实验有关。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在发现炸药快爆炸之前,Kamijo似乎说过某些话,可惜他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了。

    “对了,Kamijo,当时在楼上时,最后你究竟想说什么?”

    Kamijo听到我问他,马上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

    接着,他满脸嫌恶的撩了撩湿漉漉的袖口,说:“哦,那个啊……还是先进车里再说吧,这雨下的真不潇洒。”

    听他这样一说,我才感觉自己身上也湿得很不舒服,立刻同意的点点头。

    接着我想到魔风,于是立刻回过头去,往靠在树上的魔风看了看,也算是询问他的意思。

    不知道魔风大叔是不是也顺路?

    这时候,魔风正好抬眼朝我这边瞥了一眼,摇摇头,转过身就要走。

    我想了一下,刚想叫住魔风一起走,好弄清楚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毕竟他去的比我们谁都早,没想到魔风往前走了两步之后,居然停下了脚步,转回头来。

    “还是一起走吧,有事要跟你说。”

    说罢,他瞥了一眼旁边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的Kamijo,几乎同时,Kamijo也发现魔风正在看他,立刻显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扬了一下下巴,以此示意我们既然决定就快点。

    我不禁在心里感觉怪异,这次的事情明明与我、魔风有关系,而我们都已经得偿所愿,偏偏我们谁也显得不是很高兴,只有Kamijo这家伙兴高采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他来报仇的。

    “那……就走吧。”

    我耸耸肩,在走向树林的时候,最后一次回头看了眼崩塌的研究所,爆炸和火焰在暴雨中燃烧的声音,透过极远的距离传到这边时,已经变得模糊不清,自这边往那边看过去,刚才的激斗似乎已经变成了很久以前的事。

    当走进前面黑漆漆的树林,找到那辆房车的时候,我已经被冻得全身打哆嗦。原来,雨夜的天气竟然这样寒冷。

    坐进车里以后,Kamijo突然伸手过来,我看了一眼,才发现他手上拿的竟然是两条毛巾。

    Kamijo边递过毛巾,边说:“早就知道能用得上,现在果然用上了。”

    这家伙想的还真多……我翻了翻白眼,接过来,立刻开始擦拭头发和脸。

    当我把湿淋淋的上身擦干后,无意间偏过头去瞥了一眼车窗外,只见外面还下着暴雨,突然之间我有些感动,幸好当初是坐车来的,被暴雨淋过以后,能躲进车里躲雨真是件值得感动的事情。

    车内突然亮起温暖的灯光,回头一看,我发现原来是Kamijo打开了车内空调和灯。

    “该隐,你不是问我当时想说的是什么吗?”

    说到半截时停顿了一下,Kamijo朝我瞥了一眼,笑着说:“你当时的运气真好,我下去仔细观察后才发现,可能是你旁边那个除魔人之前的咒符起了作用,虽然金古挣脱出除魔人的阵法,但当时其实已经是强弩之末,逃得真侥幸。”

    我忍不住想嘲笑两句,耸耸肩说:“不要用评论的语气说别人的事啊,假如我死了,你现在还说不定怎么样了呢。”

    Kamijo脸色一变,看他此刻脸上的神色,就像是准备反击似的。

    “你这家伙当时如果站着不动,就是死路一条……这次你做的很好,还有……谢谢你了。”Kamijo还没说话,魔风先接了一句话,虽然最后那句话声音极小,却仍然被我听见,要知道魔风大叔可不会经常夸人。

    听到魔风的话,我顿时眯起眼睛,指指自己耳朵,又问了一句:“魔风大叔,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没听清楚,再说一次怎么样?”

    顿时之间,魔风怔了怔,随即露出一副被气得说不出话的表情。

    “魔风大叔还是生气的时候表情比较开朗。”

    我嘀咕了一声,不小心就把心里想的话给说了出来。

    魔风满脸无可奈何,可在突然间,他的神情又变得异常肃穆,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事情似的。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9 17:06

见到魔风这么严肃的神情,我接着问了一句:“对了,魔风大叔,你比我们先去,金古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问出这件事时,就连正在开车的Kamijo脸上都流露出全神贯注的神情。

    接着,我又问出心里的疑惑:“魔风大叔怎么这么巧,也来了这里?”

    魔风沉思了一会儿,或许是了结了长久以来的心事,神情中略带迷茫。

    这样过去有段时间,他望了我和Kamijo一眼,才开口说:“我刚进去时,还有些行为主义学窗的人没死,问了几个人,好像是金古注射了从某人血液中提取出的什么,结果受不了,终于发狂杀了研究所里所有的人,所以才有那样的惨状。”

    听到这里,我心念一动,不由想到一件事。

    被行为主义学窗绑架时,他们对我做过不少实验,还抽走了体内至少大半的血液,金古发狂是否和我的血有关?

    魔风又接着说:“我去的时候,他刚杀了驾驶直升机准备逃走的人。至于我去的那么巧,因为你女友发现你失踪后报了案,又通过她找到你的另一个女友,接着找到我的手机号,正巧国际刑警例会被行为主义学窗袭击中断,我跟着你员警朋友的描述找到了这里。”

    这时候,魔风翻了下白眼,问:“对了,小该,你究竟有几个女友,小小年纪就这么行为不端。”

    心中疑惑稍解,我心情也不由好转起来,开玩笑地说:“我说魔风大叔,你年纪也不大,时常这么严肃小心未老先衰,我还年轻嘛,当然要及时行乐啊。”

    “我看你最近会有和女人有关的劫难,所以最好不要碰和女人有关的事,更不要做亏心事,否则别怪我不救你。”

    魔风露出一脸无奈的神情,朝我瞥了一眼,这时Kamijo插口说:“我们在顶楼打了那么久,是因为你在几个入口布下的结界吧?”

    魔风嗯了一声,随口说:“你说呢?”语气并不客气。

    眼看他们两个是不可能友好相处,毕竟职业冲突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不再看他们那边,我把注意力转移往车窗外仍在下个不停的暴雨上,雨打在黑色房车车身上的声音,传进车里面,密布的雨水顺着车窗往下流。

    我顿时产生一种感觉,这扇车窗简直就像分隔了两个世界的屏障,给人一种奇异的感觉。

    我凝视着车窗外下个不停的暴雨,逐渐产生一种预感,事情绝不会这样轻易结束,而我身上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关于这点,也只能靠自己发掘。

    虽然整件事都已经结束,可我的心情却像今晚的天空一样,始终无法放晴。

    高速行驶在郊外的公路上,房车拐进郊外漆黑的弯道之后,车尾灯光伴随着暴雨声,逐渐消失在深夜漆黑的雨夜中。

    这届的国际刑警例会在日本东京的都厅举行,这是很重要的一年一度例会,例会的主题与国际恐怖活动猖獗有关,加上最近所有国家都对此极为重视,所以今年例会比往年观摩的人更多。

    高楼云集的新宿,东京都厅大楼足有二百四十三米高,从了望台上可以鸟瞰整座东京,是新宿一幢很突出的建筑物。

    晌午,都厅大楼上几千个玻璃窗,在阳光下闪闪生辉,蓝色的玻璃反射阳光,使人无法注视整座大楼太长的时间,而且这个中午不仅阳光强烈,就连空气都闷热的要人命。

    市中心所有的建筑物,全都沐浴在强烈的日照下,而这种闷热的天气,却正好是下雨的先兆。

    午间新闻时报导过,入夜之后将会有台风经过。

    这时候,很少有人注意到,都厅大楼对面一座大楼的顶层上,正架着远程望远镜,这架望远镜的镜头,自动从天空转移方向,续而对准了对面的都厅大楼。

    镜头缓缓移动到十三层的位置,透过在日光下闪闪生辉的淡色玻璃,能清楚看到国际刑警例会的会议现场。

    此刻,它闲置的镜头,正固定对准靠窗的座位。

    一位穿着时尚的漂亮女性,缓步走入镜头当中,接着,用种非常优美的姿势,拉开座椅坐下去。

    这位美女有一头飘逸的黑发,穿着件低胸上衣,估计只有二十三、四岁,眼中透露出成熟和冷静的风韵。

    这时候,她正从桌上的皮包里,取出一叠档案似的纸张,动作流畅的跷起双腿,将那叠纸张置于膝盖上一页页翻看起来,这位美女随意做的每个动作,都显得格外迷人,使人有种感觉,这位美人以前是否曾学过舞蹈呢?

    在她身上逗留片刻后,都厅大楼对面的望远镜镜头,逐渐向里移动,对准会议厅门口的位置,接着,这架望远镜的镜头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在会议室门口的位置固定下来,而现在,会议室门口已经热闹起来,正不断有人走进望远镜镜头里。

    这些人当中有着各种肤色,尽管他们年龄、高矮胖瘦都不同,但大多数人都有相同的特点,就是他们的举止神情都显得很有头脑。

    距离开会的时间逐渐接近,镜头里各种各样的人走进走出,就在距离会议时间只有一分多钟的时候,几个东方人走入了望远镜的镜头中。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9 17:07

这几个人看上去都很年轻,显得精力充沛,正在谈笑中走向会议室里面,走在这几个年轻人中间的东方人,是一个不算英俊,可看上去却很正直的年轻警官,衣着整洁笔挺,气势逼人。

    当这个年轻警官走进镜头中的时候,突然停下脚步,站在了正对着镜头的位置。

    接着,这个年轻警官仿佛在搜寻着什么似的,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意外,他的目光恰巧移到对准镜头中心的位置上。

    同一时间,对面顶楼上那架望远镜,似乎观察够了会议室里的情况,随即就是望远镜头被人关闭的声音,但那响声实在太轻微,是远远无法传到相隔五十多米的都厅大楼中的。

    “冷凌峰,怎么说到一半突然不说了?那件事最后的结果怎么样?”

    正在年轻警官沉思时,旁边同事拍了下他的肩膀,同时连刚才那让他感觉不舒服的视线也消失了。

    收回视线,冷凌峰朝同事笑笑,说:“我刚才说到哪里了?”

    同事瞅了他一眼,很无奈的拍拍他的肩膀,随即叹口气说:“你那个朋友最后怎么样了?被妖怪吃了,还是有什么特别的死法,拜托了,大哥,阿冷,别老走神,你干脆点把那个故事讲完怎么样?晚饭我请你。”

    接着,同事又用怪怪的眼神瞥了冷凌峰一眼,怪叫道:“不过真没想到……你这个社会精英非但升职升的快,就连讲故事都讲得这么好,老天真是不公平啊!阿冷啊,我说,今天晚上请我这个穷人吃海鲜怎样?听说这里的海鲜很好吃!”

    “……好吧,不过故事的结尾我已经忘了,走吧。”

    冷凌峰率先朝会议室里面走进去,其实刚才随意对同事提起的事情,并不是他虚构出来的,而是几个月前发生在他身上的真实事件。

    该隐好像也在日本东京吧?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可惜没有地址,否则就能去拜访一下了。

    正往里走着,蓦地,他突然想起了那件事中的另外一个主角。

    冷凌峰有些后悔当初没特意提醒该隐,安顿下来以后记得给他地址,因为对方看上去就不像是会记得这种事的人。

    而且上次联络时又忘了问,致使现在连该隐在哪里落脚都不清楚。

    冷凌峰边想事情边往里面走,刚要找自己的位置,这时才发现因为进来的实在太晚,现在大多数位置都已经坐了人,假如是要找固定位置就更难了,因为这种会议各国的位置都分的很清楚,不能随便坐,否则会很麻烦。

    正在伤脑筋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人正叫自己的名字。

    冷凌峰抬头一看,才发现那是他的同事,此刻,同事正站在面前几米开外靠窗的位置朝他招手,于是他马上朝那边走过去,可能因为他是东方人,又在警界有一定知名度的原因,所以很受瞩目。

    终于走到那边之后,冷凌峰坐到他同事的旁边位置上。

    不知道为什么,直到例会开始之后,坐在旁边的同事从始至终都没说一句废话,全神贯注的盯着前面的位置,模样与平时的呱噪大相径庭,实在是够不寻常。

    虽然注意到这点,但冷凌峰一直也没放在心上。

    冷凌峰边习惯性的玩着手中的钢笔,边记下他认为有价值的情报。

    虽然他不会像这次同来的同事那样毫不在意,却始终认为,国际刑警例会是和各国同行交流经验的绝好机会,因此同样对开始的一些场面话,或者和政治话题有关的内容没兴趣。

    就在冷凌峰已经觉得有些话毫无意义,开始专注于用两只指头玩钢笔时,旁边的同事突然扯了扯他的衣袖。

    冷凌峰回过头去,发现他的同事正满脸神往,不知道正在幻想什么。

    看到冷凌峰一副奇怪的神色,同事指指前排的第五个靠窗位置,露出满脸向往的严肃表情,低声说:“阿冷,往那边看,看见了嘛,那边坐着个大美人,要是她肯当我女朋友,让我因公殉职都愿意。”

    听到同事用那么严肃的表情说出这种话,冷凌峰差点晕倒。

    反射性地朝那边看去,冷凌峰顿时眼前一亮。

    只见坐在那边的女人,果然如同事所说的一样,从侧面就能看出是位很有个性的美女,看得出来,这个美女是日本警视厅的人,她黑发及肩,似乎被临时绑成了马尾,身材婀娜多姿,很迷人,恰巧是同事最喜欢的那型。

    收回视线,冷凌峰用悲哀的眼神看一眼同事,拍了拍同事的肩头,泼冷水般地说:“我敢肯定,你把不上她的,节哀吧。”

    接着,冷凌锋又说:“不过还是先饱饱眼福吧,否则走了就连看也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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