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9 17:07
同事一把甩开冷凌峰的手,又送了个白眼给他,说:“我靠,我说阿冷,你可别咒我,我已经决定要追她了。”
冷凌峰耸耸肩,脸因为忍笑而有些抽筋,说:“那你就加油吧,我在精神上支持你。”说完话,又忍不住朝那边的美女看了一眼,毕竟像这种级别的美女,谁都会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就在这时候,那位美女刑警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虽然对方的手机铃声音量可能设置的很低,却仍然被冷凌峰听了个正着。
这位美女刑警一撩头发,接起手机把它贴近耳朵。
最初这位美女刑警的神情和举止还很自如而悠闲,但是在陡然间,她脸上现出震惊和不可置信的神情来,从座位上站起来,仿佛忘记现在仍在开会时间,大声说:“什么,你确定该隐被绑架了?”
该隐!
陡然间听到这个名字,坐在后面的冷凌峰顿时吃了一惊,几乎是下意识的,他立刻抬头朝那边看过去。
此刻,那位美女刑警仿佛在电话中得到什么消息,显得很头疼又似乎很焦急。
这位美女刑警对着电话说:“先别哭,望月小姐,你说清楚些好吗?你把我都搞晕了,该隐究竟怎样了,你确定自己没看错吗?”
周围顿时寂静下来,这位美女刑警仿佛也发现了自己周围的异样,抬起头扫了一眼,脸上的神情由焦急和不可置信变为微微的尴尬,当即微微弯腰,歉意地鞠了一躬。
随即,她压低声音对着手机说:“你等等,现在正在会议中,等我出去再说。”
说完话后,她快步朝会议室门口走去,到门前时,着急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她可能和该隐有关系,不能再失之交臂了。
虽然感觉到很头疼,但冷凌峰也顾不得尴尬,急忙站起身来也跟了出去。
直到走进走廊当中后,冷凌峰才感觉到那几百道嗳味的视线,从他身上收了回去,而且刚才站起来的那一刻,他才感觉到很头疼,也不知道那个同事的大嘴巴,会把这件事宣传成什么样,但刚才也实在是没想到这么多。
算了,别想这么多了……
左右看过两眼,发现门外的短走廊中没人之后,冷凌峰往前面走去。
这条走廊前面是个占地空间很大的大厅,那里几乎有小型足球场那样大,因为所有设施都十分现代化,可供人隐蔽的地方也不多,所以地方虽然很大,想找一个人却很容易。
刚走出去,冷凌峰立刻看见了那个美女刑警。
冷凌峰立刻朝那边走了过去,就在距离那个美女刑警还有几米远的时候,她突然抬起头来。
警觉性真高!冷凌峰在心里赞叹了一声,笑笑,用日语说:“打扰你了,我叫冷凌峰。”
那个美女刑警上下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说:“凌纯子。”接着,她又说:“我正在打电话,有事一会儿再说,麻烦你先等等。”
冷凌峰没办法,只好叹息了一声,用认真的眼神盯着凌纯子说:“凌纯子——小姐?请你先听我说一下,你刚才说的该隐,是不是有头银头发,长得很帅,咳咳,但却不太喜欢搭理人,大概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年?”
听到冷凌峰的话,凌纯子脸上的表情顿时一变,随即点点头,满脸震惊地说:“难道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
冷凌峰愣了愣,无奈地苦笑了一下:“不知道,我是他以前的朋友,因为他时常换地方,所以现在没有他的位址,只不过是刚才听到你提到该隐的名字,所以才想问问看你说的是不是他。”
“……是吗?”
旁边的凌纯子愣了一下,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接着忍不住叹了口气,说:“他在一个星期前失踪了,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他的女友,就是望月惠理一直不敢确定,但最近这一个星期该隐从没和她联络过,直到现在才敢肯定,所以今天才打电话来告诉我这件事。”
顿时间,冷凌峰大吃一惊,接着冷静下来:“这是一个星期前的事吗?”他对旁边眉头紧敛的凌纯子说:“不知道你能否将这件事情的详细经过告诉我?也许我能帮上忙也说不定。”
凌纯子随意点了一下头,说:“麻烦你先等等,我和她先约一个见面的地方。”
冷凌峰点点头,下一刻,凌纯子的手指已经迅捷地在手机上按下几个号码。
手机接通之后,她简短地说了句话,又约定好位址,就关机把手机重新放回随身携带的皮包里。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9 17:08
这时候,她又抬头望了冷凌峰一眼,说:“冷警官?这样叫你可以吗?你也一起走吗?”
就算不开完会也没问题,还是这件事比较重要,想了想,冷凌峰立刻就点了点头,笑笑说:“多谢你,那就一起走吧。”
凌纯子转过身去,率先朝大厅的出口走过去,冷凌峰立刻跟上去。
这层大厅的外面,就有往下降的电梯开放供人使用,因此不管是出入都设计的很方便,不会出现人多时候拥挤的情况,更何况这时候人也并不多,就连他们出去时都没遇到几个人。
当冷凌峰走出都厅大楼的时候,由于没有空调,马上就感觉到东京的夏天有多闷热。
“请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儿。”
招呼冷凌峰一声,凌纯子径直走向附近的大型停车场。
在无聊的等待了将近一刻钟之后,冷凌峰忽然听见身后有车朝这边驶过来的声音,立刻转身朝那边看过去,只见那是辆拉风的黑色进口跑车,车身呈完美的流线型,外型十分引人侧目。
当接近冷凌峰的时候,那辆跑车的车速逐渐变得缓慢,最后停了下来,现在的凌纯子已经戴上了墨镜,坐在驾驶员的位置上,模样显得很是英气,接着,她对着冷凌峰笑笑,又随手打开旁边的车门,说:“上车。”
瞥了几眼这辆流线型的跑车,冷凌峰边在心里暗赞,边坐了进去,又顺手关住车门。
凌纯子一踩油门,跑车慢慢向后挪了一段路程,才掉转车头缓缓开往十几米远前的街道上。
凌纯子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面,默默地开车,看上去似乎无意和冷凌峰聊些什么。
当车在街道上疾驰了一段时间后,凌纯子开始感到有些难以启齿。
其实她有不少话想问冷凌峰,但由于想问的事情实在太多,因此,让她有些搞不清楚该先问哪些才好,毕竟自己与该隐也只见过几次面而已,关系也并不深,甚至连该隐住址搬了的时候也没有告诉她。
虽然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凌纯子内心还是隐隐觉得尴尬,毕竟她已经把对方当成了她的朋友,但对方却似乎并没有把她放在心上。而且,假如那种性格的人最初并没有把你当成朋友,那么,就算你再怎么常出现在他身边,似乎也没有任何用处。
想到这里时,她又回头看了一眼旁边冷静又有风度的年轻警官,这个自称冷凌峰的人。
这个人和该隐似乎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凌纯子现在突然很想了解些该隐的事情,又不知道究竟该问什么。
毕竟她对于该隐一无所知,这样问实在不太礼貌。
这时候,旁边的冷凌峰突然开口说:“凌纯子小姐,你知道该隐现在的住址吗?”
凌纯子“啊”了一声,接着点点头,说:“知道,不过听望月惠理说她曾经去过那里,甚至去了该隐住过的酒店,结果什么发现都没有。”
冷凌峰眉头一敛,神情显得很认真,仿佛自言自语般地说:“哦,是吗……”
虽然对这件突如其来的事开始觉得很惊讶,但是经过一阵冷静的分析后,冷凌峰隐隐有种感觉,不管该隐遇到什么样的事情,应该都不会有生命危险才对,虽说不上来究竟为什么会这样觉得,但应该没错才对。
而且该隐也并没有短命相啊?想到这里,冷凌峰心下稍安,同时也明白像这种时候一定得冷静应对才行。
冷凌峰随口问:“对了,凌纯子小姐,你和该隐好像很熟啊?”
凌纯子调整了一下自己脸孔,换上职业的微笑,说:“也算是吧,上次我破一个案子的时候,该隐帮了我很大的忙。”
听到对方提起案子,冷凌峰兴致勃勃的问了一句:“哦,什么案子?”也许是因为时常审讯犯人,所以逐渐不知不觉习惯用质问的口吻说话,而且冷凌峰平常也这样说话,因此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问法,对刚认识的女性来说有些不礼貌。
但凌纯子也在走神,想着一些关于该隐的事,所以并没有注意,随口说:“案子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犯案的是一个很可怕的人物,叫做岛津司流。”
顿时,冷凌峰脑中闪过那个印象深刻的名字,深吸了口气,说:“原来是那件事,那卷他自杀时录下的视频我也看过,那家伙真是够疯狂的!”接着,又仿佛自言自语般的说起来:“小该怎么又碰上了这种事……”
正当凌纯子想向冷凌峰问些关于该隐的事情时,往车外一看,才发现约定的地点已经到了。
凌纯子遗憾的叹口气,缓缓将车停靠到街道旁能停车的地方。
凌纯子和望月惠理约定的会面地点,是这里餐饮店的二楼,下车走进那家餐饮店,才发现在这家店用餐的,多半是穿着时尚的年轻情侣,还有些在游乐区玩耍的小孩,都是由父母带着来吃午餐的,店里的气氛很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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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4-9 17:08
而与整间店快乐气氛格格不入的,只有坐在右边角落中的一位年轻女性。
那个年轻女人低垂着头,前面的桌上除了杯没喝的饮料外,什么都没有,脸孔被旁边放置的绿色植物挡住了,从门口的这个位置,只能看见她的肩头始终在不停的耸动着,仿佛正在抽泣,一副刚被人抛弃的伤心模样。
虽然只往那边看了一眼,但冷凌峰已经感觉到那个女人,有可能就是他们要找的望月惠理。
他收回视线,随口问站在身旁的凌纯子说:“是不是她?”
凌纯子点点头,说:“就是她。”
话还没说完,凌纯子已经向那个年轻女人走了过去。
但就在他们两个还没走过去的时候,望月惠理突然抬起头,隔着老远,冷凌峰已经看清楚她的脸孔,只见望月惠理身上穿着职业套装,同样脸孔也没上妆,眼睛因为长时间哭泣而显得有些红肿,尽管如此,却仍然美丽动人。
不管是多么挑剔的人,都不能否认她是个美女,而且相貌和气质确实十分出色。
见到对方的长相,冷凌峰脑中顿时浮现出一个让人流汗的念头。
原来该隐喜欢年纪比他大的女人……正在冷凌峰脑中想着这些乱七八糟东西的时候,凌纯子就已经径直走过去,在望月惠理对面坐了下去。
当冷凌峰刚坐下去,准备点些冷饮的时候,一个服务生也正好走了过来。
没等服务生开口,冷凌峰就说:“拿两杯水果酒,剩下的什么也不需要。”
说完话后,冷凌峰用询问的眼神朝坐在身旁的凌纯子望了一眼,凌纯子点点头表示没什么意见。
这时候,坐在他们对面的望月惠理,以询问的眼神看向凌纯子,再瞥了一眼冷凌峰,凌纯子不太在意,随意介绍了一下冷凌峰,接着焦急地说:“好了,惠理你快说一下,当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对了,擦一下吧。”说罢,凌纯子又从衣兜里拿出块手帕递给望月惠理。
望月惠理接过手帕,并没有擦掉脸庞上的泪痕,紧紧绞在两手中,神情显得很不安。
望月惠理紧咬着下唇,好半晌才开口说:“一个星期前我去他住的酒店找他,大概是晚上九点多钟,本来说好我们要一起去吃晚餐的,可我中途突然想事情,就跑到附近的电话亭给朋友打了一个电话,等我回到他等我的地方时,人就已经不见了。”
凌纯子问:“难道他在那之后就一点消息都没有?”
望月惠理摇摇头,脸上流露出失望和一些使人难以猜测的复杂神情。
过去好半晌,她才说:“事情不是那样,如果只是那样我也不会太着急,毕竟我们认识时间还不长,当时是他自己走的也有可能,该隐他一向不在乎别人怎么想。这么担心,是因为我当时看到前面很远的地方,有一个很像是他的人,被人从背后打晕以后带走了。”
顿了顿,望月惠理又接着说:“不过我看的那幕实在太短,当时我也不敢确定是不是他,因为在我跑过去以后,那两个人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她话说到这里,就连平时最冷静的冷凌峰都紧张起来。
同时,凌纯子也满脸神经绷紧地盯着望月惠理,不由自主地问了一句:“后来呢?”
看看紧张的凌纯子和双眼红肿的望月惠理,冷凌峰不由觉得,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很古怪,虽然她们之间的关系并不算不好。
但是看着总觉得,在她们两个人间洋溢着种莫名其妙的敌意。
莫非……稍微想了想,冷凌峰顿时就明白了,不由对该隐和这两个美女之间的关系感到头疼。虽然现在并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但他还是忍不住佩服对方钓女人的手段,这还真是乱……
“对了,我记得他有个朋友,也许她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正想着这个复杂的三角关系,陡然间,凌纯子的声音传入冷凌峰耳中。
冷凌峰抬起头,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一直揣在裤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这种时候怎么会有人来电话?冷凌峰一边纳闷,一边把手机掏出来接听。
刚开始时,冷凌峰脸上还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但直到过去段时间以后,他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严肃,眉头开始紧敛,自从接了电话到现在为止,除了开始时的询问,甚至没说过一句多余的话。
接听很长时间手机之后,“啪”一声,冷凌峰突然把手机关了,倏地站起身来。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9 17:08
事情大概已经清楚了,还是先赶回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吧!
看到旁边的凌纯子和望月惠理都在诧异的盯着他,冷凌峰露出一个不算小拜的小拜,先对望月惠理说了声对不起,又对凌纯子说:“例会发生了意外,中途被人破坏了,具体是什么意外我的同事没说清楚,似乎很严重,看来我们得马上赶回去了。”
凌纯子顿时怔了一下,接着,脸上的神情甚至比冷凌峰更紧张,毕竟这届例会是在日本举行的。
怔立了几秒,凌纯子点点头,说:“好。”转过头去,对显得有些诧异的望月惠理说:“抱歉,那边好像出了事,我们得马上赶回去,如果有该隐的消息,我肯定会马上通知你的。”
“那好吧,记得千万要告诉我。”
这时候,冷凌峰已经顾不得再听她们说些什么了,匆匆往冷饮店外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听见凌纯子的声音传了过来:“等等我,车就停在外面,还是坐我的车回去吧。”
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凌纯子几步小跑已经赶了上来。
之后,凌纯子率先推开冷饮店的门,走了出去,等她发动车之后,冷凌峰打开车门坐了上来。
这时候,凌纯子随手系上安全带,看了眼腕上手表,自言自语般地说:“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发生意外呢!不知道事情严不严重……真急人,不过假如开到满档的话,十分钟之内车就应该能开到都厅。”
凌纯子脚下一踩,跑车立刻像脱缰的野马般,向前面的街道上冲去。
刚才她还在东京的国际刑警例会现场安心待着,却突然接到望月惠理打来的电话,接完电话后,由于听到该隐失踪后太惊讶,声音不由自主就大了点,所以被旁边的冷凌峰听见,这才认识了他。
这之前真没想到,就连该隐那样让人不容易接近的人,都有要好的朋友。
而且冷凌峰还是来日本参加国际刑警例会的,听到从一位陌生的员警口中说出该隐的名字难免惊讶,因为这件事情也实在很巧。
脑中想着这些事情,凌纯子双手握住方向盘,专注的开着车。
流线型的黑色跑车在道路上往前疾驰,一路往前超车,在此之前冷凌峰也没想到,竟然有女人能把车开到这种速度,等到车速逐渐慢下来之后,冷凌峰看了看手表,发现分针已经过了十分钟,于是往车外街道旁的建筑物看去。
层层高楼的簇拥之下,几千面玻璃在阳光下闪闪生辉的都厅大楼,就耸立在那中间。
接着,凌纯子把跑车往前开了一段时间以后,减慢车速,把跑车开进都厅大楼旁边的停车场中。
来到都厅大楼正前方,远远地就能看到,在大门外停靠着不少辆闪着警灯的警车,而此刻,警车附近甚至还有不少穿着制服的警员在忙碌着,周边几十米远的地方全被戒备的警方围了起来,禁止通行。
那里面除了一些警方人员之外,还有很多闻讯赶来的电台记者,而电视台的车有些停在警戒线外面不允许进入,有些传媒界的人正在里面安置镜头,对一些警方人员进行采访,还有些记者被阻挡在封锁线外面不能进去。
而在封锁线周边的各处都安排了许多警员,以阻止有人想越过封锁线闯进去。
远远的望见这一幕,凌纯子的心脏顿时“咯@”猛地跳了一下,虽然她和那边的距离隔得极远,但是已经看到那些警员中有几个她的熟人,这些人曾经是她的同僚,目前都待在警视厅一课,所负责的都是重大案件。
凌纯子望了眼身旁站着的冷凌峰,接着把耳边头发撩到脑后,说:“真糟,看这种阵势,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冷凌峰点了一下头,看向前面被警方严密封锁的都厅大楼,说:“进去看一下吧,现在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凌纯子叹口气,说:“看来只能这样了,可惜刚才居然没等例会结束再走,否则就清楚了。”
他们两个人往前面走去,当走到封锁界外时,有两个被安排守住入口的警员赶上前来,似乎原本是想阻止他们进入这里面,但是一眼看到了凌纯子,顿时变得熟络起来,“原来是纯子小姐啊。”
凌纯子笑笑,说:“辛苦你们了,例会一半的时候,我有事出去了一趟,不知道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以先让我们过去吗?”
接着,冷凌峰拿出证件,迅速地闪了一下,说:“我也一样。”
两个警员互相看了一眼,见对方似乎没有异言,于是齐刷刷地挪开身子让出通道,凌纯子微微弯腰向他们道了声谢,就跟在冷凌峰身旁也走了进去。
他们往里走的时候,不少人都向凌纯子打招呼,似乎多数人都认识她,凌纯子也微笑回礼,当他们走到已经离那个入口很远的地方时,冷凌峰看到凌纯子显得有点太紧张,于是故意打岔说:“凌纯子小姐,似乎这里的多数人都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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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4-9 17:08
冷凌峰说话时,凌纯子似乎正在低头想着什么事情。
听到这句话之后,又过去好一会儿,凌纯子才像慢一拍似地地陡然抬起头,望向冷凌峰说:“啊?真不好意思啊,我刚才有些走神了,对了,你刚才说什么?”
当冷凌峰重复说了遍刚才的话,她才笑着说:“可能是因为我经常在各个部门走动,而且警视厅一课里女警又比较少的缘故。”
现在他们已经通过了一大群挤在都厅大楼门口的记者,同时摆脱了记者的纠缠。
几步走到最近的电梯门前面,按下旁边的按扭,电梯门立刻刷一下打开,冷凌峰和凌纯子同时走进电梯里。
站在电梯里,冷凌峰和凌纯子似乎都没有说话的心情,因为距离国际刑警例会举行的会议室越来越近,他们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在脑中想着上面的情况,在这之前,冷凌峰虽然感觉诧异,心中并没有忐忑,但可能是受凌纯子影响,到了现在他也不由自主地有些紧张。
“砰”一下很轻的响声过后,电梯停了下来。
接着,电梯门缓缓分开,距离会议室只有一条走廊的庞大长方型大厅,出现在他们眼前。
或许不管是冷凌峰还是凌纯子都想快些赶到会议室,于是都不约而同的加快了脚步。
走过占地很大的大厅之后,是这层楼的走廊,迅速穿过走廊,他们还没走进用来举行国际型警例会的现场,就已经听见前面不远处那扇门里传出各种嘈杂的响声,有用传输机发送档的“沙沙”声,有不少人同时打手机的声音,以及响个不停的电话铃声,会场里许多架电话同时响起,听上去更是异常吵闹。
冷凌峰和凌纯子同时朝对方望了一眼,同时加快步伐。
走到会场门外时,冷凌峰一把推开会场的大门,脚步毫不停顿地朝里面走去,但是才往里面看了一眼,他顿时就怔在原地。
只见偌大的会场里,已经乱成一片,而紧紧靠着外边的所有落地玻璃,已经全被爆破,玻璃碎了满地,会场中几百个国家来参加例会的高级警官都在各忙各的,不少纸张被风吹的满地乱飞,会场里乱的简直就像美国的证卷交易市场一样。
冷凌峰穿过或者在大骂,或是在往外界发送消息的人群,走到最靠落地窗的地方。
这么高的楼层上,风一向很大,他刚走过去,顿时就被迎面吹进来的大风搞得眉头一皱。
随即,冷凌峰蹲下身体,随手把一块落地窗的碎块捡起来,盯着那片碎块的形状看了好一会儿,不由自主地将眉头敛的更紧。
难道整块玻璃是被子弹打碎的!想到这里,冷凌峰再也不想自己乱猜了,随即站起身来。
正想随便抓个人过来了解一下情况,突然感觉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转过身,冷凌峰发现与他一同来日本参加国际刑警例会的同事,正站在他身后,用一脸心有余悸的神情看着他。
他还没问,同事已经说道:“阿冷,你刚才去哪儿了?丢下我一个人差点就死了。”
冷凌峰打量了自己同事一眼,发现对方此刻的形象与平时大相径庭,看上去显得灰头土脸,甚至脸上、半袖外的手臂上全都有擦伤。
没有等对方诉苦,冷凌峰神色一肃,正经地问:“好了,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往身后几米外全部碎了的玻璃看了一眼,又问:“还有那些落地窗是怎么搞的,你这一身擦伤又……”
同事怔了一下,神情显得很是愤怒,说:“那个遥控着直升机的人真不是东西,要是真的被我找出来,我绝对会让他在监狱里待上一辈子。”
接着,他才说:“那个美女,还有你,你们两个走了十多分钟后我正觉得无聊,突然听见外面有直升机螺旋桨带起的风声,于是往外面看了几眼,我还以为那是架电台使用的直升机,所以虽然离的很近,但也没怎么在意,没想到……”
这时候,冷凌峰已经听出来些头绪了,点头示意同事继续讲下去。
“那架直升机刚开始还在都厅大楼很远处徘徊,当时谁都没注意,那驾直升机居然直接朝例会会场开火了,妈的,真倒楣,当时我正好坐在靠近落地玻璃的位置上,要不是运气好,可能现在都已经进医院了。”
等同事停下话头,冷凌峰问:“有没有人受伤?”
同事摇了摇头,因为怒气脸涨的通红,说:“这次运气好,坐在这边的人全移到那边回送消息去了,靠近窗子的位置只有我一个人,倒是没几个人受很严重的伤。
“不过,向会议大厅扫射之后,那架直升机突然间自爆,之后没几分钟,空中就出现了形状是SRRC的烟花,妈的!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
究竟是哪个组织干的,做的真是够明目张胆……冷凌峰在脑中把受警方严密监控的恐怖组织,以及比较有名声的整个筛选了一遍,对于SRRC这几个字母,似乎有些印象,但却一时想不起来这些字母的意思。
就在这时候,旁边气愤异常的同事又说:“阿冷,这件事你有什么头绪吗?”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9 17:09
冷凌峰摇了摇头,说:“一时想不出来,不过对那几个字母我倒是有些头绪,不过还得再想想,还是先听听其他人的看法吧。
“咦?对了,凌纯子呢?”
直到这时候,冷凌峰才想起与他一同前来的凌纯子。
冷凌峰往周围看了几眼,发现凌纯子早已经不见踪影,视线转移的过程中,他发现,在前面会场的中心,正聚集着二十几个各国的高级警官,虽然不知道那些人聚在那里干什么,但是他们似乎正在就什么问题讨论的很激烈。
考虑一下,冷凌峰拍了拍旁边同事的肩膀,说:“走,我们去那边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消息。”
接着,他也没听同事是怎样回答的,径直朝那边走过去,插进人群里之后,他立刻听出来,原来是中间的几个德国警官,提到那几个字母以及一些消息,于是吸引了周围的大批人过来听。
“那几个字母SRRC,S是刺激,R则导致行为反应,当导致行为反应的过程R一再重复时,反应的结果C会使行为得到加强,全部涵义也就是行为主义。太嚣张了,毫不加掩饰,八成是国内的恐怖组织行为主义学窗作的好事。”
那几个德国警官说的是德语,冷凌峰正好能听懂德语。
这时候,那几个德国警官中最高、显得很肃穆的警官又说:“那架直升机上没有人,估计是在不远处遥控操纵,那个人现在可能就在都厅大楼附近的建筑物里。”
“行为主义学窗竟然会跑到日本来,一定有什么目的。”
只在旁边听了一会,冷凌峰就已经了解了不少事情,正准备走开往国内发回消息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突然瞥到会场入口处的偏僻一角里,有个身材修长的年轻女性正在打着手机,虽然那只是个背影,但他已经可以从身材上肯定那人是凌纯子。
走之前先向她打个招呼,顺便道声谢吧!冷凌峰朝那边走过去。
在距离凌纯子还有三四米远的时候,冷凌峰停住脚步,说:“凌纯子小姐?”
仿佛是突然被吓了一跳,凌纯子全身一僵,回过头来,这才松弛下来,表情怪异的朝他笑了笑,开口说:“冷警官,你来的正好,我已经联络上该隐另外的朋友了,好像也是他的女朋友,是一个叫可奈的高中女生,已经和她约定好时间了。”
冷凌峰显得有些无奈,叹口气说:“希望这次能知道的多些,最近发生的事情真多。”
凌纯子接口,虽然语气不太肯定,却还抱着一丝期望,说:“是啊,这真是个多事的夏天……不过应该会知道的多一些吧?刚才通电话的时候,那个叫可奈的女生好像和该隐很熟悉,我说出那件事后她也很着急,我说想见见她问些该隐的事情时,她马上就答应了。”
“希望如此。”不知为何又叹了口气,冷凌峰往外面望了一眼。
视线看往那面被子弹射得残破的落地玻璃残骸,透过蛛网般裂开的缝隙,能直接看到外面的天空,却见中午时还晴空万里的天空,此刻已是布满了阴云,仿佛再过不久就会下雨了。
忽然间,他有种奇怪的预感。
今晚,可能是一个不平静的暴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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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4-9 17:09
第七集 阴宅·式月
深夜中,野外景象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清冷和荒芜。
时不时有几丝诡异的虫鸣声,从杂草丛生的野地中传出来,更加深了清冷荒芜的感觉。
这是福建省内一个地处偏僻的乡村外边,乡村周围几十里内不见人烟。由于人口少,全村种地并不多,每户与每户庄稼间隔着很长一段距离。除去村人种的庄稼外,其他成片的野地中,长满芒草和各种自然生长的繁茂植物。
田地就聚集在乡村的东北面,所以即使只是稍微往远走一小段路,也算是身处野外。
从以前,这片野地就没人开垦过,附近那些生长旺盛的芒草丛中,甚至还有许多座若隐若现的坟头,清冷的夜色笼罩下,显得格外诡异。附近空旷的野地,和远处那一片片的玉米田有规律的划分着。
这时候,这片野地的上空飘荡着不断往前方蔓延的黑雾,月光穿过浓浓的黑雾,投射到地面上时,让地面上所有的一切都显得分外萧索凄凉。
带有寒意的夜风吹动玉米的枝杆、叶穗,不时发出“瑟瑟”的响声,不管谁听到这使人冷飕飕的声音,都会从心底掠过一种难以释怀的不安感。假如从没到过这个地方,外来人根本就无法想像出这片土地有多荒芜和萧索。
接近深更四点时,在距离村庄最近那一片玉米地的边缘,有几个不停往前挪的黑影逐渐靠近了玉米田外边,伴随着“瑟瑟”的声响,这些正在移动着的东西显然并不是玉米杆。
又过去一会儿,这一大片玉米田的边缘线里,探出几个鬼鬼祟祟的小脑袋。
此时此刻,遮住月光的黑雾飘荡开,月光霎时撒向玉米地外边。
只见泛白月光下的那几道黑影,竟然是三个矮小的小孩,大概八九岁,依稀还能看见从三个小孩眼中流露出的忐忑不安。
一直站在最前面的小孩左手拿着捕兽夹,右手则拎只灰毛野兔。
泛白的月光照在三个小孩脸上,他们脸上明显带着害怕的神情,趁着微薄的月光更能清楚的发现他们抖的多厉害,发抖可能是由于深夜野外的寒气太盛,更可能是深夜的荒野,给他们带来无法想像的不安及恐惧。
从这里回村子,最远的路就是沿着玉米田的边缘一直往回走,总能找到村子。
玉米田土道两边的荒野上每隔几米就有座荒坟,沿途都是如此,走在野地里随便踩一脚就可能踩到坟头,半夜深更阴气尤其重,所以村中小孩胆子最大的,也不敢在夜里时经过这些地方。
而此刻,这三个小孩正沿着玉米地小心翼翼地往回走着。
深夜的荒野似乎弥漫着某种诡异的气氛,三个小孩也仿佛感觉到什么似的,连平时那些听习惯的虫鸣、夜风吹玉米叶动的声音,包括几人往前走时“沙沙”的脚步声,这些细微的动静全部都听的人心惊。
三人当中最后面的小孩更是频频向身后望去。
这小孩手里还提着盏油灯,可这盏油灯没起到壮胆的作用,反倒让四周显得黑暗深沉。
正当他们走到距离最初放捕兽夹的玉米田有一段距离时,前方两个小孩先后发现三人的脚步声不对,于是在接着往前走几步后,就陆续停住脚步,一起扭头向身后望去。
身后十几米远的地方,落在最后的小孩仿佛被什么吓懵了,正怔怔地站在那边动也不动。
从他们两个人的角度正好能望见落在后面的伙伴,却见他浑身陷于黑暗中,油灯微弱的黄光照在那张惊骇异常的侧脸上,正对着他们的半张脸孔神情异常恐怖,更带着种说不出的恐慌,整张脸孔被油灯映照的诡异绝伦。
看清对方表情的一瞬间,他们两人的心脏同时猛抽一下。
顺着使对方惊骇的源头方向,两个小孩反射性地望去,瞬间看见极其不可思议的一幕。
只见他们身后几十米外的荒野上,有看不清楚是什么的黑漆漆的大片阴影,这三个小孩也是刚从那边经过的,所以对那片荒野的印象极清晰,因此记得就在刚才,那地方分明还只是一片长满芒草和野生植物的小丘陵。
这时候,遮住月光的黑雾飘荡开,惨白的月光洒在那片野地上。
却见几十米外的荒野上,有一幢古老旧宅耸立在那边,砖瓦年代仿佛已经十分久远,古宅连周边砖墙上都透着灰色,几个人远远就能瞅见,旧宅门口的石阶缝隙中长满苔藓。
霎时,同时瞅见这幕的两个小孩开始感觉背脊发凉。
更诡异的事情还在后头,只见那幢古宅四周十几米的荒野,都被浓浓黑雾缠绕着,仿佛与外界完全隔离似的。
不知道为什么,那些诡异的黑雾只是飘荡在大宅周围十几米的范围里。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9 17:10
那扇朱红色的门在黑雾中若隐若现,旧漆色显得残破又诡异。
这样怔怔站了将近五六分钟以后,身前荒野中突然传出“沙沙”的草动声。
两人猛地被那声音吓一跳,同时回过神来,其中一个人仿佛是先想想,随后又低头往手里看了眼,这才想起在自己手中原本还提着只野兔。
但此刻他手中却空空的,那只野兔显然已经趁机溜了,刚才的声音是从左边的荒野里传出来的,那片荒野中芒草密集直长到膝盖高,很不好走。
两个小孩都犹豫地看了对方一眼,他们平时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找,可现在谁也不敢……
就在这时,那边芒草丛里又传出“沙沙”几声轻微的响声,那只受伤的兔子移动速度似乎很慢,声音距离刚才的位置很近。
向前方山坳上诡异的古宅瞅了眼,三人当中最大的那个孩子仿佛当即下了决定,拨开草丛向传出响动声的地方挪去。
很快地,那片草地淹没了他的小腿、膝盖、上半身,然后直到脖子,最后整个人都被芒草淹没,人和兔子一后一前往前挪时,“沙沙”的草动声也距离最初位置越来越远,到最后就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站在草丛外等候很久之后,剩下的那个小孩神情越来越焦躁,最后终于等不下去了。
那个小孩朝前面仍然站在原处发怔的同伴望了一眼,接着又往那边喊了一嗓子,这样似乎才心下稍安。
紧接着,那个小孩转身也往前面的那片芒草丛中挤进去,边拨开草边往里边走,没多久就被芒草所淹没了。
而这些事,全都是在那个落最后面的小孩发怔期时发生的。
提着那盏油灯,走在最后面的小孩,是三人中最早发现那幢诡异旧宅出现的人,起先他的两个同伴走的太快,所以他必须得边走边跑才跟得上,即使他手中提着盏油灯,深更半夜的荒野还是分外使人心下不安。
加上他还走在三人中的最后面,所以在往前走时,他总是不安的往左右四周看,于是在几分钟前,他望见了身后突然出现的那幢古宅。
记得上次往身后看时,那片地方还只是片长满各种野生植物和芒草的小丘陵,和附近所有的荒野一样,在月光下显得荒芜清冷,然而只隔几秒钟的时间,那地方就突然出现一幢古老的旧宅,矗立在那里,出现这幕诡异的场景,他立刻就被骇的怔住了。
然而当这个小孩终于从恐慌的思绪中回过神,突然发现两个同伴居然不见了。
发现同伴不见的同时,他突然眼前一暗,前方那幢古宅附近的黑雾仿佛在忽然间散去了。
亲眼看到这诡异的一幕,这个小孩下意识的揉揉眼睛,接着吓得张大了嘴巴,深夜的惨白月光下,古宅的外观清晰呈现在他的眼前。
那幢透着鬼气的古宅地方很大,砖瓦的年代比刚才还显得古老,围墙内简直就像是有着十几进的院落,虽然残旧的并不像是最近几十年才盖起的,但能住起这种宅子的,在当时也只有达官显贵,村中村民们用泥土掺着草盖起的土胚房,还是不能与之相提并论。
或许是想到只剩他独自一个人,站在这样荒芜清冷的荒野上,前面又突然发生这样的怪异变化,这个小孩子动都不敢动,又过去一会,才神色仓皇地找到一处茂盛的荒草前蹲了下来。
这个小孩根本不知道他的两个同伴干什么去了,还有他们为什么会丢下他一个人独自离开?
深夜寒气越来越盛,四周空气越来越冰冷,这个小孩手中那盏发出微弱火光的油灯,在空旷荒凉的荒野上却只能使人更冷更害怕。
可即使冻的浑身发抖,他还是不敢离开原地一步,毕竟两个伙伴都突然消失不见了,刚才又亲眼看见身后荒野上愈显诡异的古宅……
随着时间推移,荒野上越来越深沉寒冷,月光被浮云遮住,整个天地都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当中,前方十几米远的那幢古宅也越发显得诡异莫测,阴森恐怖,这个小孩就连无意中瞥到都会觉得心惊胆战。
也许因为一个人根本不敢走夜路,这个小孩蹲在原地一动不动,又过去不知道多久,眼前那幢古宅仿佛也在发生一些变化。
伴随着时不时从野地中传出来的诡异虫鸣声,四周围清冷荒芜,而恐怖感也逐渐加深。
距离黎明的前一刻,这个小孩开始昏昏欲睡,最后忍不住的打盹。
重新张开双眼时,他发现天终于快要亮了,而现在似乎正是清晨来临前的一刻,他松了一口气。
这个小孩不由自主地朝前方不远处看去,只见在清晨阴沉晦暗的天色下,那地方还是他记忆中长满芒草以及野生植物的小丘陵,哪里有什么阴森的古宅。
不可置信地从地上爬起来,小孩怔怔地望着正前方。
与它的出现一样诡异,那片诡异古宅居然就在这个小孩打一个盹的时间里,消失不见了。
这时候,远方村子的方向似乎有人声传来,天色还没有完全亮,那声音在比夜晚更加清冷的荒野上传播的分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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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声音听起来,很像许多人声音夹杂在一起的呼喊声,回音甚至远远飘荡到这边。
这个小孩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在清晨晦暗不明的光线下,村子往这边的方向处闪动着许多明晃晃的火光,仿佛正有不少村民正朝这边寻过来。
距离那件怪事发生的几十年后,又是个深秋寒冷的晚上。
附近仍旧与从前一样,几十里内不见人烟,而且长满芒草和各种自然生长的繁茂植物。
在这附近种植的玉米田地,和这些生长在田地附近成片的植物,在夜晚显得黑压压的,晚秋的深夜给荒芜清冷的野地添了分异样的神秘。
玉米田地附近还有许多座若隐若现隆起的坟头,现在已是深秋,繁密的坟头入夜后显得鬼气森森,更是无人敢靠近。
我坐在玉米田附近的坟头上,用斗篷裹着全身,紧紧盯着前面十几米处,那片长满野草的小丘陵和丘陵后的空地。
这时候,随时随刻都能听见飕飕的风声,那声音回荡在深夜的荒野上,风声也仿佛鬼怪魍魉发出的呼嚎,冷风更是吹的让人浑身发寒。
寒风呼呼的吹着,冻得我不停揉着双手,向手中的罗盘瞥几眼后,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
记得是在半个月前,我走到这里,那时候恰巧是夜晚凌晨四点钟,前刻罗盘上的指标还一动不动,忽然间罗盘上的指标就像跳舞般抖动起来。可是罗盘反应最强烈的地方,却只是片长满芒草和各种野生植物的野地。
事情发生在魔风大叔报完仇之后,去国外旅行赚钱回程的路上,我突然遭到鬼物袭击。
无奈之下,我只好向魔风大叔求救,据魔风大叔所说,那怪物可能是某位高人的式神,考虑到它只袭击我一个人,很可能是我自己闯的祸,于是就丢给我一个罗盘,让我拿着罗盘自己去找式神的饲养者。
最初我并没有在意,但式神出现的越来越频繁,又因为体质特异,我总是被打的半死却始终死不了,到最后简直快被它给折磨的发疯,只好拿着这个罗盘一路苦寻至此。
按照罗盘的指示,我终于找到这个福建省内的偏僻村庄中来。
再低头看眼手中乱颤的罗盘,我顿时叹了口气,虽然魔风大叔说这个罗盘用起来很简单,可我却根本搞不懂这像天书似的玩意,因此这一路上走的磕磕绊绊,纯粹是四处碰运气,足足花了四五个月时间才终于找到这村子里来。
这村庄距离市区路途很遥远,而且地处偏僻,却经常有人来。
记得我刚来的时候,就有一股感觉,觉得这地方似乎怪怪的,具体哪里怪却不知道。
于是在接下去的这半个月里,我四处向这里的村民打探村子里有哪些鬼怪作崇的事,探听到一些怪异的事情。
譬如说,这个偏僻的村子中有个关于阴宅的传说,而且,听说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些凶神恶煞的人到村子里来,但还听说那些凶神恶煞的人虽然看起来可怕,却从不与村人接触,每次都是按照以前的惯例到野外去,然后第二天就会离开,因此村民也就见怪不怪了。
除此之外,村子里关于阴宅的传说还有很多,但唯一相同的是,地理位置都在这一带。
想到这里时,我把身上的斗篷往紧裹一下,不禁又叹口气,因为找这地方时间花的太多,身上带着的那些备用工具也弄丢了不少。
现在自己身上也只能剩这个古老的罗盘,一件斗篷、魔风大叔给的咒符及几袋压缩饼干了。
自从听到那个关于阴宅的传闻后,我最近每天夜里都会到这儿来等,但等了将近半个月也还是毫无收获,也就在这村子中住了一段时间。
印象中我自己差不多已经变成半个村里人。可罗盘所指的方位就在这里,所以我才会这样锲而不舍。
否则,说不定我现在早就离开这鬼地方了。
已经等到现在这种时候,那还是睡一觉算了,始终守在这里等,我就不信那鬼地方还会自己移动。
主意已定,打开放在旁边的行李,我把毯子从行李中取出来,铺在地上打算边睡边等。
就在这时候,我突然感觉到四周弥漫起侵袭而来的旺盛寒气。
就在感觉到寒气袭来的一瞬,我甩开身上的斗篷。
我扭头望向四周,紧张环顾四周,同时隐约觉得头皮发麻,这种感觉这么熟悉,难道是那见鬼的式神又快出现了?
往周围瞧了半天,大概又过了五六分钟,我才松了口气,同时收回视线,弯下腰,双手摸索着身旁那片极高的芒草丛,准备把罗盘找出来抱着睡觉。
但是我摸索了半天,始终没找到那个罗盘。
记得刚才确实是把罗盘放在这些芒草丛旁边的,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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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的同时,我手一颤,摸见颤个不停的圆盘。
因为那东西实在抖动的太厉害,一时又没准备,我差点就没抓稳,弯下腰捡起来仔细一看,才发现这玩意原来就是刚才扔下的罗盘。
在漆黑的深夜里,那罗盘上的指针就像跳舞一样颤动个不停,由于颤动的振幅太剧烈,使得我的手也随之颤个不停。
我怔了怔,顺着罗盘上指针所指的方向望去,顿时间,一股寒意顺着脊梁窜上来,一股喜悦从心底涌遍全身。
只见在前方漆黑的荒野上,竟然耸立着幢古老的旧宅,这幢古老的大宅占地似乎极广,周边足有两人高的砖墙上,透着种年代久远的青灰色。
简直像有十几个院落似的,四周十几米的荒野都被浓浓黑雾缠绕着,似乎与外界完全隔离。
出乎意料的是,那些诡异至极的黑雾却也只飘荡在大宅周围十几米的范围内,就仿佛像是被某种东西控制,无法向外蔓延似的。
大宅朱红色的门在黑雾中若隐若现,旧漆色显得残破又诡异,衬着附近荒芜凄凉的深秋夜晚景色,这幢忽然显形的阴宅使这带显得更加鬼气森森。
或许是时间、季节之类的条件符合,这幢诡异阴森的古宅才会出现?
怔怔愣两三秒,我心中陡地涌起阵狂喜,这是我十七年来首次认真做的事,因为不想再受那种被折磨的活罪,才会耐着喜欢享受的性格,从东京找到这个穷乡僻壤里来。
没想到,正当我刚做好会长期生活在野外的心理准备后,目的地居然真的出现在眼前。
我按捺住心中的狂喜,迅速转身收拾东西,拿起斗篷塞进行李里,接着拿起行李,快步走向那幢耸立在十几米外的阴宅。
往前走时,脚步踩在青草上发出“沙沙”的响声,在只能偶尔听见虫鸣的荒郊野外,听起来分外的明显。
走到缭绕诡异黑雾周边时,我不由自主地犹豫一下,停下脚步。
我抬起头,向被黑雾包围的古老宅院大门瞥了一眼,发现越靠近这幢古宅,古宅外的情况也就看的越清楚。
面前这些黑雾实在诡异,虽然黑雾使得附近荒野和建筑都显得很诡异,却依然能使人依稀望见里面的情况。
黑雾里与外面虽只有一线之隔,可看上去却与外边的荒野完全不同,尤其现在还是深夜。
不由自主伸出手,我把右手缓缓伸进黑雾笼罩的地界,然而,就在把手伸进黑雾中的一刻,雾突然奇迹般的消失了。
没想到,自己这种小心过头的毛病居然还是没改掉。
我怔一下之后,不由地嘲笑了一下自己,那些刚才还聚集在四周诡异黑雾,它们散去的速度快到使人完全看不清楚,刚才亲眼看见的黑雾,简直就像只是视网膜产生的错觉。
定定神,我收起脑中这些想法,快步走进前方这扇朱红色的残旧大门。
可我现在还不知道的是,就在自己进入那幢阴宅后不久,竟然还有几个人误闯进这所阴宅中。
凌晨四点钟接近五点时,正好是夜最黑的时刻,即使只相隔几米,也会完全看不清对面。
这条公路的道路沿途两旁都种满了苍天大树,途中除了只经过两座加油站和车检处之外,就再没有其他的建筑物。
这片荒芜不见人烟的荒郊野地再往东走几十里路,就是通往这条几年前修出来的公路,这条道路是外界唯一能通往村中的途径,可是想要到达这个村子的车辆,却需要行驶很长一段路途。
深夜凌晨时,寂静的野外没有任何车子发动的声音,在这样的深更半夜,更没有可能有车从外地到村子里来。
但时间将近凌晨四点钟时,远方的公路却有一阵古怪的声音远远传来,霎时间打破了荒野上的清冷。
或许是深夜的野外太寂静,今晚风又太大,能把声音传到极远的地方,而公路那边又恰巧是逆风,因此只要稍一聆听,即使还隔着很远的距离,也能清楚的听出那是汽车抛锚之前的摩擦声,那之后的几秒钟,轮胎急速中忽然停驶的摩擦声赫然而止。
声音停止后没多久,沿途长满大树的公路尽头处出现几点光源。
当那些光源靠近后,在两道强烈白色光照下,隐约能看出来手里拿着手电筒,施施然走在公路上的有三个人,两男一女。
这三个人大概只有二十一二岁,不管是神态或身上穿的衣服,都不像本地人,更像在附近城市大学中就读的学生。
在两个年轻学生的背上,每人都背着一个鼓鼓的背包,也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天色漆黑,或者周围是片杳无人烟荒野的缘故,两人的脸色都显得很憔悴。
三人里唯一的女子走在他们身后,虽然脸孔被隐藏在黑暗中看不清楚,正抱着肩膀慢吞吞的往前走,可从她走路的姿势,就能发现她心里可能有不痛快的事情,或许走在前面的那两位年轻男子要等她,所以走的也都不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