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8-4-9 16:57
陡然间,那人背后“刷”的展开一对巨大的骨翼,与此同时,那个年轻的吸血鬼感觉暴雨突然停住了。
年轻的吸血鬼用身体中剩余的力气勉强抬起头,仰视着头顶上方。
怔了怔,他陡然发现一件事。
暴雨并没有停歇,而是那人的骨翼展开时,遮住了他头顶的天空,只见那对巨大的骨翅上有层极厚的膜,连接着骨翼上的骨架,那层膜上全是各种刀痕斧痕,雨水顺着骨翅不断滑落,那层膜在暴雨中显得异常坚硬。
恍惚间他有种错觉,那对骨翼似乎已经存在了上千年的时间。
这时,那人已经走到发怔的年轻吸血鬼身边,朝他勾了勾手指,说:“跟着我走。”
说完话后,那人背后骨架般的骨翼“哗”一下逆风展开,不远处是漆黑汹涌的海,狂风卷着暴雨打在他身上,他则屹立在大型垃圾堆放础毕空,就像是从地狱归来的恶魔,使人感到某种能撑住天地的力量,这镜头使那个年轻的吸血鬼一生难忘。
眼看那人马上就要离开了,在他手中还握着自己的同伴。
年轻的吸血鬼从怔呆中回过神来,瞬间化身为蝙蝠跟了上去,至于那人为何会在这种地方出现,他根本就无暇去想。
追着前面的人影,年轻的吸血鬼逐渐飞离这个大型垃圾堆放处,最终消失在围拢住整片沙滩的岩壁间。
整片沙滩又恢复寂寥,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狂风、暴雨、电闪雷鸣的漆黑雨夜中,所有一切都是那么不可思议。
与海滩相临不到十公里的方位外,有一条新建成的高速公路。
现在是下着暴雨的深夜,而这条公路又临近海岸边,所以今晚没几个司机驾着车通过这条车道,整条高速公路上都是空荡荡的毫无人踪,即使偶尔有几辆车经过,也会很快就消失在山崖拐角处的黑暗里。
已经下了一个多小时的暴雨,如今有越演越烈的迹象,瓢泼大雨像无数条白色的直线一样往下倾倒,大雨中,正好有辆货运卡车赶夜路经过这条高速公路,雨刷不停刷着货运卡车的前车窗,但货运卡车的前车窗却仍旧模糊不清。
这是因为雨刷才刚刷掉水迹,马上又有雨打在车窗上的原因,因此货运卡车司机只能隐约看清前面的公路,在大暴雨中,前方的路根本看不清楚,甚至连公路旁的护栏也是在雨中若隐若现。
在这条高速公路上行驶,甚至还能听见远处海啸的声音。
此刻,那个人正落在高速公路上,而对方那辆大型货运卡车刚好迎面驾驶过来,这时候,让年轻吸血鬼措手不及的情况终于出现了。
那辆卡车驶过时,他突然迅速闪到高速行驶的卡车前。
“砰”一声,拳头击碎大型货运卡车的前车窗,伸手进去抓住司机的衣领,把司机揪了出去,随手掷到高速公路外边。
当司机从疾驰中的货运卡车里飞出去时,整个前车窗全都被撞得碎裂了,顿时之间,雨水混着鲜血从碎玻璃边上流淌下去,使人看得触目惊心,血迹逐渐被暴雨冲刷减淡,大片大片挂在前车窗上的碎玻璃,也被雨水冲掉。
那个年轻吸血鬼看到这一幕,由于太过震惊,使他不由自主的由蝙蝠模样变成人类的模样,瞳孔蓦地放大,用种震惊万分的神情,盯着在他面前发生的十分暴力而不可想像的事情。
那个年轻吸血鬼看到,大型货运卡车前车窗的那个雨刷,现在还在车窗的位置上不停刷着,只是那里的车窗已经裂开了,极厚的玻璃上裂出蜘蛛网般的裂痕,车窗中间更是破开个大洞。
而这辆货运卡车的车厢里有照明的灯,雨水从破裂的前车窗打进来,让车厢内和车外形成某种强烈的对比,车厢中十分亮,而外面的世界,则全处在深夜的黑暗与狂风暴雨的范围之下。
就像他所看到的一样,一切简直就像是一场噩梦。
年轻吸血鬼虽然想了许多,但他怔怔发愣的时间却只有几秒钟,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那个行为令人感到恐怖的人,已经从前车窗中跳了进去,坐到驾驶员的位置上,用手握住方向盘。
看那人的样子,他似乎是想使这辆货运卡车停住,但却好像根本不会开车似的,直到卡车即将撞上高速公路旁的护栏时,他才似乎终于学会或是突然掌握了开车的方向,猛地将车停住了,使车停在距离悬崖只有几毫米的护栏旁边。
接着,那人低头看了一眼从刚才起就被他一直握着的蝙蝠,把那只蝙蝠扔到旁边的座位上,令站在车外的吸血鬼感到胆战心寒,因为那人刚才扔那只蝙蝠的神态,简直就像是根本没把他的同伴当成一种生物,而只是当成某种毫不在意的物件似的。
就在眨眼之间,被那人一直握在手中的蝙蝠,化成人的模样,在车厢内明亮的光下,能清楚地看到他是个年轻的男子,脸色同样异常苍白,皮肤下甚至泛出青色的血管,带着种十分邪恶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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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时,他正捂着脸哀号着,发出几乎不像人类般的声音,在椅座上不停翻滚着,他的衣服上沾满血迹,身上到处都是一道道青色的勒痕,以及被划得鲜血淋漓的伤口,此刻,甚至有些伤口中还夹着玻璃碎片。
看到同伴的样子,车外的吸血鬼也被吓了一跳,立刻攀附在车后的把手上,当车停下后,他这才打开车门钻进后车厢,在后座上关切的盯着他的同伴,甚至显得十分不知所措。
这时候,在那只吸血鬼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举动使他们感到很恐怖的人,向旁边座椅上他的同伴说:“会开车吧?由你来开车。”接着,那人的视线转到坐在后车座上的他身上,说:“你到前面去。”
他们都不敢有异言,相视互望了一眼,听话地按照那人所说的去做,甚至不敢抬头看那个人一眼,因此直到现在,他们都无法得知那人的年龄和相貌,只从声音听出来那人似乎是位男性而已。
正当他们在前面战战兢兢开着车的时候,后车座上传出来一个声音,先是告诉他们把车开往哪里,又接着问:“有意思,你们两个叫什么?怎么会在大暴雨前渡海,没想过会沉进海底的可能?”
他胆战心惊地抬头瞥了一眼后视镜,发现那人两脚搭在前后椅背上,仰躺在后车座上面,边笑着边说话。
那人的声音简直狂妄至极,然而那种狂妄的声音中却带着冷静,冷静得简直使人难以撼动,现在又与他刚才狂怒时的模样截然不同。
但就像老鼠怕猫似的,他们都有种近乎生物本能的直觉,那就是绝对不能触怒那人,否则下场绝对会非常惨。
至于那人是人,或者是其他什么生物,他们两只吸血鬼到现在都猜不出,开车的那只吸血鬼用眼角余光朝旁边瞥过去,发现在灯光下,他那位年轻的伙伴被吓得够呛,而且明显不敢出声,因此,他只能率先说话。
虽然他很邪恶,但在比他邪恶许多倍的人面前,却也不敢说谎,尤其问话的人刚才还差点把他全身骨头捏碎。
他专心开车,很老实地说着:“我叫鬼诸残,他是我的伙伴,我们是从其他国家偷渡来的,我们从距离这边很遥远的一艘货船上下船,半途中遇见暴雨,幸好及时赶到了那片堆放着大型垃圾的沙滩,才能找到地方躲雨。”
他们两个全都察觉到那人与刚才的区别,也猜到了一些,刚才,那人似乎正处于极度愤怒的情绪中,虽然不知道是谁惹的他那么愤怒激动,但却能感觉到他这时已经逐渐恢复正常了,而且能从他的声音中感觉到一些,比如说,他是一个危险、邪恶、带着强大震慑力的人物。
“你们为什么要偷渡来日本?”
鬼诸残接着说:“我们在丹麦惹火了第二代的吸血鬼,没办法,就只好从丹麦乘船偷渡而来,之前一直都藏在船的食品仓里,连夜坐船逃到这里,化成蝙蝠下船后,就落在这个海边垃圾场里。”
后车座上半晌都没有声音,好一会儿,他才发出阵狂妄无比的小冰,鬼诸残顿时感觉一阵心惊胆战,甚至全身都因那小冰发软,又过去一会儿,那种小冰才逐渐停止,他侧起耳朵,才隐约听见那人用很低微的声音说着:“有意思,第二代吸血鬼啊……”
鬼诸残按照那人说的位址开车,可是在过去好半天之后,那人却始终没有再问话,也没有发出半点动静,而在这时候,他开始感觉到有些奇怪了,又过去一会儿,这才壮起胆子朝后视镜上看过去。
这时,他发现那个差点把他全身骨头都捏碎的恐怖人物,居然是个俊美的少年!
然而即使是从后视镜中看到的形象,也依然能感觉到这个人强大的气势,这种气势能压得人喘不过气来,鬼诸残自己情况还好一些,但他那位年轻的同伴,此刻甚至已经因为呼吸不畅而开始喘气了。
鬼诸残感觉自己的视线仿佛被什么诅咒了,固定在那个后视镜上似的,越看镜中的那个人,就越觉得可怕与恐惧,但却偏偏挪不开自己的视线,若不是他在黑夜中不靠灯光也能感觉到前方的物体和公路,恐怕这个时候,这辆大型货运卡车早已经变成海边悬崖下的一堆废铁了。
然而,突然间,鬼诸残感觉自己又能重新开始呼吸,全身都放松,而且身边的空气也不像刚才那样仿佛被凝固住似的了。
那种压迫得人喘不过气的气势,居然突然消失了?
而那种气势一消失,就连周围的环境都重新回复正常,就像是从一个被凝固的世界突然回到现实世界中,这种情况简直不可思议至极。
想到这里时,鬼诸残有些疑惑地深深吸口气,接着向他身旁的同伴望去,发现他的同伴也已经恢复正常,这时正在用种惊异的眼神望着他,仿佛是在问他这是怎么回事的模样。
鬼诸残摇摇头,露出一种他也不知道的神情来。
他的同伴微微仰起头,边看着鬼诸残,边用眼角的余光扫向后车座,做了一下提示,仿佛是示意鬼诸残和他,同时向后面看一下。
鬼诸残只犹豫了不到一秒,略微抬着的头就点了一下,接着两人同时朝后车座上望去,也在同时间一起愣住了。这是因为,后车座上那人居然已经醒了,并且正在瞪着他们两人。
这顿时把他们两个吓了一跳,立刻同时回过头去,接着开车。
可是几秒钟之后,他们还是始终感觉到不对劲,于是又再次回头,这一回,他们终于发现是那个恐怖的人给人感觉与之前完全不同,而并不只是他们刹那间的错觉而已。
虽然那人的脸孔与之前完全相同,但却总让人觉得,这个人与之前并不再是同一个人,反倒像是两个不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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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4-9 16:57
刚才那人使人完全不敢直视他,虽然脸孔像是个少年,但他们根本无法推测出他的年龄,因为他的眼神深不可测。
而那种眼神,即使是充满人生阅历和智慧的老人都无法比拟,而且也无法由他的行为举止看出他的性格,因为他的举止虽然残忍,但却十分多变,简直就是个浑身成谜的人。
甚至于,他身上那种强大无匹的气势,能令人忘记一切,那样的气势,绝对不是在世只有百年的人能发出来的。
不说鬼诸残那位年轻的同伴,鬼诸残自己至今已经活了三百多年,但他即使在第二代吸血鬼中,也从未见过像这位一样,年龄成谜,举止同样令人难以猜测,能够使他感觉到莫名其妙的恐惧的人类。
正当鬼诸残在想事情的时候,只听见由后座上发出声音:“看什么看,你们没见过双重人格。”
鬼诸残一愣,从迷惑的思维中回过神来,发现那人正在瞪着他,以及他那位年轻的同伴,虽然不了解对方话里的意思,但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们才敢仔细打量对方。
他们发现坐在后车座上的那人,是个大概十七八岁,脸色惨白,有头银色头发,显得很有知识的俊美少年,这时候,那人的神情十分的不耐烦,就连坐着的姿势以及动作看起来都很跩.那人用手捂着头部,一副头很疼的样子。
他朝左右张望着,显得有些晕晕忽忽,在低头时,他似乎突然看到自己的衣服,反射性地用左手拽住衣服仔细看起来,在片刻间就突然大骂起来:“这么贵的衣服居然全给我割烂了,他妈的!谁干的?”
接着那人望向鬼诸残,举止和语气都很有礼貌的问了一声:“请问这辆车开往哪儿?”
鬼诸残和他的同伴顿时愕住了,互望一眼后,齐声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那人也愕了一下,脸上突然显现出痛苦难忍的表情,一只手紧紧按住额头,另只手则紧紧抓住前面的椅背。一直这样子,过去好半晌以后,那人才重新抬起头,眼神完全回复清醒,自言自语般地说:“我想起来了,原来是这样,该死的行为主义学窗!”
摇了摇头,我努力回忆着最近发生的那些事。
记得刚开始是在东京街头,正在走着路,突然之间就感觉头上剧痛,像是被谁用什么东西从后面敲了一下,结果就莫名其妙的晕了过去。
等到再次醒过来时,四周围是像研究所似的地方,眼前是片全透明的玻璃,有两个人在说什么:“生物医学已经用过了,得尽早解决这件事。”
那两个人一个很年轻,眼神凶狠,皮肤黝黑,倒很像是中缅边境那边的人,另外那个单看长相就能知道,绝对凶残无比。
等到试图从那里出去时,才发现自己居然被人套了一身精神病院里给病人穿的拘禁服,动也动不了,只能看着那两位该死的仁兄们在玻璃外边说话。
接着,有几个人进来在自己身上打了一管药,那之后神智就开始模糊不清,只记得在那个仿佛研究所似的地方里,待了大概一个多星期,每天都被那些人在身上做各种实验,最后一次甚至被抽去身体里的大半血量,等到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隐约听见有个人说了句话:“已经没用了,把他随便扔到什么地方都可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里时,我抬起头看向外边,察觉到自己是坐在一辆大型货运卡车上,现在居然是夜晚,而且还下着暴雨,暴雨使外面的世界看起来异常漆黑和危险,甚至在雨水里还带着股海洋的味道。
突然之间,有大量的画面涌进脑中,那些被丢弃到海边垃圾场过程的镜头,以及那些人说的话,甚至包括从他们谈话中得知的那个研究所的地址,还有……整整在那个旧沙发下面被压了半天,到下雨后才终于恢复能力。
霎时间,我想通了从头到尾的所有事情,怒极反笑,不由自主就大声咒骂起来,一直骂了很长时间才终于停下来。
大型货运卡车车窗外的大暴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要停止的迹象,前面那两个吸血鬼也一直在专注的开车,偶尔用眼神交流着什么,但却始终没说什么话,车内和车外面,全都笼罩在某种奇异的气氛当中。
虽然那位该隐刚才的做法很残忍,但我却有些不以为然,连我想起来那些事情时,都会感觉到一种难以抑制的愤怒和狂躁,更别说是那位吸血鬼的始祖——真正的该隐了,也许我快被同化了吧,现在突然有种想炸掉那所研究所的强烈冲动。
陡然间,我想明白他为什么会让这两个吸血鬼,把车开往Kamijo家的原因了。
记得从瑞士回来之后,我就让Kamijo想办法把那些东西全都弄到日本来,该隐可能在打和我一样的主意也说不定。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我却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身体中确实存在着两个人格,其中一个是自己的,另一位是那位吸血鬼的始祖,真正的该隐。
想到这里时,看了前面那两位吸血鬼一眼,我不由自主感到好笑。
他们绝对不会想到,自己居然能在海滩的大型垃圾堆放场里,遇到老祖宗吧。
既然事情已经变成这样了,我也无能为力,该隐想出来就出来吧,至于像学窗里的那些人,我也没必要为他们感到担心,因为我也同样想宰了他们那些混帐家伙,这不过是由于能力有限,因此只能借助于外界武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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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4-9 16:58
这时候,我把修长的手伸到自己眼前,脑中想着一个念头,盯了一会儿,结果果然不出所料,指甲开始逐渐变长,并且变得尖利无比,简直就像是锋利的刀似的,闪烁着寒冷锋锐的光泽。
同时,我抬头看看后视镜,发现那位正开着货运卡车、名叫鬼诸残的吸血鬼,瞳孔陡然扩大,神情霎时间变得异常震惊。
怎么这么震惊,难道他们发现我和刚才不同,正在打什么坏主意吗?比如杀死以后弃尸,或者是其他那些吸血之类的……
把手搭在前面的椅背上,我接着问:“你们不觉得这么单调的开车很乏味吗?鬼诸残,路这么长,说些话吧,能否告诉我,你们怎么会得罪第二代吸血鬼?乖乖听我的话,别想其他事,我的一个朋友很有办法,说不定他可以收留你们。
“Kamijo,听说过吗?据他自己说,他是很强的血族?”
那名叫鬼诸残的吸血鬼回过头去,表情异常复杂,甚至显得有些尴尬地说:“其实也没多大的事,只不过是有些纷争,但第二代吸血鬼都很残忍,我们有点担心,所以才会偷渡到这边来罢了。”
我边听边点头,视线转向旁边座椅上那位始终没说话的年轻人,指着他,向鬼诸残问道:“他是你的同伴,很年轻良善啊,看起来好像和你不是一路货色吧?”
鬼诸残点点头,温柔地瞧瞧他的同伴,又回头看我一眼,带着期望的神情反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们刚来这里,对这个地方还很不熟悉……就怕第二代吸血鬼会从丹麦那边追过来……”
我不由有些好奇,道:“你们很重要吗?还是他们有必须追你们的理由?”
鬼诸残神情有些尴尬,摇了摇头,说:“也许事情没那么严重,只是我们自己想太多了吧。”
“算了,我不了解第二代吸血鬼的事情,不过我想,也许Kamijo会知道的很清楚,就算你们好心送我一程,我会感激不尽的,等到了Kamijo那里后,你们再向他陈述吧。”
说到这里时,突然间我感觉有些头晕,几乎是无意识地接着问道:“对了,那里的地址我告诉你们了吗?”
鬼诸残点点头,说:“已经说过了。”
捂着额头,我发现眼前的场景变得很模糊不清,鬼诸残和他那位同伴的头,都变成了五六个,这也可能是大量失血后的后遗症。
闭住了眼睛,我用手臂遮住脸仰躺在后座上,说:“等到了那里再叫醒我,现在我想好好睡一觉。”
大型货运卡车在暴雨中行驶着,逐渐驶出这条高速公路,拐弯时,同之前经过的那些车辆一样,消失在黑暗的拐角中。
再次醒来时,我是被鬼诸残摇醒的,等到我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来,往车窗外看去时,发现这辆车已经停在一条街道的道路旁边。
外面仍旧在下着暴雨,只见在前方不远处,就是我非常熟悉,而且以前还曾经去过几次的Kamijo所住的那片高级住宅区,他那地方比我住的地方环境要好很多。
想到这里,我顿时清醒过来,把卡车的车窗打开向外瞥去。
我往前面的驾驶座看了一眼,指着视线所能触及到的那幢高楼,说:“你们两个是吸血鬼,应该能飞上去吧?麻烦你们两个把我带上去,那地方半夜是不可能上去的,而且我现在也实在不想走路了。”
鬼诸残和他的同伴对望一眼,接着同时点点头。
接着,我们几个一起从大型货运卡车中走出去,留下那辆孤零零的卡车停靠在街道旁边,在下着大雨的夜晚显得很孤寂。
暴风雨的夜晚电闪雷鸣,而现在这个时候,我却被两个吸血鬼一人拽着一只手臂往上飞,这时候我简直就感觉自己是在做梦一样,虽然以前曾经有过比这种要恐惧的经验,但却从没在半空中这样飞过。
越往上飞,雨打在脸上的感觉就越疼,偶尔一次往下看时,能被这种高度吓一跳,而距离前方那座极高的楼也越来越近,我记得那家伙就住在这幢楼的最高那层。
到最上面的那层以后,那两只吸血鬼落到落地窗前狭窄的窗台上,正前方是扇落地窗,那面落地窗非常大,甚至占据整个墙壁,暴雨不断打在落地窗的玻璃上,道道水痕就顺着玻璃滑落下去。
自外面往里看去,立刻就能发现屋子里面并没有挂窗帘,黑漆漆一片的,什么也看不清楚,只能隐约听见钟橱里秒针走动的响声。
我勉强把脚踩在那道狭窄的窗台上,用手敲了敲那面落地玻璃,就在手指刚触及玻璃时,面前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刷”的一下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Kamijo穿着件黑色镶金边的睡衣出现在黑暗中,很有中世纪的风范。
与此同时,现在正好是整点,钟橱中钟声突然响了,“当当当”的钟声响亮无比,通过落地窗响彻十几层楼,而且那突如其来的钟声也把我吓了一跳,使我差点一脚踩空跌下楼去。
现在下着暴雨,所有物品都湿漉漉的,因为怕失足跌下去,我连忙抓住Kamijo,走进他的屋中。
回头看了一眼,我才发现他的脸在黑暗中显得异常苍白,我的那只夜莺正落在他的肩膀上,歪着头,眼神十分惊异地打量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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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4-9 16:58
我瞪了那夜莺一眼,接着才转身对Kamijo说:“你们几个慢慢谈,我先换身衣服再过来。”
这时候,鬼诸残和他的同伴也从空中走进屋中,正在和Kamijo互相对视着,Kamijo神情显得十分不好看,而且与往常不同的是,他现在完全没有平时的风度,正在毫不客气的打量着那两只吸血鬼。
我朝他们那边瞥了一眼,很难得看见Kamijo这么没风度,我顿时觉得很有意思,但是时间有限,该干的事还很多,因此也没时间再看他们,更没有开口说什么,一边向卧室前面走去,一边找衣柜边打量着这个卧室。
身后的那扇落地窗全被拉开,风雨从外面扫进来,只见这屋子非常大,大概有七八十坪,但是这里面却并没有放着多少东西,只在靠墙的位置,有张仿佛十八或者十九世纪的古董床,在离那张床不远处,放着一台同样古老的钢琴,旁边还有个仿佛查理七世时期法国制的钟橱,这钟橱大概有两人高。
整间卧室的地板光滑而冰冷,甚至能映照出人影,我走在大理石地板上,水不断沿着湿衣服滴到地板上,有几次差点滑倒。
进到这间卧室中,使人感觉简直像是重新回到了巴洛克盛行的时期。
我不禁摇了摇头,明明是七百年的吸血鬼,却偏偏喜欢巴洛克时期的东西,难道说他最欣赏的时代是那时候吗?
找到衣橱后,我挑了件衬衫和外套走进浴室中,打开门后不由觉得更有意思,因为Kamijo居住的地方,甚至连浴室都豪华的令人铡编,这种品味,不禁使人怀疑房间主人的身分和职业。
换着衣服,我不由想到一些有意思的事情,还想起来以前看过的那些电影,不由自主的觉得,虽然Kamijo这家伙能力在吸血鬼中未必是最高的,但他的派头绝对算是很少见。
把身上那套湿衣服换了,我随便梳洗了一下,等看到镜子里的面孔终于不显得那么苍白之后,转身推开门走出去,现在换了身衣服之后,终于比刚才舒服了很多。
虽然现在认为身体中多一个人格并没什么,但却始终不希望从此以后自己变得不再像自己,大家各做各的,互不干扰,这样还差不多啊。
我随便往外面扫了一眼,发现Kamijo坐在了床沿上,正打量着鬼诸残和他的同伴,鬼诸残和他的同伴还是站在落地窗前,可他们之间的气氛显然比之前缓和了许多。
他们在干什么啊?难道是吸血鬼独特的交流方式,目光交流?
我朝Kamijo走过去,边走边回头瞥了鬼诸残和他的同伴一眼,直截了当地对Kamijo说:“Kamijo,这一个星期的事你也有感觉吧?他妈的,想起他们我就不爽,行为主义学窗的那些家伙们,实在是可恶透了,用完人以后,居然把人扔到海边的大型垃圾堆放场里。”
这时候,我走到他旁边停住,又说:“我交给你收好的那些东西,拿出来,现在正好派上用场了。”
我没接着说下去,而是做出一个炸掉的手势。
与此同时,坐在床沿上的Kamijo顿时点点头,站起身来,脸上露出优雅又邪恶的小拜,有些疑惑地上下打量着我,问:“早就准备好了,你最近一星期是怎么回事?和学窗有什么关系,难道是……你被人抓去做实验了?”
接着,Kamijo伸手指向鬼诸残和他的同伴,边问边不满地说:“还有,他们两个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不经我同意,随便带人到我这里来?”
我也回头瞥了他们一眼,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说:“他们两个是我在海边大型垃圾堆放处遇到的,最初醒来的不是我,而是那个该隐,因为该隐好像不会开车,所以就威胁他们开了,因此……就是现在这样子了。”
Kamijo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指着我,不由自主地说:“该隐?”
我笑笑,随即点点头,说:“是啊,就是那个该隐,假如不是我体质特异,恐怕被抽干血之后就已经死了,看来还真应该感谢一下自己的回血能力。”
虽然显出很豁达的模样,但其实我心里十分不是滋味,被人放血毕竟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事情,我边想,边不由觉得越发恼怒,假如不把那个研究所炸了,实在不能泄气。
居然把我当成实验品,而且用完后又扔到海边垃圾场里,我又不是供他们实验用的老鼠。
想到这里时,我不由往落地玻璃外看了一眼,只见外面的世界,甚至是天空,也全笼罩在暴风雨和黑暗之中,和平时白天的景象简直截然不同,能使人联想起平日里绝对不会想到的那些事。
发现Kamijo的视线不知为何突然停滞在自己身上,我也不由朝身上的衣服瞥了一眼,接着朝他笑笑说:“别介意,借你的衣服先穿一下,被我这种人穿在身上,我想你的衣服也会觉得很高兴的。”
“随便你吧。”
这时候,Kamijo把头发拨到脑后,没做什么表示,瞥了一眼站在落地窗前的那两个后辈,说:“他们要怎么办?”
我很坏地笑了笑,说:“他们就麻烦了,听说他们是因为得罪了第二代吸血鬼,才会从丹麦偷渡到日本来的。喂,Kamijo,你知道第二代吸血鬼是怎么回事吗?难道他们的能力要比其他吸血鬼要强吗?比起你来怎么样?”
Kamijo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哼了一声,说:“比其他血族要强……算是吧,但在日本我也不怕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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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4-9 16:58
这时候,鬼诸残和他的同伴,看那个像他们前辈般的优雅血族,与那个像是有双重人格的恐怖人物,边谈话边往他们那边看,好像在说他们的事,一会儿,那个像是他们前辈的血族朝他们走去。
Kamijo说:“里面有我的棺材,虽然你们两个睡一个棺材可能有点挤,但我的棺材很豪华,相信睡起来会很舒适,我的棺材可以先借给你们,你们运气还不错。”
顿了顿,他又接着说:“你们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就算你们得罪的人物很厉害,可我也不怕他们。”
鬼诸残和他的同伴互望一眼,接着齐齐向Kamijo鞠躬,疑惑地问:“不知道您为什么要这样帮我们?”
Kamijo盯着他们,两手交握,站在他们前面,优雅地说:“你们似乎有所误会,别弄错了,我只是说收容你们一晚而已,至于究竟要不要帮你们,看我回来之后有时间再说吧。”
鬼诸残和他的同伴神情之间更是疑惑。
这时,Kamijo松开交握的两只手,动作很潇洒的耸耸肩,往卧室后面指了指,说:“这后面有一个房间,房间中放着我的棺材,你们现在先过去吧,我们两个今晚要出去办些事情。”
接着,Kamijo又转过身去对我说:“我去拿那些东西,你先等等。”
虽然心中惊疑不定,但鬼诸残和他的同伴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对方肯在这种下着暴雨的晚上收留他们已经很不错了,更何况一看就知道对方能力肯定比他们要高很多,在血族中能力高低地位也有所不同。
向对方道过谢,鬼诸残和他的同伴朝对面的房间走过去。
他们走出这间卧室之后,我缓步走到落地窗前面,低下头往下面俯视,只见所有的建筑全都笼罩在黑暗和雨夜中,即使偶尔有些建筑中还有灯光,在这种夜晚看上去,也显得极其微弱了。
下着暴雨的深夜,不管哪个城市看上去都相差无几,即使这里,也和以前居住的城市没两样。
雨水从大敞开的落地窗外漏进来,落地窗附近的大理石地板积着水,踩在积水上只要脚下一滑,就很可能从几十层楼坠落下去。
我瞥了眼脚下,避开积水的地方,站在敞开的落地窗旁边。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发现自己从以前开始就很喜欢从高处俯视夜晚,不管外面是否正下暴雨,只要自己不在外面淋雨,这样的雨夜反而更有感觉,有种寂寥感,这种感觉好到让人不想打破,更不想说话。
这时候,我感觉有东西落到肩膀上,微微瞥过头看过一眼后,才发现是自己那只夜莺。
自从把夜莺丢在这地方以后,我就一直没见过她。我随意瞥了她几眼,发现她已经长胖少许,此刻也装模作样的望向落地窗外,假如不知道她的底细,也许我真会认为她只是只善解人意的鸟而已。
我收回视线,这只鸟的鸟毛弄的脸很痒,因此偏过头去,随口说了一声:“小鸟,你有事?”
夜莺用鄙视的眼神瞥了我一眼,边举止高贵地梳理羽毛,边说道:“把我丢在这里不管的人没资格说这种话,我不过是想问你一件事,那家伙明明是个吸血鬼……真是怪兴趣,为什么他喜欢整天坐在太阳下晒太阳?”
顿了一下,夜莺接着说:“我问过他,他说他喜欢享受阳光,更喜欢整天都沐浴在阳光之下。”
听着夜莺说话,我简直忍不住笑出来,问道:“最近他也整天都晒太阳?”
夜莺摇摇头,语调疑惑地说:“说来也很奇怪,最近这一星期Kamijo也不出去享受阳光了,反而整天缩在地上打滚哀号,很吵,具体来说嘛,简直就像是在发羊癫疯,问他他又不说。”
我边听边若有所思,我倒是很明白他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但我记得被那些人做实验的时候,自己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可能是因为事先被注射了吗啡的缘故,而Kamijo显然没感觉到那种“特殊”的优待。
这样说来,能让吸血鬼在地上打滚,那些人在我身上动的手脚,绝对会使人感觉很痛苦,估计是人体解剖……
看来我确实很有必要报仇,也难怪一和Kamijo谈起那些武器的事,他没说什么话就去做了,平时也没见他这么爽快。
我回头瞥了夜莺一眼,若有所指地说:“这些话被他听到你就惨了。”
夜莺哼了一声,扑扇两下翅膀,说:“我说的本来就是实话,更何况他现在又不在这里。”
“是吗?多嘴鸟,再说捏断你的脖子。”
这时候,Kamijo拎着两个黑色大提包突然从后面出现,风度全失,恶狠狠地瞪了夜莺一眼,显得有些恼羞成怒,而夜莺则怪叫一声,“刷”的一下自我肩头飞起来,陡地就已经飞到卧室顶端的灯上,唧唧喳喳的叫起来。
我斜靠在落地窗上,调侃着说:“看来你们两个感情很不错啊?当初把这只啰嗦的夜莺送到你这里,真是个不错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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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4-9 16:58
Kamijo仰头看了吊灯上的夜莺一眼,冷哼了一声。
接着,他转身对我说:“我和这只啰嗦的鸟感情不错?真是可笑。你要的武器全部都在这里面,我们现在就可以走了……”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蓦地,我想起一件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说:“等等,后来我一直都没有记忆,有记忆的人是该隐不是我,虽然说我也知道该隐出现时发生的事情,但是能否给我点时间,先让我回忆一下那个研究所在哪里……”
Kamijo翻了个白眼,始终保持着优雅的举止,就在他正准备说话时,我拍拍他的肩膀说:“已经想到,我们马上走吧。”
接着,我突然转身问道:“对了,Kamijo,你有车吗?我可不想深夜在暴雨中走路。”
往外面走时,我仿佛听见Kamijo很无奈地说了一句话:“能在白天出没的代价,还真是不小……”
暴雨一直下着,坐在Kamijo那辆黑色房车中,我依靠脑中残留的记忆,边回忆着去行为主义学窗研究所的路,边忍不住感到头疼。
只有两次机会得知那个研究所的所在,第一次过去时我已经被人打晕了,因此不可能知道那研究所在什么地方。
研究所中的那些人,从没有提过关于研究所地理位置的事情,所以我没可能知道。
而第二次被带出研究所时,同样失去知觉,可该隐的意识却始终醒着,虽然不知道他为何不能动,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身体中血被抽走的缘故,但却有关于那个研究所的记忆。
我靠在椅背上,边回忆着过去一段时期的事,边忍不住在心里恶狠狠地诅咒着那些疯狂的家伙们。
刚才我问过Kamijo前一星期中他的感觉如何时,他脸色立刻变得刷白,本来就苍白无比的脸更加苍白,可想而知在过去那一星期中,他的感觉绝对不会比我好多少。
最起码在做那些实验之前,我还被全身麻醉,因此什么也感受不到,只是若隐若现觉得头疼而已,然而Kamijo本人却只能感觉到痛苦,可能他比我更痛恨行为主义学窗。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看了一眼旁边全神贯注开车的Kamijo,突然兴起恶作剧的念头,要不要突然往自己手臂上刺一下,看看他有什么样的感觉,但转瞬间,却又立刻觉得这样做很无聊。
我朝窗外瞥了一眼,透过房车的车窗能看到外面,我观察着外面的环境,发现现在已经快到那个研究所附近,印象中很深刻的那幕,是研究所附近不远处有一间被废弃的旧仓库,后面则是片树林,研究所的那幢建筑就建在隆起的山丘下。
收回视线,我把全身都靠在椅背上,觉得这车里既宽敞又舒适,会有这种感觉,估计和不久之前,坐在那辆从路上劫来的大型货运卡车车厢中,实在令人不习惯脱不开关系。
看看腕上的表,我发现现在时间已经很晚,大部分人这时候早就应该上床睡觉去了。
瞥了眼坐在旁边的Kamijo,我无所事事地问道:“还没到吗?这么黑的晚上,千万要小心行驶。”
他专注地开着车,说:“绝对没问题,我在晚上看东西比白昼更清晰。”
我无聊的叹了口气,说:“我也知道,因为我最近也是这样,刚才不过是太空虚想找些话说罢了。Kamijo,你觉得奇怪吗?自己的身体变成现在这种奇怪的状态,也不知道应该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又回头瞥了他一眼,看到他转过头来,我把手伸到脸前面,脑中刚有想法,五指上的指甲顿时开始不断变长,锋锐的指甲就像利刃,顿时间,在车内均衡的灯光下,一道冰冷的寒光沿着指甲划过。
我盯着自己的五指,思绪混乱,同时亦感觉到不可思议,自言自语般地说起来:“以后削苹果就方便多了,你看。”
我抚摩着右手,有些无奈地说:“最近还真是……只要随便想一想,它就会变成这个样子了,简直就像锋利的刃一样,不知道它能否把防弹玻璃像切豆腐似的切开,假如能,那就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我又回头望了他一眼,想也没想就说:“Kamijo,你觉得这不可思议吗……算了,我忘了你是吸血鬼。”
说到这时候,我才想起他不是人而是吸血鬼。
这时候,Kamijo举止优雅地耸了耸肩,说:“不管怎么说,能力变强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只要别让某种狭隘的思想局限住自己,只要能放得开,不论是人还是吸血鬼,全都可以生活得自由快乐。”
我笑了笑,边拍手边说:“说的好,但别忘了你受到的惩罚,你胸口那个血洞现在还在吧?难道你不想解除血的诅咒吗?”
Kamijo妖异的神情中透出丝苦笑,瞅了瞅我,无奈地说:“我是很想,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
“该隐,如果你有空,向……那位的灵魂问问关于解除血的诅咒的事情,或是你觉得是否告诉我都不重要,那就麻烦你告诉我,我以我的名誉发誓,我会很感激你,并且从此以后绝对不打任何歪主意。”
我靠坐在椅背上,直视他,随手从旁边的托盘中拿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口,边直接说:“既然我们已经这么熟了,那我就说实话吧,那样做对我有什么好处?现在我就像多出个免费的仆人,到时候假如你反悔,我非但没有好处,而且说不定会做了你愤怒之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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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4-9 16:59
说到这里,我狠狠咬了一口苹果,接着用手掌划到脖子处,作势划了下去后,转过头去直视着开车的Kamijo,接着才又说:“你保证你说的话可信吗?有什么办法让我相信你不会出尔反尔?把你害得这么惨的人可是我自己。”
说罢,我耸了耸肩,边吃苹果边说:“别怪我不相信你,这件事以后谈好条件再说吧。”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说:“对了,记得你以前说过,曾经在妖魔里散播过一个传言,说血族的始祖该隐已经在我身上复活,凡喝了我血液的人,都能获得永生和吸血鬼始祖该隐强大的力量,那些行为主义学窗的人很可能是听到那些流言,才会把我抓过去研究吧?所以说,一切很可能都是你自作自受。”
蓦地,我发现Kamijo握着方向盘的双手上青筋暴露,此刻显然很激动。
看到这场景,我知道不能太刺激Kamijo了,于是不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讨论下去,立刻打开车窗,将头探出去,看了几眼后,发现外面还在下暴雨,这雨好像永远停不了似的。
我又往车窗外的路上瞥了眼,发现这儿距离行为主义学窗的那个研究所已经很近了,只要再往前面开不远,就能找到那地方了。
侧耳倾听,我仿佛听见前方不远处有许多人走动和说话的声音。
这么晚了,而且现在还下着雨,那里怎么会有那样多人?我不禁有些奇怪,接着,立刻把头探回车窗中,拽住Kamijo的衣袖,说:“马上就要到了,Kamijo,把车开慢点,我听见许多人走动的声音。不过我的能力不太稳定,有时候什么都听不到,Kamijo,麻烦你听听看是不是真的有?”
Kamijo的脸上露出抹疑惑的神情,也不打开车窗,边开车边仿佛在侧耳倾听着什么似的。
过去好一会儿,他才点点头,说:“是有很多人,只是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我捏着下巴考虑一会儿,转过头去询问Kamijo说:“现在只有把车开过去看看了,你觉得怎么样?”
Kamijo也考虑了一下,接着举止优雅地点点头,苍白的脸上露出抹异样残忍的笑意,说:“最好是行为主义学窗的人。”
接下来,我们都失去了谈话的兴致,当车转过一座小山丘的转弯时,眼前豁然开朗。
望见前面的景象,我立刻从座椅上站起来,抓着椅背往车窗外看去。
这时候,我们坐的这辆黑色房车也停住了,随手从旁边的车座上拿起事先就准备好的雨衣。
“咯”的一声打开车门后,我从车里钻了出去。
我定神向前方的远处望去,顿时发现外面的情况比我想像中更奇怪。
只见在前方不远处研究所的附近,大量警车包围了学窗的基地,身穿黑色雨衣、打着黑色雨伞的员警正在疏散车辆,下着雨的漆黑夜晚,大量警车的灯光,还有那种令人不安的警笛声,使那所建筑附近的气氛异常的紧张。
原以为当我们到这边的时候,这所研究所附近会很安静,却没想到会是现在这种场景,而且日本警方找到这里是为了什么原因?真是使人完全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我收回视线,疑惑地看向身旁的Kamijo,不由自主地问了他一声,说:“这是怎么回事?”这时候,Kamijo也摇了摇头。
我很疑惑地说了一声:“难道说,行为主义学窗还干过什么出格的事,因此才使警方的人半夜不睡觉到这里来?真是奇怪,这事很不好办啊,前面有那么多员警,我们要怎么过去呢?”
Kamijo顿时露出个狡猾的小拜,突然就笑了起来,说:“该隐,你别忘了一件事,我可不是什么蹩脚的小妖怪,而是活了七百年的吸血鬼,那些员警如果能看清楚我的影子,我Kamijo就跟他们姓。”
我怔了怔,顿时想到确实有这回事,可能是以前十几年的观念很难在一时之间转过来,因此我才没有想到这点,再一转念,我又想到自己的情况,虽然我自己遇到这么多警方是绝对没办法,但我忘记在自己身体中还存在着另外一个灵魂。
即使我没有办法,恐怕他也能轻而易举的办到。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觉得事情还是顺其自然比较好,更何况也很觉得奇怪,这些员警为什么会包围住行为主义学窗的研究所,自他们能从容自若的抓人研究的习惯来看,他们会做出惹火警方的事情,也未必不可能。
这时候,旁边的Kamijo已经收回视线,转身走向他自己的那辆黑色房车,边走边说:“该隐,别管他们了,先把这些东西拿上,然后我们从他们中间穿过,我想他们也不会有所察觉。”
我扭头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说:“先等一等,开车过去好了,我想找机会问清楚,他们雨夜包围这地方,究竟是为什么原因。”
转念之间,我想到以前认识的凌纯子,又说:“这么盛况惊人,说不定我以前认识的某个人还会在里面,假如到时候问清楚原因,那些员警不放人,我们再进去也不迟,总之,只要能炸了那所研究所就可以了。”
Kamijo收回正要迈出去的脚步,有些无奈地说:“好吧,那我们都先上车吧,距离那里还有些时间,想想究竟要怎样做,才能将那个行为主义学窗的研究所完全破坏。”
我点了点头,随口说:“那我们就先上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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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4-9 16:59
说罢,我站起身来,在钻进房车里的时候,顺手脱掉身上的雨衣,思绪有些混乱。
直到他重新开动车子,我才从那种混乱的思维中醒转过来。
盲目地望向车窗外倒退的景色,我觉得这件事情非常奇怪,随即又想到以前从未想过的某些事情,就是行为主义学窗究竟是什么组织?
我用手按住额头,开始想一些事情,我被关在学窗中将近一星期的那些天里,曾经有过关于那个组织的某些印象,那地方不像是只有人类,或许是吸血鬼或者怪物之类所组建的组织。
这样的一个组织,抓住自己难道也是为了该隐的力量?Kamijo当时不是说过,说他只是在妖怪之中流传开那个流言的吗?假如和那个流言无关,他们又为何要抓住自己做那些实验?
难道他们是为了其他原因,那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我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想到这里时,已经完全想不下去,觉得还不如把这件事情放开,等一会儿进到研究所里面后,随便抓个人来问问。
正当我想问Kamijo到地方没有,黑色房车已经停了下来,这时候,车窗外出现两个警员,正在向我们比着手势,仿佛是示意我们立刻从车里出去,需要接受查问之类的。
Kamijo已经将房车停下来,此刻正用手撑着脸颊,优雅的露出好笑的神情,蓦地,他回头瞥了我一眼,说:“当初听我的,就不用听这么啰嗦的盘问了。”
我耸耸肩,对他笑笑说:“这根本一点都不麻烦,一会儿你只要在旁边看着就行了。”
我又说:“我不喜欢雨衣,车里面有几把伞?”
我朝车厢四周瞥了几眼,没发现当初带的伞放在哪里。
这时候,Kamijo把一样东西扔过来,我反射性地伸手接住,才看清楚那是把伞。
立刻,又听见他说了一句话:“我们这柄伞也是黑色的,不知道日本警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也变得喜欢用黑色系颜色的东西,一大群人穿着黑色的雨衣,撑着黑色的雨伞,看起来还真是够肃穆的。”
我翻了下白眼,又朝车窗外那几个员警看了一眼,随口说:“好了,别废话了,那几个员警已经等不及了,小心一会儿他们会拿枪对着我们,还是马上出去问清楚这是怎么回事,顺便解释一下来历吧。”
我边说边打开车门,并把那柄黑色的伞放出去。
“刷”的一下撑开雨伞,我走出房车。
刚下车,周围那几个员警,立刻小心翼翼地围了上来。
我怔了一下,虽然不明白他们为何会这样小心谨慎的原因,但却知道自己应该立刻表示一下友好。
这时候,Kamijo也下车钻进了我撑的伞下。
我道:“请问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那边发生什么案子了吗?”
我边说话,边朝四周围打量着,只见这附近全部都是荷枪实弹、严阵以待的员警,和刚才在远处看见的一样,旁边有不少辆警车发出令人不安的警笛声,这些员警全都穿着黑色的雨衣,打着黑色的伞,看上去和Kamijo说的相同,他们的模样还真是够庄重肃穆的。
可能是因为员警们没想到从车上下来的,会是两个穿着一样高贵的人,因此在几秒钟的时间里都忍不住怔了一下。
趁周围那几个员警没开口,我凑在Kamijo耳边说:“Kamijo,他们可能只是疏散人群防止有人接近这里,但假如他们一会儿要问身分的话,千万别说露馅,就说出你的名头好了。”
我接着说:“著名的服装设计师,相信会给我们不少优待,别说漏嘴告诉他们你是只吸血鬼。”
Kamijo用种可恶至极的小拜看着我,说:“放心吧,别忘记我在人类社会已经生活了几百年,这些常识懂得比你更清楚。”
说完话后,不知为何,他突然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瞪得我莫名其妙。
这时候几个员警已经开始走过来问话了,Kamijo和他们客套着,我无所事事地朝周围瞥着。
这种下着雨又漆黑的深夜,在这么一大群员警中,很难具体看清楚什么,但是,我却突然在这大群员警里瞥见两个异常熟悉的人影。
此刻,他们两人正站在一辆警车旁边说着话,似乎在争论着什么的模样。虽然那两人都撑着黑伞,远远地只能看见他们的侧面,但即使如此,我也总觉得他们两个很眼熟,所以应该是我认识的人。
这时候,两人中的其中一个转了下身,面孔变成正对着我这面。
只见那是位二十多岁的女性,看上去漂亮又有个性。
望着那张脸,我不由怔了一下,这位仁姐不就是两星期前认识的凌纯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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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4-9 17:00
怔一下后,我心中立刻涌起一种亲切感,在这种暴雨夜中遇到熟人,真是够让人感觉意外。
把视线再转到站在凌纯子旁边的人身上,却见那人撑着黑伞,站得笔直,虽看不清他的脸孔,但不知为何,却使人能感觉到他正在很专注的说着什么,只能隐约看到他的轮廓,却给人一种异常熟悉之感。
能让我感觉熟悉的人,世界上也不多,而这个人我似乎比凌纯子还要熟悉。
应该是朋友吧?我揉揉眼睛,确定应该是后,没理周围那几个跟上来的员警,撑着伞朝那边快步走去,越走越疾,走到距离那个人只有五六米远的距离时,这才疑惑地问了句:“冷凌峰警官?”
那人顿时全身僵了一下,缓缓转过身来,只见他看上去英气勃发,面孔显得很认真,居然真的是以前认识的冷凌峰警官。
居然能在这种时候看到熟悉的面孔,我突然感到异常高兴,忍不住欢呼一声,立刻往那边扑了过去。
扑到冷凌峰身上,撞的他连续向后面退了许多步,直接撞在那辆警车车门上之后,我也没管旁边的凌纯子的想法,立刻高兴地问道:“果然是你,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来的正是时候,我现在正好有件很麻烦的事情想请你帮忙。”
接着,我朝愣在旁边、神情显得有些惊愕的凌纯子看了一眼,边凑到冷凌峰耳边,小声说:“看在我们以前共同患难的情谊上,现在能否帮我一个小忙,只是个很小很小的忙而已。
“对了,你是什么时候到日本来的?”
这时候,冷凌峰也反应过来了,虽然起初显得有些惊讶,但梢后就镇定下来,顿时笑了笑,说:“我是一个星期之前才到这里来的!”
顿了顿,他稍微有些疑惑地说:“该隐,你怎么会在这里呢?我听凌纯子说有人报案,你在一星期前被人绑架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冷凌峰立刻朝站在旁边的凌纯子望去。
只见一直站在旁边的凌纯子,神情之间也带着不解。
这时我才站稳身体,立刻朝凌纯子露出个小拜,接着伸出手道:“好久不见了,纯子小姐,你还是这么漂亮。”
凌纯子这时才恢复过来,很有礼貌地和我握了一下手:“是很久没见了,看到你没事真好。”
这时,我才朝他们两个打量了几眼,问道:“真是巧,你们两个也认识?”
凌纯子望了旁边的冷凌峰一眼,笑笑说:“我们是一个多星期前认识的,当时正值国际刑警例会,我正在做记录,突然接到望月惠理打来的电话,望月惠理说你被人绑架了,我听的吓了一跳,说话的声音大了点,刚巧被冷凌峰警官听见了,当我出会议厅去接电话的时候,他跟了出去,因为那件事就认识了。”
冷凌峰接着说:“是啊,真巧。”接着,冷凌峰把头转过来,望着我笑了笑,语气关切地说:“真高兴看到你依然安然无恙。”
我摊了摊双手,边想事情边随口说:“你看我像是那么容易死的人吗?”
这时候,我突然想到自己想问的事情,于是顺口问道:“对了,这些警车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要包围这里。”
冷凌峰脸上露出有些怪异的神色,反问道:“难道你不知道吗?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摇摇头,接着耸了一下肩,表示自己并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
接着,我侧头瞥向冷凌峰,问了一句:“最近这星期我消息不大灵通,能告诉我你们包围这里的原因吗?”
这时候,雨势下得比刚才更大,冷凌峰抬眼望了一眼天空,把伞重新撑了起来。
这时,他才又说:“这届的国际刑警例会在日本举行,那天,也就是我从凌纯子那里得知你失踪的那天,会议室突然被某个恐怖组织袭击,等到后来查出来的时候,才从德国的同行那边得到消息,可能是名叫行为主义学窗的恐怖组织干的。
“虽然封锁了媒体,可不知道哪家媒体居然爆出了内幕,这件事让国际刑警全都抬不起头,后来连续调查一个多星期后,我们才查出来,这里是行为主义学窗在日本的其中一个据点。”接着,冷凌峰转过头问:“对了,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
用眼角余光瞅了眼在旁边侧耳倾听的凌纯子,我朝冷凌峰神秘地笑了一下,鬼鬼祟祟的说:“当然是有事,但现在解释起来太麻烦,你跟我过来一下就知道了。”
我又对始终站在旁边的凌纯子说:“纯子小姐,麻烦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们过去有些事要办,可以吗?”
说完后,我凝视着凌纯子,虽然从她脸上看不出什么来,却能感觉到她心中的失落。
虽然很对不起,但我也只能在心中对她说抱歉了,毕竟我不信任她,更何况她是日本警视厅的一员,假如她看到Kamijo那辆黑色房车后面,放着那么多炸药和枪械,说不定会立刻把我逮捕起来,虽然我并不害怕,但那会又让我麻烦上一阵子了。
就在冷凌峰疑惑万分的时候,我把他从那边拽到离车不远的地方,最后我走到房车后面,先是往周围瞥过几眼,发现那几个员警全在和Kamijo周旋,没人注意这边的时候,这才猛地揪起后车厢的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