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cky猫
发表于 2007-7-17 20:31
三 访客
妙妍坊。
邵令扬觉得手脚发麻,腰背酸痛,眼睛也渐渐变成了斗鸡眼,原因是他盯着一米开外的那根白色羽毛已经差不多快半个小时了。小怜坐在一边悠闲地吃着点心喝着茶,看着邵令扬那呆笨的样子,她将最后一口的桂花糕扔进了嘴里,无奈地说:“少根筋,你也太笨了,怎么那么久了,就一点动静也没有。你到底有没有按照我教你的方法来做的,要集中精神,气贯丹田。”一听小怜的话,邵令扬顿时泻了气,“我是按照你教我的去做啊,根本不可能嘛。我就是一普通人,又没有什么特异功能,怎么可能让羽毛飘起来。你会不会搞错了,宛若夫人她真的将万年的功力都传了给我么?我现在已经不是凡人了,是修罗么?我也会象夫人那样长生不死么?可是为什么我不能象你们那样会法术呢?好奇怪哦。”
“你哪来那么多的废话。”小怜用手敲着他的脑袋:“你呀,以为法力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谁就是谁。谁身上的法力不是自己辛苦修炼的来的。不过我就没有见过你这么不开窍的人,你说我都教了你三天了,连最基本的都学不会,就更别说其他的了。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恐怕连我都不相信夫人是将万年的法力传了给你。想当年小怜我初学法术的时候,只消眨眼的工夫,就能将物体漂浮,而你,唉。。。。。。“小怜叹了口气,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邵令扬听了她的话有些不乐意了:“你没听说过大智若愚么?我想我一定是像金庸小说里的那个郭靖,虽然表面上笨笨的,可实际上是又善良又有智慧,学会绝世的武功,傲视群雄,成就一代大侠。”邵令扬在想象着自己的大侠风范,不禁抬头挺胸。小怜噗兹一声,将喝在口中的茶全喷了出来,笑着说:“你还大侠呢。就你那本事,大虾还差不多。”
“小怜,你说我已经成了修罗了,可为什么我一点感觉也没有,我觉得我跟以前一样啊,吃饭睡觉,没有什么不同嘛。”邵令扬坐在了小怜的身旁,将一块玫瑰糖糕塞进了嘴里。“小怜,你的手艺真不错。”他边吃边赞道。
小怜盯着他,不说话,手里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了一把匕首,寒光闪闪的,看了叫人心里发毛。“小怜,你干什么?”邵令扬看着小怜拿着匕首,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心里有点害怕,小怜向他逼近,邵令扬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你,你,就是吃你一块玫瑰糕嘛,你不至于要杀人吧。是不是我不好好练习,你生气了,我马上去练就是了,你不要这么残忍嘛。体罚学生是犯法的。”邵令扬还在叨叨絮絮地说着,突然小怜抓着他的手,邵令扬下意识地反抗着,可是小怜的手就像铁箍一样紧金地抓住他,“啊!”一声惨叫,小怜用匕首在邵令扬的手臂上划下了一道深深的痕,鲜红的血一下就流了出来,邵令扬气急败坏,正准备破口大骂的时候,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流出来的血液似乎不受地心引力的吸引,竟象有生命似的向着伤口里流了回去,伤口也渐渐地愈合了,一会儿的工夫,伤口就完全好了,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邵令扬看呆了,他结结巴巴地问道:“小怜,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怜喝了口茶,慢慢悠悠地回答着:“你不是不相信夫人已经将法力传了给你么?你不是不相信自己已经不是普通人了么?我现在就试验给你看,这下你该相信了吧。”“哦,”邵令扬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看者自己的手臂,小怜叹了口气,想着自己将要和这个笨蛋一起度过千百年的漫长岁月,不禁又想起夫人的好处来。一时间,两人都不再说话斗嘴了,妙妍坊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vicky猫
发表于 2007-7-17 20:32
挂在门上的风铃轻轻地摇弋,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打断了两个人的沉思。“有人来了。”小怜说。果然一把男声传来:“请问有人在么?”接着是一阵敲门的声音。小怜迎了过去,将木门打开,笑着说:“先生你好,是来买古玩的么?我们这里书画、瓷器、玉器、金石是应有尽有,你一定可以找到喜欢的物件。”男子很有礼貌:“你好,早就听说过妙妍坊里的收藏很是精美,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不过我不是来寻宝的,我是来找人的。”“找人?”小怜奇怪了。“是的,我想找邵令扬先生。”“找邵先生?”小怜上下打量了一下男子,只见他长得高高瘦瘦,戴着一幅金边眼镜,穿着一身整洁的休闲装,浑身透着一股浓浓的书卷气。“请问你找邵先生有什么事么?”自从邵令扬车祸痊愈出院后,便向报社请了一个月的假,天天窝在妙妍坊的古书堆里,除了他的家人和几个要好的同事外,没见过有这么脸生的人来找他,小怜有些奇怪,就多问了一句。“这。。。。。。”男人却面露难色,似乎有难言之隐。“小怜,是谁来了?”邵令扬的声音传了过来,人也从楼上走了下来。
小怜走了过去,拉着邵令扬的手,说:“这位先生说找你,是你的朋友吗?”邵令扬打量了一下男人,将自己的朋友从幼儿园到大学全梳理了一遍,最后确定地说:“先生,我似乎不认识你,你确定你要找的人是我吗?”“你就是邵令扬先生?”男人的神情很是惊喜。“对,我就是邵令扬,请问你是。。。。。。?”男人递上了一张自己的名片:宋华 美国利维大学生物系副教授。“你好宋先生,你真是年轻有为,这么年轻就已经是教授了。”邵令扬真诚地说。“哪里,那里。”宋华有些腼腆。“邵先生,我这次来,是想请你帮忙的。”“帮忙?”邵令扬和小怜交换了一个眼神,笑着对他说:“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又没钱又没权,能帮你什么。”“不、不,我看过你寻人启示的故事,知道了你有些不寻常的经历,而我自己,也是有些怪异的经历,这样的经历已经困扰了我多年。说给别人听,别人肯定不会相信,可是邵先生,我想,在你经历过宛若夫人的事情之后,我相信我的事情,你会有中肯的见解。”男人很急切,也很真诚。邵令扬想了想,说:“那好吧。反正现在我是闲人一个,听听你的故事,就当是开阔眼界了。请你到楼上来吧。
vicky猫
发表于 2007-7-17 20:33
三人座定,小怜为宋华沏好了茶。邵令扬对宋华说:“这位是小怜,我的家人。不是外人,你可以放心地说。”宋华点了点头:“我知道,小怜姑娘的来历也是非同一般。”看来这个宋华是有备而来,单看他称呼小怜为姑娘而不是现代通用的小姐,就已经知道他一定对邵令扬和小怜的故事都很熟悉。
“事情要从15年前说起。那年我18岁,我的父亲是美国华人商界里颇有名望的珠宝商人宋固。父亲把我当成他商业帝国的接班人,所以从小对我都非常严厉,我对他十分惧怕。当时,我已经到了最叛逆的年纪,虽然明里不敢反抗父亲,可是暗里,还是会做一些不安分的事情。
那一年的圣诞节前夕,我和几个好朋友商量着开一个PARTY,朋友怂恿我从家里带些雪茄出来,因为我的父亲嗜好雪茄,家里有好多优质的收藏。为了面子,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可是事后却犯了难,如果我对父亲开口要求要雪茄,他不但不会答应,而且肯定会狠狠地申斥我一顿。思来想去,我还是决定不惊动父亲,到他放置雪茄的书房里去偷,我想父亲的雪茄那么多,偷一些可能他也不会发现的。主意打定后,我便趁父亲不备的时候偷偷溜进了他的书房。
我在父亲的书房里找雪茄的时候,紧张得手心冒汗,我心里不停地念叨,快些找到,快些找到,我实在很害怕父亲会突然间到书房来。真是越怕就越见鬼,正当我找着父亲的古巴雪茄,正准备打包离开的时候,竟听见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我心想坏了,肯定是父亲来了,要是被他发现了,我可要吃不了兜着走。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想找个地方躲起来。环顾四周,终于被我发现在书房落地窗和巨型书柜之间,有一个能容下一个人的缝隙,我赶紧将雪茄原样放好,躲了进去,厚厚的窗帘刚好将我遮住了。
开门近来的果然是父亲。只见他进了书房后,马上就将房门反锁了,我心里暗暗叫苦,紧张的汗流浃背。只见父亲坐在沙发上,非常舒适地点燃了雪茄,似乎没有很快就离开的打算。
我深呼吸了几口气,让自己稍微安定了下来。这时,我隐隐地发现,父亲在书房里似乎并不只是在享受雪茄这么简单。他的沙发正对着的墙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幅女人的画像。那是一幅油画,画上的是一个中国女子,倚在一张贵妃椅上,说不出的妩媚娇艳,可以说是绝色了。可是父亲从来对艺术品是不感兴趣的,书房里从没有书画等艺术品,他甚至认为着些风花雪月的东西不过是文人无事可做的消遣罢了。所以这幅画让我觉得有些奇怪。
父亲抽完雪茄后,径直走到画前,他的神情很奇怪,是一种狂热的、迷恋的神态,他对着画说:“宝贝,出来吧,我想死你了。”我还没有从父亲对画说话的奇怪中明白些什么,恐怖的事情发生了,那幅画,竟然像湖水一样漾起了涟漪,先使缓慢的,像是皱纹一样一波一波,接着越来越剧烈,像是翻江倒海般,仿佛要倾泻而出,紧接着,画上的女人竟然从画里走了出来!是真的走了出来,先是她的左腿,接着是右腿,然后是头和身子。我又惊又怕,忙用手捂着嘴巴,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挂在墙上的那幅画,那上面就只有背景和一张贵妃椅,女人,就不见了。
vicky猫
发表于 2007-7-17 20:34
那个女人浑身仿佛柔弱无骨,她依偎在我父亲的身上,浅笑娇语,百般地挑逗着他。由于事情太恐怖、怪异,所以直到现在我仍然能够记得但是那个女人和我父亲的对话。女人说,你们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见一个,爱一个。父亲说,哪里,你就是我的心肝宝贝。女人说,那你愿意为我去死么?父亲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平时严肃的父亲,也变的放浪起来。很快,他们就脱去了衣服,赤裸裸地搂在了一起。我躲在暗处,看着他们,情绪已经稍微平复。我以为我躲在这个隐秘的地方,是没有人会知道的,可是那个女人竟然在跟我父亲欢好的时候,抬起头来,盯着我所在的方向,冲着我笑了笑。我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我当时想,完了,要被父亲知道我又偷东西又发现了他的奸情,这次我肯定是逃不掉了。
可是事情并不象我想象的那么严重,那个女人在跟父亲缠绵之后,依依不舍地又回到了画里面,父亲也穿好了衣服离开了书房。一切像没有发生过一样。等他离开了之后,我再顾不上雪茄的事情落荒而逃了。
一个月之后,父亲离奇地死在书房里,浑身赤裸,身体下面还有一大滩精液。法医和警察都一筹莫展,只有我,只有我知道父亲的死肯定和那幅恐怖的,活的画分不开。我清楚地记得那个女人问我父亲是否愿意为她去死,而我父亲当时的回答是愿意的。我想,那幅画里的女人一定是吸食了我父亲的精血,然后将他杀死了。可是这么怪异的事情又有谁会相信。
父亲死去的那天,我盯着书房里的那幅女人画像,我已经不再恐惧,而是仇恨。第一个念头就是要将它烧了,可是当我办完父亲的后事,准备处理画的时候,母亲却说她已经将画拿去拍卖了,而且很快找到了买家。
vicky猫
发表于 2007-7-17 20:35
父亲的死让我很受震动,我很想知道那个女人、那幅画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想这个世界可能有很多的事情不为我们所知,所以我完全抛弃了以前纨绔子弟的做派,开始用功读书。可是即便是我拿到了生物学的博士,我依然无法解释我当年所亲眼见到的情形,我无法解释为什么一幅画里会走下来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竟然能杀人。
在我努力做学问的时候,我也一直在关注着那幅神秘的画,我发现这幅画进入拍卖市场是1952年,每一手的买家无一例外是非富即贵的男人,而画的拥有者在的到这幅画后,就只有一个结局,就是死。最长的时间不过是半年。所以国际拍卖会上,这幅画也因其主人的死亡经历而变的越来越神秘,甚至还有些人将这幅画叫死亡诱惑。不过还是有胆子大的人,不惧怕死亡传说,还是买下了这幅画,它的上一个买主,香港画家何欢,上个月离奇死亡了,死亡的原因和我父亲的一模一样。”说着,宋华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掏出了一叠纸,上面记录了神秘画的所有者的死亡名单,还有一叠照片,是从不同角度拍下的那幅画的照片。他将它们递给了邵令扬。
邵令扬接了过来,仔细地看着,名单上不但列明了这些人拥有神秘画作的时间,还详细介绍了他们的资料,看来这个宋华是下了工夫去调查这件事的。接着他开始一张张地看着照片,照片里的女人果然很美艳,以致于邵令扬的眼睛竟久久无法离开照片。
看到邵令扬痴呆的样子,小怜有些不满,“咳咳,”她假意清了清嗓子,可是邵令扬居然还是没有将视线从照片上移开。小怜忍不住了:“喂,你的眼珠子快要掉下来了。”说着,还走了过去用脚狠狠地踩了他一下。邵令扬这才抬起头,呵呵傻笑地将文件和照片一起递给了小怜,转头对宋华说:“宋先生,你希望我能帮你什么忙呢?”
“邵先生,我希望你能接手调查这件事。我为解开这个迷团努力了15年,你看到的这些是我将我所了解到的资料的汇总。刚开始我涉入这件事,原因是我的父亲。虽然我们父子平时的沟通并不多,但我父亲是一直让我引以为傲的。我的父亲是一个很正直的人,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他在商界纵横几十年,战胜了无数的商业对手,可是他从没用过不干净的手段,每次都是光明正大的。连他的对手也很尊敬他。父亲还很热心慈善事业,他设立了慈善基金来帮助有需要的人。在私生活上,他也很清白。父亲和我母亲是青梅竹马的恋人,几十年来,感情一直很好,从没有过关于父亲一丝一毫的绯闻。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父亲竟然有如此放浪的一面。
父亲生平最重视的就是名誉,如果他泉下有知,自己竟然是以一种那么不清白的方式离开的人世,他一定不会瞑目的。我希望能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还我父亲一个明白。
vicky猫
发表于 2007-7-17 20:36
当我对这幅画的调查逐渐深入,我发现了越来越多的迷,比如竟然没有人知道这幅画的作者是谁,来自何处?甚至连画作的名字,也是每一任的主人按照自己的喜好来取的。据我所知,何欢将它取名为上海的金枝玉叶。而每次死了人后不久,这幅画总是会出现在拍卖市场上,买它的总是男人,一个女人也没有。
随着死亡的人越来越多,我开始觉得自己的能力很有限了,我只是个教书先生,我已经没有办法再继续下去了。为了弄清这件事,给我父亲一个交代,也是给那么多死去的人一个交代,更是为了以后不再出现类似的死亡事件了。所以我希望邵先生,借助您的能力,将这个迷揭开。”宋华一口气地说着,眼里满是乞求。
邵令扬苦笑着说:“您的执着的确让我佩服,可是你都调查了15年了,都没有什么结果,我又如何能让真相轻易地水落石出呢?”宋华说:“你寻人启示的故事里,宛若夫人不是将所有的能力都传给你了么?你拥有了别人没有的能力,就应该用这些能力来帮助有需要的人才是。”
还没等邵令扬开口,旁边的小怜说话了:“宋先生,我想纠正一下你的话,第一,夫人的确是将功力都传给了令扬,可这并不代表他就从此变成了超人,无所不能。令扬曾经出过了严重的车祸,我想你看了故事,应该知道,现在夫人的功力只是在为他续命而已,你不要想得太多了。第二,令扬现只是一个普通人,跟你一样,没有人授予他特权。你希望他去做的事,涉及了人命的案子,令扬并没有这样的能力去调查,我认为你应该去找警察,而不是令扬。第三,你所陈述的事情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我们凭什么就能够相信你?”
小怜的话柔中带硬,很明白地拒绝了宋华的请求。宋华有些急了:“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我说的都是事实。况且这关系到几十条人命,我为什么要说谎。难道你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副画在到处害人么?”
小怜很是无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果那些男人不是被美色所迷,又怎么可能失去性命。为什么这东西找的都是男人?就是她抓住了男人的弱点:好色。如果男人都忠诚于自己的爱情和爱人,那她根本就不会有机会的。这种吸食男人精血的精怪我见的不少,没什么稀奇的。”
vicky猫
发表于 2007-7-17 20:36
“即便那些男人都是被美色所迷,那也不代表那个精怪有剥夺别人生命的权力啊。自古以来杀人就是要偿命的,难道就由着那东西四处害人吗?”宋华说道。“蛇有蛇路,鼠有鼠路,在灵界,你说的这事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也许是那些男人的阳寿已尽,其实这世界上每天都有死去的人,死亡只是一个结果,只不过死亡的方式让你无法接受罢了。况且这件事本来跟我们并没有关系,如果我们什么都要管的话,那我们不就很忙了么?”小怜很不客气地说。
宋华被小怜一阵抢白之后,有些语塞,本来他就不是善辩之人,而小怜伶牙利齿,说的似乎也有些道理。在一旁很久没有开口的邵令扬说话了:“宋先生,您对另尊的感情我们能够理解。只是这件事涉及的是人命的案子,已经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我想您还是将您的资料交给警方会比较妥当。”
宋华是真着急了,他的脸涨得通红,手用力地在空气里挥舞着:“警方不是没有查过,每次怪案发生,警方都尽力去查,可是这案子实在是太怪异了,根本就无从下手啊。我本以为邵先生得了大神通,能帮着我这种在困惑痛苦中挣扎的人,如果你是见死不救的话,不就辜负了宛若夫人和你的先祖对你的一番期望了吗?”
“这。。。。。。”邵令扬陷入了沉思。小怜见邵令扬的心思似乎有些活动了,连忙说:“我们都说了,这闲事我们是不会管的,你走吧。”
宋华不由得叹了口气,他身上有着知识分子的傲气,是不可能对邵令扬卑躬屈膝的,他有些无奈地说:“邵先生,既然是这样,我也就不勉强了。不过我还是恳请您再详细地考虑。名片上有我的联系方式,您随时可以跟我联系。”
送走了宋华,邵令扬一整天都显得无精打采。午饭时间,小怜端上了龙井虾仁、香酥鸡、西湖牛肉羹,空气里弥漫着诱人的香味。
“喂,少根筋,你怎么了?平常吃饭你都要吃三大碗的,怎么今天净是扒拉着筷子不动嘴啊?是我做的东西不好吃吗?”小怜歪着头,有些好笑地问道。“没什么”,邵令扬强打着精神,“你是不是还在想着今天照片里的那个女人?”小怜像看透了他的心。邵令扬无语。小怜继续小着说:“少根筋,你说你也不是没有见过美女的人,夫人绝世的姿容你都见过了,怎么还对这些庸脂俗粉念念不忘。”邵令扬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若有所思地说:“我只是在想,如果这件事是真的话,那么美丽的一个女人,怎么会心狠手辣到这个地步?不是说女人是水做的么?”小怜有点好笑:“你也太操心了。俗话说,一样米养百样人。人跟人是不一样的。如果你什么都要管,什么都放不下的话,那活得该有多累啊。”邵令扬还是一幅烦恼的样子,他摇了摇头:“我相信每一个人的心都是存善念的。善花之所以会结出恶果,也许是因为环境,也许是因为私欲。我一直想着那个神秘的黑先生对魏王曹丕说过的话,没有人能拥有完美的人生,即便是贵为天子,你要得到什么就必须先失去什么。那个女人选择了杀人、吸血为生,人人都觉得她可怕、恐怖,可我想她必定也有着不为人知的痛苦,才走到这一步吧。”
vicky猫
发表于 2007-7-17 20:38
小怜的神情变的严肃起来,“令扬,你的心太软了。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她既然选择了做恶,即便现在是能逍遥,有朝一日,总会得到惩罚。无论是否有不得已的苦衷,错了就是错了。况且世上的事纷繁复杂,谁对谁错,又岂是你我能够干涉的。”
“人的生命是很宝贵的,如果我们有能力,而不去阻止,任由那个妖画再继续害人,那我们不就成了帮凶么?”邵令扬似乎钻了牛角尖。小怜很有耐心地解释道:“大凡这些以吸食人精血为生的精怪,都有一套迷惑人的本领。在灵界,有这样一种说法,如果是用强力来吸食人的精血,那些精血的质量是很差的;只有人心甘情愿地奉献,精血才滋补。你听宋华的叙述,那个东西事先已经征求过他父亲的意思,他父亲是愿意的,正所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邵令扬沉默了许久,说:“小怜你和宛若夫人及我的先祖邵康节都曾经生活过,以你所知,如果这件事被他们遇上了,他们会管么?”小怜想了很久,才说:“我不知道。以我所知,邵先生和夫人都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不过。。。。。。他们心地都极好,也许会管也说不定。可是你怎么能跟他们二位相比呢,夫人身负强大法力,邵先生虽是凡人,可法力也是深不可测,遇上这些事情,定能自保,而你,还是不要惹这些麻烦吧。”小怜对邵令扬很没有信心。
“可我不是还有你么?就算我有什么危险,你会保护我的,是不是?”邵令扬满脸希望地看着小怜,小怜有些结巴了:“是,是,我会保护你,但是。。。。。。”“那不就结了。”邵令扬满脸兴奋,“小怜,夫人告诉我你是有上千年功力的狐狸精,我想这区区的妖画,绝对不是你的对手。如果我们能将这件怪事的根源给找出来,以后就不会在有人遇害,被害的人的灵魂也将得到安息。这是一件有功德的事呢。你不是常教我练习法术之外还要修功德吗?”邵令扬说完,拿眼角瞄了瞄小怜,小怜低头不语,心思似乎有些活络了。邵令扬紧接着添油加醋道:“你看,我们将在一起度过千万年的岁月,如果每天只是吃饭,聊天,那多没意思啊。现在正好有这么一个怪事找了上门,我们正好可以打发打发时间嘛。小怜,我们就来查查看吧?”
小怜还是有些踌躇:“如果我们插手这件事,那以后肯定还会有许多奇怪的事找上门来的,我们管得过来么。”“最多这样,以后的事,管不管,全由你决定,我全听你的,行不行?”邵令扬的语气似乎在撒娇了,就差没有拉着小怜的衣脚了。“那,好吧。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小怜终于点头了,虽然语气里还是有些不情愿。
“好了,开饭啦。”放下心头大石的邵令扬马上端起碗筷,狂风扫落叶般,不一会儿,饭菜便被他吃的干干净净。这情形可把小怜给逗乐了,这个邵令扬,心思就跟孩子一样单纯,藏不住事,只要问题解决了,吃饭就是头等大事了。
vicky猫
发表于 2007-7-17 20:39
饭后,邵令扬便和小怜开始商量如何对付妖画。
“小怜,我想暂时不必联络宋华,宋华的资料很有限,况且他已经全给我们看过了。我想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亲眼看看这幅画,到底有什么妖异的地方。听宋华说,只要是画的主人死后不久,这幅画就会出现在拍卖品市场,如今它的主人何欢已经死了,按照这个规律,应该很快就会拿出来拍卖了,我们不如将这画拍下来,仔细研究再做打算。”遇上了正经事,邵令扬脑筋转的很快。小怜的眼里满是笑意,“少根筋,在某些时候,你还是很聪明的。”
小怜的工作效率很高,第二天,她就马上找人去城中各个拍卖行打探消息,由于妙妍坊在香港古玩界里名气很大,行内的人都知道妙妍坊的掌门人是个神秘的火眼金睛的女子,凡经过她验证的古玩,必是珍品。所以当妙妍坊的人前来探听消息,大家都大开方便之门。
很快,消息便传来了,说何欢身后所有的画作包括收藏,都将在今日拍卖行拍卖,拍卖的时间定在三天之后。拍卖的作品里的确是有一幅二三十年代的美女图。
今日拍卖行。邵令扬是第一次以妙妍坊东家的身份参加拍卖会。小怜为他准备了一身黑色的西装,邵令扬不喜欢领带的束缚,衬衣领口的扣子也没有扣上,虽然不修边幅,还是让人感到了一种随意的潇洒。小怜穿着一身湖水蓝的连衣裙,腰间围着一条稻草和干花编织成的腰带,和她的青纯气质搭配的天衣无缝。当小怜挽着邵令扬的手走进拍卖行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最激动的莫过于宋华了。
自那天小怜拒绝他的请求之后,他本已经不抱希望了。他还想到拍卖行来将画拍下,再送到妙妍坊去,没曾想邵令扬和小怜倒亲自来了。他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邵令扬和小怜的跟前,激动的都有些结巴了:“邵先生,小怜姑娘。你们怎么,怎么来了?”小怜笑意盈盈:“我们来看看热闹啊。看你说的那幅画到底会被谁买了去。谁是下一个要死去的人。”还是邵令扬比较厚道:“宋先生,小怜只是和你说笑。我们是来买那幅画的。”“太好了。邵先生和小怜姑娘肯出手,看来这件事离真相大白也不远了。”宋华很兴奋地说。“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我们只能尽力,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宋先生,你说对吗?”小怜笑颜如花。“是,是,是。”宋华忙点头附和道。
vicky猫
发表于 2007-7-17 20:40
三人坐定后,小怜像是想起了什么,她对宋华说:“宋先生,我和令扬可以出面将画拍下,不过这个费用,就由你来负责吧。”宋华还没说话,邵令扬倒是先开了口:“小怜,这是我们自己要来将画买下来研究的,怎么能让宋先生掏钱呢?”小怜不乐意了:“我们现在是在帮他的忙,哪里还有倒贴的道理。何况他的父亲是珠宝大王,估计给他留下了不少的财产,这么一幅画算得了什么。我还打算跟宋先生收取侦探费用呢。”邵令扬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宋华说:“宋先生,你别介意,小怜她对于理财,有特殊的见解。”宋华笑着说:“小怜姑娘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其实我也早就打算将画买下来。这些年虽然画的价钱是上涨了不少,但我还是能够负担。邵先生和小怜姑娘仗义帮忙,我已经很感激,哪里还有要你们花钱的道理。”“这话听着舒服。”小怜点点头,很满意宋华的表态。
拍卖开始后,前几个拍品都是波澜不惊。拍卖师吩咐人将一幅画抬上了现场,并介绍着说:“这幅画,何欢先生给它取名为上海的金枝玉叶。大家可以看到,虽然并不是出自名家之手,可是画风细腻自然,仍是不可多得的佳作。”拍卖场里浸泡着的人,大都了解一些关于这幅画的传闻,听说何欢的神秘死亡和这幅画有些关系,所以此画一出,大家都不禁纷纷交头接耳,有些人是看热闹,有些人是被画吸引,可是惧于传闻,还是不敢下手。
“这幅画的起拍价是十万港币,每一口叫价5000,现在叫价开始。”拍卖师的话音落下,3、4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有人应价,拍卖师见现场冷清,又开始推荐道:“这幅画三年前的起拍价是5万元,现在已经升值一倍,以后肯定还有继续上升的空间,是值得各位收藏家收藏的作品,请大家踊跃出价。”现场人人是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将这幅画拍下。这时邵令扬抬起了手:“15万。”话音刚落,人们都吃惊地纷纷扭过头来看看这个出价的人,到底是胆子大,还是消息太闭塞了,竟然花那么大的价钱来买下这么一幅不吉利的东西。拍卖师有些兴奋:“好的,这位先生出15万的价钱,有没有更高的叫价,请大家详细考虑,要是没有更高的叫价,这幅画就归这位先生了,有没有,有没有?”拍卖师还在怂恿着,“好的,15万一次,15万两次,15万成交。”锤声落下,邵令扬、小怜、宋华都露出了各得其所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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